【晋书】
《武陵王澹传》:澹素与河内郭叔侃亲善。酒酣叔等言张华之冤,澹性酗酒,因并杀之,送首于伦。其酗虐如此。
【太平御览】
张缵为湘州刺史。初,吴兴、吴规,颇有才学,邵陵王纶引为宾客,深相礼遇。及纶作牧郢藩,规随从江夏,遇缵出之湘镇,路经郢服,纶饯之南浦。缵见规在坐,意不能平,忽举杯曰:“吴规,此酒庆汝得陪今宴。”规寻起还,其子翁孺见父不悦,问而知之。翁孺因气结尔,夜便卒。规恨缵,悲恸而愤哭兼至,信次之间又殒。规妻深痛夫、子,翌日又亡。时人为张缵一杯酒,杀吴氏三人。
【宋史】
《列传》:钱若冲,大中祥符中,调河阳令。有仆酗酒,杖之百数。仆挟刀夜潜室中断其臂。若冲大呼,又害其幼子。诏砾仆于其门。
【风俗通】
云:巴郡宋迁母名静,往阿奴家饮酒。迁母坐上失气。奴谓迁曰:“汝母在坐上,何无宜适。”迁曰:“肠痛误耳,人各有气,岂止我母。”迁骂奴,乃持木枕击迁遂死。
【辽史】
《高模翰传》:模翰,渤海人。有膂力,善骑射,好谈兵。初,太祖平渤海,模翰避地高丽,王妻以女,因罪亡归。坐使酒,杀人下狱。太祖知其才贳之。
被酒
【汉隽】
《高帝纪》:高祖被酒,夜径泽中。师古曰:“被酒者,为酒所加。”被:音皮,义反。
【东汉书】
《刘宽传》:熹平五年,宽为太尉。灵帝颇好学艺,每引见,常令讲经。宽被酒睡伏,帝问“太尉醉邪?”宽仰对曰:“臣不敢醉,任重责大,忧心如醉。”帝重其言。
【五代史】
《后唐赵凤传》:秘书少监于峤,因被酒往见凤。凤知其必不逊,乃辞以沐发。峤诟直吏,又溺于从者直庐而去。省吏白凤,峤溺于客决且诟凤。凤以其事闻,明宗下诏夺峤官,长流武州百姓,又流振武。天下冤之。
【刘后村集】
《被酒诗》:酒户当年颇著声,可堪病起困飞觥。醉呼褚令为伧父,狂唤桓公作老兵。旧有峥嵘皆铲去,新无垒块可浇平。投床懒取验经者,只嗅梨花解宿醒。
【江湖集】
《罗与之被酒诗》:人间笑口信难开,十事常嗟九不谐。心中始知闲气味,老来方见少情怀。清商剽岁无几,玄发萧疏生有涯。谁谓伯伦闻见减,却甘曲自沉埋。
直禁被酒
【宋史】
《王著传》:建隆四年春,著以中书舍人宿直禁中。被酒发倒垂被面,夜扣滋德殿门,求见。帝怒,发其醉宿倡家,以过黜为比部员外郎。
口巽酒
【赵希循会心录】
《桂阳图志》载:东汉成仙君,名武丁,桂阳郡临武县人。少不学问,有自然之性,年十三为县小吏,身长七尺,有异俗之状。县遣送物上州,太守周昕识其异,敬而亲之,署为文学主簿。郡因元日宴宾客,使仙君司酒,忽取酒含而之。众以为怪,令司仪举其非礼。昕曰:“不然,此必有以。”及问酒之由,答曰:“适见临武县失火,心中哀之,所以酒救之耳。”太守方欲遣人勘验,适县令张济书来,言元日庆集,晡时火起,延烧厅署。时天气澄霁,忽见东北黑云暴雨大至,火遂灭。雨下时皆作酒气,救火者,被雨皆醺醉。《李翰蒙求》曰:栾巴酒。注:《引神仙传》栾巴,蜀郡人,为桂阳太守,汉帝召为尚书。正朝大会,巴独后到,颇有酒色,不饮而以酒望西南之。有司奏巴大不敬。诏问巴。对曰:“臣乡里以臣能治鬼护病,为臣立庙。今旦耆老皆入庙致飨,是以来迟。适臣本县成都市失火,臣酒为雨,以灭火灾。”其事与成武丁皆相类。后一旦大风,天雾暗,失巴所在。寻问之曰:“还成都与亲戚别而升天矣。”按《东汉书》:巴实魏郡内黄人,非蜀都也。因谏诛宝武、陈蕃,帝怒,自杀。非升天也。傅但言其有道术,能使鬼神,不及酒事。盖与武丁皆东汉人,巴又尝为桂阳太守。疑只一事误系之二人,不然则方伎幻化之术偶同耳。更俟识者辨之。
【北堂书钞】
《汝南先贤传》曰:郭宪,字横迁。侍从驾南郊,宪含酒东北三。执法奏不敬,诏问何故。宪对曰:“齐国失火,酒已厌之。”后齐果失火烧数千家也。
求酒
【事文类聚】
宋减质在盱眙,魏太武自广陵还,就质求酒。质封溲便与之,太武怒甚,攻围三旬不下,乃去。
永乐大典
卷之一万二千一百四十八
卷之一万二千一百四十八
二十有薮
总 叙
【风俗通】
谨案《尔雅》薮者,泽也。薮之为言厚也。草木鱼鳖,所以厚养人君与百姓也,汉有九州之薮,扬州曰具区,在吴县之西。荆州曰云梦,在华容县南,今有云梦长掌之。豫州曰圃田,在中牟县西。青州曰孟诸,不知在何处。兖州曰大野,在钜鹿县北。雍州曰弦蒲,在氵开县北蒲谷亭。幽州曰奚养,在虎县东。冀州曰泰陆,在钜鹿县西北。并州曰昭余祁,在鄢县北。其一薮推求未得其处。《尚书》纣为逋逃渊薮。《春秋左氏传》曰:山薮藏疾。又曰:薮之薪蒸虞候守之是也。
【周礼】
《天官》:以九职任万民,四曰薮牧,养蕃鸟兽。
【诗】
《大叔于田》:叔在薮。注,薮者,聚禽之府也。疏,薮旷野之地。
【汉书】
《食货志》:山林薮泽,各以肥硗多少为差。司马相如谕巴蜀父老云,鹪鹏已翔于寥廓之宇,而罗者犹视于薮泽。
八薮
【汉书】
《严助传》:淮南王安上书:天子之兵有征无战,陛下以四海为境,九州为家,八薮为圃,江汉为池。注:师古曰:八薮,谓鲁有大野,晋有大陆,秦有阳纡,宋有孟诸,楚有云梦,吴越之间有具区,齐有海隅,郑有圃田。
九薮
【小学绀珠】
具区,越云梦,楚阳华,秦淮南子阳纡。大陆晋圃田,梁说文甫田孟诸,宋海隅,齐钜鹿,赵大昭,燕淮南子昭余。
【高似孙纬略】
伯禹疏川导滞丰殖九薮,洎越九原,宅居九阝奥。周礼曰:扬州之泽薮曰具区,荆州之泽薮曰云瞢,豫州之泽薮曰圃田,青州之泽薮曰望诸,兖州之泽薮曰大野,雍州之泽薮曰弦蒲,幽州之泽薮曰豸奚养,冀州之泽薮曰阳纡,并州之泽薮曰昭余祈。
十薮
【尔雅略义】
鲁有大野,疏曰:地理志云,大野泽在山阳郡,钜野县北。钜即大也。晋有大陆,郭氏曰:今钜鹿北广河泽,今按杜佑李吉甫以为邢,赵深三州为大陆。秦有杨阝夸,阝夸音迂,郭氏曰:今在扶风氵开县西。疏曰:周官雍州云,其泽薮曰弦蒲,即此扬阝夸也,高似孙纬略秦有杨纡。音迂。宋有孟诸,郭氏曰:今在梁国睢阳县东北,疏曰:周官青州其泽薮曰望诸,郑注云,望诸,明都也,禹贡云,被孟豕者,《左传》亦作孟诸,文不同者,声转字异,正是一地也。楚有云梦,郭氏曰,今南郡华容县东南,巴丘湖是也。吴越之间有具区,郭氏曰:今吴县南太湖,即震泽也。齐有海隅,疏曰:海畔辶向阔地皆斥卤。燕有昭余祁,郭氏曰:今太原邬陵县,九泽是也。郑有圃田,郭氏曰:今荥阳中牟县西圃田泽是也。周有焦获。郭氏曰:今扶风池阳县,瓠中是也。高氏纬略获音互。《周礼》《国语》皆曰九薮耳,而《尔雅》之言乃曰十薮,名之同者五。《吕氏春秋》曰:昭余祈一名大昭,又名沤泽,周获并州薮,俗名邬城泊,是按薮自太原祈县,连延西接至此。晋《太康地志》曰:氵开泽有蒲谷乡弦中谷,乃雍州之弦蒲也。《水经注》曰:氵开水源出氵开山,蒲谷乡弦中谷,决为弦蒲薮。
【罗泌路史余论】
《周语》云:丰殖九薮,其在职方,扬有具区,荆有云梦,豫有圃田,青有孟诸,兖有大野,谁有弦蒲,幽有豸奚养,冀有扬纡,而并有昭余祈。《尔雅》书,乃有十薮,鲁曰大野,宋曰孟诸,楚曰云梦,燕曰昭余祈,郑州圃田,而吴越间则有具区,齐有海隅,周有焦护,晋有大陆,而阳阝夸乃为秦薮,海隅大陆焦护既异,且无弦蒲。夫大陆晋地,而焦护阳阝夸皆在扶风。方周公时,秦未分地,岂得与周并举,周亦何繇自谓之周,而与秦并言哉。且以海隅何得为薮,而独属之齐邪?传云,郑之有原圃,犹秦之有具圃也。今乃以阳纡属冀,圃田属豫,地理殊矣。以鸿烈之九薮,若从《尔雅》,既无周鲁,而益以赵之钜鹿,则是与晋大陆为二也。《说文》用职方说,以圃田为甫田,豸奚养为奚养,则字异尔。《太康地记》:沂县有蒲谷乡,弦中谷乃古弦蒲,在沂山北。昭余祈,在介休,连延祈县。吴氏所云,大照一名沤泽,俗曰邬城泊者是也。豸奚养在长广州徐州县。焦护,在泾阳北,即瓠口,溉田万顷。
弦蒲薮
【元一统志】
《周礼职方氏》:雍州其泽薮曰弦蒲。晋太康地志云:氵开县有蒲谷乡弦中谷,乃雍州之蒲也。按《汉书·地理志》雍州有弦蒲薮。
孟诸薮
【元一统志】
孟诸薮,在虞城县西北十里。《尔雅》云,宋有孟诸。郭璞曰:薮泽名,春秋僖公二十八年,楚子玉自为琼弁,玉缨未之服也。梦河神曰:田余赐汝孟诸之麋。
【太平寰宇记】
焦获薮
【太平寰宇记】
焦获薮,在泾阳县北,亦名瓠口。《史记·河渠》书:韩水工郑国,说秦孝公令凿泾水,自中山西邸瓠口为渠。水经云:泾水东南流,经瓠口郑白二渠出焉。《尔雅》十薮谓周有焦获是也。溉田万顷,皆见沟洫志。诗曰:猃狁匪茹,整具焦获谓此也。获,音护。
昭馀祈薮
【元一统志】
昭余祈薮,在太原府祈县,东七里,旧巳涸卤。至元二十一年浚凿为九池,得细水,岁溉民田顷亩,间及浸隍下树木。今其侧立成汤祠,岁旱土人爆沙聚祠中,置瓶其上以祷雨,得水累获其应,今池庙俱各不存。
山薮藏疾
【左传】
宣十五年,宋人使乐婴齐告急于晋,晋侯欲救之。伯宗曰:不可,谚曰,高下在心,川泽纳氵于,山薮藏疾。瑾瑜匿瑕,国含垢,天之道也。注,高山大薮,凡物之毒害者,无不居藏匿庇瑕。
不崇薮
【国语】
洛斗将毁王宫王欲壅之。太子晋谏曰:古之长民者,不堕山,不崇薮,不防川,不窦泽,太山土之聚也。薮物之归也。
麟凤在郊薮
【汉隽】
《公孙弘传》:麟凤在郊薮。师古曰:邑外谓之郊,泽无水曰薮。
窜迹幽薮
【李翰蒙求】
东汉张楷,字公超,通严氏春秋,古文尚书,门徒常百人,宾客慕之,自父党宿儒偕造门焉。黄门贵戚之家,皆起舍巷次,以候过客往来之利。所居城市王府连辟举贤良不就,顺帝下诏告河南尹曰:楷行慕原宪操拟夷齐,轻贵乐贱窜迹幽薮,郡时以礼发遣,楷复告疾不到。
逋逃幽薮
【太平御贤】
《十三州志》:黑山险,为逋逃幽薮。
韦续墨薮
【小说蒙求】
韦续论行草书法,及作字之病,集古今圣贤事迹述之,谓之墨薮。
营壁越薮
【宋曾巩元丰类藁】
过客论营壁越。薮,建牙荆区,列卒弥野,狙狡避隅。
仁义之薮
【东汉书班固典引】
斟酌道德之渊源,肴敷仁义之林薮。注言深逐也。
【程雪楼集】
颠瞑乎诗书之囿,沉酣乎仁义之薮。尚友乎千载,其过人不亦远乎?
仁义之渊薮。
【东汉书】
《蔡邕传》:驰骋乎典籍之崇涂,休息乎仁义之渊薮。
【天台别传】
慧思禅师诫天台智者曰:既奉严训,不得扈从衡岳,素闻金陵仁义渊薮。试往观之,若法弘其地,则不辜付嘱。乃共法喜等二十七人同至陈都。
量包渊薮
【宋钱塘韦骧集】
上两省问候状,某官器等璋,量包渊薮,秉赤心而内固,历华贯以荐更。
盗之渊薮
【范忠宣公集】
《朝请陈公墓志》:公摄长水令,邑有群盗,吏不加禁,公诘吏,吏曰:所盗皆他邑,而未尝扰吾邑,故容之。公曰:是则吾邑为盗之渊薮也。皆擒置于法。
逋逃渊薮
【苏东坡集】
《上皇帝书》:沂州山谷重阻,为逋学渊薮,盗贼每入徐州界中。
功利渊薮
【朱子语类】
浙间只是权谲功利之渊薮,三二十年后其风必炽,为害不小,某六七十岁,居此世不久,旦夕便死,只与君子在此同说,后来必验。
财用之薮
【苏东坡集】
乞降韩缜状:太山宁化之间,山林饶富财用之薮也。其材木薪炭,足以供一路,麋鹿雉兔,足以饱数州。
言谈之薮
【马明叟实宾录】
晋裴顾乐广尝与之清言,欲以理服之。而顾辞论丰博,广笑而不言,时人谓言顾为言谈之林薮。
中官区薮
【唐书】
《吐突承璀传》:宣宗时,诸道岁进阉儿号私白,闽岭最多,后皆任事,当时谓闽为中官区薮,前汉注云,闽本蛇种,故以其字从虫。
许尾反文薮
【唐皮日休集】
如京使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司,兼御史大夫上柱国河东县开国伯食邑九百户。柳开撰。读皮子丈其目曰薮,凡薮者泽也,又曰渊薮也。以其事物萃集之也。古国之大,各有薮焉。鲁大野,晋大陆,秦扬阝夸,宋孟诸,楚云梦,吴越具区,齐海隅,燕昭余祈,郑圃田,周焦护,皆为薮也,谓是地之广故以名之也。鲁、晋、秦、宋、楚、吴越、齐、燕、郑、周、分里之不同,各名以异之焉。然一天地矣,予谓皮子之名薮也。疑为以其文之众作之薮也。又疑为若鲁、晋、秦、宋、楚、吴越、齐、燕、郑、周,以其文类不同,各为薮也。是文之类虽不同,而曰薮,亦若鲁、秦、宋、楚、吴越、齐、燕、郑周之薮,虽异总一天地也。都以文而统之,是曰:文薮也,疑而爱之。观其首又无所序说,遂尽而读之,见其薮之为意也。霍山为贼之薮,首阳为碑之薮,隋鼎为铭之薮,易商君传为赞之薮,周昌相赵为论之薮,陵母为颂之薮,心为箴之薮,移成均博士为书之薮,三羞为诗之薮,薮之于文,不文不可尽举,若九讽,十原,决疑,杂者之类也。约其名几尤者,例而取之也。谓赋下题名也。大野之下,国之薮焉。霍山之下,文之薮也。孰谓皮子文薮之义。不曰:是乎?将不曰是,即不在此而在于彼也。传者得以取义焉。
走走及奔马
【吴越春秋】
庆忌僚,子也,勇为人所闻。走及奔马。
【北史魏伊馥传】
馥少勇健,走及奔马,善射力曳牛却行。
【隋书】
麦铁杖骁勇有膂力,日行五百里,走及奔马,每以渔猎为事不治产业。
【新唐书】
高开道传:开道沧州阳信人,世煮盐为生,少越勇,走及奔马。《史敬奉列传》敬奉为朔方军牙将入虏,以功实封五十户,敬奉延陋类不胜衣,其走及奔马,挟鞍勒以上,而后羁带之了。弓矢在手,前无疆敌。
【陆游南唐书】
《李元清传》元清越捷善走能及奔马。
【五代史】
《弘肇传》:弘肇字化元,郑州荣泽人也。攵王田米本田家,弘肇少游侠无行,拳勇健步,日行二百里,走及奔马。晋陈安字虎侯,骁壮果毅,武干过人,多力善射,持七尺刀贯甲,走及奔马。赵刘灵阳平人也。年二十馀,常厮后于县,走及奔马。王进走及奔马。周太祖时至彰德节度,徒以疾足善走而秉旄节。
【太平御览】
俗说曰:桓公豹奴善骑乘,亦有极快马。时有一诸葛郎,自云能走,与马等,桓车骑以百疋布置埒头,令豹奴乘,与诸葛竟走,先至者得布。便俱走,诸葛常与马齐,欲至埒头,去布三丈许,诸葛一透坐布上。遂得之。《抱扑子》曰:柠丁吕切,又音褚。木实之赤者,饵之一年,老者少。昔道士梁须年七十服之,年百三十岁,能夜书,走及马。
走及奔鹿
【太平御览】
唐彬,字儒宗,鲁国邹人也。少便弓马,好游猎,身长八尺,走及奔鹿,强力绝人。
走及獐鹿
【鲁女生别传】
鲁女生,长乐人也。少好学道,初服饵胡麻,乃求绝谷八十馀年,日更少壮,面如桃花,日行三百里,走及獐鹿。
赤脚走
【五代史补】
王彦章之应募也,同时有数百人,而彦章求为长。众怒曰:彦章何人,一旦自草野中出,便欲居我辈之上,是不自量之甚也。彦章闻之,乃对主将指数百人曰:我天与壮气,自度汝等不及,故求作长耳。汝等咄咄,得非胜负将分之,际耶。且大凡健儿开口便言死,死则未暇。且共汝等,赤脚入棘针地走三五遭,汝等能乎?众初以为戏,既而彦章果然,众皆失色,无敢效之者。太祖闻之,以为神人。遽擢用之。
释车下走
【韩子】
《齐景公游少游传》:骑从中来谒曰:晏婴疾甚且死,恐公后之。景公遽起,传骑又至。景公曰:趋驾,烦且之乘便驺子韩枢御之,行数百步,以马为不进,尽释车而走,以烦且之良,而驺子韩枢之巧,而以为不如下走也。
与节而走
【左传】
齐景公谓陈乞曰:吾欲立舍何如?陈乞曰:君欲立,臣请立之。陈乞欲言不可,恐景公杀阳生。阳生曰:吾闻子将不立我也。陈乞曰:吾不立子者,所以生子也。与之玉节而走之。节,信也。
弃国而走
【类说】
鲁哀侯弃国而走齐,齐侯曰:君何年之少而弃国之早。对曰:臣始为太子,多谏臣,臣受而不用也。人多爱臣,臣爱而不近也。犹秋逢恶于根本,而爱于枝叶秋风一起,根且拔矣。
窃宝而走
【公羊传】
定公曰:阳虎窃宝玉而走。
捉发走出
【左传】
僖卫叔武将沐,闻君至而喜,捉发走出,前驱射而杀之。
掩耳而走
【左传】
昭公七年,荀跞以晋候之命唁公。且曰:寡君使跞以君命讨于意如,意如不敢逃死,君其入也。公曰:君惠顾先君之好,施及亡人,将使归粪除宗祧以事君。则不能见夫人已。所能见夫人有如河,夫人,谓李孙也。荀跞掩耳而走。
逾墙而走
【史记】
《甘茂传》:甘茂对秦武王曰:鲁人有与曾参同姓名者杀人,人告其母,母织自若。顷之一人又告之,母织尚自若。顷之一人又告之,母投杼下机,逾墙而走。
奏事还走
【史记】
周昌常入奏事,高帝方拥戚姬,昌还走。帝逐得骑昌顷问曰:我何如主也?昌仰曰:桀纣主也。
扌舍船步走
【太平御览】
《江表传》曰:陆逊破刘备于夷陵,备扌舍船步走,烧破铠以断道,使挽车走入白帝。
引兵退走
【资治通鉴】
唐懿宗咸通十年,庞勋作乱,其将孟敬文守丰县,狡悍而兵多,谋贰于勋,自为符讠千。勋闻之,会魏博攻丰,勋遣腹心将,将三千人助敬文守丰,敬文与之约,共击魏博军,且誉其勇,使为前锋,新军既与魏博战,敬文引兵退走。新军尽没,勋乃遣使绐之曰:王弘立已克淮南,留后欲自往镇之。悉召诸将,欲撰一人可守徐州者,敬文喜。即驰诸彭城,未至城数里,勋伏兵擒之,辛酉杀之。
弃城而走
【唐李文公集】
《杨烈妇传》:厥自兵兴,储蓄山积,货财自若,冠胄服甲,负弓矢而驰者。不知几人,其勇不能以守,其忠不能以死,弃其城而走者有矣。若杨氏妇人也。孔子曰:仁者必有勇,杨氏当之矣。
引兵南走
【续蒙求】
《四夷附录》:晋开运二年,契丹南掠出。帝遣张从恩安审琦、皇甫遇等御之,遇前渡漳水,遇契丹战于榆林,几为所虏。审琦从后求之,契丹望见尘起,谓救兵至,引去。而从恩畏去。不敢追,亦引兵南走黎阳。
黥面纵走
【契丹志】
太宗会同十年,辽伐晋,断晋粮道,及归路,获晋民,皆黥其面曰:奉敕不杀。纵之南走,运夫在道,遇之皆弃车惊溃。
奔走无射
【礼记】
《祭统》:六月丁亥,公假于大庙。公曰:叔舅乃祖庄叔左右成公。成公乃命庄叔随难于汉阳,即宫于宗周,奔走无射。注:射,厌也,言庄叔常奔走至劳苦而不厌也。正义曰:言孔达随难于汉阳,及即宫于宗周,常奔走劳苦无厌倦。
三节以走
【礼记】
玉藻凡君召以三节,二节以走,一节以趋。在官不俟屦,在外不俟车。注:节所以明信也,使使召臣急则持三,缓则持一。周礼曰:镇圭以檄守,其馀未闻也。如今汉使者持之节。
庶人走
【书】
《胤征》:乃季秋月朔辰弗集于房,瞽奏鼓,啬夫驰,庶人走。
曳兵而走
【孟子】
王好战,请以战喻,填然鼓之,兵刃既接,弃甲曳兵而走。
三战三走
【史记】
管仲曰:吾尝三战三走,鲍叔不以我为怯,知我有老母也。
闵王步走
【刘向新序】
齐闵王亡,居卫昼日步走,谓公玉丹曰:我已亡矣,而不知其故,吾所以亡者,其故何哉?公玉丹对曰:臣以王为已知之矣,故尚未之知邪,王之所以亡者,以贤也。以天下之主皆不肖,而恶主之贤也。因与合兵,而攻王,此王之所以亡也。闵王慨然太息曰:贤固若是其苦邪。
韩王亡走
【史记】
《韩王信传》:信故韩襄子孽孙,汉二年立为韩王,三年信守荥阳。及楚败荥阳,信降楚,已而得亡,复归汉,汉复立为韩王。上以信材武,诏从王太原。上书曰:国被边匈奴数入,晋阳去塞远,请治马邑。上许之,乃徙治马邑。秋匈奴冒顿大围信,信数使使胡求和解,汉发兵救之,疑信数间使二心,使人责让信,信恐诛,因与匈奴约共攻汉,反以马邑降胡,击太原。七年上自击破信军,信亡走匈奴。十一年春,故韩王信复与胡骑入居参合,距汉,汉使柴将军击之,遗信书曰:今王以败亡走胡,非有大罪,急自归。信报曰:仆之思归,如痿人不忘起,盲者不忘视也。势不可耳,遂战,柴将军屠参合斩韩王信。
北走南走
【资治通鉴】
季布匿朱家。朱家曰:此不北走胡南走越尔。
高飞远走
【东汉书】
卓茂为密令,时人有言:部亭长受其米肉遣者。茂问其故,人具道所以。茂因训之曰:凡人之生群居杂处,故有经纪,礼义以相交接,汝独不欲修之,宁能高飞远走,不在人间邪。
【华镇云溪居士集】
高飞远走可人情,上蔡东青旧有名。谁在华堂餍鼎俎,自甘平野掠柴荆。心忧狐兔纷难尽,眼看豺狼恣不平。莫倚丝绳金旋美,弓藏鸟尽汝须惊。
闻荐跣走
【孔平仲杂说】
东汉韦豹,字季明,司徒刘恺云:当选御史令豹宿留,豹曰:选荐之事,非所敢当,乃跣而走。
民有百走
【东汉书】
刘陶上疏:民有百走,退死之心无一前闻生之讨。
大杖则走
【续后汉书】
《崔传》:灵帝时开鸿都门卖官爵,从兄烈入钱五百万,得为司徒,尝问其子钧曰:议者何如?钧曰:论其铜臭。烈怒,举杖击之。钧走,烈骂曰:死卒,父挝而走孝乎?钧曰:舜之事父,小杖则受,大杖则走,非不孝也。烈惭而止。
遥掷而走
【太平御览】
《世说》曰:钟会撰四本论始毕,甚欲使嵇公见,一置怀中。既诣,畏其有难,不敢相示,因出户遥掷而便走。
符坚遁走
【太平御览】
《秦录》曰:符坚大败,为流矢所中,遁走甚饥,民有进壶冫食豚髀者,坚食之大悦。
符融辨走
【晋书】
《载记》《前秦符融传》:融为冀州牧,有一老母,日暮遇劫盗,行人为母逐之擒盗,盗反诬行人,符融曰:二人并走先出奉阳门者非盗。融正色谓后至者曰:汝即盗也,其发奸伏如此。盖融性明察,能悬料其事,以为盗若善走,则决不被行人所获,以测之善走者,是捕逐人也。
急装欲走
【常谈脞录】
齐王敬则反,太子宝卷使人上屋,望见征虏亭失火。谓敬则至,急装欲走,敬则闻之喜曰:檀公三十六策,走是上策,计汝父子唯有走耳。盖时人讥檀道济避魏之语也。敬则后为尤兴盛军容袁文旷斩之。
乍还乍走
【隋书】
《列传》:党项姜遣子弟入朝谢罪,高祖谓之曰:还语尔父兄,人生须有定居。养老长幼,而乃乍还乍走,不羞乡里邪?自是朝贡不绝。
遇伏败走
【资治通鉴】
唐懿宗咸通十年四月丁未,庞勋发丰县,庚戌至萧,约襄城留武小睢诸寨兵,合五六万人,以二十九日迟明攻柳子。淮南败卒在贼中者,逃诣康承训,告以其期。承训得先为之备,秣马整众,设伏以待之。丙辰襄城等兵先至柳子,遇伏败走,庞勋既自失期,遽引兵自三十里外赴之。比至,诸寨已败,勋所将皆市井白徒,睹官军势盛,皆不战而溃。承训命诸将急追之,以骑兵邀其前,步卒蹇其后,贼狼狈不知所之,自相蹈籍,僵尸数十里,死者数万人,勋解甲服布襦而遁,收散卒才及三千人,归彭城,使其将张实分诸寨兵,屯第城驿。
徒步出走
【辽史】
《天祚皇帝纪》:保大五年春正月戊子,天德,过沙漠,金兵忽至,上徒步出走,近侍进珠帽却之。
谄佞趋走
【金史】
章宗承安二年,十二月朔,敕御史台纠察谄佞趋走有实迹者。
附丽奔走
【金史】
《杨伯雄传》:是时海陵执政,自以旧知。伯雄使时时至其第,伯雄诺之而不往也。日海陵怪问之,对曰:君子受知于人,当以礼,进附丽奔走,非素志也。由是愈厚待之,海陵纂立。数月迁右辅阙,改起居注。
走生仲达
【三国志】
蜀诸葛亮率大众由斜谷出,与司马宣王对于渭南,相持百馀日。十二年八月,亮疾病,卒于军。杨仪等整军而出,百姓奔告宣王,宣王追焉。姜维令仪反旗鸣鼓,若将向宣王者,宣王乃退,不敢逼。於是仪结阵而去入谷,然后发丧。宣王之退也,百姓为之谚曰:死诸葛,走生仲达。或以告宣王,宣王曰:吾能料生,不能料死。
走入秦氏
【太平御览】
《魏略》曰:曹真字子丹,沛郡人。本姓秦,养曹氏,或云其伯父南宿与太祖善,共平袁术。部党与太祖相攻,劫太祖出,为寇所追,走入秦氏,伯南开门受之。寇问所在?答云:我是寇,遂害之。由此太祖思其功,遂变其姓。
走为上策
【通监纪事本末】
僖宗三年,冬十月,杨行密围广陵且半年。秦彦毕师铎大小数十战,皆不利,城中无食米,饿死者太半,彦师铎忧闷殆无生意。相对抱膝,终日悄然。行密亦以城久不下,欲引还。己巳夜大风雨,吕用之部将张审威,帅麾下士三百,晨伏於西壕,俟守者易代,潜登城启关,纳其众,守者皆不斗而溃。先是彦师铎信重尼奉仙,虽占陈日时,赏罚轻重,皆取决焉。至是复咨於奉仙曰:何以取济,奉仙曰:走为上策,乃自开化门出牛牛牛东塘。
走不以手
【荀子】
飞不以尾挫尾,则飞不能远。走不以手缚手,则走不能疾。
跛者不忘走
【吴越春秋】
《勾践归国传》:九年正月,越王召五大夫而告之曰:昔者越国遁弃宗庙,身为穷虏,耻闻天下辱流诸侯,今寡人念吴犹跛者不忘走,盲者不忘视,孤未知策谋,惟大夫诲之。
后出同走
【国语】
《晋语》:献公二十二年,公子重耳出亡,及柏谷,卜适齐楚。狐偃曰:无卜焉,夫齐楚道远而望大,不可以困往,道远难通,望大难走。困往多悔,困且多悔,不可以走望。若以偃之虑,其翟乎。夫翟近晋而不通。愚陋而多怨。走之易达不通可以窜,恶多怨,可以共忧。今若休忧於翟,以观晋国。且以监诸侯之为,其无不成,乃遂之翟,处一年,公子夷吾亦出奔。曰:盍从吾兄窜於翟乎?翼芮曰:不可,后出同走,不免於罪,且夫偕出偕入难,聚居异情恶,不若走梁,梁近於秦,秦亲吾君,吾君老矣。子往骊姬,惧必援於秦,以吾存也。且必告悔,告悔是吾免也。乃遂之梁。
负山而走
【庄子】
藏山於泽夜半有力者,负之而走。
与骥俱走
【吕氏春秋】
与骥俱走,则人不胜骥矣。居其车上,则骥不胜人。
不与马争走
【太平御览】
荀卿子曰:伯禽将归国,周公谓之曰:君子力如牛,不与牛争力。走如马,不与马争走。智如士,不与士争智。
见虎不走
【荀子】
跛者见虎不走,非勇也。
可以出走
【刘向说苑】
妇人之口可以出走,妇人之喙可以死败。
追飞捉走
【孔氏六帖】
北齐河间守崔谋,恃势从李绘乞麋角鸽羽。答曰:鸽有六羽,飞则冲天。麋有四足,走则入泽。下官手足迟钝,不能追飞捉走,以事佞人。
日月并走
【文苑英华】
《唐独孤及梦远游赋》:百骸与日月并走,五脏与哀乐交战。
将命四走
【唐杜牧樊川集】
天下平一,暴勃消削,单车一符。将命四走,莫不信顺,此时戎臣,当提兵居内也。
奔走道途
【韵语阳秋】
杜子美身遭离乱,复迫衣食,足迹几半天下。自少时游苏及越,以至作谏官,奔走州县,既皆载壮游诗矣。其后赠韦左丞诗云:今欲东入海,即将西去秦。则自长安之齐鲁也。赠李白诗云:亦有梁宋游,方期拾摇草。则自东都之梁宋也。发同谷县云:贤有不黔突,圣有不火爰席。始来兹山中,休驾喜地僻。奈何物迫累,一岁四行役。则自陇右之剑南也。留别章使君云:终作适荆蛮,安排用庄叟。随云拜东皇,挂席上南斗,则自蜀之荆楚也。夫士人既无常产,为饥所驱,岂免仰给於人。则奔走道土涂,亦理之常尔。王建云:一年十二月,强半马上看圆缺。百年欢乐能几何,在家见少行见多。不缘衣食相驱遣,此身谁愿长奔波。李颀亦云:男儿在世无产业,行子出门如转篷。皆为此也。
者边走那边走
【类说】
蜀后主裹小巾其尖如锥,宫妓多衣道服,簪以莲花冠。因施胭脂夹脸,号醉米庄。《竹枝词》云:者边走,那边走,只是寻花柳。那边走,者边走,莫厌金杯酒。
苍遽西走
【宋苏老泉集】
《与吴殿院书》:京师会遇,殊未及从容,属家有变,苍遽西走。
教诸生学走
【朱子语录】
福州张,字柔直,蔡京宾致为塾客,柔直以师道自居,待诸生严厉,诸生已不堪。一日呼之来前曰:汝曹曾学走乎?诸生曰:某等尝闻先生长者之教,但令缓行。柔直曰:天下被汝翁作坏了,非晚贼发首先到汝家,汝曹若学得走,缓急可以逃死。诸子大惊,走告京曰:先生忽口恙如此。京闻之,瞿然曰:此非汝所知也。即入书院,因访策焉。柔直曰:今日救时已是迟了,只有收拾人才是第一义。京因扣其所知,遂以杨龟山为对,龟山自是有召命。
【宋咏史诗】
,福州人,为蔡京馆师席教其子,逐日令弟子学走。京怪问之,曰:天下被汝父坏了,快学走。京再问之曰:急召杨时中出用。蔡京爱子致贤师,争奈君忧国告危,张识时真俊杰,祗将走字教京儿。
惊而脉走
【晁说之客】
李师旦言张南轩病时,诊之无脉。南轩云:某自来如此,因言人有脉在臂之背者,某尝遭人持刃欲见刺,故惊而脉走云。
百蛮奔走
【宋王小儿致语】
百蛮牛牛牛走,南铜鼓之乡,万里讴谣,西出玉关之路。
照镜狂走
【宗镜录】
演若达多忽於晨朝,以镜照面,爱镜中头眉目可见,责已头不见面目,以为魑魅无状狂走。
闻香贼走
【高僧传】
图澄遣弟子向西域市香,既行,澄告馀弟子曰:掌中见买香弟子在某处,被贼垂死,因烧香愿,遥救护之。弟子后还云:某处为贼所劫,忽闻香气,贼无故自惊弃之而走。
扌舍父逃走
【类说】
北宗神秀神师有偈曰:一切佛法,自心本有,将心外求,扌舍父逃走。
泰山走
【通鉴】
《外纪》:桀在位以来,伊洛竭,泰山走。
击之为狗走
【西汉书】
《五行志》:成帝河平元年,长安男子石良刘音,相与同居,有如人状。在其室中,击之为狗走出。去后有数人被甲持兵弩至良家,良等格击,或死或伤,皆狗也。
徒跣而走
【金楼子】
《箴戒篇》:汉哀帝即位,宠任董贤,均田之制,从此堕坏。百姓讹言,持筹相惊,被发徒跣而走。汉氏衰矣。
民相惊走
【东汉书】
《五行志》:安帝永初时,民转相惊走,弃什物去庐舍。
老虎逐鹿走
【东南记闻】
镇江有谶云:老虎逐鹿走,状元出京口,丞相背后走。宝间,三邑举人入京赴省,集饮丰乐楼下,中间杰作者,醉中勇跃,自谓必应此讠千,时丁大全闻而恶之。意谓状元应讠千,丞相当走矣。丁,镇江人也。阴嘱省闱官吏,默识三邑试卷,皆不取。是年冬丁罢相,出判乡郡,继而遭劾。代之守镇江者,乃焦炳炎,尝为武举状元。与丁素有憾,到郡未几,适丁有谪居之命。焦遣勇将押发就道,是知状元出,丞相走,讠千应乃如此。
禾中走
【太平广记】
谢小娥,豫章估客女也。嫁历阳段氏为妻,其父与夫同客江湖,俱为盗所杀。投小娥於水中,经宿而活。一夕梦其夫曰:杀我者禾中走,一日夫。小娥求智者辨之。时有李公佐闻之曰:我得之矣,禾中走者,穿田过也。此申字,一日夫者,非春字而何。然则杀汝夫者,申春也。详仇字
趋 走
【事类合璧】
趋走给召呼。
宰夫下走
【西汉书】
萧望之为前将军,受遗诏辅元帝。会稽郑朋待诏金马门奏记。望之曰:将军规模云若管晏,而休遂行日广人至周召乃留乎?若管晏而休,则下走将归延陵之皋,兴周召之遗业,亲日广人之兼听,则下走其庶几。愿竭区区砥厉锋锷,奉万分之一。
牛马走
【事类蒙求】
司马迁《答任少卿》书曰:太史公牛马走。太史谈,迁父也。迁自谓太史公牛马之仆也。
飞 走
【翻译名义】
“迦陵频伽”此云妙声鸟。大论云:如迦罗频伽鸟,在壳角口中未出,发声微妙,胜於馀鸟。正法念经云:山名旷野,其中多有迦陵频伽,出妙音声。如是美音,若天若人,紧那罗等,无能及者,唯除如来音声。“迦兰陀”此云好声鸟,形如鹊,群栖竹林,或言鼠名,具如下出。“拘耆罗”或拘翅罗,此云好声鸟,声好而形丑,又云鹚鸥。
“嘶那夜”此云鹰。
《尔雅》云:鹰隼,丑其飞也。,音挥。注曰:鼓翅然疾。孔氏志怪曰:楚文王少时,雅好田猎,天下快狗名鹰毕聚焉。有人献鹰,曰:非王鹰之俦。俄而云际有一物凝翔,飘摇鲜白,而不辨其形。鹰见於是竦翮下革而升,矗若飞电,须臾羽忄土有如雪,血淋如雨,良久有一大鸟堕地而死。度其两翅,广数十里,喙许秽边有黄,众莫能知,时博物。君子曰:此大鹏雏也,始飞焉,故为鹰所制。文王乃厚赏献者,又言隼者。易曰:王用射是亦隼于高墉之上。孔颖达云:隼者贪残之鸟,鹞之属。玉篇云:祝鸠也。颜师古云:隼鸷鸟即今之夫鸟胡骨也。刘向以为隼近黑祥,贪暴类也。“臊苏劳陀”或叔迦婆嘻,此云鹦鹉。说文云:能言鸟也。山海经曰:黄山及数历山有鸟焉,其状如鹗,五各青羽赤喙,人舌能言,名鹦鹉。曲礼云:鹦鹉能言,不离飞鸟,猩猩能言,不离禽兽。人而无礼,不亦禽兽之心乎?
杂宝藏经云:过去雪山,有一鹦鹉,父母都盲,常取华果,先奉父母。时有田主初种谷时,愿与众生而共食。鹦鹉於田,常采其谷,田主案行见煎子践谷穗,便设罗网,捕得鹦鹉鸟。告主言,先有施心,故敢来采,如何今日,而见网捕?田主问鸟,取谷与谁?答言有盲父母,愿以奉之。田主报曰:今后常取,勿复疑难。云云佛言时鹦鹉,我身是也。时田主者,舍利弗是。“究居求究罗”此是鸡声,鸠鸠吒。此云鸡。易林曰:巽为鸡,鸡鸣节时,家乐无忧。
《西京杂记》云:成帝时,交趾越裳国,献长鸣鸡,以刻漏验之,与晷度无差,饶夫曰:夫鸡戴冠,文也,足持距武也,敌斗勇也,得食相呼义也,鸣不失时信也。鸡有五德,君犹烹而食之,其所由来近也。楞严云:如鸡后鸣,瞻顾东方,已有精色。长水释曰:鸡第二鸣,天将晓也。
孤山释云:三德涅名曰,义天前受想尽,似证尚遥,如鸡先鸣,天色犹昧。今行阴尽,唯识阴在,明悟非久。如鸡后鸣,天有精色。齐颜之推云:梁时有人常以鸡卵白和沐,使发光黑,每沐辄破二三十枚,临终但闻发中啾啾数千鸡雏之声。“斫迦逻婆”此云鸳鸯匹鸟也。止则相偶,飞则相双。
鸟喻品云:一者迦怜提,二者鸳鸯,游止共俱,不相扌舍离。今师释曰:以雄喻常,雌喻无常,生死有性善,故无常即常。如二鸟在下,涅有性恶,故常即无常。如二鸟高飞,是则在高在下,雌雄共俱,双游并息,其义皆成。“耆婆耆婆迦”此翻生胜天王云:生生或翻命。法华云:命命。杂宝藏经云:雪山有鸟名为共命,一身、二头,识神各异,同共报命,故曰命命。佛本行经,佛言,往昔雪山有二头鸟,一头名“迦喽茶”一头名“忧波迦喽茶”。其忧波迦喽茶头,一时睡眠,近彼寤头,有摩头迦树,风吹花落,至彼寤头,其头自念,虽独食花。若入腹时,俱得色力,不令彼寤,遂默食花。其睡头寤,觉腹饱满,亥欠哕气出。问言何处得此美食,寤头具答,睡头坏恨。后时游行,遇毒树花,念食此花,令二头死。时忧波迦喽茶头,语迦喽茶头言:汝今睡眠,我当寤住,彼头才睡,即食毒花。其迦喽茶寤,觉毒气,问何恶食,令我不安?忧波头言:食此毒花,愿俱取死。於是彼头即说偈言:汝於昔日睡眠时,我食妙花甘美味。其花风吹在我边,汝返生此大嗔恚。凡是痴人莫愿见,亦莫愿与痴共居。与痴共居无利益,自损及以损他身。佛言迦喽茶鸟即我身是,忧波鸟者提婆达是。“舍利”,此云春莺黄鹂也。诗曰:出自幽谷,迁于乔木,又翻鹭。七曲切,玉篇云:水鸟也。诗云:有在梁。鹭,来故《尔雅》注云:白鹭也,头翅背上皆有长翰毛。诗云:“振振鹭于飞”。“舍罗”此云百舌鸟。“摩由逻”此云孔雀。文孔雀纟卒羽而翱翔。俱舍云:於一孔雀伦,一切种因相,非馀智境界,唯一切智知。证真释云:有情无始,熏造一切,界趣种子,在本识中。唯佛能了,且举孔雀一类,尚已难知。“阿梨耶”此云鸱,亦作至鸟。充尸切雅云:狂茅互鸟。舍人曰:狂一名茅互鸟,喜食鼠,大目也。郭璞云:今鸠胡官互鸟也,似鹰而白。“女吉栗陀”此云鹫,或揭罗,此云周鸟鹫。
山海经曰:景山多鹫,说文鹫,鸟黑色,多子。师旷云:南山有鸟,名曰羌鹫,黄头赤咽。五色皆备。西域多此鸟,苍黄目赤,食死尸,臂卑履也。此云蚁子。晋书殷仲堪父,患耳聪,闻床下蚁动,谓之牛斗。贤愚经云:长者须达共舍利弗,往图精舍,须达自手捉绳一头,舍利弗自捉一头,共经精舍。时舍利弗欣然含笑。
须达问言尊者何笑?答言:汝始於此经地六合天中,宫殿已成,即借道眼,悉见六天严净宫殿。云云复更徙绳时,舍利弗惨然忧色,即问尊者何故忧色?答言:汝今见此地中蚁子耶?对曰:已见。舍利弗言:汝於过去毗婆尸佛,亦於此地。起立精舍,而此蚁子在此中生,乃至七佛已来,汝皆为佛起立精舍,而此蚁子亦在中生,至今九十一劫,受一种身,不得解脱。生死长远,唯福为要,不可不种。
《雅》云:有足谓之虫,无足谓之豸,二足而羽谓之禽,四足而毛谓之兽。虫鱼鸟兽,种类何穷。山水空陆,境界无际,循环荏如枕苒,音染,展转也。逐物狂愚。一念如明,万类俱息,宜照本性,勿起异意也。
【禅林类聚】
飞走门云:世尊一日坐次,见二人舁猪过,乃问这个是甚麽?云:佛具一切智,猪子也。不识?世尊云:也须问过。马鸣大士昔为毗舍利国王,其国有一类人如马裸露,王运神力分身为蚕,食其桑柘,自成茧壳。国中马人取茧为衣,王后复生中印度马人,感恋悲鸣,因号马鸣。
百丈海禅师,因侍马祖行次,忽见一群野鸭飞过,祖云是甚麽?师云:野鸭子。祖云:甚处去也?师云:飞过去。祖遂把师鼻扭,师负痛失声叫“阿耶、阿耶”,祖云:又道飞过去,元来只在这里。师直得浃背汗流,因兹有省。
南泉愿禅师,因陆旦大夫问弟子家中於一瓶内养得一鹅儿,今来长大,欲出此鹅,且不得打破瓶,亦不得损却鹅,未审,和尚有何方便?师召云:大夫陆应诺。师云出也。紫湖纵禅师,因胜光镢地,次镢地断一条蚯蚓,问云:某甲今日镢断一条蚯蚓,两头俱动,未审性命在那头?师提起镢头向蚯蚓左头打一下,右头打一下,中心空处打一下,掷却镢头便归。
赵州谂禅师在檐前立,见燕子语师云:这燕子喃喃地招人言语。僧问未审他还甘也无?师云:依稀似曲才堪听,又被风吹别调中。长沙岑禅师,僧问蚯蚓断为两段,两头俱动,未审佛性在阿那头。师云:妄想作麽。僧云:其如动何?师云:汝岂不知,风火未散。又一大德问蚯蚓断为两段,两头俱动,佛性在阿那头?师云:动与不动,是何境界。云:言不干典,非智者所谈,只如和尚言动与不动,是何境界,出自何经?师云:灼然言不干典,非智者所谈,大德岂不见楞严。经云:当知十方无边,不动虚空,并其动摇,地水火风,均名六大,性真圆融,皆如来藏。
仰山寂禅师一日侍沩山次,忽闻鸟鸣,沩云:伊说事却径,师云:不可向别人道。沩云:何故凭麽道。师云:为伊说太直。沩云:多少法门寂子一时推下。师云:推下事作麽生。沩山敲禅林三下。仰山因沩山喂鸦生饭,次回头见师,乃云:今日为伊大上堂一上。师云:某甲随例得闻。沩云:闻底事作麽生。师云:鸦作鸦鸣,鹊作鹊噪。沩云:你争奈声色何?师云:和尚适来道甚麽。沩云:我只道为伊大上堂一上。师云:为甚麽唤作声色。沩云:虽然如此,验过也无妨。师云:大事因缘作麽生验。沩山竖起拳。师云:终是指东划西。沩云:子适来问甚麽?师云:问和尚大事因缘。沩云:为甚麽唤作指东划西?师云:为著声色。故某甲所以问过。沩云:并未晓了此事。师云:如何得晓了此事?沩云:寂子声色,老僧东西。师云:一月千江体不分水。沩云:应须与麽始得。师云:如金与金,终无异色,岂有异名。沩云:作麽生是无异名底道理。师云:饼盘钗钏券盂盆。沩云:寂子说禅如狮子吼,惊散狐狼野干之属。
黄蘖运禅师,因有六人新到,五人作礼,中一人提起坐具,作一圆相,师云:我闻有一只猎犬甚恶。僧云:寻羚羊声来。师云:羚羊无声,到汝寻。僧云:寻羚羊迹来。师云:羚羊无迹到汝寻。云:寻羚羊踪来。师云:羚羊无踪到汝寻。云:与麽则死羚羊也。师便休,至明日升堂云:昨日来寻羚羊僧出来。僧便出。师云:昨日公案未了。老僧休去,你作麽生?僧无语。师云:将谓是本色衲子,元来只是义学沙门,以柱杖打出。
洞山价禅师,因洗钵次,见两鸟争虾蟆。有僧便问这个因什么到什么地?师云:只为黎。投子同禅师,僧问金鸡未鸣时如何?师云:无这个音响。云:鸣后如何?师云:各自知时。
大隋真禅师,僧问金鸡未啼时如何?师云:失却威音。王云:正当啼时如何?师乃笑。又僧问金雁附书为什么不露翼?师云不通虚信。睦州踪禅师,僧问如何是鹞子?
师云:这死雀儿。云:如何是鹞子之机?师云:昨日有师僧趁出去,你今日又来这里。云:过在什么处?云:敕贬朝官。雪峰问灵云,古人道:前三三,后三三,意旨如何?云云:水中鱼,山上鸟。师云:意作麽生。云:高可射兮,深可钓。
云居膺禅师戋刂草次,偶戋刂杀蚯蚓。洞山指问这个耳渐:师云:他不死。洞云:二祖往邺都,又作麽生?师不对。住后僧问和尚在洞山戋刂蚯蚓,洞山问师岂不是无语?师云:当时有语,只是无人听。
洛浦安禅师,僧问一毫吞尽巨海,於中更复何言?师云:家有白泽之图,必无如是之怪。洛浦僧问法身无为,不堕诸数是不?师云:惜取眉毛好。云:如何免得斯咎?师云:泥龟任你千年,终不解随云鹤。云:任是孙膑也遭贬剥。师云:无鼻孔牛,有甚御处。僧以手托地作牛吼。师云:这畜生。僧便喝。师云:掩尾露身,终非好手。洛浦僧问二王当筵,龙蛇未辩,救难之心,谁人最切?师云:踏破鸿门者。僧云:谁知今古,不觉已虚随。师云:只贪香饵,身滞网罗。僧云:饶师古镜当轩,犹被野狐精魅。师云:山僧今日大战无功,僧作虎声。师打一棒,僧随棒便倒。师云:棒下死汉,有甚麽限。僧拂袖便出。师云:猎狗不向床下死。
卧龙禅师。僧问十二时中如何用心?师云胡狲吃毛虫。虎溪庵主僧问和尚何处人事?师云:陇西人。云:承闻陇西有鹦鹉,还实也无?师云:是云和尚,莫不是也无。师便作鹦鹉声。僧云:好个鹦鹉。师便棒之。延庆端禅师,有人问蚯蚓斩为两段,两头俱动。佛性在阿那头。师展两手。
玄沙备禅师。因参次闻燕子声乃云:深谈实相,善说法要,但下座。寻后有僧请益云:某甲不会。师云:去无人信汝。
长庆棱禅师,僧问羚羊未挂角时如何?师云:草里汉。云:挂角后如何?师云:乱叫唤。云:毕竟如何?师云:驴事未了马事到来。保福展禅师。僧问:雪峰平生有何言句,得似羚羊挂角时?师云:我不可作雪峰弟子不得。
韶山普禅师。僧问:如何是一切相?师云:鸟飞霄汉白,山远色深青。云:恁麽则一切相去也。师云:情知你乱会。南院禅师。僧问:大用不逢人时如何?师云:鸡鹅舞道引入千峰。又僧问:疋马单枪时如何?师云:待我上山斫棒。
阝令珏禅师。僧问:学人不负师机,还免披毛戴角也无?师云:黎也可畏,对面不相识。云:恁麽即吞尽百川水,方明一点心。师云:虽脱毛衣犹披鳞甲。云:好来和尚具大慈悲。师云:尽力道也出老僧格不得。瑞岩彦禅师。一日有村媪来作礼。师云:汝疾归去,救取数千物命。媪忽忙至舍,乃见儿妇提竹器,拾田螺归,媪接取放诸水滨。
归宗权禅师。僧问:金鸡未鸣时如何?师云:失却威音王。云:鸣后如何?师云三界平沉。云门偃禅师云:南来北往,飞禽走兽,为甚麽却有异自代?云:辩却多少人。又一日因蚊子叫,问僧蚊子吞却祖师也。僧云:非蚊子吞祖师,祖师亦吞蚊子。师不肯,乃云:你问我。僧便问。师云:何怪?香林云:为渠有分。云门问僧:江西、湖南,还闻长觜鸟说禅麽?僧云:不闻。师拈拄杖云:禅。
镜清心付禅师。僧问:一等明机双扣,为甚麽却遭违贬?师云:打水鱼头痛,惊林鸟散忙。
金峰志禅师。有僧到来,师以手指僧,复自指云:杨广失骆驼,僧便出去。僧云:今古亦然,僧回礼拜。师云:适来事作麽生。僧云:终不错举。师云:不错举底事作麽生?僧以手指师,复自指,师云:曾见先师来么?僧云:向什么处见。师云:吃粥吃饭处见。僧绕禅床一匝,师闭却方丈门。明招谦禅师问僧:侧飞鹞子眼落在甚处?僧展手云:还解变得麽。师云:放子三十棒。僧云:话在和尚。师乃集众,勘辩。僧无语。师乃打。
安察禅师云:喜鹊鸣寒桧,心印是渠传。时有僧云:何别?师云:众中有人在。僧云:同安门下,道绝人荒。师云:胡人饮乳,返怪良医。僧云休休。师云:老鹤入枯池,不见鱼踪迹。
罗汉琛禅师问僧甚处来?云:秦州来。师云:将得甚么物来?云:不将得物来。师云:汝为甚麽对众谩语?其僧无语。师却问云:秦州岂不是出鹦鹉?僧云:鹦鹉出在陇西。师云:也不较多。
泐潭兴禅师。僧问:如何是曹溪门下客?师云:南来燕。云:学人不会。师云:养羽侯秋风。投子温禅师与僧游山次。僧见蝉壳遂问:壳在这里,蝉向甚麽处去?师拈蝉壳就其耳畔摇三五下,作蝉鸣声,其僧有省。或作同禅师。
洞山初禅师。僧问:如何是笼中鸟?师云:在笼中多少时。僧云:只为笼中鸟。师云:却飞去。玄觉道师闻鸠子鸣,乃问僧是甚麽声?云:鹁鸠声。师云:欲得不招无闲业,莫谤如来正法轮。投子青禅师云:若轮此事,如鸾凤冲霄,不留其迹。羚羊挂角,那觅其踪。金龙不守於寒潭,玉兔岂栖於蟾影。其或主宾若立,须威音,路外摇头,问答言。陈乃玄路,傍提为唱,若能如是,犹在半途,更若凝眸,不劳相见。石门聪禅师。僧问:云隐凤凰时如何?师云:山深无觅处,鸦鸟每相过。
石门彻禅师。僧问:金凤透白云时如何?师云:海州圆月现,赫赤满天涯。
德山密禅师。僧问:羚羊未挂角时如何?师云:猎屎狗。云:挂角后如何?师云:猎屎狗。
谷山禅师。僧问:羚羊未挂角时如何?师云:你向甚麽处觅。云:挂角后如何?师云走。神鼎讠土西禅师。僧问:疋马单枪时如何?师云:神鼎打退鼓。云毕竟如何?师云:想你不是这手脚。神鼎垂语云:第一单枪甲马,第二甲马单枪,第三撒星排阵,第四衣锦还乡。时有僧问:如何是单枪甲马?师云:不是金牙作,争能射尉迟。云:如何是甲马单枪?师云:金镞马前落,娄樊丧胆魂。云:如何是撒星排阵?师云:阵云横海上,未辩圣明君。云:如何是衣锦还乡?师云:四海无消息,回奉圣明君。
姜山方禅师。僧问:如何是一尘入正受?师云:蛇衔老鼠尾。云:如何是诸尘三昧起?师云:鳖咬钓鱼竿。云:恁麽则东西不辩,南北不分去也?师云:堂前一碗夜明灯,帘外数茎清瘦竹。云居舜禅师。僧问:承师有言不谈玄,不说妙,去此二途,如何指示?师云:虾蟆赶鹞子。云:全因此问。师云:老鼠弄猴狲。天衣怀禅师示众云:雁过长空,影沉寒水,雁无遗踪之意,水无沉影之心。若能如是,方解向异类中行,不用续凫截鹤,夷岳盈壑。放行也百丑千拙,收来也挛挛拳拳。用之则敢与君王斗富,不用都来不直半分钱。参。
九峰韶禅师,僧问:羚羊未挂角时如何?师云:雄唤雌鸣。云:挂角后如何?师云:一文两个。云:此莫是和尚见处也无?师云:不用礼拜。西余端禅师。僧问:羚羊未挂角时如何?师云:怕。云:既是善知识,因何却怕?师云:山僧不曾见恁麽差异畜生。道吾真禅师在慈明会中,一日提螺蛳一篮,绕院云:卖螺蛳,令众下语,皆不契。有一老宿揭帘,见以目顾视师,放身便卧。师放篮子便行。正堂辩禅师。室中问僧:蚯蚓为甚麽化为百合?乃自颂云:住山身已老,世事任乖张。年来无侍者,客到自烧香。正堂云:小麦为甚麽化为蝴蝶?乃自颂云:春水满幽涧,江风吹断云。年年那时节,忆著别离人。
施食飞走
【稽古略】
元和八年,法师智言巩,悟解绝伦,然寡徒侣,偶有耆宿阅言巩著述。乃曰:汝识至高。颇烦佛意。今寡徒众,盖缺人缘耳。佛犹不能度无缘,况初心者乎?可辩食布施飞走。却后二十年,当自有众。言巩如其教,烦米散郊外,感乌大集抟饭。言巩祝曰:食吾饭者,愿为法侣。后二十年言巩往邺城开讲,坐下有众千馀人,皆年少比丘。
百兽皆走
【春秋后语】
楚昭王曰:北方之民,畏昭奚恤何如?江乙对曰:虎得狐,狐曰:无啖我,天帝令我长百兽,子随我后,百兽见我,能无走乎?虎随狐而行,百兽皆走。虎不知兽畏己,反以为畏狐也。北方非畏昭奚恤,实畏王之甲兵。
异鸡反走
【庄子】
《达生篇》:纪氵省子为宣王养斗鸡。十日问可斗乎?曰:未也,犹虚矫而恃气。十日又问曰:几矣,有鸣者,已无变矣,望之似木鸡矣,其德全矣,异鸡无敢应者反走矣。
实而走
【淮南鸿烈解】
《原道训》:鸟排虚而飞,兽实而走。注:,足也。实,地也。
兽不及走
【文选】
枚叔《七发》:鸟不及飞,鱼不及辶回,兽不及走。
飞上走下
【席上腐谈】
邵康节曰:动物自首生,植物自根生,自首生命在首,自根生命在根。又曰:飞者栖木食木,鹰之毛犹木也。走者栖草食草,虎豹之毛犹草也。飞之类喜风,而敏於飞上。走之类喜土而利於走下。在水者不瞑,在风在地者瞑。走之类,上睫接下,飞之类,下睫接上,类使之然也。水类出水则死,风类入水则死。然有出入之类者,龟蟹鹅凫之类是也。
天飞陆走
【宋曾巩论通】
夫翼而天飞,足而陆走,喙而鸣,且其形类多矣。
山鹿骇走
【唐陆龟蒙笠泽丛书】
甫里先生,不知何许人也。或寒暑得中,体无事时乘小舟,设蓬席,赍一册书,茶炉笔床钓具,木瞿船榔而已所诣小不会意,径还不留,虽水禽决起,山鹿骇走之不若也。
山象奔走
【高僧传】
宋昙无竭赍观音受记经梵文至舍卫国,野逢山象一群,无竭称名归命,即有狮子从林中出。象俱各惊惶奔走。
能走者夺翼
【颜氏家训】
能走者夺其翼。
蛟蛇走
【宋苏东坡集】
《石鼓歌》:旧闻石鼓今见之,文字律蛟蛇走。
蛟蟠虺走
【王恽秋涧集】
《未央瓦砚赋》:投我天砚,形园色黑幼,文章律,蛟蟠虺走。东走千里以然。曰:其母居伊水之上,孕梦神告曰:臼出水而东走千里,邑尽为水,身化为空桑,故命之曰伊水。
无足而走
【钱神论】
钱无足而走。
永乐大典
卷之一万三千七十四
卷之一万三千七十四
一送洞
清苓洞
【舆地纪胜】
清苓洞,在徽州府婺源县西八十里,南北门相通,中有物象如灵岩。
青萝洞
【郡县志】
青萝洞,在四川顺庆府,蓬州良山县。
【星源志】
《青萝洞记》:余握婺源印,八百五十日,氵公檄之符溪里,里儒张君火召,袖诗来访于临河院,且言距院十里有青萝洞。唐元和中,王维马知识,题墨尚炳然于岩壁间,鄙心素乐静虚,闻其言,若有以引其思者,因凭轼东首而游焉。洞之顶上覆以巨石,其高数仞,纵广如亡,窍窦险隘,初若不可入,秉烛扬炬,左杖右策,未十步间,难阻即平,其中宏廓,巾并巾蒙周密,物象森列,天巧所运,颀然逾丈,端立不倚,曰石天尊。圆顶数十,骈罗前后,曰行道岩。撑突腾奋,类涌涛堆雪之状,曰潮来峰。纹理纟丽联,色若绘绣,曰花靴。石乳漏坚凝玉,立对峙者,石天柱也。阡畦间错砂颗采粲者,石芝田也。石锺仅余寻丈,以物挝叩,则声实似之。石天井者,突峻而深黑,投之以块,徐闻水声,非可以工力穷也。瑰怪丛夥,未易弹述饱观周览,使人有飘飘物外之兴。已而欢曰:三山在万里风涛之外,弃父母掷形骸,卒甘于蛟螭鲸鲵之舌者多矣,若兹洞也。介夫小麓之隈,平壤之畔,世鲜有知者。自元和迨今仅三百年,阅其题墨获游者不过数四,岂天地秘厥灵迹,不欲发露寻常之观耶。岂人日汩于么麽之物哉!不知清净之为乐耶,抑亦法守之可畏,而不克盘旋于此耶。兹三者,吾莫得而知也。姑述大概,以贻于后云。元丰五年十月既望,方氵句武记。
烟萝洞
【元一统志】
烟萝洞,在浙江衢州府江山县南五里,景星之西。岳广可容二丈,怪石绝可畏。清献赵公扌卞留题云:怪石嵯峨热若摧,洞门不锁镇常开。亏心不合神明者,到此应须懒入来。相传烟萝子隐其间。
【宋谢翱发集】
烟萝洞。山人挂绿萝,乱后到人多。夜久积空翠,天深闻擢歌。祷龙疑井厌,看鹤值仙过。搔首愁纷白,无穷奈此何。
鹊山单麻洞
【元一统志】
鹊山单麻洞,在广东南恩州郡邑界。
古瀛洞
【潮州图经志】
古瀛洞,在广东潮州府凤山楼之下。叶侯观所经理,前绘列仙,后傍城叠石,汲水为流觞,左右二亭曰疑凉,延光,古桂婆娑,具载唐鲁之记。
隔凡洞
【周密澄怀录】
共景卢云,林屋洞天,太湖龙窟也。《土民俗传》云:欲雨时,洞口出云如馈馏,四边石锋森如戈矛不可触。下皆青泥,突过若龟背不容着脚,俯伏扪索乃得进,谓之龙槛。跨槛迤逦曰隔九洞。遥见双石扉半开半阖,中屹大柱,即《包山志》所载林屋玉柱也。
四基洞
【瑞阳志】
四基洞,在江西瑞州府新昌县千春南乡,离县一百里,去栖真寺百余步。
高居洞
【金陵志】
高居洞,在直隶应天府句容县积金峰南,与罗姑洞并石限界之。
妙智庵洞
【冯子振诗】
妙智庵洞,栖霞顶庵,东剜凿之余石如悬声,洞有二亭。新知妙智本虚空,待免云奄更守株,自要嵌岩光景露,庵不缘锥凿肺肠枯。若言物色教渠羡,何处藏林此洞无。聊复为君拈半笔,天成尽总难图。
玉柱洞
【金陵志】
玉柱洞,在直隶应天府句容县华阳西洞南,中积石孔,四面仅容人行。
石屋洞
【句容县志】
石屋洞,在直隶应天府句容县烟霞石坞。南山大仁院洞极高,状似屋,周回镌罗汉五百十六身,中间凿释迦佛诸菩萨像,直下洞极底有泉。详见大仁院。
王屋洞
【洞霄宫志】
王屋洞,在河南怀庆府。
【权德舆诗】
稔岁在芝田,归程入洞天。白云辞上国,青鸟会群仙。自以棋消日,宁资乐驻年。相看话离合,风驭忽冷然。
石舍门洞
【云南志】
石舍门洞,在云南曲靖府,越州。洞中广阔深邃,茂林修竹,真别一天地。昔有人尝入洞中,意行五七日,犹未能遍历其地而出。
【元一统志】
石舍门洞,在四川潼川州遂宁县大像阁下,此堂宇之壮,洞前大江汇为渊潭。
林屋洞
【舆地纪胜】
《晏公类要》云:吴县西南一百二十里有神景宫,宫内有屋洞。洞有三门,有石鼓,石钟,又有隔凡门。唐皮日休,陆龟蒙有《林屋洞诗》。
【任述共记】
林屋洞,为左神幽虚之天,即天后真君之便阙。中有白芝紫泉,皆洞所出,乃神仙之饮饵,非常人所能得之。
【吴郡志】
皮日休《入林屋洞诗》:斋心已三日,筋骨如烟轻。腰下佩金兽,手中持火铃。幽塘四百里,中有日月精。连亘三十六,各各为玉京。自非心至诚,必被神物烹,顾余慕大道,不能惜微生。遂招放旷侣,同作幽伏行。其门才函丈,初若盘薄硎。洞气黑目失睨,苔发红争髟宁髟,试足值坎舀穴,低头避峥嵘。攀缘不知倦,怪异焉敢惊。匍匐一百步,稍稍策可横。忽然白蝙蝠,来扑松烛明。人语散氵项洞,石响高玲玎。脚底龙蛇气,头上波浪声。有时若服匿,逼仄如见崩。俄尔造平澹,豁然逢光晶。金堂似铸出,玉座如琢成。前有方丈沼,凝碧融人清。云浆湛不动,艹露涵而馨,漱之恐减弄,勺之必延龄。愁为三官责,不敢携一瓮。昔云夏后氏,于此藏真经。刻之以紫琳,秘之以丹琼。期之以万祀,守之以百灵。焉得彼丈人,窃之不加刑。石箦以一出,左神俄不启。禹书既云得,吴国由是倾。藓逢才半尺,中有怪物腥。欲去既,将回又伶亻号。却遵旧时道,半日出杳冥。履泥去声惹石髓,衣湿沾云英。说乏仙骨,青文无绛名。虽然入阴宫,不得朝上清。对彼神仙窟,自厌浊俗形。却憎造物者,遣我骑文星。
【唐陆龟蒙诗】
《入林屋洞》:知名十小天,林屋当第九。人间三十六洞天,知名者十耳。
余二十六天,出九微志未行于世。题之为左神,理之以天后。林屋洞,为左神幽虚之天,即天后真君之便阙。魁堆辟邪辈,在右专备守。自非方瞳人,不敢窥洞口。唯君好奇士,复啸忘情友。致伞在风林,低冠入云窦。中深剧苔井,傍坎才药臼。石角忽支颐,藤根时束肘。初为大幽怖,渐见微明诱。屹若造灵封,森如达仙薮。尝闻白芝秀,状与琅花偶。又坐紫泉光,甘如酌天酒。白芝紫泉皆此洞所出,乃神仙之饮饵。非常人所能得。何人能挹嚼,饵以代浆糗。却笑探五符,徒劳步双斗。真君不可见,焚与空迟久。眷恋玉碣文,行行但回首。
【宋范石湖大全集】
林屋洞,仙经一名左神幽墟洞天,正洞门在观中出,观左门又有二门,一名“雨洞”,一名“洞”。击水抟风浪雪翻,烟消日出见仙村,旧知浮玉北堂路,今到幽墟三洞门。石燕翻飞遮炬火,金龙深阻护嵌根。宝钟灵鼓何须扣,庭柱霄疑是宵字。晨已默存。
【高耻堂存藁集】
《题林屋洞天》:将返鸱夷棹,聊观古观洞天。苍崖怀谷口,圆峤结湖。大药渐无质,还丹莫浪传。具区如弱水,重判定何年。
【陈舜俞集】
《林屋洞》:洞天三十六,第九曰林屋。神仙固难名,环怪存记录。旷岁怀寻赏,兹辰幸临日属。驰神在真游,岂复惴深谷。解革蔑纳芒履,燃松命先烛。初行已伛偻,渐入但匍匐。顾瞻避冲磕,泞淖没手足。如此百余步、始可立寓目。或垂若钟,或植若旌纛。有如案而平,有类几而曲。镌刻非人工,晶莹粲黄玉。遥知敫穴穴外,定有金庭录。凡肌不可往,叩击安敢黩。鸾凤无消息,但见白蝙蝠。却还望微明,既出犹喘促,沾衣怜石髓,孰悔泥涂辱,庶几达微慕,养生相吾福。
石室洞
【元一统志】
石室洞,在广东潮州府梅州,距州城北一百里,名曰应山洞,在摧锋驻札寨之旁,穴窦深二十丈许,中有石鼓,石柱、石天,忽穴之属,又有小溪潺潺。
【临安志】
石室洞,在浙江杭州府余杭县大涤山中峰之前,有岩窦石梁,洞外泉脉垂溜,注于石梁之下,洞初未显,吴从竹从均解化于宣城,指门人藏书剑于此,寻访果得之,又按景行录云:西麓有岩扉石座,自然成备,盖不止乎书剑,亦天师藏真在焉,按石精金光经,言曲晨飞精藏景录,神剑解之道。凡踅过太阴紫胞炼度,皆四百年,其藏必发,盖数足运会真灵,自有以发之耳。今天师石室之藏,岩扉呀煦,益验此经之说,山腰有石洼樽洞,有石茶灶,皆仙家遗迹,隐士陆凝之永仲,尝筑室于是,号石室先生云。
【洞霄宫志】
石室洞,在杭州府大涤山,一名东玲珑,在大涤山中峰前,白鹿山下,洞中三穴若品字,透见天日,门有石梁横界,泉脉涓涓,注石梁下,引而潴之可供十余人,居者赖之,相传郭真君登山采药,尝濯于此,名洗药泉。郡志云:吴天师筠修炼之所,天师既尸解于宣城,指令门人藏书剑于此洞,在石室故以名之。又景行录载天师云:当仙神于天柱石室,盖太上俾我炼蜕之处,故卜其西麓果有石坐,岩扉,自然成备,如是则不惟书剑,亦天师藏真焉。按石精金光经言,曲晨飞精藏景录神剑解之道,凡暂过太阴紫胞炼,度皆四百年所藏必发,盖数足运会,其灵自有以发之耳。旧志谓天师石室之藏岩扉呀启信也。山腰有石洼樽,石茶灶皆仙家遗迹,往年有叶道人居之,一日见巨蛇自山顶下,其首坠地,声如陨石,身作漆黑色,目广若杯倒悬山椒,引首入洞饮水,良久复上,数日又来。熟于篱间窥之,似觉为人所见,其去差速是夜遍山作风雨声,疑为发洪而晦冥,不敢出户,达旦乃止,视天宇澄灵,亦无所谓水,岂神蛇为是邪,自是不复来。
【钱塘韦骧集】
《石室洞》:天王峰南石室洞,怪特不与寻常同,石门岩天所鉴,门内夷旷驱车通。偃然灵穴邃且广,步履出没忘西东。其间异状多所类,悬乳往往成鼓钟。龟头俯视露岩腹,寿与岁月应无穷。团团一窍透千尺,天使日月光来容。洞前佛氏殿阁峻,相直气象增其雄。我为俗吏虽,所至安肯遣幽踪。金华灵岩著于婺,每越疆境为游从。尝恨昔年之富川,便道不得寻龟峰。尘怀不惬十余载,每见图尽加忡忡。去春来此路复过,蓝举幕触烟霭重。纵观虽未书吾兴,聊塞所欲平饥空。到官萍邑已逾岁,坐拥民事劳颛蒙。滞祛敝革固用日,佳趣不暇先牢笼。尔来公余得兹洞,疏爽为我开情。金华龟峰虽未及,此地有此为难逢。谩拈秃笔写白石,但记姓字于其中。却登净宇积独宿,蒲牢压旦还撞舂。归鞭遽去有余约,后会结客临春风。
【洞霄诗集】
《叶林石室洞诗》:低垂石室洞,杖履易跻攀。有路穿云窟,无门对月关。谁骑仙鹿去,我关国蜗。若使今犹昨,清霄闻环。
【洞天留题集】
《吴衍石室洞诗》:岩窦谷含谷牙驾石梁,嵩山书剑百年藏。云仍欲访遣踪迹,泉溜涓涓古木苍。
三室洞
【元一统志】
三室洞,在湖广长沙府体陵县,去王仙登直观三里,故老云:王乔炼丹之所。山皆石壁,下有三室,洞中有丹灶石床,石案,惟白云洞微明,极处有小溪限隔不可渡,莫穷水之来去。
石廊洞
【安福志】
石郎洞,在吉安府安福县,西一百三十里。洞门广丈余,涧水从中出,冬夏不竭,溉田数百顷。乡人秉炬而入,初若路绝,稍前数步则平坦空旷,可容千人。如是数处,其间多白石,颜色莹皎,有石钟,石鼓,石栊,石椎,石床,石莲花,形状诡异。又深入一二里,有岩窦直通岭背,好事者多游焉。
【永新志】
石廊洞,在江西吉安府永新县之西亭乡,洞门函丈,涧水中出可溉田数百亩。
【刘龙云先生集】
《石廊洞诗》:君不见,仙家三十六洞天,西南太半盘苍巅。此外元阳擅崭绝,况有石廊人喜传。碧莲参差隅地涌,徒倚危梯飞虫带虫东。阴阳洞户半空开,一缕联凹愁寄踵。万钧崔嵬桂石,吁可怪兮若飞动。天然湫面寻丈间,寒掬初悭媪神捧。紫崖蒙茸瑶草秀,悬泉涓涓挹天酒。淑灵岂即乾坤私,窟宅宛是神仙旧。飞乌点影阳光回,游子履深惊殷雷。九夏三冬自回斡,雨寒燠争喧。神物奄有似无谓,突兀古庙当岩隈。鼠生鼯啸舞助怪变,落日愁绝松风哀。瞰临一方殆天意,累露之危此其是。仙乎仙乎胡不归,忍使秋磷泣阴鬼。
石壁洞
【处州府志】
石壁洞,在浙江处州府青田县西北六十八里,抵永嘉县南溪中有三石室,初入一室,广可容数十人,内跨石梁,自梁下伛偻而入,两室最后一室有石乳泉。
石柱洞
【处州府志】
石柱洞,在浙江处州府青田县西北六十里,有石乳水。
石钟楼洞
【处州府志】
石钟楼洞,在浙江处州府青田县,石门东南一十余里,高在崖顶,仰望巍然,状如寺观钟楼,中有石如钟形,乳泉氵公坠如疏雨。下有石梁,掣其声如钟。
石墙洞
【处州府志】
石墙洞,在浙江处州府青田县,石门西南二十余里,高崖屹立如墙,因名。中有三潭神龙所居,上潭心有石名龙眼。次潭有石柱,高二十余丈,傍有石梁三十余丈,横跨俨如门形,名为石门楼。
门洞
【元一统志】
门洞在四川夔州府北一十里,溪心有数十巨石参差排列如门限。
石门洞
【吉安府志】
石门洞,在江西吉安府。洞有二,一在永丰县南一百六十里,高六十余丈,广二十里,一在县南一百八十里小溪中,长二丈,高三丈,石崖峭立,舟行其下。
【舆地纪胜】
石门洞,在直隶滁州全椒县西北三十里,储家山之窳,洞深数丈许。
【夷陵州志】
湖广荆州府夷陵州宜都县西五十里,其地名白沙,有洞名石门。其穴深邃幽暗,乡民旱祈祷执火进去一里许,内复窄有水潭,深不可测,用小瓶汲水,曾有应焉。又一在州之西三十里,其山岩如盖,内有一穴,仅容一人。凡遇旱乡人于此祷雨,曾有感,遂于门外立龙祠焉。
【保宁府志】
石门洞,在四川保宁府难江废县三十里。在山腹,每日出相射,光明秀伟疑其为神仙窟宅。
【青田县志】
石门洞,在浙江处州府青田县,西七十五里,两峰壁立,高数十丈,相对如门,因以为名。洞东高岩有瀑布,自上潭直泻至天壁,凡三百余尺。自天壁飞渍至下潭,凡四百余尺。一云自山顶飞落三百余丈,恐未必然。今据窦衡《瀑布记》,上有轩辕丘,按《永嘉记·石门洞》周回四十里,青牛道士居之。谢灵运《名山志》曰:石门山两岳间微有门形,故以为称瀑布飞泻,丹翠交耀。又云:石门逆水上入两山口,两边石壁,右边石岩下临涧水,灵运为永嘉太守,腊屐来游,初开此洞。唐李白《赠魏万诗》云:岩开谢康乐,即其地也。有《登石门最高顶诗》。又石门新营所住,四面高山回溪石濑。《茂林修竹诗》,又《石门岳上宿诗》共三首。梁丘希范、唐丘丹、裴士淹、郭密之,皆有诗石刻今存。剌史李季真作《石门山记》,及李阳冰篆石已断裂,唐末洞废不修。宋皇佑元年,郡守李尧俞新之。嘉佑中,县令朱失其名作石门亭,王安石为之记,绍圣三年,郡守刘泾又新之,作文以纪。《米芾书》。昌有亭曰喷雪。嘉定元年,赵守希明更名飞雪。绍定间,郡人何宗姚重建,又更名曰自雨。大德二年,路总管李希谢一名朵儿赤。建石亭,处书其扁曰:“银河万古。”一名城门山,按谢灵运《游山记》,城门山两岩间,如门形,瀑布飞洒,值风散而为雨,遇日化而为青虹,城门即石门也。又《道书》载青田玄鹤洞天即此也。
【唐武元衡诗】
元和癸已岁,余领蜀之七年,奉诏征还。二月二十八日,清明途经百牢关因题石门洞:昔佩兵符去,今持相印还。天光临井络,春物度巴山。乌道青冥外,风泉洞壑间。何惭班定还,辛苦玉门关。
【岁时杂咏】
《赵宗儒和黄门相公诏还题石门洞》:益部恩辉降,同荣汉相还。韶芳满归路,轻骑出重关。望日朝天阙,披云过蜀山。更题风雅韵,未绝翠岩间。《郑余庆和黄门相公诏还题石门洞》:紫氛随马处,黄阁驻车情,嵌壑惊山势,淋滩恋水声。地分蜀限,关志百牢名。琬琰攀酬郢,微言鼎饪情。
【洞霄宫志】
刘泾《石门洞文》:宋景平中,谢灵守永嘉,蜡屐得石门洞,作诗遂为东吴第一用事。梁天监中,中书侍郎丘希范,唐大历中,侍御史丘丹,刺御史丘丹,剌史裴士淹皆继作。唐末丧乱,洞废不修。宋景佑元年蜀人李尧俞守郡初复古,俄废垂五十年。绍圣三年,蜀人刘泾守郡又新之。洞去人还,溪山太阴,松竹草昧,瀑泉自雨不见秋色,中有爽气,仙鬼吝以为家,恶闻涕唾声,以人迹不至称庆,而樵渔私以生养。有客舟过,欲荣杖往,车取相罔而迷曰:可去,虎豹出矣。寿人杜颖佐郡行县,望洞天郁罗,泉流号呼,疾持斧伐蒙密处,至泉四顾太息,写其状归以示余,曰:妙物乃如此。仙都三岩,非人间世也。饬绍实行其事,既而告成。茶烟犬吠,伐鼓咚咚,于是知有官宰,仙鬼失气,樵渔动色,以一指心力,而回精神于久病既醉之余。余虽未目击,而梦寐天道真奇观哉!余官满日,可数其后废头未可知,使不幸废。又五十年必有好事君子加于前一等,与洞为林泉主人,因人记以祝仙鬼。樵渔曰:勿复期永废,可且同乐否也。
谢灵运《登最高顶》:晨荣寻绝壁,夕息在山。疏峰杭高馆,对岭临回溪。长林罗户牖,积石拥阶基。运岩觉路塞,密竹使径迷。来人忘新术,去子感故蹊。活活石流驶,口敫口敫夜猿啼。沈溟岂别理,守道自不携。心契九秋干,目玩三春荑。居常以待终,处顺故安排。惜无同怀客,共登青云梯。《新营所住》:跻险筑幽居,披云卧石门。苔滑谁能步,葛弱岂可扪。袅袅秋风过,萋萋春草繁。美人游不还,佳期何由敦。芳尘凝瑶席,清醑满金樽。洞庭空波澜,桂枝徒攀翻。结念属霄汉,孤景莫与谖。俯濯石上潭,仰看涤上猿。早闻夕飚急,晚见朝日暾。崖倾光难留,林深响易奔。感往处有复,理来情无存。庶待秉日车,得以慰营魂,匪为众人说,冀与知者论。《夜坐岩上》:朝搴苑中门东,畏彼霜下歇。暝还云际宿,弄此石上月。鸟呜识长凄,木落知风发。异音同致听,殊响俱清越。妙物莫为想,芳醑谁与伐。美人竟不来,阳阿徒发。《泉上石室》:清旦索幽异,放舟越垌郊。每山每山兰渚急,藐藐高。石室贯林陬,飞泉发山椒。虚沈迳千载,峥嵘非一朝。乡村绝闻见,樵苏恨风霄。微我无邃览,总羡升乔。虚域久韬隐,始兴心赏交。合欢不容言,摘芩弄寒条。丘希范:神功不可限,未见常疑无。扪天倒明玉,蔽地泻隋珠。袭耸犹马奔,熟视如虹趋。丹壁似纟肃被,翠磴类罗襦。前瞻真刻峭,旁观复纡,斑驳生虎纹,参差出龙须。金登艹照石洞,木兰润仙衢。琴君入钓鲤,叶令去飞凫。客心胜奔电,为此总踟蹰。依依明月道,望望白云隅。风寒方负载,筑室请子居。丘丹:溪上望悬泉,耿耿云中见。披礻秦上岩岫,峭壁正东面。千仞泻联珠,一潭喷飞霰。嵯氵从满山响,坐觉炎氛变。照日类虹霓,从风似绡练。灵奇即天造,惜处穷海甸。吾祖昔登临,谢公亦游衍。王程惧淹泊,峦回树葱。此来共贱役,探讨愧前彦。永欲洗尘缨,终当惬此愿。李白:缙云川谷难,石门最可观。瀑布挂北斗,莫穷此水端。喷壁洒至素雪,空涝生昼寒。却寻恶溪去,宁惧恶溪恶。咆哮七十滩,水石相喷薄。路创李北海,岩开谢康乐。松风和猿声,搜素运洞壑。郭密之:绝境经耳目,未当旷跻登。一窥石门险,载涤心神忄曹。洞壑门必金涧,倚崖磐石楞。阴云下幕幕,秀岭上层层。千丈瀑流塞,半溪风雨恒。兴余志每惬,心还道自弘。秉轺广储待,祗命愧才能。辍棹周气象,扪条历骞崩。忽如生羽翼,恍若将超腾。谢客今已矣,我来谁与朋。裴士淹:溪竹乱花鸟,是月春将暮。登栈过崖畔,空间瞻瀑布。千龄无断绝,百尺恒奔注。高岩迸似珠,半壁洒如雾。澹滟水澄岳,依倾石回护。药房森自闲,苔径谁遇。天翠落深沼,云华生轻树。班输难效功,严马何能喻。胜迹盖为寡,斯游诚可屡。谢公镌旧词,安得寝章句。方干:奔倾漱石亦喷苔,此是便随元化来。长片挂岩轻似练,还声离洞咽于雷。气含松桂千枝润,势盖云一道开。直是银河分派落,兼闻醉滴溅天台。陆游:昔读康乐诗,梦到石门山。中有醉道士,倒落其冠。来游一一是,嵌岩如屋宽。喷薄三百尺,万珠落珊珊。峭壁天削成,磐石容投竿。摩挲苍藓字,喟发千载叹。老洪梦中旧,两脸依然丹。语我君小留,山瓢勿嫌酸。涧果皿时有,收拾苦不难。旋炊胡麻饭,荐以枸杞。手摘石上茶,风炉煮甘寒。扰扰尘土中,未易得此欢。濯足山下潭,戏惊蛟龙蟠。醉面索吹醒,坐待风雷翻。《刘泾诗二首》:密竹流泉不居热,洞门深沉风雨歇。况出清明快活天,醉弄江南谢家月。未逢仙手破天荒,我得披云第一章。它日爱奇思谢客,却须因事忆刘郎。叶适:好溪泻百壑,南北倾万峰。山几埠俗阜,映岸羞为容。石门忽秀出,老干荫氵亭洪。舍舟从口入,便已离尘中。众芳拱窟宅,环冈列奇。藤萝异态度,尺寸疑施功。锦茵翠织成,照耀无春冬。水竹千丈高,喷薄不可穷。更有洗头盘,深雾常弥封。昔年谢康乐,筑居待其终。继作者丘裴,语言亦称雄。依然百世后,未忝骚人风。栖栖三羽衣,日晏斋厨空。云子歇过浆,暂洗氛埃胸。自叹苦淹留,寂寞未易供。叹我老无用,亻妾山允成翁。结庐会昌侧,势落鱼暇丛。种竹似束苇,栽松如断蓬。小儿饩盘于,何时至周公。会当同此住,代输助之舂。王孝严:天下洞天三十六,玄鹤洞天一仙谷。两山对峙一如门,深崖百丈垂飞瀑。青牛往矣不复见,白云空锁故山麓。奇哉胜地得人胜,至今俗客来忘俗。向来我实劳梦想,一旦发登临快心目。寻师访道语未罢,扶藜上朝玄水渌。九天云绽漏鲜雨雨,一沼波翻溅琼玉。亭高喷雪逼人寒,地冷风霜满空敕艹。老龙底事不知倦,龙泽千年无断续。必是分潢天上来,便欲穷源驾黄鹄。康乐曾登最高处,谪仙几向岩前宿。壁间禅压已有诗,想见思泉倾万斛。安得前人不道句,更与义仙醉时读。千峰如峡苍波束,二十四滩犹箭速。转头溪风一棹寒,但效双枭到山曲。黄宙艹:石门崔嵬摩云端,我欲扣之不可攀。上有苍松下乔木,更著清泉通其间。浅流并岸车可入,高峰环峙如拱揖。藤崖苔石出怪奇,道家楼观岿然立。火云赫奕飞长空,岚烟散尽天无风。仆夫无汗气忄甬喘,我亦内热盈胸中。行行直向山中处,卧壑藤槎若无路。乌声唤发毛骨清,一道银河忽然注。心融目恍疑登仙,应有蛇龙潜深处。何当为我扌卷此泉,大作霖雨旱田。秋桂:海霞堆里一蓬莱,满院桃花间绿苔。泉水还从天外落,石门高立日边开。一声犬吠白云起,几处龙吟山雨来。料得游人归去后,空山月落老猿哀。鲜于枢:方外还知圣道尊,洞天福地许平分。瀑泉自作泮池水,石壁天开阙里门。弦诵行看移旧俗,污山真解助斯文。高情谁似刘夫子,不把赢金累子孙。任极:一氵瓜源泉来混混,直从绝顶彻清溪。平分翠山献悬珠箔,倒泻银河立玉梯。长似雷声撼风雨,忽随日影见虹霓,天然万态难描写,多少诗人费品题。陈新之:竭来访鹤行青田,石门崔嵬古洞天。中有百尺之飞泉,抛珠喷玉舞蛟涎。晦明风雨千万态,分合变化如云烟。威凤回车虎鼓瑟,此地分合巢神仙。客来神仙恶涕唾,唯许猿犭穴相攀缘。驷虬乘鹭采三秀,牵车挂旗来翻翻。山灵驰烟谢逋客,绿罗花落回风颠。人间清福有如是,拟跨白鹿青崖里。业缘未断仙所鄙,诮我如何住城市。杜世学:山名行东南,以兹岩下瀑。虚空落千丈,一日建万斛。连虫儿倒悬,夭矫龙下浴。暑林雪飞分雨,晴谷雨脉雨霖。或流若贯珠,或碎若屑玉。或揭若大箔,或曳若轻。固知造物巧,无乃鬼神督。比夕大风雨,响欲折地轴。晓观势鸿洞,股掉舌本缩。顷刻或异态,朝昏有翻覆。我从尘中来,每愧颜貌俗。饮酌清溪泉,坐卧紫石屋。解衿息岩阴,散发濯潭绿。摩挲苔藓间,手泽恒可读。澹然世虑散,已觉看赏续。鼎鼎征途中,谁甘共幽独。高田井:扁舟泛喧,潦壮波流急。故人有幽期,赴彼暮春集。朝发清溪濑,夕傍芝田隰。轰霆倏已敛,山光净堪挹。石帆导之前,石门邀我入。双扉贮空谷空,叠山献互岌岌。雷推断苍壁,天汉泻琼计。白霓弄光怪,一吐不可吸。冰雹大夏寒,东南半天湿。凭观惜俄顷,变态分百十。摩挲吊幽题,溟氵蒙藓花湿。自落谢李手,空山鬼犹泣。长宿飞观顶,声飒冷相袭。形随氵顷洞开,梦蹴蜿蜒蛰。平明起下视,棱层构云级。隙地陟奇胜,孔老遂角立。刘君好事者,圣窟劳剪葺。颇间经游众,酬接不暇给。我兹胡为来,坐豢册水习。感慨念诗豪,人代不相及。持杯爱飞玉,快此千丈汲。玄鹤如可招,临风请三揖。梁载:石门洞门何崔嵬,谁从浑沌凿出来。天丁巧匠霹雳雷,嘘云为闭风为开。舟人系棹引客入,松风交迎如拱揖。谢公必屐印犹湿,尚想当年虎为惊。避鬼为清青牛,道士身入云留得。顶上霞冠遣,山君,山君怒挟白龙跨。万怪千奇生变化,如云如烟如雪下。呼吸虹光相照射,倏然玉悄间珠颗。磊磊落落光无价,天上银河无昼夜。人世不知有炎夏,刘郎去后二百年。耳孙犹爱此林泉,平分羽衣独子座。耸出章甫龙象筵,人言洞府访神仙。我来洞府参圣贤,高吟坐冲问《白鹿赋》。惊起山中玄鹤眠,鹤不眠,我自眠。梦见孔老相对双华巅,征余为赋《招隐篇》。呼取携砚分瀑悬,崖边再拜二师不敢前。难为水,难为言。
【宋徐恢月台玉雪集】
《游处州石门洞赋长句二十韵》:我闻石洞今几年,一朝来系秋风船。大船月逢肛小船远,渔舟替步幽涧泉。拖舟上上抵沙砾,更与略彳勺相黉缘。黄冠道士衣翩翩,殷勤为我临涧边。相逢一笑挽登岸,忽见珍馆罗修椽。谢公旧隐无处问,洗眼蛤看山中篇。隹哉南国典刑在,大美遣味朱丝弦。当时发兴岂神助,两峰对面挽青天。主人掉头谓不尔,尚能飞瀑千仞悬。杖节西下取微径,其境过清神凛然。初疑穷冬蕴积雪,惊飚拥下阴崖巅。又疑冰绡挂林杪,薄暮缥缈摇轻烟。蔽空乍觉微雨集,随地复作跳珠圆。谢公得尔句偏好,我今其忍相叶捐。山奇水怪世莫测,神龙定自藏九渊。龙号汝能水下土,胡为懒惰贪昼眠。自淮以北皆壤,大羊烂漫疆域。挽河莫假壮士力,夺雷走电一洗湔。我诗虽乏漫郎语,强颜犹可供磨镌。为君他日落此笔,千秋万岁令人传。
【桂林志】
会昌刺史号风流,今古虽辽迹可求。君揖众山趋洞口,我分危径下岳幽。贤侯已去题名在。假守重来废馆修。况是桂林多胜赏,更教添得石门游。《刘牧次韵经略吴及石门洞》:谏纸空箱后,高牙拂断霓。还符翠洲梦,君在谏署,赏梦得郡有翠洲之名,暇日登郡楼,望訾家洲见林壑,胜秀一符梦中来。见石门题会昌刺史元公晦之诗刻在焉。架竹生新迳,诛茅得旧蹊。阴崖走别洞,阳岭带回溪。吟桂人非隐,逢花客自迷。虚中存纳受,绝壁阻攀跻。地远饶征戍,君来鼓鼙。吏闲眼麂鹿,民乐戏凫鸟医殳。胜事时相遇,芳樽手屡携。清风与诗句,留与昔贤齐。《杜于能次韵》:桂风泛泛桂江流,南师旌牙喜访求。诗刻苍崖留篆在,云生织径称栏幽。而令入幕宾僚盛,又况褰帷政事修。更对酒樽堪醉傲,几多泉石助吟游。
【楼攻愧先生集】
《石门洞》:扁舟百里莲城回,青山中断立两崖。清都虎豹隐不见,但见阊阖排云开。峰回失喜大飞瀑,声震壑惊春雷。掀髯目极九霄外,玉虹千丈飞空来。一冬青女靳天雪,不知聚此山之隈。传闻神龙卧其上,宝藏系碎真琼瑰。胸中先自无尘埃,到此更觉心崔嵬。天风为我空翠,春水泻入骚人怀。谪仙鲁来写胜句,刘郎又为开天台。我惭笔无挽牛力,醉墨满壁谁为裁,或言龙湫更奇绝,鹰山高上深云埋。我方携节往寻访,未知比此何如哉。
【李洪芸庵类藁】
《游石门洞》:溪壑萦纡碍去舟,石门雄峭未曾游。云深飞瀑自成雨,洞辟双扉最上头。紫府丹疑有路,碧岩红树饱经秋。追怀颜谢当年兴,坐听猿吟和四愁。
【王十朋梅溪集】
《游石门洞》:雁山饱见两龙湫,洗眼新观石洞流。欲向故乡寻白鹿,先来仙隐访青牛。青牛道士隐于石门。破荒喜诵刘郎句,跻险思从谢客游。天下林泉看未足,分将身世早休休。《重游石门洞》:石洞几时辟,石门长不启。贪看一派水,三载两回经。谁把银河水,直从天半倾。好流人世去,一洗四维清。
【徐玑灵渊集】
《题石门洞》:瀑水东西冠,庐山未足论。飞不长似雨,流处不知渊。洞里龙为宅,溪边石作门。修行谢康乐,庵有故基存。
【赵君鼎诗】
《游石门洞》:不见青牛道士,空馀石洞飞泉。灵源更在直上,甘泽能旱年。
【石抹良辅世美集】
《石门洞天》:石门倚云开,白虬挂苍壁。到此欲忘言,双启玄天默。
【元郭昂野斋集】
《进石门洞》:乱石梯天彷佛平,悬麻急雨势如倾。人翻熬饼黄泥滑,马转云衢岭横。万死未尤多险且,一时终要看澄清。此回若到中原说,九坂羊肠不足评。
【刘仁本亦玄集】
《舟泊石门洞》:孤舟一夜雨,溪流涨三尺。起来推短蓬,洒然好山色。旭日弄晴晖,微云敛残迹。修眉澹欲舒,娇鬟净如拭。岩华亚高低,幽禽互喧寂。仙人石门洞,扪萝可缘陟。苍松杂疏篁,清泉漱白石。野鹤从何来,长鸣韵嘹呖,是时秋气中,天宇湛虚碧。吾徒诗眼明,从者行亦适。凉月忽在林,客衣风露袭。篙人苦相催,前滩起鸿束力鸟。
三门洞
【赣州府志】
三门洞,在赣州府会昌县北五里有基磐石,旧传道姑于此趺化。今涧水淙,夹道桃李茂密,识赏者即焉。
龙门洞
【保宁志】
龙门洞,在四川保宁府绵谷县北,有三洞。自朝天程入谷十五里,有石洞及第二第三洞,有水自第三洞发源,贯通二洞,流水出下,合嘉陵江。
【元一统志】
龙门洞在福建延平府尤溪县东九十里,其源莫测,洞中有石龙、石床、石棋局、石窦、滴水如雨,亦号滴水洞。
【常德府志】
龙门洞在湖广常德府武陵县西七十里,其中深遂,下有龙潭。
【夷陵志】
皇甫中《龙门洞记》:长阳县龙门洞,距县治隔江少西,登县楼望之郁苍,出没云烟,心往神游,而迹未始接也。淳熙庚子秋月,火老候浊泛舟之篙,植杖百步,幽花小草鼻,殆非人间世也。业篁偃松,蔽日交荫,扪石穿嵌空攀越空牝。如是者又数百步,乃瞻飞泉百尺作建瓴之势。氵敕石而下,溅雹鸣玉声乳人语。予偕宋宗圣宣卿屐,苏班藉草茵跌足立于泉中,相顾谓曰:壮哉!雄观清哉!胜游酌泉赋诗,纪岁月名氏,髦毛森树,肺肝冷然,不知时之在庚伏也。予尝改导河积石至于龙门,非此也。然山形中断,若铲若凿,破崖出泉,殆若禹之遣迹。昔炀帝初营洛阳,登印山南望曰:此岂非龙门耶。然则耳目所及,世已三龙门矣。举天下之号,皆龙门者,不知者几也。先是旬日,虹霓亘天而下,饮蹊而上,则龙门之名,信不虚矣。予皆宣卿,烂游无点额之纤,其兆亦佳。惜令尹宋公宗尧,唐卿,以职事不车取出,不得与俱,兀庵老人皇甫中子立志。
【宋朱松韦斋集】
求道人自尤溪来,三山出示,同徐侯游龙门洞长篇,因次其韵济之,时以檄走诸隘。阿游陆沈久,亦复太痴绝。未成安一枝,况乃办三穴。唯余爱山意,如水必东折,首鼠今几年,顾影愧琼。那知龙门客,尘底抱关门臬。虚日偃仰,苍壁对横截。拄藤危蹬响,濯足细泉洁。束薪取奇观,滴乳当嘉设。摩挲石蜿蜒,信矣嗜旧说。炎欠疑卷风雨,凛若践冰雪。还追神清游,复作武陵别。能诗有老休,联句媲前哲。相逢快吟哦,霏锯屑。三山今入手,瀛海仅可啜。崎岖走林谷,王事烦此杰。拟结汗漫期,更待挽抢减。
【陆游渭南集】
《龙门洞》:我下香积寺,清晨历龙门。孤峰撑苍昊,大壑裂厚坤。古穴吹腥风,峭壁挂爪痕。水浮石楠花,崖络菖蒲根。横策意未餍,褰裳探其源。绝境岂可名,恨我诗语烦。顷臾苍云合,便恐白雨翻。东走得平野,万里扶桑白敫。
【张子野诗】
《将赴南平宿龙门洞》:此心常欲老林丘,去意徘徊夜更留。万客只贪门外过,少人知有洞中游。春来犹见龙孙出,静里微闻石乳流。涧水送花通阁底,寺钟催月落岩头。暂时清梦生危枕,明日浓尘拥撇车舟。南是符阳北长举,所嗟不属古江州。
【冯大师集】
《龙门洞》:古洞嵌岩活,青山气象浑,应龙常隐处,流水不知源。斗险双峰秀,凌虚古木尊。怪藤寒覆坐,修竹尽当门。混沌谁开凿,云烟自吐吞。深盘通海脉,横透露天痕。日影循崖腹,泉声辶尧后根。江前尘不到,物外景常存。避地仙踪迹,清人俗梦魂。功名归未得,回首谢岩阍。
【张方平乐全集】
宿龙门洞,在三泉县西,即古葭萌。路到葭萌古道边,层崖叠磴入苍烟。忽逢方丈在平地,何意中途过洞天。四面浓岚围碧嶂,半空急雨迸飞泉。一宵身世离尘境,却抚征骖懒下鞭。
宫阙洞
【建武志】
《途次宫阙词,交趾酋长迎谒》:马踏寒霜下石门,海夷遥望采旗奔。报言天子绥怀意,斗解毡裘谢圣恩。
玉室洞
【房山县志】
玉室洞,在北京顺天府房山县城西北三十里,石路险峻,人少有至者,故老相传昔汉张子房栖隐于此。
玉宇洞
【王明清挥尘杂录】
蔡京昔宴太清楼,记云,宣和殿北有玉宇洞,石自壁隐出,岩峻立,幽花异木扶疏茂密。
金庭洞
【舆地纪胜】
金庭洞,在德安府随州桐柏西南系随县界,去镇八十里。
【赤城续志】
金庭洞,在浙江台州府嵊县东南,天台华顶之东门也。《道经》云:越有金庭桐柏,与四明天台相连,神仙之宫也。唐裴通记云:剡中山水之奇丽,金庭洞天为取冖,其洞即道明所谓赤城,丹霞第六洞天也。按《上清经》,洞天在天台桐柏山中,辟方四十里,其北门在此小香炉峰顶,人莫见之。又云晋王右军家于此山,书楼墨池旧制仍在,南齐道士褚伯玉,于此置金庭观,乃右军之家也。通留诗云:寂寂金庭洞,清香发桂枝。鱼吞左慈钓,鹅踏右军池。华云:周王子晋善吹笙,为凤凰声,从浮丘登嵩高而羽化缑山去。后主治天台华顶,号白云先生,往来金庭风月之夕,山中有闻吹笙者。
【剡录】
《金庭洞天》:嵩高秀入洛川清,鹤去云归冷玉笙。霜白金庭今夜月,流风依约有遣声。
隐堂洞
【太原志】
隐堂洞,在山西太原府文水县西南三十里,隐泉山上,即子夏退老所居之石窟室焉。
天堂洞
【仙都志】
天堂洞,在处州府缙云县仙都山东,双龙洞左。高峻人迹罕到,洞中居壁正面列二圆穴,右者浅,而左者深。有龙居之,旱祷必应。洞旁又二石洼,左者水清常溢,右者水浊,或缩名日月泉。山后别有一洞,俗呼为天堂山。内筑精舍,扁曰“清虚”。
兰亭洞
【元一统志】
兰亭洞,在荆州府夷陵州远安县十里,有幽兰。
九房洞
【汉中府志】
九房洞,在陕西汉中府凤县东四十里。
十房洞
【元一统志】
十房洞在长沙府安化县北二十里,高三四丈,广数十丈。洞门广余,门之内若厅可坐数十人。自厅入穴中有天窗,左右列十房,各有门,钟鼓备具,扣之即呜。后有石田石池泓澄,可受祷雨有应。
神室洞
【元一统志】
神室洞,在四川保宁府阆中县十余里大龙山下。宋明初,天水魏静筑道堂以居之,岁久静去。南齐太守谯灵,超览其遣迹,题曰:喧途易遣,贞境难寻。魏生,迥过然绝尘,刊于石壁。
北牖洞
【桂林郡志】
北牖洞,在桂林府城西三里,西湖中隐山。《北牖洞诗》:旧驻方东骑,因题北牖名。来须风作御,去认斗为城。日气晚方到,云收寒易生。予心匪游衍,拱极振华缨。
铁窗棂洞
【杭州府志】
杭州赤山殿,司左军寨庵,侧有洞名针窗极洞。详杭字。
琴洞
【郡县志】
琴洞,在四川成都府简县,报恩寺后有此洞,又有琴轩,以僧能琴故名。赵清献公于此听琴,有留题云:辍饮楮节会胜亭,溪山佳处古琴横。凭君倾耳愍心勤听,一弄松风四座生。
【元一统志】
琴洞。在四川顺庆府南充县,王象之《舆地纪胜》云。
琵琶洞
【武陵】
石臼洞,在广东惠州府博罗县浮山,东有石崖数十仞,中有藓痕若洞,扉然,邝仙骑牛于此入石。
石柁洞
【处州府志】
石洞,在浙江处州府青田县西北六十里,中有石悬如船故名。
项样洞
【处州府志】
项样洞,在处州府青田县西北六十八里。一名戴洞,中有乳泉滴沥,久凝为石。好事者凿取置几案间,植水竹石菖蒲。
函管洞
【东昌府志】
函管洞,在东昌府博平县西三十里,竣堤镇北。其洞置于会通河底,以大石成方管,水窦窃石,翼角其雨傍,复以大石叠而覆之行河道于上,然后积潴之潦,得以泄陷淖之壤肆其耕,然后知水窦之功博,碑石尚存。
三雅洞
【元一统志】
三雅洞,在湖广常德府。《武陵记》昔人凿池得三铜器,其上有名曰伯雅,季雅、仲雅。盖汉灵帝末,斗酒一千。而刘氏好酒,爱客乃制。三品伯雅受一斗,仲雅容七升,季雅可五升,以资酬乐,盖刘氏饮器也。
金船洞
【元一统志】
金船洞,在湖广岳州府平江境内。
青丝洞
【溧水志】
青丝洞,在应天府溧水县赞贤乡,匚赣船山南,有张沈二书堂井臼遣址,未详何时人。
青衣洞
【临安志】
青衣洞,在杭州府城内,三茅观后,故老相传,昔人行至洞口,有青衣童子,问之不应。良久入洞,逐之不见。间风雨声,毛发竦忄栗而出。
【国朝谢肃密庵诗集】
《青衣洞歌》为卧云平章作:缑山仙人玉皇客,鹤背吹笙游紫极。天风万里下吴云,具区东头驻灵迹。青衣之洞何神奇,洞里有天人莫窥。瑶草一迳香掩冉,琪树万株光陆离。嵯峨石坛高几许,上通阊阖闻笑语。铿锵扌敕磬激冷风,摇曳旌旗翻玉宇。是时仙人挥白羽,辟侣青衣进歌舞,唯有蹁跹萼绿华。金液行擗鳞脯,交梨火枣空纷手奴,春光偏著蟠桃华。仙人醉来虬髯紫,手为白日推龙车。龙车烛天行不已,玉皇秉龙见之喜。敕将大乐饮仙人,寿与天地相终始。仙人昔者忧黎元,伏剑上马安杀藩。功成欲伴赤松子,笑傲林壑娱晨昏。玄州从来限弱水,武陵无路通桃源。何如此洞在人世,只尺异境移仑昆。苍龙东飞虎西跃,一神摄之今护宅,是中妙用合元符,灯忽凌空生羽翮。独怜海客非仙材,乘涛远跨长鲸来,愿得还丹蜕凡骨,九霞光里观琼台。
萝衣洞
【小山杂著】
《萝衣洞》:萝衣晴带护烟,楚国狂夫尚作歌,石影到溪千丈劲,藤痕入木八分多。泉分小白山中雨,衣取云门寺顶荷。洞口樵人谁语汝,茶过相遇更相过。
匹袍洞
【郭昂诗】
《匹袍洞收》:老壮心虽不厌难,恶缘尤值雨潺潺,盆唇细缴江边路。香篆重盘树外山。买马本来图代步,为官谁唤不如闲,故乡亲旧还知此,白发多应笑强颜。
红旗洞
【元一统志】
红旗洞,在辰州府叙浦县东二十五里,耆旧云昔湖,南马氏遣兵收武陵诸蛮至此,隐隐见岩石中有若红旗舒展状,遂屯其上,今犹有芦菔葱薤野生,人呼为马王菜,然山高数百尺,山日火平旷可屯数万人,石壁间有义莲塘,孝感桥,刻字犹存,今义莲塘在山上,土人祷之必应。
游学洞
【当阳志】
游学洞,在荆州府荆门州当阳县南五十里,此鬼谷子与张仪苏秦游学洞也。按元和郡国志:当阳县青溪山有石室云鬼谷子,居处。
读易洞
【宋史】
《逸隐传》:谯定字天授涪陵人,少学易于郭曩氏自见乃谓之象一语以入,盖郭氏之学,象数之学也。一日至汴间,伊川程顺讲道于洛,洁衣往见,尽弃其学而学焉。遂得闻精义造诣,愈至浩然而归。其后顺贬涪实定之乡也。北山有岩师友游泳其中,涪人名之曰读易洞。
治易洞
【元一统志】
治易洞,在四川嘉定州九顶山后门,宋皇佑间,郡守吴礻必,石上有磨崖大字云:圣作易。晦其数,刘传吴识易祖。苏轼诗云:自昔遥闻太守高,明爻象豸日忘劳。洞中陈迹今如扫,斯道何曾损一毛。
读书洞
【元一统志】
读书洞在四川嘉定州,后溪延祥观本名杨雄观,《九域志》以为雄故宅也。观有子云洞,有读书洞,是洞有子云像,高三尺许,傍有二人列侍庭下,有张辟强墓,又有玉皇诏许真君符篆刻之石,有杨徽之宋白诸公诗其迹尚在。
书洞
【豫章续志】
书洞在江西南康府进贤县东六十里,其山势如书,故名。有雷度读书庵在洞之侧。
藏书洞
【元一统志】
秦人藏书洞在湖广沅州沅陵县小酉山下,有石穴中有书千卷,秦人避地隐学于此,因留之。
【周密澄怀录】
周子充游庐山,入楞伽院倚朱砂峰,李公择藏书洞,在东偏,元丰以后晋题皆在。
【洞天留题】
陈洵直藏书洞诗:当年正节蜕宣城,郭谓迁神掩石扃,溟漠却求书剑地,石梁之下乡冷冷。陈子正藏书洞诗:先生玄寂作宫城,万卷虽藏洞不扃。夜半松风动林屋,犹疑弦诵响冷冷。王宗贤藏书洞诗:迁神石室翠玲珑,石座岩扉备此中。要阐吴君修炼处,故藏书剑显神通。峰前岩窦石生玉,洞外山泉涧有松。奇异石梁天设象,洼尊茶灶示遗踪。
十字洞
【元一统志】
十字洞,在四川嘉定府峨眉县三十里,洞门如十字,昕昏出云烟气,乃天真皇人论道之地,旧有观宇,今为荆棘。
九经洞
【元一统志】
九经洞,在湖广荆州府,夷陵州宜都县,其洞秘奥,僧与其徒执烛穷之,烛书亟出,莫知攸底。
石经洞
【房山县志】
石经洞,在北京顺天府涿州房山县城西南六十里云居寺东,有峰曰小西天,其上有八洞,隋沙门静琬者发愿以石镌华严涅盘诸经,至唐经成,门必于石洞,人不可见。
永乐大典
卷之一万三千七十五
卷之一万三千七十五
一送洞
左史洞
【舆地纪胜】
左史洞。在直隶池州府贵池县,有隐靖先生章再真,一日忽不见,经旬得于山之左史,遂得道。
【张舜民郴行录】
辛卯见沈辽同登齐山,左史在山东首,自南麓缘山蹊可一里馀,越岭北下穿石罅,石颇奇怪,罄折,入洞十步许,稍低匍匐寻丈间,又傥肚丈馀,乃出一穴,忽见天日,四壁削高,可二十尺,浑如甑形。石色如黛,女萝賬葛遍冒其上,亦名小洞天,北岩有刊志。会昌六年刺史杜牧,建安张佑书石。
【魏鹤山大全集】
自分宇宙有江山,独觉新来胜故年。水拍大堤人射地,路盘绝险马行天。松萝苒苒开还密,洞谷豁豁断复穿。理道元来无隐尔。人从纸上看天渊。《高不疑斯谋,与客登梁昭明钓台,李肩吾和前诗见遗,用韵谢之》:蓝舆轧轧度齐山,文献风流数百年。遥想牧之歌晚月,闻寻白也咏平天。只余钓水梁台在,未办登山谢屐穿,多谢春风吹好语,如陪杖履俯鱼渊。杜牧之《弄水亭诗》:停尊迟晚月,咽咽上幽渚。李太白《秋浦歌》水如一绽练,此地即平天。
【李池州诗集】
《和鹤山见寄,再赋以答之》:晨策随鸟瞰屋山,面前只尺隔同年。邛人自爱桔中乐,晋客惊逢洞里天。行傍车酋轩心半醉,坐看戟卫眼双穿。西风一夕惊龙睡,撼取明珠出九渊。
【沈氏三先生集】
《左史洞》:万古齐山石,谁开左史洞。左史今何在?苍崖本不动。履险下重壑,幽深鬼神纟忽。石门绝世路,久为尘泥拥。青天十亩地,山赞山元如覆盆。琬琰医屋壁,烟霞列梁栋。崖间不死药,必非近世种。人去境长在,境与人为重。欲观畴昔意,幽禽发清。吾方寄渊寂,无碍亦无踪。纵手自剪棘,结茅当石空。长与麝鹿游,不复人间梦。
文案洞
【云南志】
文案洞在云南赵州。
玉洞
【舆地纪胜】
在湖广郴州永兴县荆山观傍有玉洞,世传卞和取玉之地。
【绍兴府志】
玉洞在浙江绍兴会稽县剑浦山。齐祖之诗云:白石洞间路,吾家在其中。琴忽穴与书阁,一半是云封。
太玉洞
【元一统志】
大玉洞在浙江温州府永嘉县华盖山,乃容成太玉之天,宋仁宗尝梦游,三遣使降香张。又新诗云:一国洞天三十六,东嘉幸得一迁居。
玉华洞
【玉融志】
玉华洞在广西柳州府城西北两山之间,独秀山之右,旧有人居之,两畔霜桃李数百株,故以为名。
【舆地纪胜】
玉华洞一在江西九江府瑞昌县东二十五里,按浔阳新旧录云:清虚玉华洞,千形万状,不可殚记。一在福建福州府连江石门院。
【江州志】
江西九江府瑞昌县北三十里学堂山,即县之东岗也。有玉华洞,洞深数十丈,石乳结成鱼龙、莲花、宝幡、狮子之象,有石床、石台、玉田,田有仙人迹泉涌如雷,下注为池,尝有火光与王乔洞通祷,雨多应。咸通五年,有僧获钱磬一五,铢钱七百文,皆汉物,刺史李璋表献之赐名清虚洞。
【汀州志】
玉华洞,在福建汀州府清流县东北六十里曰嵩溪,介石燕灵龟二洞间,山赞山元声岈腾突,撑拒如猛兽蹲伏,中有石忽穴,石龛、石莲,又有观音狮子像。乾道问,道人晏荣圣如开关荆为佛庐。绍兴间,提刑刘公峤按行有诗云:洞南石燕按灵龟,狮子峥嵘气与齐。碧眼方瞳人不识,三山正在玉华西。绍定间,招捕使陈公革华平寇经过,名刻于石,郡守林公巴山,长汀宰陈显伯天台,载复古皆有题咏。
【延平志】
玉华洞,在福建延平府将乐县南十里,层峰叠嶂,下有岩石呀然为洞。昔传赤松子采玉之所,洞有两石门,相距一二里。中分为三路,窥之正黑,必秉炬而入。由石径萦纡遇狭处才可容身,广处或可坐十数人,其境愈深而愈奇。洞之中又有数洞,曰雷公,曰溪源,曰杨梅,曰果子,曰藏禾,曰黄泥,中有圣泉,遇旱祷之辄雨,又有龙井,其泉寒冽,又有石泉,其水微温,合而为涧,直贯洞而出。其间石壁山赞山元,千态万状,或似观音,似罗汉,似童子,又似钟鼓,似盘盂,似花瓶,香炉似龙,似狮,似台,似塔。或为仙人田,或为仙人棋,具为仙人,倒座又为石楼,为方丈,为大厦,为庭,为郭,为堂,为梁,柱不可殚举,而石之可为药者,曰石英,曰寒水,曰禹馀粮,曰井泉沙,曰钟乳石燕,曰龙骨狗牙之类甚多。自入洞可半里许,幽暗之中,忽有一窍上通于天,明如晓色,即所谓洞天也。苍藤古木交荫其下,禽声蝉韵如奏笙簧。风清月明之夜,鸟知安期羡门之属;不胥接于此耶。洞之外,立亦松凌虚真君祠,陈候摅尝祷雨,有验今双祠马。洞顶有出云洞,落星洞,夜常有珠出入其中,光明亘天,尤一神异也。
【江湖集】
戴复古《玉华洞》:忆昨游桂林,岩洞甲天下。奇奇怪怪生,妙不可模写。玉华东西岩,具体而微者。神功巧穿凿,石壁生孔罅。玲珑透风月,宜冬复宜夏。中有补陀迁,坐断此潇氵丽。空山茅苇区,无地可税驾。举目忽此逢,心马灰见希诧。题诗愧不能,行人亦无暇。
【江湖续集】
《周密公游宝华西洞,并灵龟石燕,狮子三岩》:巨灵探玉开昆冈,神刻琢寒昂藏。云暗崖阴泣古精,蓄缩千年嫩蛟老。半空紫翠仙人居,露摇鹤背鸣琼琚。子长老死骨已朽。穴中疑有先秦书。灵龟敝失足天柱折,飞作人间碧云阙。百奥炯深过屐稀,夜夜清猿口斗明月。
【杨龟山集】
《游玉华洞》:苍藤秀水辶尧空诞,叠石层恋拥尽屏,混沌凿开幽窍远,巨灵分破两峰青。云藏野色春长在,风入衣襟酒易醒。采玉遗踪无处问,拟投簪绂学仙经。
【程公许沧洲尘缶编】
《秉炬游麻仙玉华洞》:云峰环翠幄,洞户闭琼台,胜处难名状,飞仙此往来。近应通玉局,远或接蓬莱。安得一伸臂,乘风九垓。
【竹溪先生集】
《游玉华洞》:步出山门日已西,昏鸦寒并隔巢枝。更寻陈迹穿阴洞,藓壁关云真屈奇。
玉香洞
【小山杂著】
《玉香洞》:玉梅几岁隔樊墙,剖破藩篱两鹰行。青眼相看到头白,洞中无客自吹香。
玉清洞
【建宁志】
建宁府,天庆观水西,相传下有玉清洞,《九域志》载萧子开建安志去:昔渔人入潭中,见石室金额,题曰“玉清洞”,有青衣出,曰,此司命真君之府也。
【刘仁本诗集】
《建上玉清洞天》:道士期相访,玉清仟洞闲。鹤飞双阙下,人在五云间。细火薰沉水,香风袅博山。大丹知有诀,九转始成还。
玉虚洞
【吴兴续志】
玉虚洞,在湖州府弁山南,故估圣宫侧,以其近玄武祠故名。
【归州志】
玉虚洞,在湖广荆州府,归州兴山县南五十里,旧经去:唐天宝五年有人遇白鹿于此山,薄而窥之,乃有洞可容千人,周回石壁,隐出异文,成龙虎之形,花木之状,日居左而圆,月居右而缺,如磨如琢,若尽,颜色鲜明不可备,坐上有石坐三,莹然明白,有石孔自上滴下,结成物象,列之前后,宛如幢节,皆湿润如玉,因谓之玉虚洞,三秋之际,凛如九冬,各郡守奏其状,乃于洞之口置观鹰湖李壁经行留题,云溪作玉膏色,洞如天琢成。倩谁呼白鹿,将我上瑶京。注云虚洞,天下绝景。
【秭归志】
玉虚洞,在归州江之左,白狗峡之西北,其山空洞,中有奇观。
【孙烛湖先生集】
《玉虚洞》:驾言玉虚游,奇绝慰心赏。余雪明鲁阴,禄旭上清朗。寒溪玻璃色,远壑风雨响。剌船度石濑,散策步林莽。洞门划褰开,瑶室下深广。分明堂九庭,恰匝旗五丈。壁纹纱雕刻,石骨工划硖。云霞夹日月,麾幢导龙象。异哉非人境,俨然故仙仗。犬鹿访前闻,笙鹤寄真想。天宝本衰运,灵扃为谁敞。峥嵘昔祠殿,萧瑟今废壤。谢公诗绚丽,黄郎笔豪爽。断碑亦可怜,英标复何往。把酒酹孤亭,回头叹尘鞅。幽讨方自玄,当费屐几两。
【郑绅伯诗】
《玉虚洞其上有日月之象,其旁龙象之形》:立马香溪唤渡船,羊肠远尽洞呀然。知谁开辟群工巧,直许宽虚一室圆。龙象现形严佛土,乌蟾垂象烛壶天,惜哉不遇东坡赏,为作新诗与世传。
玉壶洞
【江州志】
九江府彭泽县西南六十里,有玉壶洞,高六丈,深一百二十丈,中有石田,田中如堆禾,门悬石锺,洞内石龙蟠居,流泉冬夏不涸。唐至人方姓者,尝获玉壶,郡守苗绅奏之时以为祥。
玉京洞
【元一统志】
玉京洞,在绍兴府上虞县西三十里,一名洞岩,晋蒋翊入此洞而不见其踪。吴处厚诗:秉烛携节步步前,玉京迢遁访神仟。四时自有壶中景,一罅都迷物外天。
【赤城志】
玉京洞,在浙江台州府天台县北七里,赤城山右,盖第六洞天,茅司命所治,或号太上玉清天,或号玉真清平天,或号上清玉平天。按道书云:天尊在元都玉京山,说法令众仙居此。又会稽记云赤城山有玉室台,许迈尝居之,因兴王羲之书云:自天台山至临海,多有金堂王室,仙人芝草赤城事实,又载晋柏硕因驰猎深入,见其中有名花异草,香气不允。又徐灵府小录云:其下别有洞台方二百里。魏夫人所治南驰缙云,北接四明,东距溟渤西通剡川中有日月三辰,瑶花芝草。自晋宋、隋、暨唐天实尝望秩马宋咸平,天圣中,投金龙玉简,顷岁为人,窃去,今埋塞不全矣。侧有道人洞其中,三石冗险不可跻。余爽诗云:羽驾归来洞已扃,洞门深锁读残经。琼台一觉仙都梦,不觉松根长伏苓。半山松柏散天声,芝盖当年心甜赤城。我是上皇芸阁吏,玉京应有旧题名。东临沧海宴群仙,误入桃源小洞天。一局残棋消几刻,老龙鬓甲已苍然。
【韩元吉南涧集】
《登玉京洞遇雨》:俗物禾氏散意,市朝那复情,未能逢岛去,且上玉京行。古洞深无底,幽泉细有声,山灵知我意,胜乞片时睛。
【洪适盘洲集】
《玉京洞》:飚轮曾此宅灵仙,洞府今称第六天。规往不辞萝蔓险,回看云物起琼田。
玉真洞
【元一统志】
玉真洞在四川成都府灌州皇甫安。青城山记云:山之前号青城峰,后号大面峰,其下东北有太华玉真高城,朝纪九超三极,开元灵元等洞,上帝以五岳众仙,刘景辶向等主之。
玉田洞
【元一统志】
玉田洞,在梧州府容县,吴元美记云:洞在韬真观西,巫山寨之北,绿石栈行百余步,倾侧而入,乃至石田予谓此正仙人种玉处,遂更名玉田。
玉局井洞
【牧坚闲谈】
成都玉局观内井洞,初,莫得知其深浅,唐末,高太尉骈节制西蜀时,因罪人令以绳绊其腰,并齐粮垂下,令探井洞深浅,若得命即舍前愆,于是接续绳索两日方绝,其罪人但觉幽暗,罔知昼夜,及底渐有明处,乃是一洞穴,四壁峭石中有浅水沙石而己。罪人遂解绳寻水而行,约数里以来,亦多有毒蛇,复不伤害,出洞口乃是一宫阙,旋有人至,问言何以到此,罪人即备述所因,遂引见二三,道流诘之。某则犯法罪人,相公令某来探玉局,观井洞深浅。如得命,则舍前过。道流遂令左右,引此人至高骈下处,于是开钅巢数重,有屋宇甚严,面排二阁子,皆封钅巢了,上有牌额,左书王建,右书高骈,罪人于阁子孔中,遥见一大蟒蛇,赤色盘屈在石床上,深闭两目,又于左畔阁子孔中,见白大蛇亦如赤蛇,闭目盘在石床,罪人见之,惊骇不己。回见道流,乞指归路,道流问曰:汝见高骈否言见,又谓曰:汝罪恶之人,不合来此,秽触仙洞,遂令左右送出洞门,于是离其山穴,回望,但见丛林崖山献,信步行数里,夜在青城山洞天观门,遂投宿。相次寻路归府,渤海令引于池亭,去左右问之,其罪人一一备细言说:初垂身入洞,宜然莫知几昼夜,渐及水中,有沙石相次明郎,寻水行数里,然出一洞门,见宫殿,便有人急问,遂以实对引见二三道流,令到相公阁子开钅巢数重,见屋宇皆严饰,二阁子皆有牌额,左畔书王建,右畔书相公姓名,窥见相公阁子内有一大赤蛇,盘屈石床之上不动,左畔阁子亦有大白蛇在石床中,某惊惧,恳乞归路,蒙道流令人指引出山穴。夜及青城山洞天观止宿,自正路归城。骈默然久之,遂令引去。其夕暗之以灭口,则不知尽泄于路人矣。今朝先皇开宝年中,成都府龙兴观,王先皇御容殿内有大白蛇出浴池水,却入真殿。众人见之,莫知去处。道流申判府,知之者悉来看,验有踪迹径余其事,欲符洞中之说也。
玉虹洞
【玉虹洞】
《洪适盘州集》《玉虹洞》:天睛玉连卷,洞邃香吞吐,赵逐牡丹时,游人推不去。
【齐纶集】
《玉虹洞》:九酝耐留春,檀心娇未吐。须结舞霓枝,怕作行云去。
鸣玉洞
【范成大吴船录】
嘉州郡治山坡上,正堂之偏,有孙真人祠,祠前有丹,又有石洞,亦有水声如东丁,号鸣玉洞。潜玉洞潜玉洞《江州志》:九江府彭泽县簿堂西,有潜玉洞为吏隐奇观。
【杨诚斋集】
《潜玉洞》:人道书岩好,谁知石洞奇。处才一径尽,中忽万峰欹。窍石天成屋,泓泉鬼属斤池。弘中远孙子,宴喜又添诗。
【楼攻愧先生集】
王叔远以尉彭泽,潜玉洞述见示:书岩已奇甚,潜玉尤伟哉。李君漫盘谷,无子空山吾台。神不得自秘,天应为君开。渊明如得此,应不赋归来。
苍玉洞
【临汀志】
苍玉洞,在汀州临汀县东三里东禅寺前,道旁两石对峙如门,中间玲珑岌丛,奇怪万状,不减灵隐。天竺石有数名,曰石门,烟屿仙掌鹤巢,抱云二老峰,狮子马鞍类,名胜篇章最多,姑举其概,连使蒋公之奇绝句云:苍玉门径阔,白云庭院深。鄞江一丈水,清可照人心。郡卒郭公祥正云:片片水崖裂,淙淙雪浪深。举头看白鹭,相伴洗尘心。郡守谢公洞云:溪瘦玉声小,山横翠色深。郡守陈公轩云:截断苍山百尺崖,峥嵘相倚洞门开。天生禾氏隔红尘路,不碍溪云自往来。蔡隽云:向来曾醉呼猿洞,乱石穿云拥坐隅。谁料七闽炯瘴底,半岩风物侣西湖。旧东庄潭其旁后,湮塞今远从教场后矣。
【鄞江志】
苍玉洞,在临汀县东二里,州城外正东一里洞口,两石壁天然成门,其门有亭曰:苍玉,石最高处有中亭曰翠微,又有古禅院,曰东禅,名僧法密卓锡于此门,左有亭曰横翠,皆为一郡游观之,胜,概蒋之奇,将漕福建日来游,有诗云在宁化县北五十里洞前重罔叠山献森列左右小涧横绝烟云缥缈有圣水桃花野花异草。
列玉洞
【温州郡志】
列玉洞在温州府茗屿乡。
鹿玉山洞《元一统志》:鹿玉山洞在巩昌府成县。唐咸平中,成州剌史赵鸿记云:因寺僧休萝寻访而得之洞,帝又有玉堂石井,乃神仙家马。
瑟瑟洞
【元史】
仁宗《皇帝纪》:詹事院臣启金州,献瑟瑟洞,请遣使采之。帝曰:所宝惟贤瑟瑟何用焉?若此者,后勿复间。
宝圭洞
【舆地纪胜】
宝圭洞在梧州府容县,遥观后北行二百步山如倚屏,门辟象魏大榜其上曰勾漏山宝圭洞,此葛仙修练所也。
宝华洞
【玉融新对】
萧子开建安记曰:天阶山下有实华洞,即赤松子彩药之所。
【延平志】
宝华洞在福建延平府将乐县玉华之阴,兀然田间,其上十室可坐百余人,旁有井甚深,毒蛇为厉。开山僧设青盎,以圆石覆其上镇之,洞中多产龙骨、龙牙石。
宝方洞
【武冈州志】
宝方洞,在宝庆府武罔县,一名法相,去州治东南三里,其洞八境阒地,胜龛岩伟怪,石壁峭森拔其间邃空旷穴窦玲珑长数十里。疑若栖真之府,古山七十一峰如俎如豆,横其前,天造地设不知其几阅岁矣。其一曰玉玲珑、二曰朝阳、三曰迎阳、四曰太保,五曰平西,六曰芙蓉,余二洞窦浅,故无名焉。宋郡守四明汪立中,尝游其洞,留题于石。《汪立中题宝方洞诗》:篮舆郊上绿阴迷,七十一峰云际齐,我住四忽穴夸胜境,今观八洞恍真楼。碧簪挺特地如拔乳窦玲珑步可携。千里客愁为销尺,茶香出外好莺啼。
天宝洞
【豫章志】
天宝洞,在江西南昌府新建县西八十里,西山最胜处也。道经所载第八洞天,极元曹真人所隐之地,其详见职方乘。熙宁中,杨无为尝有二诗云:层梯险峻出瑶台,游者多从半路回。天宝洞中如不到,西山元似不鲁来。又云:极元真人养真处,后门隔断红尘路,玉帘今古不曾收,只有白云晚归去。
又唐曹德休,自言从东海青屿山来游,于江西人见之三十余年,颜貌不改,常行人间,有疾者以符药救之,无不立愈。有女子为蛟所魅,德休投符潭中,蛟脑裂浮死水小,亦不受谢。德休谓人曰:若有疾苦不必就吾求符药,但以江鱼脍一盘并米酒一壶飨我,其疾自愈。乡里如其言,无不验,偕神之,后忽告人曰:我舍此入西山天宝洞去矣,后无复见者。又《天宝洞天名山福地记》云:三十六洞天,第十三洞天在洪州,西山曰天宝,极玄之天。隋仁寿二年,尝诏于此立观,以天宝为名,有唐明皇所书门额存焉。自洪崖山行三十里,距山足曰净真观,峻折上山五里得天宝马。绝涧绿磴驰行,而上五里至洞,洞去项二里而遥,林木莽苍,上甚峻极,平视数百里,萦青缕白,他山如拳,大江如带矣。洞门有石壁,高广数丈,中有石罅长七八尺,阔才及寸泉滴沥不绝,状如水帘,人称为玉帘泉,或以杖探石罅,不见其际,以物投之,则其声冷冷然,若堕绝壑。宋时尝遣投金龙玉简于此。茆君内传云“天宝洞其山有观八所,坛七所,洞在天宝源其山西,石室不可胜纪,其大者可容百家。唐末居民多于此避寇,往往获铜铁古器焉。徐铉稽神录云:豫章逆旅梅氐,尝有一道士衣裳蓝缕,来止其家,梅厚待之。一日谓梅曰:吾来日当设齐,从君求新丸兹碗二十匙,筋百副,君亦宜来食,可于天宝洞前访吾也,梅许之,道士持渡江而去,梅翌日诣洞前,部村中人,莫知其处,久之将还,偶得一迳明净,试寻之,果见一院有青衣童,应门问之乃,陈君一作居也。入见道士衣冠华楚,延与之坐,命具食,顷之食至乃,熟蒸一婴儿,梅惧不下筋。良久又进食,乃蒸一犬子,梅亦不敢食,道士叹曰:千岁人参、枸杞不识,柰何迸之出山,后再往则迷路矣。
【太平广记】
《稽神录》:豫章有渔人,投生米于潭中,不觉行远,忽入一石门,焕然明朗。行数百步,见一白髯翁,谓曰:此非尔所宜来,速出犹可。渔人,人遽出,登岸云:已入水三日矣。故老有知者云:此即天宝洞之南门也。
【豫章熊明来家集】
《天宝洞天赋》:羽仙扇渡之西,叶先玉女箫台之前,是间攀缘,有横石庚庚,叶恨其如瑟越琴,月辰叶遄比户桃花之洞,南门生米之渊,是为神仙第十三洞天,其名曰天玉极玄,古记所传:洞周回三百里,厥初练丹者洪崖先生也。主其治者,唐公成也。叶禅今洞帝小祠,则曹庐二仙,俗谓曹以医行,盖代有异人,擅此地灵,不必深诘其姓名也,山中之产,有黄精玉延竹荀松荟,叶连茗舌蕨拳,一寸九节之昌阳,一斡十五花之芳兰,固仙儒之所躔,宜吴许托此山以冲升,陈施安其隐而盘桓焉。余登望鹤之颠,寻天池之源,神鉴仙剜不知岁年。石齿氵敕泉,冬夏靡愆,流为水珠,挂为玉帘,适当洞门,王坛后拥,如浪如烟,罕峰前耸如髻而冠,石室虽宽,未菲斯石之磐,洪井虽澜,未若斯水之悬,是以据伏龙之上首,抗丹陵而左蟠,回溪壑以南流,辶朔象牙而折旋,凭高眺远,三江衣带,五陵弹丸,云气一色,莫辩区厘,于是羽衣蹁跹,出于非烟非雾之间,不知何仙,揖余而言,问客何所闻而入山?因诵旧闻,昔有游侠之名。曾投殷劝之欢,饷以千岁人参枸杞,皆推去而不餐。《郡志》有游山者,误入洞中,主人延之奉肴蒸客,视其头及身,乃五六岁小儿,不敢食,再饭奉盘肴,头尾四足乃一狗,又不敢食,主人曰:千岁人参枸杞,皆不识,柰何出山。再往,则迷路。既仙圣之一间犹世缘之未断,此虽俗子之机浅,其人不可与言,而至于再饭,孰谓仙者,而昧于早见,是何符章,可以已疾,而俗士之不可医。曾仙符治人牛诸疾。陶器可以化金,而下愚之不可变。仙尝以中秋至城市,借瓷碗于人,莫肯借者,有一老辍所食碗,借之明日送还,去后视之则为金碗矣。不借者,始悔。仙悦而辗曰:何斗筲之足算,仙以度世为功。行损大乐而不靳,犹士以济世为学问,不见知而无闷,观吾子不谐世,岂但吾参杞之不售,而又奚惋,彼有石髓在手,忽化形而莫咽。王烈入山洞,得石髓食之,以语嵇康,康往取得髓在手,欲饮忽化为青石。玉佩亲授,乃。友甫怀之十步探之无有,二女亦不见,或脉望之不识,遂轻弃其发卷。何讽于古书中,得发卷四环,无端烧之,作发气。后有方士言,此脉望也。夜待当天,从规中望星,可求丹度世,或虎石之历试,竟色难于啖溷。费长房从壶公入山,群虎中使长房独卧不恐,又卧之空屋,悬石其上,有蛇卧索欲折,不为动。公曰:子可教,又使啖溷三虫臭恶长房色难之壶公曰:子几得道,以此不成初若有缘而争后,终然自堕于怅恨,殆神物之所戏。空悲嗟乎命兮,余登陟既惫,闻之喟慨,仙凡之隔界,升沉之际会,孰居无事而使之,或进或退,或悲或快,是皆已付于券外,请勿复试其狡狯,乃叩洞门而歌曰:吾何归兮莫我容,空洞兮此中,从仙君兮洞之宫。
【邓审伯诗】
《访天宝洞》:远寻仙洞上崔嵬,洞口诸峰翠作堆,先把姓名书洞竹,洞门终待玉匙开。
【赵无咎诗】
《天宝洞天》:扳缘石磴入青宜,雾廓云开万象清。夭娇老杉龙欲舞纵横卧石虎方狞。二仙昔被桃源误,四皓今余橘隐情。观前橘甚多。拟入清都真洞府,一帘塞溜隔飞琼。
圣珠洞
【武陵图经】
圣珠洞,在常德府桃源县岩山头。
朱湖洞
【金陵志】
朱湖洞,在应天府上元县锺山,名朱湖太生洞天。
珠明洞
【元一统志】
珠明洞,在温州府珠明岭,俗传有九洞,一在广东惠州府冲虚观后,云是逢莱第七洞天。
【桂林志】
珠明洞,在广西桂林府阳县西一里。
【陈元晋渔墅类稿】
《朱明洞天》:南来大舟扁凌空浮,卸舟风试略罗浮秋,胸中无机神仙喜,笔底光怪山灵愁。山泉夜作糟床滴,风松闪冉青旗色。招我三啜玻璃觥,峰头飞上八千尺。呈微月壮海茫茫,蓬莱仙诀袂遥相望。铜龙夜吼风雾香,石桥跨空河汉长。千岩笙籁奏清曲,万树醴露如天浆。金鸡海底初刷翮,云拥扶桑一枝出。群仙拍手叹绝奇,坐中相顾属谁笔。阿翁鲁是夹日飞,公孙请赋五色日。
真珠洞
【平阳志】
真珠洞,按图经云:在平阳府浮山县龙角山,深不可测,尝有珠出,因此为号。
金洞
【郡县志】
金洞,在吉安府永新县西北三十里。
金矿洞
【建安志】
金矿洞,在建宁府建安县宽河川,今在县北。
黄金洞
【赤城志】
台州府天台县华顶峰有黄金洞。
金紫洞
【邵阳郡志】
金紫洞,在宝庆府南五十里,洞高十余丈,一径靓深,有水涓涓流迳之侧,上有石乳泉滴琮怪石奇秀,若剑戟森列,龙虎蟠踞篝火而后能入,行百步许,有石如龛,上漏天日,其地平夷。可坐数十客,石壁有名贤题咏。
金精洞
【赣州志】
金精洞,在赣州府宁都县金精山中,危峰叠壁,瑰诡万状中有石堂,可坐万人,初吴芮求张丽英始发卒开凿。
金栗洞
【元一统志】
金栗洞,在泉州府事见紫帽山下,许奕有游山诗云;半区尾脱栗色慊成,归去成金愕然喜。一鸣一喜从何来,瞬息仙允九里。
【江湖续集】
《胡仲弓题金栗洞》:名山洞府三十六,若拟帽峰犹未足。有人曾此坐丹炉。有人曾此安棋局。一朝悟道归去来,依旧紫云锁林屋,武荣贾客来洛阳,手携尺书叩岩谷。观面亲逢吕洞宾,有眼不辩郑文叔。功成行满欲度人,酬之遗以半升栗。岂知粒粒皆金砂,一服可但能辟杀。先嗔后喜来重寻,疾心才动隔山谷,故老相传金栗仙,凌霄有塔标苍玉。乾坤物外号无尘,凡夫至此懒着脚。我来稽首问先生,若为乞得壶中药。刀圭分与医国人,却入深山抱幽独。先生道我亦不尘,且走千岩并万壑,它时相遇岳阳楼,定把奇书与君读。又《题金栗洞》:谁信东南有此山,几回蜡屐只空还。乾坤超出浮尘外,世界深藏粒栗间。鹤不归来华表在,犀从飞去紫云闲。扪萝直上凌霄塔,见说微垣手可攀。
《和瞻甫韵》:住在壶中小有天,故山猿鹤作忘年。云归每失棋盘石。人去不生丹灶烟。肯信玉华空有洞,自贪黄栗便无仙。我来立尽斜阳暮,犹然吟髭风月边。又《和壁间韵》:万仞罔边去路长,道人彩乐试单方。奕枰谁解争高着,仙药进闻按大凉。日落塔头云气紫,雨余山脚藓痕苍。年深洞古无尘迹,惟有先皇御墨香。
【蒲寿心泉学诗稿】
《题金栗洞》:天风吹绝顶,小立思生豪。遥海望无际,众峰疑避高,龙留神骨去,犀饮夜光韬。惟爱瑶池水,寻云学种桃。
【冯子振集】
绍兴大将杨沂中第:有万景天全,金栗洞天,方壶,天机云锦,五色云砌台。偷安江左答殊勋,景天全次第分。锦外千机萦巧树,壶边五色香云。怜渠杯狎春风浅,恨不谬粘落日曛怪得砌台金栗地,参差花柳鹿成群。
金碧洞
【唐杜牧樊川集】
游池州林泉寺。金碧袖拂霜林下石棱,潺氵爰声断满溪水。携茶腊月游金碧,合有文章病茂陵。
银洞
【保定府志】
银洞,在北京保定府唐县城西北六十里蠢里村。
银矿洞
【元史】
仁宗延佑二年,四月甲午,孙铁木儿,以先朝所赐惠州银矿洞,归还有司。
银山洞
【舆地纪胜】
银山洞,在袁州府万载县西十五里,可容数百人,避寇者多居之,又宜春有裹大洞,及下石陂洞,皆容千余人,靖康中避寇者多居之。
琨瑶洞
【宋梅圣俞宛陵集】
《寄题周敦美琨瑶洞》:仙人采玉驱雄龙,列山剖璞青腔空。因遂为堂曲为室,石乳溜壁光玲珑。仙归龙去草树长,蔽医不复人踪通。指坛卖墅下峰下,洗属斤务欲险怪穷。蛇鳞鹿迹尚莫到,安问樵老诸牛童。古今未得君独得,万景付与由天公。保当归来敛头角,任从宝气生白虹。阴溪浅水菖蒲绿,下有虾虫莫双眼红。及时佐酒所两股,勿使更入月明中。
碧瑶洞
【杨诚斋集】
《题青瑶洞天》:青松万树竹千竿,苍翠中间别一天,往此洞天三十七,初头且数碧碧仙。
【江湖后集】
《俟子绍游建康碧瑶洞》:洞口几百竿,洞深襟袂易生寒。鹿眠桃坞春常在,鹤唳松梢夜未阑。尾鼎香腾秋雾薄,石盘棋撒晓皇残。道人许换尘几骨,同向坛前说炼丹。
琼洞
【澧阳志】
琼洞在湖广常德府。澧州慈利县西四百里。
容琼洞
【太平环宇记】
容琼洞,在琼州府乐会县夷人居之。
猗洞
【兴国州志】
猗洞,在湖广武昌府与国州大冶县东五十里,地名回山。有飞云洞,在道士矶侧,唐元次山结屋读书处,号猗子,故曰猗洞。武昌县江有石瓜宀,唐人孟仕源居其下,污樽石,东坡铭之曰:时谷浇狡,日益伪薄,谁能杯饮,共此淳朴。元结曾自释曰:天下兵兴,逃难猗之洞矣。唐天宝十二年,有飞泉涌出,垂流于洞,名之曰异泉。
琅华洞
【张钅兹诗】
《琅华洞天》:琪树已无尘,山幽地更灵。羽流来往熟,仙饭设青精。
翠微洞
【邹道乡诗】
《湘阴邓氏翠微洞》:洞有卧云台,听松轩、快目亭,卧云云无心,听松松韵,快哉耳目中,吾今亦同分。
翠屏洞
【孙觌鸿庆居士集】
《翠屏洞二首》:团栾千嶂抱,窈窕一屏开。翠黛愁将敛,乌云遥作堆。倚松真漫尔,藉草亦悠哉,便有阳台雨。朝朝暮暮来。
千仞爵嵯峨,织织翠错磨。雾鬟碧玉,风幔卷青罗。鹊喜窥人语,莺娇倚树歌。江花红湿处,彷像蔑凌波。
寒碧洞
【舆地纪胜】
寒碧洞,在四川潼川州治。
锁碧洞
【郡县志】
锁碧洞,在四川嘉定州之醮坛巷,句氏园,泉溜琮如琴筑。
铁洞
【房山县志】
铁洞,在顺天府房山县城四南六十里,独树村北陂下。
【平峪县志】
铁洞,在顺天府平峪县城东三十里,山中旧穴湮塞,无复彩取。
【延平府志】
铁洞,在福建延平府北八十里,地险而民悍。熙宁十年有廖恩者,啸聚于此,至今民皆好勇喜斗。绍定庚寅,汀寇披猖,瘐雷兄弟倡率义丁,捍御有功,朝命官之。昔逆今顺,亦圣化所沾也。人号为廖公洞。
宿猿通海之洞
【太平府图经】
繁昌县隐静山有宿猿通之洞,一名宿猿岩,多猿通海传与海通。
千岩万壑之洞
【清漳集】
王朝俊云:僚友萧公行即厅事南庑开轩画成华山,堆奇叠秀,乞名于予。因以千岩万壑之洞名之,仍为赋诗:梅川先生真磊落,平生斤壑存心胸。箧中搜出古画图,泰华气象何其雄。古来巨灵挺神力,拆开山骨河流通。至今仙掌依然在,万象罗列多灵纵。山头谁种玉井莲,开花十丈无夏冬。山前父老竟相传,时闻石鼓声隆隆。猎人往往见毛女,自言久离秦皇宫。华阴此去九千里,此山此景何由逢。梅川夫子运思巧,开图指点教画工。世间纷纷皆俗画,画山须青花须红。岂知水墨淡泊外,青墙洒粉成奇峰,须臾华岳雪中出,峥嵘万古,何啻千百重。我闻雪山峙西域,何为须在凡界中。普贤不知在何许,现出世界银色同。乃知此画深有意,不谩嬉戏如儿童。漳南四时皆炎热,疟鬼欺人时相攻,睹此便可尘瘴疠,沉无复侵余躬。我闻好龙有业公,画之日久来真龙。贮看六花散琼屑,盈尺呈瑞年岁丰。民物安泰无札瘥,除烦岂止如凉风。梅川夫子频开东,对榻定是王旦翁。栖鸾先生同与座,筑阿居士仍相从。画向壁间如四皓,到老莫放樽酒空。
藻洞
【南唐记】
唐鱼朝恩有洞房四壁,安琉璃板贮江水,及萍藻鱼虾,号藻洞。
八怪洞
【郡县志】
八怪洞,在良乡县万宝坊,通西平章故宅,今为客馆,多畜娼女。
波罗檀洞
【北史】
《琉救国传》:其王所居曰:波罗檀洞,堑棚三重,环以流水,树棘为藩。
屈獠洞
【南史】
《梁本纪》:中大同元年正月癸丑,交州刺史杨标克交趾,嘉宁城李赉窜入屈獠洞,交州平。
獠子洞
【建武志】
《和獠子洞》:波山孤顶上,群獠聚成村。弩射青杯杪。刀锄白后根。猎回猿丧子,农毕稻生孙,有意甘徭役,拳拳立棚门。
黎洞
【宋史】
《列传》:黎洞,唐故琼管之地,在广东大海南,距雷州泛海一日而至,其地有黎母山,黎人居焉。
【吉水县志】
江西吉安府吉水县黎王寨,在县东南五里,其山孤立,有营寨故址,下有黎村黎洞。
平湖洞
【资治通鉴】
唐昭宗景福元年,五潮攻福州,平平湖洞及滨海蛮夷,皆以兵船助之,注平湖洞在泉州蒲田县界外。几域志曰:今与化军大飞,山地本平湖数顷。一夕风雨暴至,旦见此山耸峙。一名大飞。
飞山洞
【资治通鉴】
《后梁太祖纪》:开平四年,吕师周攀藤缘崖入飞山洞,袭潘金盛擒送武罔斩之。飞山在今靖州北十五里,比诸山为最高峻,四面绝壁千仞,环山有壕堑,其遗趾尚存。
甬溪洞
【资治通鉴】
唐懿宗咸通元年,以王式为浙东观察使,讨裘甫之乱。五月庚申,南路军大破赋,于海游镇,赋入甬溪洞。注:甬溪洞,在宁海西南百余里。属唐兴县界,又西则溪产铁。戊辰官军屯于洞口,赋出洞战,又破之。
紫溪洞
【元一统志】
紫溪洞,在台州宁海县西北四十里,地幽阻仅线路。唐宝元元年,袁晁据浙河南副元帅李光弼击斩之,晁弟瑛从五百骑遁入洞中,光弼驻兵洞口,绝其粮道,其从竟饿死。
澄江洞
【舆地纪胜】
澄江洞,在柳州府宾州迁江县之西,徭人所居,无田可耕,惟恃山畲刀耕火种,造楮为业,椎髻卉裳,携弩佩剑徭女耳环,缀累水滴珠子,富者以银为之。
紫极洞
【北盟录】
宋宣和间,遣使至金国,将入见阁门,使引入,即捧国书自山棚东入,陈礼物于庭下,其山棚,左曰桃源洞。左曰紫极洞。
别洞
【太平广记】
《氏族篇》:有黄生者,擢进士第,人问与颇同房否?对曰:别洞,黄本溪洞。豪姓,生故以此对,人虽口台之,亦赏其直实也。出尚书故实。
厂火洞
【范成大北征集】
涿北燕南之间,两旁皆高罔,无风而路极狭,尘上坌积咫尺不辨人物。塞北风沙涨帽,路经厂火洞十分添,据鞍莫问尘多少,马耳宜氵蒙下见尖。
攻濠洞
【宋史】
《苏缄传》:缄知邕州,蛮遂入寇,邕既受围,缄求救于刘彝,彝遣将张守节救之,逗留不进,移屯大夹岭,回保昆仑关,猝遇贼不及陈,举军皆覆,蛮获北军知其善攻城,口舀以利使为云梯,又为攻濠洞,蒙以华布,缄悉焚之。
鹅车洞
【元史】
《张柔传》:世祖促柔攻邓不能下,柔令何伯祥作鹅车洞,掘其城。
持火入洞
【洞密澄怀录】
姜尧章,建炎三年八月一日百合口泛舟,顺流归竹山,是日午过薄溪,入峡,有大龛,名曰鱼陀,下不数举棹,有洞在山腹,去水面数十丈,斩绝不可至,土人揽蔓而上,持火入洞中,行三丈余,不敢复前,意其不神仙,或蛇龙居之,惜舟过时已晚,不得一窥洞口也。
醉饮仙洞
【仙传】
王廓,自荆渚附船将过洞庭,风甚泊舟君山下,与舟人偶登山,忽闻酒香,问诸同行,皆曰:无。良久香愈甚,路侧崖间,见一洞冗,廓心疑之,遂入穴中,行十步许,平石山洼穴中有酒,掬而饮之,味极醇美可半馀,陶然而醉,坐歇洼穴穴之侧,稍醒乃归舟中,语于同侣,众争往求之,无所见矣。
山崩出洞
【陶朱新录】
有一山樵者,尝闻音乐声,宣和乙已春夏间,其山崩出一洞穴,层级而下,往往有石榻,石倚之类,初级有石龙首吐出药圆,前一石人以盘接之。皆如生成。第三级宽博,如十许间屋大,其下尚远,人未敢遽往。
置桥凿水洞
【水利文集】
按昆仑郏云:允先来于堤多置木桥,凿水洞,上则通行,下则泄水者,盖欲伏其急流,奔注江河,冲涤泥沙免致水患,然尤虑桥柱之阴水,今人多不知此意。
腹如空洞
【世说新语】
王丞相枕周伯仁来阝指其腹曰:卿此中何所有?答曰:此空洞无物,然容卿辈数百人。
诗文
【刘后村集】
游水东诸洞次同游韵二首:桂山前未到,今日是初游。招鹤登青山献,呼龙俯碧湫,深蹊通秉炬,小窦劣容舟。岂敢轻题咏。同官尽柳刘。旧闻岩洞胜,欲往自髫年。耸秀过灵隐,幽深自善权。远环州堞外,近献屋檐边,傥有登临约,甘为子执鞭。
【中兴江湖集】
莆阳刘氏五月二十七日游诸洞。来南百虑拙,所得惟幽寻。矧余玉雪友,共此丘壑心。江亭俯虚旷,冗室穷邃深,是时薄雨收,白霭笼青岑。弃节追野步,却扇开风襟。炎方岂必好,差远革卑鼓音。且愿海道清,莫问神州沉。徘徊惜景短,留滞畏老侵。昨游感莺弄,今至闻蝉吟。常恐官事执,佳日妨登临。譬如沈学儿,汲汲贪寸阴,何因释胶扰,把臂借入林。
【武冈州志】
《法相洞天》:石窦虚明路暗穿,尘襟到此觉潇然。洞门正在云深处,谁相人间别有天。
【江湖续集】
清源胡仲弓希圣苇航,漫游蒿西来洞天。可是胸中负怪奇,一丘一壑仅逶迤。自从猿向西方去,鹫竺飞来可知。
【高彦敬房山集】
《晚过阳门洞天》:看山有债偿不了,十里五里困欲倒。何如便作山中人,生看石上青松老。
【武夷诗集】
《洞天》:绝壁上千寻,隐约岩栖处。笙鹤去不还,人间自今古。张复《游洞天题》:来游九锁山,忽遇菊岩仙。老翠偃千亩,黄金铺万钱。花经令尹爱,词入北司编。最重水中石,平舟曾为镌。孟晋《题洞天》:昔闻仙子宅,今幸过琳宫,溪曲三三水,山环六六峰。翠云飞送雨,白鹤舞凌风。好景游归晚,箫声缥缈中。
【洞霄诗集】
郑斗焕《陪秋山相公游洞天一庵,夜宿感梦》:天柱清游尾使星,荀舆轧轧入山深。龙行雨去泉花定,鹤口斗云来木叶阴。松石以安通夕寐,江湖空老百年心。圆冠方袂何仙子。梦里将诗索共吟。刘元《和郑斗焕洞天诗》:九曲山中锁翠微,登山不记入山时。屋藏盘谷涧声远,鹤舞松庭画影迟。万里功名南北客,几人新旧废与诗。刘郎问神仙路,天柱天台天下奇。李立本《壬午孟春游洞天》:青山九锁杳难登,饱读坡诗熟旧名。谷鸟唤晴千嶂晓,岩泉漱雨四时清。云根石老世方换,天柱峰高月正明。岚翠春风瑶草润,直寻许郭问长生。陈师嵩《陪简易提举游洞天》:九锁不易到,一行亦难拜。赏心与乐事,况值秋气清。贵游领众客。共结山水盟。神仙知何许,不必问蓬瀛。对景一饷间,扪心百虑轻。茫茫尘世中,容易白发生。安得架束茆,于此全吾真。《冯仲柔淳熙壬寅氵公檄游洞天》:洞天深沉别有天,飞楼阁耸睛烟。诗传玉局惊允目,丹就金炉记昔年。翠勇千波横绝壁,风吹万籁入飞泉,他时待我功成后,卜室青山绝世缘。
【邓并榈先生集】
《送李君上洞天》:北风于喁万窃号,落雪纷纷火寻鹄毛。好向高堂护帷幕,新醪入脸殷春桃,居士何为器不顾,叩户长歌辞我去。行行逸兴高白云,千里江山入芒履,问君无乃急所求,笑指南安作胜游,南安老师初不死,一闻消息即归休。嗟我平生乐诗洒,未能赤脚走岩窦。在家自得忘家禅,诧问老师印可否?
【龙虎山志】
《咏洞天》:羽盖亭亭百尺松,才高不假大夫封。吾将归学山中相。直下结茆聪晓风。面直一峰如玉荀,山横翠麓是金鸡。苍皮溜雨乔松下,宜结精庐安宝奎。山深观古扁凝真。鲁是前遣外臣。玉简金龙投洞府,至今惠泽及斯民。
【建安志】
《李左史洞天》:沉沉幽穴门必云烟,玉宇琼楼锁洞天。自向壶中飞日月,更于物外起山川。刘公隐后今谁继,张湛仙来不记年。紫府若容幽客到,诛茅欲卜隐屏前。
【菊坡俞昕诗】
《上元谒洞天首作》:轧轧篮舆踏晓烟来寻泉石旧因缘。旋题诗句为名剌,为报吟翁谒洞天。
【都梁志】
《题皇华馆武冈洞天》:试似奇章细品题,洞天不锁尽栏西。茂林竹山阴道,曲水横桥罨尽谷。泉脉通池氵公涧远,石牙平屋接云低。公家事了吟诗趣,一日一番携杖藜。
【崖州郡志】
洞天归附后,至元十七年,本道军慰使云昭勇名从龙调军收黎,造其上,赋诗云:落笔古仙洞,天开一段奇。林深常挂搭,石乱路逶迤,彷佛禅僧骨,糊涂墨客诗。何时了公事,相望问仙期。后郡许源次其前韵。诗云:袖拂仙风上翠微,山禽窥我怪儒衣。岩扃石室真奇趣。烟盖云幢似远围。彩笔不随仙子去,青峰空伴野云飞。我来续就承天赋,铁笛一声横鹤归。地僻南溟阔洞天琳宇奇。好山如绣画。野水自逶迤,不见飞仙蜕,空留谪客诗。清风驾归羽,乘此访安期。至顺年间,县尹吴长孺有诗云:笔常蜕颖不摧锋,香墨淋漓尚月中。山辈有怀亦如我。无谁可诉只书空。
【建武志】
奉统府命入溪洞斡事:山叶萧萧天气秋,旆旗重过旧溪州。望尘纳叹生蛮口,越境趋风老洞酋。太史占星期破贼,佳人闻鹊祝封侯,莫嫌此后南疆阔。时鲸鱼海岸头。《秦越人洞中咏》扁鹊得仙处,传是西南峰,年年山下人,长见骑白龙。洞门黑无底,日夜唯雷风。清齐将入时,戴星兼抱松。石径阴且寒,地响知远锺。似行山林外,闻叶履声重。低碍更附身,渐远昼夜同。时时白蝙蝠,飞入茅衣中,行久路转窄,静闻水淙淙,但愿逢一人,自得朝天宫。
【苏东坡集】
游洞之日,有亭吏乞诗,既为留三绝句于洞之石壁。明日至峡州,吏又至,意若未足,乃复以此授之:子任曰:三绝句、老泉及东坡、子由、各一也。按《南行集》,老泉诗云:洞门苍石流成乳,山下寒溪冷欲水,天寒二子若求去,我欲居之尔不能。子由诗云:昔年有迁客,携手醉嵌岩。去我岁已百,游人忽复三。
一迳远山翠,萦纡似去蛇。忽惊溪水急,争看洞门呀。滑磴攀秋蔓,飞桥踏古槎。三扉迎北吹,一穴向西斜。叹息烟云老,追思岁月遐。唐人昔未到,古俗此为家。洞暖无风雪,山深富鹿。相逢衣画草,环坐髻应坐髟。灶突依岩黑,樽就石洼。鸿荒无传记,想像在羲娲。此事今安有,遗纵我独嗟。山翁劝留句,强为写槎牙。
【李义山集】
《洞下道》:客梦华鲸破,晓辞祗树园,泄云分叠山献,落叶见寒猿。湍减溪饶石,崖倾洞有门。身非徐孺子,茂宰似陈蕃。
【张舜民画慢集】
徐刚中,醴陵少府于山中寻出一洞,有铭曰虬渊,自然六室奇怪,求诗以纪之,醴陵多丁氏,令威之后云:重重翠条蔽溪湾,石烂松枯不记年,但见桃花浮绿水,有时独鹤下青田。自然六室流锺乳,别隐三阶出洞天。身在故乡人不识,禾氏应徐令是丁仙。
【诗海绘章】
洪洞春步二首:洪洞春意水边来,杨柳何人着行栽,逐客欲行犹爱惜,回头更见杏花开。寻常乘兴弄清流,更有轻云左右浮,万里好风相信否,更随孤鹭落苍洲。
【廉文靖公集】
予凿一洞,志道馆宾以诗贺,因用韵言意,非韵题也。此生惴栗绍清贫,泛重时贤教古人。海内蹄航空阅世,岩中穴洞拟藏春,居安本自心君泰,理会方知玄化神。便号鸿蒙潜拙懒,更期诗礼嗣良臣。
【答录与权诗集】
《洞中歌》:山中道士来天津。霞为鹤毛敝云为巾。潜居士室著道论,丹炉茶灶常相亲。心如皎月照秋水,苍髯短发颜生春。辞栗不让伯夷饿,箪瓢有似颜渊贫,尔来雪落满空谷,洞门静掩傍无邻。炊烟久绝釜杨尘,箫然安坐双眉伸。一生坎坷长苦辛,东道主者知何人。
【星源志】
《朱松题洞》:雨过薰风吹面凉,芒鞋终日水云乡。可怜尘绪萦人久,赖有仙源引兴长。山鸟无心时自语,林花有意解留香。春醪不惜杖头费,渴似虹霓饮练光。《题通元洞》:绀宇参差群玉府,人环隔绝列仙都。六丁神力开岩洞,五岳真形入画图。依旧标金玉简,居然表里映水壶。我来登览忘归步,惟恐王乔下为凫。奇峰四立极嵯峨,下有云房拶薜萝。桂树淹留应岁久,桃花烂熳正春和,闲寻谷口仙人鹿,不为山阴道士鹅。处处清泉堪洗髓,玉京底用更鸣珂。
【张伯雨诗】
《游灵鹫诸山洞》:碎此空青宝,纳彼黄金龛。水流澹无与,石色终怀惭。显途让群移,幽罅恣穷探。红泉浸短草,翠雨淋长聃。灵运久成佛,妙语将淮参。援公亦自慰,复聆胜士谈。前旌罔两避,后乘木骖。周旋蚁封中,丘垤皆精篮。菜肚乃知足。为目庸非贪。惟南专一壑。归以投吴簪。
【国朝谢肃密庵诗蒿】
《题月山赤水洞天》:云北云南山万盘,仙人宫阙俯山赞山元。睛峰落影半天碧,雪瀑飞花六月寒。白日双鸾翔玉宇,长年一虎卧瑶坛。桃花莫使春光老,迟我归来转大还。
【宋史浩贸阝峰真隐谩录】
洞天词《水龙吟》:翠空缥缈虚无,唯海上蓬瀛好。琼瑶宫阙,叶珠台榭,玲珑缭绕。弱水沉冥,瑞云遮隔,几人鲁到。四明中,自有神仙洞府,烟霞里,知多少。堪笑当年狂客,爱休官,何须入道。婆娑绿发垂肩,著甚黄冠乌帽,花底金船,月边玉局,尽能迟老。待丹成九转,飘然驾鹤,却游三岛。《永遇乐》:鄞有壶天,景传图画,声著海县。四面攒峰,皆七十二,各在窗中见。祥云拥蔽,飞泉缭绕。咫尺似天涯远。如今向,仙家觅得,挈来十洲东畔。虚无缥缈,逢莱方丈,所喜只居隔岸。羽巾宪垂珠,琼车织翠,长是陪嘉宴。豺狼远迹,风波不作,日月御轮须缓。且御杯,称贤乐圣,度兹岁晚。《南浦》:一箭舜弦风,向晓来轻寒,初报麦秀。蝶股歇花须,韶光老,莺声倦闻呼友。池塘暗绿,数竿粉节,天然瘦。对兹美酒,清歌妙,一曲千锺芳酒。谁知别是壶中,缭画阁朱栏,烟谷云岫,三岛十洲东,青霄上,神功幻成岩窦。瑶台阆苑,翠旌羽葆频相就,世凡洗断,教乌兔迟迟飞走。《夜合花》:三岛烟霞,十洲风月,四明古号仙乡。萦纡雉堞,中涵一片湖光。远岸异卉奇芳,跨虹桥,隐映垂杨。玉楼珠阁,水帘卷起,无限红妆。龙舟两两飞杨,见飘翻绣旗,歌杂笙簧。清樽满泛,休辞饮到斜阳。直须尽腊荧煌。况夜深不阻城隍。且拚沉醉,归途便教,彻晓何妨?《迎仙客》:瑞云绕,四片忽好,何须隔水寻蓬岛。日常晓,春不老,玉蕊楼台,果是无尘到。没智巧,没华妙,个中只喜风波少。青樽倒朱颜笑,回首行人犹在长安道。
洪洞县
【大明清类天文分野书】
周春秋时杨侯国也。汉置杨县,属河东郡,后汉因之,三国魏,属平阳郡,晋因之。元魏改属永安郡,隋开皇三年罢郡,改属晋州。炀帝初改州为临汾郡,县属焉。义宁二年,改为洪洞县,取县北有故洪洞镇为名。唐武德元年,析洪洞临汾置西河县。贞观十七年,省,入临汾。宋熙宁五年,省赵城县为镇,入洪洞,属晋州平阳郡,建雄军节度。金属平阳府。元仍其旧。本朝因之详见平阳府下
永乐大典
卷之一万三千八十二
卷之一万三千八十二
一送动
动 静
【易】
系辞动静有常,刚柔断矣。注曰:动者,阳之常。静者,阴之常。刚柔者,易中卦爻阴阳之称也。夫乾其静也专,其动也直,是以大生焉。夫坤其静也翕,其动也辟,是以广生焉。注曰:乾坤各有动静,于其四德见之,静体而动用,静别而动交也。
【庄子】
《天道篇》:虚则静,静则动,动则得矣。
【亢仓子】
《训道篇》:有不可以应事者也。内静而外动,其动而难静。谓外见利贪而逐之,愈得愈贪,故身劳而难静。
【西汉书】
《曹参传》:延年之治动,黄次公之治静。
【尹和靖言行录】
论动静之际,闻寺僧撞钟。和静曰:说着静便多一个静字。说动亦然。伊川颔之,和静每曰:动静只是一理,阴阳死生亦然。
【邵子观物篇】
动之大者,谓之太阳。动之小者,谓之少阳。静之大者,谓之太阴。静之小者,谓之少阴。
【朱晦庵语类】
寓问,前夜先生所答一之动静处,曾举云:譬如与两人同事,须是相救始得,寓看来静却救得动,不知动如何救得静?曰:人须通达万变,心常湛然在这里,亦不是闭门静坐,块然自守。事物来也须去应,应了依然是静。看事物来,应接增也不难,便是安而后能虑。动了静,静了动,动静相生,循环无端。如人之嘘吸,若只管嘘,气绝了又须吸,若只管吸,无去处便不相接了。嘘之所以为吸,吸之所以为嘘,尺蠖之屈,以求伸也。龙蛇之蛰,以存身也。屈伸消长,阖辟往来,其机不曾停息,大处有大阖辟,小处有小阖辟。大处有大消息,小处有小消息。此理万古不易,如目有瞬时,亦岂能常瞬。定又须开,不能常开,定又须瞬,瞬了开开了又瞬,至纤至微,无时不然。又问此说相救,是就义理处说动静,不知就。应事接物处说动静,如何?曰:应事得力则心地静,心地静,应事分外得力,便是动救静,列救动,其本只在湛然纯一。素无私心始得,无私心,动静一齐当理,才有一毫之私,便都差了。
【潘植忘筌书】
城而动,则为无妄,静而动,则为复顺而动,则为豫,皆动之善者也,是真一之动也。诚者天之道,自然而已,惟诚为能动,不诚未有能动者也。反身而诚,至诚而动,动斯得矣,天道之自然也。后之人不知动静之为体用,而真君真宰之各有尚也。真君无为而常静,真宰有为而斯动,人知动而悔吝生,不知动而功用著,于是恶动而常以静为念,是滞于一偏,不见天地之大全也。殊不谕真体自然,不嫌于动,故善动者常止其所,自不迷复,岂独偏于静哉。无妄者,动之自然也。纯任天理,故不识不知,顺帝之则,去智与故循天之理,此象所以取诸天雷,而卦所以名为无妄也,雷出地而奋乎天者也。既安于复,命之为常,则是于静中动,是以动则常静,若是则动静之际,举无妄作,名之以无妄,岂不信然。
【敬斋古今黄主】
静生于动,而复归于动,则所谓静者特须臾之静耳。为动亦然,昧者不知,作力以止动,刻意以求静,然后是非相缪。动静两失,甚者,或丧其心,或亡其身,孝又有某生者,宗丘刘学,主太原城西一民家,块坐环堵者几十年,主氏翁媪奉事,勤日益笃,庚子春正月,望有道人来,乃旧识生者,请生暂出,生不可,主氏强之,生不得已出,少间急求归环堵中,主人又强之,生又不得已,留坐一室,既张灯,道人者辞去,独翁与生坐,坐久,公司倒寝其傍,丙夜生遽取案上菜刀乱斫翁死,媪骇愕起救,生又斫杀之。有婢窃视噤不敢动,生复瞑目端坐,邻者怪有争斗声而寻复无闻,口敫问翁媪,翁媪莫应。踏门入视,灯火煌煌,生坐兀然,而翁媪二尸狼籍于血中矣。邻者缚生,生始开目,曰:汝何事收我?邻者曰:汝杀主氏翁媪复何言?生曰:我适梦中见一偷将害我主翁,我仓卒,以菜刀斫去。又有一偷来我亦斫之仆,便谓无事,及复坐静,殊不知有他,邻者执诣有司,府掾范贞绐谓曰:汝善人,宁有害物心,恐邻者杀是翁媪而以汝当之,可实语我,我有以解释汝。生曰:我固杀翁媪,虽梦中不知所为,尚能记其仿佛,此殆宿债,岂可滥及无辜,其亟刑我,竟弃市。此生本自昏愚,择善不能了了,痴坐成顽,阴魔来舍,强制情欲。恒若梦寐,乍出部屋,恍若殊境。既见灯火满室,精爽交配,又惊人物在侧,猜忍百至,及其妄动,云灭悠然,妄静复来,动静往来,总非由己,挥刀袖手,俱一妄中。此与老子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无异。但老子于动静中知其所以来,又知其所以去时,动时静,莫不在我,故能观万物之复。若生等辈,罔罔然舍静求动,排动索静,沈冥于妄动妄静之坎,虽未至于杀人也。其去杀人,能较几何又岂可以杀人为有罪,而以不杀人为无罪也哉。
【金楼子】
立言下,夫水澄之半日必见目睫,动之半刻已失方圆。静之胜动,诚非一事也。
【经锄堂杂志】
于城门旁少坐阅出入者,朝则争入,暮则争出,肩摩袂接,皆是为利略不肯少迟何哉?涂中之人亦然,东来西去,南来北去,憧憧不休,问之莫不有干,能息扃坐于其旁,尽见此态。故曰:唯静中可以观动。
【密斋笔记】
文帝即位,陈武建征伐之谋。孝文愿且休息无议军,人情久动则思静。汉之文景,正是宋朝景德庆历间休养生息之时,人情久静则思动。至武帝时,宫室方士开边之役,并兴又绝似宣和繁盛富庶之时。
【采真集】
有所谓物之静,有所谓道之静,有所谓物之动,有所谓道之动。物所谓静,阴实止之,乃若道所谓静阴不能使之,止物所谓动阳实作之。乃若道所谓动阳不能使之作,岂非所谓静专而动直乎?
【声律会元】
《赋偶》:运以无积,惑而遂通。有所不发兮,发必合于礼义。有所不行兮,行必归于中正。
言 动
【刘向说苑】
《谈丛篇》:非所言,勿言以避其患。非所为,勿为以避其危。欲人无知,莫若勿为。欲人无闻,莫若勿言。《魏相篇》子曰:多言不可与远谋,机易泄。多动不可与久处。心易躁,吾愿见伪静诈论者,矫时罕真静俭者。
【群书足用】
《赋偶》:枢机所发,万世荣辱。宫庭虽邃,四方表仪。隼绳修饰,无二事之或违。纶纟孛丁宁,无片辞之敢饰。辞虽立诚也,犹虑措辞之失;事虽无过也,尚虞举事之愆。片言皆善,则荣耀方策。一动少差,则羞贻百年。赋隔成德成文。详述杨雄之语。尚辞尚变,载形义易之辞。
【声律会元】
《赋隔》:君子详枢机之发,史官详左右之书,或语或嘿,官已永式。一云一为,民皆视则。
慎 动
【周子通书】
《慎动章》:动而正曰道。动之所以正,以其合乎众所共由之道也。用而和曰德。用之所以和,以其得道于身,而无所待于外也。匪仁、匪义、匪礼、匪智、匪信悉邪也。所谓道者,五常而已,非此则其动也邪矣。邪动辱也。甚焉害也。无得于道,则其用不和矣。故君子慎动,动必以正,则和在其中矣。节斋蔡氏曰:道即太极流行之道,德即五性之德,动而正,即前所谓几也。用而和,即后所谓中节也。《朱子语类》:问动而正曰道,止悉邪也。以太极图配之。五常配五行,则道德配阴阳,德阴而道阳也。曰:赤有此理。通书云:动而正曰道,用而和曰德。先生曰:正是,理虽动而得其正,理便是道,若动而不正,则不是道。和亦只是顺理,用而和顺,便是得此理于身。若用而不和顺,则此理不得于身。故下去匪仁、匪义、匪礼、匪智、匪信悉邪也。只是此理,故又云君子慎动。真卿云太极图中只说动而生阳,静而生阴。通书又说个几此是动静之间,又有此一项。叶贺孙《乾损益动章》:君子乾乾不息于诚,然必惩忿窒欲,迁善改过,而后至干之用其善是,损益之大莫是周,圣人之旨深哉。此以干卦爻辞损益大象发明思诚之方,盖乾乾不息若体也。去恶进善者用也。无体则用,无以行无用,则体无所措,故以三卦合而言之,或曰其字亦是莫字。朱子曰:君子体乾健而又健,至诚不息,此用干之善者也。山泽为损,激于忿,象山之高,必惩创之。溺于欲,象泽之深,必窒塞之,此用损之大者也。风雷为益,迁善象风之烈,则德日长,改过象雷之迅,则恶日消。此用益之大者也。乾乾不息者,惩忿窒欲,迁善改过,不息是也。第一句言乾乾不息,第二句言损,第三句言益者,盖以解第一句,若要不息,须著去忿欲,而有所迁改。吉凶悔吝生乎动,噫!吉一而已,动可不慎乎?四者一善而三恶,故人之所得福常少,而祸常多,不可不谨。此章论易所谓圣人之蕴。米子曰:动而得则吉,失则凶,悔则过失而自咎,吝则私小而可羞。四者一善而三恶,动其可不谨诸。所谓惩忿窒欲,迁善改过,皆是动上有这般过失,须于方动之时审之,方无凶悔吝,所以再说动。
【敬斋泛说】
吉凶悔吝生乎动固也。然亦论其时之云何耳,既言有吉、有凶、有悔、有吝,则凶悔吝三者未必不生乎不动也。
心 动
【宋史】
《司马池传》:池举进士,当试殿庭而报母亡。友匿其书,池心动,夜不能寐曰:吾母素多疾,家岂有异乎?行至宫城门,徘徊不能入,因语其友,而友止以母疾告,遂号恸而归。
【东坡物类相感志】
汉蔡顺字君仲,以孝闻。少孤养母,赏出采薪,有客卒至,母望顺不还,乃啮其指,顺即心动,弃薪而归,跪问其故。母曰:有争客来,故吾啮指以悟耳。
【黄氏日抄】
叶水心文戴肖望病,诣王大受曰:吾若久客心动耳,留荐燠馆仞软腻,把酒谈笑,肖望欣然忘归。
神 动
【世说新语】
裴令公楷隽容姿,一旦有疾至困,惠帝使王夷甫往看,裴方回壁卧。王使至强回视之,王出语人曰:双眸闪闪,若岩下电,精神挺动体中故小恶。
【元史】
《王英传》:元三年,万安军贼吴汝期等作乱,聚众三千人。时英已至仕,平章政事伯撒里谓僚佐曰:是虽鼠窃狗偷,非刀王行不可,乃使迎致之。英曰:国家有事,岂可坐视,乃据鞍横槊,精神飞动,驰赴平贼,其功居多。
【元刘将孙养吾集】
安福州北真观三元阁记。仙好楼居,天人感遇,往来一气。党所谓神仙者,如徐之不死,清风明月,其精神浮动,依乘回合,必当在是间。而况三元之不远人哉。
【王恽秋涧集】
《万户聂公碑》:公在军旅,一旦心神内动,滋流被面,曰:岂吾亲有故动于彼而应于此耶。即请归觐,比至太夫人丧尚未敛。乡里感叹,以为平昔孝诚所致。
色 动
【战国策】
智伯从韩魏兵以攻赵,知过出见二主入说,智伯曰:二主色动而意变,必背君,不如今杀之。智伯曰:不可指动
【左传】
楚人献鼋于郑灵公,公子宋与子家将见子公之食指动,以示子家,曰:他日我如此,必尝异味,及入,宰夫将解鼋,相视而笑。公问之,子家以告,及食大夫鼋,召子公而弗与也。子公怒,乃染指于鼎,尝之而出。
【东坡物类相感志】
人将尝异味,则食指预动。臧肴字宣卿,有孝性,常从火宿直廷尉府,母在家暴亡,肴左右物中指动,忽痛不得寝。及旦家信至,果报凶问也。
目 动
【左传】
使者目动而言:肆诱我也。
过 动
【礼记】
过言则民作辞,过动则民作则。
物因雷动
【张子正蒙】
《大易篇》:物因雷动,雷动不妄则物亦不妄,故曰物与无妄静之动也。无休息之期,故地雷为卦言反又言复,终则有妇。循环无穷,人指其化而裁之尔,深其反也,极其复也。故曰反复其道,又曰出入无疾。
【文选】
《杨雄解嘲》:雷动云合。
风雷鼓动
【宋张南轩集】
《谢大师加赠表》:日月昭回,烛孤忠于既没,风雷鼓动,诏恤典于无穷。
万杵雷动
【宋苏东坡集】
《徐州贺河平表》:万杵雷动,役不过时,遂消东北莫大之忧,然后麦禾可得而食。
三山雷动
【宋何澹小山杂著】
《福州赐敕书谢表》:一扎天旋,三山雷动。
大千震动
【唐张说集】
《龙兴寺碑》:一光所烛,庶兆为之清源,一音所宣,大千为之震动。
风气动
【古三读书】
风气动,圣人以宣号令。风而动
【抱朴子】
《审举篇》:俗之随风而动,逐波而流,故安能改身于德行,苦思于问哉。
四方风动
【书】
大禹谟,帝曰:俾予从欲以治,四方风动,惟乃之休。
台随风动
【太平广记】
凌云台楼观极精巧,先称平众材,轻重当宜,然后造构,无锱铢相负,台虽高峻,恒随风摇动而终无崩殒。
云山浮动
【宋胡寅斐然集】
《富阳观山严先生别庙记》:庙瞰大江,潮汐呼汹,云山浮动,与江涛相起伏。亦神气英灵之所止宅。有好古君子稍更制作,去其鄙俚而归诸简雅。俾邑人望思,骚客徘徊,揖先生清风于东海之滨,岂曰小补云乎哉。
天地顺动
【易】
《豫彖传》:天地以顺协,故日月不过,而四时不忒
天下之动
【易】
《系辞》:天下之动,贞夫一也。
【张子正蒙】
《大易篇》:天下之理得元也,会而通亨也,说诸心利也,一天下之动贞也。
天下至动
【易】
《系辞》:言天下之至动而不可乱也。
【郑涂孙中天述考】
上易序之画象,不足以尽见之,是故不可以无互体也。噫!不有先天阴阳之匹敌,何以有中天乾坤之正受。不有先天阴阳之循环,何以有中天乾坤之端正。所谓至顺而不可恶,至动而不可乱,摹天地于有形之外,印造化于无体之中。一本于画象之自然,而莫知所以然者,所以示者明矣。
天几自动
【罗泌路史】
《禅通纪》:手舞足蹈,此天几之自动者也。
天几常动
【采真集】
寂然之中,天几常动。应感之际,本愿常静。洪钟在,叩与不叩。鸣未尝止,宝镜在手。照与不照,明未尝息。
枢纽群动
【宋张南轩集】
《扩斋记》:太极混沦,生化之根,阖辟二气,枢纽群动。惟物由乎其间而莫之知,惟人则能知之矣。
【晋陶渊明诗】
日入群动息。六爻之动
【易】
《系辞》:六爻之动,三极之道也。
【张子正蒙】
《大易篇》:六爻各尽利而动,所以顺阴阳刚柔仁义性命之理也。故曰:六爻之动,三极之道也。
四变之动
【类说】
彼春之暖为夏之暑,彼秋之忿为冬之怒。四变之动,动与上下,春应中规,夏应中矩,秋应中衡,冬应中权。
险以动
【易】
《解卦彖传》:解,险以动,程传谓坎险震动,险以动也。
巽而动
【易】
《恒卦彖传》:恒,久也。刚上而柔下,雷风相与,巽动刚柔皆应恒。
刚以动
【易】
《大壮卦彖传》:大壮,大者壮也。刚以动故壮。
明以动
【易】
《丰卦彖传》曰:丰,大也,明以动故丰。
危以动
【易】
《系辞》:危以动,则民不与也,惧以语,则民不应也。
智者动
【论语】
子曰:智者乐水,仁者乐山。智者动,仁者静。智者乐,仁者寿。
【岩下放言】
孔子言:仁者静,智者动。吾观自古功名之士,类皆好动,不但兴作事业,虽起居语默之间,亦不能自己。王荆公平生不喜坐,非睡即行,居钟山每早饭已必跨驴一至山中,或之西庵,或之定林。或中道舍驴遍过野人家,亦或未至山复还,然要必须出,未尝辍也。作《字说》时,用意良苦,常置石莲百许枚几案上,咀啮以运其思。遇尽未及益,即啮其指至流血不觉。世传公初生,家人见有獾入其产室,有顷生公,故小字獾郎。尝以问蔡度曰:有之,物理殆不可晓,苏子瞻性亦然。初谪黄州,布衣兰艹履,出入阡陌,多挟弹击江水,与客为娱乐。每数日必一泛舟江上,听其所往,乘兴或入旁郡界,经宿不返,为守者极疾之。晚贬岭外,无一日不游山。晁以道尝为余言:顷为宿州教授,会公出守钱唐,夜过之入其书室,见壁间多张古名画,爱其钟隐雪雁,欲为题字,而挂适高不能及,乃重二卓以上,忽失脚坠地,大笑。二人皆天下伟人,盖出于智者当尔。
圣人顺动
【易】
《豫彖传》:圣人顺动,则刑罚清而民服,豫之时义大矣哉。
安身而动
【易】
《系辞》:君子安其身而后动,易其心而后语。
虑善以动
【书】
虑善以动,动惟厥时。
待时而动
【易】
《系辞》: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士无官守,无言责,政当以道自处,待时而动,必在上者,不若魏侯之于干木,昭烈之于孔明。降其礼,听其言,亦不屑就之矣。
【宋薛季宣浪语集】
复潘秀才必胜书。
省德而动
【左传】
僖十九年,宋子鱼言于宋公曰:姑内省德乎?无阙而后动。
量力而动
【左传】
僖二十年,楚斗彀于菟帅,师伐随,取成而还。君子曰:随之见伐,不量力也。量力而动,其过鲜矣。善败由己而由人乎哉?
当时而动
【荀子】
当时而动,物至而应,事起而卞。
感物而动
【礼记】
感于物而动,性之欲也,疏云:其心本虽静,感于外物而心遂动。是性之所贪欲也。
观衅而动
【唐书】
《陆贽传》:贽安边疏云:力寡而敌坚,则先所易,是谓观衅而动也。
以类相动
【礼】
《乐记》:凡奸声感人逆气,应之,逆气成家而淫乐兴焉,正声感入而顺气应之,顺气成象而和乐兴焉。倡和月应,回邪曲直,各归其分,而万物之理各以类相动也。
通而后动
【庄子】
《刻意篇》:不为物先,不为祸始,感而后应,通而后动。
先倡后动
【淮南鸿烈解】
《原道训》:先唱者穷之路也,后动者达之原上。
治成于动
【采真集】
天下之治,未有不成于动而入于止。震者动而有为之卦也。故动于上则为豫,为壮,为丰。动于下则为随,为履,为益。皆足以措斯世于治也。良者,止而不为之卦也。故止于上则为蒙,为蛊,为剥,止于下则为遂,为蹇,为旅。皆所以跻斯世于乱也。
霸以利动
【宋陈后山集】
《拟御试武举策》:王以安行,霸以利动,利之者伪也。
见者竦动
【宋汪藻浮溪集】
《户部尚书许公墓志铭》:公聪明强记,任气敢为,状貌雄伟,议论轩然见者竦动,知其为非常人也。
荐绅耸动
【宋王与钧蓝缕藁】
与正言内简执宪乌府,纪纲肃然抗议龙池,荐绅耸动。
笔意浮动
【元牟山献陵阳集】
《跋捕鱼图》:今观此图,江天欲雪,鱼正深潜,而渔郎四集,网下如雪,无所逃于天地间乎?然则笔意浮动,殊可顽赏,与鱼相忘于江湖亦足乐也。
昼伏夜动
【左传】
襄公二十三年,齐侯与臧纥言伐晋。对曰:多则多矣,抑君似鼠,夫鼠昼伏夜动,不冗于寝庙畏人故也。今君闻晋之乱而后作焉,宁将事之非鼠何如?
两脸俱动
【酉阳杂俎】
众鸟趾前三后一,唯鹦鹉四趾齐分。凡鸟下脸眨上,独鹦鹉两脸俱动如人目。取其目睛和人乳研滴眼中,能见烟霄外物也。
体合飞动
【唐颜鲁公集】
《放生池批答》:体合飞动,韵合铿锵,成不朽之立言,纪好生之上德
鸾凤飞动
【宋河澹小山杂著】
《跋御书》:周易泰卦八法之法,上侔三圣,下陋二王,云汉昭回,鸾凤飞动。
龙鸾飞动
【宋吴泳鹤林集】
《赐御书宋濂精舍额谢表》:云汉昭回,意态生于辇外,龙鸾飞动,精神运于画前。
飞蠕动
【鬼谷子】
《揣章》曰:故观其虫月口飞蠕动,无不有利害,可以生事美。生事者几之势也。注曰:虫月口飞蠕动,皆微虫耳,犹怀利害之心。故顺之而喜悦,逆之则悖怒,况于人乎?况于鬼神乎?是以利害者,理所不能无顺逆者事之所必行。然则顺之致利,逆之致害,理之常也。故观此可以成生事美也,生事必审机微之势。故曰:生事者几之势也。
【淮南鸿烈解】
《原道训》:豉行喙息,虫月口飞蠕动。
水泉动
【东坡物类相感志】
《按礼》云:冬至后十日水泉动,信夫阳气升而感之,故动摇也。
中心不动
【采真集】
贫贱不忧夭寿不贰,此之谓不惑。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不动。不惑故能定,不动故能应。
【涧泉日记】
文中子曰:吾不仕故业不动,故无悔。不广求故得不杂,学故明。
【吕原明杂记】
言学者当习不动。初习不动时,但违其心,及人之憎恶已,以之捶楚杀害,皆坚忍不动。初习自然不动矣,既不动,则曰:我不动也。
寂然不动
【易】
《系辞》:易无思也无为也,寂然不动,感而遂通天下之故。注曰:易指著卦,无思无为,言其无心也。寂然者感之体,感者寂之用。人心之妙其动静亦如此。
【酉阳杂俎】
《郑符》云:柳中庸善易,尝诣普寂公,公曰:筮吾心所在也。柳云:和尚心在前瞻第七题,复问之在某处寂曰:万物无逃于数也,吾将逃矣。尝试测之,柳久之瞿然曰:至矣,寂然不动,吾无得而知矣。
不震不动
【诗】
《商颂·长发篇》:敷奏其勇,不震不动。
凝然不动
【程氏遗书】
凝然不动,便是圣人。
元气不动
【张行成述衍】
洛书则十五居中,四十之初自相交以为用者,形载气而与俱元气生荣卫,荣卫并行,元气不动之理也。
无理不动
【礼记】
仲尼燕居,礼也者理也,乐也者节也。君子无理不动无节不作。
非礼勿动
【论语】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非礼不动
【晋书】
《黄泓传》:泓父沉善天文秘术,泓从父受业,精妙愈深,兼博览经史,尤明礼易。平生忠勤,非礼不动。
大本不可动
【唐书】
《郑肃传》:文宗以肃尝道东宫,诏兼宾客为太子授经,既而太子母爱驰。为谗所乘,发斥有端,肃因入见,言太子天下大本,不可轻动。意致深切,帝为动容。然宠方煽太子终以忧死。
柱石安可动
【唐书】
《本传》:安重诲为边彦温等告变,唐明宗疑之。因廷诘彦温,具伏其诈,即斩之后数日,赵凤奏事中兴殿。启曰:臣闻奸人有诬重诲者。明宗曰:此闲事朕已处置之,卿可无问也。凤曰:臣所闻者系国利害,陛下不可以为闲,因指殿屋曰:此殿所以尊岩宏壮者栋梁柱石之所扶持也。若折其一栋,去其一柱,则倾危矣。大臣国之栋梁柱石也。且重诲起微贱,历艰危,致陛下为中兴主,安可使奸人动摇。明宗改容谢之曰:卿言是也。遂族彦温等三家。
坐位不动
【太平广记】
唐袁天纲善相术,武德九年,窦轨自益州被召诣京师,谓天纲曰:更得何官?天纲曰:面上家人坐位不动。辅角右畔光泽,至京必蒙圣恩还来此住,果重授益州都督。
侍立不动
【南书】
《徐传》:侯景攻陷台城时简文居永福省,贼众奔入,侍卫走散,擒独侍立不动。徐谓景曰:侯公当以礼见,何得如此。凶威遂折,景乃拜。
坚卧不动
【东汉书】
《吴汉传》:建武三年冬,汉率建威大将军耿,汉中将军王常等,击富平,护索二贼于平原。明年春,贼率五福余人击汉营,军中惊乱,汉坚卧不动,有顷乃定。即夜发精兵出营突击,大破其众。
【宋史】
《御传》:御子惟忠知兵事。天圣中契丹与夏国会兵境上,声言嫁取,惟中觇得其实,率麾下往备之,戒士卒母轻动。一夕风霾,有骑走营中,以为寇至,惟忠坚卧不动,徐命擒之,得救诞马盖虏所纵也。
承剑不动
【左传】
哀公十六年,白胜将作乱,谓石乞曰:王与二卿士,皆五百人当之,则可矣。乞曰:不可得也。曰:市南有熊宜僚者,若得之可以当五百人矣。乃从白公而见之,与之言说,告之故辞,承之以剑不动。
举尸不动
【元史】
《五英传》:至正中,毛贵益都时,英年九十六,水浆不入口者,数日而卒。毛贵闻之,使具棺衾以葬,将敛举尸不动,焚香祝曰:公子弘请公归葬先茔,祝毕,尸遂起。观者惊异。
丧车盾不动
【新唐书】
《承天皇帝炎传》:安禄山乱,上幸蜀,太子即位于灵武,议以炎为元帅,左右请用广平王许之。后张良娣,李辅国,谗炎有异志赐死。大历三年,进谥承天皇帝,遣使迎丧彭原,既至城门丧车盾不动。
银山不动
【宋吴泳鹤林集】
见郑侍郎启填压三边定,力若银山之不动,指挥诸将良筹如宝藏之无穷。
如山不动
【宋吴泳鹤林集】
《圣节表》:黼坐朝,岿如山之不动,细毯论道,粹于玉之无瑕。
【颂古联珠】
云居因僧问;僧家毕竟如何?曰:居山好,僧礼拜师曰:你作麽生会?曰:僧家毕竟于善恶、生死、逆顺境界,其心如山不动。师乃打曰:孤负先圣丧我儿孙,又问傍僧你作麽生会?僧礼拜曰:毕竟眼不观玄黄之黄,耳不听丝竹之声。师曰:孤负先圣丧我儿孙。黄龙南云:作麽生道得一句不孤负先圣?丧我儿孙。若人道得到处青山,无非道场,若道不得有寒暑兮促君寿,有鬼神兮妒君福。投子青颂曰:突兀嵯峨万仞横,四边无路不通行,自古两轮光不到,夜深王老入西岑。成枯木颂曰:四顾巍峨琐碧阴,松风和雨响于琴。居山不用逃声色,百鸟归来何处寻。佛鉴心勤颂曰:僧家毕竟居山好,丫角女子白头早。行穿月色岭头松,迹到白云岩下草。寂寂峰前古寺基,家家门首长安道。相将八月雁南来,莫教孤负太平老。
禁物不动
【仙传】
黄卢子善气禁之道,禁虎狼百虫皆不得动,飞鸟不得去,水为逆流一里。
神色不动
【颂古联珠】
荆南白马昙照禅师常曰:快活快活,及临终叫苦。又曰:阎罗王来取我也。院主问和尚当时被节度使抛向水中,神色不动,如今何得恁麽地。师举枕子曰:汝道当时是,如今是,主无对。法眼代云:当但掩耳出去。地藏恩颂曰:一二三四五,金木水火土。鼓之以雷霆,润之以风雨,谁道者汉,生也颟颟需顸顸,死也莽莽卤卤咄。宝峰照颂曰:甜瓜彻蒂甜,苦瓠连根苦。拈起枕子时,新罗夜打鼓。圆照本颂曰:一生叫快活,临终没依怙。甜瓜彻蒂甜,苦瓠连根苦。像舁不动开元寺供养。后有设问:无刹不现身圣像为甚麽不去高丽国?长庆棱云:现身虽普睹,相生偏法眼益别云识得观音未。
毁誉不动
【维摩经】
宝积赞佛云:毁誉不动如须弥,于善不善等以慈。
大悲拈不动
【禅林僧宝传】
浮山远禅师作三交嵩公赞曰:黄金打作钅俞石筋,白玉碾成象牙梳。千手大悲拈不动,无言童子暗嗟吁。
六种震动
【法华文句】
六动者,谓动起涌震吼觉,一中又有三,谓动遍动,等遍动,直动为动。四天下动为遍动,大千动为等遍,馀五亦如是,合十八种动
坚湿暖动
【楞伽经】
坚湿暖动非作生,谓四大各有自然之性。为地以坚为性,水以湿为性,火以暖为性,风以动为性。
舍静求动
【永嘉集】
群迷从暗而背明,舍静以求动。众悟背动而从静,舍暗以求明。
灵唇鼓动
【三宝咸通录】
齐武陵世,并东看山人掘见土黄白,又见一物状如两唇,其中有舌,鲜红赤色,以事奏闻。帝问道俗沙门法上,曰:此持法华者六根不坏也。乃集持法华者,围绕诵经,才始发声。此灵唇舌一时鼓动,同见毛坚以事奏闻,石亟缄之。
地八震动
【释迦谱】
佛古阿难:凡世地动有八因缘,夫地在水上,水止于风,风起则水挠普地皆动,是为一。得道比丘,比丘尼及大神尊天,观水性多,观地性少,欲自试力故则普地动,是为二。菩萨降神母胎,地为大协是为三。菩萨从右肋生则普地动,是为四。菩萨初成正觉,是为五。初转地上法轮,是为六。佛教将毕欲舍性命,则普地动,是为七。如来欲无余涅盘,地大震动,是为八。
风动幡动
【宗门统要】
六祖能大师回风扬刹幡,有二僧对论。一云幡动,一云风动。往复鲁未契理,祖云: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二者竦然。雪峰存云:大小祖师,龙头蛇尾,好与二十棒,孚上侍吹咬齿峰云:我与麽道也子二十棒。保福展云:作贼人心虚也,是萧何置律。五祖戒云:着甚来由。巴陵鉴云:祖师道不是风动,不是幡动,既不是风幡,向甚处着。有人与祖师作主,出来与巴陵相见。雪窦显云风动幡动,既是风幡,向甚处着。有人与巴陵作主,出来与雪窦相见。潭清云:不是风动,不是幡动,若伶俐汉悬崖撤手,便好承当。顾后瞻前,转生迷闷,仁者心动。而今还有为祖师作主者麽,有则出来与老僧相见。天童华云:一盲引众盲,相牵入火坑。
静极复动
【周子太极图说】
无极而太极,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而动,一动一静,两仪立焉。
反者道之动
【道德经】
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
动法于日
【唐书】
《李德裕传》:人君动法于日,故日出而视朝,入而燕息。
动法于天
【唐书】
《刘贲艹贤良策》:王者动作,终始必法于天者,以其运行不息也。
无动佛名
【翻译名义】
即阿门水佛也,阿之言无,门水之言动。详佛。
不动居士
【大慧语录】
不动居士至,上堂僧问径山,布龙蛇阵,居士疋马单枪。当恁麽时,如何相见?师云:老僧打退鼓。进云:一个老大蛊,撞者童牙虎。师云:你还闻雷声麽?进云:只为学人闻得惯。师云:且莫诈明头。进云:却请和尚道。师云:我若道,你须百杂碎。进云:庆快平生去也。师嘘嘘,乃云:眼空宇宙浑无物,大坐当轩孰敢窥,选官俱已了。同途把手不同归,敢问大众既同途又把手,为甚麽不同归?莫将鹤唳误作莺啼。复举陆亘大夫问南泉云:肇法师也,甚奇怪,解道天地与我同根,万物与我一体。南泉遂指庭前花谓大夫曰:时人见此一株花,如梦相似。师云:遮一则公案,流而业林近三百载,中间有无数善知识出世,只是未常有一人与伊分明判断,径山今日与伊断却。若向理上看,非但南泉谩他,陆亘一点不得,亦未摸著他脚下一茎毛在。若向事上看,非但陆亘谩他,南泉一点不得,亦未梦见他汗臭气在。有人出来道大小径山,说理说事,即向他道,但向理事上会取。
物自动
【文献通考】
即五行志所谓木金也。志中惟载金石自动,今所载凡非动物而自动者皆入焉。周威烈王二十三年,九鼎震金,震木动之也。时周室衰微号令不从,以乱金气。鼎者,宗庙之宝器,宗庙将迁,故震动也。是岁晋三卿韩、魏、赵分晋地,王命以为诸侯。其后秦遂灭周而取九鼎。九鼎之震,木金失众甚。汉成帝元延元年正月,长安章城门门牡自亡。晋灼曰:西出南头第一门也,牡是出篇者。师古曰:牡所以下闭者也。亦以铁为之,非出篇也。京房易传曰:饥而不损,兹谓泰厥咎牡亡。妖辞曰:关动牡飞辟为亡道,臣为非厥咎乱,臣谋募易。《妖传变辞》:故谷永对曰:章城门通路寝入路,亟谷关距山东之险城门关守国之固,固将去焉,故牡飞也。平帝元始元年二月乙未,义陵寝神衣在柙中。哀帝陵也。丙申旦,衣在外床上,寝令以急变闻,祠以太牢。王莽地皇元年七月,杜陵便殿乘舆虎文衣废藏在室匣中者,出自树立堂上,良久乃委地。吏卒见者以闻,莽恶之。魏齐王正始末,河南尹李胜治听事,有小材激堕过受石彪头断之,此木金也。胜后旬日而败。晋惠帝元康八年五月,郊谋坛石中破为二,此木金色。郊谋坛求子之神位,无故自毁,太子将危之妖也。明年改怀废死。孝武帝太元十年四月,谢安出镇广陵,始发石头,金鼓无故自破,木金之异也。天戒若曰:安徒杨经略之声,终无其实钲鼓不用之象也。月馀以疾还而死。梁武帝大同十二年,曲阿建陵隧口石骐马动,木金也。动者迁移之象,天戒若曰:园陵无主,石磷将为人所移也。后间国亡。武帝太清元年,帝舍身光岩重云殿,游仙化生皆震动,三日乃止,当时谓之祥瑞,识者以为非动而动在洪范为妖,以此石虎之败。殿璧画人颈皆缩入头之类。又送辟邪二于建陵左双角者,至陵所。右独角者将引于车上,振跃者三,车两辕俱折,因换车,未至陵二里所,又跃者三。每一振则车侧人莫不耸奋去地三四尺,车轮陷入土三寸,木金也。刘向曰:失众心,令不行言不从以乱金气也。石为阴臣象也。臣将为变之应。武帝暮年,君臣唯讲经谈玄朝纲紊乱。令不行言不从之咎也。其后致侯景之乱也。元帝承圣二年正月巳卯,江夏宫南门龠牡飞。后齐河清四年,殿上石自起,两两相击,眭孟以为石阴类下人象,殿上石自起者,左右亲人离叛之应。及周师东伐,宠臣尉相愿乞,扶贵和兄弟之徒皆叛入周。周建德元年,濮阳郡有石像,郡官令载向府,将刮取金在道自跃投地,如此者再,乃以大绳缚著,车璧又绝绳而下。时帝既灭齐,又事淮南,征伐不息,百姓疲敝,失众心之应也。唐长寿中,东都天宫寺泥像皆流汗霖霖。神龙中,东都白马寺铁像,头无故自落于殿门外。天宝五载四月,宰臣李适之常列鼎俎具膳羞,中夜鼎跃相斗不解,鼎耳及足皆折。长庆中,新都大道观泥人生须数寸,拔之复生。后晋开运元年七月一日夜,大雷雨明德门内井亭有石槽,槽有龙首其夕,漂行数步,而龙首断焉。识者云:石国姓也。而龙首既断,大不吉之象,晋祚果终于开运。
【五代薛史】
《五行志》:清泰末年,末帝先人坟侧。古佛刹中石像忽然摇动不已,观者咸讶焉。
【文献通考】
宋乾德五年十一朋,许州开元观老君像自动,知州宋以闻。六年正月,简州普通院毗卢佛像自动。元丰元年,邕州佛像动摇,初像尝动而交人入寇,又动而州大火。其后侬智高叛,复动于是知州钱师孟投之江中。绍兴二年,宣州有铁佛像坐高丈馀自动,迭前迭却若伛而就人者。数日,既而郡有火火胜金,火气盛金失其性而为变怪也。二十年二月,温州戒福寺有铜佛像,顶珠自动,光彩激射,终日不少停。数日火作寺焚,与宣州铁佛同占,皆火金也。淳熙九年春,德兴县民家有镜自飞舞,与日光相射。
诗文
【宋王师愈集】
《三论无妄动答刂子》:臣闻天位于上,雷动于下其卦曰:无妄于四时言之,春夏之发生,雷虽震惊。人不以为妄所当然也。故能成育物之功,秋冬之敛藏,雷虽隐然而有声。人莫不惕然而骇听,盖其动也妄。必有札瘥疠疫之患,圣人体天以立极,法天而图治。平安之时,出入起居罔有不钦,发号施令罔有不臧。非以其材略,智述足以高天下,亦以其动静本于天理自然,不挠乎人为之私也。是以济大业者,当艰难之时,或速而有成,或缓而有成,究其所以然,皆无妄也。汉高祖之王汉中,未几而长驱于荣阳。京索间,不五载而成帝业,盖因思东归之士,其动不可以缓也。诸葛亮之相蜀,国事未定,则闭关息民以图之,其动不可速也。臣又闻善图治者,如良医之疗疾。固有指日而致效者,亦有累月而致效者,血气未衰,偶为外邪所乘,或汗或下,其效立见,此岂待累月之久哉。若夫沉阿之余,嬴然尔然必在乎?固其本元,养其精神,强其筋力,反欲拔瞑眩之剂,求指日之效,又欲娱之以华丽。宴乐之奉,其可哉。方今天下之患,胎于熙丰,结于崇观,溃裂于靖康,爰自绍兴之初,上下相维持,将复振矣。未几用事之臣又从而弱之,幸赖天启圣明,陛下嗣膺大统。规恢十年,始有苏息安强之兆、杜稷生民之福也。伏愿陛下远稽羲经之无妄,俯察良医之治病,修我之备,待彼之寡母欲速而轻动,其不可成万全之者,臣未之信也取进止。
【唐李元宾集】
《妄动箴》:动出乎妄,静以制之,静不可终,终违其时,顾道非远,妄动则远,道以处我,我孰能反?利往则施,无庸则倦,合于一致,何妄能损?天一地二,三光飘摇,无恒流行,万行则妖,大化孕人,人有成性,动牵于妄,妄亦斯兢。惟天之大,而世作镜,下顾人心。如环无端,食其游词,共叔自残,刘歼英韩。楚灭子干,五者实妄不妄必完,妄由动生,动以妄奸,能以义胜,动归乎安。晋文教战,一战民悦,勾践泣雠,再战雠雪。知几不殆,妄动斯折,二国尚然,况一夫节。
【皮日休集】
《动箴》:动生于欲,行生于为,欲则不妄,为则不疑,吾道未丧,于何不之?勿生季世,有爵必危,物居乱国,有禄必尸。住无市怨,去无取口虽,迹地显露,名扔求知。声无取猜,誉无致疑,坦道如砥,履过蒺藜。四海如家,去剧絷维,日慎一日,今兹在兹。
【关尹子】
《七釜篇》《动箴》:室中有常见闻矣,既而之门之邻之里之党,既而之郊之山之川,见闻各异,好恶随之,和兢从之,得失成之。是以圣人动止有戒。
【敬泛况说】
《动箴》:君子慎独,为去声,爱厥身,有身弗爱,是为民。勿为暗室,可欺可忽,明则人诛,幽则鬼罚。
【宋二程文集】
《动箴》:哲人知几,诚之于思,志士励行,守之于为。顺理则裕,从欲惟一作为危。造次克念,战兢自持,习与性成,圣贤同归。
【刘行简苕溪集】
《动箴》:轻动易举,事或失所。利害在人,怨汝詈汝。择焉而动,动不失职。君子是怙,小人是疾。则将奚处,惟曰勿恤。
【王安石临川集】
《无动》:无动行,善行,无明流,明流。《华严经》起信抄中,善行,非福行,不动行,无明流,烦恼流,欲有流。种种生住灭。马鸣起信论四相,生住灭。念念闻思修。《首楞严经》观世音菩萨白佛言世尊,忆念我昔无数恒河沙劫,于时有佛,出现于世,名观世音。我于彼佛发菩提心,彼佛教我从闻思修二摩地,初于闻中,入流亡所。所入既寂,动静二相了然不生,如是渐增。闻闻尽,尽闻不往。觉所觉空,空觉极圆。空灭,生灭既灭,寂灭现前,忽然超越世出世间,十方圆明,护二殊胜,一者上合十方诸佛本妙觉心,与佛如来同一慈力。二者下合十方一切六道众生,与诸众生同一悲仰。世尊由我供养观音如来,蒙彼如来授我如幻。闻薰闻修金刚昧。终不与法缚,圆觉经不与法缚不求法。亦不着僧裘。
【江湖集】
《罗与之动后》:莫作杨朱泣路岐,此心自被利名移,车奔宁是驾尼父,舟覆应非战伯夷,悔吝从来生动后,啸歌元禾氐在闲时。可邻秦晋功成者,欲避危机已大迟。
【元刘文真公集】
《动辨几微》:人心固有动,动必生乎几。动者心之着,几者动之微,善可自微顺,恶自可微违。违消顺复长,止吉生光辉。
【舒岳祥阆风集】
《山斋观动》:自古诗人皆格物,山斋观物意如何。额涂金粉蜂归冗,腹吐银丝虫喜设罗。鸡母载雏行喙黍,雀群欺燕坐争窠,纷纷扰扰为形役,闲浦涪翁演雅歌。
【童蒙诗训】
礼从微处谨,一动不堪轻。举足思规矩,何缘险路行。
变动
【王充论衡】
《变动篇》:论灾异者,已疑于天用灾异谴告人矣。更说曰灾异之至殆人君以政动天。天动气以应之,譬之以物击鼓,以椎扣钟,鼓犹天,椎犹政,钟鼓声犹天之应也。人主为于下,则天气随人而至矣。曰:此又疑也。夫天能动物,物焉能动天。何则人物击于天,天为人物主也。故曰王良策马车骑盈野,非车骑盈野,而乃王良策马也。天气变于上,人物应于下矣。故天且雨,商羊起舞,使天雨也,商羊者知雨之物也。天且雨屈其一足起舞矣,故天且雨,蝼蚁徙,蚯蚓出,琴弦缓固疾发。此物为天所动之验也。故天且风,巢居之虫动且雨,穴处之物扰风雨之气,感虫物也。故人在天地之间,犹蚤虱之在衣裳穴隙之内,蝼蚁之在穴隙之中。蚤虱蝼蚁为逆顺横从,能令衣裳穴隙之间。气变动乎,蚤虱蝼蚁不能而独谓人能不达物气之理也。夫风至而树枝动,树枝不能致风,是故夏末蜻虫列鸣寒虫将啼感阴气也。雷动而雉惊,发蛰而蛇出,起气也。夜及半而鹤唳,晨将旦而鸡鸣,此虽非变,天气动物,物应天气之验也。顾可言寒温感动人君,人君起气而以赏罚,辶西言以赏罚感动皇天,为寒温以应政治乎?六情风家言风至为盗贼者,感应之而起。非盗贼之人,精气感天使风至也。风至怪不轨之心,而盗贼之操发矣。何以验之,盗贼之人见物而取睹敌而杀。皆在徙倚漏刻之间,未必宿日有其思也。而天风已有贪狼阴贼之日至矣,以风占贵贱者,风从王相乡来则贵,从囚死地来则贱。夫贵贱多少斗斛故也。风至而籴谷之,人贵贱其价,天气动怪人物者也。故谷价低昂,一贵一贱矣。天官之书以正月朝占四方之风,风从南方来者旱,从北方业者湛,东方来者为疫,西方来者为兵。太史公实道言:以风占水旱兵疫者,人物吉凶统于天也。使物生者春也,物死者冬也。春生而冬杀也。天者如或欲春杀冬生,物终不死生何也?物生统于阳,物死系于阴也。故以口气吹人,人不能寒,吁人人不能温,使见吹吁之人涉冬触夏,将有冻伤之患矣,寒温之气系于天地,而统于阴阳,人事国政,安能动之,且天本而人末也。登树怪其枝不能动其株,如伐株,万茎枯矣。人事犹树枝,能温犹根株也。生于天,含天之气,以天为主,犹耳目手足系于心矣。心有所为,耳目视听,物足动作,谓天应人。是谓心为耳目手足使乎?旌旗垂旒,旒缀于杆,杆,宜读韬杠之杠。杆东则旒随而西,苟谓寒温随刑罚而至,是以天气为缀旒也。钩星在房心之间,地且动之占也。齐太卜知之,谓景公臣能动地。景公信之。夫谓人君能致寒温,犹齐景公信太卜之能动地。夫人不能动地,而亦不能动天,夫寒温天气也。天至高大,人至卑小,篙或柞篷不能鸣钟,而萤火不爨鼎者何也。钟长而篙短,鼎大而萤小也。以七尺之细形,感皇天之大气,其无分铢之验必也。占大将且入国邑,气寒则将且怒,温则将喜,天喜怒起事而发未入界,未见吏民,是非未察,喜怒未发而寒温之气已豫至矣。怒喜致寒温,怒喜之后,气乃当至,是竟寒温之气使人君怒喜也。或曰:未至诚也。行事至诚。若邹衍之呼天而霜降。杞梁妻哭而城崩,何天气之不能动乎?夫于诚犹以心意之好恶也。有果瓜之物在人之前,去口一尺心欲食之,口气吸之,不能取也。手掇送口,然后得之。夫以果瓜之细,圆易转,去口不远,至诚欲不能得也。况天去人高远,其气莽苍无端末乎?盛夏之时,当风而立,隆冬之月,向日而坐。其夏欲得寒,而冬欲得温也。至诚及矣。欲之甚者,至或当风鼓,向日燃炉,而天终不为冬夏易气,寒暑有节,不为人变改也。夫政欲得之而犹不能致,况自刑赏意思不欲求寒温乎?万人俱叹,未能动天。一衍之口,安能降霜?邹衍之状,孰与屈原。见拘之冤,孰与沉江。离骚楚辞凄怆,孰与一欢。屈原死时,楚国无霜,此怀襄之世也。厉武之时,卞和献玉,刖其两足,奉玉泣,出涕尽续之以血。夫邹衍之诚,孰与卞和,见拘之冤,孰与刖足,仰天而叹,孰与泣血。夫叹固不如泣,拘固不如刖,料计冤情,衍不如和。当时楚地不见霜,李斯赵高谗杀太子扶苏,并及蒙恬蒙骜,其时皆吐痛苦之言与叹声同,又祸至死,非徒苟徙,而其所之地寒气不生。秦坑赵卒于长平之下,四十万众同时俱陷,当时啼号,非徒叹也。诚虽不及邹衍,四十万之冤,度当一贤臣之痛。入坑之啼,度过拘囚之呼,当时长平之下不见陨霜。甫刑曰:遮缪旁告无辜于天帝。此言蚩尤之民被冤,帝告无罪于上天也。以众民之叫,不能致霜,邹衍之言,殆虚妄也。南方至热,煎沙烂石,父子同水而浴。南方至寒,凝冰坼土,父子同冗而处。燕在北边,邹衍时,周之五月正岁三月也。中州内正月二月雪霜时降,北边至寒,三月下霜,未为变也。比殆北边三月尚寒,霜适自降,而衍适呼与霜逢会。传曰:燕有寒谷,不生五谷,邹衍吹律,寒谷复温,则能使气温,亦能使气复寒,何知衍不令时人知已之冤。以天气表已之诚,窃吹律于燕谷狱。令气寒而因呼天乎?即不然者,霜何故降?范睢为须贾所谗,魏齐缪之,折干指肋。张仪游于楚,楚相掠之,被捶流血。二子冤屈,太史公列记其状,邹衍见拘,睢仪之比也。且子长何讳不言,《案衍列传》不言见拘而使霜降,伪书游言犹太子丹使日再中天,雨粟也。由此言之,衍呼而降霜虚矣,则杞梁之妻哭而崩城妄也。顿牟叛,赵襄子帅师攻之军到城下,顿牟之城崩者十余丈,襄子击金而退之,夫以杞梁妻哭而城崩,襄子之军有哭者乎秦之将灭。都门内崩,霍光家且败,第墙自坏,谁哭于秦宫泣于霍光家者,然而门崩墙坏,秦霍败亡之征也。或时杞国且圯,而杞梁之妻适哭城下,犹燕国适寒而邹衍偶呼也。事以类而时相因闻见之者,或而然之,又城老墙朽,犹有崩坏,一妇之哭崩五丈之城,是城则一指摧三仞之楹也。春秋之时,山多变山城一类也。哭能崩城,复能坏山乎?女然素缟而哭河,河流通信哭城崩固其宜也。案杞梁从军死,不归,其妇迎之鲁君吊于途,妻不受吊,棺归于家,鲁君就吊,不言哭于城下,本从军死,人军死不在城中。妻向城哭,非其处也。然则杞梁之妻哭而崩城,复虚言也。因类以及荆轲。秦王白虹贯日,卫先生为秦画长平之计。太白食昴,复妄言也。夫豫子谋杀襄子,伏于桥下,襄子至桥心动。贯高欲杀高祖,藏人于壁中,高祖至柏人亦动心。二子欲刺两主,两主心动,实论之尚谓非二子精神所能感也。而况荆轲欲剌秦王,秦王之心不动而白虹贯日乎?然则白虹贯日,天变自成,非轲之精为虹而贯日也。钩星在房心间,地且动之占也。地且动,钩星应房心。夫太白食昴,犹钩星在房心也。谓卫先生长平之议,令太白食昴疑矣。岁星害鸟尾,周楚恶之,纵然之气见宋卫陈郑灾。案时周楚未有非而宋卫陈郑未有恶也。然而岁星先守尾灾气署垂于天。其后周楚有祸,宋卫陈卫陈郑同时皆然,岁星之害,周楚天气灾四国也。何知曰虹贯日不致刺秦王,太白食昴使长平计起也。
永乐大典
卷之一万三千八十三
卷之一万三千八十三
一送弄
【洪武正韵】
卢贡切,玩也,戏也,侮也。
【许慎说文】
弄从廾持玉。
【尔雅】
弄,玩也。邢疏释曰:谓玩好也。小雅斯于云:载弄之璋。郑笺云:玩以璋者,欲其比德焉。
【顾野王玉篇】
良栋切。
【徐锴通释】
此会意,鲁栋反。
【丁度集韵】
或从手作弄。
【郑樵六书略】
谓宝玉可玩,形兼意。
【戴侗六书故】
弄,鲁贡切,两手持玉,玩弄之义也。
【熊忠韵会举要】
半徵音。
愚 弄
【列子】
宋人养猿,号曰狙公,欲与狙茅,先诈之曰。朝三而暮四,众狙皆怒。又诈曰:朝四暮三,众狙皆喜。圣人以智笼愚,亦如狙公欺狙也。
【通鉴外记】
《周纪》:张仪说楚王曰:大王诚能听臣闭关绝约于齐,臣请献商于之地六百里。
【刘向新序】
虎得一狐,狐曰:天令我长百兽,见我无不走,虎以为然,随而行,兽见之皆走,虎不知兽畏己而畏狐也。
敖 弄
【西汉书】
《东方朔传》:自公卿在位,朔皆敖弄,无所为屈。
卖 弄
【常谈集】
张防为中常侍,卖弄权势,请托受取,司棣尉虞翊案之。顺帝永建元年。
戏弄
【晋史挥麈】
会稽王道子尝问西土所出,张天锡应声曰:桑葚甜甘,鸱鹗草响。乳酪养性,人无妒心。后形神昏丧,虽列位不复被齿,遇会稽王世子元显用事,常延致以为戏弄。
踢弄
【元胡祗紫山踢弄诗】
休恁口舌谩矜夸,看取当场戏险家,剑鞘高竿斜复正。喧声百成动京华。岭艺呈来已数回,弄人鼓笛莫相催。当筵一博天颜喜,百尺竿头稳下来。
【李庭寓庵集】
鼓笛喧填四面催,飞猱健捷几千回。半生巧艺都呈尽,百尺竿头隐下来。
看弄
【唐卢纶诗】
洛下渠头百卉新,满筵歌笑独伤春,须臾更看欲翁伯,即我此身如此人。
弱不好弄
【左传】
僖公九年,晋谷阝芮使夷吾赂秦以求入。秦伯谓谷阝芮曰:公子谁恃?对曰:臣闻己人无党,有党必有雠,夷吾弱不好弄,能斗不过长亦不改,不识其他。
【晋书】
《褚陶传》:陶弱不好弄,少而聪慧清淡闲默,以坟典自娱。
【唐书】
《列传》:李光弼严毅沉果有大略,幼不嬉弄,善骑射。
【杜牧樊川集】
韦公墓志公幼不戏弄,冠为老成人。解褐得官,出群众中,人不敢旁发戏女曼。
【宋名臣言行录】
綦崇礼,幼而颖迈,不好嬉弄,读书学文,月开日益。俦辈莫敢望,甫十岁,作铭以志邑人之藏。
鱼 弄
【云南志】
在曲靖府陆凉州河纳县。
黄巢弄
【嘉禾郡志】
在县南三十六里。茶院之南有石屋,皆巢旧巢穴也。
鸭裹弄
【云南志】
在建昌府隆州。
秋木弄
【云南志】
在赵州。茨无弄
【云南志】
在大理府云南县。
成些弄
【云南志】
在姚安府大姚县。
细柳弄
【云南志】
在永昌府。
小勃弄大勃弄
【隋书】
《史万岁传》:南宁夷爨日羽元复叛。遂以万岁为行军总管。率众击之,入自晴蛉川,经弄冻次小勃弄、大勃弄,至于南中,贼前后屯据要害,万岁皆击破之。
三 弄
【晋史挥麈】
桓伊字叔夏,伊善音乐,尽一时之妙,为江左第一。有蔡邕柯亭笛,常自吹之,王徽之赴召京师,泊舟青溪侧,素不与徽之相识。伊于岸上过,船中客称伊小字,曰此桓野王也。徽之便令人谓伊曰:闻君善吹笛,试为我一奏。伊是时已贵显,素闻徽之名,便下车踞胡状为作三调弄。毕便上车去,客主不交一言。
九 弄
【唐书】
《礼乐志》:自周陈以上,雅郑淆杂而无别,唯琴工犹传,楚汉旧声及清调,蔡邕五弄,楚调四弄谓之九年。
十 弄
【北史】
郑述祖能鼓琴自造“龙吟十弄。”云:尝梦人弹琴,寤而写得,当时以为绝妙。雅 弄
【南史】
《柳恽傅》:柳恽字文畅。初宋时有嵇元荣羊盖者,并善琴,去传戴安道法,恽从之学,恽特穷其妙,齐竟陵王子良闻而引为法曹行参军。雅被子良赏狎,子良尝置酒后园,有晋太傅谢安鸣琴在侧,援以授恽,恽弹为雅弄。子良曰:卿巧越嵇心,妙臻羊体,良质美手,信在今夜,岂止当今称奇,亦可追踪古烈。
新 弄
【宋书】
戴与兄勃并受琴于父逵。父卒,所传之声不忍复奏,兄弟各造新弄,并行于世。
曲 弄
【唐书】
礼乐志琴操曲弄,皆合于歌。
抚 弄
【晋书】
陶潜蓄素琴,每有酒适辄抚弄。
嘲 弄
【宋苏东坡诗】
万象闭嘲弄。
金石弄
【南史】
《宗少文传》:少文好山水,爱远游,西陟荆巫,南登衡岳,因结字衡山,欲怀尚平之志。有疾还江陵叹曰:老疾俱至,名山恐难遍睹唯澄怀观道,卧以游之,凡所游履皆图之于室,谓之抚琴动,欲令众山皆响。古有金石弄,为诸桓所重,桓氏亡其声遂绝。唯少文传焉,宋文帝遣乐师杨劝就受之。
道调弄
【太平广记】
唐懿宗一日召乐工上方奏乐为道调弄,上遂拍之。故乐工依其节奏曲子,名道调子,十宅诸王多解音声,倡优杂戏皆有之以备,上幸其院,迎驾作乐,禁中呼为音声郎君。江南弄《清商曲辞》
【古今乐录】
梁天监十一年冬,武帝改西曲制江南上云乐十四曲,江南弄七曲:一曰江南弄,二曰龙笛曲,三曰采莲曲,四曰凤笛曲,五曰采莲曲,六曰游女曲,七曰朝云曲。又沈约作四曲:一曰赵瑟曲,二曰秦筝曲,三曰阳春曲,四曰朝云曲,亦谓之江南弄云。
【润州类集】
李贺作。江中绿雾起凉波,天上叠献红嵯峨。水风浦云生老竹,渚溟蒲帆如一幅。鲈鱼千头酒百斛,酒中倒卧南山绿,吴俞欠越吟未终曲,海上团团帖寒玉。刘基江南弄七首:江南细水湘绮波,江南彩女雏凤歌。凝频引睇纡青蛾,纡青蛾,舒窈窕。网轩乡户锁娇春,不计算所杜鹃来木杪。雄龙呼雌江互鸣,山摇谷殷江波惊。余音不断随风征,随风征,入湘竹。截玉钅赞星吹向天,楚江六月无炎燠。湖波澄明日色鲜,画益鸟相随出采莲。娇红曼绿斗春妍,斗春妍,倚徘徊。今朝花尽且归去,明日更有新花开。河曲悬匏渭滨竹,碧解削出蓝田玉。轻翎参差飞羽谡,飞羽谡,幽簧含。丹樱瑶旬调清吹,月明紫凤来毛参毛参。采菱女子木兰船,翠裾红袖青玉铉。摇光荡影惜婵娟,惜婵娟,愁夕晖,拔蒲歌断鲤鱼入,归去芰荷香满衣。江草萋萋春渺渺,江皋出游多窈窕。轻霞衣裳碧云袅,红日斜。鸳鸯飞过绿渚去,东风吹落菖蒲花。巫山山召山尧巫峡长,瑶姬出舞朝朝云翔。翠葩女要袅金支光,金支光,丹叶赤色。宝鸡为使凤为骖,去雨来风乐无极。
单凫寡鹤弄
【太平广记】
齐人刘道强弹琴,能作单凫寡鹤之弄,听者皆悲,不能自摄。
服 弄
【云南志】
在曲靖府南宁县。
横鲜于枢,并《草书集韵》。
淮南甚横
【续蒙求】
《汉淮南王传》:属王长高帝,少子孝文初即位,自以为最亲,骄蹇数,不奉法,上宽赦之。三年入朝甚横,当是时,自薄太后及太子,诸大臣皆惮厉王,厉王以此归国益恣,不用汉法。数上书逊顺文帝切责之。
阿鼠骄横
【资治通鉴】
唐高祖武德五年,尹德妃父阿鼠骄横秦王府属。杜如晦过其门,阿鼠家童数人曳如晦坠马,欧之折一指曰:汝何人,敢过我门而不下马。阿鼠恐世民诉于上,先使德妃奏云秦王,左右陵暴妾家。上怒责世民曰:我妃嫔家犹为汝左右所陵,况小民乎?世民深自辩析,上终不信。
思明骄横
【资治通鉴】
唐肃宗至德二载,安度绪以史思明为范阳节度使兼领恒阳军事,封妫川王。先是安禄山得两京珍货,悉输范阳。思明拥疆兵据富资,益骄横,浸不用度绪之命,度绪不能制。
恃功骄横
【资治通鉴】
唐昭宗景福二年,李茂贞恃功骄横,上表及遗杜让能书,横,户孟翻。上,时掌翻。遗,唯季翻,辞语不逊。上怒欲讨之,茂贞又上表略曰:陛下贵为万乘,不能庇元舅之一身,元舅,谓王环,事见上卷大顺二年,尊极九州,不能戮复恭之一竖。又曰:今朝廷观强弱,不计是非曰:约衰残而行法,随盛壮以加恩。李茂贞之表辞固慢,然当时之政事,实亦如此。体物锱铢,言体物有锱铢之重,则待之亦重。有锱铢之轻,则待之亦轻。看人衡纩。刘峻广绝交论曰:衡所以揣其轻重,纩所以属其鼻息。注云谓操衡揣势之轻重,持纩量气之粗细。又曰:军情易变,戎马难霸,唯虑甸服生零,因兹受祸。古之王者畿方千里,以为甸服。未审乘舆播越,自此何之。乘绳订翻。上益怒,决讨茂贞,命杜让能专掌其事,让能谏曰:陛下初临大宝国,就未夷茂贞近在国门,按九域志凤翔东距长安二百八十里耳臣愚以为未宜与之构怨,万一不克悔之无及。上曰:王室日卑,号令不出国门,此乃志士愤痛之秋。药弗瞑眩,厥疾弗瘳。书说命之辞。注云:如服药必瞑眩,其病乃除。瞑,莫遍翻。眩,玄遍翻。瞑眩,困极也。朕不能甘心为孱懦之主,孱,钅且山翻。度日,于禽翻,深静貌。坐视陵夷。卿但为朕调兵食,为,于伪翻。调徒钓翻。朕自委诸王用兵,败不以责卿。让能曰:陛下必欲行之,则中外大臣,共宜协力以成圣志,不当独以任臣。上曰:卿位居元辅,杜让能时为首相与朕同休戚,无宜避事。让能泣曰:臣岂敢避事,况陛下所欲行者,宪宗之志也。顾时有所未可势,所不能耳,但恐他日臣徒受晁错之诛,不能弭七国之祸也,晁错事见《汉景帝纪》,敢不奉诏以死继之。杜让能固已,知必死矣。上乃命让能留中书,计画调度,月馀不归。不归私第也,调徒吊翻。崔昭纬阴结岐为之耳目,让能朝发一言,二镇夕必知之。李茂贞使其党纠合市人数百千人拥观军容,使西门君遂马,诉曰:岐帅无罪,岐帅,谓李茂贞,凤翔本岐州帅所类翻不宜致讨,使百姓涂炭。君遂曰:此宰相事,非吾所及,市人又邀崔昭纬郑延昌肩舆诉之。旧制朝臣入朝皆乘马,宋建播迁以杨州街路滑,始许朝士乘担子,观此,则唐未宰相亦有乘肩舆者矣。二相曰:兹事主上专委杜太尉,吾曹不预知,市人因乱投瓦石,二相下舆走匿民家,仅自免,丧堂印,及朝服,上命捕其唱帅者诛之,丧,息浪翻。朝,直遥翻。下同帅读曰:率用兵之意益坚,京师民或亡匿山谷,严刑所不能禁,八月以嗣覃王,嗣周为京西招讨使。考异曰:按顺宗子经封郯王,嗣周当是其后,会昌后,避武宗讳,改郯作覃,按武宗讳缠,后改讳炎,如考异所云,盖避郯字,旁从炎字也。神策大将军李钅岁副之,钅岁火外翻
【资治通鉴】
唐懿宗咸通十三年,振武节度使李国昌恃功恣横,专杀长吏,朝廷不能平。徒国昌为大同军防御使,国昌称疾不赴夺紫。《资治通鉴》唐懿宗咸通十三年五月乙灰,间门使田献钅台,夺改桥陵使以其殷殷裕状故也。
恃恩骄横
【资治通鉴】
唐昭宗大顺二年十二月,天威都将李顺节恃恩骄横,横,户孟翻,出入以兵自随,两军中尉刘景宣,西门君遂恶之。白上恐其作乱,戊子二人以诏召,顺节入至银台门,二人邀顺节于仗舍坐语,供俸官似先知,自后斩其首。似先知,宦官也。旧书帝纪,作部将嗣光审斩顺节头。从者大噪而出,于是天威捧日登封三都,大掠永宁坊。三都皆神策五十四都之数。至日暮乃定,百官表贺。
【旧唐书】
《昭宗纪》:大顺二年,时天威军使李顺节恃恩恣横出入以兵伏自随。军中尉刘景宣西门重遂,惧其窥图非望。丁亥两中尉传诏召顺节,顺节以甲士三百自随,至银台门,司传诏止从者,两中尉在仗舍邀顺节坐,次令部将嗣光审斫顺节头,随剑落。其部下知顺节死,大噪出延喜门。
挟爱佻横
【新唐书】
《武士寻又萑传》:后取贺兰敏之为士寻又萑后,赐氏武,袭封擢累左侍极兰台太名令,与名儒李嗣真等参与刊撰敏之韵秀,自喜承于荣国挟所,爱佻横,多过失,荣国卒,后出珍弊建佛庐徼福,敏之乾匿自用。司卫少卿杨思俭女选为太子妃,告婚期矣。敏之闻其美,强私焉。杨丧未毕,褫衰粗奏音乐,太平公主往来外家,宫人从者敏之悉逼乱之。后叠数怒,至此暴其恶,流雷州表复故姓,道中自经死。
执戮暴横
【资治通鉴】
《后梁太祖纪》:开平二年以李存璋为河东军城,使马步都虞候先王之时。多宠借胡人,及军士侵扰市肆,存璋既领职,执其尤暴横者戮之,旬月间,城中肃然。
义兴三横
【世说新语】
周处年少时,凶强侠气,为乡里所患。又义兴水中有蛟,山中有辶迹,一作白额虎,并皆暴犯百姓,义兴人谓为三横,而处尤剧。或说处杀虎斩蛟,实冀三横唯馀其一。处即刺杀虎,又入水击蛟。
豪 横
【册府元龟】
夫作福作威凶于而国,败礼败度泪于厥躬,皆圣训之格言,人臣之明戎,况乃总握兵要,肃将天威慎固封陲,诘诛暴慢。诚当议以先众,惠以感人,用宣戎昭,克慎师律,若其不血阝危难,废乱典常,戕害生民,图报仇怨,负固滋横,崇侈无厌,贪读之心于奚谷壑。凶忍之性,甚于豺狼。以至诬害良臣,轻侮王室,虽膏斧钺污鼎镬,盖有馀戮矣。汉陈豕希者,宛句人也。宛句,县名也。《地理志》属齐阴宛,音于元切。句,音劬不知所以得从及韩王信反入匈奴,上至平城还,豕希以郎中封为列侯,以赵相国将监赵代边皆属焉,豕希少时常称慕魏公子。谓信陵群无忌。及将守边招致宾客,常告过赵,因休告之假而过赵。宾客随之者千余乘。邯郸官舍皆满,豕希所以待客如布衣交,皆出客下。言屈已礼之,不以富贵自尊大。赵相周昌,乃求入见上,具言豕希宾客盛,擅兵于外恐有变,上令人覆案豕希客居代者,诸为不法,事多连引豕希,豕希恐,阴令客令通使王黄曼丘臣所孙都封临癸侯。大初元年,坐击番禺,夺人虏掠死。后汉曹破石中常节之弟,为越骑校尉,越骑营五百,妻有美色。韦昭辩释名日五百,字本为五伯。伍当也,伯,道也,使之导引,当道陌中以驱除也。案令俗呼行杖人为五百。破石从求之,五百不敢违,妻执意不肯行,遂自杀。其淫暴无道多此类也。公孙瓒为破虏将军,既破刘虞,尽有幽州之地,猛志益盛。前此有童谣曰:燕南垂赵北际,中央不合大如砺唯有此中可避世,瓒自以为易地当之,遂从镇焉,乃盛修营垒,楼观十临易河逋辽海。蜀法正为蜀郡太守,扬武将军,外统都畿内为谋主,一冫食之德,睚眦之怨,无不报。复擅杀毁伤已者数人,或谓诸葛亮曰:法正于蜀郡大纵横,将军宜启主公以抑其威福。亮答曰:主公之在公安也,北畏曹公之强,东惮孙权之逼,近则惧孙夫人生变于肘腋之下,当斯之时,进退狼跋,法孝真为之辅翼,令翻然翱翔,不可复制,如何禁止法正,使不得行其意邪。初孙权以妹妻先主。妹才刚猛,有诸兄之风,侍婢百馀人,皆亲执刀侍立,先主母入,衷心常凛凛。亮又知先主雅爱信正,故言如此。吴潘璋性奢泰,未年弥甚。服物借拟,吏兵富者,或杀取其财物,数不奉法。监司举奏大帝惜其功,而辄原不问。晋桓玄,嗣南郡公在江陵,甚豪横,士庶畏之过于殷仲堪。玄曾于仲堪厅事前戏马,仲堪中兵参军刘迈曰:马稍有馀,精理不足,玄自以才雄冠世,而心知外物不许之。仲堪为之失色,出,仲堪谓迈曰:卿乃狂人也。玄夜遣杀卿,我岂能相救,迈以正辞折仲堪,而不以为悔,仲堪使迈下都以避之。玄果令追之,迈仅而免祸。宋高道庆,初以平桂阳王休范功封乐安男,及建平王景素反,道度领军北讨,而与景素通谋,及事平,自启求增邑五百户,诏加二百并前五百户,道庆凶除暴横,求无已有失其意者,辄加摇抵。或有死者,朝廷畏之如虎狼,萧道成与袁杰等议,收付廷尉赐死。刘为益州,张悦代之,去任凡所携将佐,有不乐反者,必逼制。将还语人曰:随我上,岂可为张悦作西门客邪。陈侯安都迁司空,加侍中征北大将军,自王琳平后安都,熏庸转大,又自以功安社稷渐用骄矜,数招聚文武之士,或射驭驰骋,或命以诗赋,第其高下,以差次赏赐之文士。则褚钱,马枢、阴铿、张正见、徐伯阳、刘删祖系登武士。则萧摩诃、裴子烈等,并为之宾客,齐内动至千人。部下将帅多不遵法度,检问收摄则奔归安都世祖性严察深御之。安都弗之改,日益骄横,每有表启封记有事未尽,乃开封自书之云,又启其事,及侍燕酣,或箕踞倾倚,尝陪乐游禊食饮乃白帝曰:何如作临川王时?帝不应。安都再三言之帝曰:此虽天命,抑亦明公之力。宴讫,又启便借供帐水饰将载妻妾于御堂欢会,世祖虽许其请,甚不怿。明日安都坐于御坐,宾各居群臣位,称上寿。后魏王斤,镇长安假节镇西将军,斤遂骄矜不顺法度,信用左右,调役百姓,民不堪之,南奔汉川者数千家。而委罪于雍州刺史阳文祖,秦州刺史任延明,世祖召问二人,各以状对。世祖各为斤所诬,遣宜阳公伏树,覆案虚实得数十事,斩斤以徇。尔朱荣,为天柱将军性好猎,不舍寒暑,至于列围而进,必须齐一,虽遇阻险,不得回避,虎豹逸围者坐死,其下甚苦之。大宰元天穆从容谓荣曰:大王熏济天下,四方无事,唯宜调政食民,顺时狩,何必盛夏驰逐,伤犯和气。荣便攘肘谓天穆曰:太后女主,不能自正,推奉天子者,此是人臣常节,葛荣之徒,本是奴才,乘时作乱,妄自署假,譬如奴走,擒狱便休,顷来受国大宠,未能开拓境土混一海内,何宜今日便言熏也。如闻朝士,犹自宽纵,今秋欲共足戒勒士马,校猎嵩原。今贪朝贵,入围搏虎,仍出鲁阳历三荆,悉拥生蛮北填六镇,回军之际,因平汾胡,明年练精骑分出江淮,萧衍若降,乞万户侯。如其不降,径度数千骑,便往缚取。待六合宁一,八表无尘,然后共兄,奉天子巡四方,观风俗、布政教,如此,乃可称熏耳。今若止猎,兵士懈怠,安可复用也?尔朱兆,为都督十州诸军事,其从兄弟世隆请闵帝纳兆女为后,兆乃大喜,世隆厚礼喻兆赴落,深示卑下随其所为,无敢违者。尔朱仲远为大将军,督东道诸军事,兖州刺史时自荣阳,以东输税悉入其军,不送京师。时天光控关右,仲远在大梁,兆处并州,世隆居京邑,各自专恣,权强莫比焉。所在并以贪虐为事于是四方解体,侯景为将所向多捷,时北齐神武帝,为魏相景扌心公扰兵权,与神武相亚。隋于头为东广州刺史,尉迥之反也。时扌心公管赵文表,与头素不协,头将图之,因门合内诈得心疾,谓左右曰:我见两三人至我前者,辄大敬,即欲斫之不能自制也。其有宾客侯问者,皆今去左右,头渐称危笃。文表往候之,今从者至大门而止,文表独至头所,头炎欠然而起,抽刀斫杀之。因唱言曰:文表与尉迥通谋,所以斩之,其麾下无敢动者,时高祖以尉迥未平,虑头,复边患,因而劳勉之。鱼俱罗弟赞,以左右从累迁大都督,及帝嗣位,拜车骑将军。赞性凶暴虐其部下,令左右炙肉。遇不中意,以刺瞎其眼,有温酒不适者,立断其舌。帝以赞藩邸之旧,不忍加诛,谓近臣曰:弟既如此,兄亦可知,因召俱罗谴责之。出赞于狱,今自为计,至家饮药而死。唐尉迟敬德迁同州刺史,尝侍宴度善宫,时有班在其上者,敬德怒曰:汝有何功合坐我上?任城王道宗次其下,因解喻之。敬德勃然,拳殴道宗目,几至眇。太宗不怿而罢,谓敬德曰:朕览汉史,见高祖功臣获全者,少意常尤之。及居太位,常欲保全功臣,令子孙无绝,然卿居官辄犯宪法,方知韩彭夷戮非汉祖之愆。国家大事,唯赏与罚,非分之恩不可数行,勉自修饰无贻后悔也。刘玄佐为宣武军节度,豪侈轻财,尝厚笃军事,故百姓益困,是以汴州将衣始于李忠臣,讫于玄佐,日益恣横,多逐杀其将帅以利劫。于由页镇襄阳地,与蔡州邻,吴少诚之叛,由页率兵赴唐州,收吴房朗山二县,又破贼于濯神沟,于是广军籍,募战士,器甲犀利,专以凌上威下为务,又令药男逼娶判官薛正伦嫡女,人益怒之。卢从史为昭义军节度,狂恣不道,至夺部,将妻妾,辩给骄妄。从事孔戡等以言直不从,引去。王士则为邢州刺史,元和中镇异,王承宗拒命,裴度计士,则王武俊之子,其军中必有使之者,故以士则临邢州异携承宗之党,且许之以节制士。则既恃此,颇不受节使郗士美法制,行止必兵卫自严,虽谒士美而卫士如常吏,呵止之士则不能平,见于辞气,美恶之。因密以状奏而代之。卢彦威,本浮阳牙将,中和初,节度使杨全政,遣以本军二千人入援京师巢寇,平以功兼御史中丞全政委,以大藩戎柄。光启中,会魏博韩允中合沧海,同攻郓州。曹全政乃遣彦威率军攻齐州,人情不乐其行,将济河彦威已登舟,喻士卒曰:此举无名为应,魏人故也。且腾则他人获利,败则我军受弊。此乃帅臣失策,进不如退,况杨相公宠任吴昌嗣,擅作威福克削三军,与公等可逐之,以图富贵。方今天子播越处处择帅,安能舍其生而趣其死也。军众欣然,乃拥彦威而还以为留后,全政归行在,杀吴昌,嗣以徇众,昌嗣全政之嬖吏也。奏为德州刺史,不之任,专掌军政,故致其害焉。李茂贞镇凤翔,恃熏恣横,擅兵窥伺颇干朝政,始萌问鼎之志矣。既而逐泾原节度使张球,洋州节度使杨守忠,凤州刺史蒲存,皆夺据地,奏请子弟为牧伯。朝廷不能制,大臣奏议言其过者。茂贞即上章论列,辞旨不逊,奸邪于兹附丽,遂成朋党政于是慕焉。梁杨师厚为魏博节度使,初师厚以计谋敏干深为大祖知遇,委以重兵剧镇,他莫能及。然而未年矜功恃众,骤萌不执之意,于是专割赋,置银枪效节军,凡数千人,皆选摘骑锐纵恣豢养,复故时牙军之态,时人病之。承前河朔之俗,上元夜比无夜游,及师厚作镇,乃课魏人户立灯竿,千缸万炬,洞照一城,纵士女嬉游,复彩画舟舫,令女妓擢歌于御河,纵酒弥日。又于黎阳采巨石将纪德政,以钱车负载驱牛数百以拽之,所至之处,丘墓卢舍悉皆毁坏,百姓望之,皆曰:碑来石至。而师厚卒,魏人以为悲来之应,末帝开其卒也,于私庭受贺,乃议裂魏州为两镇,既而所树亲军,果为乱以招外寇,致使河朔沦陷,宗社覆灭。由节度兆之也。成镇荆门,久之,累官检校太尉中书令,封上谷郡王然本性豪暴,事皆臆断,又好自矜伐,聘辨凌人,深为识者所鄙。后唐杨汉宾,前任黔南节度使,殴故开州刺史陵约男彦徽致损,兼加拘缚,令人点检彦徽家业钱谷,法司勘鞠汉宾款招情罪。大理少卿康澄详断曰:杨汉宾早列偏裨,曾分茅土,事若先于恕已,理不在于尤人,岂可忘姻娅之旧情。凭官资之威力,遽因殴击,显致讼论,自归有过之门,须举无偏之道,合该议减,亦举律文,其汉宾前任黔南节度,使是三品使,关八议,准律减一等,杖九十,准名例律官少不尽其罪,馀罪收赎,其官留官收赎,其杨汉宾所犯罪杖九十,准律赎铜九斤,准格每斤纳钱一百二十文。晋景延广为侍卫亲军使天福八年十二月,北虏南牧。九年正月陷甘陵,河北储蓄悉在其郡。少帝大骇,率六师亲驻澶渊,延广为上将,凡六师进退,皆出胸臆少帝亦不能制,众咸惮而忌之。张从宾初镇灵武,加检校太傅,受代人入觐会车驾东幸,留洛下警巡。曾逢留司御史于天津桥,捉兵百人,不分路而过,排御史于水中,从宾奏其醉,而凶傲多如此。皇甫遇,初仕唐应顺清泰中,累历围练防御使,寻迁邓州节度使,所至苛暴,以诛佥欠为务,其幕客多私去以避其累。高祖入洛,移领中山,俄闻与镇州安重荣为婚家,乃移镇上党,又改平阳,咸以捡人执事,政皆紊,镇河阳部内,创别业,开亩取泉以通灌溉,所经坟墓毁之,部民以朝廷方姑息群帅莫之敢诉。张万进高祖有天下,命为彰义军节度使,所至不治,政由群下,泊至泾原也,凶恣弥甚,每日于公廷列大鼎烹肥割方寸以宾佐。皆流泪不能大嚼。俟其他顾,则致祛中,又命巨觥行酒,诉则辱之。乃有持杯伪饮,褰领裱而纳之。既沉湎无节,唯妇言是用,其妻与幕吏张光载干预公政,纳钱数万,补一豪民为捕贼将。后领后数百人,新平郡境帅以其事上奏,有诏诘之,光载坐流罪,配于登州。天福四年三月,万进疾笃。月余州后将乱乃,召副使万廷圭,委其符印,记室季升素憾凌虐,知其将亡,谓廷圭曰:气息奄奄,不保晨暮,促移就第,岂不宜乎?廷圭从之,万进寻卒,遂以篮舆礻必死而出,即驰骑而奏之,诏命既至而后发丧。其妻素狼戾,谓长子球曰:万廷圭逼迫,危病惊扰而死,不手戮之,奚为生也。廷圭闻之,不敢往吊,万进假殡于精舍之下,至车彗车东车表凡数月之间,郡民数万,无一馈奠者。汉李守贞晋开运元年五月为青州行营都部署,率兵二万东讨杨光远,命符彦卿为副。十一月,光远子承熏等乞降,守贞入城,害光远于别第。光远有孔目吏宋颜者,尽以光远财宝名姬善马告于守贞,守贞德之,置于帐下。近例官军克复城隍,必降德音,洗涤瑕秽时枢密使桑维翰,以光远同恶十数辈潜窜未出。搜索甚急,故制书久不下,或有告宋彦匿于守贞处者,朝廷取而杀之,守贞由是怨维翰。时行营将士所给赏赐,守贞尽以黑宛茶染木药之类,分给之。军中大怨,乃以帛包所得物,如人首级,目之为守贞头,悬于树以诅之。守贞班师,加同平章事,以杨光远东京第赐之。守贞因取连宅军营以广其第,大兴土木,治之岁馀为京师之甲。
枉 横
【册府元龟】
祸福相倚,事乃无必,压溺既至,礼所不吊,命奚可说。天亦难忱乌识其时,孰知其极,故有避岩墙而不立,养内外而互失。缧纟曳加其非罪,衽席生其畏涂,身处危邦,心发狂瘵,受厚诬而罔心朔,因彼怒而见迁。谗嫉斯行,疑阻成寡,故非深虑之所及,独慎之能免。若乃羁绊仁谊,拘锁名声。丁叔世之纷讹,遭匪人之畏迫,自馀连逮,庸可辨明,书所谓火炎罔玉石俱焚者也。汉袁盎,初为楚王相。尝上书有所言不用,病免家居。时梁孝王揖欲求为嗣,盎进说语塞,塞,谓不行。王以此怨盎,使人刺盎。刺者至关中问盎,称之皆不容口。称美其德,口不能容也。乃见盎曰:臣受梁王金刺君,君长者,不忍刺君,然后刺者十馀曹曹,辈也。备之,盎心不乐,家多怪,乃之生所问占。,音,秦时贤士,善术者也。还梁刺客,后曹果遮杀盎安陵郭门外。王崇封扶平侯为傅婢所毒死。张竦,王莽时为丹阳太守卫,封淑德侯,免官以列侯归长安。王莽败,容于池阳,左冯翊之县也。竦为贼兵所杀。竦知有贼当去会,反支曰:不去为贼所杀,桓谭以为通人之蔽也。陈遵为大司农护军使匈奴,还会更始败,遵留朔方,为贼所杀。后汉鹿阝炎范人。州郡徵命不就,有文才,解音律。后风病忄晃忽,性至孝,遭母忧,病甚发动妻始产惊死,妻家讼之,收系狱,炎病不能理对。熹平六年,遂死狱中,时年二十八。尚书卢植为之诛赞,以昭其懿德焉。姚光,为玄免艹太守,辽东属国都尉,庞奋承伪玺书杀之。陈敬伯,汝南人。行必矩步,坐必端膝,呵叱狗马,终不言死。目所见,不食其肉,行路闻凶,便解驾留止,还触归忌则寄宿乡亭。年老寝滞不遇,举孝廉。后坐女土胥士吏,大守邵怒而杀之。时人罔忌禁者,多谈为订焉。魏杜畿马为尚书仆射,居守许昌受诏,作御楼船于陶河,试船风没,明帝为之流涕。郑小同,贵公时为侍中,尝诣司马文,文有密奏未之屏也。如厕还问之曰:卿见吾疏乎?答曰:我不见。文曰:宁我负卿,无卿负我,遂鸩之。蜀卫继拜奉车都尉,为众所敬,钟会之乱,遇害成都。吴杨竺,史不载官。大帝时太子和自惧黜废,而鲁王霸觊觎益甚,帝见竺辟,左右而论霸之才,竺深述深霸有文武英姿,宜为嫡嗣,于是帝乃许立焉。有给使伏于床下,具闻之以告太子,选曹郎陆裔,当至武昌往辞太子,太子不见,而微服至其车上与共密议,欲令陆逊表谏。既而逊有表极谏,帝疑竺泄之,竺辞不服,帝使竺出寻其由,竺白顷惟陆裔西行,必其所道,又遣问逊何由知之。逊言陆裔所述,召陆裔考问,裔为太子隐,曰:杨竺向臣道之,遂共为狱。竺不胜痛毒,服是所道。初帝疑竺泄之,及服,以为果然,乃斩竺。孙壹为镇军督夏口,及孙纟林遣朱异潜袭壹,异至武昌,壹知其攻,已率部曲奔魏,魏以壹为车骑将军,以故主芳贵人邢氏妻之,邢美色妒忌,下不堪命,遂共杀壹及邢氏。王蕃为散骑常侍,后主杀之。徒其家属于广州一第,著延皆作佳器,郭马起事不为马用见害。晋陆机为平原内史,成都王假机后将军河北大都督,与长沙王义战败,颖用嬖人孟现之谗而杀机,机死非其罪,士卒痛之,莫不流涕。是日昏雾昼合,大风折木,平地尺雪,议者以为陆氏之冤。又云:机弟云为成都王颖大将军右司马,机之死也。并收云,颖官属江绕等上疏救之,颖不纳。武茂为侍中时,尚书荀恺,宣帝外孙,世祖姑子,自负贵戚,要与茂交,茂拒而不答,由是见怒。元康元年,杨骏被诛,恺时尚书仆射,以茂骏之姨弟陷为骏党,遂枉见杀,众咸冤痛之。卫常,太保之子。为楚王玮所害,常闻变,以何劭嫂之父也。后墙孔中诣之,以问消息,劭知而不告,常还经厨下,收人正食,因而遇害。何攀为兖州刺史加鹰杨将军,固让不就,太常成粲左将军卞粹,劝攀莅职中,诏又加火刀万攀,因称疾不起。及赵王伦篡位,遣使召攀更称疾笃,怒将诛之,攀不得已扶疾赴召,卒于洛阳。解系为雍州刺史,免官,赵王伦孙秀以宿憾害之,并杀戳其妻子及二弟,结为御中丞,育为弘农太守,与兄俱被害。嵇含为振威将军,襄城太守,及范阳王彪为刘乔所破,含奔镇南将军刘弘于襄阳,弘待以上宾之礼。含性通敏,好荐达才贤,常欲崇赵武之谥,加臧文之罪,属陈敏作乱,江杨震荡,南赵险远,而广州刺史王毅病卒。弘表含为平越中郎将,广州刺史。假节未发会弘卒,时或欲留含领荆州,含性刚躁,素与弘同马郭励有隙,励疑含将为已害,夜掩杀之。蔡克为成都王颖丞相东曹抒以朝政日弊,遂绝不仕。东赢公腾为车骑将军,镇河北,以克为从事中郎,知必不就,以军期致之。克不得已至,数十日腾为汲桑所攻,城陷克见害。杨轲,天水人。刘曜赞号徵拜太常不起,,秦人西奔凉州,轲弟子以牛负之,为戍军追擒并为所害。张华二子,字彦仲,好学谦敬,有父风。历位散骑。尝侍韪儒博,晓天文,为散骑侍郎,与父同时遇害。刘琨子群琨,为段匹石单所害。琨从事卢谌崔悦,奉其子群依段未波。成帝咸康二年,诏徵群等,为末波兄弟爱其才,托以道险不遣。石季龙灭辽西群及谌悦同没胡中,至冉闵败后群遇害。王玄字眉子,衍之子也。荀藩用为陈留太守屯尉氏,玄素名家,有豪气。荒弊之时,人情不附,将赴祖逖,为盗所害焉。车裔为吏部尚书,会稽世子元显逼令自裁,俄而卒朝廷伤之。殷涓故杨州刺史浩之子,亦有美名。浩死咸安,初大司马桓温废大宰武陵,王诬涓及庾倩与谋反,害之。夏侯为乌程今孙,恩妖乱自海攻上虞,杀县令,因袭会稽,害内史王凝之。有众数万于,是会稽谢钅咸吴郡陆环,吴兴丘,义兴许允之,临海周胄,永嘉张永,及东阳新安等凡八郡,一时俱起,杀长史以应之。旬日之中,众数十万,于是吴兴太守谢邈,永嘉太守谢逸,嘉兴公顾裔,南康公谢明,惠黄门郎谢冲、张琨,中书郎孔道,太子洗马孔福等皆遇害。谢冲,为中书侍郎,家在会稽。谢病归,除黄门侍郎不就,为孙恩所杀。张茂为吴国内史,沈充之反也,茂与三子并遇害。前燕悦绾为慕容日韦仆射。绾言于日韦曰:太宰政尚宽和,百姓多有隐附。傅曰:惟有德者,可以宽临众,其次莫如猛今诸军营户,三分共贯,风教陵弊,威纲不举,宜悉罢军封以实,天府之饶肃明法令,以清四海。日韦纳之,绾既定制,朝野震局,出户二十余万,慕容评大不平寻贼绾杀之。宋徐湛之为尚书仆射,二凶巫虫事发。文帝欲废劭,赐浚死,与湛之屏人共言论,或连日累夕。每夜常使湛之自秉烛绕壁检行,虑有切听者,劭入钉之。旦其夕帝与湛之屏人语,至晓犹未灭烛,湛之惊起趣北户,未及开门见害。傅僧为山阴令,甚有能名,以徐湛之党为元凶所害。臧凝之为随王诞后军记室录事,欲以为青州,其事不果,迁尚书右丞,以徐湛之党为元凶所杀。王僧绰为侍中,元凶劭巫虫事泄,帝召僧绰同具之,及将废立,及劭弑还,僧绰为所害,因此陷北第诸王侯,以为与僧绰有异志,并杀绝绰门客。太学博士贾匪之奉朝,请司马仲秀等。沈畅之为海王休茂北中郎咨议参军,为休茂所杀。刘琨之为竟陵王诞主簿,诞叛以为中兵参军,辞曰:忠孝不得并,琨之老父在,将安之乎?诞杀之。后赠黄门侍郎诏谢庄为诛。沈度之,废帝时为侍中太尉。帝凶暴日甚,度之死也不肯饮乐,从子攸之以被掩杀之。长子文叔密取乐藏录,或劝文叔逃避,文叔见帝断截江夏王义恭支体,虑奔亡之日。帝怒容致义恭之变,乃饮药自杀,子秘书郎昭明亦自缢死。南齐刘氵风为始安王遥光府佐,遥光反诛氵风,遁走还家园,为人所杀。梁殷睿又才辩知名齐,世历官司徒从事中郎,睿又妻父王奂为雍州刺史。镇北将军乃以睿又为奂镇北长名。河南太守奂诛,睿又并见害。王筠,简文即位为太子詹事,筠旧宅先为贼所焚,乃寓居国子祭酒萧子云宅,夜忍有盗攻之,惊惧坠井卒,家人十余人同遇害。韦臧字君理,历官尚书三公郎太子洗马东宫,领直侯景至帅兵屯西华门,城陷,奔江州,收旧部曲扌处豫章,为其部下所害。陈侯安都长子敦,年十二为员外散骑侍郎,堕马卒,追谥桂阳国愍世子。后魏韦隽宣武末,为都水使者,领军于忠,矫擅威刑,为忠所害,临终隽诉枉于尚书元钦,钦知而不敢申理。隽叹曰:吾一生为善,未蒙善报,常不为恶,令为恶终,悠悠苍天,抱直无诉。时人咸怨伤焉。张仲,征西将军彝第二子也。仲上封事求铨别选格,排抑武人不使豫在清品,由是众口喧喧,谤读言盈路,立榜大巷克刂期会集,屠害其家,彝殊无畏避之意,父子安然。神龟二年二月,羽林虎贲将几千人,相率至尚书省诟马皿,求其长子尚书郎始均不狱,以瓦石击打公门,上下畏惧,莫敢讨抑,遂便持火虏掠道中,薪蒿以杖石为兵器,直造其第,曳彝堂下,捶辱极意唱呼嗷嗷,焚其屋宇。始均仲当时北垣而走,始均回救其父,拜仗群小以请父命,羽林等就加殴击生,投之于烟火之中。及得尸骸,不复可识,惟以髻中小钗为验。仲伤重走免彝,仅有馀命,沙门寺与其比邻,舆致于寺,远近闻见,莫不惋骇,彝临终日,左右上启曰:臣自奉国,及孙六世,尸录素冫食负恩惟面见,徒思竭智尽诚,终然靡效,臣第二息。仲所上之事,益治实多,既曰有益,宁容默尔通呈有曰:未简神听岂图众忿,乃至于此,臣不能祸,防未萌虑绝殃兆致令横众横嚣攻焚臣宅。息始均仲等叩请流血乞代臣死,始均即陷涂炭,仲经宿方苏,臣年纪六十,宿被荣遇,垂暮之秋,忽见此苦,顾瞻灾酷,古今无比,臣所伤至重,残气假延,望影须时推漏就尽,臣之命也。知复何言,若所上之书少为益国,臣便是生以理全,死与义合,不负二帝于地下,臣无余恨矣。一归泉壤,长离紫庭恋仰天颜,诚痛无已,不腾眷眷,力喘奉辞,伏愿二圣加御珍饣善,覆露黔首,寿保南岳。德与日升,臣夙被刍豢,先后御恩欲报之期,吴天罔极,亡魂有知,不忘结草,彝遂卒,时年五十九。官为收掩。羽林凶强者八人斩之,不能穷诛群竖,即为大赦以安众心。有识者知国纪之将坠矣,丧还所焚宅,与始均东西分佥欠于小屋,仲遂以创重,避居荣阳。至五月创得渐瘳,始奔父丧,诏赐布千匹,零太后以其累朝大臣,特垂矜恻。数月犹追言,泣下谓诸侍臣曰:吾为张彝,饮食不御,乃至首发微有虚落,悲痛之若此。萧权大将军宝寅次子权,与少子凯射戏,凯矢激中之而死。时郭祚为征西将军,雍州刺史。未行,领军于忠,矫制杀之。祚名器既重,时望亦深,一朝非罪见害,远近莫不惋惜。李惠为开府仪,同三司青州刺史。历政有美绩;惠素为文明太后所忌,诬惠将南叛,诛之。惠二弟初乐,与惠诸子同戮。后妻梁氏亦死青州,尽没其家财。惠本无,故天下冤惜焉。宋季儒世景之子,为太学博士,曾至谯宋之间为文吊嵇康,甚有理致。后夜寝室坏压殒,年二十五,时人咸伤惜之。崔模在宋,生子冲,智季柔,及入北又娶金氏,生子幼度,模卒后,幼度随慕容白曜为将,时季柔为崔道固长史,带济南太守。城将降,先驰马赴白曜军,幼度亦豫令左右觇迎之,而差互不相值,为乱兵所害。高春,字明,为员外散骑侍郎。与叔徽俱使西域,还至河州,遇贼攻围城,陷见害。陆延,为太仆卿,受使绥慰秀容,为牧子所害。高幼成为负外郎,颇有文才,性清,为狂奴所害。郑仲明,为奉朝请,稍迁太尉,以公强当世,为从弟俨所昵,除荣阳太守。俨虑世难,欲以东道托之,孝庄建义初,仲明弟季明,遇害河阴,俨后归之,欲与起兵,寻为城民所杀。郑敬子性鹿粗,起家著作佐郎,郑俨之败也。为乡人所害。游云护考文,大和中为中散迁典寺令,后慰劳仇池,为贼所害。赠肆州刺史。裴询,孝明帝时为七兵尚书。武泰初,诏询以本官兼侍中,为关右大使赏擢,慕义之徒,未及发,会氽朱荣入洛于河阴遇害。崔忻,字伯悦,尚书在中兵部郎中。以郑俨之甥兼尚书左丞。庄帝初,遇害于河阴。崔庠,为颖川太守,为城民王早兰宝等所害。崔励为齐州大中正,又袭父爵,建义初,遇害河阴,时年四十八。高长云字彦鸿起家秘书郎大尉主簿,稍迁辅国将军中散大夫,建义初,于河阴遇害。萧彦历位太尉长史,武卫将军,齐州刺史,散骑常侍中军将军,金紫光禄大夫。彦时来往萧宝寅,致敬称名,呼之为尊,于河阴遇害。王由性方厚,有名士之风,为东莱太守。罢郡后寓居颖川,孝静天平初,元洪威构逆,大军攻讨,为乱兵所害。李延,庄帝之舅也。封濮阳郡公司徒,出为使持节侍中大傅录尚书,事青州刺史。朱兆入洛,乘舆幽絷,以延外戚,见害于州馆。朱世承,庄帝时位侍中领御史中尉,元显内逼,诏承世守圜辕,朱世隆弃虎牢不暇追告,寻为元颢所擒脔杀之。源篡,字零秀,为通直散骑,常侍凉州大中正,转太尉少卿。庄帝建义初遇害。杨弼长于吏事,本州别驾加轻车将军,属洛周陷城,弼遂率宗亲南渡河,居于青州,值邢杲起逆青州城,民疑河北人为杲,内应遂害弼。杨诠之,字子衡,少著才名,避司徒行参军,为门生所害,时人悼惜之。辛俊,字叔义,有文才,东益州征虏府外兵参军府主魏,子建为山南行台,以为郎中。有军国机断,还京于荣阳,为人所害。宋叔集有学行,征东裴衍之讨葛荣也,表为员外散骑侍郎,引同戎役。及衍败,与叔集同时遇害。北齐张雕,武成时,为假义同三司待诏文林馆,韩长鸾赞于帝而诛死。其子德冲为中书舍人。随例待诏,其父之戮也。德冲在殿庭执事,目见冤酷,号哭殒绝于地,久之乃苏。隋李瞿昙,太师穆之孙筠,从父弟也,穆薨,以嫡孙筠袭爵,仁寿初,筠叔父浑忿其啬,阴遣子善衡贼杀之,求盗不获,高祖大怒,尽禁其亲族。初筠与弟瞿昙有隙,时浑有力,遂证瞿昙杀之。瞿昙因坐斩,而喜衡获宽。李德饶,性至孝。天大业中为金河长未之官,值群盗蜂起,贼帅格谦孙宣雅等十余头,聚众于渤海。时有敕许其归首,谦等惧不敢降,以德工饶信行有闻,遣使奏曰:若使德饶来者,即相率归首,帝于是遣德饶,往渤海慰谕诸贼,行至冠氏,会他盗攻陷县城,德饶见害。宇文协历虎贲郎将右翊卫将军,宇文化及之乱,遇害。刘世彻,倜傥不羁,颇为时人所许。大业末,群雄并起,世彻所至之处,辄为所忌,多拘禁之。后竟为兖州贼帅徐圆朗所杀。唐王勃为号州参军除名,父福时在左迁交阝止令,勃往省父渡南海,堕水而卒。阚棱为赵州都督,辅公之败,棱功居多,颇有自矜之色,及擒公,诬棱与已通谋。又杜伏威王雄诞,及棱家产在贼中者,合从原放,孝恭乃皆籍没,棱诉理之。有忤于孝恭,孝恭怒,遂以谋反诛之。郭士伦庸教于右羽林将军令狐建,建耻其妻将弃之,乃诬与士伦奸通。召士伦立榜杀之。因逐其妻而奏请案劾。士伦母,不胜其痛而亡。及诏三司诘之。李氏及奴婢款订,被诬颇明白建,乃自引,会赦免坐,德宗哀士伦母子,诏辍常膳,赐钱五百千充葬士伦母,其父委京兆府厚加存血阝。蜀狐造,为淄青节度巡官,贞元十二年,死于进奏院,进奏官郭溆大将王济缢杀之也。杨言云造为本,使李师古立庙,破用绢六千五百疋,钱三千贯,都不兴功。畏惧自缢,台府都不案举。陆长源,为宣武节度行军司马。贞元十五年二月,节度使董晋卒。未十日,汴州兵乱,杀长源及判官孟叔度丘颖,军人仍脔食之。斯须骨肉麋碎分散。胡氵殷,岭南节度使证之子。证素与贾饣束善,及李训事败,禁军利,氵殷匿饣束乃破其家,一日之内,家财并尽,军人执氵殷入。左军仇士良命斩之以徇。时氵殷弟湘为太原从事,忽白昼见录表人无首,血流被地入于室,湘恶之。翌日氵殷囚问至,而湘获免。刘邺为杨州大都督长史,贵巢渡淮而南诏以浙西高骈代还,寻除凤翔尹,凤翔陇右节度,命名以疾辞拜左仆射。巢贼犯长安,邺从驾不及,与崔沅豆卢琢匿于金吾将军攻方之家,旬日贼严切追捕,三人夜窜,为贼所得,迫以伪命,称疾不应,俱为贼所害。梁韩建,为陈许观察使,仍令中书,不议除替。太祖乾化二年六月,朝廷新有内难,人心动摇,部将张厚因作乱,害建于衙署,时年五十八。子从训,昭宗在华时,授太子文学,赐名文礼,寻拜屯田员外郎。国初为都官郎中赐紫,年未弱冠时,朝廷命从训告国哀于陈许,至许二日,军乱,与建并命。崔赏虞部郎中知制诰,乾化二年,中书奏得临河县镇状申赏夜黑,误至当县西壕,为贼所害。杜挠,庶人友人篡位,为礼部尚书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依前判户部。及袁象先之讨友,禁兵大纵挠中重创而卒。李班为侍讲学士,均王平内难,是时内司职守,亦各奔败匿,班与崇政院使李振偕北走,将投军落,遇群十衣于禁外振中伤,而班尤甚。既十衣闻者莫不叹息。后唐孙岳以秦王从荣开元师府,欲以岳为都押衙事,未行,冯贤为三司,使时预内庭密谋,冯始患从荣狼戾,岳曾极言其祸福之端,康义诚闻之深不悦。及从荣事败,义诚召岳同至河南府,极阅府藏。时纷扰未定,义诚密遣骑,士弯弓射之,岳走至通利坊,骑士追及被害。李存义,为鹿阝州节度使,庄宗异母弟,郭崇韬子土胥也。崇韬被杀,故亦及于祸。范延策,幽州人,少习诗书,累居宾职,同光时为段凝掌书记。天成初,擢为安州副使,节度使高行为政贪猥,延策强制之,既不能止。尝因入奏,献策条于阙下,皆述藩侯之弊,请敕从事,当筵明谏谏之不从。又令诸校列班庭诤,行见敕御之转深及罢归又虑遗言,故因怀顺兵叛,奏延策为同谋,父子俱戮。谭善达,为宁江军节度判官,节度使西方邺为政贪虐,善达每箴其失,邺忿形于色,令左右告善达受人金,下狱拷掠,善达亦刚,词多不逊。
永乐大典
卷之一万三千一百三十五
卷之一万三千一百三十五
一送梦
梦唐尧
【黄光大积善录】
蓬人野人,一夕梦衣缝掖,冠章甫,而至一古宫室,茅茨土阶,米椽不斫。仰而瞻之,见服衮冕者,垂拱于上。仆乃稽首拜手拱而立。左右曰,此尧帝故宫也。子来何欲?仆曰,小人生千载之下,思见盛德之圣人,梦想而至此耳。帝乃命曰,汝生有道之世,学圣人之道,日对圣贤,何必见朕。仆曰,臣自览载籍以来,常怪三代而下,时君世主,治道无及于陛下者。不识陛下何修何饰,而圣德治功掩冠千古,而后王不可及也,臣愿有请。帝曰,朕在位七十载,为治之道,不过稽古任贤耳。二典具载,汝其不观乎?仆曰,臣固知陛下由是而致巍巍之治,为有道之主。奈何后世庸主,不能祖述圣德,而作聪明乱旧章,区区从事于繁文末节,不知为君之大道,故其治道无足观焉,此后世言治者所必称尧舜也。帝曰,汝之主,何如主?仆曰,臣之主,有道之主。聪明仁孝勤俭刚断,善于稽古,乐于任贤。汉唐以来,未之有。臣之所以愿入告者,亦必以是道。帝曰,俞,往钦哉,尔其能以尧事君者也。
梦大舜
【罗泌路史余论】
按《纂异记》,有张生至蒲关,梦舜召之,问以何习。对曰,孔孟。问孟何人,及诵其书。至往于田,号天怨慕之语。帝曰,孟有不知而作之者。朕舍天下千八百年矣,秦汉典籍泯其帝图,号天怨慕,非朕之所行者。莫之为而为者,天也,莫之致而至者,命也。朕之泣,怨已之不合于父母。何轲之不知?答,传圣人之意,愿如是乎?吁而不已,拊琴而歌之。歌曰,南风薰薰号草芊芊,妙有之音号归清弦。荡荡之化号繇自然,熙熙号吾道全,薰薰号思可传。歌讫鼓琴为南风咏,发声称妙,故南风之德大矣。
梦傅说
【书】
《商书说命篇》:王庸作书以告曰,以台正于四方,台恐德弗类兹,故弗言。恭默思道,梦帝赉予良弼。其代予言,乃审厥象,俾以形,旁求于天下。说筑傅岩之野,惟肖,爰立作相,王置诸其左右。注,高宗恭默思道之心。纯一不二,与天无间。故梦寐之间,帝赉良弼。其念虑所孚,精神所格,非偶然而得者也。
【史记】
《殷本纪》:帝武丁即位,思复兴殷,而未得其佐。三年不言,政事决定于家宰,以观国风。武丁夜梦得圣人,名曰说。以梦所见,视群臣百吏皆非也。于是乃使百工营求之野,得说于传险中。是时说为胥靡,筑于传险。见于武丁,武丁曰,是也。得而与之语,果圣人。举以为相,殷国大治。
【张横渠经学理窟】
高宗梦传说,先见容貌,此事最神。夫梦不必须圣人然后梦有理,但天神不间人,入得处便入也。万顷之陂,与污沱之水,皆足受天之光。但放来平易,心便神也。若圣人起,一欲得灵梦之心,则心固已不神矣,神又焉有心。圣人心不艰难,所以神也。高宗只是正心,思得圣贤,是以有感。横渠曰,寤所以知新于耳目,梦所以缘旧于习心。医言专语气于五脏之变,有取焉耳。屏山日,此言常梦,其德为多,如非常之梦,传说之梦武丁,竖牛之梦穆叔,横渠之言败矣。当以东莱之古为解,语在《左氏博议》。
【路史发挥】
《太公舟人篇》:胥靡之贤,武丁岂不之知,而必曰梦帝赉予者。武丁虽已知之,而天下未之知。天下未之知,故不得不托之梦。然则,文王之不得不托之于卜也,审矣。知武丁之梦为非梦,则知文王之卜为非卜矣。武丁之梦,文王之卜,是或一道也。
【黄光大积善录】
予常读书,夜分而假寐。梦至一石室,榜曰传。予俯而视之,有叟援琴而笑曰,子之来何异也?予曰,先生无乃相高宗者乎?叟曰,然。予稽首再拜,请曰,仆幸得见圣贤于千载之下,夕死无憾,然愿闻夫子所以致高宗之道也。叟曰,吾何术,惟勉君师古从谏耳。师古从谏,二帝以是而为圣帝,三王以是而为圣王。高宗所以能为商之贤王者,从吾斯言也。使不能从斯言,吾焉能致之于有道耶?子能以吾言告子之君,而子之君又能听子之言,则君亦高宗,而子亦传叟耳,宁有异乎?子归而勉之,予实有望于子也。
梦周公
【论语】
子曰,甚矣,吾衰也。久矣,吾不复梦见周公。
【黄光大积善录】
予常请谒归而昼寝,忽午梦谒周公。见其候门者,或朱紫,或青纶,或韦布。有顷,周公吐哺而出,获请者数人,而仆在其列。仆因造前而请曰,太师,圣人也。不骄于富贵,不间于势位。待士不倦,凡造门者,皆与进。则太师不其劳乎?公笑曰,见其可见者而已。其不可见者,何来之有?仆又请曰,何谓见其可见者?公曰,有道义之可重,有才德之可观者,必见之。为其有善之可间也。匪是则见予何以?予亦何暇见也?仆又请曰,太师以圣人之德而辅成王,制礼作乐,庶事大备,刑措四十余年,后之人臣不可及。奈何?后世人臣,欲致君泽民者,果无术乎?公曰,负材器学术,而不欺其君者,皆可以致君泽民,患乎无材器学术耳。苟无才器学术,而尸大臣之位者,虽尽忠,亦无补于事,矧欺君者也?后世人臣所以不及三代之臣者,其以此也。仆既闻斯二者之命,殆将拜而退。公复命曰,子其有志者也。凡有欲闻古人之所为者,子必以是告矣。庶几士知王公大人,不可以无闻而往见。人臣而负材器学术者,不可有欺君之失。言竟,恍然而觉。茫然而书,自是而后,不复梦周公矣。
【资治通鉴】
唐高祖武德元年,李密破宇文化及还。其劲卒良马夕死,士卒疲病。王世充欲乘其弊击之,恐人心不一,乃诈称左军卫士张永通,三梦周公,令宣意于世充,当勒兵相助击贼,乃为周公立庙,每出兵必先祈祷。世充令巫宣言,周公欲令仆射急讨李密,不即兵皆疫死。世充兵多楚人,信妖言,皆请战。遂击密,大败之。
【儒学警悟】
商宗文武皆言梦,孔子亦言梦。然孔子特以时无圣人,伤已道之不行也。曰,周公之不可见,虽梦寐间尚不见之。盖叹之云尔。而或者便谓孔子实欲梦见周公,此是痴人前不得说梦尔。伊川谓孔子梦周公之事,与常人之梦自别,则又梦中说梦也。予读《东轩笔录》,周师厚者为荆湖北路提举常平,人呼为梦见公,以其姓周也。蒲宗孟为湖北察访,因奏师厚昏不晓事,致吏民呼为梦见公,师厚竟以此罢去。此乃是梦中又占其梦耶?可以一笑。
梦孔子
【东汉书】
《郑玄传》:五年春,梦孔子告之曰,起起,今年岁在辰,来年岁在已。既寤,以识合之,知命当终,有顷寝疾。注云,北裔刘画撰《高才不遇》传,论玄曰,辰为龙,巳为蛇,岁至龙蛇贤人嗟。玄以识合之,盖谓此也。故宋子京撰《文节哀词》云,霜露卜婴疾,龙蛇巳丧贤。东坡撰《孔原父挽词》云,岂意日斜庚子后,忽惊岁在巳辰年。此则泛用也。余有二友人,皆易箦于乙巳之岁,余为哀词哭之。一云,典午昔年忧值酉,康成令岁怯龙蛇。一云,月酉届时司马卒,龙蛇行岁郑公萎。此用故事,叙实事也。
【五代史补】
周高祖登极,改乾为广顺。是年兖州慕容彦超反,高祖亲征。城将破,忽夜梦一人,状貌甚伟异,被王者之服,谓高祖曰,陛下明日当得城。及觉,天犹未晓。高祖私谓征兆如此,可不预备乎。于是躬督将士,戮力急攻。至午而城陷,车驾将入。有司请由,王方哨鞘而进,遂取别巷。转数曲,见一处门墙甚高大,问之云夫子庙。高祖意豁然,谓近臣曰,寡人所梦,得非夫子乎?不然,何取路于此也?因下马观之,才升堂,睹其圣像,一如梦中所见者。于是大喜,叩首再拜,近臣或谏以为天子不合拜异世陪臣,高祖曰,夫子,圣人也,百王取则。而又梦告寡人,得非夫子幽替所及耶?安得不拜。仍以庙侧数十家为洒扫户,命孔氏袭文宣王者,长为本县令。
【郴学大成文集】
宋王沂公父,虽不学问,而酷好儒士。每遇故纸,必掇拾涤以香水。常发愿曰,愿我于孙以文学显。一夕,梦宣圣抚其背曰,汝敬吾教,何其勤欤?恨汝已老,无可成就,当遣曾参来生汝家。晚年果得一子,乃沂公也。因以曾字名之,竟以状元及第,官至中书侍郎门下平章事,封沂公。
【瑞阳志】
李涧言,瑞州蒙山银场,界袁临瑞二郡之间,俗习竞利好争,环十数里无儒家。北人俟提举欲化其俗,使知理法,谋于士人邹氏则兄弟,辟水口山,创书院,构大成殿,扁正德,立门庑,备塑像。申台省,设学官,仍买田养士。公余率僚属子弟听讲。规模甫就,同寅忌之,以擅兴土木为言。侯去,有白莲道人请于齐提举,乞改为白莲堂,齐妻喜佛从之。将卜日,齐夫妻与子同日重病。妻沈困中,神情恍惚。如有人驱至殿庭间,见一王者垂旒中坐,环侍之人皆冠簪,呵曰,汝夫妻欲坏吾庙当死,且绝祀,械送曹王。于是哀泣乞怜,有绯衣者劝解而寤。觉而历历言之,齐曰,吾欲改文庙,此其谴乎?急以香币谢之。又数日妻病小愈,从夫诣文庙祈福,及见神像庙宇,骇然曰,此正吾梦中所见。乃知曹王者,蒙山土神也。绯衣者,书院后土神也。愈惧许修葺,齐病愈,完修齐舍,仍为置壤。春秋二丁,自出已俸,率吏民致祭。申宁司给榜勉励,今为有额书院矣,岂非夫子之灵邪?君子曰,子不语怪神,然昔者夫子亦尝征梦矣。贤哉侯君,此念既发,天地鬼神临之。佛尚不争,以一乡之内,莲堂不知其几,今仅一书院,佛有灵,岂肯与吾夫子争一片之土哉?齐君欲改作,其如山灵川后之不欲何?然能改过,了侯君未了之事,亦可谓明也已。
【太平广记】
黔南军校姓謇者,不记其初名,性耿直,贫而乐。所居邻宣父庙,家每食新,必先荐之,如是累年。咸通二年,蛮寇侵境,廉使阅兵,择将未获。謇忽梦一人,冠服若王者,谓曰,吾则仲民也。愧君每倾心于吾,吾当助若。仍更名宗儒,自此富贵矣。既觉,喜而请行,兼请易名。是时人尽难之,忽闻宗儒请行,遂遣之。一战而大破蛮寇,余孽皆遁。黔帅表上其功,授朗州刺史。秩满诣京师,累迁司农卿,赐赉复多。数年卒官。
【黄光大积善录】
予每读圣人之书,而不明乎道。其去童蒙也几希,而尝患之,于是齐戒而祷于圣人。忽一夕梦游于鲁国,见其国人,冠儒冠,服儒服,皆儒者也。与之言,通古今,辨邪正,皆明道也。于时过阙里,游杏坛,乃见互乡童子,往见孔子。仆因是而得见孔子,孔子曰,尔,来何为也?仆具告以尝患学不明道,故祷而愿见圣人,靳明乎道矣。孔子曰,噫。乃命颜子教以德行,命子路教以政事,命子贡教以言语,命子夏教以文学。予谢不敏,不足以承教。因复请益于子夏曰,读书自何而可以明道?子夏曰,读书欲明道,自思无邪始。思无邪则心正,心正则道明。夫学者苟知读书而不知思无邪,则未有不畔圣人之道者。桀纣非不学,学而不知思无邪,故不明为君之道。管蔡非不学,学而不知思无邪,故不明为臣之道。管仲非不学,学而不知思无邪,故有三归反坫之失。子产非不学,学而不知思无邪,故有铸《刑书》之失。春秋列国之贤君,贤大夫好学者多矣,然而罕有无过行者,盖知为学而不知其思无邪故也。予闻斯语矣,然后知古人学而明道者,皆本于思无邪。后之人学而不明道者,诚不得夫思无邪之说之为明道之本也。且夫杨未墨翟商鞅韩非之徒,谓之不学不可,然皆至于畔圣人之道者,亦由学而不知思无邪者。予既得是语,而知所以明圣人之道,且有以救终身之失,具亦庶几无愧于读圣人之书也。
【扪虱新语】
予尝梦至一处,殿宇悬严,有五人坐其中,皆具王者衣冠。予瞻仰甚久,因问彼中之人,此皆何人?答云,中坐者孔子,左尧舜,右汤武也。坐皆并肩,而孔子差高。予因三叹古之,圣人皆如此堂堂耶?时绍兴十四年甲子,六月二十四日夜也。梦中颇讶也子坐中间,既悟而思之,遂得其说,予尝作《孔子论》二篇,一篇为此设也。
梦孟子
【黄光大积善录】
予尝观孟子之教诸侯以王道,而先使民鸡豚狗彘之畜,百亩之田,无失其时。五亩之宅,树之以桑,不饥不寒。然后申庠序之教,修孝悌之义,以为王道之本。乃知孟子之书,以之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无不得其切要也。宜乎赵歧称七篇之义,包罗天地,揆叙万事,且以亚圣人才许之。诚哉言也!予因是而怪今之士,读孔孟之书而仕者,尝不知为政之道,而败事殃民。慨然而叹,曲肱而枕之,恍然而梦,见孟子从者数百人,后车数千乘,自齐而之梁。予乃拜于车下而请曰,仆尝怪士知为学而不能为政者,其故何也?孟子曰,夫知为学而不能为政者,识字农夫耳,何为学之有?知为政而不知忧国爱民者,夷狄禽兽耳,何为政之有?若人者,名教之罪人也,亦仕路之杨墨也,子奚不辟之乎?予曰,仆之学不如夫子,仆之德不如夫子,仆之才不如夫子。虽辞而辟之,然安能如夫子之辟杨墨,而使必不害教者哉?孟子曰,善哉,子之言。吾将有以教子矣。子将见斯人而语之曰,孔门诸高弟,若由之果,赐之达,求之艺,圣人皆许以从政。子游之为武城宰,仲弓之可使南面,圣人亦许之,然则古之人未有学而不能仕者,何谓今之学而仕者,不知为政之道也。噫,今之士学而不能为政者,得非用心专于为学,而忽于为政耶?亦岂学而无所得耶?不然,则徒知泥纸上语,而不知所谓壮而欲行之之理也。故政事常疏,而为过也小。苟知为政而不知体国爱民者,得非为己重而爱物轻耶?亦岂所谓知善政民畏之,善教民爱之耶?不然,则小人之学也。故尝为利,而不以仁义事其君,而为过也大。夫是二者,古今之通患。然古人有是过者常少,而后之人常多。后之人所以多是过者,亦犹上下相师成风,而不相规以正。故渐为小人之俗,而不耻不革。是以皆得罪于名教,而甘心为夷狄禽兽者也。然则诚有志于学古入官者,岂其然哉?子无患矣。
梦伯有
【左传】
昭七年,郑人相惊以伯有曰,伯有至矣。则皆走,不知所往。铸《刑书》之岁二月,或梦伯有介而行。曰,壬子余将杀带也。明年壬寅,余又将杀段也。及壬子驷带卒,国人盖惧。齐燕平之月壬寅,公孙段卒,国人愈惧。其明日,子产立公孙泄及良止以抚之,乃止。详鬼字
梦韩非
【补侍儿小名录】
孙绰《韩非灵语责李中书》曰:建元年六月,余家婢辟邪,夜眠如梦呓,语半昔,云忽有一老翁著黄练中,身短衣长,甚自矜厉,慎目切齿曰,吾是刑名先生韩非,弟子李充,日习吾业,综习吾书。
梦廉颇
【曾类说】
寿春屠者,梦人自称廉颇曰,可于屋东掘地取吾宝剑,当令汝富。如其言,果得之,余年遂富。后泄其事,于是失剑。
梦画秦皇
【南史】
《侯景传》:简文募人出烧东宫,台殿遂尽。所聚图籍数百厨,一皆煨烬。先是简文梦有人画作秦始皇云,此人复焚书,至是而验。
梦高祖
【汉武故事】
上自封禅后,梦高祖坐明堂,群臣亦梦。于是祀高祖于明堂。
梦邓禹
【梁溪漫志】
范敦夫内翰之母,梦邓禹来而生敦夫,故名祖禹。
梦贾逵王陵
【续后汉书】
《司马懿太尉传》:王陵见懿威诈日,盛谋废曹芳,立楚王彪,因黜懿。会懿知其谋,夏四月,自帅中军泛舟而沿流,九日到甘城。陵计无所出,乃迎于武丘,面缚水次。以陵归雒阳,至顷,陵仰鸩死。收其余党,皆夷三族,并杀彪。悉录魏诸王公置于邺,命有司监察,不得交关。六月,懿寝疾,梦贾逵王陵为祟,甚恶之。秋八月戊寅,卒于洛阳。
梦班固
【夷坚志】
乾道六冬冬,吕德卿偕具友王季夷,魏子正,羔如上官公禄,仁往临安观南郊。舍于黄氏客邸,王魏俱梦一人,著汉衣冠,通名曰,班固。既相见,质问西汉史疑难。临去云,明日暂过家间,少款可乎?觉而莫能晓。各道梦中事,大抵略同。适是日案阅五辂,四人同出嘉会门外。茶肆中坐,见幅纸用绯贴尾云,今晚讲说《汉书》。相与笑曰,班孟坚岂非在此耶?旋还到省门,皆觉微馁。就入一食店,视其牌则班家四色包子也。且笑且叹,因信一憩息。一饮馔之微,亦显于梦寐,万事岂不前定乎?
梦曹子建
【有官龟鉴】
韩仲卿,一日梦一鸟帻少年风姿磊落,神仙人也。拜求仲卿,言某有文集,在建邺李氏家,公当名出一时,肯为我讨是文而序之乎?俾我亦阴报尔。仲卿诺之,去复回曰,我曹植子建也。仲卿既寤,检邺中书得子建集,分为十卷,异而序之。
梦诸葛恪
【续后汉书】
《孙峻传》:峻既诛诸葛恪,后因入朱据营,据御军整齐,峻恶之,称心痛去,后梦为诸葛恪所击,恐惧发病死。
梦冯侍中
【渑水燕谭录】
冯当世少孤,寓武昌,纵饮不羁。一日外醉卧郊外,溪边有渔者,罢渔舣舟困眠,梦有人叱之曰,冯侍中在此,安得不避。渔者惊起步月,一人衣冠熟寝草间。询之知为冯也,即拜曰,秀才他日贵显,幸勿忘。具以梦告,因请卧舟中,以避风露。冯睡至晚,与共载入郡。其后冯贵,使访渔舟不复见。
梦符坚
【晋书】
《载记》:姚苌如长安,至于新支堡疾笃,与疾而进。梦符坚将天官使者鬼兵数百,突入营中。苌惧走入宫,宫人迎苌刺鬼,误中苌阴。鬼相谓曰,正中死处。拔矛出血石余,寤而惊悸,遂患阴肿,医刺之,出血如梦。
梦沈傅师
【唐绘】
贾字子美,少与沈傅师善。傅师前死,尝梦云,君何不休矣。寤而祭诸,寝,复梦曰,事已尔,正奈何。
梦鲁徽
【晋书】
《刘总记》:赵染杀鲁徽,后寇北地,梦徽大怒,引弓射之。染惊悸悟,旦将攻城,中弩而死。
梦梅玄龙
【续搜神记】
桓誓,字明期。居豫章时,梅玄龙为太守,先以病矣,誓往看之,语玄龙云,吾昨夜忽梦见君著卒衣来迎我。经数日,复梦如先。云二十八日当拜。二十七日,桓忽中恶,就玄龙索麝香。玄龙闻,令作凶具。二十七日桓亡,二十八日玄龙卒。
梦宣咸
【赵书】
后赵宣城卒五年,石虎梦见咸,涕泗属其子奋曰,非心虑所远也。通梦之言,信而有徵。奋令何在?左右对曰,为赵郡守,于是即拜廷尉,为太常。才力不及父,因咸梦而登列卿也。
梦侯子瑜
【火敦煌录】
凉文王张骏,梦一人须眉皓白,自称子瑜,曰,地上之事付汝,地下之事付我。王寤,闻之有侯子瑜先死。得其曾孙亮,以为祁连令。
梦谢灵运
【宋江少虞类苑】
江南边镐初生,其父忽梦谢灵运持剌来谒。自称前永嘉守,修髯秀彩,骨清神竦,所披衣巾,轻若烟雾,曰,欲托君为父子,顷寄浙西飞来峰番译《金刚经》。然具经流分,中有未合佛旨处,愿寄君家刊正。无他祝,慎勿以荤膻啖我。及七岁,放我出家为真僧,以毕前经。梦讫,镐生,眉貌高古,类梦中者。父爱之,小字康乐。成童聪敏,好文字,尽若夙诵,坚求出家。其亲不肯,以荤迫之。初不能食,后亦稍稍。及冠翘秀,娈姻者众,双亲强而娶焉。后嗣主,爱其博雅,累用之。然而柔懦寡断,唯好释氏。初从军平建州,凡所克捷,惟务全活。建人德之,号为边罗汉。及克湘潭,镐为统军,诸将欲纵掠,独镐不允。军入其城,巷不改市。潭人益嘉之,谓之边菩萨。及帅于潭,政出多门,绝无威断,惟事僧佛,楚人失望,谓之边和尚。
梦刘仁赡
【南唐书】
《义死传》:刘仁赡出镇寿州,周师围之,坚守不可下。及卒,世宗制曰,刘仁赡尽忠所事,抗节无亏。前代名臣,几人可比。予之南伐,得尔为多。乃拜仁赡检校太尉,芜中书令,天平军节度使。仁赡不能受而卒。遣使吊祭,丧事官给,追封彭城郡王。元宗闻仁赡卒,哭之恸。及赠大师,焚其诰曰,鬼号有知,鉴周惠助,歆吾命邪?夜梦仁赡拜墀下,若受命然。
梦曹武
【南史】
曹武虽武士,颇有知人鉴。梁武及崔慧景之在襄阳,于时崔方贵盛,武性俭啬,无所饷遗。独馈梁武,谓曰,卿必大贵,我当不及见,今以弱子相托。每密送钱物并好马。时帝在戎多乏,就武换借,未尝不得,遂至十七万。及帝即位,忘其惠。天监二年,帝忽梦如田胜下行,两边水深无底,梦中甚惧,忽见武来负武帝得过,曰,卿令为天下主,乃尔忘我顾托之言耶?我儿饥寒无衣,昔所换十七万,可还其市宅。帝觉,即使主书送钱还之,使用市宅。
梦贺岳
【北史】
《贺岳传》:陈悦自杀岳俊,精神恍惚,不复如常。恒言我睡,即梦岳语我,兄欲何处去,随逐我不相置。因此弥不自安,而致败减。
梦嵇侍中
【元史】
赵松雪,延元年,十一月十九日,彰德朱长孺道邦人之意,求书晋嵇侍中之庙六字。余每叹其忠节,不辞而书之,运笔如飞,若有神助。是夜京口石民瞻。馆于书室中,梦一丈夫晋衣冠,蓬首玄衣,流血被面,谓民瞻曰,我稽侍中也。今日赵子昂为余书庙额,故来谢之。民瞻既觉,犹汗血,亦异事也。
梦王子树
【北史】
魏咸阳王子树死,舍人李昭奉使秦州,至潼关驿,夜梦树云,我已诉天帝,待卿至陇,终不相放。昭觉恶之,及王陇口,为贺拔岳所杀。
梦石虎
【密齐笔记】
慕容隽梦石虎啮其臂,命发其墓,剖棺出尸,蹑而骂之,使阳约数其淫酷之罪,鞭之,弃于漳水。
梦章昭达
【南史】
《章昭达传》:初,文帝尝梦昭达升台铉,及旦,以梦告之。天嘉四年,授开府仪同三司,至是侍宴酒酣,顾昭达曰,卿忆梦不?何以偿梦?昭达对曰,当效犬马之用,以尽臣节,自余无以奉偿。
梦炀帝
【大业拾遗】
武德四年,东都平后,观文殿《宝厨新书》凡八千许卷,将载还京师。上官魏梦见炀帝大嗔云,何因辍将我书向京师?于时大府卿宋遵贵监运东都调度,乃于陕州下书,著大船中,欲载往京师。于河值风覆没,一卷无遗。魏上官又复梦见帝,甚喜悦云,我已得书竟。帝平昔之日,爱惜书史。虽积如山丘,然一字不许外出。及崩亡之后,神道尤怀爱。按,《宝厨新书》,并大业所秘之书也。
梦魏征
【南郡新书】
魏征疾亟,文皇梦与征别,既寤流涕。是夕征卒,故御制碑文云,昔殷宗得良弼于梦中,朕今失贤臣于觉后。
梦李白
【宋史】
《郭祥正传》:祥正,太平当涂人。母梦李白而生,少有诗声,梅尧臣见而叹曰,天才如此,真太白后身也。
梦牛僧孺
【宋史】
《刘沆传》:沆所居北山日后隆山,山有牛僧孺读书堂,即故基筑台,曰聪明台。沆母夜梦衣冠丈夫曰,牛相公来。已而有娠,乃生沆。及长,倜傥任气,举进士不中,自称退士不复出,父力勉之。
梦颜杲卿
【密齐笔记】
颜杲卿陷贼初破,悬首于右金吾街树,有张凑者裒其发收谒。明皇俄见梦云,洁捍处兵多马少。明皇哭而设祭焉。
梦虞世南
【旧唐书】
《虞世南传》:世南卒后数岁,太宗夜梦见之,有若平生。翌日下制曰,礼部尚书永兴文懿公虞世南,德行淳备,文为辞宗。夙夜尽心,志在忠益。奄从物化,倏移岁序。昨因夜梦,或睹其人。兼进谠言,有如平生之日。追怀遗美,良增悲叹,宜资冥助。申朕思旧之情,可于其家为设五百僧斋,并为造天尊像一区。又敕图其形于凌烟阁。
梦见戴胄
【太平广记】
戴胄素与舒州别驾沈裕善。胄以唐贞观七年死,至八年八月,裕在州,梦其身行于京师义宁坊西南街。每见胄著故弊衣,颜容甚悴,见裕悲喜。问公生平修福,今者何为?答曰,吾昔误奏杀人。吾死后,他人杀羊祭我,由此二事,辨答辛苦,不可具言,今亦势了矣。因谓裕曰,吾平生与君善友,竟不能进君官位,深恨于怀。君今自得五品,文书已过天曹,相助欣庆,故以相报。言毕而寤。向人说之,翼梦有征。其年冬,裕入京参选,有铜罚不得官。又向人说,所梦无验。九年春,裕将归江南,行至徐州,奉诏书授裕五品,为婺州治中。
梦薛收
【旧唐书】
《薛收传》:收卒后,太宗常梦收如平生,因敕有司,特赐其家粟帛。
梦谒刘允
【潮州府志】
宋刘允,同乡人李正甫梦谒允,见吏卒迎门云,来迎新君。其邻妇亦居巷陌间。幡幢宝盖,飞扬杂沓,顷之允冉冉从导者而去。觉起,闻允讣。
梦杜牧之
【素坚志】
黄州赤壁,竹楼雪堂诸胜境,以周公瑾,王元之,苏公遗迹之故,名闻四海。绍兴戊午,郡守韩之美,通判时衍之,各赋齐安百咏,欲刊之郡斋。韩梦两君子,自言为杜牧之及元之云,二君所赋,多是苏子瞻故实。如吾昔临郡时,可纪固不少,何为不得预?幸取吾二集观之,采集中所传,广为篇咏,则尽善矣。韩梦觉,且愧且恐。方欲取樊川小畜二集,益为二百咏。会将受代不暇作,遂并前百咏,皆不敢刊。
梦杜甫
【宋史】
《狄传》:子遵度,笃志于学。每读书意有所得,即仰屋瞪视。尤嗜杜甫诗,尝赞其集。一夕梦见甫,为诵世所未见诗。及觉,才记十余字。遵度足成之,为佳城篇,后数月卒。
梦张一翁
【夷坚志】
浮梁西乡新安寺僧允机,姓尤氏,其名已见支丁中,生于宣和已亥,年十八九即为僧。天资警慧,又绝荤酒。其师工医,一意从事于此,伏声喧县邑。友同里张一大夫,及其子复。州使君寿朋善。大夫亡后,凭梦告之曰,师既出家,又能斋素,愿常坚此志。俟甲子一周,则我复来。自是诚心愈确,凡所得赂谢亲施,悉以供修缮公费,殿宇藏院,为之一新。淳熙戊戍,年六十矣。正旦日,乡人更相庆贺,土俗例具酒肴延客,机亦办置于方文中。客至即留,遂饮酒食肉。弟子海瀛在旁,惊白曰,和尚持戒四十年,何故一旦破禁。笑曰,汝不记我顷时所梦,张一翁之语乎?令甲子周矣。瀛不敢言。山下民凌生,妄与寺争讼隙地,不得直,愧且愤。怀斧于要,欲戕机,机方焚香伽蓝堂,逢其人,叫呼求救。凌苍黄之际,拔斧不出,至挟机归,遂悒悒如病,聪明日衰。辛丑岁,寿朋下世。机梦之曰,从此去四年,与我相会于某处。至乙已之春,寿朋之子子理入临安,梦其来曰,知府唤我。子理犹诃之曰,颠颠痴痴,莫要浪说。旬日后,接家信云,机死矣,距前梦四年。
梦苏翰林
【春渚纪闻】
川莫蒙养正,崇宁间过余,言夜梦行西湖上,见一人野服髻,掀然而长参。从数人,轩轩然,常在人前。路人或指之而言曰,此苏翰林也。养正少识之,亟趋前拜,且致恭曰,蒙自为儿时,诵先生之文。愿执巾侍,不可得也。不知先生厌世仙去,今何所领,而参从如是也。先生顾视久之,曰,是太学生莫家否?养正对之曰,然。先生颔之曰,某今为紫府押衙。语讫而觉。后偶得先生岭外手书一纸云,夜登合江楼,梦韩魏公骑鹤相过云,受命与公同北归,中原当不久也。已而果然。小说载魏公为紫府真人,则养正之梦不诬矣。
梦韩魏公
【曾类说】
夜梦登合江楼,月色如水,韩魏公跨鹤来曰,被命同领剧曹,故来相报。他日北归,中原当不久也。
梦王平甫
【高似孙纬略】
曾巩梦与王平甫会,因吊之,平甫笑不止。傍一人曰,平甫已列仙官矣,非尘世比也。如马周为素雪宫仙官,李贺作白瑶宫记,陶弘景为蓬莱都水监,固有此事也。平甫女名茂者。有石刻曰,曾子固尝作梦记,以述其事。子固之文,不复见也。
梦朱晦翁
【萤雪丛说】
余文起主泮湘潭,尝宿岳麓书院。梦见朱晦翁与张南轩同在郡庠,作意主盟道学。忽伊川横渠先生从外来云,政不须如此。这道理常使得,何恤乎人言。须更闻东廊有人诵《中庸》,《大学》二篇。觉来鸡唱,遥想二公,卫道如此之切。
梦洪粹中
【素坚志】
乐平士人洪字粹中,为人俊爽秀发,然好以语言立讥议。常作《山居赋》,纯用俗语缀缉。凡里巷短长,无不备纪,曲尽一乡之事。独与族兄朴友善。政和八年登第,未得禄而卒。无子,凡丧葬之费,皆出于朴。后数年,朴与医者叶君礼夜坐,叶先寝,朴忽起与人相揖,便延坐交语。家人窃听之,粹中声也。愀然曰,思君如昨,愿一见道旧谢送死之恩。而屡至门,皆为阍者所阻。今随令兄七承事身周原来七。承事葬处也,故得入。念临终时,非吾兄高义,朽骨委沟壑矣。始死了不自觉,但见吏卒来云,迎赴官。即随以往。今在冥中判一局,绝优游无事,特苦境界黑暗,冥漠愁人。虽为官百年,不若居人间一日也。冥吏与我言,生尝为大官,正坐口业,妄说人过,故一切折除,今悔之无及矣。生时所为文一编,在十二郎处。烦兄明旦乘其未起往取之。祗在渠箱中替子上。样恍惚间,不忆其已死,唤人点茶,遂不见。时灯火虽设,无复光焰。叶医警问之,始悟。明日往十二郎家得其书。粹中夙与妻不睦,后再适叶氏,亦时时来附语。叶生诘之曰,平生闻洪粹中博学,若果是可诵《周礼》。即应声高读,首尾不差一字。十二郎其侄也。
梦曾
【盱江前志】
《吕灌园测幽记》:南丰曾,少有俊声。天圣二年,宋郊榜及第。三任终吉州军事推官,娶金吴氏,有心病,母恶之。当过省,吴在家为母弃逐,还不能止也。治平初,弟叔卿监处州税,忽梦过临,而从人虽众,皆如世所画鬼卒。叔卿拜迎而问之,曰,数年不得出,正为理对吴氏冤耳。昔吾不敢违母命,遂坐曲情。且世间欺心事,岂可为乎?叔卿曰,今当如何?曰,事已明,非我本心,但久以辨争辛苦耳。今受命管辖五百毒鬼。言已,指堂下从人谓叔卿曰,汝以此辈为宜何力以治之乎?又探怀中,得天符示之。叔卿读其文曰,曾当为翰林学士,寿八十一。今以曲情弃妻,例减夺,可吉州推官。恻然良久,上马去。更回顾叔卿曰,欺心慎勿为,吾为汝特来奉戒也。
梦冯京
【宋史】
《冯京传》:京知城都府,神宗召知枢密院,京以疾未至。帝中夕呼左右语曰,适梦冯京入朝,甚慰人意。乃赐京诏,有渴想仪刑,不忘梦寐之语,及入见,首以所梦告焉。
梦朱夷行
【会稽志】
石道叟,公辙乡里名士。有朱夷行希言殁于东都。朱之兄通直,昌言字达可,闻讣告,质产迎其丧,不足则贷祀闾里。未辨方忧不知所为,而道叟已送柩在门矣。先是道叟为太学诸生,夷行病疫,远客无亲党在都。道叟独谒医为治疗。既不起,则空其囊,为具棺敛,买舟载之归。初道叟未四十得眼疾,至是舟行过大热,疾遂剧,几丧明。夜梦夷行如平生,目疾奈何,有尔朱先生药,其效如神。觉而异之,明日至京口岸滨,有二人者自相语曰,尔朱何义也?公忆昨梦,即叩之。其人曰,前小街中有卖尔朱先生眼药者,不知所谓,卿复论之耳。道叟乃相与访求之,不百步已至其处。门求药,出百许贴,皆细如芥子。问其直曰,贴须三钱尔。因尽买之,服未一顷,视人如著水。舟行至东,则视瞻已清明复初矣。其后年八十,手自校书灯下,作牛尾小字,如年少书生,岂冥报欤?道叟绍兴初,以特奏名第一人,赐同进士出身,仕至大宗正司,主管宗室财用云。
梦何仆射
【太平广记】
何致雍者,买人之子也,幼而爽俊好学。尝从叔父泊舟皖口,其叔夜梦一人,若官吏乘马,从数仆,来往岸侧,偏阅舟船人物之数。复一人自后呼曰,何仆射在此,勿惊之。对曰,诺,不敢惊。既寤,偏访邻舟之人,皆无姓何者。乃移舟入深浦中。翌日大风涛,所泊之舟皆没,唯何氏存。叔父谓致雍曰,我家世贫贱,吾复老矣,何仆射必汝也,善自爱。致雍后从知湖南为节度判官,会楚王殷自称尊号,以致雍为户部侍郎翰林学士。致雍自谓当作相,而居师长之任。后楚王希范嗣立,复去帝号,以致雍为节度判官校仆射,竟卒于任。
梦天子
【金楼子】
《杂记·下》:孔静居出阴,宋武徽时,以静东豪,故往候之。静时昼寝,梦人语曰,天子在门。觉寤,即遣人出看,而帝亦适至。
【夷坚志】
清泰中,晋高祖潜龙于并部也。尝一日从容谓宾佐云,近因昼寝,忽梦若顷年在洛京时,与天子连镳于路。过旧第,天子诣某入集第。其逊请者数四,不得已即促辔而入。至厅事下马,自阼阶,西向而坐,天子已驰车而去矣。其梦如此,君僚莫敢有所答。是年冬,果有鼎革之事。
【钱塘遗事】
度宗入宫,将册为皇太子。理宗忽梦有告之曰,此十年太平天子也。
梦立太子
【左传】
昭公七年,卫襄公夫人姜氏无子。嬖人生梦絷,孔成子梦康叔谓巳立元。余使羁之孙围,与史苟相之。史朝亦梦康叔谓巳,余将命而子苟,与孔丞之曾孙圉相元。史朝见成子,告之梦,梦协。晋韩宣子为政,聘于诸侯之岁。生子名之曰元,孟絷之足不良能行。孔成子以《周易》筮之曰,元尚享卫国,主其社稷。遇屯又曰,余尚立絷,尚克嘉之。遇屯之比,以示史朝。史朝曰,元享,又何疑焉?成子曰,非长之谓乎?对曰,康叔名之,可谓长矣。孟非人也,将不列于宗,不可谓长。且其繇曰,利建侯,嗣吉何建?建非嗣也。二卦皆云,子其建之,康叔命之,二卦告之,筮袭于梦。武王所用也,弗从何为?弱足者居侯主社稷,临祭祀,奉人民,事鬼神,从会朝,又焉得居?各以所利,不亦可乎?故孔成子立灵公,十二月癸亥葬卫襄公。昭公二十五年,十一月,宋元公将为公故如晋。梦太子乐即位于庙,已与平公服而相之。旦召六卿,公曰,寡人不佞,不能事父兄,以为二三子忧,寡人之罪也。若以群子之灵,获保首领以没,唯是所以籍干者,请无及先君。仲几对曰,君若以社稷之故,私降昵宴,群臣弗敢知。若夫宋国之法,死生之度,先君有命矣。群臣以死守之,弗敢失坠。臣之失职,常刑不赦。臣不忍其死君命,祗辱宋公遂行。已亥卒于曲棘,太子乐即位。
【册府元龟】
南燕慕容德,初迎其兄子超于长安,及是而至。德夜梦其父曰,汝既无子,何不早立超为太子。不尔,恶人生心。寤而告其妻曰,先帝神明所赦,观此梦意吾将死矣。乃下书以超为皇太子,大赦境内。子为父后者人爵二级,其月死。
梦见王者
【夷坚志】
南城士人利,字处厚。绍熙癸丑岁,为南丰严氏馆客。梦入宫庭,望殿上王者赭袍玉带,容貌甚少。一金紫人导之升殿,自言姓颜。觉而喜为吉梦,试数近时朝士颜氏之达才,几圣尚书已逝,鲁子侍郎又久外且老,更无他颜可屈指。而少年之主,莫敢测言。但意其兆应尚远,姑大书颜字于壁间,不以告人。至庆元丙辰,礼部奏名其程文,乃在著作郎颜能甫房中。是年适无廷对,而集英引见赐第,盖主上临轩也。
【宋史】
杨砺,端拱初,真宗在襄邸,砺迁库部员外郎,充记室参军。初,周广顺初,世宗节制澶州,砺贽文见之,馆接人间,殿上王者秉南向,总三十余,砺升谒之,最上者,前有按置簿,录人姓名。砺见已名居首,因请示休咎。王者曰,我非汝师。指一人曰,此来和天尊,异日汝主也。当问之,其人笑曰,此去四十年,汝功成,予名亦显矣。砺再拜,寤而志之。盛初名励,籍作砺,遂改之。至是受命谒见藩府,归谓子曰,吾见襄王仪貌,即所梦来和天尊也。
梦任城王
【太平御览】
《后魏书》:元熙于任城王澄薨前,梦有人告之曰,任城当死。死后二百日外,君亦不免。若其不信,试看任城家。熙梦中顾瞻任城第舍,四面墙崩,无遗堵焉。熙恶之,觉而告所亲,及熙之死,果如所梦。
梦北平王
【南唐】
《马仁裕列传》:仁裕母方娠,梦传呼北平王来归。及生时紫气满庭。数岁学兵法,通解若素习。
梦列土王
【五代史补】
高季兴为梁太祖裨将,出为郢州防御使。时荆南成征鄂州不利而卒,太祖分季兴为荆南留后。到未几,会土豪雷彦恭作乱。季兴破之,遂以功授荆南节钺。唐庄宗定天下,季兴首入觐,因拜中书令,封南平王。初季兴尝从梁太祖出征,引军早发。至逆旅未晓,有妪秉烛迎门,其礼甚厚。季兴疑而问之,对曰,妾适梦有人叩关,呼曰速起速起,有列土王来。及起盥漱毕,秉烛开门,而君子奄至。得非所谓王者耶?所以不敢亵慢耳。季兴喜,及到荆南,竟封王。
梦吴越王
【古今事通】
洪迈论高宗谥号孝宗,云太上时,有老中云,太上临生徽宗,梦吴越王引衣云,我好来朝,便留住我。须还我山河,我教第三子来。指叔也。迈记父皓在北买一妾,东平人,偕其母来。母曾在明节后阁,言显仁太上母也。梦金甲人自称钱武肃王,寤而生太上。钱年八十一,太上亦八十一,亦不偶然也。
梦光王
【太平广记】
太子宾客卢贞,有犹子曾为桑门。沙汰归俗。会昌中,荫补光王府恭军。一日梦前师至而问讯,卢则告毕官屑屑,常思落发,再披缁褐。师曰,汝诚有是志,象教兴复非晚也。语未觉,俄四面见日月,千乘万骑,喧言迎光王即皇帝位。未几,武宗崩,宣宗果即帝位。
梦端王
【赵希循会心录】
钦圣方正位中宫,极有贤誉。尝因产厄,遂告上乞免临幸,左右嫔御多被吸引。一夕夜分,忽见列炬荧然,上下传呼曰,车驾至矣。后起迎拜,从容告上曰,陛下岂偶忘妾前所请邪?上曰,不然,偶有一事。故来言之。少定,屏去左右,密谓后曰,吾适梦端儿徽宗据吾位以坐,是何祥也?时哲宗已位储极,故上以为疑。后对曰,陛下每抚惜之,故有此梦。亦偶然耳,不足怪也,亦不必言也。上默然而归。哲宗登遐,皇嗣未立。钦圣称制,因忆上语。遂定议以端王继大统,是为徽宗。始初清明,勤于政理,有小仁宗之誉,中外交贺。未几贤否杂进,颇有导之奢继者。后闻之啧曰,吾作赵家新妇,不了事矣。
梦襄公祖
【左传】
昭公七年,楚子成章华之台,还启疆来召公。公将往,梦襄公祖,梓慎曰,君不果行,注,梦见襄公祖祭道神,襄公之适楚也。梦周公祖而行。今襄公实祖,君其不行。子服惠伯曰,行先君未尝适楚,故周公祖以道之。襄公适楚矣,而祖以道。君不行何之?三月,公如楚。
梦康叔
【史记】
《卫世家》:襄公有贱妾,幸之有身。梦有人谓曰,我康叔也。今若子必有卫,名而子曰元。妾怪问孔成子,成子曰,康叔者,卫祖也。及生子男也,以告襄公。襄公曰,天所置也。名之曰元,襄公夫人无子,于是乃立元为嗣,是为灵公。
梦启北首
【左传】
宋景公无子,取公孙周之子得与启,畜诸公宫。未有立焉,公卒。得梦启,北首而寝于卢门。卢门,宋东门也。北首,死处在门外,失国之像也。已为鸟而集于上,味加于南门。尾加于桐门,桐门,北门。曰,余梦美,必立。立得。
梦诛曹爽
【续后汉书】
《曹爽传》:曹爽未诛,先是梦二虎衔雷公,若二升,置庭中。爽恶之,以问灵台丞马训。曰,忧兵。训退,告其妻曰,爽以兵亡,不出旬日。九年冬,安定皇甫谧梦至雒阳,自庙出见车骑甚众。以物呈庙云,诛大将军曹爽。
梦杀侯景
【南史】
《陈本纪》:高祖武皇帝讳霸先,初讨侯景,进次大雷。军人杜,梦雷池君周何神,自称征讨大将军,乘朱航,陈甲仗,称下征侯景。须臾便还,云已杀景竟。
梦杀李辅国
【杜阳杂编】
李辅国恣横无君,上切齿久矣。因寝,梦登楼见高力士,领兵数百铁骑,以戟刺辅国首,流血漉地,前后歌,自北而去,遣谒者问其故,力士曰,明皇之令也。上觉,亦不敢言。辅国寻为盗所杀,方以梦话于左右。
梦别陈无己
【春渚纪闻】
建中靖国元年,陈无巳以正字入馆。未几,得疾。楼异世可为登封令,夜梦无巳见别,行李遽甚。楼问是行何之,曰,暂往杏园。东坡少游诸人在彼已久。楼起视事,而得参寥子报云,无巳逝矣。
梦刘豫将废
【夷坚志】
绍兴三年,刘彦修子才知兴元府,往谒灵显王庙,欲知秋冬间边事宁否。夜梦入庙中,神召升殿,刘如所欲言扣之。神曰,方请于帝,吾亦未知。临出门,使妇人持一拌示之,曰,贺废刘。视其物唯猪肺一具,石榴一颗。觉而窃喜,知刘豫且废矣。又四岁,豫果灭。
梦秦桧将败
【宋名臣言行录】
马伸,靖康中,为监察御史。虏立邦昌,唱义入议状,乞立赵氏。秦桧为中丞,不答。公帅同僚合辞力请,桧不得已始书名。公遣人疾驰以达虏,故秦氏所藏,犹云桧等也。公死,桧还自虏,扬言已功,尽取富贵。公之子孙,漂泊闽中。有甥何琉,得其元稿,累欲上之。而其子止之云,秦之凶焰,其可犯邪?绍兴乙亥春,琉忽梦公衣冠如平生,云秦氏将败,趣使往陈之。琉即将其稿以叫阍,桧大怒,诬以他罪,下琉大理,窜岭外。未几,桧果殂。诏复琉官,公之忠绩,遂得别白。
梦郭伯猷死
【太平御览】
《续搜神记》:会稽谢奉,与永嘉大守郭伯猷善,谢忽梦郭与人于浙江上争樗蒲钱,为水神所责,坠水死,已营理郭凶事。既觉,便往郭,许共围棋,良久谢云,卿知吾来意不?因说所梦。郭闻之怅然云,信与人争,如卿所梦,何期太的的也。须更如厕,便倒气绝。谢断理之,如所梦。
梦谋亡曹
【左传】
宋人围曹,初曹人或梦众君子立于社宫,社宫,社也。而谋亡曹。曹叔振铎请待,公孙强许之。振铎,曹始祖。旦而求之曹,无之。戒其子曰,我死,尔闻公孙强为政,必去之。及曹伯阳即位,好田弋,曹鄙人公孙强好弋,获白雁献之,且言田弋之谗。说之,因访政事。大说之,有宠,使为司城,以听政。梦者之子,乃行强言霸,说于曹伯。曹伯从之,乃背晋而奸宋。宋人伐之,晋人不救。筑五邑于其郊曰,黍丘,揖丘,大成,钟邦。梁国下邑县西南,有黍丘亭。宋公将还,褚师子肥殿。子肥,宋大夫。曹人诟之不行。诟,詈也。不行,殿兵止也。师待之,公闻之怒,命反之。遂灭曹,执曹伯及司城强以归,杀之。终曹之梦。
梦中原尽平
【南史】
《朱异传》:初武帝梦中原尽平,举朝称庆,甚悦。以语异曰,吾生平少梦,梦必有实。异曰,此宇内方一之征。及侯景降,帝感前梦,遂纳之。
梦恢复中原
【爱日斋丛钞】
《李氏杂记》云:乾道末,孝宗梦人告云,欲恢复中原,非王淮不可。于是季海方再入为少常,遂除正字,历内外制,不二年而执政,则至左揆。凡在二府,十有四年。一朝大臣,所未有也。余观王鲁公行状,其初绍兴二十八年,自密院编修,迁校书郎,未常除正字。及居谏省,以忧去。乾道三年,自福建转运,再入秘书为少监,出守江州。八年,自浙西提点刑狱,三入朝为太常少卿,兼内外制,由西掖迁学士。淳熙二年冬,拜枢密,遂秉政。弟自少常执政,亦涉四年,且非再入,记录易讹如此。娄彦发议,张全真参政谥,谓高宗有不尽用之叹。阅十五年,王淮时在谏垣,上指以宰辅,以形貌肖公,叹赏莫及。后以语阜陵,淮卒正鼎席,既以赋形偶类,简思陵之知,复绿梦寤。致阜陵注倚之重,果若前二说,天幸可数遇邪。
梦语国祚
【东汉书】
《公孙述传》:述梦有人语之曰,公子系十二为期。觉谓其妻曰,虽贵而祚短,若何?妻对曰,朝闻道,夕死尚可。况十二乎?会有龙出其府,殿中夜有光耀,述以为符瑞,因刻其掌文曰,公孙帝。建武元年,四月,遂自立为天子,号成家。
梦洛中当败
【晋书】
《戴洋传》:陈敏为右将军,堂邑令孙混见而羡之。洋曰,敏当作贼族灭,何足愿也。未几,敏果反而诛焉。初混欲迎其家累,洋曰,此地当败,得腊不得止,岂可移家于贼中乎?混便上。岁末,敏弟昶攻堂邑,混遂以单身走免。具后都水马武,举洋为都水令史。洋请急还乡,将赴洛,梦神人谓之曰,洛中当败,人尽南渡。后五年,杨州必有天子。洋信之,遂不去,既而皆如其梦。
梦温州将乱
【太平广记】
上元初,宝卢荣为温州别驾。卒,荣之妻即金河公主女也。公主尝下嫁碎叶,碎叶内,属其王卒,公主归来。荣出佐温州,公主随在州数年。宝应初,临海山贼袁晁攻下台州。公主女夜梦一人,披发流血谓已曰,温州将乱,宜速去之,不然,必将受祸。及觉,说其事。公主云,梦想颠倒,复何足信。须臾而寝,女又见梦,见荣谓曰,适披发者,即是丈人。今为阴将,浙东将败,欲使妻子去耳,宜遵承之,无徒恋财物。女又白,公主说之。时江东米贵,唯温州米贱。公主令人致吴绫数千匹,故恋而不去。他日女梦其父云,浙东八州,袁晁所陷。汝母不早去,必罹艰辛。言之且泣,公主乃移居括州。括州陷,轻身走出,竟如梦中所吉也。
梦讼弗胜
【左传】
襄公三年,齐侯伐我北鄙,中行献子将伐齐,梦与属公讼,弗胜。厉公,献子所杀也。公以弋击之,首坠于前,跪而栽之,奉之以走。见梗阳之巫皋。梗阳,晋邑也,在太原。皋,巫名也。梦并见之。他日见诸道,与之言同。巫亦梦见献子与厉公讼巫曰,令兹主必死。若有事于东方,则可以逞。献子许诺。
梦博不胜
【有官龟鉴】
武后欲以武三思为太子,以问宰相。众莫敢对,狄仁杰曰,臣观天人未厌唐德,比外国犯边,陛下使梁王三思募勇士于市,逾月不及千人。庐陵王代之,不浃日辄五万。令欲继统,非庐陵王莫可。后怒,罢议。久之,召谓曰,朕数梦双陆不胜,何也?对曰,双陆不胜,无子也。天其意者,以敬陛下乎?且太子天下本,本一摇,天下危矣。文皇帝身蹈锋镝,勤劳而有天下,传之子孙。先帝寝疾,诏陛下监国。陛下掩神器而取之,十有余年。又欲以三思为后,且姑侄与母子孰亲?陛下立庐陵王,则千秋万岁后,常享宗庙。三思立,庙不附姑。后感悟,即日遣徐彦伯迎庐陵王于房州。王至,后匿王帐中,召见仁杰语庐陵王事。仁杰情切,至涕下不能止。后乃使王出,曰,还尔太子。杰曰,太子归未有知者。后然之,令太子舍龙门,具礼迎还,中外大说。初李昭德数请还太子,而后意不还。惟仁杰每以母子天性为言,后虽忮忍,不能无感,故卒复唐嗣。
梦祖宗
【西汉书】
《韦贤传》:匡衡为丞相,上寝疾。梦祖宗谴罢郡国庙,上少弟楚孝王亦梦焉。上诏问衡,议欲复之,衡深言不可,上疾久不平。
梦先君
【艺文类聚】
《吕氏春秋》曰:孔子穷乎陈蔡之间,黎羹不粘也。日不尝粒,昼寝。颜回索米得而来爨之,几熟,孔子望见回攫其甑中而饭之。食熟,谒孔子而进之。孔子曰,今者梦见先君食欲馈。颜回对曰,不可。响食埃煤入甑中,弃食不祥。因攫而饭之。
【陶朱新录】
太平州通判叶仁,尝集诸经咒十余本。印施于水陆会中,以为荐福之助。一日有作水陆佛事,而忘请经咒者。是夜梦其先云,汝虽至诚,而不请叶通判经咒,无益也。其家感之,再设宴阳之斋,往请经咒,且告以梦。叶乃以板,施于僧房。
梦亡兄
【春渚纪闻】
建安黄正之之兄行之,客寄桐庐。方腊之乱,为贼所害。贼平,正之素奉天师道,即集道侣与邑人,启建黄道场,追荐杀贼之众,俱有报应。而正之特梦其兄告之曰,我以骂贼不屈而死,上帝见赏,已补仙职矣,汝无忧也。凡世人至忠至孝,及贞廉之士,与夫有一善可录者,死有所补授,如花木之神,井泉之监,不可不知也。
梦先师
【太平御览】
周盘,字伯坚。朝会集诸生讲论终日,因令其二子曰,吾日者,梦见先师东里先生,与我讲于阴堂之奥。既而长叹,岂吾齿之尽乎?其月望日,无病忽终。
【太平广记】
太子宾客卢尚书贞,犹子为僧,会昌中,沙汰僧徒,斥归家。以荫补光王府参军。一夕梦为僧时所奉师,来尉问其出处,再三告以佛氏沦破,已无所归。今为一官,徒遣旦夕,期再落项上发,方毕志愿。且泣且诉之,良久曰,若我志果,遂兴佛法。语未竟,见八面屯兵,千乘万骑,旌旗日月,衣裳锦绣,仪卫四合,真天子大驾,军中人喧喧,言迎光王。部整行列,以次前去。卢方骇愕,不能测。遽惊觉,魂悸流汗,久之方能言。卒不敢泄于人。无几,宣宗自光邸践祚,录王府属吏,卢以例不拘常调格迁叙。自是稍稍兴起释教寺宇,僧尼如旧制。一契梦中语。卢校梦中所谓本师,盖参军事府主。近师弟子,故以为冥兆。岂神之意以是微而显乎?
梦中见父
【聂田徂异志】
太庙斋郎刘初,少失其父道济于孙暨。状元下及第,授襄州襄阳县尉。追盗汉江上,水溺而死。刘母侨居京师,三十余年,常患不识其父。偶国家泽及亡没,应没于王事,子孙并许序进。刘诣公车以论其事,遂下书府,以子赴本州验其实,刘亦躬往督其事。既离京,道出宛叶。逆旅中,夜梦一人衣绿向刘曰,吾汝父也,知汝此行,故来相成。必要识吾,但问西川孟家。及寤,不谕其事。遂抵襄州,事既毕,有老史告刘曰,某故旧伏事先员外。刘曰,欲写先人真,何人识能为写之?吏曰,今有一人善写真,亦曾旧写先员外,必应有存其副本。同诣,果获旧图之本。刘泣且拜,而问其工何处人,复何姓氏邪?工曰,本西蜀人,姓孟氏。竟符宛叶之梦。后背上遂成疮,初如豆大,再宿已透见五脏而卒。
梦父见怒
【北史】
传:火敦煌宋游道,尝与顿丘李构善。游道死后,构为定州长史。游道第三子士逊,为墨曹博陵王管记,与典签共诬奏构,构于禁所祭游道而诉马。士逊书卧如梦者,见游道怒己白,我与构恩义,汝岂不知,何共小人谋陷清直之士?士逊惊跪,曰,不敢不敢。旬日而卒。
梦父魂力战
【隋书】
《周罗日侯传》:炀帝即位,授罗日侯右武侯大将军。汉王谅反,诏副杨素讨平之。其余党据晋绛等三州未下,诏罗日侯行绛晋吕三州诸军事,进兵围之。为流矢所中,卒于师。其年秋七月,子仲隐梦见罗日侯曰,我明日当战。其灵坐所有弓箭刀剑无故自动,若人带持之状,绛州城陷,是其日也。
梦父告死
【新唐书】
《王涯列传》:涯检校司空兼门下侍郎平章事,李训败乃及祸,露不藏,令狐楚从容以闻,帝恻然,诏京师尹薛元赏葬之,各赐袭衣。仇士良使窃盗发其冢,投骨渭水。涯女为窦绯妻,以痼病免。家人绐告涯当贬,忽梦自提首告曰,族灭矣,惟若存,岁时无忘我。女惊号坠地,乃以实告。涯从弟沐客江南,困究来京师,谒涯二岁乃得见。许以禄仕,难作亦死。昭宗天复初,大赦明涯训之冤,追复爵位,官其后裔。
梦父扼喉
【陶朱新录】
有庞氏子,单州之成武人。建炎间,其父因避地竟死于兵。其仆逃归,具道其事。庞氏子不以为然,后十余年,竟不举哀持服,岁时未尝荐享。一日忽梦其父谓曰,吾饥甚,且诉贫索镪物。庞氏子释以无,父怒曰,如此当死。即扼其喉,惊魇而觉,以语其叔。果觉咽间哽塞不快,次日因登厕,一中而死。
梦父为华阳民
【陶朱新录】
林听审礼云,其叔好黄老,与王思和甚密,如钟离吕公,往往与思和往还。其叔临启手足,治命其子因思和求荆南日华先生为荐福。思和以书令林氏子躬诣先生。既至,先生令具香烛醴之属,命黄冠设科仪如常。已事,梦其父曰,吾令得为华阳散民。其子既归,谒思和,方欲前致谢,思和迎曰,且喜贤尊已作华阳散民矣。
梦父作阴官
【夷坚志】
朝散大夫赵善宰,字彦平,居于建昌。淳熙丁禾,除岳州守。未及上,以十一月卒于家。明年其子汝昌,梦到官曹,徐行抵廷之下。望乃父朝服据案决事,见昌至甚喜。未乃相语,视四隅文书,充塞栋宇。父曰,吾才去世,即受命作阴官。权力不减在生为郡时,特苦于省阅文牍之繁,卒无斯须暇,吾殊不乐居此也。昌日,大人既不乐,何不求脱去?曰,已除代者两人,吾获免不久矣。昌曰,代者为谁?姓名可得闻乎?曰,乃周昭卿,童伯虞,二乡人也。言毕而寤,诘旦白母戴氏及弟妹,皆悲泣。因谁传一城,闻者谓不应连用三同郡士夫为一职,不以为信。昭卿者,朝奉郎周,方调坑治赣州主管官,次年冬当赴而卒。伯虞者,朝请郎童括,闻此深,恶之。时自吉州万安县解印,亟诣阙注此官。且以禳赵梦云,若已与周为代者,即之任。绍熙壬子秋满秩,史部差知雷州。客都城,待班陛对买二少妾,滞留颇久。岁将尽,卒邸中。三君子在建昌称善类,聪明正直。为神不诬,具相去亦只二年,或三年,几如世间资考也。《甲志》记,孙点,石倪,徐楷,相踵为太山府君,人同一檄,甚与兹事类。但此皆卿人接武为小异云。
梦父伸冤
【曾类说】
吴妙寂,姓叶氏,初嫁大贾任华。父升与华往长沙,忽梦父泣,谓曰,吾与汝夫湖中遇盗,杀我者车中猴,门东草。梦其夫曰,杀我者禾中走,一日夫。妙寂不解,有李公佐者能辨隐语,谓曰,杀汝父者申兰,汝夫者申春耳。猴申生也,车去两头,故申字。草而门东,兰字。禾中走者,穿田也,亦申字。一日加夫,春字。妙寂乃易男服,泛佣江湖,闻靳黄间有申村,村有申兰兄弟,默往来亻庸。余年,廉知其杀父夫者,二盗饮醉。妙寂奔告有司而获之,词伏就法,乃从释教。
梦父墓被劫
【太平广记】
樊泽为襄阳节度,有巡官张某者,父为邕管经略使,葬于邓州北数十里。张兄弟三人,忽同时梦其父曰,我墓某夜被劫,贼将衣物,今日入城。汝宜速往擒之,迟出即不得矣。张兄弟夜起涕泣相告,未明扣州门,见泽具白其事。立召都虞候令捕之,同党六人,并贼帅之妻皆获。
梦父墓逾制
【曲洧旧闻】
范祖封,忠文公之孙也。尝梦忠文言,我墓前石人,石羊,石虎,长短大小皆逾制,如我官未应得也。汝可亟易之。祖封既久,遂忘其梦。而坟寺僧忽报,一夕大雷,石人一折其手,一断其身为二。乃始惊惧,偏与亲旧言其事。或曰,忠文死犹守礼不逾,况其生乎?
梦收父书
【宋史】
《唐庚传》:元三年,其父游泸南,长兄名伯虎,兄弟居母丧于丹山。伯虎夜半蹴庚曰,吾梦收父,书发之,得亟来二字。吾父得无他乎?吾心动矣。汝奉母奠朝夕,吾趋泸南。庚未及应,伯虎奋曰,吾决矣。起裹粮,黎明走洪川。二日半至泸南,父果病甚。见伯虎大惊问故,具告之,父叹曰,天告汝也。是日疾少间,伯虎具舟侍父以归,居数日,疾复作,遂卒。
梦父母来迎
【太平广记】
有李使君在州,明早将祠祭。夜卧厅事,梦其父母来迎己。觉而恶之,具告其妻,因疾数日卒。
梦母相会
【南史】
《宜都王铿传》:铿三岁丧母,及有识,问母所在。左右告以早亡,便思慕蔬食,自悲不识母,常祈请幽冥求梦见。至六岁,遂梦见一女人,云是其母,铿悲泣,向旧左右说容貌衣服,事皆如平生。闻者莫不欷。
【沈括清夜录】
刘元忠言同舍生林亿居亲丧,常往吊之,舍于亿之南廊。时月明中夜,有一人如月中影,冉冉自庭中过,登于厅事。元忠起逐之,复冉冉自门中而去。明日以语亿,亿又哀泣久之,曰,夜梦吾母来告我云,适来就汝,登听矣,为人见逐,遂去。伺南廊人睡,吾乃得至此。君所见殆吾母也。
梦母求诵经
【悦生随抄】
寿昌县君施氏,乃朝散大夫丁之妻。丁池州日,县君卒。经二十七日,乃形梦于其子愉,告以语大夫,为我课诵佛书。后半月,其孙百朋,又梦入一府廷,遇县君,因相与语未毕,忽云判司召,百朋趋往,见绿衣人坐堂上,乃潭李承议。与大夫有同年契,因揖百朋叙世旧,延之坐。忽吏引县君就讯,百朋遽起拱立曰,此百朋祖母也。因泣恨判司以图免。绿衣者似有允意,乃趋入殿中,良顷,至而笑曰,事已遂矣。请归语大夫,以月上女经,及不增不减经为夫人度生之缘。百朋再拜而出,县君犹立庑下。遥呼曰,多致二经,慎勿忘也。寤而语其事于大夫,因问二经于僧,无有知者。已而阅藏经标目,乃得之,遂举家及召僧课诵至千卷。后百日,大夫梦县君谢曰,以二经故,今当转,女身生卢州霍家。其后访霍氏,果有生男者。今枢密蔡公元度,尝为序其事。
梦母来谒
【瑞州府志】
曹渭为潭州教,枢密聂昌为运使。一日福严长老梦其母来谒如平生。翌日有僧童入山,形貌绝肖其母。取其像比之,众莫能异。问其生年月日,乃其母死之年月日也。僧乃避正堂,以母礼事之。郡僚好事者,皆有诗以纪其异。曹亦有诗云,母子来寻未了因,果然死日是生辰。今时挂岭缁衣客,前世萱堂白发亲。天遣精诚先入梦,人怜孝行已通神。欲知梵相如慈相,请验当年自写真。聂昌为跋褚尾。
梦母欲鱼
【元史】
胡光远母丧,庐墓。一夕梦母欲食鱼,晨见生鱼五尾列墓前,有齿痕。
梦母疾
【元史】
尹莘,汴梁洧川人。至治初,游学于京师,忽梦母疾,心怪之,驰归,母已亡。
梦得富妻
【夷坚志】
南城邓倚,初娶临川黄氏女。不及偕老。屡谋再娶,辄不成。淳熙二年,从郭光化见义赴官,过鄂渚。偶兵官庞统制欲议昏,既受弊,梦人告曰,是非汝配,他日当得富妻。倚问所获几何,曰,万缗。倚时贫无置锥,又素不业儒,自料何由可致厚赀,殊弗信。俄庞女之约不谐,及还乡,故彭藤州端之女,以病风为夫所弃,不可归。士流倚兄以半千与之。平章彭无子,其女尽挟田业,改嫁于倚,箱直果满千万。甫数岁。彭氏亡,倚又别娶,终身为富人。
梦妻始生
【太平广记】
崔元综任益州参军日,欲娶妇。吉日已定。忽假寐,见人云,此家女非君之妇,君妇今日始生。乃梦中相随,到东京履信坊,见妇人生一女子,云是君妇。崔公惊寤,殊不信之。俄而所娶女忽暴亡。后崔年五十八,乃婚侍郎韦陟堂妹,年始十九。虽嫌其老,竟嫁之。乃于履信坊韦家宅上成亲,勘其岁月,正是所梦之日,其妻适生。
梦妻有娠
【幽明录】
晋咸和初,徐精远行,梦与妻寝有身,当为巫师,死作社公。明年归,妻果产男,后如其言矣。
梦妻改嫁
【前定录】
邺郡武殷,欲娶同郡郑氏,有成约矣。无何,被荐将举进士。殷至洛阳,闻勾龙善相,往问焉。生曰,婚娶殊未有兆。殷曰,约有所娶,何言无兆。生笑曰,此固非君之妻也,君当娶韦氏。殷因问郑氏之夫,即同郡郭子元也。然将嫁之夕,君其梦之。及郑氏嫁之夕,忽得疾昏眩,若将不救。时殷在京师,其夕梦一女子呜咽流涕,似有所诉,视之即郑氏也。殷惊问其故,良久言曰,某常仰慕君子之德,亦知君之意,且曾许事君矣。今不幸,为尊长所逼,将适他氏。没身之恨,知复何言。遂相对而泣,因惊觉。悲惋且异其事,乃发使验之,则果适郭绍矣。
梦亡妻辞嫁
【太平广记】
后魏宋颖妻邓氏,亡十五年,忽梦亡妻向颖拜曰,今被处分为高崇妻,故来辞。流涕而去,数日崇卒。
梦妻肩青点
【夷坚志】
丹阳李拱,应辰初,约娶同郡金坛邵女。方遣信纳采,梦接回书,乃朝散大夫知德庆府王系衔独名与邵同。俄梦成婚,视妻左肩上有青点。觉而不测所谓,亦颇恶之。迨邵女入室,与梦中所见不似。后数岁邵亡,李在建康,其反周泊子及德庆弟刚夫婿也。为李平章妻之从女兄。先嫁薛氏者,及定书回,官阶姓名,皆协昨梦。合邑承之夕,妻左肩一青志宛然。周初赴嘉礼时,道出嵊县,梦揭帐见妻,乃八九岁小女,垂髻坐床,殊不悦。以为何得以孺弱为吾妇。至亲迎,则女年既过笄矣,自哂其梦为不然。又十余岁,周为国子正,丧其室。刚夫念外孙之幼,白德庆兄以季女续之。计初作王家婿时,正八九岁,始验兆朕之先见。周李皆起进士擢第,旋中传学宏词科,同娶王氏而俱不得寿。妻皆婺居,其兄顺伯并诸甥收育之。
梦妻面点墨
【搜神记】
诸仲务,一名显。姊嫁为米元宗妻,产亡于家。俗闻产亡者以墨点面,其母不忍。仲务密自点之。无人见者。元宗为始新县丞,梦妻来上床,分明见新白妆面有墨点。
梦妻为疾
【隋书】
《艺术传》:许智藏少以医术自达,会秦孝王后有疾,上驰召之。后夜中梦其亡妃崔氏泣曰,本来相迎,如闻许智藏将至。其人若到,当必相苦,为之奈何。明夜,后又梦崔氏曰,妾得计矣。当入灵府中以避之。及智藏至,为俊诊脉曰,疾已人心,即当发疒闻,不可救也。果如言,后数日而死。
梦妻诉冤
【太平广记】
大历中。印州刺史崔励,亲外生王诸家寄绵州。往来秦蜀,颇谙京中事。因至京,与仓部令史赵盈相得。每斋左绵等公事,盈并为主之。诸欲还,盈固留之。中夜盈谓诸曰,某长娣适陈氏,唯有一笄女。前年长娣丧逝,外生女子某留抚养。所惜聪惠,不欲托他人。知君子秉心,可保岁寒,非求于伉俪,所贵得侍中栉。如君他日礼娶,此子但安存不失所,即某之望也。意成此亲者,结他年之好耳。诸对曰,感君厚意,敢不从命,固当期于偕老耳。诸遂备重币迎之。后二年,遂挈陈氏妇于左绵。是时励方典印,商诸往观焉。盛遂责诸浪迹,又恐年长不婚。诸具以情白舅,励曰,吾小女宽柔,欲与汝重亲,必容汝旧纳者。陈氏亦曰,岂敢他心哉,但得衣食粗充,夫人不至怪怒,是某本意。诸遂就表妹之亲。既成姻,崔氏女便令取陈氏,同居相得,更无分毫失所。励令其子铿与诸江陵卜居,兼将金帛下而去。三月诸发,五月励受替,遂尽室江陵而行。诸与铿方买得一宅,修茸停午。诸忽梦陈氏披发来哀告诸曰,某他乡一贱人,崔氏夫人,本许终始,奈何三峡舟中沐发,使人耸某,令于崩湍中而卒,永葬鱼龟腹中。哀泣沾襟。俄而铿于东厢寐,又梦陈氏诉冤。崔夫人不仁,致我性命于三峡。铿与诸偶立,方讶其事。其许二人梦复如前。铿甚惭,谓诸曰,某娘情性,不当如是,何有此冤?且今日江头望信,若闻陈氏不平安,此则必矣。后数日,果有信,陈氏溺三峡。及励到诸家。诸泣说前事,崔氏为其兄所责,不能自明。遂断发暗鸣而卒。诸亦荡游他处。数年间,忽于夏口,见水军营之中门东厢,见一人姿状,即陈氏也。诸流眄久之,其妇又殷勤瞻瞩,问僮仆云,郎君岂不姓王。僮走告诸,及白姨弟。令询其本末。陈氏曰,实不为崔氏所挤,某失足坠于峡,经再宿泊尸于碛。遇鄂州回易小将梁璨,初欲收葬。后因吐无限水,忽然而苏。某感梁生之厚恩,遂妻梁璨。今已诞二子矣。诸由是疑负崔氏之冤,入罗浮为头陀矣。
梦妻抚儿
【沈括清夜录】
士人刘复,娶李氏,极有姿色,其良人遇之甚薄。李生一男一女乃死。既而数间声音语言,出入柩中,不能记其详。其男曰,幼儿将葬之夜,旦闻李哭。幼儿绕堂而转至晓,柩出又闻哭声随之。复再娶沈氏,每梦李,则必与夫忿阅。久之甚以为苦。使人设祭而祝之曰,我与尔无仇雠,何苦见扰。是夜见梦曰,我诚于君无仇,欲君庇幼儿,聊复相动耳。感君饭我,我且去矣。君能抚我儿,虽在地下,不忘君德也。遂哭而去,自尔不梦。
梦亡妻求合
【中朝故事】
代说郑畋是鬼胎,其母卒后,与其父亚再合而生畋。初亚未达,旅游诸处,留其妻并一婢在山观中女冠院侧。及归妻已卒,询其婢,婢曰,娘子将欲产卧之时,闻空中有语曰,汝须出观外,无触吾清境。不然,吾当杀汝。妻祝曰,某妇人也,出无归,望圣者怜念。及五更分娠后,乃殒绝,观内道众为殡于墙外野田中矣。亚以钱酒往酹之,是夜梦妻曰,某命未尽,合与君生贵子。无何为污触道观,为神灵所杀。从此北向十里有一僧院,其间只有一僧,年可五十来。此奇士也,可往求之。僧必拒讳,但再三哀鸣祈之,当得再奉箕帚也。及寤,不以为信。次夕又再梦之,语如初。亚于是趋其院,果见彼桑门。初谒之亦喜,亚遂告之,殊不管,顾曰,我即凡人也。偶出家耳,岂能主幽冥之间事乎?亚复恳求之,僧怒以柱杖驱击。亚甘其辱,连日不去,久亦不寝。僧乃许之曰,汝既心坚若此,俟吾寻访之。乃坐入定,半夜后,起谓亚曰,事谐矣,天曙先归,吾当送来。亚其夕归观,三更中闻户外人语,即引妻来,言本身已败坏,此即鬼耳,善相保,嘱之而去。其妻宛如平生,但恶明处,三二年间乃生畋,又数岁,妻乃辞去,言年数已尽,合当决去。涕泗而别,俄不知所之。
梦妻治疮
【北史】
《序传》:李礼之与妻郑氏相重,妻光亡,遗言终不独死。未几,礼之脚上发肿,梦妻云者,小麦渍之即差。如其言,反创而卒。
梦前妻相责
【夷坚志】
乐平流槎金伯虎,与所亲余晖携纱如襄阳贩售。其家染疫疠,妻及一子死焉。金闻耗东还,适里中王氏有妾议出嫁,资装三百千。金贪其财,即纳为继室。妻柩在房,但施竹箔遮隔,燕婉其中。未几,妾梦妻来责言曰,此吾故室也,汝何人而敢辄据?妾谢曰,实为媒者所误。奈事已至此,夫人儿女孤露,愿尽力拊育,如无存时,乞勿相怨。妻曰,然则我自与金理会。明日金遂病,是时新婚方二十五日。遣信往九林市招医士吴景华。吴之仆许四七,光夕梦从主人出道中,涉溪到某家。值一神立门外,诃之不使入。旦而金信至,许以梦告吴请勿行,吴曰,我以医为名,今人以急相投,岂可坐视。立命驾,许随之。凡所经历,尽昨梦境界。又白吴,吴颇以为虑。至彼处,令仆寄他馆,独诣金氏,造其房,病者起坐,叱使去。且哦诗曰,野鸟同林宿,天明各自飞。吴知不可治疗,趋而出,翌日而殂。
梦再娶妻妹
【古今事通】
李行修,娶王仲舒女。有幼妹,常挈以随。寻梦已再娶幼妹,恶之。有苍头自说梦,阿郎再娶王家娘子。后王氏终,仲舒有书续亲不答。及除东台御史,至稠桑驿,有王老善禄命书,以告怀亡之事。老引入土山中一坡,见丛林曰,土郎但呼妙子,必有人应。应即答云,传语九娘子,暂借妙子,同看亡妻。如言有女子,折竹一枝跨焉。折一木枝与行修,并驰至大宫第二院,果见王氏曰,苟不忘平生,但纳小妹,即集之道尽矣。所要相见,奉托如此。其女子与行修至旧所去。老人曰,此原上有九娘子祠。是续婚。
梦人娶妻
【夷坚志】
临川士人黄则,字宗德,乾道五年登科,调监衡州安仁县酒税,待次乡居。同郡黄祖清秀才,梦其友章登娶则妻朱氏。明日以语澄,澄笑且愠曰,黄宗德方盛年,而吾妇固无恙,乌有是事,母戏我。未几,则赴官,逾岁而卒。已而澄亦丧偶,其后竞聘则妻为继室。
梦妾求祭
【夷坚志】
建昌叶氏极多内宠,一妾王姐病死,以无子之故,虽葬于墓园,而春秋荐真弗及。淳熙巳酉,叶自昭州终,更诣阙,携二妾金氏陈氏行。俱梦王姐来求酒,且愀然曰,吾没后,幽魂无归著。欲自取覆官人,又近不得,尔两人幸为我一言。既寤白于主翁,亦为凄恻。远还家,即命祀其墓,仍中元日为设斋。
梦姨教曲
【维扬志】
庐江尉李侃,外妇崔氏,本广陵倡家女。崔酷嗜音,常以弦歌自娱。女第臣艹鼓筝绝妙,年十七未嫁而卒。崔长女适邑人丁元夫,不甚聪慧。幼时母生二女,教其艺,英究其妙。女每念其姨不能以神力助,每节朔举觞祀祝,如此者八岁,开成五年四月三日,梦姨语曰,我在冥司,簿属教坊,授曲于博士李元凭。汝之情恨,我所知。汝翌日扫洒一室,虚列酒果,仿佛如有所见。执筝就坐,闭目弹之,随指有得。初授人间曲,十日不得一。此日获十曲,曲之名品,非人间意。声调哀怨幽幽然,闻者欷。有《广陵散》等十曲,暮诀去。数日复来曰,吾闻扬州连帅取汝,恐有缪误,汝可一弹。又留一曲曰《思归乐》。无何,州府果令送至扬州,廉察使议表其事,其女寻卒。
梦与妻别
【太平广记】
陇西李捎云,范阳卢若虚女婿也。性诞率,轻肆,好纵酒聚饮。其妻一夜梦捕捎云等辈十数人,杂以倡妓,悉被发也,袒以长索系之,连驱而去,号泣顾与妻别。惊觉,泪沾枕席,因为说之,而捎云亦梦之,正相符会。因大畏恶,遂弃断黄血,持《金刚经》,数请僧斋,三年无他。后以梦滋不验,稍自纵怠。因会中友人逼以酒炙,捎云素无检,遂纵酒肉如初。明年上巳,与李蒙裴士南,梁襄等十余人泛舟曲江中,盛选长安名倡,大纵歌妓,酒正酣,舟覆尽溺死。
永乐大典
卷之一万三千一百三十六
卷之一万三千一百三十六
一送梦
梦故夫
【温州志】
平阳金州吴氏姥,梦故夫谓曰,翌日南监有陈姓者,将钞伍贯,就汝发酒勿赊与,此人上司勾之限期急矣。黎明,其人果至,事悉如梦。越三日,南监漂荡,其人果死。
梦夫再生
【晋书】
《颜含传》:含兄几,得疾就医自疗,遂死医家。家人迎丧。及还,其妇梦之曰,吾当复生,可急开棺。妇颇说之。其夕母及家人又梦之,即欲开棺,而父不听。含时尚少,乃慨然曰,非常之事,古则有之。今灵异至此,开棺之痛,孰与不开?相负父母从之,乃共发棺,果有生验。以手刮棺,指爪尽伤。然气息甚微,存亡不分矣。饮哺将护,累月犹不能语。饮食所须,托之以梦。
【四明志】
宁波府灵应庙,即鲍郎祠也。鲍郎名盖,后汉郑邑人,为县吏。既死葬三十三,忽梦谓妻曰,吾当更生,盖开吾冢。妻疑不信,再梦如初,乃发棺,其尸俨然如生,第无气息耳。
梦夫托生
【北史】
《李崇传》:李庶亡后,妻元氏更适赵起。尝梦庶谓己曰,我薄福,托刘氏为女,明旦当去。彼家甚贫,恐不能见养。夫妻旧恩,故来相见告,君宜乞取我。刘家在七帝坊十字街南,东入穷巷是也。元氏不应,庶曰:君似惧赵公意,我自说之。于是起亦梦焉。寤问,妻言之符合。遂持钱帛,躬往求刘氏,如所梦,得之养女,长而嫁焉。
【夷坚志】
信州十二大山吴氏,盛族也。有子某娶妇,伉俪之义甚笃。吴名宦不成而下世。妻悼慕不已,常梦见之。一夕又梦在佛殿上奔,往就焉,不得近。遥语之曰,我将托生,汝休眷恋。今往乐平石村石大秀才家,为男子矣。旦而告于兄伯。伯为访于石村,时大秀才之妻,方怀孕期月。后又见梦曰,某日我将生。伯又如期往登石门,道其故。大秀才抱婴儿出示之,儿见伯一笑。伯恳于石,欲求为吴氏嗣,石不许。其兄后名逢时,长游太学,及进士第,然位则至一邑丞。吴妻犹守志,将俟其解官往竭。会卒而止。
梦夫告亡
【幽冥录】
陇西秦嘉,字士会,隽秀之士。妇曰,徐淑亦以才美流誉,桓帝时,嘉为曹椽赴洛,淑归宁于家。书卧流涕覆面,女更怪问之,云,适梦见嘉,自说往津乡亭病亡。二客俱留,一客守丧。一客赉书还,日中当至,举家大惊,书至事事如梦。
梦亡夫置宅
【夷坚志】
宗室赵师简,自英州岳祠满,罢还,临江军故居,将息驾一两月,束装赴调,而抱疾不起。才过信宿,妻石氏梦之如平生,从外间缓步入,座于堂上,呼与共谈曰,我皆置得俞家宅子一所,极宽洁,要与汝并小姐般向那里住。千万便打并来。石氏不寤其已亡,漫应曰好。觉以语诸子,绝恶之。未几,少女暴亡,长子希戚谋卜父葬地。一术士来献图曰,此去十余里,有山甚佳,主人需价不高,不可失也。希戚即往环视,龙虎向背,一切合意。亟立契承买,地王实俞姓。念与梦协,切忧之,而业已交易,不复舍。亦类有物,主张其间。是时石氏已病,经数日而卒。戚凿圹作双穴,拟合二亲。而旁结小茔,痊其妹。又梦父母偕来,告曰,大姐孀居未久,有丈夫不教他看汝兄弟眉面令但取来身畔住。既觉,惧牵连无已,尤以为忧。方与诸弟言之,而希皋者曰,我亦梦如是,为之奈何?大姐旋发病,不两夕奄然,遂俱葬其处。石氏者,故饶州推官士志女也。
梦夫诉苦
【太平广记】
扶沟令某霁者,失其姓以大历二年卒。经半岁,其妻梦与霁遇,问其地下罪福,霁曰,吾生为进士,陷于轻簿。或毁词赋,或抵阿人物,令被地下所由,每日送两蛇,及三蜈蚣,出入七窍,受诸苦痛,不可堪忍。法当三百六十日受此罪。罪毕,方得托生。近以他事为阎罗王所剥,旧衤昆狼籍,为人所笑。可作一衤昆与我。妇云,无物可作。霁云,前者万年尉盖又玄将二绢来,何得云无?兼求铸像,写《法华经》。妇并许之,然后方去尔。
梦代夫死
【南史】
《宋·何尚之传》:尚之子胤疾,妻江氏梦神告曰,汝夫寿尽,既有至德,应获延期,尔当代之。妻觉说焉,俄得患而卒。胤疾乃瘳。至是胤梦见一神女,并八十许人。并衣拾行列在前,俱拜床下。觉又见之,便命营凶具,既而疾困,不复瘳。
梦夫令诉冤
【夷坚志】
抚州民陈泰,以贩布起家。每岁辄出捐本钱,贷崇仁乐安金溪诸绩户,达于告之属邑,各有驵主其事。至六月自往敛索,率暮秋乃归,如是久矣。淳熙五年,独迟迟而来,尽十月不反,妻颇以为念,夜梦其被发流血而告之曰,我此行不幸,到乐安曾家,为所戕杀。盖亟为我雪此冤。旦与人言,皆曰,心疑生妄,勿信也。次夕梦如初,遂朔于郡。太守王晓浚明,谓事于刑名,怪其凭梦申理,扶之出。还家啜泣,夜闻户外剥剥弹指声。祝之曰,吾夫有灵,此声当入室。俄顿撼床晃不已,妻悲怖。翌日再诣公庭哀祈,且拜且哭。守恻然为下其事,县宰张松茂老,悉集诸驵验究。有曾小陆者在数中。白宰言,举室受陈氏恩,未知所报,那敢作此大恶。既以某日离家去矣。张无以诘。后五日里正报,严村道侧有卧尸。牒尉检视,曾生以甲首往会,曰非也。又五日,或与曾素仇。告其实杀陈泰,埋于舍后竹林中。于是捕送狱,才鞫问,即承伏云,初用渠钱五百千,为作屋停货。今积布至数千匹,因其独来,妄起不义之心。醉以酒,随行只一仆,诈主人之命,使先师。语妻云,掊索未就,尚须小淹。仆去少时,追毙之于山下。前所验道侧之尸是已。续乃缢陈而埋之,不敢复隐,狱成坐诛死。
梦夫作羊
【陶朱新录】
临安府卖花张三待诏,绍兴癸亥岁,因病不起。以梦告其妻曰,我以平生作花毁罗绢,甚得多罪,阴府罚万家作羊。其夜参政万俟夫人,梦一人入宅来,梦中怒,问谁何人?人曰,卖花张三待诏,罚来宅上作羊。既觉,遣访诸牧人云,昨日羊栏中生一羊羔。因令使臣往询市政,寻问张氏。既获,参验一同,命以羔付其家。
梦夫死
【北史】
《封卓妻刘氏传》:刘氏成婚一夕,卓官于京师,后以事伏法。刘氏在家,忽然梦想,知卓已死,哀泣,嫂喻之不止。经旬,凶问果至,遂愤叹而死。
【元史】
合剌普率为广东都转运盐使,与贼欧钟等战败,被执不屈遇害。是夜其妻希台特勒氏,梦其来告曰,我死矣。知事张德刘闰亦梦之。二人相继死,军中往往见其乘骓督战云。
梦生八子
【罗泌路史】
《高阳纪》:邹屠氏有女,履龟不践,帝内之,是生禹祖。及梦生八子,苍舒,伯益,演,大临,庞江,霆坚,中容,叔达,是为八凯。《宝绩记》云,一曰八神,一曰八力。一曰八英,言神力英明也。又记云,梦曰则生子八,梦曰而生八子。故曰梦。
梦抱一儿
【夷坚志】
吴人王彦光,御史之子嘉宾,顷随侍入蜀。在汉州,梦至一处,楼阁台观,上侵云霄。中垂珠帘,有三四人相对。盛服玉带,风格清奇。访其左右,此皆何人?曰,帝王子孙也。又至一大宅,垂杨夹道,朱紫秉笏者三十辈,列坐厅事。曰,此公俟贵人家也。行过旷野,见小儿可数千万计,一吏曰,此贫弱之民子孙也。汝可于此中,随意抱一儿归。嘉宾正以未有嗣息系念,闻言甚喜,遽取其一。及寤,甚异之。次年生一子,既长,愚鲁不解事,盖来寒陋也。嘉宾字仲贤,淳熙十二年,监左藏封椿库,为同官说此。
梦抱子升天
【周书】
《文帝本纪》:太祖德皇帝之少子也,母曰王氏,孕五月,夜梦抱子升天,才不至而止,寤而告德皇帝。德皇帝喜曰,虽不至天,贵亦极矣。生而有黑气如盖,下覆其身,及长,身长八尺,方颡广额,美须髯,发长委地,垂手遇膝,背有黑子,宛转若龙盘之形,面有紫光,人望而敬畏之。
梦报生子
【悦生随抄】
元城先生,幼子景道。元城在贬所,尝昼寝。梦一道士来谒顷得家书,报其内子生男。而诞辰即梦道士日也。先生异之,俄还自贬所。视所生男,状貌宛然梦中所见也。故名之曰景道。钟爱之,异于他子。暨元城再贬岭外,景道生九年矣。忽得疾卒于家,元城闻之,悲悼不能自胜。南海道士有异术,元城命醮以致鬼,景道果见形于位,谓元城曰,我昔为道士,公为淄青节度,因射误中吾臂,出血四合而死。今以抚育之恩,犹当偿其半。元城于是为刺臂,血书般若经以荐之。
梦报哭子
【夷坚志】
赵令衿,字表之。宣和五年,赴南康司录。过靳州,游五祖山,冒风雨独履绝顶。至白莲池亭,憩磐石上,若梦寤间,见一老僧倚杖而言曰,公此去庐阜无苦,但至晋州,当有哭子之戚。以昔守晋州,因事系民母,遂夫所生子,今报也。言讫不见。表之审非梦所,又思虑未尝及。而晋在河东,意他时当官于彼。归为家人说,嗟异之。自祖山至黄梅县,翌日以雨不行,幼子善郎忽感疾。县令吴宇至,偶言邑之因革曰,唐时尝为南晋州,鲜有知者。表之惊叹,知僧言有证。疑其子必不久,乃许祝发为浮屠。越四日,竟死于白湖驿,去邑才三十余里,表之亲记其事。
梦赐子益寿
【有官龟鉴】
窦禹钧,年三十,未获嗣。夜梦祖父谓曰,汝年过无子,又寿不永。当早修阴德。禹钧唯诺。公一夕复梦祖父谓曰,阴阳之理,大抵无异。善恶之报,或在见世,或在来世。天纲恢恢,疏而不漏,无可疑者。汝本无子,又降年不永,以阴德故,天延汝寿三纪,赐汝五子。贵显寿终,当为洞天真人。
梦天锡子
【春渚纪闻】
马魁巨济之父,既入中年,未得子。母为置妾媵偶获一处子,质色亦稍姝丽,父忻然纳之。但每对父理发即避匿,如有沮丧之容。父密询其故,乃垂泣曰,其父守官某所,既解官不幸物故,不获归葬乡里。母乃见鬻得直,将毕葬事。今父死未经卒哭,尚约发以白缯,而以绛蒙之,惧君之见耳,无他故也。涓父恻然,乃访其母,以女归之。且为具舟载及资装遣之。是夕涓母梦羽人告之云,天锡尔子,庆流涓涓。后生巨济,即以涓名之。涓既赴御试毕,梦人告之曰,子欲及第,须作十三魁涓历数,其在太学。及预荐送,止作十二魁,心甚忧之。殆至赐第,则魁冠天下,果十三数也。
梦人赐子
【北史】
《宇文贵传》:贵母初孕贵,梦老人抱一子授之曰,赐尔是子,俾寿且贵。及生,形类所梦,故以永贵字之。
【册府元龟】
后魏秦明王翰鲁孙祯为都牧尚书,祯子瑞。初瑞母尹氏有娠致伤,后昼寝,梦一老翁具衣冠告之曰,吾赐汝一子,汝勿忧之。寤而私喜,又问筮者曰,大吉。未几,而生瑞。祯以为协梦,故名瑞。字天赐,位太中大夫,卒赠太常卿。
梦三子才力
【墨客挥犀】
魏传融有三子,灵庆,灵根,灵越。并有才力。尝谓人曰,吾昨夜梦有一骏马,无堪乘者。人曰,何用得人乘?有一人曰,唯传灵庆堪乘此马,又有弓一张,亦无人堪引,人曰,唯有传灵根堪弯此弓。又有数纸文字,人皆读不能解,人曰,唯有传灵越能解此文。灵庆后为军主,灵根为临齐副将,灵越为前军将军。
梦长子传爵
【魏书】
济阴王长子弼,尝梦人谓之曰,君身不得传世封。绍其先爵者,君长子绍远也。弼觉,即语晖业,终如其言。
梦子为国器
【南史】
《宋·袁粲传》:粲幼名愍孙,尝疾,母忧念。昼寝。梦见父容色如平生,与母语曰,愍孙无忧,时为国家器。不患沉没,但恐富贵,终当倾灭耳。母未尝言,及粲贵重,恒惧倾灭。乃以告之粲故自挹损。
梦子生年月
【孔氏实录】
孔总字元会,虽年历四十,虽得数子不育。一日夜梦异人,衣冠伟然,告曰,今此非尔子,后丑年庚月丁日所生,则真尔子矣。当名元措。如其言,遂以所告名之。
梦子辞胎
【王续清夜录】
予所识张生,不欲显其名。其妻与婢及叔母三人者,同时俱有娠。生尝呼术者卜言,当有产死灾,三孕妇互率以己为忧。一夕妻与叔母,各梦所怀之子,辞往婢腹中。明日婢产一子,头有两角寸余,子母俱毙,而妻与叔母遂失其胎,竟亦无他也。
【世说集异】
李贺卒,母梦贺曰,上帝近迁都,于月圃构新宫,命曰白瑶,以某业于词,故召与文士数辈共为新宫记。希文作凝虚殿,使其辈慕乐章,令为神仙中人,甚乐,愿夫人无以为忧念。
梦子诉冤
【太平广记】
琅邪诸葛覆,宋永嘉中为九真太守。将长子元崇赴职,覆于郡病亡。元崇护丧还,为覆门生何法僧,推元崇堕水死。元崇母陈氏,梦元崇还,具述父亡及身被杀之状。举家号泣,便如发闻。于时徐森之始除交州,徐道立为长史,具疏梦托。二徐验之。道立遇诸葛丧舡,验其父子亡日,悉如鬼语。乃收行凶二人,依法杀之。
【上元县志】
河间国兵张粗,经旷,二人相与谐善。太元十四年五月五日,共升钟岭,坐于山麓。粗酒酣失性,拔刀斩旷。旷托梦于母,自说为所杀,尸在涧内,脱裳覆腹,寻觅之时,必难可得,当令裳飞起此处也。明晨追捕,一如所言。粗知事露,将谋叛逸,出门见旷手执双刀来拟其面,遂不得去。母遂报官,粗伏辜。
梦子往生
【夷坚志】
元符戊寅岁,睦州建德人黄司业者,失其四岁男子,日夜悲泣。梦之曰,儿已受生,无用相忆。儿前生尝为宰相,坐诬陷善人,谪为公家子。偶又有小过,复再谪。今只在数里间,方十四秀才家。他日当有官,毕此一世,后却生佳处矣。明日访方秀才果得子,以十二月一日生,正与黄氏子亡日同。黄请观之,儿跃然甚喜,与之物,即举手,如欲取状。黄归遂不复哭。十四秀才者名逸,官至朝请郎。所生子名序,绍兴十二年登科,然仕才至常山丞以死,寿五十有三。
梦女子再生
【太平广记】
晋东平冯孝将广州太守,儿名马子。年二十余,独卧厩中。夜梦见女子年十八,言我是前太守北海徐立方女,不幸早亡。案生录当年八十余,听我更生。马子掘棺开视,女身如故。心下微暖,只有气一期之后,颜色复常,聘为夫妇,生二男。
梦女子往生
【张师正括异志】
比部外郎石公,言皇中,始得大理寺丞。监并州之徐沟镇。岁余,梦一鬼朱发青肤,自中溜而下瞰,出臂一女子发,自地而出。谓之曰,送汝往李专知家作女。石惊觉心悸,遂不寐。逮晓,时有酒税场官姓李者,石因问,尔昨夕有何事?李曰,四更初,息妇生一女子。石叹异久之。其后婴儿有疾,召一姥视之曰,本太原人,随夫寓此。仅四十年,凡官于此者,无不出入其家。此厢宇亦曩日都监之官舍。徐沟旧差班行监,当令差京官。今中溜之下者,尝有井。李殿直监临日,鞭一女使,不胜楚痛,投井而死。遂废不汲,仍造大水湮焉。石愈惊骇,方省前梦之验也。
梦女失身
【古今事通】
广都费枢入京,至长安旅寓,主家妇中夜来前曰,我父贩缯,家在某里,以我嫁店子。夫亡无归,不忍独宿,冒耻就子。枢曰,吾知汝情,当往访汝家,令人迎汝。至京过某里,得贩缯家。翁出迎曰,畴昔之夜,梦神告吾女将失身于人,非遇费秀才殆矣。愿闻其说,具以告翁。计其梦,果费见女时,即取妇归嫁之,明年登科,官至巴东守。二一九
梦女明冤
【稽神异苑】
吴王女紫,许为韩重妻。王不许,女饮气卒。重吊冢前,女鬼出邀重入冢。赠珠并玉壶,重赍诣王。王怒,按重发冢,紫见梦于父,以明重之事,王异之,乃舍重。
梦女求食
【建昌府志】
鲁叔卿,妻刘氏残忍,尝鞭二婢皆至死。叔卿仁厚,不能止也。刘生二女而终,长女亦未嫁而天。叔卿在虔州,忽梦长女被发号泣来归。叔卿问故,女曰,适自上元院出,盖以证佐吾母鞭婢之狱,虽罪不在我,当时实在其傍见之。久已幽囚,无任饥渴。故从阿父求饮食尔。叔卿曰,事今若何?女曰,母不堪矣,此幸毕狱。然一婢又在伸诉,虽不累我,尚当诣彼听候也。既寤,以酒肉祭之,并为浮屠法以忏刘过。
梦女子取命
【张师正括异志】
王廷评,俊民莱州人。嘉六年,进士状头登第,释褐廷尉评签书,徐州节度判官。明年充南京考试官。未试间,忽谓监试官曰,门外举人喧噪诟我,何为略不约束?令人视之,无有也。如是者三四。少时,又曰,有人持檄逮我。色若惧恐。乃取按上小刀自刺,左右救之不甚伤,即归本任医治。逾旬创愈,但精神慌惚,如失心者。家人闻嵩山道士梁宗朴善制鬼,迎至。乃符召为厉者,梦一女子至,自言为王所害,已诉于天。俾我取赏,俟与签判同去尔。道士知术无所施,遂去。
梦女子来谒
【前定录】
杭州临安令张宣,宝历中,自越府户曹据,调授本官。以家在浙东,意求萧山宰。出谒已前三日,忽梦一女子,年二十余,修刺来谒。宣素贞介,不与之见。女子云,某是明府邑中之客,安得不见?宣遂见之,曰,妾有十一口,依在贵境有年数矣。今闻明府将至,故来谒。问其县,竟不对。及后补安吉县令,则知所梦一女子,乃安字,十一口乃吉字。及秩满数年,又将调。梦前女子颜色如旧,曰,明府又当宰妾之邑。宣曰,某已为夫人之邑,今岂再授乎?女子曰,妾自明府罢秩,尝即迁居。今之所止,非旧地也。然往者家属凋丧略尽,今唯三口为累耳。明府到后数月,亦当辞去。宣未谕,及唱官,乃临安县令。宣叹曰,三口临字也。数月而去,吾其忧乎?到任半月而卒。
梦女子求拔刺
【任述异记】
陈留周氏婢,入山取樵。倦寝,忽梦见一女子,坐中谒之曰,吾目中有刺,愿乞拔之。及觉,忽见棺中有髑髅,眼中草生,遂与拔之,后于路旁,得双金指环。
梦女子送钱
【广异录】
阎陟幼时,父任密州长史。陟随父在任所,尝昼寝,忽梦见一女子,年十五六,容色妍丽,来与己会,如是者数月,寝辄梦之。后一日,梦女来别,音容凄断,曰,己是前长史女,死殡在城东南角。明公不以幽滞卑微,用荐枕席。我兄明日来迎己丧,终天永诀,岂不恨恨。今有百千相赠,以申久眷。言讫,令婢送钱于寝床下,乃去。陟觉,视床下,止有百千纸钱也。
梦女子见骂
【太平御览】
《宋书》曰,前废帝子业,好游华林园竹林堂,使妇人裸身相逐。有一妇人不从,命斩之。后经少时,夜梦游堂,有一女子骂曰,尔悖虐不道,明年不及熟矣。帝怒,遂于宫中求得似所梦者戳之。其夕复梦所戳女骂曰,汝枉杀我,以诉上帝。至是,巫云,此堂有鬼。帝日与阴山公主,及六宫彩女数百人,随群巫捕鬼。屏除侍卫,帝亲自射之。
梦女子设筮
【册府元龟】
赵上交仕晋为御史中丞。天福九年,少帝御契丹于澶渊,上交从行。忽中夜梦有一女子,为人设筮。上交问曰,此行主上栉风沐雨,百官暴露营野,契丹几时当北去也?女子曰,十二日五日也。俄见女子袒衣,身有金甲,类将军之状。上交骇而寤,以告同列。咸曰,此真异梦,不可轻为占测,当共志之。时虏去,驾还,俱不以是日。及十二年正月朔日,契丹至浚北郊,百官素服序列以候之,虏长被狐裘,跨马驻层阜之上,今百官去缟具常服,谓曰,尔背无惧,吾亦人也。因开襟示所擐之甲,且云,我昨来特制此,为南讨也。盖虏情多忌,当欲明其有备。尔时上交为御史中丞,首引百官见其事。具省前梦,退谓旧同列曰,虏生北方,禀阴气,女子象。通卜筮者,以多也。此日乃明其应,异乎?及契丹北还,果以十七日也。
梦处女鼓琴
【册府元龟】
赵武灵王十六年游大陵,他日,王梦见处女鼓琴而歌。诗曰,美人荧荧兮,颜若苕之荣。綦毋遂曰,陵苕之草,其华紫。命乎命乎,曾无我嬴。綦母遂曰,言有命禄,生遇甚时。人莫之己,责盛盈瑞也。异日王饮酒乐,数言所梦。想见其状,吴广闻之,因夫人而纳其女娃嬴,方言曰,娃,美也,吴有绾娃之宫。孟姚也。徐广旦,古史考云,内其女曰娃。孟姚甚有宠于王,是为惠后。
梦女子相遇
【太平广记】
光化中有文士刘道济,止于天台山国清寺。尝梦见一女子,引生入窗下,侧有柏树葵花,遂为伉俪。后类于梦中相遇,自不晓其故。无何,于明州奉化县古寺内,见有一窗侧柏葵花,宛是梦中所游。有一客官人寄寓于此,室女有美才,贫而未聘。近中心疾而生,所遇乃女之鬼也。又有彭城刘生,梦入一倡楼,与诸背狎饮。尔后但梦,便及彼处,自疑非梦。所遇之姬,芳香常袭衣,亦心邪所致。闻于刘山甫也。
【翰府名谈】
寇莱公少时过大梁,宿邸中。梦至一处,翠峰流水,有女童引至磐石上,与两人对坐,共食茜桃。女童曰,某有分趋左,公引执其手,即觉。自汴回梁,再宿旧邸。有老姥曰,吾孙女小名茜桃,衣冠家欲娶之。则女大骂,曰,我已有夫。公曰,尔试呼之。少选出拜曰,此吾主也。公悟向所梦,遗姥银百星,售女为妾。语言多有补益。后公出镇北门,燕集无虚日。有善歌者,公赠之束彩。意尚未满,茜桃为诗云,一曲清歌一束绫,美人犹似意嫌轻。不知织女萤窗下,几度抛梭织得成。后公南迁雷州,茜桃泣曰,妾无奇功,不升于仙。有薄效,亦不入于鬼。前世师事仙人为侠,尝有官,为侍儿所鸩。妾往戳之,失于详审。孕已数月,是一戳而杀二人,受谴再入轮回。宿根有契,为公侍妾。今将别去,公当为地下主者,乃阎浮提王也。天符即下,宜集后事。明日茜桃果卒,公不久亦逝。
梦红袖女子
【夷坚志】
吴虎臣,曾博闻强识,知名江西。为举子日,谒梦于仰山。欲知科第迟速。其夜梦红袖女子,执板而歌,觉面不能省忆。但记一句曰,寿春不是探花郎。是后竟不第,而以献书得官。吴奉紫姑神甚谨,每言事多验。邑人吴仲权镒将调官,倩扣所向,箕箸既具,尽龙与羊各数四。虎臣曰,龙者,君象。羊者,仕涂禄料也。子必面君登朝矣。仲权曰,镒乃一选人,名位甚卑,安得有此望。虎臣曰,曾以布衣,犹被召对,况于已在簪裳之列乎?神言有证,当不谬矣。仲权私谓辰未年,或可奋发。及赴部,乃注龙阳丞。
梦皇姑
【太平广记】
孟蜀,翰林学士,幸夤之子也。一夕梦见皇姑召之,谓曰,当可食杏仁,令汝聪利,老而弥壮,心力不倦,亦资于年寿矣。汝有道性,不久往此,须出佐理当代。夤逊梦中拜请其法,则与申天师《怡神论》中者同。夤逊遂日日食之,令老而轻健,年逾从心,尤多著述。又梦掌中草不绝,后来内制草数年,复掌选,心力不倦,因知申天师《怡神论》中仙方,尽可验矣。
梦姑托生
【沈括清夜录】
端明殿学士杨察之母夫人孙氏者,事其姑孝谨,姑甚爱之。每曰,吾死,即当为尔子。久之,杨之母有娠,而其姑亦以寿终。一夕,梦其姑谓曰,吾来与尔为儿。明日遂产,即端明君也。年七岁,犹不能言,亦未尝见其啼。母疑之曰,岂其乎?因取小挺将笞之,盖欲以微痛,试发其音声。儿忽语云,吾汝姑也,何为笞我?母大异之,诘其所以,不获答。自此遂能言语如常。
梦妇作乌
【太平广记】
东平吕生,鲁国人,家于郑,其妻黄氏病将死,告于姑曰,妾病且死,然闻人死当为鬼。妾常恨人鬼不相通,使存者益哀。今姑念妾深,妾死必能以梦告于姑矣。及其死,姑梦见黄氏来,泣而言曰,妾平生时无状,今为异类,生于郑之东野林木中。黯其翼,嗷其鸣者,当是也。后七日当来谒姑,愿姑念平生时,无以异类见阻。言讫,遂去。后七日果一乌自东来,至吕氏家,止于庭树,哀鸣久之。其姑泣而言曰,果吾之梦矣,汝无昧平素,直来吾之居也。其乌即飞入堂中,回翔哀泪,仅食顷,方东向而去。
梦珠衣妇人
【江淮异人录】
吴太祖将校张训妻,每言事皆神异。吴祖尝赐训铠甲与马,皆不若诸将。吴祖梦一妇人衣珠衣告曰,公赐训甲与马非良,当为易之。吴祖问训,尔事何神?训亦不能测也。
梦白衣妇人
【马令南唐书】
《归明传》:卢绛字晋卿,南昌人也。读书略通大义,不事事,常以博奕角触为务,乡里鄙之。绛惭愤,入国学。诸生箧笥稍丰,辄强取之。会诸弼为国子助教,规其过,遂亡去。往还涧壁,病且死。夜梦白衣妇人,颇有姿色,歌《菩萨蛮》,劝绛酒。其辞云:玉京人去秋萧索,书帘鹊起梧桐落。欹枕悄无言,月和残梦圆。背灯惟暗泣,甚处砧声急。眉黛小山攒,芭蕉生暮寒。歌数阕,因谓绛曰,子之疾食蔗即愈。诘朝求蔗食之。疾果差,迨数夕,又梦前白衣丽人曰,妾乃玉真也,他日富贵,相见于固子坡。绛寤,襟怀豁然,唯不解固子坡之说。后金陵诣后主上书,拜为上柱国。及宋平金陵,绛独不顺,杀歙州刺史龚慎仪,谋奔岭表。数遣使喻旨,绛遂降,授翼州团练使,会龚慎仪侄颖为右赞善大夫,上言求复季父之雠。乃命斩绛,绛临刑有白衣妇人同斩,姿貌宛如所梦。问其受刑之地,即固子坡也。妇人姓耿名玉真,其夫死,与前妇之子通,当极法,与绛同斩焉。
梦红裳妇人
【江教影响录】
刘道芳为蓬溪令,秩满归京。夜宿县界秦氏家,梦一红裳妇人泣曰,妾本秦氏子妇,性刚不相下,遂为儿鞭挞而死。妾诉于阴府,已偿命。余业罚为羊,令在秦氏之栏,以官人经过,将烹为馔。念为羊固甘刃死,腹中有羔,就烹其业转甚。俟产就地,死无恨矣。梦妇人取玩具
【广异记】
许州司仓卢彦绪,所居溷,夏雨暴至,水满其中,须臾漏尽。彦绪使人观之,见其下有古圹,中是瓦棺。有妇人年二十余,洁白凝净,指爪长五六寸,头插金钗十余只,铭志云:是秦时人,千载后当为卢彦绪开,运数然也。闭之吉,启之凶。又有宝镜一枚,背是金花,持以照日,花如车轮。彦绪取钗镜等数十物,乃闭之,夕梦妇人云,何以取吾玩具,有怒色。经一年而彦绪卒。
梦妇人哭
【张华博物志】
太公为灌坛令,于时文王梦见一妇人哭于道,固问其故,答曰,吾是太岳之女,嫁为西海之妇。吾行往来,必以暴风疾雨,今灌坛令当吾道,吾不敢以暴风疾雨过也。梦觉,遂召太公,三日果有暴风疾雨过其灌坛也。
梦妇人诉冤
【王明清投辖录】
昭德,赵郡李氏丙申女。初名如璋,往岁泊舟僧伽浮图下,梦人教改曰昭德,遂用之。熙宁甲寅岁春,随侍其先君司封在曲江,梦一妇人年三十许,面正圜而长身,莫能省识。曰,汝负我命,岁在戊午,我得复冤。是岁九月,梦一神女从空中下,指昭德曰,汝不似汝母,九五齐行遍,汝今正好修。方梦时,不知问九五齐行是何义。觉而问人,莫能训说,由此寄心香火因缘,不亲世间事。且二岁余。母氏怒曰,女子无所归,他日吾目不瞑。昭德惧,夙夜女工。元丰戊午,仲冬十五夜戊子,梦曲江所梦妇人曰,我来矣,汝偿我债,以物正刺昭德心而去。从此随病心痛,针艾汤熨,卜祭鬼,尽世间法,楚毒增剧。家人莫知所为。庚寅日时,忽得寝,梦一女子,从卫如贵人。熟视之,甲寅所梦神女也。曰汝不取我语,今奈何?昭德曰,弟子愚暗,惟垂慈救。女曰,此非吾可以为汝,惟佛能之。神女即将昭德诣佛。仰见宫殿庄严,诸佛皆语。昭德拜且泣,道所以来。内一佛曰,冤对相逢,如世索债,须彼此息心当自悟。昭德曰,世业所熏,根牵牢固,安能顿悟。佛曰,当此危苦,如何不悟。昭德复哀请百十语,佛曰,汝但发菩提心,尽此形寿,回向三宝,乃可以度脱此厄。不尔,二十五岁,债家复来,虽吾亦不能为汝。佛乃为作法,以手加昭德顶后,旋绕三匝。曰,吾为汝解冤竟,汝归必安矣。既觉,病十去九,顷之遂平。昭德从此心绝华慕,口绝腥膻,身绝粉黛绮绣。洗濯三业,亦不复善恶诸梦,故追忆梦时,存其梗概。
梦美人歌词
【曾类说】
贤良司马,梦一美人曰,君异日守官之所,乃妾之居也,幸无相忘。因歌《蝶恋花》一阕。既梦,唯记其半。词曰,妾本钱塘江上住,花落花开,不管流年度。燕子衔将春色去,纱窗几阵黄梅雨。续其后云,斜插犀梳云半吐,檀板朱唇,唱彻黄金缕。望断行云无觅处,回明新月生南浦。后调官得杭幕,梦向之美人曰,时当谐矣,相将就寝。乃与诗曰,长天书阔雁来尽,深院落花鹦更多。发策决科君自尔,求田问舍我如何。曰,吾方以少年中第,子何遽劝吾退也?曰,其如命何?自是每夕梦中必来。为同僚道其本末,众曰,公厢后有苏小墓,得非是乎?君后创一画舫,每与同僚游于江上。一日昏后,舟卒见一少年衣绿袍,携二美人,同升画舫。俄倾火发,舫已没。急至公厢,即君已暴亡矣。其弟字才叔,亦登第。善属文,长于诗,哭兄诗有云,一舸南游遂不归,乃记画舡事也。此诗之作,因梦与才仲燕语如平生。既寤,遂赋诗以写其悲怅之意。诗曰,诗似旅雁破群飞,一舸南游遂不归。但见音容悲且喜,不知鬼梦是邪非。陟冈望远心犹在,投劾还家意已违。泪涕重寻丘壑去,可堪犹采故山薇。
梦长人
【罗泌路史】
《有虞纪》云:初,尧在位七十载矣,见丹朱之不肖,不足以嗣天下,乃求贤以异于位。至梦长人,见而论治。见书讳温子升舜朔碑,所谓感梦长人者。舜之潜德,尧实知之。于是畴咨子众,询四岳,明明扬侧陋,得诸服泽之阳。
【金楼子】
《兴王篇》:周文王昌,母曰太任,梦长人感己而生文王。
【太平广记】
异僧张应家妻病,欲作事。往精舍中,见竺昙铠,铠曰,佛普济众生,但当一心受持耳。昙铠明当往其家,其暮应梦,见一人长一丈五尺,于南面趋而入门,曰,此家乃尔不净。梦中见铠随此人,后白曰,此处始欲发意,未可一二责之。
梦老人
【唐】
裴寂过华山祠,祈神自卜。夜梦老人谓曰,君年逾四十当贵。
【广州府南海志】
增城人何仙姑,所居地曰春冈。下有穴,产云母。忽梦老人教以服饵,兼得化炼之术。后常服之,体觉轻健,日月有异。一日告其母欲游罗浮,母曰,女子迎送不出门,奈何独游。数日又告,母方止,忽不见。
梦伟丈夫
【三槐王氏杂录】
吕微仲贬岭外,至处州端金县,语其子曰。吾不复南矣,吾死尔归。吕氏尚有余种。苟在瘴乡,无俱全之理。后数日卒。先是十年前有富人治寿材,梦伟丈夫冠冕而来,曰,且辍贤宅。富人惊悟。微仲过县,富人望之,乃梦中伟丈夫也。及卒,乃辍其材而验焉。
【广州府南海志】
州城西四里,西禅寺有僧慧珠,梦伟丈夫长髯氅衣,由寺东庑来,谓珠曰,可止。珠觉莫晓。次日郡人霍姓者来告,曰,向经浙西,得祠山香火,奉事帷谨。忽梦中语以家居荤茹,当处近郭刹境。诘旦再卜,得西禅。故请,因出袖中像以示珠。乃如梦中所睹者,遂创祠安之,水旱祷必应。
梦二丈夫
【晏子】
《内篇》:齐景公将伐宋,师过泰山。公梦二丈夫立而怒,觉召占梦者曰,吾梦二丈夫立而怒。吾犹识其状,识其声。占梦者曰,师过泰山,而不用事,故泰山之神怒也,请祠乎泰山。明日晏子朝,公告之。如占梦之言也。公曰,占梦者之言曰,师过泰山而不用事,故泰山之神怒也,今使召祝史祠之。晏子俯,有间对曰,此非泰山之神,是宋之先,汤与伊尹也。公疑之,则婴请言汤伊尹之状也。汤质皙而长,颜以髯,允上丰下,倨身而扬声。公曰然。伊尹黑而短,蓬而髯。丰上允下,偻身而下声。公曰然,若何?晏子曰,夫汤,夫下之圣君也,不宜无后。今惟宋耳,而公伐之。故汤伊尹怒,请散师以平宋公,不用军进。再舍鼓毁将殆,公乃散师,不果伐宋。
【夷坚志】
湖州乌镇普静寺,本梁沈休文父墓也。当武帝时,休文贵盛,每岁春来拜扫。其反也,帝必遣昭明太子迎之远郊,因就筑馆宇,休文不自安,迁葬金陵,而舍墓域为寺,昭明亦以馆为密印寺。其后二寺各祀以为土地。宣和间,普静遭火灾,僧尚奎将改塑神像。方择良工,有道人风采秀发,诣奎言,从建康来,素精此艺。不较直,但莫得使人相窥觇。奎喜而用之,数日工毕。正拟劳谢,长揖而去。众异之,竞入祠瞻。于壁间忽见绝句云,昔作梁朝相,今为普静神。千年英魄在,代代护僧人。共证为休文不疑。奎传法于慧。建炎初,京师三藏道法司,奉陈留阐教寺释迦佛牙至镇。有三朝御封,盛以玉匣,及金银再重始护以木函。偕僧俗致祷,以求舍利。七日弗应,余人皆有懈意,拜祈愈力,誓言今夕无验,当舍此幻身。三更后,银盆内铿然有声,舍利流出三十余颗,五色晃耀,其半露半隐于匣者无数。亟贮于番琉瓶。先是太湖有渔者,于波中得檀香七级塔,高二尺,上镌佛菩萨像,精巧之极。一僧赎得之,是夜梦神人告曰,释迦佛分身今在乌镇,汝宜舍塔奉安。明旦担捧以来,持瓶入塔,阔狭浅深无少差,因建礼塔。会关子开子东皆作文记其事。传法于妙心。郡之景山寺,唐觉闻禅师道场也。绍兴壬午,心挂锡书记寮欲南游。梦二伟丈夫著古衣冠,排闼入谒,执礼甚恭,曰,昔日闻禅师至此,某辈七十二村土地听说法。恭虔受大戒,永断荤饮,以护正法。禅师授记,五百年后,再来与此山。时已至矣,和尚欲何之邪?心觉而未信。连夕见梦,挽留苦切。心谓之曰,此寺颓败久,常住号然,将何力复兴?且公何人,郑重若是?对曰,我伽蓝主者,自有大檀越为师维持,兹非所虑。心终不然之。住持僧师范,亦梦神托留之。不得已姑为度夏计,至六月,师范下世。适张恭庄公,请寺为功德院。邀心主席。一坐三十腊,兴废补敝,奂焉一新,蔚为苕川名刹,距觉闻开山恰五百年。慧姓沈氏,传曜侍郎之弟也。心乃其侄云。三世皆感一异,善缘深矣。
梦五大夫
【册府元龟】
齐景公田于梧宫,夜犹早,公生睡。梦有五大夫北面称无罪。公觉,召晏子告所梦。公曰,我其尝杀无罪欤?晏子对曰,昔先君灵公田,五大夫骇兽,故并断其头葬之,命曰五大夫穴,岂此耶?命人掘其葬处求之,则五头同穴而存焉。公嘉之,命吏葬之也。梦五人列坐
【夷坚志】
长沙土俗,率以岁五月迎南北两庙瘟神之像。设长杠与几三丈,奉土偶于中。恶少年奇容异服,各执其物,簇列环绕,巡行街市。竟则分布坊陌,日严香火之荐,谓之大伯子。至于中秋,则装饰鬼社送之,还为首者持疏,诣人家裒钱给费。士人杨伸字居之者,处夜市桥侧。淳熙戊申之秋,与亲友酌酒,小集书室。闻外间大呼,扣门甚急。惊起询之,乃社首耳。伸平生不笃信鬼神之说,且怒其非急务,而暮夜相恐,拒而不对。是夕梦有客通剌来谒,整衣出迎。见五人列坐于厅上,视其状则庙中神也,亦未以为怪。趋与之揖,展叙寒暄,与世人无异。就席款语,剧谈文章。贯引经史,皆叠叠有理。致适伸常时胸次所欲剖决者,不觉悚听。方默念其所以为神,聪明过人盖如此,恍然而寤。且唤妻子,言畴昔之夜,吾有阻抄疏之意,故示梦以见警,神明其可欺哉?冠栉之次,社首复来,亟为助力集钱。自是始知加敬,伸尝与癸卯举籍。
梦孝子
【太平广记】
唐玄宗尝梦落殿,有孝子扶上。他日以问高力士,力士云,孝子素衣,此是韦见素耳。帝深然之,数日自吏部侍郎拜相。
梦童子
【梁漫志】
京师二相公庙,世传子游,子夏也。灵异甚多,不胜载,于举子问得失,尤应答如响,盖至今人人能言之。大观间,先父在太学,有同舍生将赴廷试,乞梦于庙。夜梦一童子传言云,二相公致意,光辈将来成名,在二相公上。觉而思之,子游子夏,夫子高第也。吾成名在其上,必居魏科无疑。窃自喜,暨唱名,乃以杂犯得州文学。大愤闷失意,私念二相之灵,不宜有此。沉吟终夜,忽骇笑曰,论语云,文学子游、子夏,今果居其上乎?诘旦以语同舍,背大笑曰,神亦善谑如此哉?
【杜阳杂编】
唐代宗广德元年,吐蕃犯便桥,上幸陕。夜梦黄衣黄子歌于帐前曰,中五之德方峨峨,胡胡乎奈何?诘旦,上具言其梦,侍臣咸称土德王,胡虏破灭之兆也。是月郭子仪等克复京都,上还宫阙。
梦小儿
【陶朱新录】
知江宁县叶义问,言前任钱塘知县,适当兵火扰攘之后。有诉虏人南渡日,本乡百姓一十三人,杀其家老幼七口,劫取财物。县中捕之,尽获其贼。未至县,路中偶三人已死,九人皆伏罪,一人不承甚力。叶念一十二人,既已伏辜,此一人亦可怜也,私欲出之。是夕梦一小儿云,知县所欲贷者,乃是前日杀某之人,及尽见其家被害七人。既觉,引囚,令各具所杀人老幼形状,独不具此小儿者。叶乃问不承者云,杀小儿者是汝;何可讳耶?因乃垂涕,俯首伏罪,案遂成。
梦书生
【会稽县志】
石景术,字慎思,应举年省试,治《周礼》试官考校义卷两副,一则该博而词不工,疑其为老儒。一则词义整齐,疑其少年。试官念欲取老者未决,夕梦一书生来见,绌往反久之。觉而与同官言,皆笑,或不以为然。取卷子众观,亦知前议。是夕试官五人皆同梦,异而竟取疑为少年者。榜出,石景术也,状貌乃梦中所见。王介甫欲嫁侄女与之,吕吉甫闻其事,意其必贵,遽以女适景术。介甫怒,由是吉甫罢参政,出知杨州。景术曾作祠曹郎官,止监司太守。后无疾死。介甫侄女,嫁叶致远者是也。
梦土偶人
【陈纂葆光录】
贞敬公未达时,曾梦候轩亭,有土偶人列拜。觉而自负,后果判东府事。
梦寻友
【韩非子】
六国时,张敏高惠为友。敏每一相思,便于梦中往寻。行至半途,迷不知路。
梦同年友
【夷坚志】
鄱阳詹林宗,少时以隆兴壬午赴乡举。梦人告曰,君它日过省,须与蒋佑同年,及预计偕。来春入都,诣贡院看混榜,无所谓蒋生者。意间不乐,是岁下第。乾道乙酉,魁荐于乡,仍不利,至于再免举。当淳熙辛丑,已五到省矣。始见别院混榜有常州蒋佑,窃喜焉。未几,别榜先揭,蒋中选。詹又益喜,果奏名。于是往访蒋,道昨梦叙同年相亲之意,讶其春秋鼎盛。徐扣甲庚,乃生于壬午,盖初得梦之岁。
【庄季裕鸡肋编】
刘岑季高,闲居湖州。梦廖用中云,刚与郭顾道,却是同年。时廖为中丞郑望之侍郎,领宫祠,居上饶。后数月,刘得信州。到未久,廖以宫亲罢归南剑,道由信上。郑往谒之,初未识,问之乃同榜登第。是日用中赴州会,方坐即云,郑顾道在此,某与之却是同年。与梦中所闻,略无少异。则出处升沉,动静语默,悉皆前定也。
梦同门生
【太平广记】
湘湖有大校周谒者,居常与同门生姻好最厚。每以时人不能理命,致不肖子,争财分诟,列于讼庭,慨此为鉴,乃相约曰,吾徒他年勿导其辙,傥有不讳,先须区分。俾其不露丑恶,贻责后人也。他日,同门生奉职襄邸。一夕周校梦见挥霍告诉曰,姨夫姨夫,某前言已垂,令为异物矣。昨在通衢,急风所中,以至不救。但念家事,今且来归,略要处理。周校忽然惊觉,通夕不寐。迟明,抵其家说之,家人亦梦。
梦友人死
【太平御览】
《后汉书》曰:范式,字式卿,山阳金乡人。仕郡为功曹,与汝南张邵字元伯为友。后元伯寝疾笃,同郡郅君章,殷子微,省视之。元伯临终,叹曰,惜不见吾死友。寻乃卒。式忽梦见元伯,玄冕垂缨,屣屐而呼曰,吾以某日死,某时葬,永归黄泉,未我忘,岂能相及。式觉而惊,悲叹赴之。
【太平广记】
韩为掌书记,被蕃戎所杀。素与栎阳尉李绩友善,因昼寝,忽梦被发披衣,面目尽血。绩初不识,乃称姓名,相劳如平生。谓曰,今从秃发大使填漳河,憔悴困辱不可言,间来奉诣耳。
【幽明录】
张甲者,与司徒蔡谟有亲。侨住谟家,踅数宿,行过期不返。谟昼眠梦甲云,踅行忽暴病患,心腹病痛胀满,不得吐下,某时死。谟曰,何以治之?甲曰,蜘蛛生断去脚,吞之则愈。谟觉,使人往甲行所,验之果死。
梦友人言别
【太平御览】
卢元明为中书侍郎,友人王由寓居颖川。忽梦见由,携酒就之言别,因赋诗赠。乃觉,元明忆其十字云,自兹一去后,朝市不复游。元明叹曰,必有他故。经三日,果闻为乱兵所杀。寻其日,乃是发梦之夜。
梦故王言别
【太平广记】
齐宜都王铿,年七岁出阁,陶弘景为侍读,八九年中甚相接遇。后铿遇害,时弘景隐山,梦铿来,惨然言别曰,某今命过无罪,后三年当生某家。弘景访之,以幽中事多秘不出。及觉,即使人至都参访,果与梦符。弘景因此著梦记。
梦故僧死
【夷坚志】
张彦文尚书,大经长者也。布衣时,与建昌景德寺僧绍光厚善,后为谏议大夫。绍光死于乡,张公盖未知也。梦其荷械立庭下,泣诉曰,绍光以某月某日死,缘生前罪业深重,沉沦地狱,无从脱免。愿公不忘平生,特为救释。精作佛事,以济冥涂。忆有金一两,在弟子姚和尚处。并有钱二十千,在市上某家。傥索而用之,庶可获助。张许之。他日遣仆询,其事皆合。乃命其子元晋,取金与钱,为诵经转轮,仍塑观音像一躯,于大平兴国寺,燃长明灯以供,且刻石纪以示人。当浮熙初,张提举湖南常平,巡历属城,至道州北境三十,宿于杏园寺。夜梦妇人求葬己,言甚恳切,旦以告主僧,得其柩。以属营道宰痊诸原,盖其恻隐之心,类如是也。
梦黄发叟
【太平御览】
《三辅决录》曰:予以玄冬修夜,思而未之得也。忽然而寝,梦此黄发之叟,姓为玄明,字曰子贞。与寐言,言必有中。梦中指言褒贬之事,予授其人,子贞评之,析微通理。善否之间,无所依违。因命操笔者书之,谓之决录。
梦白髯老叟
【夷坚志】
建昌新城士人张诩,淳熙十六年初夏,梦游卿先达叶昭州民极园,逢白髯老叟,告曰,君今秋应举,但用叶使君名,必可得也。诩觉而异之,以谓身为晚辈,岂得辄犯长者名。然私心窃喜,惟恐失之。只用下一字,更为极,是岁中,解试第二人。谒谢昭州,自言其梦以谢过。
梦老妪
【太平广记】
宜春郡东安仁镇,有齐觉寺,有一僧年九十。其寺尝住庄田,孳畜甚多。僧一夕梦见一老妪,衣青布衣,拜辞而去,云只欠寺钱八百。觉而异之,遂书于寝壁,其徒无知者。后有牛一头,无故而死。主寺僧鬻之,只酬八百,数处不移前价。主事具白,僧叹曰,偿债足矣。遂令主事僧入寝所,读壁上所题处,无不嗟叹。
梦乳媪
【夷坚志】
晏元献家老乳媪燕氏,在晏氏数十年,一家颇加礼。既死,犹以时节祭之。尝见梦曰,冥间甚乐,但衰老须人挟持,若乏使耳,其家为书二妇人焚之,复梦曰,赐我多矣。奈软弱不中用何?其家感异,嘱匠者厚以纸为骨,且绘二美婢。它日来谢曰,新婢绝可人意,今不寂寞矣。明年寒食,家人上冢归,复梦曰,向所得婢,今又舍我去。曰,何得尔?曰,初不欲言。以少年淫荡,皆为燕三诱去。家人曰,燕三人也,安得取媪侍女?曰,亦已来矣。曰,然则当为办之,不难也。明日相语,皆大笑。燕三者,媪侄也。素不检,自媪死不复闻。其在亡,遣询之,果已死。遂复书二老者与之,又来致谢。盖前后五梦,而得二老婢云。
梦老姥置钱
【太平御览】
异苑海陵如皋县东城村边,海岸崩,见一古墓。有方头漆棺,以朱题云,七百年堕水。元熹二十年,坠于县山献和。盖从潮漂沉,辄诉流还依本处。村人朱护等,异而启之,见老姥年可七十许,皤头着礻圭,右携切鬓发皓白,不殊生人,钗髻衣服,粲然若新。送终器物,枕履悉存。护乃,施于柩侧。尔夜护妇梦见姥云,向获名贶,感至无已。但我墙屋毁发,骸形飘露。今以直一千托为治护也,置钱便去。明觉果得,即用改命移于高阜焉。
梦老公
【北史】
魏孝文幸洪池,命任城王澄侍升龙舟。帝曰,朕昨夜梦一老公,拜立路左,云晋侍中嵇绍,故此奉恩。神爽卑惧,似有求焉。澄曰,陛下经殷墟而吊比干,至洛阳而遗嵇绍,常是希恩而感梦。帝曰,朕既有此梦,或如任城所言。于是求其兆域,遣使吊祭焉。
梦官妓
【太平御览】
《灵鬼志》曰:濡须口有一大舶船,覆在水中,水小时便出见。有渔人夜宿其傍,以船击之,但闻筝笛弦管之音。梦人驱遣云,勿近官妓。此人惊觉,即移船去。传云是曹公载妓,船覆于此,于今犹在。
梦壮士见唾
【太平御览】
《吕氏春秋》:齐庄公之时,有士曰宾卑聚,梦有庄士从而叱之,唾其面,惕然而寤。然夜坐自不快,明日召其友而告之曰,吾年六十而无所挫辱,吾将索之。得之则可,不得将死之。每朝立乎衢,三日不得,退而自杀。
梦贵人求改文
【青琐高议】
范文正公知庆州日,有人以碑铭托公者,为撰述,寅缘及一贵人阴事。一夕梦贵人告曰,某此事,实有之,然未有人知者。今因公之文,遂暴露矣,愿公改之。公梦中谢曰,隐公此事,则某人当受恶名。公实有此,我非私人者,不可改也。贵人即以语恐公曰,公若不改,当夺公长子。公曰,死生命也。未几,长子纯佑果疾卒。又梦贵人曰,公竟改否?若不改,当更夺公一子。公又曰,死生命也。俄而次子纯仁亦病。此两梦贵人,甚有倨色。既而又梦贵人,乃以情告曰,公长子数当尽,我岂能夺。今告公为我改之,公次子行安矣。公卒不改。纯仁数日遂安,后至丞相。公之刚正,足可见也。
梦孕贵子
【莫君陈月河所闻】
吕夷简居丧,夫人娠身,公令饮药去之。躬煮三次触翻,见梦云,所孕贵人,不可去也。遂止,即今左丞晦叔也。
梦贵人来
【宋史】
《江万里传》:字子远,都昌人,自其父烨始崇儒,大父乡称善人。烨妻陈氏,夜梦一贵人入其家,曰,以汝家长有善言,故来。已而有娠,生万里。
梦婢父报德
【左传】
宣公十五年,魏武子有嬖妾无子,武子疾,命颗曰,必嫁是。疾病,则曰,必以为殉。及卒,颗嫁之日,疾病则乱,吾从其治也。及辅氏之役,颗见老人结草以亢杜回。杜回踬而颠,故获。夜梦之曰,余,而嫁妇人之父也。尔用先人之治命,余是以报。注,其夜魏颗梦见结草之老人,详草字。
【张师正括异志】
钟离瑾,开宝间,宰江州之德化。明年,将以女归许氏。居一日,谓其胥魁,俾市婢以送女。翌日,胥与老妪,引一女子来。问其何许人,妪曰,抚之临川人也。幼丧其亲,外氏育之。女受妪戒,亦不敢有他言。君视事少间,归遇于屏,是女流涕有戚容,且疑其家口后。诘曰,不然,某之父昔鲁令是邑,不幸与母俱丧。无亲戚以为依。时方五岁,育于胥家十年矣,且将为己女。今明府欲得媵妾,胥以某应命。适见明府视事,追感吾父,不觉涕零。君大惊,呼胥妪以审,如女言。戒家人易其衣食,如己所生。以书抵许氏告缓期,姑将辍吾女之资以嫁焉。许亦恻然复曰,君侯独能抑己女,而拔人之孤女,予固有季子,愿得以为妇。安事盛饰哉?卒以二女归许氏。久之,君梦一绿衣丈夫造庭,拜而谢曰,不图贱息,辱赐于君。然得请于帝,愿奉十任有土官,故来致命。后果历十郡太守,终于江淮发运使。今钟离氏有仕籍于朝,常十余,独出君之后,故世为肥之冠族。若许氏名爵,父老已失其传。呜呼!二君之用心,非有求于世者,特发诸至仁耳。彼附贵而亲,然自以为得,独何人哉?施报之事,儒者盖鲜言。若蛟龙断蛇,杜回结草,千古岂苟传,亦有以警劝云。
梦一翁一姥
【太平广记】
秣陵人赵伯伦,曾往襄阳。船人以猪为祷,及祭但犭屯肩而已。尔夕伦等,梦见一翁一姥,鬓首苍素,皆著布衣,手持桡楫怒之。明发辄触沙冲石,皆非人力所禁。更施厚馔,即获流通。
梦至帝所
【左传】
秦缪公梦至帝所,观钧天广乐。
永乐大典
卷之一万三千一百三十九
卷之一万三千一百三十九
一送梦
梦乘龙上天
【类林杂说】
黄帝少时,梦乘龙上天,后即帝位也。
【罗泌路史】
《陶唐纪》:帝始在唐,梦御龙以登云天,而有天下。
【东汉书】
《冯异传》:异劝光武即帝位,光武乃诏异诣高阝问四方动静。异曰:“三王反畔,更始败亡,天下无主。宗庙之忧,在于大王宜从众议,上为社稷,下为百姓。光武曰:“我昨夜梦乘赤龙上天,觉悟心中动悸。”异因下席再拜贺曰:“此天命发于精神,心中动悸大王重慎之性也”。异遂与诸将定议上尊号。
【金楼子】
《兴王篇》:汉世祖文叔,尝梦乘赤龙登天,上珠阶玉闼。
【吴志】
孙休,字子烈。封琅琊王,居会稽,梦乘龙上天,顾不见尾,觉而异之。孙皓废休自立,七年梦,孙皓悉诛其子。
【晋书】
《郭传》:王穆以为太府左长史军师将军,虽居元佐而口咏黄老,冀功成世,定追伯成之踪。穆惑于谗间,使西代索嘏。谏曰:“昔汉定天下,然后诛功臣,今事业未建而诛之,立见麋鹿游于此庭矣。”穆不从,出城大哭,举手谢城曰:“吾不复见汝矣。还而引被覆面,不与人言。不食七曰,与疾而归,旦夕祈死。夜梦乘青龙上天,至屋而止。寤而叹曰:“龙飞在天,今止于屋,屋之为字尸下至也。龙飞在屋,吾其死也。古之君子,不卒内寝,况吾正士乎?”遂还酒泉南山赤厂圭阖,饮气而卒。
【宋书】
晋安王子勋于寻阳城南设坛即位,子勋语左右曰:“昨夜梦乘龙上天,俯视不见其头。”众咸失色,莫有对者。著作郎孙毅进曰:“易称见群龙无首,吉祥也。”众乃大悦。
【太平御览】
祖王廷知齐太上有大志,深自结纳。尝启昨梦大王乘龙上天,愿深自爱。太上大喜,即位之后擢拜中书侍郎。
【南史】
《齐高帝纪》:帝年十七时,尝梦乘青龙上天,西行逐日。又帝与孙奉伯同室卧,奉伯梦帝乘龙上天,于下捉龙脚不得及。觉叙梦,因谓曰:“兖州当大庇生灵而帝不得与也。”奉伯竟卒于宋世。
【旧唐书】
《宣宗纪》:宣宗微时,尝梦乘龙升天,言之于郑太后,乃曰:“此不宜人知,母幸勿复言。”
【宋史】
《烈传》:赵汝愚尝梦孝宗授以汤鼎,背负白龙升天。后翼宁宗以素服登大宝,盖其验。
梦乘龙
【江宁县志】
《丁咸序》:南唐时,应数举,忽夜梦乘龙自地而起,顾见一骆驼随之。私自喜幸必登科第。复应又不捷,寻归,宋应十数上凡践场屋迨三十余年,尝自思以其梦为凭。至咸平三年,王公知贡举,咸序上诗曰:“常忆金陵应举时,壮心频欲揖丹枝。蹉跎三十年中事,一度思量一泪垂。”于是奏名,及殿试以第三甲放之,其亚之者则龙起。又亚之者又骆起,及观榜方悟其梦。
【青锁高议】
天圣年中,马辅将御试梦乘龙飞去,自推以为吉兆。是年殿下,次举又过省中,夕再梦乘一巨蛇而飞于空,其去甚疾。辅忧虑谓人曰:“吾向梦跨龙犹不利,今乘蛇固可知也。”洎晨廷唱第先呼龙起,次呼蛇起,又呼马辅,三人相连而不相间。异哉人之贵也,梦先兆于数年之前。
梦跨龙
【名臣见闻志】
虢国夫人因生日进内膳贵妃,上笺奏邀帝,帝往焉。贵妃敛躬起曰:妾昨夜梦与帝游与帝游骊山似至兴元驿,方与帝对食,后宫亦告火发,仓卒与帝把手出驿,回望驿中高木数株俱为烈焰,左右奏彩仗不完矣。或有控二龙来者,陛下跨一龙,妾亦跨一龙,隐约西北去。陛下所跨白龙介甲间有白光,侍从甚盛,其去若飞。妾所跨龙其色苍黑,介甲间亦有黑气,其行颇缓,左右从略无人,四顾惟有一蓬头黯面物色,视之不类人。前望陛下去甚辽远,欲逐陛下,因此所跨龙青面物,或急鞭龙数下,龙驰去触一危峰,龙蜿蜒堕地。妾亦沉烟雾中,开目则独在一小室中,问向所青面物言曰:“某此峰神也,妃子合居于此。”有一骑自外来曰:“帝令授妃子封邑。”手执青纸文一轴,字体若用朽木书,苍暗不可识。惟后字可辩,云:妾授益州牧蚕,先后仍百镒。已而闻若有兵大呼因急合户,倏然觉来,满身汗浃。不知此何祥也?愿帝告之。帝仰而沉思,俯而发叹曰:“对酒且图今日之乐,其事他日可知也”。又云渔阳叛,帝驾西游至马嵬,六军不发,请杀贵妃。帝不得已命缢于佛堂,果符益州牧蚕之梦。盖蚕能吐丝。而丝居缢旁,乃缢字也。高力士曰:向妃子尝对陛下言其所得梦时,臣侍立,历历在耳。愿陛下少解释以开愚懵。”帝曰:“妃子之梦今皆应矣。与朕游骊山,骊与离同音。方食而后宫火起,亦失食之兆也,火乃兵士之气也。回望驿中木俱焚,驿与易同音,加其木于傍,杨字也。俱焚灭身之灾可知也,吾跨白龙西游之象。彼跨黑龙,幽暗之理也。独行,无左右之助也。龙堕烟雾,皆幽阴之处,独居一室,乃古寺之应也。一骑者,马也。黯面物称峰神乃山鬼也,果死于马嵬乎。益州养蚕,益傍加丝乃缢字也。”帝长吁曰:托此梦者何神也?一何显然如此!”
梦人跨龙
【摭遗新说】
王桂英,既遇王魁也。岁月既久,情好益笃。桂尝语魁曰:“妾未遇君前一夕得梦,梦有人跨一龙才高数丈。仰望跨龙者状貌甚大,跨龙者执一鞭,鞭丝拂地,傍观者皆曰:此神人也。少顷龙骧首欲上,我即执其鞭丝升未数丈,鞭丝中断,而我堕地。仰望龙已不见,而微见其尾。忽然雷雨大作,望见一处有林木,欲休于其下。至则有一人亦欲避雨,顾其木曰:“此白杨木不可止”。其人遂去。妾则竟避其下,雨势甚急,而妾独不濡。不久睡觉,竟思恐非吉兆也。洎此日见君状貌,乃梦中跨龙者也。乃自解曰:鞭断而我坠,君当升腾而去,妾不得同处矣。妾不识白杨何物也?常询,人皆曰:“人茔墓间多有此木”。吁!妾不久其死乎!雨泽润万物而我不湿,是知非善梦也。”魁曰:可足遽信?”但无虑非久复相会。于是执手大恸。移刻魁上马,桂祝之,得失早还,无负约也,魁遂行。
梦看龙
【温州府志】
僧择仁,永嘉人。善画松,一夕梦看四百条龙,自是臻于神妙。每醉挥墨,醒后乃补之,形状极于奇怪。尝醉永嘉市。顾竹壁取拭盘查,濡墨洒其上,来日少增修为,狂根枯株人伏其神。
梦吞龙
【宋类苑】
永嘉僧择仁,善画松。其初遍求诸家画松,采其所长而学。有善画松身者、松皮者、布枝柯者、画杈者,根石者,择仁尽得其意。一夕梦吞数百条龙,自是遂臻于神妙云。
梦获一龙
【南唐书】
南唐主徐知诰,姓李,小字彭奴,唐室裔也。流寓濠泗,吴武王杨行密克濠州得之,异其状貌,养以为子。杨氏诸子不能容。行密以与徐温,乃姓徐,名知诰。温尝梦水中黄龙十数,温获一龙。而寤翌日得知诰,乃以为子,知诰奉温以孝闻。
梦黄龙无数
【钓矶立谈】
义祖常梦临大水,水中有黄龙无数,旁有一古丈夫,冠服如三礼图所画节服氏之形,荷一大戟而立。语艺祖曰:“汝可随意捉之。”义祖袒身而入,捉得一龙而出,惊悸而觉。”未几掠得烈祖,养以为子。
梦黄龙蟠地
【潮州府三阳志】
道隆,不知何许人。余襄公靖作《永兴华严院记》云:潮之海阳人,欲姓黄氏。得心印于汝州琏禅师。至和初游京师,客景德寺,宋仁宗梦黄龙蟠地,明日召至便殿问宗旨,隆奏对详允,上悦,馆于大相国寺烧香院,王公贵人争愿先见,未盥户外屦满矣。
梦白龙附肩
【五代薛史】
《梁太祖帝纪》:帝营于长芦,一夕梦白龙附于两肩,左右瞻顾可畏,悦然惊寤。
梦白龙挟船
【南史】
《宋刘穆之传》:穆之初为琅邪府主簿,尝梦与宋武帝泛海,遇大风。俯视船下,见一白龙挟船,既而至一山,山峰耸秀,意甚悦。
梦黑龙盘座
【武林纪事】
鲁公亮与一富家子俱赴春官,道经淮阳,同宿于娼馆。娼于公极意奉承,略不顾富家子,公曰:“我贫士也。今反下顾小人,误矣。”娼笑曰:“非汝所知也。我先一夕梦黑龙蟠屈座间,以一爪置水盆中。公适坐处,以手掬弄盆中水,正与梦应,故云公必贵耳。”后公亮果及第归,次淮阳,与娼相持大喜,遂纳为妇。
梦黑龙绕居
【王明清投辖录】
范宏父镗少年漂泊,尝徒步过豫章村落中。日高未得食,至一山寺,有僧梦黑龙绕其居。既兴闲步出户,有穷士凄然坐于三门,僧邀入解榻,推以食待之,且问其所向。宏父云:“谋赴开封试,途穷不能前,奈何?”僧倾囊以济其行,其徒笑且排之。是岁首荐,明年登科。后以龙图阁学士帅江西,其僧尚在,宏父厚报之。
梦黑龙蟠寺
【夷坚志】
福州张圣者,本水西双峰下居民。入山采薪,逢两人对奕于盘石上。与之生笋使食,张不能尽,遂谢去。即日弃家卖卜,未尝呵钱布卦,而人祸福死生随口辄应,自称曰张锄柄。绍兴中,张魏公镇闽,母冀夫人多以度牒付东禅寺,使择其徒披剃。长老梦黑龙蟠踞寺外,旦而观之则张也。问之曰:“欲为僧乎?”曰:“固所愿。”于是落发而立名“圆觉”。以双拳纳口中,每笑时几至于耳。素不识字,而时时赋诗,见交游间过举必尽言讽劝。郡士林东有才无行,尝批张头曰:“圆觉头生角。”张应声曰:“林东不过科,及期东以罪编隶。”后行游建安,放言忤转运副使马子约纯。马擒赴狱桎梏垂掠,而肌肤无所伤。竟用造妖惑众劾于朝,流梅州。久之复归乡。已卯之冬,或问新岁状元为谁?曰:“在梁十兄家。”皆莫能晓。既乃温陵梁丞相魁天下,十兄者克字也。张所遇奕者,一巾一髦坐髟者与之笋,盖钟离子云。
梦黑龙绕门
【夷坚志】
缙云富人潘君,少贫。尝贸易城中,天且墓,值大两急,避止道傍人家不能归,因丐宿焉,不知其娼居也。娼夜梦黑龙绕门左,旦起视之,正见潘卧檐下,心以为异。延入厚礼之,欲与之寝,潘自顾贫,甚力辞至再三。强之不可,一日醉以酒合焉,自是倾家赀济之,不问其出入。潘籍以为商,所至大获积财逾数十百万,因聘娼以妇。生子擢进士第,至郡守,其家至今为富室云。
梦骧龙见田
【饶双峰年谱】
先生之夕,父竹坡梦门之外,有骊龙见于田。
梦龙升天
【洪迈夷坚志】
罗春伯点,抚州崇仁人。淳熙甲午,就馆于邑人吴德秀家。受业者数辈。吴尝梦馆之西偏有物类狗,起于芭蕉从中,已而两角,嶷然奋身飞跃。历舍东升于天光彩灿然,照耀远近,遗鳞脱甲委堕满地,方审为龙也。觉而喜,偏以告人为谁祥应。比秋试独罗中选,其所居正在邑西也。后仕至佐枢庭。然未两月终于位。
梦龙飞天
【天堂闲话】
唐天年,河中进士杨玄同,老于名场。是岁颇亦徨,未涯兆朕,宜祈吉梦以卜前途。是夕梦龙飞天乃六足,及见榜乃名第六,则知固有前定矣。
梦龙戏日
【东斋记事】
英宗皇帝未生,濮安懿王梦二龙戏日傍,俄与日俱坠。以衣承之,大才寸许,将纳于佩囊,忽失所在,久乃见于云中。一龙人言曰:“我非汝所有。生之岁又见黄龙数四出入卧内,岂不神异哉!
梦两龙挺日图
【太平御览】
河图挺佐辅曰:黄帝修德立义,天下大治,乃召天老而问焉:“余梦见两龙挺日图,即帝以授余于河之都,觉味素喜不知其理,敢问于子?”天老曰:“河出龙图,雒出龟书,纪帝录图圣人所纪姓号,兴谋治平,然后凤凰处之。今凤凰以下,三百六十日矣。合之图纪天其帝图乎!黄帝乃戒斋七日,衣黄冠黄冕,驾黄龙之乘,戴蛟龙之旗,天老五圣皆从以游河洛之间,求所梦见者之处,弗得。至于翠妫之渊,大卢鱼沂流而至。乃问天老曰:“子见天中河流者乎?”曰:“见之。”顾问五圣,皆曰莫见。乃辞左右,独与天老跪而迎之,五色毕具,天老以授黄帝舒视之名曰录图。
梦龙空
【夷坚志】
政和末,张魏公与同舍二人自汉州从乡先生入京赴省试。诣一庙求梦,祷罢皆寂无所感,先生者年长于诸人三十许岁,甚怒曰:“缘汝三小子无敬心,累我不得梦。”斋戒三日,复往申祷,遂独梦入殿庭。见大龙长百丈夭矫空,一人奋而登其背,傍立者语之曰:“此张天师也。”寤而甚喜。夸言于众有得色,魏公曰:“既云姓张,安知此梦不为浚设。”先生愠曰:“汝之好盛一至于是耶!”是岁公擢第,后位极宰辅,终于少师。说者乃天子之师臣也。公之母冀夫人侄孙师孟亲闻公言。今为殿前司谏官。
梦金龙蟠床
【江少虞类苑】
李至阳尝作《亢宫赋》,其序略曰:“予多疾羸不胜衣,庚寅岁冬夕忽梦游一道宫,金碧明焕,一臣殿,一宝床。岿然于中一金龙盘踞于床之上,碧髯金鬣,光体天地。傍有道士转眄若谓余曰:“此亢宿之宫也。大象无停轮,且速拜之。汝将事此龙积疾亦消。”予将拜,龙辄先拜。至道初,太宗立真宗为皇太子,命公与李沆相并为宾客。太宗戒真宗曰:“二臣皆宿儒重德,不可轻待,吾选正人辅导汝,宗基国木吾无虑矣。”真宗恭禀皇训见必先拜,符亢宫之兆也。
梦龙罩床
【南史】
《梁文宣阮太后传》:太后本姓石,为武帝采女时在孕,梦龙罩其床。天监六年八月生元帝于后宫,是日大赦,拜为修容,赐姓阮氏。后元帝即位,追崇为文宣太后。
梦龙灶龟
【抚州府临川志】
金溪县西二里,禅居院僧。一日梦龙灶于龟,觉而亟视之,乃王禅师方醉寝齐厨。未几,示偈坐忘。
梦龙据腹
【史记】
《外戚世家》:汉王入织室见薄姬有色,诏内后宫。岁余不得幸,始姬少时与管夫人赵子儿相爱,约曰:“先贵无相忘。”已而管夫人赵子儿先幸汉王,汉王坐河南宫成皋台,此两美人相与笑薄姬初时约。汉王闻之,问其故,两人俱以实告。汉王心惨然怜薄姬,是日召而幸之。薄姬曰:“昨暮夜妾梦苍龙据吾腹。”高帝曰:“此贵征也。吾为女遂成之,一幸生男。是为代王,代王立十七年高后崩,迎代王立为孝文皇帝,而太后改号曰皇太后。
梦龙入怀
【太平广记】
汉董仲舒梦蛟龙入怀,乃作《春秋繁露》。
梦两龙枕膝
【续晋阳秋】
李太后在会稽王宫,梦两龙枕膝,日月入怀。其后果以相者之言见幸太宗,凡生烈宗会稽王道子,及鄱阳公主焉。
梦龙飞而落
【晋书】
《佛图澄传》:嘉平十四年三月,石季龙梦飞西南自天而落。旦而问澄,澄曰:“祸将至矣。宜父慈子孝深以慎之。”季龙引澄入东阁,与其后杜氏问讯之。澄曰:“胁下有贼不出十日,自浮图以西,此殿以东,当有血流。慎勿东也。”杜氏后曰:“和尚耄邪!”何处有贼?澄即易语云:“六情所受皆悉是贼。老自应耄,但少者不昏即好耳。”遂便寓言不腹彰的,后二日宣果遣人害车舀于佛寺中,欲因季龙临丧杀之,季龙以澄先灭故获免。
梦龙降池中
【元史】
《吴澄传》:澄生前一夕,其邻媪复梦有物蜿蜒降其舍旁池中,旦以告于人而澄生。
梦龙据屋
【南史】
《齐武帝纪》:帝生之夕,孝皇后、昭皇后并梦龙据屋,故小字帝为龙儿。帝年十三。梦人以笔画身左右为两翅,又著孔雀羽裳空中飞举,体生毛发长至足,有人指上所践地曰:“周文王之田也。”
梦龙绕殿
【南唐近事】
烈祖帝昼寝,梦一黄龙缭绕殿楹。鳞甲炳焕,逼而视之蜿蜒如故。上既寤,使视前殿即齐王凭槛而立。侦上之安否问其至止时刻,及视向背皆符所梦。上曰:“天意人谋信非偶尔。成吾家事其惟此子乎!”旬月之间遂正储位,即元宗也。
梦龙徙居
【绍熙仪真志】
六合县西南有慈济龙王庙,父老相传池龙。一日忽见梦于灵严寺主僧,以为池旁居民多不洁,愿徙居岩下,异听法音。旦率众西望迎至果起雷雨,今山立白龙祠。
【太平广记】
陇州吴山县,有一人乘白马夜行,凡一县人皆梦之语。曰:“吾欲移居暂候尔牛。”言讫即过。其夕数百家牛及明,皆披体汗流如水,于县南山曲出一湫方圆百余步,里人以湫龙因牛而迁,谓之特牛湫也。
梦龙降室
【渔隐从话】
诗说隽永云:王咸平黼为校书郎,日尝梦龙降其室,故韩子苍作《咸平生日书》云:昔年亲擢校书郎,夜梦苍龙绕屋梁,异事那知今日应,六龙深驻载赓堂。
梦龙踞堂
【夷坚志】
黄若讷字敏仲,邵武人。寓居临川。淳熙十三年冬入都赴省试,中涂会暮到旅邸,行商走卒充满其间,无可栖泊之地。黄谓主店者曰:“昏暗如此,欲前进不得。苟不见容讷将使我安之耶?”主者不得辞,旋空一室与之处。室距主翁家不远,翁夜梦黄龙从外至以爪抉门入,蟠踞中堂,光焰赫奕,惊而寤,疑必有贵客在邸,未黎明,起访焉。历视十数客皆不足当,独黄君为士子。意其兆应是也。又问知姓黄,益自信。戒仆俟盥栉毕,具茶汤诣之为话宵梦,乞志之于壁。黄固心喜,然亦不敢率而拒却。翁退复遣二儿来,皆儒衣冠度,不可已。勉书数语而去。暨来春揭榜则遭黜,或人云:龙虽贵证,尚尔沉郁。盖未即日腾辶卓飞天也。”黄失意,留连舍于张定叟侍郎之馆。时有南举先生者,道命术多中,往扣之。卦成,南曰:“好命,只是事事迟。更三年后却做官,但有一虑尊府君恐有不测,宜急归,是时黄老父在家,适得信报其抱疾,闻南语瞿瞿不自安,即日西还。至仲冬,父果卒。黄当免举,可应庚戌试。而正月在礻覃制中计无由可会。有旨以首春雪寒,恐远方布衣来者愆期,特展锁院半月。于是兼程而往于大院期已不及。乡人为委曲作道地,以门客避嫌试别所,遂登科。黄龙之祥,未知验于何日也。
梦龙入井
【文苑英华】
刘蜿朱氏梦龙解。一作辨。吴郡朱氏言昔之夜梦龙入井,客之好诞者作佳占以祥朱氏曰:“予未尝识周公孔子者也,然而使予得梦一丈夫苟冠衣之古者,因谓之周公孔子。人必知其自欺也。未尝识越,不知越之城郭宫室途巷,苟或梦之。未可自知其何城也。然则朱氏之所梦入井者,朱氏安知其龙乎?岂非常见画者。屈其脊,拿其爪,施甲鬣云气于身,则似乎其所入井者耶?是朱氏之梦画者也。殆非梦龙矣。自夏后以来,人不见龙,然而言龙者信其画而已。汉魏之数,见者见其画者也。薄姬之娠者亦画者也。时门之关者亦画者也。史皆谓之龙,且明史之妄,况朱氏之学妄哉!夫龙不轻出,又不可艺乎妇人有德不斗,故知皆非龙也。呜呼!龙以变化为德也,或者谓如所画亦可谓之龙也,则朱氏所梦曾何龙乎?”
梦龙感孕
【北史】
齐武明皇后娄氏,凡孕六男二女皆感梦。孕文襄,则梦一断龙。孕文宣,则梦大龙首尾属天地,张口动目,势壮惊人。孕孝昭,则梦蠕龙于地。孕武成,则梦龙浴于海。孕魏二后,并梦月入怀。孕襄成博陵二王,梦鼠入衣下。梦龙无尾
【南史】
《陶弘景传》:初弘景母梦青龙尾,自地升天,弘景果不娶无子。
梦龙出腋下
【维杨志】
宋泰始七年,荀伯玉梦太祖乘船在广陵北渚,见上两腋下有翅不舒。伯玉问何当舒?上曰:“伯玉梦中自谓是咒师,向上唾咒之,凡六咒有六龙出两腋下,翅皆垂还而敛。元徽二年,而太祖破桂杨,威名大震。五年而废苍梧,太祖谓伯玉曰:“卿时乘之梦今且效矣。
梦龙出身中
【青锁高议】
隋炀帝生,帝母梦龙出身中,飞高十余里堕地。
梦龙出颔下
【宋史世家】
初张文表将攻长沙,犹豫未决,有小校梦文表龙出额下,明日以告,文表喜曰:“天命也”。及败袅首于朝市。
梦龙衔符
【百川学海】
龙城录上皇初登极,梦二龙衔符自红雾中来。上大隶“姚崇宋”四字挂之两大树上,蜿蜒而去,梦回,上召申王圆兆王进曰:“两木,相也。二人名为天遣,龙致于树,即姚崇宋当为辅相兆矣。”上叹异之。
梦龙食莴苣
【周恽清波杂志】
五代时,有僧某卓庵道边艺蔬丐钱。一日昼寝,梦一金色黄龙食所艺莴苣数畦。僧寤惊,且曰:“必有异人至。”已而见一伟丈夫于所梦之所取莴苣食之僧,视其状貌凛然,遂摄衣延之,馈食甚勤,顷刻告去。僧嘱之曰:“富贵无相忘。”因以所梦告之,且曰:“公他日得志,愿为老僧只于此地建一大寺。”伟丈夫乃艺祖也,既即位,求其僧尚存,遂命建寺,赐名普安。都人称为道者院。则寿皇圣帝王封之名以兆于此。
梦龙求经
【孙公谈圃】
荆公为江西漕,梦小龙呼相公求夹注维摩经十卷。久而忘之,后至友人家,见佛堂中有是经,因录而送庙。及在相府梦小龙来谢。
梦龙吐棋经
【棋经】
王积梦青龙吐棋经九部授儿,其艺顿精。
梦斩泾河龙
【西游记】
长安城西南上有一条河,唤作泾河。贞观十三年,河边有两个渔翁,一个唤张梢,一个唤李定。张梢与李定道:“长安西门裹有个卦铺,唤神言山人。我每日与那先生鲤一尾,他便指教下纲方位,依随着百下百着。”李定曰:“我来日也问先生则个。”这二人正说之间,怎想水里有个巡水夜叉听得二人所言:“我报与龙王去。”龙王正唤做泾河龙,此时正在水晶宫正面而坐。忽然夜叉来到言曰:“岸边有二人却是渔翁,说西门里有一卖卦先生能知河中之事。若依着他算,打尽河中水族。龙王闻之大怒,扮作白衣秀士入城中,见一道布额,写道:“神相袁守城于斯讲命”。老龙见之就对先生坐了,乃作百端磨问。难道先生问何日下雨?”先生曰:“来日辰时布云,午时升雷,未时下雨,申时雨足。”老龙问:“下多少?”先生曰:“下三尺三寸四十八点。”龙笑道:“未必都由你说。”先生曰:“来日不下雨到了时,甘罚五十两银”。龙道:“好,如此,来日却得厮见。”辞退,直回到水晶宫,须臾一个黄巾力士言曰:“玉帝圣旨道你是八河都总泾河龙,教来日辰时布云,午时升雷,未时下雨,申时雨足。”力士随去,老龙言不想都应着先生谬说,挫了时辰,少下些雨,便是问先生要了罚钱。
次日申时布云,酉时降雨二尺。第三日老龙又变为秀士入长安卦铺,问先生道:“你卦不灵,快把五十两银来。”先生曰:“我本算术无差,却被你改了天条,错下了雨也。你本非人,自是夜来降雨的龙,瞒得众人,瞒不得我。老龙当时大怒,对先生变出真相,霎时间,黄河摧两岸,华岳振三峰,威雄惊万里,风雨喷长空,那时走尽众人,惟有袁守成巍然不动,老龙欲向前伤先生,先生曰:“吾不惧死,你违了天条,刻减了甘雨,你命在须臾,剐龙台上难免一刀。”龙乃大惊悔过,复谈秀士,跪下告先生道:“果如此呵,却望先生明说与我因由。”守成曰:“来日你死,乃是当今唐丞相魏征来日午时断你。”龙曰:“先生救咱。”守成曰:“你若要不死,除是见得唐王与魏征丞相,行说,勤救时节或可免灾。”老龙感谢,拜辞先生回也。玉帝差魏征斩龙,天色已晚,唐皇宫中睡。思半酣神魂出殿,步月闲行,只见西南上有一片黑云落地,降下一个老龙,当前跪拜。唐王惊怖曰:“为何?”龙曰:“只因夜来错降甘雨,违了天条,臣该死也。我王是真龙,臣是假龙,龙必可救假龙。”唐皇曰:“吾怎救你。”龙曰:“臣罪正该丞相魏征来日午时断罪。”唐皇曰:“事若干魏征,须教你无事。”龙拜谢去了,天子觉来却是一梦,次日设朝,宣尉迟敬德总管上展曰:“夜来朕得一梦,见泾河龙来告寡人,道因错行了雨,违了天条,该丞相魏征断罪。朕欲今日于后宫里宣丞相与朕下棋一日,须直到了晚乃出。此龙必可免灾。”敬德曰:“所言是矣。”乃宣魏征至,帝曰:“召卿无事,朕欲与卿下棋一日。”唐王故迟延下着,将近午,忽然魏相闭目笼睛寂然不动,至未时却醒。帝曰:“卿为何?”魏征曰:“臣暗风疾发。”陛下恕臣不敬之罪,“又对帝下棋。未至三着,听得长安市上百姓喧闹异常,帝问何为?”所奏千步廊南十字街头,云端掉下一颗龙头来,因此百姓喧闹。”帝问魏征曰:“怎生来?”魏征曰:“陛下不问,臣不敢言。泾河龙违天获罪,奉玉帝圣旨令臣斩之,臣若不从,臣罪与龙无异矣。臣适来合眼一霎,斩了此龙。”正唤作魏征梦斩泾河龙。唐皇曰:“本欲救之,岂期有此!”遂罢棋。
梦龙求救
【青锁高议】
《梦龙传》:宋天圣中,曹钧,郴县人也。其先远挺秀公,以丰功伟绩守白州刺史,除南安节度使。高鲁已来,皆守番禺南海焉。洎乎子孙分裔文武立身,世于晋受永业西湖堂建书院,藏书万卷,组绣儒风。友朋自远方来者,悉赡以朝昏之费,推以寒暑之服。前后相维数世,书堂即基于西湖塘之幽奇渊深之所也。曹氏以家富贵日喜延接,远方担簦是邑横经者尽求学焉。功业成就辞门,应选登科第者十有八九成就,温习所暇,或泛漪涟,短楫轻舟,吟烟啸月。一夕因风清波息,凡寂人移,梦有一老衣白衣述素昧之志曰:“我即非世人,乃郎君塘中之龙。居此塘惜其澄彻恋以爱门,于与致云雨之期皆从天命,免鳞甲枯干之虑。实藉水源未报厚恩,辄露底蕴,知君勇义必救能危。明日午时,西北有陷池龙来兹小戏,虑失大机,夙知郎君善弓矢,可相救乎?”曰:“可。则若为审其彼此焉?”叟曰:“彼垄断青牛,吾亦如之。吾以素帛缠身,但腰有白者即吾也。愿细别形仪,幸无误矣。”曰:“余射虽无功敢不从命。”叟乃辞去,及眠觉,观光明灿烂,舟中明月皓。观斯兆不久。闻鸡唱乃能记人事,思梦中之由,尚仿佛见老叟形影未灭,至其时不违所托,遂挽弓于塘侧伺之。未移时,见二青牛于平洲中斗酣,乃挽弓流矢中,其俱青者膊,于是白腰者胜。既有强势奋其余勇,遂袭过岗原而无所观矣。是夜三更,复梦叟谢曰:“君善射,真号佳手也。而欲相报,拟须何宝?”曰:“仆自处人世酷爱诗书,不重寸壁者,以珍宝幸不介怀。惟愿子孙不离乡邑而荣也。”叟曰:“不离乡邑而荣者?”何曰:“都押衙,即军州之最也。”叟曰:“君之所图一何劣哉!”对曰:“知足不辱。”叟曰:“善哉!”吾尝闻以约失之者鲜,即郎君之谓矣。不夺人愿必能副其志,保从郎君去世世相继矣。是后果如其言,是知报恩龙神可托。
梦龙斗
【王得臣尘史】
余少时同伯氏从学于里人郑毅夫,假馆京师景德寺之白土院。皇壬辰,是岁秋试,郑与余兄弟皆举国学进士,时已差考试官矣。。一日院僧德珍者,言昨夜梦院内南忽有池水,水中一龙跃而起,与空中龙斗,池龙胜而归。其时旁院书生有曰:“某当作状元。”毅夫微笑曰:“状元当出此院。”于是伯氏书僧梦与日月贴于寝室门,时八月也。明年癸已春殿试,郑公果状元。予自东华门迓郑归白土院坐定,僧乃取所记梦贴,予曰:“果验矣。”
梦龙游
【佛祖统纪】
《愿斋法师传》云:初螺溪居民张彦安诣净光曰:“家居东南里所阴晦之夕,必见鬼神吟啸考击钟鼓之声。又尝梦龙其非愚民所可居,愿以奉师,师往视之,见山水秀异,谓众曰:“此伽蓝地也。梦龙游者,岂非龙树之道将兴此地也?”因纳之。
梦授龙头
【吴志】
孙忌潘夫人父为吏,坐法死。夫人输织室权见而异之,召充后宫得幸有娠,梦有以龙头授己,以蔽膝受之,遂生孙亮。
梦授木龙
【夷坚志】
饶州安国寺方丈有观音塑像,民俗祈请多有神应。庆元二年七月,寓士许泗妻孙氏怀妊临产危痛万状,孙默祷观音,令其子持净油一盏点照像前。长老了祥因其油至,命灭宿灯而然所施者,为焚香启白曰:“许泗妻孙氏感孕以来。阅十三个月未得免身,彼家四壁空空,二膳不足,灯油微矣。而出于诚心,望菩萨慈悲,赐其子母团圆平善。”祝罢,许子还,孙正困卧蹋橙上恍如梦间,见白毛敝妇人往来,凡三返,最后抱一金色木龙呼与之,孙氏接受惊寤。顷刻生男,遂采梦兆,名之曰“龙孙”。此儿盖辰生,属龙云。
梦金乌食龙
【齐书】
武帝初登位,梦金翅鸟下殿食小龙子无数,乃飞上天。及明帝即位,诛高武子孙并尽,明帝名鸾故也。
梦化大龙
【孙公变圃】
郑毅夫未第时,梦浴中化为大龙,池边小儿数十,拍手为龙公来。既觉,犹见其尾曳床间,卒于安州,十年贫不克葬,滕元发为郡。一日梦毅夫来,但见轿中一白龙身首即毅夫也。元发因出俸营窆。
梦日化龙
【后魏书】
宣武帝名恪,孝文帝长子也。母曰高氏,初梦为日所逐,避于床下化为龙,绕已数匝,寤而惊悸,遂娠而生帝也。
梦月化龙
【崔鸿十六国春秋】
《后燕录》曰:慕容熙建始元年三月,太史丞梁延年,梦月化五白龙。梦中占之曰:“月,臣也。龙,君也。月化为龙,当有臣为君。”寤而告人曰:“国祚其将尽乎!”
梦马若龙
【帝王世纪】
丰公家于沛之丰沛邑之阳里,其妻梦赤马若龙戏。已而生执嘉是为太公,即太上皇也。
梦马化龙
【金楼子】
《兴王篇》:梁高祖武王生而灵异有圣德,始齐高在府,梦著履上太极殿,三人从,一人齐武,一人齐明,一人张天地图而不识意。言是太祖子弟及践祚尝与太祖密。燕谓太祖曰:“我辛苦得天下,而祚不传孙。我死龙子当得,龙子,齐武小名龙子死当属阿度。阿度,齐明小名。此后当还卿子孙。”遂至大霸。及太傅援京邑,在越城假寐,忽梦见一大人着朱衣,牵三匹马来。太傅因骑一匹腾空半天而坠,次衡阳王一马踊过屋而落,后上骑一匹因化成龙,遂飞上天,此幽赞神明吉之先见。
【南史梁本纪】
宣武王梦武帝所驭马化赤龙。
梦蛇化龙
【宋史】
董遵诲,范阳人。父宗本善骑射,汉祖擢拜随州史署。遵诲尝谓太祖曰:“每见城上紫云如盖,又梦登高台,遇黑蛇约长百余尺,俄化龙飞腾东北去,雷随之,是何祥也?”太祖不对。及即位,一日便殿召见遵诲谓曰:“卿尚记往日紫云及龙化之梦乎?”遵诲再拜呼万岁。
梦神驾龙
【太平广记】
崔少玄母,梦神人绡衣驾红龙持紫函授于碧云之际,乃孕。十四月而生少玄,既生而异香袭人,端丽珠绝。
梦二龙挟体
【夷坚志】
营道士人吴沂,淳熙丙午获乡举,丁未下第,梦二龙挟其体。又梦人令更名渗,则当再获荐。至已酉春上登宝位,吴自谓且平邑一第。每语人曰:“二龙挟吾体,盖来岁龙飞策士。吾必魁天下为龙首也”。遂更名果再预选!乃居末缀,榜首盖其叔应龙而待补小补有石应龙,遂符其兆洎庚戍省试讫。吴既不偶鞅鞅成疾,还家忽具绿袍祗简服之入揖祖母,及母氏家人怪问之,答曰:“冥司请我作判官,今便赴上。”遽再拜叙别而出,径赴井旁,直坠其中而死。
梦身化龙
【宋高僧传】
释澄观,忽夜梦身化龙,矫首南台,蟠尾山北,拿攫云汉,鳞鬣辉日,化为千数小龙腾跃,盖取象乎教法支分流布也。
梦化赤龙
【吴越备史】
吴程史勤学文,穆王时西府院官滕隽。尝梦程化为赤龙,望南方而去,隽回语其梦于人曰:“吴氏事非我所测也。”及为福州始验其兆。
梦虎自杀
【太平广记】
汉景帝好游猎,见虎无便得之。乃为珍馔祭所见之虎,帝乃梦虎曰:“汝祭我,欲得我皮牙耶!我自杀,从汝取之明。”明日帝入山,果见此虎死于祭所,乃命剥取皮牙,余肉复化为虎。
梦为虎趁
【南郡新书】
武皇帝梦为虎所趁,命京兆同华格虎以进,至大中即属虎。
梦虎堕室
【江少虞类苑】
宋滕元发,字达道,东阳人。将生之夕,父梦虎行月中堕其室,性豪隽慷慨,不拘小节,九岁能赋诗,范仲淹见而奇之。
梦擒虎
【聂田祖异志】
推官侯举进士,庐州人,家产甚富。赡其父为茶商,过润州金山造浮图一所,私祷曰:“愿一儿得进士及第。”后梦擒一虎置于座下,果揆生庚申属虎,既成人治东封小科场欲就天府求荐,过寿州见陈雍秀才,盖姑表兄弟也。侯居家曰:“常得梦人授诗云:今年应未第,须待报黄精。”研其词恐未得。陈曰:“事故不可易知。”既到京就试,题曰:“大射果不捷解,寻有大科场诏下。解试圣人则物既捷解。”明年春省试,惟几成天下之务。未见榜,侯与父于石令公店中安下,钟鼓后始人行。有矣欠户者曰:“奉先院主或曰嵩山道士送蜜煎黄精与二郎及秀才,侯得之且喜符其梦,餐之,梦蔡齐状元下及第,后授真州幕。其父复梦所擒坐下虎,倏然而失去,侯亦寻卒于任所。
梦虎啮骖马
【太平御览】
秦二世梦白虎啮其左骖马杀之,问上梦人曰:“泾水为崇。”二世乃斋望夷宫,阎乐杀之,更立子婴为王。
梦虎衔雷公
【册府元龟】
曹爽为大将军录尚书事,梦二虎衔雷公。雷公如升碗放著庭中,爽恶之以问占者,灵台丞马训曰:“忧兵。”训退告其妻曰:“爽以兵亡,不出旬日。”后为司马宣王所诛。
梦为虎啮
【太平广记】
唐牛肃舅之尉晋阳也。县有人杀其妾,妾将死言曰:“吾无罪为汝所杀,必报。”后数年杀妾者夜半起,至母寝门呼曰:“适梦为虎所啮伤,至甚遂死,觉而心悸故启之。”母曰:“人言梦死者反生,梦想颠倒故也。然汝夜来未饭牛。”亟饭之。其人曰:“唯暗中见物似牛之脱也,前执之乃虎矣。”遂为所噬,其人号叫竟死。
梦虎来噬
【维扬志】
东坡知杨州,梦行山林间,为一虎来噬,方惊怖,有紫衣道士挥袖障公,叱虎使去。明日有道士投谒曰:“夜出不至惊畏否?”公咄曰:“鼠子乃敢尔,来欲杖汝脊。汝谓我不知汝子夜术耶?”道士惶骇而退。
梦吐凤凰
【太平广记】
杨雄著书,梦吐凤凰集上,顷之而灭。
【海录碎事】
《商芸小说》:杨子云梦吐白凤凰集于玄上。
梦凤从天下
【南齐书】
世祖梦凤凰从天飞下,青溪宅斋前,两翅相去十余丈,翼下有紫云气。梦凤集肩上
【南史】
梁徐陵,字孝穆,母臧氏。尝梦五色云化为凤集左肩上,已而诞。陵年数岁,家人携以候沙门宝志,宝志摩其顶曰:“天上石麒麟。”
梦凤集手
【大业拾遗记】
大业中,有人尝梦凤鸟集手上,深以为善征,往诣萧吉占之。吉曰:“此极不祥之梦。”梦者恨之,而以为妄言。后十余日,梦者母死,遣所亲亲问吉所以。吉云:“凤鸟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所以止君手上者,手中有桐竹之象。《礼》云:“苴杖竹也,削杖桐也,是以知必有重忧耳。”
梦凤鸟上庭
【新唐书】
《张荐传》:荐祖鸟族字文成,早惠绝伦。为儿时,梦紫文大鸟五色成文止其庭,大父曰:“吾闻五色赤文凤也。紫文鸟狱,五角切鸟族食角切凤属也。若壮,殆以文章瑞朝廷乎!”遂命以名。
梦凤集身
【唐绘】
王知远母昼寝,梦凤集身,身因有娠,后生知远。
梦凤集庭
【宋史】
《段少连传》:少连尝梦凤集其家庭寤,而生少连,及长美姿表倜傥,有识度,官至龙图直学士。
梦吞金龟
【牧竖闲谈】
刘赞,成都人,性好文字而甚迟涩。乃恳祝乾象乞少文才。一夕梦得一小金龟如钱许,文彩可爱,因便吞之。尔后大有才思,与渤海欧阳炯齐名,官职荣盛一时。因谤出为戎牧,未及上,或一日吐出一小金龟,投于水中,赞言顷尝梦中所吞之龟,今却吐出,是不祥也。不久卒。
梦龟献药方
【茅氏闻见录】
冀州士人徐蟠,因坠马伤折手足,痛甚,命医治之。其方用一活龟,既得之。是夜梦龟言曰:“吾恐能整痛,不能整骨。有奇方奉告,幸勿相害也”。蟠扣之云:“取生地黄一斤,生姜四两,捣研细入糟一斤,同炒匀,乘热以布裹罨伤处,冷即易之。先能整痛后整骨,大有神效。”蟠用其法,果验。
梦玄龟张口
【任述异记】
张骏有疾,梦出游观不识其处,甘泉涌出,有一玄龟向骏张口言曰:“更九日当有嘉问好消息。”忽然而觉,自书记之,封在竹筒中,人不知也。因寝疾,经九日而死。
梦神龟
【庄子杂篇】
宋元君夜半而梦人被发门规阿门,疏宋国君谥曰“元”,即宋元君也。阿,曲也,谓阿房曲室之门规门。曰:“予自宰路之渊,予谓清江使河泊之所渔者,余且得予。”疏自从也,宰路江畔渊名。姓余名且,捕鱼之人也。元君觉,使人占之曰:“此神龟也。”君曰:“渔者有余且乎?”左右曰:“有。”君曰:“令余且会朝。”疏命,君也。召令赴朝问其所得。明日余且朝,君曰:“渔何得?”对曰:“且之网得白龟焉,其圆五尺。”君曰:“献若之龟。”龟至,君再欲杀之,再欲活之,疑卜之曰:“曰杀龟以卜吉。”疏心疑犹预,杀活再三,乃杀吉,遂刳龟以卜之。乃刳龟七十二钻而无遗。疏算计前后钻之凡经七十二,算计吉曾不失中。仲尼曰:“神龟能见梦于元君,而不能避余且之纲。知能七十二钻,而无遗,不能避刳肠之患。如是则知有所困神有所不及也。疏夫神智不足恃也,是故圣人之处世忘形神智虑与枯木同。其不幸将死天均其寂魄任物冥于造化,是以孔丘大圣因而议之。《文献通考》:宋元王二年,江使神龟于河至于泉阳,渔者豫且举纲得而囚之,置于笼中。夜半龟来,见梦于宋元王曰:“我为江使于河而幕纲当吾路,泉阳豫且得我。我不能去,身在患中莫可告语。王有德义故来告诉。”元王惕然而悟,乃召博士卫平而问之曰:“今寡人梦见一丈夫,延颈而长头,衣玄绣之衣而乘辎车,来见梦于寡人曰:“我为江使于河而幕纲当我路,泉阳豫且得我不能去。身在患中莫可告语,王有德义故来告诉,是何物也?”卫平乃援式而起,仰天而视月之光,观斗所指定日处向,规矩为辅副以权衡,四维已定,八卦相望。视其吉凶介虫先见,乃对元王曰:“今昔壬子罕在牵牛,河水大会鬼神相谋。汉正南北江河固期,南风新至江使先来。白云壅汉万物尽留,斗柄指日使者当囚。玄服而乘辎车其名为龟。”王急使人问而求之。王曰:“善”。于是王乃使人驰而往问泉阳令曰:“渔者几何家,名谁为豫且?豫且得龟见梦于王,王故使我求之。”泉阳令乃使吏按籍视图,水上渔者五十五家,上流之庐名为豫且。泉阳令曰:“诺。”乃与使者驰而问豫且曰:“今革汝渔何得?”豫且曰:“夜半时举纲得龟。”使者曰:“今龟安在?”曰:“在笼中。”使者曰:“王知子得龟,故使我来求之。”豫且曰:“诺。”即系龟而出之笼中,献使者。使者载行,出于泉阳之门,正昼无见风雨晦暝,云盖其上五采青黄,云雨并起。风将而行入于端门,见于东厢身如流水,润泽有光,望见元王。延颈而前,三步而止,缩颈而却,复其故处。元王见而怪之,问卫平曰:“龟见寡人延颈而以何望也?缩颈而复是何当也?”卫平对曰:“龟在患中而终夕囚王有德义,使人活之。今延颈而前,以当谢也。缩颈而却,却亟去也。”元王曰:“善哉!”神至于此乎!不可久留。”趋驾送龟,忽令失期。卫平对曰:“龟,天下之宝也。先得此龟者为天子,且十言十当,十战十胜。生于深渊,长于黄土,知天之道,明于上古,游三千岁不出其域。安平静正,动不用力。寿蔽天地,莫知其极。与物变化,四时变色。居而自匿,伏而不食。春苍夏黄,秋白冬黑。明于阴阳,审于刑德。先知利害,察于祸福。以言而当,以战而胜。王能保之,诸侯尽服。王勿遣以安社稷。元王曰:“龟甚神灵,降于上天。陷于深渊,在患难中,以我为贤。德厚而忠信,故来告寡人。寡人若不遣也,是渔者利其肉,寡人贪其力。下为不仁,上为无德。君臣无礼,何从有福。寡人不忍,奈何勿遣。”卫平对曰:“不然。臣闻盛德不报,重寄不归。天与不受,天夺之宝。今龟周流天下,还复其所。上至苍天,下薄泥涂。还篇九州,未尝愧辱,无所稽留。今至泉阳,渔者得而囚之,王虽遣之,江河必怒。务求报仇自以为侵。因神与谋淫雨不霁,水不可治。若为枯旱,风而扬埃。蝗虫暴生,百姓失食。王行仁义,其罚必来,此无他故。其崇在龟,后虽悔之岂有及哉?王勿遣也。”于是元王向日而谢,再拜而受。择日斋戒,甲乙最良。乃刑白雉,及与骊羊以血灌龟,于坛中央以刀割之,身全不伤,脯酒礼之。横其腹肠,荆支卜这。必制其创理达于理,文相错迎使上占之,所言尽当。邦富重宝,闻于傍乡。杀牛取革,被郑之桐,草木毕分,化为甲兵。战胜攻取。莫如元王。元王之时。卫平相宋,宋最强,龟之力也。故云神至能见梦于元王,而不能自出渔者之笼,身能十言尽当,不能通使于河,还报于江。贤能令人战胜攻取,不能自解于刀锋,免剥刺之患,圣能先知亟见,而不能令卫平无言。
梦龟求生
【史记】
《龟策传》:近世江上人有得名龟者,畜置之家,因大富。与人议欲遣之,人教杀之,龟见梦曰:“送我水中,毋杀吾也。”其家终杀之,杀之后家死身不利。
【太平御览】
宗渊,字叔林,南阳人。晋太元中为寻阳太守,有数十头龟付厨,敕旦且以二头作月霍,便着潘汁瓦雍中养之。其暮梦有十丈夫,并着乌衣衤夸褶,自反缚向宗渊叩头若求哀。明日厨人宰二龟,其暮复梦八人求哀如初,宗渊方悟,令勿杀。明夜还梦见昨八人来跪谢恩,于是惊觉。明朝自入庐山放之,遂不复食龟。
【新安志】
新安人阎居敬,所居水山水所浸,恐屋坏,移榻于户外而寝。梦一鸟衣人曰:“君避水在此,我亦避水至此,于君何害而迫迮我如是?不快甚矣!”居敬寝不测其故尔。夕三梦,居敬曰:“岂吾不当止此耶?”因命移床,乃床脚斜厌一龟于户限外,放之乃去。
梦龟诉死
【晋书】
载记先是高陆人,穿井得龟。大三尺,背有八卦文。符坚命太卜池养之,食以粟及此而死。藏其骨于太庙,其夜庙丞高虏梦龟谓之曰:“我本出将归,江南遭时不遇陨命秦庭。”又有人门而入虏曰:“龟三千六百岁而终,终必妖兴,亡国之征也。”
梦龟来谢
【周辉清波杂志】
舍弟昭达,淳熙壬寅,丞长洲沿檄往海监回程次吴江,见岸旁渔舟取龟板,用铅刀剜其肉,最为残酷,小人牟利忍于物不恤也。询之,一枚才直一二钱。恻然动心,以一千得大小五百六十余枚贮于竹箩,度去渔舟差远,以数枚置于板,舟行旋取旋放。盖仆禄辈用力抛掷,或随沮洳中反伤其生半,曰:“方竟事到家。”其妇唐迎谓曰:“昨梦甲士数百人入门,云荷官人见宥,各声喏而去,殊不可晓。”初不知曾纵龟也。告以故相怀叹息,尔后凡遇鳞甲鲜活者,常取以善价俾,相忘于江湖,迄今母怠。
梦骑狮子
【南史】
王敬则,梦骑五色狮子。
梦得大象
【册府元龟】
张茂为吴国内史,沈充之友也。茂与三子并遇害,茂弟盎为同札将军,充讨札,盎又死之。赠茂太仆。茂少时梦得大象,以问占梦万推。推曰:“君当为大郡而不善也。”问其故,推曰:“象者,大兽。兽者,守也。故知当得大郡,然象以齿焚,为人所害。”果如其言。
梦象背座
【玉融新对】
《振字函传灯录》曰:第十祖协尊者,本名难生。初尊者将诞。父梦一白象背有宝座,上安一明珠从门而入,半照四众,既觉遂生。
梦黄熊
【左传】
昭公二年,郑子产聘于晋。晋侯有疾。韩宣子曰:“寡君寝疾今三月矣。并走群望有加而无廖,今梦黄熊入于寝门,其何厉鬼也?”对曰:以君之明,子为大政其何厉之有?昔尧殛鲧于羽山,其神化为黄熊以入于羽渊,实为夏郊。三代祀之晋为盟主,其或者未之祀乎?韩子祀夏郊,晋侯有间也。
梦赤熊
【荃翁贵耳】
晋平公梦黄熊曰:“黄尧殛鲧于羽山,其神化为黄熊入于羽渊。注作熊。”贾逵曰:“熊,兽也。”《说文》:似豕山居,冬蛰释鱼云,鳖三足曰熊。《汲冢琐语》云:“平公梦见赤熊。”
《国语》曰梦黄熊。
梦大熊
【册府元龟】
前秦符犍,字建业,洪第三子。初母姜氏梦大熊而孕之。
梦芝山寺熊
【夷坚志】
沙随程可久之子询,居鄱阳城中安国寺。绍熙二年二月一日,梦田仆王乙入室为盗,起擒之。命婢以索绚击之于长黑凳上,俄化成一熊,牙抓钅舌利可畏。继有赵常道、陈约父、程季常三友来访,云:“此是芝山寺熊也,能搏野兽而食。”言毕各揖退,复报芝山长老来延入坐,苦祈恳乞怜之。熊且曰:“愿供状。”程付以纸笔即书数百字,就行童手内取三宝印之,记其末云:“甘伏在宅,趋侍不辞。谨状年月日。”前住持芝山寺僧某押。童去长老独留塔所,衣直掇于肘间,顶伽帽兀坐倚上,不发一谈。适寺楼鸣钟,惊而觉,灼知其异,念芝山主僧祖昱不闻病苦,走介询之,则中夜亡矣。遽诣龛前焚香致谢,扣其侍者听绍以昱平日所为,曰:“师俗姓陈氏,安仁人,生于绍兴已未,为僧二十七年,寿止五十三。前此行脚遍参晚,建懒庵颛意诵经,未尝犯酒肉戒,此其大略也。明年程妻诞子在襁褓时,见僧必合掌作问讯之仪。今五六岁绝不茹荤,其为昱后身不疑也。梦熊者盖示男子维熊之祥,程自作记述其事。
梦甲马
【曾类说】
唐高祖梦甲马无数,飞满空中,曰:“是身中之神。”言讫,飞入帝身。觉而召太宗曰:“吾事济矣。”
梦附马尾
【幕府燕闲录】
郓州孟震已殿试将唱名,梦与众人欲度水无舟,一马涉过,震将附尾。有人止之,见攀而过三十余人。又一马过,震乃附尾而济马。明日赐第,榜道冯京。又三十余人有冯直方,次乃及震马。
梦八马嘶庭
【瑞州府志】
赵像之授临川司户。檄考吉州试将开榜,梦七八马嘶于庭。若有诉然。如是者连夕。因再考所黜卷有用八骏事对者。笑曰:畴昔之梦岂尔耶?置诸几不复梦。乃升选中。及析封。则周益公必大矣。明年登第,续中博学宏词科。后赵守汉阳,益公在政府答赵到任谢启云:“作者七人,想秋闱如昨。懔乎六马。觉夜梦之通神。盖述其事也。”
梦乘马入府
【南唐近事】
陈省躬尝梦乘一马入一府署,曰:“天下太平,未几除太平令。后复梦乌衣吏伏剑断其一臂。时省躬第长参从事京口,值甲戌之围,音耗久绝,赏以手足为念。既而金陵倾陷归朝,除深州下博充。
梦马载儿来
【元史】
《刘因传》:因字梦吉,父述年四十未有子。欢曰:“天果使我无子则已,有子必合读书。”因生之夕,述梦神人马载一儿至其家曰:“善养之。”既觉而生,乃名曰:“马因”,字梦骥,后改今名及字。
梦马跃卧地
【玉壶清话】
圆觉大师德明善详梦。晋公镇金陵忽大病,自梦乘骏于通逵,马跃中卧身于地,晋公甚厌召明详之。明应声曰:“公善可贺,即曰疾痊。”晋公曰:“何谓?”明曰:“马蹶则鞍落。果旬日勿药自安,晋公解所乘马赠之。
梦乘马渡水
【晋书】
《载记》:京兆人董丰,游学三年而返。返宿妻家,是夜妻为贼所杀,妻兄疑丰杀之。送丰有司,丰不堪楚掠诬引杀妻,窦融察而疑之。问曰:“汝行往还颇有怪异及卜筮否?”丰曰:“初将发,夜梦乘马南渡水,返而北渡,复自北面南。马停水中鞭策不去。俯而视之,见两日在于水下。马左白而湿,右黑而燥。寤而心悸,窃以不祥,还之复梦如初。问之筮者,筮者云“忧狱讼,远三枕,避三沐。”既至妻为具沐。夜授丰枕,丰记筮者之言,皆不从之。妻乃自沐枕,枕而寝。”融曰:“吾知之矣,《周易》坎为水,马为离,梦乘马南渡,旋北而南者,从坎之离。三爻同变成离,离为中女,坎为中男,两日二夫之象。坎为执法吏,吏诘其夫。妇人被流血而死,坎二阴一阳,离二阳一阴,相易位。离下坎上,既济文王过之囚姜里,有礼而生,无礼而死。马左湿,湿,水也。左水右马,冯字也。两日,昌字也。其冯昌杀之乎?于是推检而诘之,昌具首服曰:“本与其妻谋杀董丰,期以新沐枕,枕为验,是以误中妇。”
梦三马食一槽
【续后汉书】
《司马懿传》:曹操察懿有雄豪志,闻有狼顾相,欲验之。乃召使前,令反顾面正向前而身不动。又尝梦三马食一槽甚,恶焉。谓太子丕曰:“司马懿非人臣也,必预汝家事。”太子素与帝善,每相全佑故免。
梦舍中马舞
【晋史挥麈】
黄平问素沈曰:“我昨夜梦舍中马舞,数十人向马拍手。此何祥也?”沈曰:“马者,火也。舞为火起,向马拍手救火人也。”平未归而火作。
梦乘马至门
【南史】
《张弘策传》:时东昏余党纱文明等,初逢赦令多未自安。文明又尝梦乘马至云龙,心惑其梦,遂作乱。
梦马无前足
【王氏见闻】
王蜀时有朱少卿者,不记其名。贫贱客于成都,因寝于旅舍。梦中有人扣扉觅朱少卿,其声甚厉。惊觉访之,寂无影响。复睡,梦中又连呼之,俄见一人手中执卷云:“少卿果在此。”朱曰:“吾姓即同,少卿即不是。”其人遂卷文书两头只留一行,以手遮上,下果有朱少卿三字。续有一人自牵马一匹直入云:“少卿领取。”朱视之其马无前足,步步侧蹶,匍匐而前,其状异常苦楚。朱大惊而觉。常自恶之,后蜀王开国,有亲知引荐,累至司农少卿,无何膝上患疮,双足自膝下俱落,痛苦经旬,至五月五日殂,乃马梦之徵也。
梦断马足
【太平广记】
牵腾为沛郡太守,出行不节,梦乌衣人告云:“为数出不辍,唯当断马足。”腾后出行,马足自断。
梦乘马堕桥
【能改斋谩录】
晏元献公晚年,梦乘白马渡长桥,中渡桥断,白马奔逸。公堕上,马独登天,俄而公薨,次年公婿杨侍郎察梦与公对饮,七行而罢,杨公起视庭下奏乐人拥从皆纸人也。寤而告其妻,因曰:“我必弃世。”未几果死。
梦马无头
【南史】
《宋后废帝纪》:帝生之夕,明帝梦人乘马,马无头及足。后有人曰:“太子也。”后帝遇害,盖兆于此。
梦马有十三足
【夷坚志】
贾思诚,字彦孚。绍兴十七年为夔州师,梦受命责官,厩卒挟马来迎,临欲揽辔,细视马有十三足,叹异而觉。明日背疽发,十三日死,贾生于庚午近马祸云。
梦洗白马
【酉阳杂俎】
梅伯成以善占梦,近有小人优李伯怜游泾州乞钱得米百斛。及归令弟取之,过期不至,昼夜梦洗白马访伯成占之。伯成伫思曰:“凡人好反语,洗白马,泻曰米也。君所忧或有风水之虞乎!”数日弟至,果言渭河中覆舟,一粒无余。
梦书白驹
【太平御览】
杜牧知命年得病,自为墓志祭文。又尝梦告曰:“尔改名卑。”逾月,妈自家来告曰:“炊将熟而甑裂。牧曰:“皆不祥也。”俄又梦书片纸曰:“皎白驹,在被空谷。”寤而欢曰:“此过隙也。吾生于角昴,毕于角为第八宫。吾之甚厄也。予自湖守迁舍人,木还于角足矣。”其年以疾终。
梦驴负升天
【五代史】
《后汉隐帝纪》:高祖之征邺城也,一旦帝语周太祖曰:“我夜来梦尔为驴负我升天。既舍尔俄变为龙,舍我南去。是何祥也?”周太祖抚掌而笑,冥符月兮虫乡岂遇然哉?
梦乘驴渡水
【太平广记】
卫中行为中书舍人时,有故旧子弟赴选投卫论嘱,卫欣然许之。驳榜将出,其人忽梦乘驴渡水蹶坠水中,登岸而靴不沾湿。选人与秘书韩众有旧,访之,韩被酒半戏曰:“公今年选事不谐矣。据梦卫生相负,足下不沾,及榜出果驳放,韩有学术,韩仆射犹子也。
梦著绯乘驴
【朝野佥载】
张鸟族初为岐王,属夜梦著绯乘驴,睡中自怪。我衣绿裳乘马,何为衣绯却乘驴。其年应举及第授鸿胪丞,未经考而授五品,此其应也。
梦马求宽鞭
【夷坚志】
乾道三年,武经郎王干办蒋参政府。其第琮以冬至日游天竺,光一日从假当,令厩卒以省院大黑马给之。是夜琮梦老僧来谒前致辞曰:“老去乏筋力,或得从君愿少宽鞭之罚。琮惊谢而寤,明日马至即,乘之以行。既出都门蜷不肯进,方举鞭击之,忽悟曰:“畴昔之梦岂,非此乎?亟以付驭者归而步入寺,蒋府闻之亦不复留,命反诸故虏。说。
梦牛头在门
【册府元龟】
蒋琬为广都长,庶事不理,先主欲加罪戮。诸葛亮推琬有社稷之器,乃不加罪。琬见推之后,夜梦有一牛头在门前,流血滂沲,意甚恶之。呼问占梦赵直,直曰:“夫见血者事分明也。牛角及鼻公字之象,君位必当至公,大吉这征也。”后至大司马。
梦三牛斗庭
【赵德麟侯鲭录】
梅询侍读,尝从真宗东封,困卜命于岳神。梦三牛斗于庭,有称相公通谒者,虽异之兆。既而得濠梁,守州厩有三石牛。后吕申公夷简以殿中丞来询见之。疑若所梦谒者。于是委遇至厚,不数年申公大拜。梅于发运使按部至濠上,作诗寄申公云:十五年前忝一麾,公余尝得预言诗。玉阶武步为霖早,云路风波得志迟。浴凤池深春荡荡,观鱼台古草离离。重来故老休相问,请揭纱笼看旧碑。
梦射牛中肋
【张师正括异志】
侍读梅公询。端拱二年第进士。清裕有才,早赐文馆坐在人下,泊滞者数十年。景德中,尝梦与一亡人年甚少,射一石牛。梅中胁,少年者中道。至祥符中真宗东封,询被选于太平顶行事宿齐其上。是多燔香再拜,默祈将来通塞之事,既寝,梦牛马羊布野。有二牛斗于前,一人被冠服前谓牛曰:“俟吕公再入中书厨亦未晚。”牛遂解去。其后自尚书郎带职知濠州,吕申公太常博士通守郡事,仪状酷似梦中所见。又守之居苑圃中各有一小石牛,梅因省前梦厚结于申公。宝元中,吕公入相,擢梅为天章阁待制。其后申公自北都再持政柄,梅已枢密直学士判审官院。又迁为侍读学士群牧使,是岁十二月得疾,出守许田以至捐馆,梦中所见牛为乃群牧使也。二牛斗者,其年岁直丑,十二月又丑也。二牛之斗者,逢二丑而疾作也,神先告之矣。评曰:“君子居易以俟命。”语曰:富而可求也。虽执鞭之事吾亦为之。明富贵贫贱以时而来,不可规图而取。梅公早遇俊选屯蹇不振,年殆从欲方遇知己,官历两省职居禁近,拥旄臣镇克享遐龄,始否终泰,岂非命耶!
梦吞大牯
【沈括清夜录】
王御史子韶之族,祖父少田家也。尝昼卧,其母坐其傍绩,忽回顾其子首足皆过其榻且拽地。惊呼其子,蹶而起,巳长七迟余矣。四体丰硕如神,而一肩偏戾,问其寐有何异,曰:“但梦完吞一大牯,未尽一足惊寤。”县以其异白州,送京师补宿卫,号“王将军”,人皆识之。
梦屠牛
【夷坚志】
赵公称字子显。旧居泉南。绍兴二十八年,赣州守族人以穷来相依。舍之它馆,日馈食之,每约饬使勿为过,尝昼寝梦居门庭毛血籍,命扫除之,随即如故。旁舍人来告:已屠牛若干矣。瞿然而寤,护戎以还事入白曰:“宗室某子自泉州来以旧识,使君屠数牛为市,”考其数与梦合。子显悟神告逮捕穷治抵其仆于罪,遣出境遂严其禁。
梦母死为牛
【太平广记】
唐雍州万年县,有妇谢适元氏女适来氏,谢氏既亡,托梦来氏女曰:“我为生时酤酒小作升方取债太多,今坐罪于北山下人家为牛。近卖与法界寺夏侯师。及寤,女即就赎之,养饲不缺,京师王侯妃媵多令召视,竞施钱帛。
梦得鹿皮
【南史】
《吉士瞻传》:士瞻梦得一积鹿皮,从而数之有十有一领。及觉喜曰:“鹿者,禄也,吾,当居十一禄乎?”
梦鹿度水
【新唐书】
《史思明传》:呵卫骆悦等,被史思明语让,即共说朝义曰:“向兵败悦与王死无日,不如召曹将军同计大事。”朝义面不应,悦曰:“王诚不忍吾等且归唐,不得事王矣。”朝义许之,令季常以言动曹将军。曹将军畏诸将不敢拒,思明爱优诨,五困切弄言寝在侧,优者以其忍恨之。是夜思明惊,据床叱尺粟切咤陟驾切优问故,答曰:“我梦群鹿度水,鹿死而水干,云何俄如于?切隐也。”优相谓曰:“胡命尽乎。”少选悦以兵入,问思明所在,未对辄杀数人共指。思明知有乱,逾坦出至厩下,将乘马走,悦麾下周子俊射其臂,坠问难所起,曰:“旦日失言宜有此。然杀我太早,使我不得至长安。”大呼怀王三曰:“囚我可也,无取杀父名。”
逐鹿感梦
【太平广记】
襄阳苏岭山庙门有二石鹿,梁天监初,有虫奉湖村人于此泽间猎,见二鹿极大有异与恒鹿,乃走马逐之。鹿即透涧直向苏岭,人逐鹿至神所,遂失所在,唯见庙前二石鹿。猎者疑是向者鹿所化,遂回,其夜梦见一人著单巾帻黄布衤夸褶,语云:“使君遣我牧马。汝何驱迫赖得无他?若见损伤岂得全济!”
梦母身为鹿
【赤城志】
临海县古城李氏庵,僧如皎,每叶氏,淳熙十三年亡,明年小祥,夜梦母至,泣曰:“我以平生不作善事,随身为鹿。只在近山中,来朝当为鹰犬赶逐。”皎觉而悲伤,天明果有猎徒逐一鹿,鹿径奔庵中,皎持钱五千与猎人,而留鹿饲养,凡三年。复梦曰:“我债业已足,免以兽躯饮人口腹,皆汝孝感所致也。一旦起,鹿死栅间,皎埋于墓侧,里巷呼为冢。
梦猛兽相向
【玉融新对】
《北史》:马敬德入为侍读,其妻夜梦猛兽将来向之。敬德走超丛棘,妻伏地不敢动。敬德占曰:“吾当为大官,超棘,过九卿也。氽伏地,夫人也。”齐后主武成不好学,犹以师传恩拜金紫光禄大夫。
攀骑鹏
【临安志】
杭州府沈晦,字元用。博觉强记,善缀文。宣和元年及第,时将近京师过天长,梦身骑鹏搏风而上,因作《大鹏赋》以纪其事。及庭试,策问象数人艰于对,晦该诙瞻洽。天子览而异之,遂擢居首选焉。
梦承免
【宋史】
《隐逸传》:魏野母尝梦引袂于月中承兔得之,因有娠,遂生野云。
梦旌鹤降庭
【宋史】
《富弼传》:初弼母韩有娠,梦旌旗鹤雁降其庭云有天赦,已而生弼,后果拜中书门下平章事。
梦鹤飞来
【具闻杂录】
欧阳永叔在夷陵,日游姜诗庙。潜祷祠续,家人梦一鹤飞来,自云“雌鹤”,果得女甚端丽八,至八岁,忽惊靥曰:“梦一鹤飞去。”不数日卒。
梦鹤出帐中
【辽史】
《韩延微传》:初延微南奔,太祖梦白鹤自帐中出,北还复入帐中。诘旦谓侍臣曰:“延徽至矣。”已而果然。
梦赤虹化玉
【金楼子】
《兴王篇》:昔孔子梦三槐间丰沛邦有赤虹化为黄玉。
梦赤猪入阁
【太平广记】
汉孝武皇帝未生之时,景帝梦一赤猪从云中下,直入崇芳阁。景帝觉而坐阁上,果见赤龙如雾来蔽户牖。景帝召占者姚翁以问之,翁曰:“吉祥也。北阁必生命世之人。攘夷狄而获嘉瑞,为刘宗盛主也,然亦有大妖。”景帝使王夫人移居崇芳阁,欲以顺姚翁之言也。旬余,景帝梦神女捧日以授王夫人,吞之,十四月而生武帝。
梦猪咬足
【续后汉书】
《关羽传》:羽初出军围樊,梦猪咬其足,语子平曰:“吾今衰矣。”果不得还。
梦猪得化
【太平广记】
朔人有献犬豕于燕相,令膳夫烹之。既死,见梦于燕相曰:“造化劳我以豕形,食我以人秽,仗君之灵得化。今始得为鲁津之伯也。”
梦夫作猪
【太平广记】
宜州城东南里民姓皇甫,其家兄弟四人,并皆勤事生业。其弟名迁,交游恶友不事生活。母尝取钱欲令市买,具床上,迁偷去。母还见钱不得,遂勘合家悉加鞭捶,大小皆怨。至后年迁亡,其家猪生一钝子,八月祉至,卖与远村杜家。遂托梦于妇曰:“我是汝夫。为盗取婆钱,枉及合家,浪受楚栲。今我作猪来偿债,卖与杜家,缚我欲杀。汝是我妇。何忍不语男女赎我。”妇初未信,复眠,其梦如初,因报姑姑曰:“吾梦亦如之。”迟明令史贝文诣杜家收赎之。后二年方死。
梦猪相谢
【江前志】
《吕灌园测幽记》:南城石陂屠者阴黄,缚猪在前楹,经日未宰。其妻怜之,以糠泔饷焉。夜梦老妇相谢曰:“我负阴黄二百钱,故来偿之,感其饷待,谨不忘也。”阴黄本望此猪厚有余利,然利止赢二百。
梦猪偿债
【武允蹈稗说】
高安务农。乡有民闵门贵者,夜梦一老妇人衣裙俱皂,见馈而泣曰:“我累公数年所负钱将足,止有千四百尔。今脱以偿。”因泣别去。既觉异其事,既而闻有母猪夜死圈中,始悟即梦中老妇人也。货之,止得钱千四百。
梦见食羊
【太平广记】
李德裕元和中,当梦行至晋山,尽目皆羊,有牧者数十谓曰:“此侍御食羊也。”
梦人驱羊
【清波杂志】
淳化宰相张公齐贤衣时,当春游嵩岳,醉卧巨石上。梦人驱群羊。于前曰:“此张相公食料羊也。”既贵。每食数斤犹未厌饫。健啖世无比者。此与唐赞皇李德裕梦人谓平生合享万羊之兆符合。以是知贵人鼎养丰厚。冥中自有定数。贫儒岂可不安藜藿之分。
梦盗羊入狱
【洛阳伽蓝记】
后魏元慎善解梦。京兆许超梦盗羊入狱,问于元慎曰:“君当得城阳令。其后有功封城阳侯。”元慎解梦义出万途,随意会情皆有神验。虽令与侯小乖,按令百里即是古诸侯。以论之,亦为妙着。时人譬周宣。
梦手搏羊殳羊
【辽史】
《奸臣传》:耶律乙辛。字胡睹衮,乙辛母方娠,夜梦手搏羊,拔其角尾。既寤占之。术者曰:“此吉兆也。”羊去角尾为王字。后有子当王。乙辛尝牧羊至昃熟寝,其父触之觉。乙辛怒曰:“何遽惊我?适梦人手日月以食我,已食日啖日。”方半而觉,惜不尽食之。
梦犬羊据座
【南史】
《侯景传》:梁大同中,朱耽梦犬羊各一据御座。
梦化为羊
【历代人臣类】
唐徐庆为征辽判官。有一典不得姓名。庆在军忽梦已化为羊。为典所杀。觉后悸惧流汗。至晓此典诣庆。庆问:“夜来有梦否?”典云:“梦公为羊。手加屠割意甚不愿。为官所使,制不自由。”庆自此不食羊肉矣。至则天时。庆累加至司农,少卿雍州司马。时典已任大理狱丞。后庆被诬与内史令裴炎通谋,应接英公徐敬业杨州反,被执送大理。忽见此丞押狱。庆便流涕谓之曰:“征辽之梦今当应之。”及被杀戮之日。竟是此丞引出。
梦羊升坐
【南唐近事】
后主篡位之初。尝梦一羊升武德殿御床。意甚恶之。及金陵之陷。补阙杨克让首知府事。盛衰之理,其明征欤。
梦群羊负鱼
【太平御览】
伪赵石虎昼寝永宫。梦群羊从东北负鱼而来。邺东北上高丈余。木斗满其上。寤乃问佛图澄。曰:“不祥也。国其败乎?”
梦群羊相属
【广州府南海志】
宋绍兴十三年,提举市舶袁复以回舶祷于神。梦群羊相属以归,且占之曰:“方言以涉海为放洋,兹其兆欤。”舶果至倍常。
梦父攘羊
【却扫篇】
崔陟当赴举。梦父攘羊。及归果符其梦。
梦父为羊
【墨庄漫录】
周大夫居邓州。父中散卒数十年矣。一夕昕妻见散如平生。谓曰:“我且为羊,今在某坊某氏居肆,五更即死,当速见赎。乌头者即我也。”觉而语昕。以为梦中语勿信也。斯须复梦于昕,时已四鼓。亟遣仆推门以至屠家,且部有乌头羊否?屠伯云适有一头。仆曰:“幸勿杀。周宅欲售为厌胜之用。”乃倍直牵归。视昕有喜色,遂养之。每昕自外归,径趁怀中得食,已如是数年,羊乃死。
梦女作羊身
【太平广记】
唐魏王府长史韦庆植,有女先亡。后二年将聚亲,家人买得羊未杀。庆值妻梦其亡女来见母,言:“昔用物不语,坐业报受羊身,明旦当见杀,愿乞性命。”母止家人勿杀,俄而植至催食。厨人白夫人不许杀,植怒令杀之。宰夫悬羊欲杀,客至,见悬一女子诉客曰:“是韦长史女。”宰夫惧植怒,但见羊鸣遂即杀之,既而客坐不食。植怪问,客具以言,植悲痛发病不起,京下多知其事。
梦羊求命
【太平广记】
隋大业中,长安人赵文若因使至一驿厅上,暂时偃息。于时梦见一青妇女急来乞命,文若惊悟。即唤驿长问曰:“汝不为吾欲杀生不?”驿长答曰:“为公欲杀一小羊。”文若问曰:“其羊作何色?”答曰:“一小青羊。”文若报云:“汝急放却,吾与价直,赎取放之。”唐火井县令李明府经过本邑,馆于押司录事。主人将设酒,圭刂白羊方有胎,明府梦一妇人将二子拜且乞命,李不测其由云:“某不曾杀。”又寝复梦,李竟不谕其意。再寝又梦前妇人曰:“已死前身即押录事妻,有女仆妊身,因笞杀之。”绐夫云:“盗金钗并合子,栲讠凡致敝,今获此报。”李惊绐主人曰:“君圭刂羊有双羔否?”曰:“是具话夜来之梦。”
【马令南唐书】
《归明传》:黄载精究经史,当游湘州辟为庠序,受业者以百数,诸生醵会市羊以备馔。载梦一羊前跪请命,晨出见羊跪伏如所梦,载以已缗偿诸生而畜其羊。
梦射狗
【朝野佥载】
河东裴元直初举进士,明朝唱第。夜梦一狗从窦出,挽弓射之其箭遂撇,以为不祥。问曹良史曰:“吾往唱第之夜亦为此梦。梦神为吾解之。”曰:“狗者,第字头也。弓,第字身也。箭者,第竖也。有撇为第也。寻而唱第果如梦焉。”
梦犬子有角
【野客从书】
《张敬儿传》:其母于田中梦犬子有角,已而有娠,而生敬儿,故初名狗儿。又生一子名猪儿。宋明帝嫌狗儿名鄙,改为敬儿。
梦犬往生
【张师正括异志】
武陵郡西有佛庙曰“粟园院”。主僧畜一犬几十年。一夕梦犬语曰:“累岁蒙畜养之恩,今当与堤头杜翁家为男,故来奉辞。”僧既觉,不以为意。黎明侍者以犬弊闻,因大惊,乃策杖至堤头。杜迎门谓曰:“何出之早也?”延僧坐,僧曰:“昨夜檀越家岂有子孙之庆乎?”翁对以媳妇夜生一男,及询以何由而知,僧遂以梦告。翁亦骇异,因许之为浮屠。
梦食犬
【张师正括异志】
龙图张公焘,即枢密直学士奎之子也。焘景佐元年第进士甲科,后尝误食犬肉。梦黄衣使者逮至一府,宏丽如宫阙。见一道士谓曰:“何故食厌物?”张自辨致辞曰:“非敢故食,误耳。”道士曰:“若然者且止此。”吾为若言少选。复出谓张曰:“可谢恩。”乃引至一殿前,道士曰:“张焘误食厌物。谢既再拜而悟。汗流浃体,景元神骨清粹,衿怀夷旷,岂非仙曹之被谪者欤。”
梦绿色狗
【太平御览】
张天锡在凉州梦一绿色狗形甚长,从城东南欲啮张。张床上避匝乃堕地。后符坚遣狗长往破张。着绿色锦袍从东南门入,皆如梦焉。
梦白犬见啮
【晋书】
《王敦传》:王敦,字处仲。因作逆。初始病梦白犬自天而下啮之。又见刁协乘轺车导从,暝目令左右执之,俄而敦死。
梦犬求生
【建昌府志】
有李泽之者,熙宁十年秋,夜梦娼妓十余人,牵联戏笑于门外。有两书生出没其间,泽之出问何为,一书生曰:“此辈从公佣顾尔。泽之梦中对曰:“如此人日钱三伯得乎?”众皆笑,泽之记此书生有言者,乃故人曹兴也,余不能识。是时兴死于疫才两月,泽之寤而怪之,抚其妻而述焉。卧闻床下犬鸣口皿日口皿日,其婢取火来照曰:“生子矣。”泽之曰:“深夜勿详之,且吾梦岂祥乎!”明旦详之,犬十二子,十雌而二雄云。
梦人托生为犬
【李昌龄乐善录】
吏人余林病死,后数日梦所亲张迁曰:“吾平生行事,但取快意目前。今到阴司,始知有罪,大抵阳间禁纲宽疏,惟取文案故事,或可隐避。阴司法令严密,务诛人心,故罪亦无所逃,吾三日后,当生榨巷丘家,幸见救度,但身挂数片皂衣,以手掩号而去。张怪之,至期询访丘家,乃生一黑花犬子,遂大感悟。纳役归农,果粮于名山,扫地以赎过咎,不可不畏。恶戌
梦猫儿卧堂
【朝野佥载】
唐薛季昶为荆州长史,梦猫儿伏卧于堂限上,头向外。以问占者张猷,猷曰:“猫儿者,爪牙伏。门限者,阃外之事,君必知军为马之要。”未旬日,除桂州都督岭南招讨使。
梦猫托生
【古今事通】
应昌侯氏,好养鸽,为猫尽食,乃截四足而杀之。后生子,梦猫入语曰:“我生汝家。”后生子遂无双手,人以骨拙目之,及长能以肋挟笔作大字,殊有法。
梦黑猿入第
【朝野杂记】
姚淮源,仲之孙也,生时其家梦见黑猿入第,遂产淮源,识者知非佳证也。淮源当得右官不肯仕,吴曦反伪除太府少卿兼给事中,曦死首坐诛。
梦猕猴坐床
【南史】
《侯景传》:后齐文宣梦猕猴坐御床,乃并煮景子于镬,其子之在北者,歼焉。
永乐大典
卷之一万三千一百四十
卷之一万三千一百四十
一送梦
梦狼啖脚
【晋书】
《索传》:张邈尝奉使诣州,夜梦狼啖一脚。曰:“脚肉被啖为却字。”会东虏反,遂不行。
梦玉燕入怀
【鲁类说】
开元天宝遗事曰:“张说母梦一玉燕自东南飞来,投入怀中而有孕。生说果为帝相,其至贵之祥也。
梦兔入怀
【辽史】
《地理志》:应天皇后梦神人金冠素服,执兵仗,貌甚丰美。异兽十二随之,中有黑兔跃入怀中因而有娠,遂生太宗。时黑云覆帐,火光照室,有声如雷,诸部异之。
梦鹦鹉折翅
【太平广记】
唐则天后尝梦一鹦鹉羽毛甚伟,两翅俱折。以问宰臣,群公默然,内史狄仁杰曰:“鹉者,陛下姓也。两翅折者,陛下二子庐陵相王也。陛下起此二子,两翅全也。”武承嗣武,三思连项皆赤,后契丹围幽州檄朝廷曰:“还我庐陵相王来。”则天乃忆狄公之言曰:“卿曾为我占梦,今乃应矣。朕欲立太子,何者为得?”仁杰曰:“陛下内有贤子,外有贤侄,取舍详择断在圣衷。”则天曰:“我自有圣子,承嗣三四是何疥癣,承嗣等惧掩耳而走,即降敕追庐陵立为太子充元帅。初募兵无有应者,闻太子行,北邙山头皆兵满,无容人处,贼自退散。
梦射雁
【洛阳伽蓝记】
后魏元慎善解梦,建义初,阳城太守薛令伯闻太原王诛百官立庄帝。弃郡东走,忽梦射得雁,以问元慎,元慎曰:“卿执羔,大夫执雁。当得大夫职。”俄然令伯除为谏议大夫。
梦雁飞下
【秘阁闲谈】
员外郎赵化成,尝梦与友人张某坐庭中,忽有一雁自天而下。徘徊庭中,共掩得之,明日诣张言之,方坐庭中,果有一雁下于庭际,因共逐而得之,相与惊骇,乃以帛为诗系其足放去。又有人夜梦所持伞柄折,明日果折。梦昨一狐,翌日果有人送一狐。此最微事而莸有前定如,此猖狂之士视此,可无妄动。
梦千鸡飞翔
【茅氏闻见录】
罗颉言。新安郡士人。梦鸡数百千只飞翔庭中。时方应举,疑非冲腾之物,以告所善者,或可世谓:“鸡为五德。今若是其多者,千得万得也,可为君贺士。”果登科。
梦鸡求生
【太平广记】
卫镐为县官,下乡至里人王幸在家,乃假寐,梦一乌衣妇人引十数小儿着黄衣,咸言乞命。叩头再三,斯须又至。镐甚恶其事,遂催欲前适镐所亲者,报曰:“王幸在家穷无手,设馔,有一鸡见抱儿已得十余日,将欲杀之。镐乃误乌衣妇人果乌鸡也。遂命解放。是夕复梦感谢。欣然而去。
梦鹅衔经
【太平广记】
吴兴太守琅邪王袭之不信佛,唯事宰杀。初为晋西省郎中,于内省前养一双鹅,甚爱之。夜忽梦鹅口衔一卷可十纸许,取看皆说罪福之事,明旦果见乃是佛经,因遂不敢杀。
梦鹅求生
【太平广记】
汝南周氏子,吴郡人也。亡其名家于昆山县。元和中,以明经上第,调选得尉昆山。既之官未至邑数十里,舍于逆旅中,梦一丈夫衣白衣仪状甚秀,而血濡衣襟若伤共臆者。既拜而泣,谓周生曰:“吾家于林泉者也,以不尚尘俗故得安其所有年矣。今以偶行田野,不幸值君之家僮有系吾者,吾本逸人也。既为所系,心甚不乐。又纵狂犬噬吾颈不胜其愤,愿君悯宽之,不然则死朝夕矣。”周生曰:“谨受教,不敢忘。”言讫忽寤,心窃异之。明日至其家,是夕又梦白衣人来曰:“吾前以事诉君,幸君怜而诺之。然尚为所系,顾郡不易仁人之心疾,为我解其缚,使不为君家囚幸。”周即问曰:“然则不知名氏可得闻乎?”其人曰:“我鸟也。”言已遂去。又明日,周生乃以梦语家僮,且以事讯之,乃家人适野遂获一鹅乃笼归,前夕有大伤其臆。周生即命放之。是夕又梦白衣人辞谢而去。
梦鸭求生
【太平广记】
柏邈为汝南郡人,斋四乌鸭作礼,大儿梦四乌衣请命,觉忽见鸭将杀,遂救之。买肉以代。还梦四人来谢而去。
梦鸭生
【李昌龄乐善录】
吾友赵叔田族妇杨氏者,尝字数十鸭子欠未破壳,杨浴以水。是夕梦鼓吹喧阗金石间作,有一冠帔女人押引数十人至其家,人人戴花盛饰口吹头管及门,其冠帔者乃截一半留外,与一半同入,旅坐阶除索食喧噪。方嘈杂间,杨忽惊寤。因谓其子曰:“吾梦如此,岂吾家鸭子将生,所以戴花盛饰者必鸭也。在外一半,抑邻家亦有将生者乎?”黎明验之皆然。呜呼!世人用心散乱而与物流转者多矣!盖华名钟乎心胸,荣味交乎外视,平生本自隋波逐流,莫具正见。自无临终数呼吸顷乃能定而不乱者,意其戴花盛饰时,岂不人人自以为乐,安知自此一乐,遂失身为鸭也哉!当知世事浮假都不足道,独吾一念可不严设戒律以摄制之,使之一归于正。古先圣人所以教人摄心正念,必欲使魂魄澄正者,正谓此也。
梦乌飞堕地
【酉阳杂殂】
中宗尝梦曰:“一曰白乌飞,蝙蝠数十逐而堕地。惊觉召万回僧曰:“大家即是上天时。”翌日而崩。
梦鸟集户内
【古今事通】
直馆陈靖,漳泉人。游京师过期不归,妻梦一鸟集户内,祝曰:“吾夫若归,当集梁上。”鸟如言集梁上,明日以告家人。少顷有鸟飞至户内祝之,亦飞集梁上,未几靖至。
梦神命怀卵
【玉融新对】
《拾遗记》曰:“商之始有神女简狄游于桑野。见黑鸟遗卵有五色,文作八百字。简狄拾之,贮以玉筐,覆以朱绂,夜梦神母谓曰:“尔怀此卵,即生圣子,以继金德。”秋乃怀卵,一年而有娠。经十四月而生契,祚以八百,协卵之文也。
梦鸟入口
【晋书】
《罗含传》:含,字君章。幼孤,为叔母朱氏所养。少有志尚,尝昼卧梦一鸟文彩异常,飞入口中,因起惊说之。朱氏曰:“鸟有文彩,汝后必有文章。”含自此后藻思日新。
梦五彩鸟
【朝野佥载】
张鸟族曾梦一大鸟,紫色五彩成文,飞下至庭前不去。以告祖父,云:“此吉祥也。昔蔡衡云:‘凤之类有五,其色赤文章者,凤也。青者,鸾也。黄者,刍鸟也。白者,鸿鹄也。紫者鸟狱鸟族也。此鸟为凤凰之佐,汝当为帝辅也。”遂以为名字焉。
梦为鱼化鸟
【南史】
《梁忠烈世子方等传》:吾尝梦为鱼,因化为鸟,方其梦也,何乐如之。及其觉也,何忧斯类,良由吾之不及鱼鸟者远矣。
梦为瞿鸟鹆
【邵氏闻见录】
欧阳公尝梦为瞿鸟鹆,初夏清晓飞鸣绿阴中甚乐。
梦瓦化鸳鸯
【续后汉书】
《周宣传》:曹丕问宣曰:“吾梦殿屋两瓦堕地,化为鸳鸯,此何谓也?”宣对曰:“后宫必有暴死者。”丕曰:“吾诈卿尔。”宣对曰:“夫梦者意尔,苟以形言便占吉凶。”言未毕,黄门令奏宫入。”相杀无几死。
梦天杀蛇
【张华博物志】
晋文公出,大蛇当道如拱,文公反自修德,使吏守蛇。梦天杀蛇曰:“何故当圣君道?”觉而视蛇则自死也。”
梦蛇相惊
【张师正括异志】
高密姜定国业九经。一夕寝于家塾,梦二人身长而貌狠,怒气勃勃然,谓定国曰:“吾身长丈八,可杀汝,可噬汝。”定国惊魇号呼,拒之而退。明夜复梦如初,大惧。乃徙其寝具与门下客同榻,客取刀断之。少顷一蛇复至,客又杀之。明曰度二蛇果长三寻,定国后登九经第,今为幕职官,闻之告推官仲容。
梦捕蛇
【能改斋漫录】
陈侍郎元与为进士,贫不为士流比数。嘉七年,忽预乡荐,丐粮于村豪至一叟家,为陈设酒食留宿。夜梦忽捕一蛇,蛇走入墙孔中,陈持而拽之,尽力而蛇断,得其半而已。天明叟出而神气不悦,陈甚忧无所馈也。俄而出钱五百授陈,陈受之。喜过所望,叟今家僮备马送陈三十里,僮告陈曰:“秀才乃福人。吾翁素不待客,亦不以钱馈人。今偶梦官人过门,而秀才适至。”故欢快如此。然本欲以千钱相遗,而大男殊靳至于拘夺推拽,翁得其半而已。此所以送秀才而神色不悦也。”陈次年登甲科第二人。
梦蛇绕身
【晋书】
唐琮梦蛇绕身,遂效其形而作草蛇之书。
梦蛇入腹
【续蒙求】
范延光,相州人,为天雄军节度使,尝梦大蛇自脐入复,半入而掣去之。以问术士张生。张生赞曰:“蛇,龙类也,龙入复中,王者之兆也。”由是颇畜异志。晋高祖天福二年六月反,三年九月降。册封东平郡王。天平军节度使赐铁券,居数月来朝致仕居京师。
梦蛇生足
【续后汉书】
《周宣传》:东平刘祯,梦蛇生四足,穴居门中,使宣占之,宣曰:“此为国梦,非君家事也。当杀女子而作贼者。”顷之女贼郑姜遂夷讨,以蛇女子之祥足,非蛇之所宜。故也。
梦双蛇升天
【太平御览】
《李蜀书》:武帝讳雄,始祖第三子。始祖后方娠,梦双蛇自门升天,一蛇中断,及生后常言二子若成人,必有先亡者,有大贵者,后果李荡早府,李雄王蜀。
梦蛇取命
【太平广记】
吴郡海监县有士人陈甲,寓居华亭。猎于东野,见大蛇形如百斛船,玄黄五色卧冈下。即射杀之不敢说。三年后,与乡人共猎至故见蛇处,语同行曰:“昔在此杀大蛇。”其夜梦见一人,鸟衣黑帻问曰:“我昔昏醉,汝无状杀我。吾醉不识汝面,三年不相知。今来就死。”其人惊觉,明旦腹痛而卒。
梦韦蛇缘城
【南史】
《始安王遥光传》:遥光未败之夕,城内皆梦群蛇缘城四出,各共说之,咸以为异。台军入城,焚屋宇且尽。
梦黄巢化蛇
【青锁高议】
秦宗权方为府吏。一日尽寝,梦中见一朱衣吏手持黄纸书,谓秦宗权曰:“府君乃召足下。”宗权曰:“府君何人也?公所执何书也?可一岁乎?”吏曰:“府君召子,他不知也。书不可得而见也。”宗权视远山中隐然天气昏惨,环野四顾无人。宗权不胜叹息,乃至一城,四面绝无居人,入城有公府相对。直北有大门,入门有大殿,吏前报曰:“宗权至矣。”乃轴帘有紫衣人据案称王,宗权立砌下,王顾左右曰:“取黄巢来。”少顷,有枷械者一人,持勒扑者数人从之。宗权视枷械者,形体骨文黑,不类人色,王曰:“汝伏乎?”枷械者对曰:“贱书生势力寡独,安敢与唐室为患。”王怒,命左右取铁丸来,一鬼持一鼎致庭下,鼎中火自然,鼎中铜汁沸溢,吏乃取铁丸内鼎中。丸即红若烈火。王命以丸内枷者口中,枷者乃通顶焰发不觉声冤,焰止,王曰:“伏未?”枷者曰:“巢不敢。”王又以九吞之,如是数四,枷者未伏。王乃问宗权曰:“汝当与唐室为患可乎?”宗权曰:“宗权曰:“宗权一衙吏尔,且安敢如此?”王命执手坐,取钱丸内宗权口中。其痛苦楚热油沃心,宗权大叫连呼来字三声。王顾谓左右曰:“彼巳伏。天子安能久受此苦?”王又命左右敢丸,枷者曰:“巢已伏矣。”王命吏取案来,二吏抱案掩其前,令枷者书。及令宗权书,书已则二吏复抱去。王命取蛇皮来,二吏持一巨蛇皮蒙枷者,俄而化为巨蛇,长百尺,黄鳞炬目,金颈赤舌,蛇首四顾,精神恐人。俄有一吏持双角来安蛇之首,王遽叱吏曰:“此岂可安角也?王命验天符有安角之言乎?”忽有一青衣童出东户曰:“天符不令安角。”童升殿语王曰:“此非云雨之主,何可使之有角?则祸愈大。”王命将蛇食料生口姓名,来雨庶下户尽开,青衣童抱文卷,皆合抱掷于地。蛇先吞东南文卷,次第而至。蛇因首向西,蛇将食其卷,一童子则将镜照其蛇。蛇抵徊不敢吞其卷,王曰:“宗权亦合皮化命,取豹皮来。”一吏以豹皮蒙宗权首,乃化为豹。一童子升殿,王曰:“宗权合居何地?”童曰:“合居陈许之间。”童曰:“柢在平地。”王曰:“何也?童曰:“豹居山则可以抗虎,平地不能知猪。”王曰:“事毕矣。”乃命吏送宗权出门,为吏推堕沟中乃觉。宗权惊骇,莫知其休咎。后宗权谋叛,为朱高祖擒献天子,朱高祖年甲属猪,又猪,朱也,不能敌猪,此其验乎?宗权所见枷械者,乃黄巢也。唐末童谣云:黄蛇独吼,天下人走。不能吞西庑之卷,天下皆被其屠毒焉。独不至西蜀。宗权之梦,一何异哉!
梦赤蛇吐珠
【能改斋漫录】
东莞县资福禅院有阿罗汉阁。传言曾祖堂者之所成也。求碑于东坡诺之。心欲以犀带所易得者,佛脑骨出舍利,藏以白玉壁,驰之而未言也。祖堂归,累月,一夕梦赤蛇吐珠白壁上。惊悟曰:“苏公之文且成矣。”即往速之,且告以梦。坡大喜。出脑骨舍利辟示之。祖堂因请归作金银琉璃堵。坡藏阁上,遂并付之。乃别作舍利塔铭文。
梦蛇附舟
【武林纪事】
循理陈权叔懋立,当馆湖州之德清,见航船之平江者云:梦一人衣皂,云有钱三百文,欲附舟之姑苏,幸见容。初不敢多占船仓,只附舟首足矣。梢人次晚将发船于舟首取缆索之属,忽见一大鸟蛇盘屈小仓内,梢人方省夜来之梦。因以版覆之载之平江抵岸,即于市人访得一弄人欣然来取去,偿以三环,毕符中语。
梦鱼求去钩
【辛氏三秦记】
昆明池,汉武停船立之,习水战也。中有灵沼神池,云:“尧时治水旋停船池。”通白鹿源入钓鱼于此,纶绝而去。梦于汉武求去其钩。明日帝戏于池,见大鱼衔索。帝曰:“岂非昔时所梦也。”取而去其钩,放之。
梦捕鱼
【能改斋温录】
建昌军南城许公岳未第时,梦至池上,顾池中有七鱼。而一鱼最巨,公岳下捕之,志欲取臣者,然捉搦不得六鱼中一最小者。是岁科举,建昌解额止七人,公岳名次第七,此最小鱼梦验也。
梦鱼化人
【晋书·载记】
刘元海母呼延氏,祈子于龙门。俄而有一大鱼顶有二角,至祭所,久之乃去。巫觋皆异之曰:“此嘉祥也。”其夜梦旦所见鱼变为人,手执一物大如半鸡子,光景非常,授呼延氏曰:“此是日精,服之生贵子。”寐而告其夫豹,豹曰:“吉徵也。昔吾从邯郸张母相云,吾当有贵子孙,三世必大昌,仿像相符矣。”自是十三月而生元海,左手人有其名,遂以名焉。
梦鱼跃盆
【宋史·列传】
胡寅,字明仲,安国弟之子也。寅将生,弟妇以多男欲不举。安国妻梦大鱼跃盆水中,急往取而子之,后果擢第。
梦鱼食蒲
【晋书·载记】
符生初梦大鱼食蒲。又长安谣曰:“东海大鱼化为龙,男便为王女为公。问在何所洛门东,东海符坚封也。时为龙骧将军第,在洛门之东。生不知是坚,以谣梦之,故诛其侍中。大师录尚书事遵,乃其七子十孙。
梦白鱼求救
【茅亭客话】
伪蜀举人张诜,往嘉州谒平羌令。船次平羌溉下夜泊,忽梦二人白衣华焕于诜前求救。诜觉,唯闻船栈下跳踯之声不巳,视之乃二鲤鱼焉。遂取弃于江中,既而就寝。复梦二白衣持大蒜数兴,恳谢而去。迟明因以梦告平羌令,令曰:君之梦祥符也,放鱼所感蒜者算也,当延君算尔。诜至晚所,著后隐书三卷,亦纪梦鱼之事,寿七十八。
梦与鱼游
【三境图论】
《阴司录》云:有一显官作池畜鱼以供膳。一日,忽梦倚栏观鱼,失脚池中,与众鱼,游数日之久。庖终不听万断鱼首。官乃醒寤,睡未数刻,即问庖人。侍书回报,治鱼未毕,盖其念池鱼之美,随念感梦。
梦身为鱼
【酉阳杂俎】
越州有庐册者,举秀才。家贫未及入京,在山阴县顾兴村知堰与表兄韩确同居。自幼嗜,尝恁吏求鱼,韩方寐,梦身为鱼在潭,有相忘之乐。见二渔人乘艇张网,不觉身入网被取,掷桶中覆之以苇,复睹所恁吏就潭商价。吏即揭缌贯绠,楚痛殆不可忍,乃至舍,历认妻子婢仆。有顷置椹昔斤之。苦若脱肤,首落方觉神凝良久。庐惊问之且述所梦。遽呼吏访所市鱼处。泊渔子形状,与梦不差。韩后入释住祗园寺,时成二年也。
梦鱼啮儿
【太平广记】
唐河东柳沂者,居洛阳因乘春钓伊水,得巨鱼挈而归。先是沂有婴儿六七岁,是夕沂梦鱼以啄啮其儿臆,乃视婴儿之臆,果有疮而血。沂益惧,明旦以鱼求投伊水中,且命僧讽经画像。仅锂余,婴儿疮,沂自是后不复钓鱼。
梦鱼索眼
【曾糙类说】
僧乘果,梦一使者押青衣归人问果索眼,声气颇厉。使人将出刀,先断果左右手,果曰:“原以左手易之。”使人问:左右何意?果曰:“方近受戒留右手拾袈裟。”使人曰:“更不用断手。”师一言搭袈裟已还。诣叱妇人令去,又曰:“此妇人,鱼也。师前身为王家儿,六七岁家人买得此鱼,尚鲜活。师以手剜取其眼,故令来索。
梦鱼求生
【太平广记】
柳宗元刺史河东人。尝自省郎出为永州司马,途至荆门舍驿亭中。是夕梦一妇人衣黄衣再拜而泣曰:“某家楚水者也,令不幸死朝夕,非不能活之。偿获其生,不独载恩而巳。”兼能假君禄益君为将为相,且无难矣。幸明君子一图。”公谢而放之。既寤嘿自异之。又梦妇人且祈且谢,久而方去。明晨有吏来,称荆师命。将宴宗元。宗元既命驾,以天色尚早,因假寐焉。既而又梦妇人频然其容,忧惶不暇顾谓宗元曰:“某之命,今若缕之悬。其风危危将断且飘矣,而君不能念其事之急耶!”即俯而念曰:“岂郡之吏有不平静于人者耶?抑将宴者,以鱼为我膳耶。”即令驾诣郡宴,既而以语荆帅。且召吏讯之,吏曰:“前一日,渔人网获一巨黄鳞鱼,将为膳,今以断其首。”宗元惊曰:“果其夕之梦。”遂命系而投之江中,是夕梦妇人来亡其首,宗元益异之。
【酉阳杂组】
唐会昌中有王瑶者,在恒州都押衙尝为栾邑宰,将赵所任,夜梦一人身披甲胄,形貌堂堂,自云冯夷之宗,将之海岸,忽累网罟,为漳川渔父之所得,将置诸刀杌,充膳于宰君。命在诘朝,故来相告。倘垂救宥,必厚报之。瑶既觉,言于左右曰:“此必县吏相迎捕鱼为馔。急遣人至县庖人,果欲割鲜理,具以瑶命告之,遂投于水中,鱼即鼓鬣轩轩而去。是夜,又梦前人泣以相感云;免其五鼎之烹,获返三江之浪,有以知长官之仁,比宗元之惠远矣。因长跪而去。
【建昌府志】
吴文肃公夫人魏氏,在太原府。一日睡起,语左右曰:“适来梦中分明见两妇人,皆青衣,各有娠,哀鸣泣诉云:“某等无罪,乞贳其命。”未几庖者白云:“买到大青鱼两头,请烹饪之宜。”夫人惊曰:“庶几是乎?”遽取视之,腹大有子,乃令放之。
梦杀鼋
【聂田徂异志】
饶州客金日新,贩磁器往荆南,泊舟于江口,鹰义夹金,金谒邻舟押纲将军陈从易。金谓陈曰:“夜来梦见岸上数十人走,问之曰:“看杀龟。”相公及舟行十五里,船师招早饭,见岸上数十人走。金问之,则曰:“看杀龟。”金曰:“夜来之梦当然矣。相率同往观焉,果见渔人网得一龟,金以千钱易之。将妇本船,放之于水。龟随行十余里,口衔一物上岸,直抵金前吐之而去。金视乃银一锭,金祝曰:“银固不可奉私。”俟前至岳州太平寺,请僧智聪为水陆谢之。
【张师正括异志】
河自大丕而下,多泛溢之患。岸有决圯,则以薪刍艹窒寒,补薄增卑。谓之埽岸。每一二十里,则命使者巡视。凡一埽岸,必有薪茭竹捷椿木之类。数十百万以备决溢,始臣受命皆军令约束,熙宁九年,大名府元成县一监埽,使臣所主埽岸,有大龟屡来啮岸之薪。刍艹似将穴焉,遂壳弩射之,中首而死。是夜梦一绿衣创夔谓监埽曰:“汝杀我,已诉于官矣。”又日余,病疽死,见二使者执之而去,曰:“汝尝杀人。”监埽窍思之曰:“此必杀龟也。”行仅百里入一城,使者曰:“吾有事当先白所由司,汝始止此无他适。”二使既出,仰视高阁金碧相照,有二神人守昏如道士,所谓龙虎君者,以姓名白之。乃引入仰视其阁,有榜题曰“朝元之阁。”下见韩侍中,稚冯几而坐。侍者数十人,若神任仪卫。乃再拜讫。韩问来状,遂白杀龟事,因曰:堤岸有决。当受军令之责,非徒杀也。”韩曰:“汝亦何罪。”偿见阴官但乞检上清格,既出门见二使者至,遂引到一官府庭下,果诘以杀龟事。对曰:“某主埽岸,河流奔猛涨,溢不常,苟有决溃,则当诛。龟败吾防不可不杀。”乞检上清格,阴官取格视讫谓曰:“上清格云,无益于世。有杀于人,杀而不偿,罪故难加。”阴官命前使者引出行十余里,若堕眢井遂寤。事开之于刘大乡袭礼云。
梦鳖求生
【太平广记】
晋太常卿崔木兑游学时,往至姑家,与诸表昆季宿于学院。来晨方会客,夜梦十九人皆衣青绿,具告求生词旨哀切。崔曰:“某方闲居,非有公府之事也。何以相告?”咸曰:“公但许诺某辈获全矣。”崔曰:“苟有阶缘,固不惜奉救也。”咸喜跃列拜而退。既寤盥栉束带至堂省姑,见中有水而泛龟焉。数之大小凡十九,计其衣色亦略同也,遂告于姑且述所梦。再拜请之亦不阻,即命仆夫置于器中躬诣水次放之。又伪蜀丰资院合李延福。昼寝公厅,梦鸟帽三十人伏于皆下,但云乞命。惊觉,仆使报门外有村人献龟三十头,用悟所梦遂放之。
【夷坚志】
潘元宁者,青田木溪乡人。好宾客,耆食龟。凡溪潭之侧扌蜀捕有得必售之。绍熙三年春,渔者持一巨龟来,其重六斤。潘见而喜,即欲烹食,妻曰:“今日上七,不应食此。姑留之,以俟明旦可也。”诸子以绳绊其足,牵曳为戏,抵暮坠沟中失所在。经月余,妻梦一传丈夫泣告曰:“向者将膏鼎镬,赖娘子一言劝止,且得苟延而不幸落沟渠内,为虫蛆咂啮,一足几断,与死为邻。愿赐终惠。觉以语潘,潘笑曰:“恍惚之梦何足信?”凌晨起思之,正见前龟跛曳于泥中,取之出,使仆放诸河,夫妇皆梦来谢。
【江少虞类苑】
李景初自蜀浮江而下,至荆湖间,家下市一巨龟,而景初未知也。夜中梦皂衣姥告乞命,怪问家,家人曰:“此必所买龟也。”即遣放之,亦复梦皂衣姥来谢。然则太史记宋元事若有之矣。古者君子,远庖厨。闻其声不忍食其肉,虽有天地间生此所以养人,但不可暴天物可也。
梦蛟螭求谒
【夷坚志】
曹州定陶县之北有陂泽,民居其傍者,多采螺虫半鱼龟之属鬻以瞻生。虏亮正隆二年中春,女真人阿失里为邑宰,梦一客绿袍帻皂靴革带握手板入谒曰:“吾种族世居治下,子孙蕃衍皆获依仁芘。不幸为细民捕杀充食,且又转售于人,将使无噍类,愿贤令尹慈怜少加禁止,则恩流无穷,当思所报。失里梦中诺之,而不暇究其何物居于何所。旦起深念,不能晓测。明夜复梦,遍询士吏,及访道术人酌亦莫知所谓。迨春暮天清气暄,泽边人相率什百为群,脱入水,网箕罗取数倍常曰,忽雾迷空波涌如山,雷声振动。一巨物长六七丈,状若蛟螭,喷薄云烟,推坏岸浒,冷气惨烈福人。皆舍弃所获争,赴平地,已为巨物攫拿者十二三,溺死者殆半。众悟邑宰之梦,自是无复敢渔。
梦食蟹
【临安志】
绍兴二年,两淅进士类试于临安湖州谈谊与乡友七谒上天竺观音祈梦。谊梦人以二堞贮六品为馈,恶之。惟徐杨梦食巨蟹甚美。迨旦同舍聚坐,一客语及海物黄甲者,杨问状曰:“视蝤蛑差小而比螃蟹为大。”杨窍喜,乃以梦告人,以为必中黄甲之兆。泊榜出六人皆不利,杨独登科。后二年,谊复与周元特操赴漕司举,又同诣寺前。一夕,梦梦与诸人同登殿,谊先抽签三反而三不吉,余以次请祷周立于后曰:“所以来唯欲求梦尔何以签为?”众强之方诣筒下,遇妇人披发如新沐者从佛背趋出,谓其贵家人。急避之遂寤。明晨入寺,谊所卜三签果不吉。余或吉或否。周旦焚香再拜愿得梦。是夜梦乡人徐广之持省榜至几列三等,巳为中等第一人巳。而贺客四集,有道士在焉。明年七月省试罢还,司榜内一与君姓名同聊相戏耳。周方谯责之。则又有言曰:“省榜自南门入矣。”遂相与散归及家而报至。次日,数客来贺。一道士俨然其中,周曰:“与君不相识,何以辱顾我?”道士笑曰:“君岂忘之耶?去年君过我卜,我推君五行,知今年必及第,今而实然。故来贺,以应吾术非有所求也。”遽辞去,沉思其人,乃开元寺卖卜者,始验昨梦,无小不合。周果居中等,虽非首选而于吴兴与为第一人。夫广之戏谈黄冠之族贺,皆偶然细事也。而梦寐魄兆,巳先见于旬月之前,人生万事不素定乎!
食蟹感梦
【赤城志】
宋元嘉中,章安县人。尝屠虎至海口,见一蟹筐大如笠,脚长三尺,取食甚美。其夜梦一少妪语云:“汝啖我,我知汝心。”明日其人为虎所食。见广古今五行记。
梦蟹就刑
【陶朱新录】
平阳邑之南净明院有昏黎有元者,持悲兄甚精。因作劝放生文缕于板,邑人为之减杀。一夕,元忽梦与百余人俱立庭下,皆云当就极刑。元甚恐,念平生无恶,何乃至是。因出户外。有挈筠蓝鬻小蟹者,因买放之。其数果百余,乃悟。
梦小虫着身
【东汉书明德马皇后纪】
永平三年春,有司奏立长秋宫,帝未有所言。皇太后曰:“马贵人德冠后宫,即其人也。”遂立为皇后。先是数日梦有小飞虫无数赴着身,又入皮肤中而复飞出。既正位宫闱,愈自谦肃。
梦蝇矢积阶
【西汉书】
龚遂,字少卿,由阳昌邑人也。为昌邑王,即汉成帝李夫人之子也。昭帝崩。大将军霍光迎昌邑即皇帝位,而王无德信用谗党。王梦见晴蝇之矢毁东西阶,王问龚遂曰:“诗云荧荧青蝇,止于樊。恺悌君子,无信谗言。而左右谗佞众多,陛下察之。”王不改。在位二十七日,霍光废之乃立宣帝。
梦青蝇在鼻
【续后汉书】
《管略传》:管略举秀才。吏部尚书何晏请之。邓杨在晏所。晏谓辂曰:“闻君著文神妙,试为作一卦。知位当至三公不?”又问:“连梦见青蝇数十头来鼻上,驱之不肯去,有何意故?”辂曰:“夫飞天下贱鸟,及其在林食椹怀我好音。况辂心非草木敢不尽忠,昔元凯之弼重华宣慈惠和,周公之翼成,王坐而待旦。故能流光六合,万国咸宁。此乃履道,休应非卜筮之所明也。今君侯位重山岳,势若雷电,而怀德者鲜,畏威者多。殆非小心翼翼多福之仁。又鼻者良此天中之山,相书谓鼻之所在为天中,鼻有山象,故曰:天中之山也。高而不危所以长守贵,今青蝇臭恶而集之焉。位峻者颠,轻豪者亡。不可不思害盈之数,盛衰之期。是故山在地中曰“谦”。雷在天上曰:“壮”。谦则褒多益寡,壮则非礼不复,未有损巳而不光大,行非而不伤败。愿君侯上追文王六爻之旨,下思尼父彖象之义,然后三公可决,青蝇可驱也。”杨曰:“此先生之常谈。”辂答曰:“夫先生者见不生,常谈者见不谭。”晏曰:“过岁更当相见。”辂别傅载辂为何晏所请果共论易九事,九事皆明,晏曰:“君论阴阳此世无双,时邓杨与晏共坐,扬言君见谓善易而论初不及,易中辞义何故也?”辂寻声答之曰:“夫善易者不论易也。”晏含笑而赞之。可谓要言不烦也。因请略为卦。略既称引鉴戒,晏谢之曰:“如几其神乎?”古人以为难。交疏而吐其诚,今人以为难。君今一面而尽二难之道,可谓“明德惟声”,诗不云乎中,心藏之。何日忘之?辂远邑舍具以此言语舅氏,舅氏责略言大切至。”辂曰:“与死人语,何所畏耶?”舅大怒,谓辂狂悖。岁朝,西北大风,尘埃蔽天十余日。闻晏扬皆诛,然后舅氏乃服。
梦蜈蚣
【夷坚志】
南城童汉臣士人也,生二十年而夭。厥后故友蔡扌炎,梦其来,问讯交际宛如平日。已连夕或间一夕必见之。扌炎颇惧,乃徙寝他室,梦之亦然。且泣曰:“自古皆有死,独吾冤屈不可言。”扌炎曰:“君不幸正盛壮下世,但以善而终,何得云尔?”曰:“君试视我相如何?”视之乃成大蜈蚣,累身赤长长尺余。延绿壁间。扌炎惊而寤。自是不复梦。
梦遇蛤蟆毒
【南史丘杰传】
杰言十四遭丧,以熟菜有味不尝于口。岁余忽梦见母曰:“死止是分别耳。何事乃耳茶苦?汝啖生菜遇蛤蟆毒,灵床前有三丸药可取服之。”杰惊起果得瓯,瓯中有药服之,下科斗子数升,丘氏世保此瓯。
梦江黄
【太平广记】
陈悝于江边作鱼邑,潮去于邑中得一女,长六尺,有容色,无衣裳,水去不能动,卧沙中,与语不应。有一人就奸之,悝夜梦云:“我江黄也。昨失路落君邑中,小人辱我。今当白尊神杀之。”悝不敢归,得潮来自逐水去,而奸者寻亦病死矣。
梦瓦陇
【江郭教影响录】
洪庆善前室丁氏,温州人。虽居海滨而性不嗜杀。后至江阴有惠瓦陇百余枚不思食,置之盆中,将以明日放诸江。夜梦焉者甚众,皆裸体朐瘠前后各以瓦自蔽,皆有喜色。别有十余人皆愀然曰:“尔辈甚乐,我一何苦也。”丁氏寤而思之。以瓦蔽形必瓦陇也,梦中以密记其数。取视之,巳为一婢窃食十余枚,乃愀然者也。其得活者与梦中同其数。丁后以高寿终。亦戒杀之报。
梦雉谢德
【北史裴骏传】
骏从弟安祖,曾天热舍于树下。有鸷鸟逐雉,雉急投之,遂触树而死。安祖愍之,乃取置阴地,徐徐让视良久得苏,喜而放之,后忽梦雉谢德,衣冠甚伟,著绣衣曲领,向安祖再拜云:“感君前曰之放,故来谢德。闻者异焉。”
梦蚁报恩
【太平广记】
吴富阳县有董昭之者,曾乘船过江,见一蚁着芦,遑遽畏死。因救至岸,蚁得出。其夜梦一鸟人谢云:“仆至蚁王,感君见济。君后有急难,当相告语。”历十年时,所在劫盗,昭之被横录为劫主击余姚。夜果梦鸟衣云:“可急投余杭山中,天下既乱,赦令不久也。”既寤蚁齿枷巳尽,因得出狱。投余杭山,旋遇赦,遂得无他。
梦鸽儿托生
【太平广记】
并州石辟寺,有老僧禅诵是业,贞观末有鸽巢其房楹上,哺养二子,因学飞隋地死。后僧梦二小儿曰:“儿等为先有少罪,遂受鸽身。比来闻法师读华严经。既闻妙法,得受人身,儿等今为此寺侧十里某姓名家托生为男,十月之外当即诞育。”僧乃依期往视,见此家妇果闻时诞育二子。僧呼为鸽儿。两儿并应之曰唯。
梦蛤蜊诉命
【魏秦东轩笔录】
曾鲁公放生,以蚬蛤之类,以为人所不放,而活物之命多也。一日梦被甲者数百人前诉。既寤而问其家,乃有惠蛤蜊数庵者,即遣人放之。夜复梦被甲者来谢。
梦田鸡乞命
【暌车志】
钱仲耕郎中,甸任江西漕按部。晚宿村落,梦青衣数百哀鸣乞命。明日适见鬻田鸡者,感梦买放,倾笼出之,其数与梦无差。
梦蛙求生
【临安志】
淅西兵马都监康氵胥,居临安宾莲山,夏夜且睡为蛙声所聒,命小童捕之。氵胥熟寐,梦十三人乞命,氵胥曰:“吾职虽兵夜且睡为蛙声所聒,命小童捕之。氵胥熟寐,梦十三人乞命,氵胥曰:“吾职虽兵官,非能擅生杀者,何以能贷汝死?”曰:“但公见许无不可者。”少焉魔寤告其妻。妻曰:“得非群蛙呼?”童诂之已置一瓶中。验其数正十三枚也,即释之。时绍与二十九年。
梦木生庭
【江南余载】
江梦孙,夜梦直木生于庭。诂朝妻产男,遂名直木,幼聪惠,后随赵王归梁,累官至刑部员外郎。
梦践木上
【太平广记】
孙龙光崔殷小状元及第。前一年尝梦积大木数百,龙光践复往复。既而请一李处士圆之。处士曰:“贺郎君来年必是状元。”“何者?”“已居众材之上。”
梦庭生竹
【异苑】
巴西张寻,梦庭生一竹节相似,都为一门,以问竺法度去。云:“当略贵但不得久。”果如其言。
梦庭生棘张华
【博物志】
太姒梦见商之庭产棘,乃小子发取周庭梓树。树之于阙闻梓化为松柏木或柞。觉惊,以告文王。文王曰:“慎勿言,冬日之阳,夏日之余,不召而万物自来。天道尚左,日月西移;土道尚右,水潦东流。天下不享于殷。自发之夫生于今十年,禹羊在牧。水潦东流,天下飞鸿满野,日之出地无移照乎。
梦井生桑
【续后汉书何祗传】
祗,字君肃,少寒贫,为人宽厚通济,体甚壮大,又能饮食,好声色,不持节俭。故时人少贵之者。尝梦井中生桑以问占梦赵直。直曰:“桑非井中之物,会当移直。然进桑字四十下八,君寿恐不过此。”只笑言:“得此足矣。”
【老学庵笔记】
杨文公云:岂期游岱之魂,遂协生叶之叶之梦,世以其年四十八,故称其用生叶之梦为切,当不知游岱之魂出河东记,韦齐休事,亦全句也。
梦柳树仆地
【太平广记】
柳员外宗元,自永州司马征至京,意望录用一日。诣卜者问命,且告以梦曰:“余柳姓也,梦柳树仆地。其不祥乎?”卜者曰:“无苦。但尤为远官尔。”征其意曰:“夫生则柳树,仆则柳木。木者,牧也。君其牧柳州乎?”竟如其言,后卒于柳州。
梦柳树环居
【豫章志】
南汉王定保,字翊圣,郡之南昌人也。登光化中进士第。宁远军节度使庞知礼辟为巡官,后累迁拜中书侍郎平章事。是夕梦人以柳数千株环植其居。周杰告之曰:“柳柔脆之物,荣落先于众木。公宜善自调护。”是年冬果以疾卒。赠司空。
梦松求治斧痕
【广州府南海志】
清远县东三十里,峡山广庆寺飞来殿西南,有巨松傍崖而植。太观元年,皇城使钱师愈舣舟寺岸,从者斧松以照夜。师愈不之知也。明年殿直钱吉老者,宿岸下,梦一叟揖而前曰:“余居此三百稔,曩公族属之从者,斧余漆以代烛。血溃今未愈。公能为我白丈室老疗治,庶几育风不能撼,俾余得顺天命,则公赐巳吉老诘其姓名居第。”则曰:“余非圆首方足,乃植物中含灵者,飞来殿西南隅十余步,余居也。”欲迟明以告于寺偶复寝方酣,舟师己解维去。”觉而询之,去寺已数里。过氵含光以语县宰彭球。球便道:“诣寺。”因即吉老梦求之,得巨松去根尺余有斧痕,脂乳尚注,遂白丈室补以土。松今犹存。
梦松枣生
【酉阳杂俎】
有一人梦松生户前,一人梦枣生屋上,以问补朔于堇。堇言松丘垅间所殖,枣字重来呼魂之象。”后二人从卒。
梦松三尺
【南安志】
南康县祥符禅寺,有邑人钟辐肄业此寺。手植小松,夜梦失衣玄冠者谓曰:“松围三尺,子当荣名。”后累举不捷。垂三十年登科南归,视松围之,果符所梦。
梦松生腹
【续后汉书·丁固传】
初固为尚书,梦松生腹上。谓人曰:“松文十八公也,后十八岁,吾其为公乎?”至是果为公。
梦枫生腹
【玉融新对】
《唐书》曰:张志和,字子同。母梦枫生腹上而产。十六擢明经,以策干肃宗,特见赏重命,待诏翰林。
梦柏树
【陶朱新录】
河南寿安县有茄蓝忘其名,府官行邑皆馆于此。僧堂后有大柏,径几累尺护以杈子。寺僧云:“顷年有本县令,梦一绿衣人入谒云:‘某托迹治部,今居某寺中。近僧欲见杀,愿请救于明府。”令大讶之。迟明诣其寺,遍走诸僧房,不见有异,亦无寓居士人。偶至僧堂后,见数人执斤斧欲伐此柏。令惜其荣茂而见伐,因询种此今几年,皆莫知,但云无虑百余年矣。令遽惊悟曰:“绿衣生此岂柏之神乎?”乃语以梦戒勿伐,且谨护之。又为封植而去后人无犯者。
梦食青柏
【宋史·方技传】
赵自然,太平繁昌人,年十三疾甚。父抱诣青华观许为道士。后梦一人,状貌魁伟,纶巾素袍鬓发斑白,自云姓阴引之登高山,谓曰:“汝有道气。吾将教汝辟壳之法。”乃出青柏枝令谄梦中食之。及觉遂不食。神气清爽,每闻火食气即呕,惟生果清泉而巳。岁余复梦向见老人,教以篆书数百字。寤悉能记写,以示人皆不能识云,此非篆也,乃道家符尔。
梦梓化松
【海录碎事】
周大姒梦梓化为松。
梦社树高起
【行璜新论】
《南史·张敬儿自叙梦》云:未贵时梦居村中,社树敛高数十丈。及在雍州又梦社树直上至天。以此诱说部曲,自云贵不可言。其妻尚氏亦曰:“吾昔梦一手热如火,而君得南阳。元徽中梦一髀热,君得本州。梦半体热,君得开府。今复举体热矣,敬儿有异志,终为齐武帝所执伏诛。”此皆五代史所谓祸之来也,阴必惑之也。
梦梅
【百川学海】
隋开皇中赵师雄迁罗浮。一日天寒日暮在醉醒间,因甜仆车于松林间。酒肆傍舍见一女人,淡妆素服出迓师雄时已昏黑,残雪对月色微明,师雄喜之与之语,但觉芳香袭人,语言极清丽,因与之扣酒家门得数盅酒相与饮。少顷有一绿衣童衣童来,笑歌戏舞亦自可观,顷醉寝。师雄亦懵然,但觉风寒相袭久之。时东方巳白,师雄起视乃在大梅花树下,上有翠羽啾嘈相须,月落参横,但惆怅而已。
梦卧槐树下
【北史·任城王传】
任城王孙顺累官兼左仆射。初帝在藩,顺梦卧槐树下,槐字本傍鬼身与鬼并,复解冠冤宁不死乎?然亡后乃得三公赠尔。皆如其梦。
梦食李
【云溪友议】
李伸丞相,初贫游无锡惠山寺。累以佛经为文嵩,致主藏僧欧打终身所憾。后之剡川天宫精舍,凭笈书寝。有老僧齐罢,见一黑蛇上刹前李树食其子,恐遗其毒而人误食之。徐驱下蛇遂入李秀才怀中,倏而不见。公乃惊觉。老僧曰:“秀才睡中有所睹否?”李公曰:“梦中上李树食李甚美,似有一僧相逼而寤乃见上人。”僧知此客非常,延归本院经数年而辞,赴举,将行咸以衣体之资,酷喻之曰:“郎君身必贵,然勿以僧之尤过贻于祸。”难用户领会稽僧有犯者,事无巨细皆至极刑。唯忆无锡之时也。遂更剡川为龙宫寺额。嗟老僧之巳逝,为其营塔立墓。平生之修建,只于龙宫一寺矣。
梦食巨枣
【晋书·李郁传】
郁唐之宗属。高祖登极,授光禄卿。一日昼寝梦食巨枣。觉而有疾,谓其亲友曰:“尝闻枣生重来呼魂之象也。余神气逼抑将不免乎!”后果卒。
梦食瓜
【拾遗录】
汉明帝,阴贵人,梦食瓜其美。时敦煌献异瓜,种名穿阴。父老云:“有道士从蓬莱得此瓜种,食之不饥。”
梦中得瓜
【太平广记】
后魏宋琼母病,冬月思瓜。琼梦见人与瓜。觉得之手中,时称孝感。
梦吃藤花
【卢子逸史】
唐玄宗徽时,当至洛阳令崔日用宅,崔公设馔未熟,玄宗因寝庭前一架花初开。崔公见一黄蛇食藤花,崔公惊不敢近,逡巡不见。玄宗觉曰:“大奇饥甚。睡梦中吃藤花滋味分明记得。今已饱。”崔公乃知他日启圣之验也。
梦吞莲花
【宋史·列传】
冯元幼时,母夜梦异人以绀莲花与元吞之。且曰:“善读,此后必贵显。”梦赐莲花方仁声
【泊宅编】
吏部尚书曾,后取李氏。李氏尝梦上帝诏与语,指殿前莲花三叶赐之。曰:“与三子。”已而果然。
梦授白莲花
【王名字函续灯录】
曰江州东林照觉禅师母,梦梵僧授白莲花。因诞生出家游方,造南师法席三扣其室。南师乃问是何宗旨,豁然大悟。
梦入莲花
【玉融新对】
《达字函续高僧传》曰:释法京母将怀孕,梦入莲池捧一童子,端正可喜而有娠。将诞,又梦乘白狮子游戏虚空。九岁出家,十三升高座,说法滞。
梦吞海棠花
【待儿小名录】
王蜀内枢密使潘炕,劈妾解愁姓赵氏。其母梦吞海棠花蕊而生有国色。善为新声,及工小诗,王建尝至炕第见之,谓曰:“吾宫中无如此人意欲取之。”炕曰:“此臣下贱人,不敢以荐于君。”其实靳之也。
梦花满室
【玉融新对】
《广字函高僧传》曰:释元高母寇氏,梦见胡僧散华满室。觉便怀胎,至生男,家内忽有异香及光明照壁,迄旦乃息,母以儿生瑞兆,因名灵有。时人重之。
梦天与兰
【史记·郑世家】
文公之贱妾曰“燕”。梦天与之兰曰:“余为伯,余尔祖也”。以是为而子兰有国香,以梦告文公与兰幸之,而予之草兰为符。遂名曰兰。
梦妓遗桃
【太平广记】
段成式。姊婿裴元裕,言群儿中有悦邻女者。梦妓遗二樱桃。食之。及觉核堕枕侧。
梦妇人授蔗
【金陵新志】
庐绛寓居翔鸾坊,遘热病弥日,昼寝梦一妇人被真珠衣,持蔗一本令绛尽食,歌菩萨蛮一曲送之。食毕而寤,病亦瘳矣。其词曰:“玉京人去秋萧索,画帘鹊起梧桐落。歌枕悄无言,月临残梦圆。孤衾成暗泣,睡起罗衣湿。眉黛远山攒,芭蕉生幕寒。”绛后立功仕至节度,后南唐亡起兵复不克而死。
梦蒿艾满江
【齐书·纪僧真传】
冠军府参军主簿。尝梦蒿艾生满江,惊而白之。高帝曰:“诗人采萧,萧即艾也。萧生断流,卿勿广言其见亲如此。”
梦衡芜香
【海录碎事】
汉武梦李夫人遗衡无香。觉而衣枕香。三月不歇。
梦授香草
【龙虎山志】
云天师讳道陵,字汉辅,乃留侯九代孙也。母梦天人衣绣衣以香草授之。既觉芳馨犹未绝,遂感而有孕。建武十年上元日,生于吴之天日山。时黄云紫气流布山谷之上下,室中尚有光。及冠身长九尺。庞眉广,绿晴朱顶,伏犀贯脑,垂手过膝,虎髯,玉枕峰起,见者虽交亲,亦恐惧。
梦授蓍草
【宋史·世家】
孙承少时,尝梦人以蓍草一本增其一而授之。既寤以语所亲曰:“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今增其一我寿至于此乎?”果五十而卒。
【古今类事】
褚彦回少时,尝梦人以卜蓍一具与之。遂差其一,至薨年果四十八。
梦得椹子
【太平广记】
王戎梦有一人以七枚椹子与之,着衣襟中既觉得之。占曰:“椹,叶子也。”自后男女大小几七丧。
梦取禾穗
【汉书】
郭贺,字乔卿,广人也。汝南蔡茂,明帝时为汉太守。贺为主簿。茂在郡,夜梦见殿上有三穗禾。茂取得中穗因又失之。茂以问贺,贺曰:“大殿者朝府之形象,极位而有禾。人臣上位取得中穗,是中台之位。得禾而失乃得禄秩也。”居旬日,茂被召为司徒后汉人。
梦拔马蔺
【北史】
《小朱兆传》:兆将入洛,遣使招齐神武欲与同举。神武令长使孙腾具申意,兆不悦曰:“还白高兄弟有吉梦,今行必克。吾比梦吾亡。久登一高堆,堆傍地悉耕熟,唯有马蔺草株往犹在。吾父顾我令下拔之,吾手所至无不尽出,以此而言往必有利。”
梦菜生
【归田录】
《名臣传》:真宗好文,虽以文辞取士,然必视其器识。每御崇政赐进士第,必召高第三四人并列于庭,察其形神,始赐第一人或取其文辞理趣超远者,蔡齐置器赋云:“安天下于覆盂,其功可大。”徐铸鼎象赋云:“足惟下正讵,闻公疏之安倾。铉乃上居实取王臣之威重。”皆以为第一。先是上一日梦殿前菜生与阶齐,既唱名闻蔡齐乃召见。久之曰:“得其人矣。”遂以为状元,其著于辞,形于梦,见于形,如此非偶然也。
梦五色胡芦
【夷坚志】
詹林宗登科后,留都城调选。梦到一处,见遍空皆胡卢,摩戛不下上几数百枚。青红黄白五色杂糅。伫谛观目不暂释。俄有一道人褒衣侈袂立于前,谓曰:“此皆今年新及第人所得者。”詹曰:“林宗既策名矣。不审个中尚可得其一乎?”曰:“固有之,恐亦不定。且须去向阳处求之,乃佳尔。”寤而恍然,时赵子直为吏部侍郎,阅窠阙中有某州监,当待次不远,劝使受之,詹曰:“梦如是。若意外觅官,殆必不吉。”于是赴集注。适有信州弋阳主薄喜阳,字为梦吉,即拜拟而归,不及之任而卒,始知尚恐不定之语嘉祥也。
梦前身
【赤城志】
王十朋,字龟龄,永嘉人。尝梦游一处,峰峦秀异,林木阴邃,有僧往来其间。旁有石桥,王立桥畔,见一碑,读之,僧曰:“此公前身所主也。”叩其何人,曰:“严首坐也。”后游天台见石梁胜境,因寤前身,题诗云“天台未到已先知,入眼端如入梦时。僧唤我为严首坐,前身曾写此桥碑。又云:路隔仙几信已通,天台容我踏长虹。情知方广神游久,不在登临杖履中。严即处严,字伯威,亦永嘉人。宋阁学之瑞云:某隆兴初忝第,因到石梁,时庵主道京云,向王状元经由。某因云:“此桥记,乃永嘉严首坐书,安知非状元前身乎?”公笑曰:“师所说暗与某意合,某诞时梦严首坐入卧房,乃某师叔也。”故有入梦时之句,碑后遭不存。
梦后身
【张师正括异志】
谢判官,平原人,宝元中尝为曹州观察推官。视事未几,一夕梦老父引入大第中,家颇豪盛。你媪抱婴儿饰以文褓,指谓谢曰:“此君之后身也。”谢问:“此何郡复谁氏之家?”老父曰:“成都府陈郎中宅也。赀产甚丰君心乐乎?”谢颔之。既悟甚不怿。谓妻子曰:“吾其死矣。”日处致后事。既而秩满,复调州判官,到官数月,又梦前老父复引至昔之第,有小儿衣纨绮阶下,指谓谢曰:“今日之事,必不可免。”居常戚戚不怡,考满又将赴调,复梦老父道之入门,见昔日之儿,冠绯帽紫袍银带立于堂所,顾谓谢曰:“此子已读书矣,君其谢我。”觉,大恶之。月余卒,其子讷庆历六年登进士第,亲说如此。
梦裸身
【萍州可谈】
常州李充,元丰间在太学,梦裸身见舒,时舒主学。李意裸身有脱白之兆,甚喜。后太学贿狱起事连诸生,李亦系御史台。舒为中丞夜阅囚,李正裸身对之,因悟前梦。
梦黑墨环身
【应天府志】
初金陵以邓及为状元,以罗颖为末缀。时主司上试卷,后主遂迁颖为第二,因以笔榜上围颖之名。颖于是夕梦有物如堤障之状,黑墨环其身,惧而莫知所自。俄有长人自上以手挽而出之,因觉迨旦看榜方悟其梦。
梦以简抚身
【太平广记】
金卿徐明府者,幼而有道术,人莫能测。河南刘崇远有姊为尼,病既亟。崇远求于明府。徐曰:“尔有别业在金陵,可致金陵绢一匹。吾为尔疗之。”如言送绢讫。翌日,齐氏梦一道士执简而至,以简遍抚其身,身中白气腾上如炊。既悟遂轻,顷这徐对绢而至,曰:“置绢席下寝,其上即差知。”如其言遂愈,已而视绢,乃画一持简道士如所梦者。
梦身荷桎梏
【卢子逸史】
崔相公圃少贫贱落拓,家于江淮间。天宝末,亲丈人李彦元为刑部尚书,崔公自南方到京候谒,将求小职。李公处于学院,与子弟,肄习待之蔑如也。至一夜,李公梦荷身荷桎梏,其辈三二百人为兵仗所拥,入大府署至厅事。所以姓名领过皆判云准法,李公唱名,入见一紫衣人据案,视之乃崔公也。遂于阶下哀叫请命,紫衣笑曰:“且收禁惊觉汁洽。”明话于夫人曰:“宜厚待之,安知无应。”自此优礼日极,置于别院会食中堂。数月崔公请出将求职于江南,李公及夫人因盛具燕馔,儿女悉坐食罢。崔公拜谢,因降阶曰:“自忖愚薄深沐恩慈,不知何方可以报效?其私度过分未测其故,仗人示之。”李公笑不为答,夫人曰:“亲表侄与子姓无异,但虑不足亦,何有恩慈之事。”后令崔公升堂吃茶不久,李公起,夫人因谓曰:“贤丈夫作异梦,郎君必贵。他日丈人有些难事在郎君手能特达免之乎?”崔公曰:“此皆出自奖念安有是也?”李公至复重言之,崔公但而已,不复敢致词也。李公云:“江淮路远非求进之所,某素与杨司空眷分,可以奉托,时杨国忠以宰相位为四川节度使,既去乃以崔公为节度巡官,留知后事。发日李公厚以金帛赠送,至西川未一岁会安禄山反,玄宗播幸遂为节度旬日拜相。时京城初刻复,李公胁从投伪官与陈希烈等,并合诛夷。既议罪,崔公为中书令详决之,果尽以兵仗围入,具姓名唱过判云准法。至李公乃呼曰:“相公记得昔年所梦否?”崔公颔之,遂判收禁。既具表其事因请以官爵赎罪。肃宗许之,特免流岭外。
梦剃头
【五代薛史】
晋李专美传。后唐天成中,安邑榷监使他肃辟传美为推官。时唐末帝镇河中,见其敦雅心重之。末帝一日曾召肃燕于衙署,专美亦预坐,末帝谓肃曰:“某夜来梦主上召去与宋王同去却头何也?”坐客都无对者,专美屏人谓曰:“将来必为嗣主。”由。是愈重焉。
梦人斫头
【江少虞类苑】
相国刘公沆,累举不第。天圣中,将办装赴省试。一夕梦被人所落头,心甚恶之,有乡人为解释曰:“状元不到十二郎,刘公第十二只得第二。”刘因诘之曰:“虽斫却头,留沆在重,盖南音谓项为沆。留刘同音。”后果第二名及第。”
梦人换头
【太平广记】
河东贾弼,为琅邪参军。夜梦一人疒查黑色大鼻瞳爱君之貌,欲换君首,可乎?梦中不获已,遂被换去,觉而见者悉惊。走还家,家人悉藏,自此后能半面笑啼。两手足及口中各提一笔,书之词翰俱美。
梦人头在箧
【能改斋谩录】
熙宁二年,叶祖洽得国子学解。其兄著作佐郎谊知建昌军南城县,寄书与弟洽,托邑人免解进士传翼持之。翼夜梦人头在箧中,夕夕如此,乃徙谊书于别箧。则又梦人碚在其中,到京纳书于祖洽无复此梦。明年祖洽状元及第。
梦头上生角
【册府元龟】
魏延,字文长,为前将军。军师征西将军诸葛亮,出谷延为前锋,去亮营十里,延梦头上生角,以问占梦赵直,直诈延曰:“夫麒麟有角而不用此,则不战而贼自败之象也。退而告人曰:角之为字刀下用也,头上用刀其凶甚矣。”延后果为杨义所杀。
梦昆脚皆头
【太平广记】
杜牧顷于宰搪,求小仪不遂,请小秋又不遂。尝梦人谓曰:“辞春不及秋,昆脚与皆头,后果得比部员外。出尚书故实。
梦人挈首
【南史·梁豫章王琮传】
综年十四五恒梦一年少肥壮,自挈其首对综如此非一。综如此非一。综转成长心惊不已。频密问母淑媛曰:“梦何所如?”梦既不一,淑媛问梦中形色,颇类东昏,因密报之曰:“汝七月日生儿安得比诸皇子?汝今太子次第,幸何富贵勿泄。
梦油沃首
【岳珂程史】
清漳杨汝南少时,以卿贡试礼部,待捷旅邸,夜梦有以油活其首,惊而寤。榜既出,辄不利,如是者三。窃怪之,绍兴乙导复与计,偕惧其复梦也。榜揭之夕,招同邸者告以故。益市酒肴明烛张博具,相与剧饮期以达旦。有仆曰:“刘玉。”以夜阑倦惫因卧西庸下,忽呻吟如魔,亟呼之醒乃具言:“适窃就枕,忽有二人扛油鼎自楼登执而注之,我怒而争,是以呼。”汝南闻之大恸曰:“三千里远役今复已矣。”同邸亦相与叹息,为之罢博。及明漫强之观榜,而其榜俨然中焉。视榜陈于地黯若有迹,振衣拂之,油渍其上。盖御史莅书淡墨,以夜覆灯碗故也。功名之前定如此。
梦贮人首
【春渚纪闻】
余杭裴豹隐,尝为余言,建炎已酉秋,诏檄自建昌至临安昌化县。与县宰鲁士元坐教场,按阅土兵,士元云:“畴昔之夜梦乘大舟,满舟皆人首也。内有银盘贮数首者,同舟人云:“系今次敏感二网也。士元熟视银盘中首内一首,乃乡人钱塘令朱子美人首也。”士元因戏谓豹隐曰:“如闻北寇将欲南犯,若豕突南度则子美将不免矣。”十一月士元暴卒,旅榇归安吉未及葵。十二月九日,虏寇东至贼发士元之柩,掠取衣衾暴尸于外。明年二月,始闻子美。初报贼至弃具先遁,村落为乡兵所杀,则银盘之贮不可逃,士元同舟虽不为兵死,亦是一会中同舟之人,而银盘所贮又不知有何甄别也。
梦回视无首
【春渚纪闻】
儒林郎吴讫学观成,始为青阳县丞。江西贼齐花三挟党暴掠,所在震惊。吴时被檄指贼,构肩舆始出,而回视其后,皆无首矣。心甚恶之。意谓贼必入境,已而获于例子郡观,成即解官而归。至临安会富阳宰李文渊以忧去郡,以吴摄邑事,月余清溪贼方腊引众出冗。官军不能拒,吴有去官意,而素奉北方真武香火,即诚祷乞梦以决去留,至晓梦一黄衣人云:“上司有牒。”吴取视之,则空纸耳。逮覆纸视之,纸背有题云:“富阳知县第一将。”既觉思之曰:“吾祷神去留,而以第一将为言,岂不当去此更合统兵前锋拒贼否?”已而县民逃避者十七人,吴引狱囚疏决始讯问,次贼已奄至,急匿小舟泛江得免。其从者半为贼杀,则前在青阳时梦,视后无首者验也。后官军既平贼,而郡县避贼官吏,俱从安抚司,克复之功尽获还任。吴适丁母忧,不能从也。既行赏黜,而有司英能定罪,即其奏裁。和旨县官临贼擅去官守,例同将官擅去营,陈法除名编置邻郡同例者六人,富阳系第一人,始悟第一将之告云。
梦举体生毛
【南齐志】
世祖年十三,梦举体生毛发,生至足。又梦人指上所践地曰:“周文王之田。”又梦虚空中飞。又梦看孔雀羽衣。庚温云:雀爵位也!”又梦凤凰从天飞下青溪宅斋前,两翅相去十余丈,翼下有几云气。及在襄阳梦苦叶履行度太极殿阶,庚温云:履者,运应木也。臣按叶字为四十百二点,世祖年过此即帝位,谓著履为木行也。履有两齿有声。是为明两之齿,至四十二而行即真矣。及在郢州梦人从飞下,头捶笔来书上衣两边,不言而去。庚温释云:书堵,山龙华虫也。”
梦阴毛拂踝
【北史】
魏郦范传。范赏仪梦阴毛拂踝。他日说之,时齐人有占梦者史武进云:公豪盛于齐下矣。使君临抚东秦,道光海岱,必当重牧全齐再营兵矣。范笑苍曰:吾将为卿必验此梦后。后为平东将军,青州刺史,果如其言。
梦剃发
【太平广记】
曹确判度与亦有台辅之望,开梦剃发为鲁,心甚恶之,有一士云占梦多验,确召之具以所见话之。此人曰:前贺郎旦夕必登庸,出家者,号剃度也。无何杜相出镇江西,而相国大拜。
【玉泉子闻见录】
夏侯公孜,初将大拜夜,夜梦削发以为不祥。或曰:剃度吉征也。不日番权出镇,孜践其位,尔后将除西川一夕又梦右臂穿,孜大恶之孜常以不厮人李甲控辔。甲以孜不悦问焉,孜即语其前梦且言不祥。甲曰:公勿惧,当临西川矣。孜曰:“何以知之?”曰:“有臂西也。穿者川也,以此知之。”无何果然。
梦被剃削
【江少虞类苑】
李文定公迪,美髭髯。未御试前,一夕梦被人剃削俱尽。迪亦恶之。有解者曰:“秀才须作状元,缘今岁省元是刘滋已替滋矣。非状元而何?”是岁果第一人。
梦发为矛肖目毛
【南史】
宋竟陵王诞传。大明中,诞以反伏诛,初诞边广陵左右侍直,眠中梦人告之曰:“官须发为矛肖目毛,既觉已失言髟矣。如此者数十人。
梦持髻掷地
【夷坚志】
龙世清,建炎中为处州铃辖,暂摄州事。其后郡守梁顺吉至,以交承之故,几仓帑事务悉委之主领。又提举公使库。有过客至郡,梁饷以钱三十万,吏白以谓:故事未赏有。龙为作道地分为三番以与客,梁视事三月坐寇至失守罢去。继之者有宿怨,效其请供给钱过类即州狱穷治,一郡官稍涉纤芬者皆坐狱,龙亦收系,惧不得脱,夜梦人荒野间登古冢,视其中沓然,以深暗黑可畏,手攀墓上草,欲坠未坠。一人不知从何来,持其髻掷于平地,顾而言曰:我高进也?遂惊觉,后两日,温州判官高敏信来置院鞠勘,一见龙狱辞曰:太守自以库金与客,何预他人事?释出之,乃知所谓高进者,此也。及狱具梁失官,同坐者皆以谪去,独龙获免。
梦露髻不巾
【孙公谈圃】
徐君平,金陵人,亲见荆公病革,时独与一医者对床而寝。荆公矍然起云:适梦与王禹玉露髻不巾,同立一坛上,已而遂攀,此可怪也。
梦断舌
【册府元龟】
沈约梦齐和帝剑断其舌,召巫视之,巫言如梦,乃呼道士奏赤章于天,称禅代之事不由已出。高祖遣上省医徐装视约疾还,具以状闻。先是约赏侍宴值豫州献栗径寸半,帝奇之,问曰:栗事多少?”与约各疏所忆。少帝三事,出谓人曰:此公让前不让即羞死!帝以其言不逊欲抵其罪,徐勉固谏乃止。及闻赤章事大怒,中使谴责者数焉,约惧遂卒。
梦剪舌
【太平广记】
道士王法郎,梦老君为剪舌。
梦断颈
【南唐近事】
烈祖辅吴将有禅让之事,有情尚怀彼此。一旦不乐周宗请之,上曰:“吾夜梦为人引剑,断吾之颈,意所恶之。”宗处下阶拜贺曰:“当策立耳。”居数日而内禅。
梦授三耳
【海录碎事】
张番通,梦蒋山君召作判状申天曹云:与君三耳。数日额养,涌出一耳,通前三耳泳出者尤聪。时号三耳秀才,”亦曰:“鸡冠秀才。”
梦人唾口中
【册府元龟】
郑灼励志儒学,少受业于皇侃,灼性精勤,尤明三礼。少时尝梦与皇侃遇于途,侃谓灼曰:郑郎开口。”侃因唾灼口中,自后义礼愈进,灼苦心热以瓜镇心,起便读诵,笃志如此。
梦怪物针口
【夷坚志】
宋瀚,宇叔海洪州分宁人。绍兴十七年,自夔漕归罢。梦一物若龙非龙,若蛇非蛇,化为数道士针其口眼鼻舌。一人曰:与汝二十五。”其一曰:“与他二十六。”既觉,意他日享寿,当如是,以其年十一月十九日至家。为邑人余因言亦莫测。至十二月十五日宋卒。因思之乃自宋还家迨卒,凡二十六日也。
梦人易鼻
【张师正括异志】
徐郎中,菜州人,亡其名,弱冠侍父假守,岭守。本外字乾兴中,仁宗登极,部贺礼赴阙至武陵一驿,将舍正寝,驿卒言其中有物怪,往来无敢居者,愿易他次。虽不以为然,亦出寝于厅之屏后。夜将半,梦有神人状甚伟,手携竹篮,其中皆人鼻也。叱:汝何等人,敢辄居于此,以妨吾路。”徐恐惧愧谢,乃端视之曰:形相非薄,但其鼻曲而小,吾与若易之。遂于篮中择一鼻,先劓徐鼻掷去,以所择鼻安之。仍以手指周固四际,梦中亦觉痛楚,神笑曰:好一正郎鼻也。”徐之鼻素不隆,正自梦易之后自然端直,历官驾部郎中致仕。随其子秘书丞翔任维阳签判,治平四年初故。
梦神培面
【宋史·世家】
吴赵钱惟治,初镇四明,尝神人人披押,自称西岳神。谓惟治曰:公面有缺文。即捧土培之。后领华州节钺二十年。
梦无左手
【太平广记】
隋文帝未贵时,尝舟行江中,夜泊芦中。梦无左手,及觉甚恶之。及登岸,诣一草庵中,有一老僧道极高,具以梦告之。僧起贺曰:“无左手者,独拳也。当为天子。”后帝兴,建此庵为吉祥寺,居武昌下三十里。
梦白衣执手
【北史·达奚武传】
武之在同州时旱,武帝敕武祀华狱。武年逾六十,唯将数人攀藤而上,于是稽首祈请,晚不得还,即于岳上藉草而宿。梦一白衣来执武手曰:快辛苦甚相嘉尚,武遂惊觉益用祗肃。至旦云雾四起,俄而注雨还近沾洽。
梦手指飞幡
【太平广记】
梁刘仁恭微时,尝梦佛幡于手指飞出。占者曰:“君年四十九,必有旌幢之贵。”后如其说,果为幽帅焉。
梦赐锦半臂
【太平广记】
贞元中,相国实参为御史中丞。尝一夕梦德宗召对于便殿,问以经国之务。上喜,因以锦半臂赐之,及寤奇其梦,默而念曰:臂者,庇也。大邑所以庇吾身也。今梦半臂者,岂止以我叨居显位将给地俸,俾我致政乎?”感然久之,因以梦话于人,客有解曰:“公之梦,祥符也,且半臂者盖被股肱之衣也。今公梦天子赐之,岂非上将以股肱之位而委公乎?”明日,果拜中书侍郎平章事。
梦当折臂
【南史】
刘之遴,尝寓居南郡。忽梦前太守索录谓曰:卿后当为折臂太守,即居此中。之遴后,牛奔随车折臂,叹曰:岂默而王者乎?”后里再为此郡。
梦人啮臂
【晋书列传】
慕容隽,梦右季龙啮其臂。隽而恶之。命发其墓剖棺出尸,蹋而骂之曰:“死胡安敢梦生天,遣其御史中尉阳约数其残酷之罪鞭之,弃于漳水。
梦生八翅
【晋书】
陶侃,字士衡,鄱阳人。少渔于雷泽,梦背上生八翅飞入天门,见门非常欲入不敢而下,侃后都督八州诸军事。
梦以刀开心
【太平广记】
郑玄师马融三载无闻。融还之,玄过树队下假寐,梦一人以刀环节开其心谓曰:“子可学矣。”于是寤而即返,遂洞精典籍。后东归,融曰:诗书礼乐皆已东矣。”
梦以斧凿心
【金史·张元素传】
元素,易州人。八岁试举子,二十七试经义进士,犯朝讳下第,乃去学医无所知名。夜梦有人用大斧长凿穴心开窍。纳书数卷于其中,自是洞彻其术。
梦划腹置书
【太平广记】
有胡生者,家贫,少为洗镜锼钉之业,遇甘果名茶美酝,辄祭于列御寇之墓,以求聪慧而思学道。忽梦一人刀划其腹开,以一卷之书置于民俯。及觉而咏之,皆绮美之词,所得不由于师友也。
梦剖腹纳鉴
【江少虞类苑】
王处纳,洛阳人。少时有老叟至其家,煮洛河石为面以食之。又尝梦人持巨鉴,众星粲然,满中剖其腹纳之。后遂通星历之学,特臻其妙,依汉祖于太原开国,为尚书博士判司天监事,汉祖素与处讷厚善,举兵向阙,以物色求之,得之甚喜。因言及刘氏祚短事,处讷曰:汉氏历数悠还。盖即位之后,专以复仇杀人夷人之族,结怨于天下,所以社稷不得长久。周祖蹶然叹息,适以兵围苏逢吉,刘铢第待旦加戮,遽命置之,逢吉已自缢死,但诛铢余息全活,国初历司农少卿真拜司天监,有子熙元今为悟在少监。
梦凿腹纳草
【柳子厚龙城录】
尹知章,字文叔,绛州翼城人。少时性懵,梦一赤衣人持巨凿破其腹,若内草茹于心中。痛甚惊寤。自后聪敏为流辈所尊。开元中,张说表诸朝,上召见延英。上问:曹植《幽思赋》何为远取景物?为句意旨安在?”知章对以植所谓:赋作不徒然。若倚高台之曲,喁望且重也。处幽僻之闲深位至俾也。望翔云之悠悠,嗟朝齐而夕阴,以为物无止定之意,而上多改易也。顾秋华之零落岁将墓也。感岁暮而伤心,年将易也。观跃鱼于南诏,命名智者居于明,非得志也。聆鸣鹤于此林怨寡和也。搦素笔而慷慨,守文而感也,扬大雅之哀吟悯其时也。仰清风以叹以欢息思濯烦也。寄予思于悲弦,志在古也。信有心而在还,措者大也。重登高以临川,及上下也。何余心之烦错,宁翰墨之能传,意不尽也。此幽思所以赋也。”上敬异之,擢礼部侍郎集贤院正字。
梦肠出远门
【王子年拾遗记】
孙坚母,妊坚之时,梦肠出绕腰,有一童女负之绕吴阊门外,又授一芳一茎,童女语曰:“此善祥也。必生才雄之子,今赐母以土王于翼轸之地,鼎足于天下,百年中应于异宝授于人也。”语毕而觉旦起筮之,筮者曰:“所梦童女负母绕阊门是太白之精,感化来梦,夫帝王之兴必有神迹。”自表白气者金色,及吴减而晋践祚梦之微焉。
梦神涤肠胃
【放翁家世旧闻】
陆佃,字农师,少时病赢瘠骨,立梦一老翁。曰:“吾为老聃与子有缘,当愈子疾。”遂探取肠胃于流泉中沃涤之,复纳腹中,既觉犹痛甚。自此所苦顿平,晚自政府出守毫社谒太清宫,始悟梦中之言。
【孔平仲续世说】
五代周王仁裕,年二十五方有意就学。一夕梦剖其肠胃,引西江水以浣之,又赌水中砂石,皆有篆。又因取鸸右之。及寤心意豁然,自是性斗高有诗万余首。勒成百卷目之曰:《西江集》盖以尝梦吞西江文石,遂以为名焉。
梦五脏出外
【珩璜新论】
杨雄,字子云,蜀郡人也,汉武帝命雄作《甘泉赋》,雄用情竭思,夜梦五胆出外,以手收之。及觉,气委因病而死。
梦见母体
【太平广记】
顾琮为补阙,当有罪系狱,罪当伏法。琮一夕忧愁,坐而假寝,忽梦见其母下体,琮愈惧形于颜色,流辈问琮,以梦告之,自谓不祥之甚也,时有善解者贺曰:子其免乎。”问何以知曰:太夫人下体,是足下生路,重见生路何吉如之,吾是以贺也。”明日门下侍郎薛稷秦刑失入竟和免琮,后至宰相。
梦帝枕膝
【续后汉书·司马懿传】
司马宣王帅师平辽东,回至襄平。梦明帝枕其膝曰:“视吾面佝视有异于常。”心恶之,先是诏宣王便道镇关中,及次白屋有诏召宣王,三日之间诏书至五。手诏曰:“间侧息望到。到直排阁入视吾面。”宣王大处乃乘追锋车,昼夜兼行,自白屋四百余里一宿而至,引入嘉福殿,卧内升御床。宣王流涕问疾。明帝执宣王手,目齐王曰:“以后事相托,死乃复可忍。吾忍死,待君得相见,无复所恨矣。”
梦人斫足
【幕府燕闲录】
濮州李植与弟概赴省试,一夕梦奏名将出,同榻而寐,概忽惊叫植。问之曰:梦人以刀斫足,觉犹微痛。”明日概预秦名,后数日因闲行,有人拜于街中,乃仆州军吏,云:喜六郎过省,某今隶名贡院,昨以六郎书榜,某几遭笞捶。问之何也?乃曰:六郎之名乃木旁既,某误书既下木。主司大怒,然将逼出院,许修改无异。则免罪责。逐以力子刮其下木,幸而得免。叩其修字之时,乃概足痛之际,植嗟异久之。
梦以杖加足
【太平广记】
汉广川王发乐书冢,有白狐一头,见人惊走。左右逐之不得。伤其脚尔夕王梦一丈夫,髯眉尽白,来谓王曰:何故伤吾左脚?”以杖扣王左脚,王觉肿痛,因生疮,至死不差。
梦精神辞去
【北史·李广传】
广尝欲早朝假寐,忽惊觉谓其妻曰:吾向似睡非睡,忽见一人出吾身中语云:“君用心过苦,非精神所堪,今辞君去。”因而恍惚不乐,数日便遇疾,年不起竟,以疾终。
梦取威骨
【太平广记】
唐贞观中侯君集与庶人承乾通谋意不自安,忽梦二甲士录至一处,见一人高冠旧髯,叱左右取君集威骨来,俄有数人操屠刀开其脑,上及右臂间,各取一骨片状如鱼尾,因呓而觉脑臂尤痛。自是心悸力耗,至不能引一钩弓,欲自首不决而败。
梦疮当愈
【陶朱新录】
如佑伯寿,初任泽州倚郭某县尉,其太守不计姓名,股上患漏疮平生不差,忽梦一人谓曰:“疮来日当愈,须令姚少府治之,翌旦召姚,语以梦,且求其治法,意必有奇方也。姚良久曰:“此事甚异,佑昨日部夫修城,因穿土得白骨一具,裹以针甲,有夭贯其股骨,遂出之。徒痤其骨于他所必甲士之死城者也。然岂使君之前身乎?箭既出疮必自愈,既而果无恙,姚令声去。
梦浮尸
【夷坚志】
赵公时霈侍郎,政和八年终,为无为军教授。通判祖翱者,济南人,本法家尝历大理丞,处身廉谨以法律为己任。赵尝梦游一小寺,寺旁有池方不逾寻丈,四周朱栏三重,内一重可高二尺,中高三尺,其外四尺许,赵身在重栏内,去水止三四步,视池中有一浮尸,恶之。方欲越栏出,举足极难,尸忽起逐人,赵蹴之于水,再欲出,又起如初,复蹴之至于三,其行稍缓,其容戚戚然若有所诉,询之云:昔日罪不至死,为通州祖寺丞枉杀,抱冤数年矣。赵曰:“祖丞明习法律,于刑狱事尤详敬,决不妄杀人。”答曰:“此事固非祖公意,然因其疑遂送他所。意以死罪定断,故冤有所归,渠寿命不得久将死矣,聊欲君知之。言讫,即跃入水,赵睨重栏愈高,唯四角差低甚,易之,然卒不可跃越。尸自水中指云:“从高处过,甚易。遂如其言,跟蹲一举已出平地。复贺曰:“既过此栏,前程无留碍矣。觉而惊共之。时翱适出外邑,迨其归免五日,得内障目疾日以益甚,至不能瞻视,乃丐宫祠又月余日顿愈,忽中风摇手足遂废,及得请而归,过梁山乐口,舟坏水入,蒿师急救拯仅能登岸,翱惊惧暴亡,距赵梦不数月。噫图圄之事深可畏哉!赵梦中不能问其姓名,及所坐何事为可惜也。
永乐大典
卷之一万三千一百九十四
卷之一万三千一百九十四
一送中
百发百中
《史记·周纪》苏厘谓周君曰:秦破韩、魏,仆师武北取赵蔺离石者,皆白起也。今又攻梁,梁破则周危矣。君何不令人说起乎?曰:楚有养由基者,善射者也。去柳叶百步而射之,射之而百中。观者数千人皆曰善射。有一夫立于其旁曰:善,可教射矣。养由基怒,释弓剑曰:客安能教我乎?客曰:非吾能教子,支左诎右也。夫去柳叶百步而射之,百发而百中,不以善息少焉。力衰气倦,弓拨矢钩,一发不中,百发尽息,今破韩、魏,仆师武北取赵蔺离石者,公之功矣。今又将兵出塞过南周,陪韩攻梁。一举不得,前功尽弃,不如称病无出。
【太平广记】
贞元末,阆州僧灵鉴善弹。郑汇为刺史时,有当家名寅,读书善饮酒,汇甚重之。寅尝诣灵鉴较角放弹,寅指一树节相去数十步,曰:中之获五千。寅一发而中之,弹丸反射而不破。灵鉴控弦,百发百中,皆节陷而丸碎焉。
发无不中
【晋书·魏舒传】
后将军钟毓每与参佐射,舒常画筹而已,毓不知其善射,舒客范闲雅,发无不中。
一发正中
【东汉书】
吕布在徐州时,袁术遣纪灵等攻刘备。备求救于布。布驰赴之顿沛城外,遣人召备并请灵等共饮。布谓灵曰:玄德,布弟也,为诸君所困,故来救之,布不喜合斗,但喜解斗耳。乃令植戟于营门。布弯弓曰:诸君观布射戟,小支中者,当解兵;不中,可令决斗。布一发正中戟支。灵等皆惊曰:将军天威也。各罢去。《汉书》:贾坚射牛百步外,两拂肩摩腹曰:不中为奇,中之何难?一发中之。
一发俱中
【北史贺扳允第胜传】
胜至关中,从晏昆明池,时有双凫游池上。周文授弓矢于胜,曰:不见公射久矣,请以为欢。胜射之,一发俱中,因拜曰:使胜得奉神武,以讨不庭,皆如此也。周文悦,由是恩礼日重。
七发五中
【北史】
豆卢宁骁果善骑射,魏永安中以别将随。朱天光入关破万俟丑奴,尝与梁定遇于平凉州,相与肄射。乃相去百步,悬莎草以射之,七发五中。定服其能,赠遗甚厚。
十发俱中
【北史·长孙晟传】
晟善弹射。一日赐射于武安殿,选善射者十二人分为两朋。启人可汗曰:臣由长孙得见天子,今日赐射愿入其朋。许之。时有鸢群飞,上曰:公善弹,为我取之。十发俱中,并应丸而落。是日百官获赉,晟独居多。
每发辄中
【南史·列传】
韦载历位义兴太守。陈武帝诛王僧辩,乃遣周文育袭载。载婴城自守。所属县并陈武旧兵,多善用弩。载收得数十人,系以长锁令所。亲监之,使射文育军,约十发不两中者死。每发辄中,所中皆弊。相持数旬,陈武帝闻文育军不利,以书喻载以诛王僧辩意,并奉梁敬帝敕。乃以众降陈。
十发十中
【南史·齐宜都王铿传】
铿善射。常以堋的大阔曰:终日射侯,何难之有。乃取甘蔗插地,百步射之,十发十中。
十发九中
【宋王黄州小畜集】
天道如张弓,赋左马右人落彀中,而不失十发九中,视掌上而弥亲。
三发三中
【唐韩昌黎集·薛助教墓铭】
唐薛公达少气高,为文务出于奇,举进士。补家令主簿佐凤翔军。军帅九月九日大会射,设标的,高下百数十尺。令曰:中,酬锦与金若干。一军尽射莫能中。公执弓,腰二矢指一矢以兴,揖其帅曰:请以为公欢。矢三发三中。众大呼笑。帅不喜,因自免去。
【辽史】
道宗长子六岁善射矢。三发三中。上曰:联祖宗以来骑射绝人,威震天下。
【金史·太祖纪】
甫成童即喜射。一日辽使坐府中,顾见太祖持弓矢使射群鸟,连三发皆中。辽使矍然曰:奇男子也。
【元程雪楼集】
《袁府君神道碑云》:公出督江上兵,城中大骇。君密捕斩首乱数人,乃安诸将,益桀骜日以语侵君且请较射,君先发三矢三中,众惊服。
驰射无不中
【唐书】
沙陀李国昌,为振武节度,以其子克用杀云州防御使段文楚,得罪于朝,举宗奔达靼。其酋长欲图之,克用得其计。因豪杰大会,驰射百步外针芒木叶无不中哉,部人大惊,即倡言今黄巢为中原患。一日,天子赦我,愿与公等南向定天下,庸能终老沙碛哉!达靼知不留乃止。
谓一事中
【朝野类要】
三场内只第一场合格,及补试内只大经合格。盖恐黜下之可惜,故以此勉其学者,惟武举只弓马合格者,待补谓之一事中。
射命中
【汉书】
李陵,字少卿,将勇敢,屯张掖。天汉二年,贰师将军出酒泉击匈奴于天台,召陵欲使为二师将辎重。陵叩头曰:臣所将屯边者,皆荆楚勇士奇材剑客也。力扼虎射命中,愿得自当一队。
挽强命中
【元史】
《张圭传》:少能挽强命中,尝从其父出林中,有虎,圭抽矢直前,虎人立,洞其喉。一军尽欢。
激箭旁中
【史记】
北齐时谣曰:本欲寻山射虎,激箭旁中赵老。
精射知中
【尚意譬喻论策】
《见事之精章》:精于射者,知中于未发。
应口而中
【酉阳杂俎】
隋末有督君谟善射,闭目而射,应口而中。云:志在目则中目,志在口则中口。
前期而中
【经子法语】
庄子前期而中善射者。
刃射不中
【太平广记】
汉淮南王刘安折节下士,有八公诣门,须眉皓白,曰:闻王好射,故来相从,未审王意有何所欲,吾一人能入火不灼,入水不濡,刃射不中。
投壶而中
【左传】
昭公十二年,晋侯以剂侯宴,中行穆子相投壶。晋侯先穆子,曰:有酒如淮,有肉如坻,寡君中此,为诸侯师中之。剂侯举矢,曰:有酒如渑,有肉如陵,寡人中此,与君并兴亦中之。伯瑕谓穆子曰:予失辞吾固辞诸侯矣。壶何为也?以其中隽也。齐君弱,吾君归弗来矣。
言必有中
【论语】
《先进篇》:子曰:夫人不言,
言必有中。
【吴志】
顾雍,字元欢,领尚书令,为人不饮酒,寡言语。孙权尝叹曰:顾君不言,言必有中。至饮宴欢乐之际,左右恐有酒失,不敢肆情。权亦曰:顾公在坐,使人不乐,其见惮如此。出《群书类对·事苑》。
亿则屡中
【论语】
《先进篇》:子曰:回也,其庶乎?屡空赐不受命,而货殖焉,亿则屡中。
祸不能中
【冠子】
云:圣王者有听决疑之道,能屏谗、擢贤、逆淫辞,绝流语,去无用、绝朋党之门。嫉妒之人,不得著明。非君子术数之士,莫能当前。故邪不能好,祸不能中。
巧发奇中
【史记】
《封禅书》:李少君亦以祠龟穴谷道却老方见上,上尊之。少君善为巧发奇中,常从武安侯饮,坐中有年九十余老人,少君乃言与其大父游射处。老人为儿时,从其大父行,识其处。一坐尽惊,少君见上。上有古铜器问少君,少君曰:此器齐桓公十年陈于寝已而。案其刻果然,一宫尽骇,以少君为神,数百岁人也。
奇中
【清波杂志】
政宣间除擢侍从以上,皆先命日者,推步其五行休咎,然后出命。故一时术者,谓士大夫穷达在我可否之间,朝士例许于通自衢下,马从医卜,因是此辇,益得以凭依。今谈天者,既出入贵人门第,揣摩时事,以售其话,偶尔符合,遂名奇中。卜以决疑卦影乃验,于日后反致。人疑死生祸福贵贱各有定分,彼焉能测造化之妙。
不幸言中
【筌翁贵耳】
《左传》:定公十五年,邾子来朝。子贡曰:以礼观之,二君者皆有死亡焉。高仰骄也,卑俯替也。骄近乱,替近疾,君为主其先亡乎?夏公薨,仲尼曰:赐不幸言而中。
计幸时中
【史记】
张良谓高帝曰:陛下用臣计,幸而进中,臣愿封留足矣。详户字
占无不中
【吴志】
刘遭乱避地,客游庐陵,事孙辅以明天官达,占数显于南土。每有水旱寇贼,皆先时定,期无不中者,辅异焉。以为军师,军中咸事之,号曰神明。
掷剑独中
【东汉书】
《南蛮传》:巴郡南,郡蛮初末有君长,俱事鬼神,乃共掷剑于石穴,约能中者奉以为君。巴氏子务相乃独中之,众皆叹焉。
朋赞奇中
【唐书】
武三思雅为帝宠,桓彦范虑其朋赞奇中,后果罢彦范等政事。
万选万中
【唐史】
张鸟族为文辞,犹青铜钱万选万中。
言无不中
【五代史】
马重绩少学术数,明太乙五纪八象三统大历,居于太原。唐庄宗镇太原,每用兵征伐,必以问之,重绩所言,无不中者。谋画多中《五代史·后梁敬翔传》:翔,字子振,同州人也。少好学,举进士不中,乃客大梁。太祖与蔡人战汴郊,翔时时为太祖谋画多中,太祖欣然,以谓得翔之晚,动静辄以问之。太祖奉昭宗自岐还长安,昭宗召翔与李振,升延喜楼劳之,拜翔太府卿。
四发四中
【罗泌路史发挥】
《青阳遗姝篇》:昔者孔子用于鲁。齐景公以犁锄计,归女乐于季氏。而孔子行。舟之侨用于虢,晋献以荀息计,归女乐于虢公,而之侨去。由余用于戎,内史瘳为穆公策,遗以女乐二八,而由余奔。子胥用于吴,陶朱公为勾践策,遗以西施。郑已而子胥死,是非神秘之略也,非有骇异之谋也。然而四发四中,如出一轨。良以人之好嗜,不大相远,而德色之心不能两重,故虽大有为之君,一蔽于是,则纵圣如孔子,贤若侨余,有去而已,忠若子胥有死而已。尚何道之能行,而何谋之能济哉!
期于必中
【许鲁斋心法】
先王设学校以育人材,以济天下之用。及其弊也,科目之法愈严密,而士之进于此者愈巧,以至编摩字样期于必中。
百掷百中
【南史】
朱龄石少好武,不事崖检。舅淮南蒋氏才劣,龄石使舅卧听事,剪纸方寸贴着舅枕,以刀子悬掷之,相去八九尺,百掷百中,舅畏龄石,终不敢动。
中兴
【宋景文公笔录】
中兴之中,去声凡读者多随俗呼,不从本音,为中兴中平声。或终身不悟者,若此甚众。
安能以中
【礼记】
云不肖之人,则彼将安能以中!
治中
【周礼】
凡官府都鄂之治中,受而藏之。中要也谓其治职簿书之要也。
酒中
【文苑英华】
《上林赋》:酒中乐酣。谓饮酒半醉半醒。
种总叙
【周礼】
地官大司徒之职曰:辨十有二壤之物,而知其种以教稼穑树艺。
【礼记】
月令仲秋曰:是月也,劝人种麦无或失时。又礼运曰:为礼不本于义,犹耕而弗种也。嘉谷无由生也。
【淮南子】
昏弧中,则务种谷。一月昏时弧星中于南方,朱鸟之宿也。大火中则种黍菽。大火东方苍龙之宿,四月建已,中南方也。菽豆也。虚中,则种粟麦。北方玄武之宿也,八月建酉中于南方也。又曰:古者民茹草饮水食树木之实,赢蚌之肉,多疹毒伤之患,患害。于是神农乃始教民播五谷,相土地原隰燥湿肥境高下百草之滋味,水朱甘苦,令民知避就当此之时,一日而七十毒。
又曰:文公种米。
【王充论衡】
后稷为儿,种艺为戏。
【汜胜之书】
曰:稗水旱无不熟之时,又特滋盛易得,芜秽良田亩得二三十斛宜种之,以备凶年。又稗中有米,熟时亦可捣取炊之,不减粢米,又可酿作酒。武帝时,令典农种之,一顷收二千斛,斛得米三升,大歉可磨食之。
又曰:三月榆英雨时,高地强土可种禾,薄田不能粪者,以原蚕矢杂禾种之,则禾不虫。
又曰:种伤湿热则生虫,取麦种候熟可获择穗大疆者,秆束顿场之高燥处,无令有白鱼。取干艾杂藏之,欲知岁所宜,以布囊盛粟诸物种平量,埋阴垣之下,冬至后五十日发取量之,息取多者岁所宜。
又曰:凡田种麦为首,伤于大稠者,锄而稀之。秋以锄用棘柴曳之,以垄麦根,故曰:子将欲富,黄金覆土,至春冻解,棘柴曳之,绝其干叶,到榆荚雨时,候土白复锄,如此收必倍。冬雨雪止掩,勿令从风飞去,雪复如此,麦能旱多实。春冻斛耕和土种游麦,麦生成茂大锄如宿麦也。
又曰:黍者暑也,尤忌天雨灌其心,必伤无实。初种时天雾,令两人对持长索戛去其露,日出乃止。种黍覆出锄治如禾法,欲稀于禾。
又曰:大豆保岁易为宜,古之所备凶年也。大豆生戴甲,而出种土不可厚,厚则折项不能上达,屈于土中则死。
又曰:种稻春冻解,地气和时耕,冬至后百三十日种大稻时也。
又曰:种麻预软和田,二月下旬,三月上旬,傍雨种其秕少。
又曰:种春冻解,耕治其土,春草生布粪田,复耕平摩之。
又曰:种小豆忌卯,稻忌辰,禾忌丙,黍忌丑,麻忌辰,秫忌未寅,小麦忌戍,大麦忌子,大豆忌甲,凡九谷忌日不种之,避其不可败伤诸事,忌禁日此非空言也。其道自然,若烧黍穰,则害瓠也。
【瓮牖闲评】
字说于种字韵中入种字,云:物生必蒙。故从童草木亦或种之,然必种而生之者禾也。故从禾,是王介甫亦以种为种字焉。艺苑雌黄云:种植种其字从童之用切种之种,其字从重,直容切,盖与此意同矣。
播种
【书】
稷降播种,农殖嘉谷。注曰:稷降播种以厚民生。人云:稷降播种养之也。
【帝王世纪】
炎帝始教民播种五谷,相土地之宜,耕种五谷而食,故黄帝述播种之利也。
【罗泌路史】
炎帝神农氏,神农灼其可以养民也。于是因天之时,分地之利伐土田差秽烧木麝净野,以教天下播种。注曰:神农氏因宜启田辟土种谷以振万民。
【史记】
曰:弃为儿时,其游戏好种麻菽。
【吕氏春秋】
后稷作稼,注云烈山氏子曰:柱能植百谷蔬菜,梁《陶洪序》。《本草序》曰:昔神农氏之王天下,造耕种以省谷也。
【温革琐碎录】
后稷癸巳日死,不宜播种必有损。
【汉书】
景帝三年春正月诏曰:农天下之大本也。黄金白玉饥不可食,寒不可衣,以为弊用不识其经始,间岁或不登意为末者众农民寡也。其令郡国务劝农桑益种树,可得衣食物。夫发民若取庸采黄金珠玉者,坐贼为盗二千石听者,与同罪。
【东汉书】
王莽篡位二年。兴神仙事,以方土苏乐言,起八月台于宫中。台成万金作乐其上,顺风作液汤。如淳言《艺文志》有《液汤经》,其义未闻。又种五梁禾于殿中,或曰:五色禾也。先鬻鹤髓,鬻音煮也。玳瑁玉二十余物渍种,计粟斛成一金,言此黄帝谷仙之术,以乐为黄门郎令主之。
【东观汉记】
范充为桂阳太守,俗不种桑,无蚕织丝麻之利,类皆以麻头着衣。民惰窳少粗履,盛冬皆以火燎,充令属县教民益种桑柘养蚕桑织履。复令种麻数年之间,人刺其利,衣履温暖。
【续后汉书】
苏则为金城太守,时丧乱之后吏民流散,户口损耗,则抚循之外,招怀芜胡,得其牛羊以养贫老,与分粮而食。旬月之间,流民皆归得数千家,亲教民耕种,其岁大获,由是归附者日多。
【马明叟实宾录】
汉张堪为渔阳太守,开稻田教民耕种,渔阳百姓以至丰富焉。
【新唐书】
《波斯传》:波斯气常热地,夷漫知耕种。
【续蒙求】
张希希崇幽州人,契丹攻陷平州,得希崇,居岁余,率其麾下南归。明宗嘉之拜汝州防御使,迁灵武节度使。灵州地接戎狄,戍兵饷道常苦抄掠,希崇乃开屯田教士耕种,军以足食,而省转馈。明宗下诏褒美之。
【元史】
武宗二年九月乙已,以盗多,徙都中都大都旧监于达达亦刺思等地耕种。
【吴会分地纪】
曰:卡山者,勾践于此山铸铜,铜不铄,埋之生马。棰勾践遣使者,取徒于南社种之,饰治之为马棰,献于吴。
【淮南子】
《耕种总说》:耕之为事也,劳织之为事也。扰劳之事而民不舍者,知其可以衣食也。不能耕而欲黍粱,不能织而喜缝裳,无是理也。深耕勤种犹有天灾,惰农自安何以为生?古语云:力能胜贫谨祸。盖勤可以不贫,谨身可以避祸。春以力耕,夏以强耘。又云:秋耕欲深,春夏欲浅,正月二月耕地,一工当五工。又云:初耕欲深,转地欲浅,地高处宜粟,平地宜粳米,最下者宜糯。《阴阳书》云:亥为天仓,耕之始。种植上时种谷。二月上旬为上时,三月上旬为中时,一亩用子一斗。四月上旬为下时,每亩用子一斗二升。农人以寻水浸谷种之收倍,仍不生虫,山居备用。
【王祯农桑通诀】
《播种篇》:《书》称黎民阻饥汝后稷,播时百谷,《诗》言降之种植稚菽麦,奄有下国俾民稼穑,盖言天相后稷之功也。后之农家者流,皆祖述之,以至于今其法悉备。《周礼》:司稼,掌巡邦野之稼,而辩其种之种,周知其名,与其所宜地以为法,而县于邑闾。按《农书》九谷之种黍稷秫,稻麻大麦,小麦大豆小豆,凡种郁,则不生,生亦寻死。种杂者,禾生早晚不均,春复减而难熟。特宜存意拣选,常岁别收好穗纯色者,劁,音谯刈悬之,又有粒,而或箪,或窖者,将种前二十许日,取出晒之,令燥种之,汜胜之日,牵马令就谷堆,食数口,以马践过为种,无虫于虫方等虫也。种或伤湿郁,则生虫也。或取马骨锉一石,以水三石煮之三沸,漉去滓,以汁渍附子五枚,三四日去附子,以汁和蚕矢羊矢各等分觉令洞,洞如稠粥。先种二十日,以溲种如麦饭状,当天旱燥时溲之立干,薄布数搅令干。明日复溲,阴雨则勿溲,六七溲而暴干,谨藏勿令复湿。至可种时,以余汁溲而种之,则禾稼不生虫也。无马骨亦可用雪汁,雪汁者五谷之精,使稼又耐旱也。多种宜与锉碎苍耳。或艾暑日暴干,热收藏以瓦器,顺时种之,无不生茂。凡欲知岁所宜谷,以布囊盛粟等诸物种平量之,以冬至日埋于阴地,冬至后五十日发取量之,息最多者岁所宜也。
又师旷《占术》曰:王木者五谷之先也。欲知五谷但视五木,择其木盛者来年多种之,万不失一。故《杂阴阳书》曰:禾生于枣或杨,大麦生于杏,小麦生于桃,稻生于柳或杨,黍生于榆,大豆生于槐,小豆生于李,麻生于杨或荆。《农书》云:种时之事,各有攸叙,能知时宜,不违先后之序,则相继以生成,相资以利用。种无虚日,收无虚月,何匮乏之足患?冻馁之足忧哉!正月种麻,二月种粟。脂麻有早晚二种,三月种早麻,四月种豆,五月中旬种晚麻,七夕以后种莱菔菘芥,八月社前即可种麦,经两社即倍收而坚好。如此则种之有次第,所谓顺天之时也。凡五谷上旬种者全收,中旬中收,下旬下收。又地势有良薄,山泽有异宜,故良田宜种晚,薄田宜种早。良田非独宜晚,早亦无害。薄田种晚必不成实,山田宜种强苗以避风霜,泽田种弱苗以求华实。《孝经》援神契曰:黄白土宜禾,黑坟宜麦与黍,赤土宜菽,污泉宜稻,所谓因地之宜也。南方水稻其名不一,大概为类有三,早熟而紧细者曰籼,晚熟而香润者曰粳,早晚适中米白而黏者曰糯。三者布种同时,每岁收种,取其熟好坚粟无秕,不杂谷子,晒干藏置高夹处,至清明节取出,以盆盎别贮浸之,三日漉出,纳草篱中,晴则暴暖,以水日三数,遇阴寒则以温汤,候牙白齐透,然后下种。须先择美田,耕治令熟,泥沃而水清,以既牙之谷漫撒,稀稠得所。身生既长,小满芒种之间分而莳之,旬日高下皆遍。北土高原本无陂泽,逐湾曲而田者纳种如前法,既生七八寸,拔而载之。凡下种之法,有漫种,耧种,瓠种,区种之别。漫种者,用斗盛谷种,挟左腋间,右手料取而撒之,随撒随行,约行三步许,即再料取。务要布种均匀,则苗生稀稠得所。秦晋之间皆用此法。南方惟种大麦则点种,其余粟豆麻小麦之类亦同漫种。北方多用耧种,其法甚备。《齐民要术》云:凡种欲牛迟缓行,种人令促步,以足蹑陇底,欲土实种易生也。今人制造砘车,随耧种之后循陇碾过,使根土相着,功力甚速。而当去声瓠种者,窍瓠贮种随行随种,务使均匀。犁随掩过,覆土既深,虽暴雨不至拍挞,暑夏最为耐旱且便于撮锄。今燕赵间多用之。区种之法:凡山陵近邑,高危倾阪,及丘城上皆可为区田,粪种水浇,备旱灾也。又按《食货志》云:种谷必杂五种以备灾害。五种,黍稷麻麦豆也。又曰:菜茹有畦,瓜瓠果殖于疆场,则是五种之外,蔬亦不可阔者,故谷不熟曰饥,菜不熟曰馑。《物理论》云:百谷者,三谷各二十种,蔬果各二十种,共为百谷。盖疏果之实,所以助谷之不及也。是故烹葵食瓜乃击之。《幽风·农桑之诗》:畜菜取蔬互见于月令,收敛之后,然地有肥瘠,能者择焉。时有先后,勤者务焉。若夫种莳之法,姑略陈之。凡种蔬必先燥爆其子,地不厌良,薄即粪之,锄不厌频,旱即灌之,用力既多,收利必倍。大抵蔬宜畦种,宜区种,畦地长丈余广三尺,先种数日起宿土,杂以蒿草火燎之,以绝虫类。并得为粪,临种益以他粪治畦种之。区种如区田法,区深广可一尺许,监种以熟粪和土拌匀纳子粪中,候苗出料视稀稠去留之。又有芽种,凡种子先用淘净顿瓠瓢中,履以湿中,三日后芽生长可指许,然后下种。先于热畦内以水饮地,匀掺芽种,复筛细粪土覆之,以防日曝。此法菜既出,草又不生,凡菜有虫,捣苦参根并石灰水泼之即死。苟能依上法种莳,非止家可足食,余者亦可为资生之利。昔龚遂勤农口,种葱五十本,薤百本,韭一畦,渤海之民缘是致足。夫养生必以谷食,配谷必以蔬茹,此日用之常理。而贫富所不可阙者,故于谷食之后以蔬茹继之,而成其百谷之数。今历论播种之法,庶农圃者择而用之。
瓠种
【农书】
瓠种窍瓠贮种量可斗许,乃穿瓠两头以木箪贯之,后用手执为柄,前用作觜。瓠觜中草篷通之以泻其种。泻种于耕过垅畔,畔田半也,恐太深则故种于陇畔。随耕随泻,务使均匀。人犁随掩过,遂成沟垅。覆土既深,虽暴雨不至拍,普格切挞,他达切暑夏最为能音耐旱且便于撮锄,苗亦蓖茂。燕赵及辽以东多用之。《齐民要术》曰:两耧种耕窍瓠下之,以批莫细切契苏结切继腰曳之,此旧制以余较之颇拙,于用故从今法。寡力之家,比耕耙耧砘,易为功也。《诗》云:休言瓠落只输,一窍中藏万粒春。啄舌不辞轮泻力,腹心元寓发生仁。农工未害兼瓠器,柄用将同秉化钧。更看沟田遗迹在,绿云禾黍一番新。
首种
【礼记】
月令孟春行冬令水潦为败,雪霜大挚,首种不入。《疏》云:考灵曜云,日中星鸟可以种稷,则百谷之内稷先种。先云,首种首即先也。蔡邕云,首种宿麦也。
开种
【元王恽秋涧集】
开种两淮地土状。
窃见黄河迤南,大江迤北,汉水东西两淮地面系在前南北边徼,中间歇闲岁久膏肥有余,虽有居民耕种,甚是稀少。宜设立大司,农司招集江南北无产业人民验丁力标拨顷亩,令一定住坐为主官给牛只农具,差税并不取要,若成就后别议定夺。如此不数年间开耕作熟,贫民既得济虚,又行内实,万一缓急以食以兵皆可倚用。
区种
【西汉博闻】
《刘般传》:显宗时,以郡国牛疫,通使区种增耕。注云:汜胜之书曰:上农区田法,方深各六寸,间相去七寸,一亩三千七百区,丁男女种十亩,至秋收区三升粟,亩得百斛。中农区田法,方七寸深六寸,间相去二尺,一亩千二十七区,丁男女种十亩,秋收粟,亩得五十一石。下农区田法,方九寸,深六寸,间相去三尺,秋收亩得二十八石,旱即以水沃之。
【金史】
泰和四年自春至夏,诸郡少雨,孟铸奏:今岁衍阳已近五月比至雨,恐失播种之期。可依种麻菜法,择地形稍下处,拨畦种谷,穿土作并,随宜灌溉。上从其言,区种法自此始。
刀耕火种
【云谷杂纪】
沅湘间多山农家,唯植粟且多在冈阜,每欲布种,时则先伐其林木,纵火焚之俟其成灰,即布种于其间,如是则所收必倍,盖史所谓刀耕火种也。
教民水种
【宋绩通鉴长编】
仁宗天圣三年二月乙丑,右谏议大夫权御史中丞薛奎罢为集贤院学士并州,既而秦州阙守,以奎屡官西边,习其土风即改奎知秦州仍给集贤学士。见秦州宿重兵,兵费常不足,奎务为节俭,教民水种,谨商,岁终廪粟积者三百万,征衍者三十万,覆隐田数千顷,复得刍粟数千顷。
【宋欧阳公集】
《薛侍郎墓铭》:公出并州,改知秦州,秦州宿重兵,兵常慊食。公为人勤俭,募民屯种,贷牛及种子济之积蓄,教民水种。
募民屯种
【金史】
慎徵权陕西诸路转运使,复修三白龙首等渠以溉田,募民屯种,贷牛及种子济之。深耕禾既种《前汉书》:朱虚侯深耕种,立苗欲疏。详见田字
案行令种
【东汉书】
安帝永初三年五月诏:长吏案行在所,皆令种粟麦蔬食,务尽地力,其贫者给种饷。
农家种
【宋史】
《五行志》:皇五年正月,狄青败侬智高子仁铺,初谣言农家种,籴家收。至是智高果为青所破。
种诸善根
【类说】
皋陶布种万民之德,而黎民归之,犹释氏所谓种之善根。
胡麻好种
【小学绀珠】
唐朱滔军日有一士人善诗,滔令作《寄内诗》,复令作《内答诗》,曰:篷须荆世所稀,布衣总是嫁时衣。胡麻好种无人种,正是归时君未归。
芒种
【闻见善善录】
陕州士人乐齐常云:二十四气其名皆可解,独小满芒种其说不一。小满芒种皆谓麦也。小满四月中谓麦之气至此,方小满而未熟。芒种五月节,种读如种类之种,谓种之有芒者,麦也。至是当熟矣。仆因记《周礼》稻人泽草所生种之芒种法。注云:谓草之所生其可种,芒种稻麦也。始知过五月节,则稻不可种。所谓芒种五月节者,谓麦至是而始可收,稻过是而不可种矣。
【瓮牖间评】
宋元长之为武昌太守时,郡田录以芒种为限,长之去武昌郡,代人未至,以芒种前一日解印绶去。余谓芒种可对爪期。
【宋韩涧泉集】
《芒种诗》:田家一雨插身时,成把檐禾水拍泥。分段排行到畦岸,背蓬浑不管归迟。
载勾明日问青黄,惜水修塍意更忙。少候根中新叶出,又看晴雨验朝阳。
三年不见种田农,蓦陇跳沟过屋东。齐唱歌声相劳苦,氵蒙氵蒙烟里一蓑风。
愧我粗官耗太仓,及爪而代合耕桑。蚕筐阁了修身马,老稚时时亦酒浆。五谷以生长壮,日种之者多实,老恶死。日种之日收薄以忌日种之者,则败伤。又用成收满平定日为佳,小豆忌卯,稻麻忌辰,禾忌丙,黍忌丑,秫忌寅、未,小麦忌戍,大麦忌子,大豆忌申,凡九谷不避忌日,种之多伤败。
种诸豆与油麻大麻等,若不及时去草,必为草所蠹耗。虽细实亦不多。谚云:麻耘地,豆耘花,麻须初生时耘,豆虽开花尚可耘,油麻大豆地只锄两遍。种绿豆地宜瘦,不宜肥。肥田法:绿豆为上,小豆胡麻次之,皆以五月六月,溉种之,七八月耕杀之。春种谷即一亩,收十石,其力与蚕沙熟粪同矣。
腊日种麦及豆,来年必熟,麦苗盛时须使纵牧其间,蹂践令稍实,其收倍多。麦属阳,故宜干原;稻属阴,故宜水泽。
小麦不过冬,大麦不过年。凡种二麦,小麦忌戍,大麦忌子。
正月锄麦再遍为良,又种春麦。
种大豆二月中旬为上时,每亩用子八升,种欲深再锄之。三四月种亦得,但用子费耳。肥田欲稀豆地不求熟,熟地则叶茂少实,地熟则稀种之。叶落尽然后刈之,不尽则难治刈,讫则速耕。大豆性脆不耐,秋耕则地无泽。四月种豆耕如麻,七月成熟。区种法:坎方深各六寸,相去二尺许,坎内好牛粪一升,搅和注水三升,下豆三粒,覆土勿厚,以掌抑之,令土种相亲。每亩用种三升,粪十三石五斗,生五六叶,即锄之,旱则浇,至秋每亩合收十六石。
老农言:地久耕则耗。三十年前禾一穗若干粒,今减十分之三。
老农言:稻苗立秋前一株每夜溉水三合,立秋后至一斗二升,所以尤畏秋旱,梁谷米大香滑,而种者少。问庄家,云:收少而损地力。
浙中田,遇冬月有水在田,至春至大熟。谚云:谓之过冬水广,人谓之寒水。楚人谓之泉田,旱禾怕北风,晚禾怕南风。
禾稼如云之时,辰日雨生虫,未日雨杀虫。
五月二十日分龙,农家于是日早以米筛盛灰藉之纸,至晚视之,若有雨点迹,则秋不熟,则谷价高,人多闭籴。
七月治地,屡加粪锄转。八月社前即可种麦,宜屡耘,而屡粪麦经两社即倍收,而子颗坚实。诗曰:十月纳禾稼,黍稷种禾。麻菽麦无不单有,以资岁计,尚何穷匮乏绝之患耶?
六种之宜,种时之事,各有攸叙。能知时宜,不违先后之序,则相继以生成,相资以利用。种无虚日,收无虚月,一岁所资,绵绵相继,尚何匮乏之足患,冻馁之足忧哉?正月种麻,间旬一粪,五六月可刈矣。沤剥缉绩以为布,此盖美妇功之能事也。二月种粟,必疏布种子碾以辘轴,则地紧实,科本鬯茂,穑长而稹粟坚实。七月可济乏绝矣。油麻布早晚二等,三月种早麻,才早拆即耘锄,令苗稀疏,一月凡三耘,则茂盛,七八月可收也。
五月中旬后,种晚油麻,治如前法,九月成熟矣。不可太晚,晚则不实,畏雾露蒙幕之也。早麻白而缠者佳,谓之缠麻。晚麻名叶裹,熟者最佳,谓之乌麻,油最美也。其类不一,惟此二者人多种之。凡收刈麻必堆罨一二夕,然后卓架日煞之,即无倾倒而尽矣。久罨则油暗。
凡种麻,麻若下子,时遇三数日,晴则苗盛,而根布结子,则肥,若雨则否。故谚云:种麻三日,晴先用取油瓶。
田间人云:种油麻,人须他着裤,则易茂盛。
正月二月耕地,一工当五工。
正月旦日鸡鸣时,把火遍照五果及桑树,上下即无虫,时年有桑果灾生虫者,元日照者必免灾。
正月种豆,豆葱芋禾艹瓜瓠葵蓼首蓿蔷薇之类。
正月二月三月移桑并得熟耕地五六遍,五步一株,着粪一二升,至秋初根下更着粪,培土三年,即堪采。每年及时科斫,以绳系石坠四向枝,令婆娑,中心亦屈却,勿令直,上难采。
凡栽树须记南北枝,坑中着水作泥,即下树栽摇,令泥入根中,即四面下土坚筑。上留三寸浮土,埋令深,浇令常润,勿令手近及六畜触突。凡一切树,正月十五日以前上时,兼多子。
种桑,收鲁桑椹水淘取子暴干日煞熟耕地畦,种如葵法,土不得厚,厚则不生。待高一尺,又上粪一遍,当四五尺,常耘令净,来年正月移之,白桑无子,压枝种之,才收得子,便种之亦可,只须于阴地频浇为妙。
午日不得锄桑园,《阴阳书》曰:亥为天仓耕之始。
正月晦日种葵,神日种法临种必须干晒子,其子千岁不地不厌良,故弥善。薄则粪之,葵须畦种,水浇畦,长两步阔一步,大则水难匀他畦,做此深掘以熟粪和中半,铁爬爬之令熟,足蹑令坚平,下水令征湿渗下。葵子又取和粪土盖之,厚一寸,葵生叶,然后一浇,浇以早暮,每一掏即爬去地,令起下以加粪三掏,即更种秋掏,须俟露收。葵子,须俟霜降。若以穰草盖经冬收子,谓之冬葵子,入药用。
谷上接桑,其叶肥大;桑上接梨,脆美而甘。撒子种桑,不若压条而分根。茎制间植桑,斩其桑而栽之,谓之嫁桑,却以螺壳覆其项,恐梅雨损其皮故也。二年即盛,常以三月三日雨,卜桑叶之贵贱。谚曰:雨打石头遍,叶卖三钱片。或曰:四日尤甚。杭州人云:三日尚可,四日杀我。言四日雨尤贵。
茄子开花时,取叶布过路以灰围之,结子加倍,谓之嫁。
茄子九月熟时,摘取劈破,水淘子取沉者,晒干,裹至二月乃撒种。
种茄畦水如葵法,其茄着五叶,因雨移种茄子时,初见根处劈开,掏硫黄一皂大,以泥培之,结子大如盏,味甘而益人。
茄,隋大业末名茄,曰:昆仑紫瓜。
正月可种瓠,六月可畜瓠,八月可断瓠。
种芋头,区方深皆三尺,取豆萁纳区中,践之厚一尺五寸,区上滋土与粪和之内区中,其上令厚尺二寸,以水浇足,践令匀,取五芋子置四角及中央,频频用水浇,其烂芋生子皆长三尺,一区收三石。芋可以备凶年,宜留意马。又法:宜择肥缓土近水处种之。
菠菜过月朔乃生,今月初二三间种,与二十七八间种者,皆过来月初一日方生。验之信然,盖颇国菜。种菠,先以水窖其子,俟芽和以砻糖,土种之。
颇,西域国僧携子入中国,讹为菠。
生菜种之不必拘时,牙尽即下种,亦便出。谚曰:生菜不离园,不时而种之,便出也。
香菜与土龙脑不得用粪浇,浇则不香,只以沟泥米泔浇之佳。
茭首根逐年移动,生着不黑。
种枸杞法:秋冬间收子于水盆中,采取暴干,春熟地作畦,畦中去土五寸,勾作垄,垄之中缚草臂长与畦等,即以泥涂草上,以枸杞子布于泥上,即以细土盖令遍,又以烂牛粪一重,又以土一重,令畦平。待苗出,水浇之,堪吃便剪,兼可以插种。
种韭之畦欲深,下水和粪,初岁唯一剪,每剪则加粪,唯须深其畦为容粪也。韭勾头第一粪割弃之,主人勿食韭,不如栽作行令通锄割一遍,以爬搂之,令根不相接为佳,如此当叶阔如薤。
种薤宜白软良地,耕三遍为佳。二月三月种,八月九月亦得,长一尺一。根为本,必须干日煞,切去强根,叶生,则锄之不厌多。叶不用剪,剪则损白。七月宜分薤,并耕菜地。
种梦卜宜沙糯地,五月犁五六遍,六月六日种,锄不厌多,稠则少。五月治地惟要深熟,于五更垂露锄之五七遍,即土壤滋润,累加粪拥又锄,转七夕已后,种梦卜菘芥,即科大而肥美也。筛土和粪种子打垅,撮放惟疏为妙,烧土粪以粪之,霜雪不能凋。杂以石灰,虫不能蚀,更能以鳗鲡鱼头骨煮汁渍种尤善。梦卜《尔雅》云芦。释曰:紫花菘也。欲呼温菘。辨芜菁,大根一名,欲呼雹,一名芦菔,今谓之梦卜。出释常谈。
正月以梨垅其地,法冬中取瓜子,每数个内热牛粪中冻之,拾聚置阴地,到正月耕地,逐场布之,一步下一粪块,耕而覆之,瓜生则茂而早熟。
正月种冬瓜,是月晦日傍墙,区种之。区圆二寸,深五寸,着粪种之,苗生以柴引上墙,每日午后浇之。
种瓜又法是:二月上旬为上时,先淘瓜子以监和之,着监则不笼死。先开方园一尺,净去浮土,坑虽深大,若杂以就土,令瓜不生。深五寸,纳瓜子四个,大豆三粒于坑傍。瓜性弱苗不独生,故得大豆以起。土瓜生,则掏去豆苗。治瓜笼法:旦起露未解,以杖举瓜蔓,提起撒灰根下,后一两日复以土培根,瓜则回矣。锄则多铙子,不锄则少子,五谷蔬果皆此例也。
种瓜宜戊辰日及三月三日。种瓜之法:一亩为二十四科,区方园三尺,深五寸。一科用一石粪,粪与土和,合令相拌,以三尺瓦瓮埋着,科中填令瓮口上与地平,盛水瓮中,令满。种瓜瓮四面各一子,以瓦瓮口水或减辄增常,令水满。
种丝瓜社日为上。
种大葫芦二月初掘地作坑,方四五尺,深亦如之,实填绿豆点及烂草等,一重粪土,一重草,如此四五重,向上尺余,着粪土种下十来颗子,待生后拣取四茎肥好者,相缚着处以竹刀子刮去半皮,以物缠黄泥封上,如桐接树法裹之,待相着活后各除一头,又取此两茎相着,如前法,待活后,唯留一茎,左右四茎合为一本。待着子拣取两个周正好大者,余有旋,旋除去之。如此一年之种变为一石,此庄子魏惠王大瓠之法。
种葫芦法:大葫二株,大冬瓜二株,以十分肥地载之,引棚上,先以一株冬瓜一株葫芦相接,看相着了截去冬瓜藤,又以一株冬瓜一株葫芦,如此接讫,却再以接了二藤,又相接作一处。看相着了,看肥瘦,可留了肥者去却瘦者,每日用白杨木樱落皂角浸水浇之,开实花用大蔑盘四边索悬,日夜浇,日夜放盘。一月余日,老实如人大。
著蓣,江南人多植之,可食。手植之,则如手,锄锹等物种之,随本物之形状,此物类相感志云也,即山药耳。盖避唐代宗讳豫字改作薯药,又避宋朝英宗皇帝讳遂改作山药。
种山药以手则细,以锹则大。须每平易人仍不可犯手种。
莴苣并三月下旬种。
治园可令土极细,以硫黄调水泼之,撒芥子于其上,经宿已生一两小叶矣。
种好名果,三月上旬斫取好直枝如大母指,长一尺五寸,插芋头中,种之若无芋,用梦卜蔓菁根插,亦得全胜种茂当年便茂种。诸果梅杏等法,并同桃李。取核种之经接之,核不堪种。又杏熟时,和肉埋粪中,至春既生,移载实地,既移不得,更安粪地,必致实小而味苦。梅杏皆可多种,作油,可以度凶年,俗云:木奴千无凶年。
凡果须用肉烂和核种之,否则不类其种。
种果木月半前则多,下半月后则少。子柑橘枨等,于枳壳树上接者,易活。
李建熏罢相,江南出镇豫章一日游西山田间,茅舍有老叟教数村童,公觞于其庐,连食数梨。宾僚有曰:梨号五脏刀斧,不宜多食。叟笑曰:《鸡冠子》云:五脏刀斧乃离别之离,非梨也。孟离别戕伐胸怀,有若刀斧。遂就架取小冉振拂以呈丞相,乃《鸡冠子》也。
凡川果宜望前,若望后则少。实花果树如曾经孝子及孕妇,手折则数年不着花,或不结实。
果子先被人盗食一枚,飞禽便来吃。凡果木未全热时宜摘,若熟,则抽遏筋脉,来岁必不盛。
果实凡经数次接者,核小,但其核不可种耳。
果子及皂荚之类,初实年或为僧尼所触,终不复实,切宜忌之。
吴人忌蒲萄云:实则易生。信然?
果中易生者莫如桃,而结实迟者莫如橘。谚云:头有二毛好种桃,立不膝好种橘。言桃可待而橘不可待也。以死鼠浸溺缸内,候鼠浮取,埋橘树根下,次年必盛生。《涅盘经》云:如橘得鼠,其果子多。
果木树有虫,虫者,以莞花内孔中即除,或出纳部叶。又云:以杉木作钉塞孔尤妙。
果子花谢遇,天晴日猛,果子多结,若遇雨即少。
凿果树纳少钟乳粉,则子多且美。又树老以钟乳末和泥于根上,揭去皮抹之,树复茂,载果子木,择取低处,候栽接了用泥深盖过今接处,生根着子,不见香味倍好。
凡接矮果及花,用好黄泥干熬,节过,再浸之,又熬浸。凡十余次,以泥封树枝,用竹筒破两片封裹之,则根立生。次年断其其皮,截根栽之。
元日,日未出时,以斧班推斫枣李等树,则子繁而不落,谓之嫁树。晦日同嫁李树,则以石安树丫间。
果树无子,以社酒或社日羹泼之,其生必多。
果实异常者,根下必有毒蛇,切不可食。生荔枝结子时,日午有雨,则尽落。
栽杏,杏熟时,含肉埋粪中,至春既生则移栽实地,不得更移。
银杏树有雌雄,雄者有三,雌者有二,合二者种之,或在池边能结子而茂,盖临池照影亦生也。橄榄将熟,以竹钉钉之,或监纳于皮下,其实尽落。
范景仁言:橄榄木高大,难采以监擦木身,则其实自落。所以,有“落红监”之语。南人夸橄榄,北人夸枣。《王直方诗话》有云:纷纷青子落红监,正味森森苦且严。待得微甘回齿颊,已输崖密十分甜。《群玉杂俎》云:橄榄独根,东向枝曰木威,南向枝曰橄榄。《物类相感志》云:树类酸枣皆高数丈,其子深秋熟,色青、解酒毒。野生者,树极高不可攀缘,但刻其根下方寸许,纳监于刻痕中,其子皆自落。枝上生膏如桃胶,南人采之和其皮叶煮之,如胶饧,谓之橄榄糖。用泥海船着水如漆,益坚紧也。南方草木状榄字作。
石榴,浙人唤作金樱,盖避钱王之讳也。
种石榴,取直枝如大母指,斩一尺八九条共为一窠,烧下头二寸作坑,深一尺余,口径一尺,坚枝坑畔周布,令匀置枯骨姜石于枝间,下土令实,一重骨石,一重土,出枝头一寸,水烧即生。又以骨石置枝间,即茂。
种石榴时,先铺一重石子,次铺少泥,又铺石子,安根方着。根在其上用泥覆盖,平地多用大石压之,《本草》谓之安石榴。
河阴石榴名三十八者,其中只有三十八子。
种盆榴法:冬间霜下可收归南檐下,如土干,就日色中略用水烧润,春暖放露砖石上,如长嫩苗,随意剪去,勿令高大。夏间置烈日中,或屋上,日煞尤佳,免近地气,长根及有蚁蚓兼猛,日日煞则易着花,又须每日侵,晨用水一盆或米泔没花,斛浸约半时许,取出,日中日煞。如觉土干,又浸或一两日一浸,日中不可浸,亦不必添肥,土间用沟泥水烧之,无亦不妨,只要浸煞别无他术。
盆榴花树多虫,其形色如花,条枝相似,但子细观而去之,则不被食损其花叶。或本身被虫所蠹,其蛀眼如针,而大可急嚼甜茶置之,孔中其虫立死。
林檎《尚书故实》云:王内史有与蜀守书,求樱桃来禽,日给藤子言味甘,来众禽也,俗作林檎,其实名来擒。
葡萄欲其肉实,当栽于枣之侧,于春间钻枣树作一窍子,引葡萄枝入窍中,透出至二三年,葡萄枝既长大,塞满枣树窍子,便可斫去葡萄根以生,便得肉实如枣,北地皆如此种。
桃者乃五行之精制百鬼,谓之仙木。
凡果实初熟,用双手采摘,则年年生。
果木见麝香,则为花不结子。
种柑蔗,用猪毛和土,必长茂。
梅树接桃则脆,桃树接杏则大。
桃熟时,墙面暖处宽深为坑,收湿牛粪内坑中,好桃核十数个,尖头向坑中,粪土厚盖一尺深,芽生,和土移种之。桑树上接杨梅则不酸。
大梅树去其枝稍大,其根盘沃以沟泥,无不活。
柿子接及三次,则全无核。
桃树过春月以刀疏斫之,则穰出而不蛀。桃实大繁则多坠,以刀横斫其干数下乃止。社日令人春桃树下,则结实牢。
凡果实不牢者,宜社日春其根。
杨梅皂荚有雌雄,雄者无实。
种邑蕉欲长茂,以汁渠中泥沃之。
栗采实时,要得批残其枝,明年益茂。梅结实最迟,谚曰:桃三李四梅子十二。言桃三年,李四年皆实,惟梅十二年也。
桃实自干不落者,乐桃枭。
种木取根子劈破,畦中种,上粪下水一年后即稠苗,亦可为菜。若作剪宜多种之。
采木二月三月八月九月,采根暴干。陶隐居云:十一月十二月正月二月采好,多脂膏而甘。种决,明春取畦,种同葵法,叶生便食,直至秋间,有子若嫌老作番,种亦得。若入药,不如种为蹄。正月二十日下土,谓之天穿日,宜种荆芥。
菖蒲初种在圆石之上,一再移于好石之上,乃细而不粗。石菖蒲须用石泉及天雨水,不可用河井水,如无油腻尘垢,不必频易。夜移置露天,旦起见日收入则可久也。或云:须用缸贮雨水三五日,一次用杓爬过别缸,去其滓涕,如是三五次,其水清方可。频频换浸,井水山泉皆不如也。
石菖蒲喜洗根,频洗则叶细而极秀。发不可近烟,烟熏则烂死。
种水芭蕉法:取大邑蕉根,平切作两片,先用粪、硫黄酵土,须十分细,却以芭蕉所切处向下覆以细土,当年便于根上生小芭蕉。才长二三寸许,取起作头子块切,逐根种于石上,用棕榈细缠定根下,着小土置水中,候其土渐去,其根已附石矣。
凡冬月收石上菖蒲,须是先用大物贮沙,沙布满,然后置菖蒲根于沙中,不大没其苗,顷于向阳处,收之三五日,间亦须以净水灌溉,但勿令冻,冻则损根,其苗则槁矣。
木瓜种子及栽皆得压枝,亦生栽种与桃李同,须经霜方可收子。
茱萸二三月栽之,宜栽故城堤冢高燥之处,重阳日收子,阴干甚妙。
移椒,二三月先作熟穰泥出,即和根泥却行百里犹生,若冬移则复草裹,或先生阴岩映日之地者,少禀寒气,凡须裹之木,尚以性成朱篮争不易质,故知观邻识士见友知人也。
凡花木有根一条,谓之命根。趁小栽时便盘了,或以砖瓦承之勿令生下,则他易移。凡花皆宜春种,唯牡丹宜秋社前后接种。
牡丹每一朵十二片,闰月则十三片。
牡丹于芍药根上接易发,无失一二年牡丹自生本根,则旋割去芍药根,成真牡丹矣。
饼中牡丹芍药花为者,剪去下节烂处,用竹签架于缸上,尽浸枝梗,一夕色鲜而。故牡丹欲开时,用鸭子壳三分去一,笼之赏则去壳。牡丹前史无说,唯《谢康乐集》中言竹间水际多牡丹。开元末,裴士淹奉使至汾州众香寺,得白牡丹一窠植于私第。当时名公有诗云:本安年少惜春残,争认慈恩紫牡丹。别有玉盘乘露冷,无人起就月中看。元和初尤少,今与戎葵角多少矣。
宋单父字仲孺,能种艺术,牡丹变易千种,上皇召至骊山,植花万本,色样各不同,内人呼为花师。
牡丹将开不可多灌,土寒则开,若剪花欲急,急则花床无伤。
牡丹着蕊如弹子大时,谨捻之十朵之中必有三两朵不实者,去之则不夺其他花力也。
几种好花木,其傍须种萄薤之类,庶辟麝香之类也。
种花药处栽数株蒜,遇麝则不损。
种蕙兰忌用水洒,楷杷以粪浇,则叶不茂而多死。
凡种花欲得花,多须用肥土,秋冬间壅根,逢春着花自盛。以猪粪和泥令发热过为肥土。
木犀叶有齿如锯,其纹亦粗者,乃香有一等。叶光泽者殊无香也。又有一种花极白者,亦无香,兰亦如之。
种莲以麦门冬子夹种茂盛。或用腊糟少许裹藕根,来年盛。
种莲须先以羊粪壤于立夏前三两日种,当年便着花。又法:五月二十日移深种,莲柄长者,以竹枝子夹之,无不活者。
莲荷极畏桐油,就池以手掏去叶中间心,滴数点桐油入其中,虽顷链,荷亦死。
种莲子法:八九月取坚黑子瓦上磨尖,直令皮薄,取坟土作熟泥封,三指大长,使带头兼重,令磨须尖,泥欲种时掷至池中,重头向下,自能周正。薄皮上易生,数日即出,不磨不出。
初春掘取藕根节头着泥中,种之当年着花。
饼肉养荷花:先将花到之,灌水、令满,急插瓶中,则久而不为。或先以花入瓶,然后注水,其花亦开。
莲花未开者,先将针十字扦之,白汁出,然后插瓶中便开。或削斜去柄簪于瓶中。冬间花瓶多冻破,以炉灰置瓶底下,则不冻。或用硫黄置瓶内亦得。
芍药:牡丹摘下烧其柄,先置瓶中,后入水,夜则以水洒地,铺芦席又用水洒之,铺花于其上,次日再入瓶,如此可数日。
半开茉莉花头可熏佩带。
凡接牡丹,须令人看视。如一接便活者,逐岁有花,若初接不活,削去再接者,只当年有花。
海棠欲鲜而盛,于冬至日,早以糟水烧根下,立春如是子日于茄根上接牡丹花,不出一月即烂熳。
蜀葵花插瓶中即萎,以百沸汤浸之复苏,亦烧其根。
海棠候花谢结子即剪去,来年花盛而无叶。
种水仙花须是沃壤,日以水浇,则花盛。地瘦则无花,其名水仙不可缺水。
移红花,二三月初雨后速种,地欲良熟如种麻法。锄陪种者省子而科、又易断,治花开日,日乘凉摘,必须净尽,留余即随合去,五月子熟,收干打取,不得令花开日,日乘凉摘,必须净尽,留余即随合去,五月子熟,收干打取,不得令。五月种晚花,还用春子。七月摘之,其子可为油极美。
晒花法:摘得花即熟,令匀入器中,布盖经一宿,明日趁早放席上晒。取苗内干胜作饼,不早干者多喜晒也。
种晚红花,若旧收得子,此月便种,若待新花熟收了则太晚。去七月摘之,其色鲜浓耐久不,胜春种者多,若人并摘一顷,收三百斛。
胭脂法:花不拘多少,净揉洗一二十遍,取黄汁尽,即取灰汁退取浓花汁以醋浆水点染,布一丈依染红法,唯深为上,要作胭脂却取灰汁,退取布上红浓汁,净器中盛取醋石榴子捣破,以少醋水和之,布绞取汁,即泻置浓花三十中,无石榴子用乌梅,即下英粉大如酸枣,看花多少入粉,粉多则白,澄着良久,泻去清汁,至醇处倾绢角袋中,悬令,捻则小瓣如半麻子粒,有干用葛粉作亦得。
月桂花叶常苦虫食,以鱼腥水烧之乃止。
李质《皇花木记》:以海为名者,悉从海外来,如海棠之类是也。
瑞香花恶湿畏日,不得频沃水,宜用小便,可杀蚯蚓。或促花脚浇之,则叶绿。又用梳头垢腻于根上,有日则覆之。
水仙收时用小便浸一宿,取出日煞干,悬之当火处,候种时取出,无不发花者。
以乌贼鱼骨铁花树,花辄死。
洗布衣灰汁浇瑞香,能去蚯蚓。又肥花盖瑞香根甜,得灰水则蚯蚓不食,而衣服垢腻,又自肥也。
邛州有弄色木芙蓉,初日白,明日鹅黄,又明日浅红,又明日深红,比落微紫色,又谓之文官花。鞭蓉隔夜以韵,水调纸蘸蕊上,以纸裹,来日开成碧色花,五色花皆可染。
菊花根倒置水一盏,剪水条一枝湿之,半缠根上,半在盏中,自然引上,盖菊根恶水也。
收菊花至三月,八九月间,菊含蕊时,和根取掘一坑将菊倒垂在内,用竹架起,密铺竹叶片以角屑放根中,四傍却用土埋之,筑紧,于来年取,以水洒暖取根渐开花如初,埋每一二日,以水酒少许养之。菊花大蕊未开,逐药以龙眼壳罩之。至欲开时,隔夜以硫黄水灌之,次早去其罩,则大开。梅雨时,收菊丛边小株分种,俟其茂,则摘去心苗,欲其分义而成小丛也。
黄白二菊,各批去其一边皮,用麻皮扎合,其开花乃半黄半白也。
种鸡冠花,如立撒子,则高株方开花,若坐撒子,则小株低矮,开花如似扇。或妇人群撒子,则花大亦如之。如以手撒子,则花细如手指。种马目目粟花,以两手重叠撒种,则开花重台也。
单叶马目目粟子,于中秋夜种讫,用竹帚扫匀,则成千叶者。
种马目目粟花,九月九日以竹扫帚,或芒扫帚撒,结罂必大,子必满。又云:中秋夜种,则子满罂。
凡种花蕊,须冬至后,立春前,斫直枝鹤膝如大母指者,长二寸许,扎于芋魁中,掘令宽,调泥浆,细切生葱一升,搅于泥中,将芋魁置泥中以细土覆之,勿令实,当年有花,次年实。
【张福种艺必用补遗】
插黄素馨花花,用淋过炭草灰稀泥,先内于花盆内,待其花结而欲开时,截取置泥中,当令灰泥带湿后自生根而茂。或以八九月间截枝插土中,其根亦易生而盛。
踯躅花,《古今注》云:其花色黄,羊食之必死。羊见之则踯躅不敢前进,故曰羊踯躅。今江东多此花,今人呼为牛黄花。
枭桃,《物类相感志》云:桃生子在树不落,杀百鬼魅,服之长生不死。《典术》云:桃五木之精也。故压伏邪气,制百鬼,又制符压邪,此仙木也。太清诸卉木方云:酒渍桃花饮之,除百病。凡晚禾最怕秋旱,秋旱则槁枯其根,虽羡得雨,亦且收割薄而甚矣。故谚曰:田怕秋时旱,人怕老时贫。诚哉是言也。
种竹之法:斩去梢,仍为架扶之,使根不摇易活。又法:三两根作一本移,盖其根自相持,尤易活也。或云:不须斩,只作两重架为妙。种竹处当积土,令梢高于旁地二三尺,则雨潦时不浸损。钱唐人谓之竹脚。竹有花辄槁死,花结实如稗,谓之竹米一竿如此,则久久举林皆死。其治之法:于初米时择一竿稍大者,截去近根三尺许,通其节以粪灌而实之则止。
竹林中有树切勿去之,盖竹为木枝所碍。虽风雨雪不复欹侧。
竹根多穿害坎砌,惟聚皂荚刺埋土中,障之根即不过,栽油麻萁亦妙。
凡种竹正月二月,取西南根于东北角种之,其鞭自然行西南,盖竹性向西南行也。谚曰:东家种竹,西家治地。若得死猫其下竹尤盛。
竹有醉日即五月十三日也。《齐民要术》谓之竹醉日。《岳州风土记》谓之龙生日移竹栽,宜用此日。或阴雨土虚,则鞭行以五月二十日为上,是日遇雨则尤佳。或曰:不必五月但每月二十日皆可。又一说:正月一日二月二日三月三日如此例,皆可种竹,无不活者。种竹若用锄头打实泥,则不生笋。打一下一年不生笋,两下则两年不生笋。种竹不去筱则林外向阳者,三二年间便有大竹。谚曰:栽竹无时,雨下便移,多留宿土记取南枝,如要不间年出笋,用本命日谓正月一日二月二日之类,种竹不拘四时,凡遇雨皆可。若遇火日,及有西风,则不可移花木亦然。移时须是大其根盘,继以草绳仍记元向背为佳。
大率种竹须向北,盖根无不向南也。仍须土松浅种不用增土于窠株之上乃佳。《梦溪忘怀录》之法尤妙。
种竹须将竹母斩去,只留四五尺长,仍须斜植之。种竹法:阔掘沟,用砻糖和泥抱根,然后用净土传其上,或铺少大麦于其中,令竹根着麦上,以土盖之,其根行。
《志林》云:竹有雌雄,雌者多笋,故种竹乃择雌。日物不逃于阴阳,可不信哉!凡欲识雌雄,当自根上第一枝观之,有双枝者,为雌,即出笋。若独枝者,是雄竹耳。种竹法择大竹就根上,去土三四寸许,截断之,去其上不用,只以竹根截处打通节,实以硫黄,末颠倒种之地,一年生小竹,随即去之,次年亦去之,至第三年生竹其大如所种者。近轩槛种竹恐鞭侵坎砌,先埋麻骨以限之,或以竹栽于瓦瓶中,底通小窍,则竹小而不侵砌矣。
种竹之法用旧茅夹土,则竹根寻地脉而生,竹有六十年数便生花。竹以三伏内乃腊月中斫者不蛀。
竹园留三去四,盖三年者留,四年者伐去。
月庵种竹法:先锄其地深三尺,阔一尺五寸,将马粪须是干者,和细泥并水填令一尺高,令人于其上踏熟。或无马粪以砻糖代之,亦得夏月令稀冬月令稠,然后种竹须三四茎作一丛者。浅者为佳,上面多用河泥盖之,斫去竹梢装架,地广宜种竹,亭槛之间宜种筋竹,至次年八月后方可去条。
竹。禁中种竹,一二年间无不茂盛,园子云:初无他术,只有八字:疏种密种,浅种深种。疏种谓三回尺地方种一窠,欲其土虚行鞭。密种谓种得虽疏,每窠却种四五竿,欲其根密。浅种谓种时入土不甚深,深种谓种时虽浅却用河泥壅培。令深闾阎盗隔篱笋必埋,或猫于墙下,明年笋自迸出。宋子京《种竹诗》云:除地墙阴植翠筠,疏枝茂叶与时新。赖逢醉日元无损,政自得全于酒人。种植家云:五月十三日,号竹醉日,是日栽之无不茂盛。又云:用辰日良。山谷云:所谓根须辰日,旬看上番成。又云:宜用腊日社陵。所谓东林竹影薄,腊日又须栽,然腊之法大谬。见《石林录话》竹之滋泽春发于枝叶,夏藏于干,冬归于根,如冬伐竹经日一裂,自首至尾不得全盛,夏伐竹则根色皆红而鞭皆烂。然要好竹非盛夏伐之不可也。七八月亦尚可自此,滋泽日退不中用矣。竹不蛀日,取五月以前仍用血忌日,但此日和前竹不生皆根烂。俗传竹畏芦,槛内以芦废两种围于土下,即不穿槛。秋分后春分前亦可种竹,木竹与菊根皆向上长,常添泥覆之为佳。取西南引根者去梢叶,院中东北角种之,坑深二尺许,作稀泥于坑中,即下竹栽,以土覆之,杵筑定勿令脚踏,踏即笋不生。土厚五寸,竹忌手把,及洗手面肥水浇着即枯死,竹性好西南,故东北种之,冬至前后各半月不可种植,盖天地闭塞而成冬种之必死。
正月接树右取树本如斧柯,及臂者,皆堪接,谓之树砧。砧若稍大即去地一尺截之,若去地近截之,则地力大壮矣。夹杀所接之本梢小,则去地七八寸截之,若砧小而高截,则地难应须以细齿锯截。锯粗则损其砧皮,取快刀子于砧缘,相对侧劈开,令深一寸,每砧对接两枝,候侧活,即待叶生去一枝弱者,即取新接树选其向阳细嫩枝。如筋粗者,长四五寸许,阴枝即少实,其枝须两节兼须,是二年枝方可接,接时微批一头入砧处,插入砧缘劈处,令入五分其入须两边批,所接枝皮处插了,令与砧皮剂切,令宽急得中宽,则阳气不应急。则力大夹杀全在细意酌度插枝了,则取本色树皮一片长尺余,阔三二分,缠取接枝并砧缘疮口,恐雨水缠讫,即以黄泥泥之,其砧面并枝头并以黄泥封之,对插一边皆同此法泥讫,仍以纸裹头,麻缠之恐其泥落,故也砧上。有叶生则旋去之,仍以粪灰拥其根,外以刺棘遮护,勿使有物动掇其枝,春雨得所尤易活,其实内子相类者,林檎梨向木瓜砧上栗子,向栎砧上皆活,盖是类也。
凡接花木,虽以接活,内有脂力未全,包生满接头处切,要爱护,勿令梅雨浸其皮,必不活。
鸡粪壅茉莉则盛,百合则甚滋生。用火寻猪汤浇茉莉素馨花则肥。推花法:用马粪浸水,前一日浇之,三四日方开者,次日尽开。木犀接石榴花必红。花木接者,或欲移种,须令接头在外。春月花欲开时,欲其缓开,以鸡子清涂花蕊,可逢三两日谢亦如之。灌溉花木各自不同,木犀当用猪粪,瑞香当用火寻猪汤,葡萄用米泔和黑豆皮。花木有不宜粪秽者甚多,尤宜审问用之非其宜则其木立槁。
花中忌麝瓜尤忌之,郑注赴河中,姬妾百余骑自京兆至河中,所过瓜园一带,不获人家,园圃中四傍宜种决明草,蛇不敢入。
凡木皆有雌雄,而雄者多不实,可鉴木作方寸取雌木填之,乃实。松必用春后社前带土栽培,百株百活。舍此时决无生理也。
春分后勿种松,秋分后方可种。不独松为然,种一切树大枝向南,栽亦向南。
顺插为柳倒插为杨,若生刺毛虫于根下,先种大蒜一枝,或征括去根下皮,以甘草末擦之亦佳。
腊月二十四日种杨树不生刺虫子。黄枝子候其大,逐时摘,青者煞黄,迟摘则消化为水,花木旺于春,竹旺于秋。
种植杂历初耕田,日已巳,已丑,已未,已酉,甲午,甲震,乙巳,乙亥,丙午,壬午,辛丑,已亥,丁丑,庚午,辛未,乙丑,甲寅,癸丑,癸巳,戊寅,辛乙,丙戍,丁亥,庚申,辛酉,丁酉,已上大吉,又宜用东方先下手吉。
初种田日:已亥,庚震,乙亥,戊午,壬寅,乙酉,乙丑,庚申,辛卯,戊戍,庚子,癸丑,丙子,乙卯,癸未,甲申,乙丑,甲子,癸酉,戊申,已酉,丙午,乙未,已巳,辛酉,癸已,乙未,已上日用之大吉。
天地不收日:丙戍,壬辰,辛亥,凡种作不收,大凶。
天地不成日:乙未种作百物不收凶。彭祖云:乙不栽木,雀鼠不食日:甲午,癸亥,种作大吉。
天火日:正月子,二月卯,三月午,四月酉,余月同。
地火日:正月戊,二月酉,逆数是独火日,正月巳,二月辰,逆数是此。三火日,皆不可种时。
飞虫不食二二九
日:每月一日,四日,五日,七日,九日,十日,十八日,二十九日,已上日种五谷瓜大吉。
田祖死日:甲寅。田父神农死葬日:丁亥丁未。
田母两师死葬日:丙戌丁亥。
田夫死葬日:丁亥辛亥。
种麻吉日:已亥,辛亥,辛巳,壬申,庚申,戊申,已上大吉。麻忌辰日。
种麦吉日:庚午,辛未,辛已,庚戌,庚子,辛卯,已上大吉。小麦忌戍,大麦忌子。
种豆吉日:甲子,乙丑,壬申,丙子,戊寅,千午,已上大吉。
小豆忌卯,大小豆生于申,壮于子,长于壬,老于丑,死于寅,恶于甲乙,忌于丙子。
地狼藉日:正月巳,二月午,三月未,四月申,五月酉,六月戊,七月亥,八月子,九月丑,十月寅,十一月卯,十二月辰。
种瓜日:甲子,乙丑,庚子,壬寅,乙卯,辛巳,已上大吉。
种菜日:庚寅,辛卯,壬戌,戊寅,已上大吉。
种葱日:甲子,甲申,已卯,辛未,辛巳,辛卯。种芋日:壬申,壬午,壬戍,辛巳,戊申,庚子,辛卯,已上大吉。种粟日:丁巳,已卯,乙卯,已未,辛巳,已上吉。
种姜日:甲子,乙丑,壬申,壬午,辛巳,辛未,辛亥,已上大吉。凡种五谷常以长生日种吉,老死日种薄,忌日种伤败,宜用成满平定开日佳。
种植吉日:《天实历》云:种植当用六阳辰日乃佳,正二月子,三四月寅五,六月辰,七八月午,九十月申,十一十二月戍。
种植凶日:种植大忌九焦地火日,其根必枯。若有麻麦子并五谷大忌狼藉日。九焦日:正月辰,二月丑,三月戌,四月未,五月卯,六月子,七月酉,八月午,九月寅,十月玄,十一月申,十二月巳。
耕种吉日:丙寅,戊寅,庚寅,壬寅,丁卯,已卯,辛卯,癸卯,已上八日并吉。旧有甲子,甲戍,已亥,已丑,并驳杂。又已酉,癸酉,犯万通历。受死日不用,种麻宜辰初,种粟宜申后,八谷名黍,稷稻,梁,禾,麻,菽,麦。黍与稷相似稻,即粳谷也。梁是秫米,禾是粟。麻是胡麻。菽是大豆。是大麻,有子曰,无子曰苴。黍子,已未,辛未,丙子,癸未,壬子,丁丑,癸丑,辛丑。九日见百忌历内,辛丑犯土鬼,丁丑,癸丑两日犯大煞。入中宫旧有寅亥日忌建收。日官历不用二月已巳,已亥,二日并吉犯天地。争雄旧有子卯日,系收日,官历不用三月壬申,戊子,甲寅,壬午,四日并吉犯天地争雄。旧有已亥系万通历受死日,又丁丑,辛丑,系收日不用四月戊寅,癸卯,已酉,乙丑,辛丑,已丑,六日吉。内四日:乙丑,辛丑,癸丑,并犯争雄,五月甲戌,辛丑,壬寅,乙丑,甲申,戊午,已卯,七日并吉。内丑日系《万通历》至吉。且前五日犯争雄后二日犯收建,历不用。然撮要既有此日,又是《万通历》正吉之吉,故不忌六月。已卯,丁亥,癸卯,辛卯,四日并吉。旧有戊辰,丁未,系建收日,不用七月庚辰,戊子甲辰,戊午,四日。并吉内戊午,犯土鬼,甲辰犯四废十恶。又大煞入中,宫旧有已已,丙申,系建日,官历不用八月已巳,已丑,甲戌,已亥,辛丑,癸丑。一本无此,二丑两日:九月丙子,辛卯,辛巳,丙申,辛亥,甲子,六日并吉内。甲午土鬼,旧有丁未,癸未,壬戍,系收建日。不用十月癸未,已酉,已未,辛卯,四日并吉。内辛卯争怨万通历受死日,不用。
永乐大典
卷之一万三千三百四十四
卷之一万三千三百四十四
二置示
诗二
【刘将孙养吾集】
《示赵青山》:连床听夜雨,推枕话平生。此世无宾主,穷途自弟兄。向来何许志,乱后且为情。士稚何当旧,还令越石惊。
【胡铨澹庵集】
《示公冶》:不妨我与鱼传素,只恐人言鸩作媒。莫笑东坡管闲事,细将红叶写将来。
【非空上人集】
《释戒珠示家齐》:蜀郡将家子,麒麟汗血儿。弯弓须满月,洒翰必临池。分禄从亲惠,趣庭赖母慈。飞腾应早计,练达在斯时。《示康衢》:衢有楼曰水云衢,名振德康子三招鹤上仙,楼头夜写步虚篇。四空云月东西景,一片星河上下天。槛外渔灯萤火点,樽前家燕蟹螯鲜。鲁杨说在青囊秘,到处寻龙著钱鞭。《示通彦达》:行役龙江命一线生,还喜慰白头师。堂前净划临皆草,嵩顶低回偃盖枝。衲补竺天云玛瑙,瓶携建业水琉璃。补围僧牒如官诰,新注楞伽课六时。
【吕州集】
《王庭筠示赵彦和》:四柳危亭坐晚阴,殷勤鸡黍故人心。儿孙满眼田园乐,花木成阴丰岁深。十亩苍烟秋放鹤,一帘凉月夜横琴。家山话计良如此,归兴秋风已不禁。
【耶律楚然湛然居士集】
《示石州刘企贤》:西州来索湛然诗,笑点霜亮录鄙辞。底事行藏元有数。斯文否泰本由时。硕材未信明君弃,雅操何惭暴吏欺。此语颇涉人忌讳,等闲勿使细民知。
【钱塘韦骧集】
《出东菜城示海旁观者》:老稚相携出翳林,玉沙堤上听车音。便安赤子朝廷意。补助清时使者心。畎乘均休无一役,岁时赈乏有千金。东人只见东溟阔,不识君恩似海深。
【蕙乘拾英集】
《介甫示文淑》:少年离别意非轻,老去相逢亦怆情。草草杯盘供笑语,昏昏灯火话平生。自怜湖海三千隔,又作尘埃万里行。欲问后期何日是。寄书应见雁南征。《文淑次歆》:昔年送别向都城,邂逅今宽万里情。壮观已怜江路隔,高谈却待月华生。君随传入随堤去,我驾车从蜀栈行。两处相逢知有日,新诗何幸慰西征。
【朱晦庵集】
《日用自警示平父》:圆融无际大无余,即此身心是太虚。不向用时勤猛省,却于何处味真腴。寻常应对尤须谨,造次施为更莫疏。一日洞然无别体,方知不枉费工夫。《舟用前韵示诸同游》:幽卧寒岩不记年,饱看山月听风泉。舒忧正得琴三叠,玩意惟
凭易一篇。误落尘中乖夙尚,却思洞襄付真传。封章傥幸天从欲,便解铜符谢骜蓦。《示诸同志》:夏木已云暗,时禽变新声。林园草被径,端居有余清。端居亦何为,日夕掩柴荆。静有弦诵乐,而无尘虑并。良朋肯顾予,尚有夙心倾。深渐未闻道,折裹非所宁。眷马抚流光,中夜叹以惊。高山徒仰止,远道何由征。
【李大隐先生集】
《元曰示邦求》:济时材术本无庸,长大犹存伯业功。骐骥已消千里志,鸡居鸟聊避广川风。论都正恐讥伦父,置酒深渐及寓公。早晚共谋归去计,烟波禾罢禾亚五湖东。《示艾若讷》:文章自昔为难事,词赋于今岂易工。入室升堂方尽善,枝青配白谩称雄。师资未省逢掠敌,衡鉴应宜探古风。顾我平生章句学,强谈文律愧空空。
【曾丰樽斋集】
《长韵示阿枘在韶遣行》:遭罹意外罢微官,更被归途瘴见奸。仆从阽危谙遣鬼,妻孥濒死谢还舟。回头海表山如许,屈指江西路若干。先遣一书报儿辈,吾其老矣幸平安。
【胡寅斐然集】
《示阮冠》:一行作吏掷分阴,世路尘劳满客襟。三语风流归梦想,十年书问寄浮沉。门前种柳春光妙,堂上鸣弦古意深。别后新诗都苋取,对哦湘渌醉还斟。《腊雷春雪示吉甫》:晓色空明衡岳南,一尘那复隔仙凡。贯时松竹色自好,破腊雷霆声未咸。万里鲛绡开步障,千金火院试春衫。渔舟不与人供尽,独驾云涛月满帆。《示程生二首》:利域名途较少多,人生那用学灯蛾。如君甘作长贫士,视古宁惭独行科。雀可罗时烦宠顾,鸢常站虏重经过。扁舟又指闽山隐,柰此苍凉别意何。柴桑风度亟清真,地位当齐古逸民。不为儿曹营饱暖,聊将诗句写经纶。喜君自得超遥趣,与世相忘寂寞宾。剩欲细论嗟遽别,空惭祖谢响然臻。
【赵忠正德集】
《宗陆昭中》:执来田园正所图,无心重整少时书。功名常若归难必,拙直悬知退有馀。避谤杜门宾客绝,病痰妨饮酒杯疏。平生刚笑孔文举,老我年来百不如。
【葛胜仲丹阳集】
《葛胜仲示友卿》:飞藿萧萧晚自零,来时濯木如欣荣。每因劝学添文思,却为回文动旅情。好逐诸儒勤释菜,莫忧贫嫂便羹。似闻阚泽中霄梦,月裹分明有姓名。
【徐安国西窗集】
《示亻免儆》:谁把螭头续继碑,英雄能得几多时。八千顾指功何补,六十头颅事可疑。击声有心怜荷蒉,泣歧无计免悲丝。何如卖却腰间剑,徒手归扶雨后犁。
【曾文清公集】
《示逢》:清癯骨相类诸生,龟勉寒窗守一经。用赋要窥司马室,学诗频过伯鱼庭。可怜亲发镜中白,莫负子襟身上青。五桂荫门家世事,寂寥天畔几回星。
【沈潦云巢编集】
《重示》:不识南宗与让宗,欲齐得丧已非通。若将直指生为梦,便可偏知色是空。莫为严周驰诞说,欲轻摩诰作裹翁。古人言句真刍狗,天外秋来有信鸿。
【僧子腾集】
《因江幕李员外庆孙累以书见示》:兼觅拙编,偶成一章,并引五七言三十首奉呈。叠垂书示觅新诗,此道长惭未遇师。得句每嫌无豹变,成编欲写尚孤疑。梦回青草凭谁信,吟到碧云难自知。五七言诗三十首,为看时体合何为。
【朱昱懒轩集】
《示江子我》:蝇营狗苟禾氐贻羞。万事何能著意求。自引闭门从所好,不妨高枕得无忧。经年不濯子春足,半月才梳叔夜头。此味肯教儿辈觉,诵书声裹卧黄绸。
【示罗教授楚知监】
半世交游无远信,一时宾客有新知。泮宫官冷宜谈妙,园府钱流不废诗。封水占山为久客,合樽促席及佳时。盆山突无清泉满,中有三江万里思。《示张子昭》:西日未收东雨来,南轩相封让窗开。茫茫移冗蚁旋磨,扰扰出檐蚊聚雷。三宿定成桑下恋,一篇聊向雨中催。忌形赖有张公子,人手围棋到夜回。《中秋示潘子贱》:云彻通明殿,风涵白玉楼。幽人当此夜,满意作中秋。念念何曾间,尘尘自不投。羁怀忽冰释,天地一虚舟。
【朱崧韦斋集】
《示谢彦翔二首》:满川秀色野阴疏,知有儒先隔水庐。借我宝函河上语,只看尺许定何如。后身梅福与谁论,正有幽人夙契敦。更欲上书陈世事,却来微服守吴门。《示金确然》:年落天涯身百忧,故人千里肯相投。知君强记当年事,莫说家山恐泪流。《次韵梦得示长篇》:雉驯不因媒,鸠暖自呼妇。诗成桃李阴,知是霹雳手。薄书我亦献,兵壑自自有。却言支璃琉,鲍食得薪。俗夫尝世味,甘苦半哕呕。知公超然处,心迹两无垢。愁阴老芳物,虫鸟故相诱。浪蕊费收拾,柔条可结揉。岂无我辈人,一醉开笑口。那知市门底,客倦枕两肘。眼高可人稀,命蹇亨运偶。平生顾执鞭,见谓子小友。细观恺悌心,宜在帝左右。却来尘埃中,寂寞对五柳。彀音藏鹄羽,正待荆溪剖。学政容窥谱,问字当载酒。虚名翻误蒙,恐坐箕与斗。言诗终不称,永愧赋琼玖。
【黄裳演山集】
《偶成示道温》:何当归卧水云乡,不必功名似子房。一黍精华空色大,百年形数古今长。谁知扰扰还三得,独向冥冥遣两忘。少室山头星月近,紫微垣下起天香。
【赵蕃淳熙藁】
《桃川山中周陈苏旧韵示周游》:仙人之为仙,终古莫尽世。颇笑区中人,氵云氵云逐川逝,念将与之游,端恐吾道废。如为千里行,数步辄一憩。不姑返吾乡,耕凿仍树执艹。及私个伏腊,输王应租税。人惟颜徒,学匪杰犬吠。桃源定何许,说自渊明制。今日复何日,身乃山中诣。嗟哉彼嬴秦,其虐甚幽厉。不知丧无日,万欲从始岁。商山被褐者,痰疾由德慧。徐福尚海山,此地只楚界。胡马略不闻,政坐耳目敕艹。神仙非吾学,可以置度外。山高水深深,好事幽寻契。《此见愚卿于庐陵出示杨谨仲诗》:卷中及其弟鲁卿,问其所在,云隽往岳麓度夏,今日见杨谨仲,又云,其弟卓乡近过此。奉其母往游洪之西山,回途游阁皂乃归尔,余方困于道途,有叹于其人,作诗须到吉,示愚卿及二君云。庐陵得交君弟兄,杨子词中称鲁卿。问云携琴岳麓行,归期去日云秋清。今晨复见杨子面。为言卓卿近相见。玉隆阁皂两仙山,游以娱亲趁鲜健。我时闻之与杨子,啧啧叹息久不已。我方五斗困尘埃,渠亦楼迟一丘底。鲁卿卓卿真愈人,枉道儒冠解误身,异日名山傥行遍,卧口面八好学宗少文。《夜坐读书有感示儿曹》:昨夜秋风入短檠,试纟番编简似前生。不求甚解慕名语,足记姓名口虽老兵。但得作诗穷有味,曷忧从宦久无成。汝曹未可还翁学,当念无田事笔耕。《示表弟沈见可》:襄公台上送入日,道乡台上看出云。穷居逼久一不屡到,柱杖容与能平分,江湖鹤发叹老我,道路虫尔足嗟夫君。书手政自难偷度,诗里还嫌异所闻。归来客去雨亦作,此故未易轻谈云。《分宜示沈第》:水后虽颓记,江边不寂寥。嚣声投市井,落景见渔樵。喜我扁舟泊,劳君半道要。他乡惟表弟,兹语验今宵。《示詹深父》:浊泾清渭本源分,寂寞安能乱纠纷。世黠只知钱使鬼,我痴但识颖呼君。乘时天驵千金射,望岁良农亦地耘。富贵要知定何物,五车何必为渠勤。《九月十一夜雨中读吴梦与诗书以示之》:疾风吹雨过江干,老屋阙床无处干。切切冷蛩深撼壁,累累饥鼠下窥箪。枕衾屡抚眠难者,灯火重呼诗细看。谩说为官犹我似,念君怀抱若何宽。《经旬不作诗示明叔》:春风著物已熙熙,枯木无心亦自知。径欲殷勤辞故絮,却怜窘束欠新诗。老来政怯花经眼,游倦翻成鸟辶尧枝。同病同忧有如子,更堪相对两霜髭。《八夜应潭对岸作示成父》:溪山风月两相当,痼疾真成得秘方。往日同舟但饶信,只今去路落湖湘。贫离亲戚古所叹,归去田园老未忌。试遣溪头问酒价,扫沙聊得踞胡床。《同成父过章泉用前韵示之》:频年尽室依此行,意谢朱儒奉囊粟。今当舍竹去作吏,竹为嘿嘿如抱辱。嗟我作吏岂俗徒,虽非计然念则熟。如闻西江之水深无底,可以濯缨仍濯足。昔人一为功名误,置碑且虑变陵谷。那知立名自有道,未妨痛饮离骚读。人生于世警于味,马肝不食宁非肉。第当进德使有闻,兄变自期无碌碌。《将行示远父秉文四八第》:远父,王彦博所改字。鸡啼午方亭,蝉噪暑未秋。寓居虽市近,适意如林投。可人谁能来,王徐真胜流。王居近官道,树林间田畴。徐居复如何,老木荫浊沟,我往必竟日,不为有鱼留。我有长安行,食谋非道谋,王郎上冢去,决为问吴舟。令弟饥所驱,迤逦从此由。徐郎独不出,于世罕所求。念当为此别,要历山寺幽。令弟既泣女,我亦病未瘳,是事且若此,其他当罢休。中秋与重九,预作离阔忧。惟其梅花时,醉之此山头。《夜坐示进之兼怀文叔》:贫病人谁数,情亲肯见存。掩窗同此夜,拨火共残温。未暇饭饱吃,且从文细论。平生松谷老,同姓与君敦。《用歆示成父》:林动微微扫,庭空月正方。不知尽已短,但觉夜初长。了了游乘旧,老至将。街头卖紫角,瓮裹洒鹅黄。
《示成父》:两重冬裘溥,泥深古道赊。东西但烟嶂,高下绝风花。卯斤句病肝肾,食寒愁齿牙。赴期元不后,分路各从家。《口占示成父》:雨暴落何方,空成掣电光。凄凉风陡变,黯黑甚月微妨。就取征衣盖,黄谈三径荒。蝉连几彻晓,有恨故恨恨。《十五日早行示同舟》:了了晴山见,纷纷缩雾空。樵归妇腰斧,渔罢叟收筒。但取登临适,何须吟啸工。平生钓台路,明日与君同。臧正卿,示旧所唱酬秋字歆诗轴,要季际同用韵赠之。平生人物论,自谓富阳秋。满世多遗恨,相逢足破愁。独怜金错罄,虚负木瓜投。风节他年事,期君折槛游。《代书示逸二首》:风号窗外独株松,想汝看书趁晓钟。是我起行茅店月,御寒还觉欠龙葺。别日才留两月粮,况经裘葛变炎凉。未知别后端何似,不见寄来书一行。《示赠耆英并其侄》:伴我山行陈与吴,曾家父子更怜渠。武山碾得雪相似,来酌观山水不如。《示严君》:酒债未忘索,诗狂无用山真。年华独是腊,风日已如春。我鬓萧萧白。庭柯濯濯新。晚来喧暖剧,还遣振悬鹑。
【章甫自鸣集】
《重九前一日示弟女至》:人生百岁未易满,我已五十仍加三。异县长怜九月九,故园远在南山南。绿尊青眼旧相得,黄菊白头还好参。明朝汝辈早同出,脚力跻攀吾尚堪。
【韩驹陵阳集】
《示龟山平老》:二年三饮龟山井,道上菰蒲亦笑人。独觉是身多世累,一庵何日与翁邻。水横绝浦曾争渡,浪打船头又少留。安得一舟淮上钓,水生水落任沉浮。
【陈造江湖长翁集】
《示阿泰三首》:孥累登招宝,独留守舍,既归小诗付之。鲁倚新晴望海天,天容海锴湛相鲜。奁中遥点群鸦影,万舶千艘忽过前。官上依然四座空,讼庭人寂每从容。看家不为穿窬计,老去登临分外庸。老稚悬知乐有馀,迎门先问小于菟。风烟满眼山环海,对酒还曾断句无。
【元蒲道源颂斋丛藁】
《阳月十日旦起示薛生》:深得闲中趣,何求身外名。晨香生净想,午茗涤余醒。习气书难拾,风光句偶成。天公于我厚,自有岂宜轻。
【耶律楚材湛然居士集】
《示志忧并序余作怀古诗百韵》:非徒作已,使世之人知成败之可鉴。出世之人识兴发之不常也,因作偈已见意云。历代兴亡数张纸,千年胜负一盘棋。因而识破人间梦,始信空门一看奇。
【郭祥正青山集】
《示秦医二首》:忧来何物可销除,幸与秦医校局口面。白黑势成分胜负,不知柯烂得归无。门临池水静无风,绿树阴阴小径通。时有秦生来过欠,一枰成败谩论功。
【戴礻羽浣川集藁】
《仙都示马令克》:钓鱼自荐桃花饣卞,借麴新刍艹竹叶醪。一段清贫眼中见,定非裴点入诗骚。
【江湖续集】
《沙门绍嵩亚愚示德圆》:莫因居此与名疏,未可唐损肘后书。尽短夜长须强学,青春不再汝知乎。杜苟鹤翁元广余良弼
【韩维南阳集】
《戏示程正叔》:范彝叟时正叔自洛中过访。曲肱饮水程夫子,宴坐烧香范史君,顾我示能忘外乐,绿樽红反艹对朝勋。曲肱饮水,一作闭门。宴坐烧香,一作隐几烧香朝熏一作斜曛。
【稣颖滨集】
《次前韵示杨明二首》:晚岁有余乐,天教一向闲。嵩阳百口住,岭外七年还。卜宅先邻宴,携瓢欲饮颜。吴僧来不久,相约扣禅关。甘井元依庙,平湖亦近城。幅巾朝食罢,芒屐雨中行。扰扰初何事,悠悠毕此生。欲邀东廓叟,烦子作郊迎。
【宋陆子寿集】
《道间示德甫德称》:天地中间本自置,何须特地起无端。更宜顿扫从前事,相与携节一笑欢。
【计景横塘集】
《许景衡示师言民表》:二子追凉古寺东,阴阴绿叶散清风。华门蜗舍日亭午,试问此风同不同。
【詹郭仁清隐集】
《访刘君乙时已殁,故将归,王令留之不可。以书来嘱作此篇示。刘郎踪迹久荒凉,卜宅何妨虏士乡。壮志莫随流俗变,老夫双鬓已凝霜。
【宋吕居士诗】
《示沈宗师》:十日儿号不出房,残梅独在小瓶香。沈郎唤客煮汤饼,政恐匆匆未得尝。九日狂阴一日晴,落花飞絮作清明。与君携手南楼去,共听长江月下声。
【刘学易先生集】
《刘元城夜坐示儿侄》:露下天高秋气清,北书不到鹰无情。且将款曲终今夕,遮莫邻鸡下五更。尊香轻泛数枝菊,岂独春风一一回。自怜寒律穷途客,不恨飘零却恨开。《戏示语道》:御史青骢持望重,将军赤菟得熏多。乘黄马要袅今相见,垓下乌骓柰若何。
【刘行简苕溪集】
《刘行简登看经楼示同将》:昔游曾共朱栏语,十换星霜如再来。料得当时楼下水,有情应解作潮回。
【邹道卿先生集】
《将往昭州示柄》:与汝暂相别,南作昭州行。昭州距零陵,坦坦十日程,音信易来往,勿动异乡情。但自勤读书,思索厥义精,圣贤如日月,为汝出光明。修身识根本,力践以其诚。发于文字间,笔墨自纵横。零陵豪杰士,张邓尤高名。张枢子发邓璋德甫汝其师事之,北面听指令。分阴古所惜,况乃汝后生,省定汝母外,慎勿他事萦,皇恩亟天地,我罪终从轻。还家如有时,欣见汝向成。用为祖母寿,慰叔及弟兄,携汝乡国,重增门户荣。《示长卿》:君与我同庚子生,连年忧患亦纵横。天高休说不可问,心下直须深自明。运嘱时雍人正乐,祀严郊报礼初成。涤瑕荡垢知多少,行矣欣欣木再荣。《示仁仲绝》:槎头一别十经年,月照黄茅梦不圆。今日北归恩赐与。相逢如在四禅天。一根烧共分甘,仿佛当年汉水南。红柿鸟残无此意,前三三与后三三。《示长卿二绝》:摄虏炎荒已二年,亲朋书问亦茫然。独君风义能终始,不管烟岚肯着鞭。一别和州二十年,山长水阔去无缘。因君说起外家事,特地栏边心怅然。《戏示柄》:汝乃狮子儿,时作狮子吼。他年毛骨成,一顾百兽走。《示二黄》:摩尼超出衲衣中,五色随方照不穷。八万四千清净眼,一齐开了见真空。《示舂陵顾林宗》:冠公楼下钓鱼船,横绝晴波已七年。邂逅莲宫论往事,恍疑同在夜摩天。
【王安石临川集】
《示元度》:蔡卞字元度,兴化仙游人,熙宁三年进士甲科,为常州江阴县主簿。公以女妻之,参知政事张荐其才,由是浸用。元符中,为尚书左丞,卞托继述之说迷误主听。绍圣以来,窜斥善类,皆卞所致。今年钟山南,随分作园囿。白乐天,《答刘和州诗》随分歌舞聊自乐。凿池吾庐,《孟子梁忠王》凿斯池也。碧水寒可漱,沟西顾丁壮,汉高祖纪,丁壮苦于军旅。檐土为培土娄。《华阳国志》武都郡有一文夫化为女子,蜀王纳为妃,无几物故,王哀之。遣五丁之武都檐土为妃作冢,襄公二十四年,子太叔曰,部娄无松柏。注:部娄,小阜。部,扶苟反。娄或作土娄,谢安为土山亦公意。扶疏三百株,《孔明传》成都有桑八百株,莳栋最高茂。不求雏实,但取易成就。《庄子·秋水篇》南方有鸟,名雏。注:,鸾凤之属。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实言梧桐竹之类。杜诗:种榆水中央,生长何容易。栋亦最易长。中空一丈地,斩木令结构。《周礼》页官山虞,仲冬斩阳木,仲夏斩阴木,结构见招约之职方注五楸东都来,退之诗:我已自顽惰,重遭五楸牵。客来尚不见,肯到权门前,属斤以辶尧檐溜。老来厌世语,陶诗:厌闻世上语,结交到临淄。深卧塞门窦。襄公十年,筚门闰窦之人。注:筚门柴门,闺窦,小户也,锐下方,状如圭形。赎鱼与之游,窦筚放鱼诗:金钱得免刀痕。饫鸟见如旧,陈馀谓张耳,今俱死,如以肉饣委虎何益。饣委,于属反,《芝词》骥不骤进而求服兮,凤亦不贪饫而妄食。《左传》襄公二十九年,季札见子产如旧相识。独当邀之子,商略终宇宙。阮步兵与稣门异,人箕距相对。商略终古,又孙与公,许玄度,共在白亭楼商略先往名达。陶诗:亻免仰终宇宙,不乐复何如。更待春日长,黄鹂弄清书。《示俞秀老》:缭绕山如涌翠波,《杜牧诗》岚嫩千峰叠海涛,戴叔伦诗:缭绕古城东。杜诗:闾阎缭绕接山巅。人家一半在烟梦。时丰笑语春声早,白诗:年丰岂独人,禽鸟声亦乐。杜诗:鸥泛已春声。地僻追寻野兴多。堵朱甍开北向,幽风,塞北土重北户。毛注云:向北出牖也。《吴都赋》曰:开北户以向日。刘逵曰:日南之北户,独日北之南户。堵,梵言塔。招提素春隐西阿。招提,寺别名。暮年要与君携手,处处相烦作好歌。《诗》何人斯,作此好歌,以极反侧。《示德逢》:先生贫救古人风,纟丐想柴桑在眼中。怜愍鸡豚非孟子,《孟子》鸡豚狗彘之兽,无失其时。七十者,可食肉矣。德逢必持不杀之戒者,故以孟子言食肉为非。勤劳禾黍信周公。周公七月诗:十月纳禾稼,黍稷重。深藏组丽三千牍,《东方朔传》朔公车上书,凡用三千奏牍。
公车令两人共持举其书,仅能胜之。静占宽闲五百弓。《仪礼乡射记》侠道五十弓。注云:弓者,俣之所取数宜于射器也。又云:“物长如,其间容弓。注云:间容弓者,上下肘相去六尺,西域记云:一逾缮那四十里为八枸庐舍,枸庐舍者,谓大牛鸣声所亟闻枸庐舍分。一枸庐舍为五百弓,分一弓为四肘,分一肘为二十四指。又云:鼓者,所闻有远所,鼓有大小,大则二千弓,弓长五肘,计十里,小则五百弓,弓长四肘,计六百里步,为二里。《新室藏经》云:五里。又唐人诗:诛草数弓地,葺茅双架幽。处世俱令心自可,相知何籍一刘龚。龚,后汉人。陶诗云:仲蔚爱穷居,辶尧宅生蒿逢。翳然绝交游,赋诗颇能工。举世无智者,止有一刘龚。《示公佐》残生伤性老书,年少东来复起子。各扌处槁梧同不寐,偶然闻雨落阶除。《庄子·天运天》傥然立于四虚之道,倚乎槁梧而吟。梁元帝读书事曰:凭几扌处柳诗,高树临清池。风惊夜来雨,余心适无事。偶此成宾主。《示董伯懿》:穿桥度堑只闲行,咏石嘲花亦漫成。嚼腊已能忘世味,《楞严经》当横陈之时,味如嚼腊。尽脂那更惜时名。兀次公监铁论曰,无其质而外学其文,若画脂镂水。费日损功。长千里北寒山紫,白下门西野水明。《腾王阁记》烟光凝而暮山紫,长干,白下,见上注。此地一厘须卜筑。《孟子》顾受一厘而为氓。杨雄,有田一厘。故人他日访柴荆。《示道原》:久不在城市,少留心畅然。白诗:见君五峰,益悟居城市。幽芳可揽结,伫子饮云泉。揽结子,见招约之职亏。注:唐人诗:别有野麋人不识,一生长饮白云泉。《示俞秀老》:不见故人天际舟,谢玄辉诗:天际识归舟。小亭残日更回头。缲成白雪三千丈,杜甫诗:白发三千丈,绿愁似个长。细草孤云一片愁。别一片作寸,言一寸愁能缲成白发三千丈。其二君诗何以解人愁,初日红渠碧水流。鲍照言:谢灵运运五言,如初发芙蓉,自然可爱。未怕元刘妨独步,《白乐天集》予顷以元微之唱和颇多,或在人口,常戏微之云:仆与足下二十年来为文友诗敌,幸也,亦不幸也。吟咏情性,播扬名声,其适遗形,其乐志老,幸也。然江南士女语才子者多云元白,以子之改,使仆不得独步于吴越间,亦不幸也。今垂老复过梦得,得非重不幸耶。每思陶谢与同游。杜诗:安得思如陶谢手,令渠述作与同游。《示李时叔二首》:知子鸣弦意在山,一官聊复戏人间。能为白下东南尉,唐张容诗:一尉东南远,谁知此夜欢。白诗:王夫子送君为一尉,东南三千五百里。藜杖缁巾得往还。杜诗:杖藜长松阴,作尉穷谷僻。伯牙鼓琴,志在高山,见别注。千山访我几摧艄,刘琨诗:骇驷催双艄,王维梵志体诗:河津不鼓棹,何路不推舟。清坐来看十日留。势利白头何足道,古人倾盖有绸缪。《邹阳传》语曰:白头如新,倾盖如故。何则,知与不知也。《诗》绸缪牖户,退之赠刘生诗:乃独遇之尽绸缪。《示俞处士》:鲁山眉字人不见,只有歌辞来向东。借元鲁山以比俞也,鲁山,名隐秀,字紫芝,尝为鲁山令。房尝云,见紫芝眉宇,使人名利之心都尽。杜诗:清渭无情物,愁时独向东。借问楼前踏于为艹,何如云卧唱松风。玄宗在东都,酉甫五凤楼前,命三百里县令刺史各以声乐集。往往争为环丽。时元令鲁。惟乐上十数人联袂歌于为艹,于为艹者,德秀所为歌也。帝闻异之,叹曰:“贤人之言哉!”诗言元犹为县令,不及俞之自如也,杜诗云:云卧衣裳冷,陶弘景喜松风。《示宝觉二首》:火暖窗明粥一盂,晨兴相对食无鱼。言寂然无鱼鼓之声,非冯弹铗事。韩文,予饭一盂,子啜一觞。倏然迥出山林外,别有禅天好净居。《佛书》四禅有净居天,梁武帝有净居殿。饭香鱼熟近中厨,元微之诗。其二诗末附注真语,太真夫人语。安期告,吾昔与君共食一棘不能尽。重将坏色梁衣裙,东坡文:王建禅师曰,吾衣以坏色,食以瓦铁,能脑钵非法。四分律云:着坏色衣有五利:一顺圣威仪,二离傲慢,三不受尘垢,四不生虮虫,五触时柔软,易将讠又萑故。共卧钟山一坞云,客舍黄梁今始熟,黄梁事已见游士山:洼,此略不同,两存之,异闻集。道者吕翁经邯郸道上,邱中有少年庐生自叹其贫困,言讫思寐。时主人方坎黄梁鸟馔,翁乃探怀中枕以授生,枕雨端有二窍,生梦中自窍入其家,见其身富贵五十年。老病而卒,欠伸而悟。顾吕翁在旁主人。炊黄梁尚未熟。鸟残红柿昔曾分,鸟衔红柿落前,沩山接与仰山。仰山以不洗子,却与沩山。沩山曰:子什麽处得来。仰山曰:此是和沿道德所感。沩山曰:汝也不得空。即分半与仰山,事见《传灯录》唐人诗:松和巢鹤看,果共野猿分。《戏示蒋颖叔》:扶裹南阳望长楸,曹子建诗:斗鸡东郊道,走马长楸涧。灯火如星满地流。韩诗:骑火万量攒。但怪传呼杀风景,西清西话云:义山杂纂,品目数十,盖以文滑稽者,其一曰:杀风景。谓清泉濯足,花上丽禅,背山起楼,烧琴煮鹤,对花啜茶,松下喝道,晏元厌庆历中罢相守颖。以惠山泉烹日注,从容赋诗曰:稽山新茗绿如烟,静挈都蓝煮惠泉。未向人间杀风景,更持醪醑对花前。王荆公丰末,居金陵,太漕将之奇夜谒公于蒋山,驺唱甚都。公取松下喝道语作此诗戏之,自此杀风景之话,颇著于世。岂知禅客夜相投。颖叔好参禅,故以禅客戏之。公集有与蒋论禅一书,今附于此阻阔未久。岂胜思渴,承手笔访以所疑,因得闻动止,良以为慰。如某所闻非神不能变而变以赴感,特神足耳。所谓性者,若四大是也。所谓无性者,若如来藏是也。虽无性而非断绝。故曰:一性,所谓无性,则其实非有非无,此可以意通,难以言了也。惟无性,故能变若有性,则火不可以为水,水不可以为地,地不可以为风矣。长来短对动来静对,此但令人弗著尔。若了其语意,则中不著二边而著中边。此亦是著,故经曰不此岸,不彼岸,不中流,长瓜梵志一切法不变,而佛告之以受与不受亦不受,皆争论也。若知应生无所佳心,则但有所著,皆在所词,虽不涉二边,亦出三句,若无此过,即在所可,三十六对,无所施也。妙法莲经说实相法,然其所说,亦行而已。故导师曰:安立行,净行,无边行,上行也,其所以名芬,利毕取义甚多,非但如令法师所释也。佛说有性,无非第一义。若第一义,谛有即是无。无即是有,以无有象计度言语起,而佛不二法离一切计度言说,谓之不二法,亦是方方便说耳。此可冥会。《示耿天骘》:挟策能伤性,《庄子》挟策读书,残生伤性均也。损书可尽年。可以养生,可以尽年。弦歌无旧习,香火有新缘。公晚师翟云,故云有新缘。白土长冈路,白土罔在建康城东,高十丈,南至奏淮北连钟山其土白色,隋书贺若弼,屯兵锵山之白土冈。擒陈将萧摩诃,《舆地志》云,县有白土墩,却此冈也。朱湖小洞天。金陵有亦山湖,文名绛岩湖,又名朱湖。在上元可容二县之间,茅山记太元真人仙传曰:江水之东,金陵之北,有小泽。泽东有勾曲之山是也。陶隐居云:小泽,即今赤山也。勾曲,既名洞天。诗所谓朱湖当指此。望公时顾我,于此畅幽。韩诗:倾壶畅幽。《示无外》:支顺横口语,椎髻曲肱眠。《列子·黄帝篇》九年之后,横心之所念,横口之所言,亦不知我之是非利害欤,亦不知彼之是非利害欤!庄子横口而语:前汉南越王髻箕踞,服虔曰:音椎,师古曰:椎髻者,一撮之髻也,其形如椎。莫问谁宾主,僧问长庆和尚,有问无答,宾主历然,无问无答时如何,长庆云。相逢尽道休官去,林下何曾见一人。安知汝辈年。《晋书》年辈在臣先邻奚隹生午寂,幽草弄秋妍。韦应物诗:绿阴生尽寂,孤花表春馀。却忆东簟,蛮藤故宛然。《示蔡天启集句》:蔡子勇成癖,参骑生马驹。霜怪莹碧蹄,价重百王车渠。脱身事幽讨,禅榻亦晏如。忽然变轩昂,慎勿学哥舒。
【董霜杰先生集】
《旅中追和微之韵示詹次山》:日近长安远,风高易水寒。畏途君莫问,何啻上天难。
【王安石临川集】
《台上示吴愿》:细书妨老读,长簟惬昏眠。取簟且一息,抛书还少年。
【国朝杨棋眉庵集】
《示杨水西》:亲老更家贫,将归示有因。相逢难说与,君是故乡人。
【宋李益诗】
《示庐纶》:世故中年别,余生此会同。却将悲与病,强对朗陵翁。
【宋洪龟父集】
《示鸿父》:隐几岁遒尽,钅句帘夜未分。北风虚地籁,南斗粲天文。愁破倾春酿,心清炷夕熏。更怜小陆在,莫作故离群。
【胡寅斐然集】
《示临川曾革》:阙时三千盛,参乎一唯优。古来宗德业,谁复继风酞。晚派南丰衍,贤名内相尤。高文推大手,奥学擅前修。有美清江彦,胡为嶂岭陬。宗盟标姓望,海若富源流。侵馆甘鱼食,宾筵听鹿呦。会须题鹰塔,聊尔弊貂裘。美玉宜深韫,明珠谢暗投。自嗟鸢站堕,空羡鹤夷犹。三釜古云乐,一簟今谩忧。但令心了了,那畏力仇仇,系马竹云净,流觞梅雪稠。愧君相属厚,弱水讵胜舟。
【韩流涧泉诗】
《再示子文》:悌弟其谁家,忄隹共然友于兄。饮我一杯酒,北客交旧情。凉雨清晚云,庭柯澹阴阴。席间长少集,文献各准绳。是岂小故哉,宜醉亦宜醒。
【坐客兢置淆核因赋示尹子潜】
鱼蟹人人馔,柑枨盏盏诗。醪芳邻所借,情分各能知。城外奚谷山在,门前巷陌卑。寒虽欺水叶,春已报梅枝。
【宋大全文集】
《孙觌示长文》:于公种阴德,门大端可期。无钱囊更空,有子家自肥。戢戢树九碗,濯濯秀一枝。坐客瞩青眼,余子让白眉,盐絮出妙语,春草先梦思。诗文未可量,家学同其师。五车傥足用,万里到不疑。非为昂父贤,且伴济叔凝,芝兰莫当户,桃李自成蹊。他年一樽酒,名与少陵齐。
【庸斋蓬莱馆集】
《示赵与槟弘毅章》:天之苍苍,而在山中。大畜之象,验之于躬。六尺之微,万善毕丛。往行前言,浩浩无穷。一以贯之,何所不容。两间非大,此之谓洪。牝马之贞,行地亡疆。古往今来,其道有常。是以资生,至哉化光。君子体之,六二直方。直内方外,何用不臧。守此之毅,贲育非刚。泗亭之参,以此任道。繇轲而复,孰其深造。濂洛儒先,知德之奥。非苟知之,亦免兄蹈。兴夫请书,朝夕戴抱。懋哉懋哉,至于华皓。
【元胡紫山集】
迩来复斋,洹斋,二学士屡以五言相唱酬,不鄙愚庸,每成章即亦垂示赏叹诵咏赘作六章,时至元四年七月也。致力师前言,每堕词语陈。冥心效前意,兴寄不得新。辞理舍前哲,孰洗胸中尘,寥寥入深思,作气时自振,博学以广才,一引思百伸。饮彼言外意,养我笔底春。要当青出蓝,终耻随效鬼频。英哉杜少陵,作语期惊人。太白固豪放,不受义理拘。诵诗想其人,飞龙口斗天衢。万籁不敢鸣,雷霆随叱呼,海江共一唾,几吸四溟枯。访雨霈写时雨,馀霏散玑珠。甘润着万象,央华散春腴。王风久不振,要接大雅裾。俯视建安人,委靡几婴姝。沉沉杜少陵,坐笑太白豪,作诗每持赠,时亦示讥嘲。后人定优劣,淘涌如风涛。二贤岂难辨,口舌徒呶呶。文章贵适用,美恶不可逃。政教苟无补,辞雄亦徒劳。发兴如涌泉,愈汲味愈清。安用掇糟粕,虚无剽窃名。百物来扣心,肆口即成声。了不见牵合,精粗聊称情。采菊东篱下,何时值渊明。开口论时政,位卑罪年高。开口谈今古,是非九牛毛。开口说物理,理微足讥嘲。开口讥文章,听者厌呶呶。百虑无营为。冥心味诗骚。木落恐草稀,云清金气豪。得句时自娱,长吟行乐郊。大哉风雅颂,用之亦非轻。至情为物激,哀乐即成声,民心见向背,国政知瑕贞。芦亨拜郊庙,昭假歆百灵。听聪吴季札,审乐知庶徵。所以孔圣训,谆谆于过庭。可怜千载后,禾氐以写闲情。贵达无一言,穷窘恒咿嘤。不为怨怒语,即为寒乞鸣。逐令当路人,听之等蛙蝇,雅乐不复作,钟鼓徒彭铿。
【碧梧先生玩芳集】
《示程介夫》:流年何必共君参,九琐青山老一庵。试检乐天诗集看,明年半百人加三。羊肠路险百千转。云梦胸吞八九置。豆饭芋羹馋足欲,水边林下即心安。
【谢过艹纫】
《饮酒示坐客》:身前不吝作虫臂,身后何须留豹皮。劬劳母氏生育我,造化小儿经纪之。牙筹在手彼为得,块石支头吾所师。偶逢名酒辄径醉,儿童拍手云公痴。《示李商老弟兄》:月夜宜披宫锦袍,定知公辈岂蓬蒿。文如修水波澜阔,人与庐山意气高。伯氏最于三虎怒,凡儿何翅九年毛,相逢径俗倒家酿,莫庆尊前持蟹螯。
【宛陵群英集】
《陶景威示朱氏表侄兄弟》:少壮驰驱意气豪,曾从甥馆接时髦。故家文献逢联璧,奕世衣冠叹二毛。政尔管宁甘白帽,不应范叔恋绨袍。中山回首皆陈迹,痛饮惟须读楚骚。
【元遗山集】
《示怀祖》:憔悴经年卧涧阿,囊中无物只诗多。自惊白鬓先潘岳,人笑蓝衫似采和。狗盗鸡鸣皆有用,鹤长凫短果如何。乘闲便作归田赋,付与牛童扣角歌。《示侄孙伯安》:伯安入小学,颖悟非凡儿。属句有夙性,说字惊老师。见汝挟书归,忆我青衿时。青衿昨日耳,齿发忽如兹。读书误入多,阔疏亦天资。元无倚天剑,可断扶桑扶枝。倚梯望青冥,愚者知笑之。壮事已无取,老谋欲何施。辛此掌中孙,未染如素丝,就今好纸笔,门户谁当支。我有余田。当壮可耘籽。便当学种树,未用城南诗。伯安,方读韩集符读书城南。
【示程孙四首】
并州望南宫,东南千里余。六年念儿女,心不舒。程孙问安否。一月两寄书。老我倦出门,况是涉畏途。鞍马二十日,面色为樵枯,白兄应见笑,此行亦区区。吾女在吾家,先已安卑弱,虽然适贵门,一味甘俭薄。财产出仁让。语省见端悫。妇道化一州,母女皆愿学。州人闻我至,相与喜且愕。谓我六十翁,齿发未衰落。系鲜日为具,和气动城廓。为说婿女贤,宅相知有托。乃公私有贺,一月醉杯杓。生女四十年,今有为父乐。直孙年志学。王立无纤瑕。简孙甫胜衣,芳兰茁其芽。粲粲彩翠翔,雏映朝霞,诸孙献翁寿,喜极复长嗟。吾母河南君,闺门静无华,殷勤教女孙,乃今成汝家。老我何足道,外舍尽得夸。会聚乐不赀,言别栖以恻,风云动老怀,车马见行色。明年吾六十,家事断关白。唯当近酒酉戋,亦复抛书册。提携两童子,款段或下泽。玉雪念吾孙,未觉千里隔。乘兴径一来,髯婿当速客。
【示白诚甫】
之子吟爆竹,乃公欣树萱。昆山多美玉,江水发初源。名教有乐地,诗书皆雅言。通家吾未老,倚杖望高轩。
【元寓斋诗】
《示恒》:数口无归累已深,学衣缝掖有青衿。蹉跎岁月成何事,缎练文章更用心,多病若怜双白发。一经真胜万黄金。忍教憔翠衡门底,窃得虚名玷士林。《是日又示恒二首》缭倒吾何用,文章汝未成。过庭思父训,掷地有家声。乌哺三年养,鹏搏万里程。续弦胶不尽。无面见先兄。一作堕地惜家声。杜诗:家声惜堕地。梁也一作邵。年虽长,挑弓业已荒。覆车须改辙。作室望为堂。鹤发仍多病,鸡栖尚异乡。远期七十岁,能得几称觞。
【元郝文忠公陵川集】
《示马德》:当年驻马石床边。老父相逢已结缘。须向桑田最佳处。挂冠神武不终焉。乙卯秋。食于广平逆旅。一老父挟方书数策,与之语:达者也。又使宋其子德从行,似不偶然,故为示此。《示孔晋》十五从戎已自奇。更当磊落振襟期。咸宁曾建中兴业。本是汾阳帐下儿。
【元静修先生集】
《示孙谐》:龙山古壮哉,郁郁盘烟岚。一读元子诗,冷然玉泉甘。江山胜境要佳客,而我不到怀应惭。雷家髯翁虎耽耽,刘氏遗爱存河南,百处乔未动秋色,蓝舆谁与供奇探。昆山出美玉,楚国多梗楠。孙郎复贵种,良璞须深函。勾萌慎培养,云霄看品御,行野夫老矣亦何拙,平生只有归休堪。传经访道可无愧,为我早办龙山庵。《示张源》:堂高余庆在,道重鲁斋传,洗眼名家后,惊心大学年。白头负风鉴,青佩见时贤。明日鹿门隐,须君拜我前。《示有奇》:南邻新脍北邻醅,莫忘莲湖旧钓台。根底自宜留故土,焰中真见有寒灰。短长无就相形看,消息当从既往推。遥想西城共登眺。水光山色亦悠哉。《示彩鳞》:相思拟话百年情,灯火直须几彻明,继志未论班氏史,隆师何用郑公名。人间忠孝宁无责,学术渊源先有盟,欲寄君诗仍咸泣,野夫能有几门生。
【元范德机诗】
《三月二十三日雨中示诸生》:后园僧寺里,闻有蜀葵花。好趁今朝雨,移来向我家。编篱虽待菊,引蔓盖藏瓜。总在经营力,秋成莫浪夸。
【元王恽秋涧集】
《座中偶得示舜举旧游仲贤良医》:半载东州客,崎岖笑自淹。事随时即故老。老与病相兼。发杖遗奸木卉,褰帷具廉。君恩如许报,白发且休添。
【元汪济诗】
《示同邸》:翘开负米侬无分,部腹藏珠尔太狂。韩信何堪伍樊哙,相如曾解叱秦王。无用顽躯九尺长,曹交谬欲比文王。好花既不落帘幌,散木从教作楝梁。《示兄子可权》:出乎机者入乎机,一气乘除妙说施。见卯求鸡曾道早,学蚕作茧始嫌迟。为之才美不外见,龙所凭依乃自为。质似阿翁评此语,君家痴叔恐非痴。《示小友》:霍光不学终无术,欧九犹云欠读书,未敢便期官大耐,却须莫遣复空虚。
【元谢迈幼盘】
《示何之忱》:往年别君去,上马愁凛冽。今年见君面,挥汗惊执热。吾曹雪点鬓,忽忽值晚节。云何会心侣,乃作如许别。昨朝闻扣门,梳发不暇结。开门问无恙,欲语声屡咽。君家娇小女,可念真玉雪。朝嬉绕君傍,忽作泡幻灭。念我溪堂老,谁能续此绝。嗟哉涧溪毛,锁细不容撷。相逢颜未开,若语心已折。吾人要解事,视世一蚁垤。共将烦恼缘,一付广长舌。君归数过我,不厌酒屡设。人生浪自苦,岂不愧前哲。
【虞道园学古录】
《示惘》:忆我蚤岁虽亲恻,足自竣竣心恻恻。中年录廪不及养,人羡清华已惊惕。归来老病五年余,闵了谋食躬梨锄。蓬蒿罗生果窳异,蛛纲微细仍荥纡。星河江上喜非远,况与良朋适我愿。故人念我一相见。暑中尚慎施楼转。
【胡仲由集】
《示顺生诗四首》:去日不可追,来日犹可期,朝采六执艹英,夕玩忘其疲。海是众水积,圣亦途人为。挟册自有得,焉用比皋夔。明招山中人,高义无等伦。恨子一去五百春,我学如赘胧,未成先误身。误身身不淑,误世心不仁。大音在天地,浩浩空山河。作者推李杜,于古未足多。至哉风与雅,采之委巷歌。世人事琢,伐柯徒伐柯。严霜十二月,鸡鸣思远道。远道方迢迢,客行何草。去曷从汴水来,复鼓秦淮棹。秦淮梅柳树,物色今年早。
【元杨叔能小亨集】
《重到砀山示白文卿》:久不归所寄麦,故有是诗。不解营微利,元非市井人。梦秋农事远,花月客途贫。路隔鱼山水,衣余毫社尘。小儿无倚赖,梦裹尘台春。《示亨甫》:静退非今日,疏慵自昔年。平君心上地,全我性中天。文史闲来读,形神困即眠。梦中归故里,瑶草碧和烟。
【孟惟诚漫游集】
《示骥》:衰族八兄弟,眼中惟此儿。门眉无恶木,书种有新枝。易教心何切,遗安计不疑。提携慰人意,暂解诵吾诗。
【黄氵晋诗】
《饮后示陈生》:岁终博士不超迁,便腹先生醉欲眠。臣鼎若来犹自可,后堂无处著彭宣。
【韩元吉南涧集】
《满江红》:丁亥示庞甫梅欲开时,君欲去,花谁同折。应帐望,江津千树,晚烟明雪。花似故人相见好,人如塞雁多离别。待留君,重看水边花,花边月。台城路,山如阙。追往事,伤时节。但春风春雨,古人愁绝。多少杨州诗与典,直须清梦翻胡蝶。问他年,谁记饮中仙,花应说。
【曹遇集】
《西江月·示彦忠》:秋霁嫦娥二八,寒光逼散浮云。小山丛桂吐清芬,犹带蟾宫风韵。因念两登仙籍,恩沾雨露方新。汝今妙岁已能文,早折高枝荣奋。
【宋马丹阳词】
《链丹砂·示门人造寅膳》:寅膳要通知,做造便宜。三冬近火解寒威,九夏乘凉无暑毒,符合禅机。了睡魔时,心应无为,不须打坐苦身肌。渐渐神精并气爽,天地归依。
【酒边集】
《向子湮卜算子·示青草堂》:胶胶扰扰中,本体元来静。一段澄明绝点埃,世事如泡影。歇即是菩提,此语须三省。故道无人着脚行。禾黍秋风冷。千古一灵根,本妙元明静。道个如如已是老艹,莫认风翻影。枯木夜堂深,默坐时观省。月落鸟鸡出户飞,万里关河冷。
【元寓斋】
《满庭芳·示刘子新》:光禄池台,将军楼阁,十年一梦中间。短衣匹马,重见镇州山。内翰当醉墨,纱笼在高阖依然。今何夕灯前儿女,飘荡喜生还。衣冠初北渡,几人能得对酒常闲。算唯君日日陶写余欢,得陇且休望蜀,南山卧白额黄班。茅檐男儿未老,勋业后来看。
永乐大典
卷之一万三千四百五十
卷之一万三千四百五十
二士
处士二
【唐杜工部诗】
《赠八处士》师曰:按《唐史拾遗》:公与李白、高适、卫宾相友善。时宾年最少,号小友。天宝九载,自东都复归长安作。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少壮能几时,鬓发各已苍。访旧半为鬼,惊呼热中肠。焉知二十载,重上君子堂。昔别君未婚,儿女忽成行。怡然敬父执,问我来何方。问答未及已,儿女罗酒浆,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梁,主称会面难,一举累十觞。十觞亦不醉。感子故意长。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阳阙之后,此语为畅,洙曰:《昭元年传》,高辛氏二子,阏伯实沈,居于旷林,不相能也。后帝迁阏伯于商丘,主辰,商人是因,故辰为商星;迁实沈于大夏、主参。唐人,主称千金寿,《古诗》:会面安可知。
【高适诗】
《广陵别郑处士》:落日知分手,春风莫断肠,兴来无不惬,才在亦何伤。溪水堪垂钓,江田耐插秧。人生只为此,犹足傲羲皇。
【李白诗】
《赠张公洲革处士》:列子居郑圃,不将众庶分,革侯遁面浦,常恐楚人闻,抱壅灌秋蔬,心闲游天云。每将瓜田叟,耕种汉水氵贲。时登张公洲,入兽不乱群。井无桔槔事,门绝刺绣文。长揖二千石,远辞百里君。斯为真隐者,吾当慕清芬。刘贤曰:张公洲在上元县;列子,姓列名御寇,居郑圃四十年无识者。国君卿大夫视之,犹众庶也;《别赋》:送君南浦,伤如之何。南浦楚地,唐万州治南淮县,乃三巴之地,非此;《庄子》:子贡过汉阴,见一文人,方将为圃畦,鉴隧而入井,抱瓮而出灌,蝵蝵然用力甚多,而见功寡。子贡曰:“有械于此,用力甚寡,而见功多,一日浸百畦,夫子不欲乎?”仰而视之曰:“柰何?”曰:“凿木为机,后重前轻,糸丰刀水若抽,数如汤,其名曰槔。”为圃者忿然作色而笑曰:“吾闻之吾师,有机械者,必有机事,有机事者,必有机心。机心存于胸中,则纯白不备。纯白不备,则神生不定。神生不定者,道之所不载也。吾非不知羞而不为也。”司马氏李氏注:槔,桔槔也。人曰:孔子逃于大泽,入兽不乱群,入鸟不乱行。《史·货殖传》:刺绣文,不如倚市门。《汉书》:郦食其长揖不拜。《汉志》:郡太守秩二千石。《后汉书》:郎官出宰百里。《论语》:吾党之小子狂简。士贝斌曰:陶潜诗:“邵生瓜田中。”陆机《文赋》:诵先人之清芬。《赠闾丘处士》:贤人有素业,乃在沙塘坡,竹影扫秋月,荷衣落古池。闲读山海经,散帙卧遥帷。且耽田家乐,遂旷林中期。野酌劝芳酒,园蔬烹露葵。如能树桃李,为我结茅茨。齐贤曰:《北山移文》:焚芰制而裂荷衣。《说文》:帙,书衣。杨恽书曰:田家作苦林中期,如竹林七贤之类。《闲居赋》:绿葵含露。赵鞅谓阳虎曰:“树桃李者,夏得休息,秋得其实焉!”《淮南子》曰:圣人处环堵之室,茨之以生茅。士贝斌曰:郭璞撰《山海经》二十三卷。又注《山海经图赞》二卷。谢灵运诗:“凌涧寻我室。”《鲁丹阳横山周处士惟长》:周子横山隐,开门临城隅。连峰入户牖,胜概凌方壶。时枉白纟一宀词,放歌丹阳湖。水色傲溟渤,川光秀菰蒲。当其得意时,心与天壤俱。闲云随卷舒,安识身有无。抱石耻献玉,沉泉笑探珠。羽化如可作,相携上清都。齐贤曰:《唐志》,宣州广德县有横山。《毛诗》:俟我于城隅。《列子》:渤海之束渚,五山,三曰方壶。《唐礼乐志》:白纟一宀吴舞。丹阳湖隶当涂县。鲍照诗:穿池似溟渤。谢灵运诗:菰蒲冒清浅。《建康实录》:殷礼与张温使蜀,诸葛亮见而叹曰:“江东菰蒲中,有此奇才。”张景阳诗:名与天壤俱。何敬祖诗:悬象迭卷舒。《东都赋》:沉珠于泉,士贝斌曰:庄子善卷。曰:余逍遥于天地之间,而心意自得也。《淮南子》曰:至道无为,一龙一蛇,盈缩卷舒,与时变化。陶潜词曰:云无心而出岫。献玉卞和事见二卷。《列子》:范氏有子曰子华、善养私名,举国服之。禾生、子伯,范氏之上客,出行,宿于田叟商丘开之舍,相与言子华之名势,能使存者亡,亡者存,富者贫,贫者富。商丘开先窘于饥寒,潜听之,因假粮荷畚之子华之门。了华之门徒皆世族,顾见商丘开年老,狎侮欺绐,亡所不为。因指河曲之淫隅曰:“彼中有宝珠,泳可得也。”商丘开从而泳之,既出,果得珠焉。众同疑。俄而范氏之藏大火,子华曰:“若能入火取锦者,从所得多少赏。”若商丘开往无难色,入火往还,埃不侵,身不焦,范氏之党以为有道,乃共谢之。商丘开曰:“吾亡道,虽吾之心,亦不知所以,曩子二客之宿吾舍也,闻誉范氏之势,吾诚之,无二心,故不远而来。及来,以子党之言皆实也。惟恐诚之之不至,行之之不及。不知形体之所措,利害之所存也。心一而已,物无忤者,如斯而已。今知子党之诞我,追幸昔日之不焦溺也。怛然而热,惕然震悸矣。水火岂可复近哉?”自是之后,范氏门徒遇乞儿马医,不敢辱也。晋《许迈传》曰:自后莫测所终,好道者,皆谓羽化矣。《楚词》:造旬殆而超青都。
【杜牧樊川集】
《送沈处士赴苏州李中丞招以诗赠行》:山城树叶红,下有碧溪水,溪桥向吾路,酒旗夸酒美。下马此送君,高歌为君醉。念君苞材能,百工在城垒。空山三十年,鹿裘挂窗睡。自言陇西公,飘然我知己。举酒属吴门,今朝为君起。悬弓三百斤,囊书数万纸。战贼即战贼,为吏即为吏。尽我所有无,惟公之指使。予曰陇西公,滔滔大君子。常思抡群材,一为国家治,譬如斤见木,碍眼皆不弃。大者粗十围,小者细一指。扌屑撅与栋梁,施之皆有位。忽然竖明堂,一挥立能致。予亦何为者,亦受公恩纪。处士常有言,残虏为犬豕。常恨两手空,不得一马。今依陇西公,如虎傅两翅。公非刺史材,常坐岩廊地。处士魁奇姿,必展平生志。东吴饶风光,翠山献多名寺。疏烟秋,独酌平生思。因书问故人,能忘批纸尾。公或忆姓名,为说都憔悴。《赠宣州元处士》:陵阳北都隐,身世两忘者。蓬蒿三亩居,宽于一天下,樽酒对不酌,默与玄相话。人生自不足,爱叹遭逢寡。《洛中送冀处士东游》:处士有儒术,走可挟舟车舟,坛宇宽帖帖,符彩高酋酋。不爱事耕稼,不乐干王侯。四十余年中,超超为浪游。元和五系岁,客于幽魏州。幽魏多壮士,意气相淹留。刘济愿跪履,田兴请建筹。处士拱两手,笑之但掉头。自此南走越,寻山入罗浮。愿学不死药,粗知其来由。却于童顶上,萧萧玄发抽。我作八品吏,洛中如系囚。忽遭冀处士,豁若登高楼。拂榻与之坐,十日不语休。论今星璨璨,考古寒飕飕。治乱掘根本,蔓延去声相牵钩。武事何骏壮。文理何优柔。颜回捧俎豆,项羽横戈矛。祥云绕毛发,高浪开咽喉,但可感鬼神,安能为献酬。好入天子梦,刻像来尔求。胡为去吴会,欲浮沧海舟。赠以蜀马,副之胡裘。饯酒载三斗,东郊黄叶稠,我感有泪下,君唱高歌酬。蒿山高万尺,洛水流千秋。往事不可问,天地空悠悠。四百年炎汉,三十代宗周。二三里遗堵,八九所高丘。人生一世内,何必多悲愁。歌阕解携去,信非吾辈流。《酬张佑处士见寄长句四韵》:七子论诗谁似公,曹刘顷在指挥中。荐衡昔日知文举,令狐相公鲁表荐处士。乞火无人作蒯通。北极楼台长挂梦,西江波浪远吞空。可怜故国三千里,虚唱歌辞满六宫。处士诗曰:“故国三千里,深宫二十年,一声河满子,双泪落君前。《赠李处士长句四韵》:玉函怪牒钅巢灵篆,紫洞香风吹碧桃。老翁四百牙爪利,掷火万里精神高。霭霭祥云随步武,累累秋窦汉蓬蒿。三山朝去应非久,姹女当窗织羽袍。
【庾亮诗】
《和李少保遥伤周处士》:冥漠尔游岱,凄凉余向秦。虽言异生死,同是不归人。昔余仕冠盖,值子僻风尘。望气求真隐,司关待逸民。忽闻泉石友,楚桂不防身。怅然张仲蔚,悲哉郑子真。三山犹有鹤,五柳更应春。遂令从渭水,投钓住江滨。
【罗隐诗】
《寄窦处士二首》:兰亭醉客独知闻,欲问平安隔海云。不是金陵钱太守,世间谁肯更容身。鳌背楼台拂白榆,此中槎客亦踟蹰。牢山道士无仙骨,却向人间作酒徒。《酬章处士见寄》:中原甲马未曾安,今日逢君万事端。乱后几回乡梦隔,别来何处路行难。霜鳞共落三门浪,雪鬓同归七里滩。何必新诗更相戏,小楼吟罢暮天寒。
【白居易诗】
《送王处士》:王门岂无酒?侯门岂无肉?主人贵且骄,待客礼不足。望尘而拜者,朝夕走录录。王生独拂衣,遐举如云鹄。宁归白云外,饮水卧空谷。不能随众人,敛手低眉目。扣门与我别,沽酒留君宿。好去采微人,终南山正绿。《招萧处士》:峡内岂无人,所逢非所思。门前亦有客,相对不相知。仰望但云树,俯顾惟妻儿。寝食起居外,端然无所为。东郊萧处士,聊可与开眉。能饮满杯酒,善吟长句诗。庭前吏散后,江畔路干时。请君携竹杖,一赴郡斋期。《过郑处士》:闻道移居村坞间,竹林多处独开关。故来不是求他事,暂借南亭一望山。
【韩昌黎诗】
《送石处士赴河阳幕》:长把种树书,人云避世士。忽骑将军马,自号报恩子。风云入壮怀,泉石别幽耳。钜鹿师欲老,常山险犹恃。岂惟彼相尤,固是吾徒耻。去去事方急。酒行可以起。
【储光羲诗】
《酬李处士山中见赠》:厥初游太学,相与亟周旋。舍采共朝暮,知言同古先。孟阳题剑客,孟侯如蜀觐省。子云献甘泉。斯顷旷千里,婉娩将十年。年来艳阳月,好鸟鸣翩翩。同声既求友,不肖亦怀贤。引领迟芳信,果枉瑶华篇。成颂非其德,高文徒自妍。声尘邈超越,比兴起孤绝。始信郢中人,乃能歌白雪。余北堂夜,摇笔酬明哲。绿竹动清风,曾轩静华月。想象南山下,恬然谢朝列。犹恐是鸟鸣,坐看芳草歇。邀以青松色,同之白华洁。永愿登龙门,甘心持此节。时李诗云:青青此松柏。《贻余处士》:故园至新浦,往复未百里。北望是他邦,纷吾即游士。潮来津门启,罢楫信流水。客意乃成欢,舟人亦相喜。迟迟菱芡上,泛泛菰蒲里。渐闻商旅喧,犹见凫鸟医殳起。市亭忽云构,方物如山峙。吴王昔丧元,隋帝又灭祀,停舻一以眺,太息兴亡理。秋苑故池田,宫门新柳杞。我行苦炎月,乃及情昊始。此地日逢迎,终思隐君子。莫言异舒卷,形音在心耳。
【贾岛诗】
《送耿处士》:一瓶离别酒,未尽即言行。万水千山路,孤舟几月程。川原秋色静,芦苇晚风鸣。迢递不归客,人传虚隐名。《忆吴处士》:半夜长安雨,灯前越客吟。孤舟行一月,万水与千岑。岛屿夏云起,汀洲芳草深。何当折松叶,拂石剡溪阴。《忆江上吴处士》:闽国杨帆去,蟾蜍亏复圆。秋风吹渭水,落叶满长安。此地聚会夕,当时雷雨寒。兰桡殊未返,消息海云端。
【张藉诗】
《赠梅处士》:早闻声价满京城,头白江湖放旷情。讲易自传新注义,题诗不著旧官名。近移马迹山前住,多向牛头寺里行。天子如今议封禅,应将束帛请先生。《寄梅处士》:扰扰人间是与非,官闲自觉省心机。六行班里身常下,九列符中事亦稀。市客惯曾赊贱药,家僮惊见着新衣。君今独得居山乐,应笑多时未辨归。
【许浑诗】
《赠郑处士》:道傍年少莫矜夸,心在重霄鬓未华。杨子可曾过百里,鲁人何必敬东家。寒云晓散千峰雪,暖雨晴开一迳花。且卖湖田酿春酒,与君书剑是生涯。《寄阳陵处士》:旧隐青山紫桂阴,一书迢递寄归心。谢公楼上晚花盛,杨子宅前春草深。吴岫雨来溪鸟浴,楚江云暗岭猿吟。野人宁忆沧洲畔,会待吹嘘定至音。《灞上逢元处士东归》:瘦马频嘶灞水寒,灞南高处望长安。何人更结王生衤未,此客虚弹贡氏冠。江上蟹螯沙渺渺,坞中蜗壳雪漫漫,上交已变一作尽。新知少,却伴渔郎把钓竿。《送林处士自闽中道越由言雨抵两川》:书剑少青眼,烟波初白头。乡关背梨岭,客路转频艹洲。处困道难固,乘时恩易酬。镜中非访戴,剑外欲依刘。高枕海天瞑,落帆江雨秋。鼍声应远鼓,蜃气学危楼。智士役千虑,达人经百忧。唯闻陶靖节,多在醉卿浮。经一作轻。《送汤处士反初卜居曲江》:雁门归去远,垂老脱袈娑。萧寺休为客,曹溪便寄家。绿琪千岁树,黄槿四时花。别怨应无限,门前桂水斜。《送鱼思别处士归有怀》:燕罢众宾散,长歌携一枝。溪亭相送远,山郭独归迟。风槛夕云散,月轩寒路滋。病来双鬓白,不是旧离时。《别韦处士》:南北断蓬飞,别多相见稀。更伤今日酒,未换昔年衣。旧友几人在,故乡何处归。秦原向西路,云晚雪霏霏。《题韦处士山居》:属斤药去还归,家人半掩扉。山风藤子落,溪雨豆花肥。寺远僧来少,桥危客度稀。不闻砧杵动,应解剪荷衣。《赠高处士》:宅前云水满,高兴一书生。垂钓有深意,望山多远情。夜棋留客宿,春酒劝僧倾。未作干时计,何人问姓名。《赠王处士》:归卧养天真,鹿裘乌角巾。茂陵闲久病,彭泽醉长贫。冠盖西园夜,笙歌北里春。谁吟清渭曲,一作上。又老钓鱼人。《寻戴处士》:车马长安道,谁知大隐心。蛮僧留古镜,蜀客寄新琴。晒药竹斋暖,捣茶松院深。思君一相访,残雪似山阴。《送宋处士》:卖药修琴归去迟,山风吹落桂花枝。世间甲子须臾过,逢着仙翁莫看棋。过一作事。《赠何处士》:东别茅峰北去秦,梅仙书里说知人。白头主印青山下,虽遇唐僧不敢亲。
【张佑诗】
《赠处士》:小径上山山甚小,每怜僧院笑僧禅。人间莫道无难事,二十年来已是玄。《题赠崔权处士》:读尽儒书鬓皓然,身游城市意林泉。已因骏马成三迳。犹恨胡麻欠一。真玉比来曾不磷,直钩从此更谁怜。遗民莫恨无高躅,陶令而今亦甚贤。
【孟浩然诗】
《宿杨子津寄润州长山刘处士》:所思在建业,欲往大江深。日夕望京口,烟波在我心。心驰茅山洞,目极枫树林。不见少微隐,星霜劳夜吟。《寻裴处士》:涉水更登陆,所向皆清贞。寒草不藏径,灵峰知有人。悠哉炼金客,独与烟霞亲。曾是欲轻举,谁言空隐沦。远心寄白月,一作日。华发回青春。对此钦胜事,胡为劳我身。
【李商隐诗】
《赠郑谠处士》:浪迹江湖白发新,浮云一片是吾身。寒归山馆随棋局,暖入湘洲逐钓轮。越桂留烹张翰,蜀姜供煮陆机莼。相逢一笑怜疏放,他日扁舟有故人。《崔处士》:真人塞其内,夫子入于机。未肯投竿起,唯欢负米归。雪中东郭履,堂上老莱衣。读遍先贤传,如君事者稀。
【司空曙诗】
《过终南柳处士》:云起山苍苍,林居梦薜荒。幽人老深境,素发与青裳。雨涤莓苔绿,风摇松桂香。洞泉分溜浅,岩笋出丛长。败履安松砌,余棋在石床。书名一为别,还路已堪伤。
【卢纶诗】
《过终南柳处士》:王老正相寻,围棋到煮金。石摧丹井闭,月过洞门深。猿鸟三时下,藤梦十里阴。绿泉多草气,青壁少花林。自愧非仙侣,何言见道心。悠哉宿山口,雷雨夜沉沉。
【皮日休诗】
《寄毗陵魏处士朴》:文籍先生不肯官,絮巾冲雪把鱼竿。一堆方册为侯印,三级幽岩是将坛。醉少最因吟月冷,瘦多偏为卧云寒。免皮衾暖蓬舟稳,欲共谁游七里滩。
【陆龟蒙诗】
《奉和》:经苑初成墨沼开,何人林下肯寻来。若非宗测图山后,即是韩康卖药回。溪籁自吟朱鹭曲,沙云还作白鸥媒。唯应地主公田熟,时送君家麴蘖材。
【韦应物诗】
《寄裴处士》:春风驻游骑,晚景澹山晖。一问清冷子,独掩荒园扉。草木雨来长,里闾人到稀。方从广陵宴,花落未言归。《答裴处士》:遗民爱精舍,乘犊入青山。来署高阳里,不遇日夜还。礼贤方化俗,闻风自款关。况子逸群士,栖息蓬蒿间。
【李群玉诗】
《赠方处士》:白衣方外人,高闲溪中鹤。无心恋稻粱,但以林泉乐。赤霄终得意,天池俟鱼跃。岁晏入帝乡,期君在寥廓。《送房处士闲游》:采药陶贞白,寻山许远游。刀圭藏妙用,岩洞契冥搜。花月三江水,琴樽一叶舟。羡君随野鹤,长揖稻粱愁。《赠方处士兼以写别》:天与云鹤情,人间恣诗酒。龙宫奉采觅,氵项洞一千首。清如南薰丝,韵若黄钟吼。喜于风骚地,忽见陶谢手。籍籍九江西,篇篇在人口。芙蓉为芳菲,未落诸花后。所知心眼大,别自开户牖。才力似风鹏,谁能弄升斗。无营傲云竹,琴帙静为友。鸾凤戢羽仪,骐骥在郊薮。镜湖春水绿,越客忆归否。白衣四十秋,逍遥一何久。此身无定迹,又逐浮云走。离思书不穷,残阳落江柳。
【王建诗】
《赠王处士》:松树当街雪满池,青山掩帐一作障。碧纱帷。鼠来案下长偷水,鹤在床前亦看棋。道士写将行气法,家童授与步虚词。世间有似君应少,便乞从今作我师。《雨中寄东溪韦处士》:雨中溪破无干地,浸着床头湿着书。一个月来山水隔,不知茅屋若为居。
【刘文房诗】
《送王处士归州因寄林山人》:陵阳不可见,独往复如何。旧邑云山里,扁舟来去过。鸟声春谷静,草色太湖多。倘宿荆溪夜,相思渔夜歌。《送袁处士》:闲田北川下,静者去躬耕。万里空江炎艹,孤舟过郢城。种荷依野水,移柳待山莺。出处安能问,浮云岂有情。《宿怀仁县南湖寄东海苟处士》:向夕敛微雨,晴开湖上天。离人正惆怅,新月愁婵娟。伫立白沙曲,相思沧海边。浮云自来去,此意谁能传。一水不相见,千峰随客船。寒塘起孤雁,夜色分盐田。时复一延首,忆君如眼前。
【杜荀鹤诗】
《乱后再逢汪处士》:如君真道者,高世有闲情。每别不知处,见来长后生。药非因病服,酒不为愁倾。笑我与身苦,吟髭白数茎。《秋日山中寄李处士》:吾辈道无穷,寒山细雨中。儿童书懒读,果栗树将空。言论关时务,篇章见国风。升平犹可用,应不废为公。《寄窦处士》:潼水醉中别,别来犹未醒。半生因酒废,大国几时宁。海畔将军柳,天边处士星。游人不可见,春入乱山青。
【项斯诗】
《咸阳别李处士》:古道自迢迢,咸阳离别桥。越人逢水处,秦树带烟朝。驻马言难尽,分程望岂遥。秋来未相见,此意各萧条。《寄富春孙路处士》:平生醉与吟,谁是见君心。上国一归去,沧江闲至今。钟繁秋寺近,岸阔晚涛深。疏放长如此,何人更得寻。
【朱余庆诗】
《酬李处士见赠》:干上非无援,才多却累身。云霄未得路,江海作闲人。久别唯谋道,相逢不话贫。行藏一如此,可便老风尘。
【李频诗】
《送胡休处士归湖南》:见说荆湘切,长愁有去时。江湖秋涉远,雷电夜眠迟。旧业多归兴,空山尽老期。天寒一瓢酒,落日醉留谁。
【李涛诗】
《送凌处士赴运州邀》:连山群书至,策马出长安。落日对酒别,晚关冲雪寒。霜飞湖草绿,春近岭梅残。知己云霄在,那言欲挂冠。
【赵诗】
《送韦处士归朔方》:映柳见秋色,故山当落晖。青云数知己,白首一身归。满岫萧关路,连沙塞雁飞。到家翻有泪,惜取老莱衣。
【孟贯诗】
《酬东溪史处士》:咫尺东溪路,年来偶访迟。泉声迷夜雨,花片落空枝。石径僧逢出,山床鹤见移。贫斋有琴酒,曾许月圆期。《寄李处士》:僧话溪叟,平生重赤松。夜堂悲蟋蟀,秋水老芙蓉。吟坐倦垂钓,闲行多倚筇。闻名来已久,未得一相逢。《夏日寄史处士》:掩关苔满地,终日坐腾腾。暑气冷衣葛,暮云催烛灯。寂寥知得趣,疏懒似无能。还忆旧游否?何年别杜陵。
【郑谷诗】
《寄赠孙路处士》:平生诗誉更谁过,归老东吴命若何。知己凋零垂白发,故园寥落近沧波。酒醒藓砌花阴转,病起渔舟鹭迹多。深入富春人不见,闲门空掩半庭莎。《蔡处士》:无着复无求,平生不解愁。鬻鬻贫净洁,中酒病风流。旨趣陶山相,诗篇沈隐侯。小斋江色里,篱柱系渔舟。《寄题方干处士》:山雪照湖水,漾舟湖畔归。松篁调远籁,台榭发清辉。野岫分开径,渔家并掩扉。暮年诗力在,新句更幽微。《梁烛处士辞金陵相国杜公归旧山因以寄赠》:相庭留不得,江野有苔矶。两浙寻山遍,孤舟载鹤归。世间书读尽,僧外客来稀。谏署搜贤急,应难借布衣。
【王贞白灵溪诗】
《赠彭蟾处士》:不阻兵散乱,穿杨已叠双。文深李北海,诗净贾长江。退隐属斤山药,醉眠凭酒缸。年年搜草泽,未便老书窗。《赠刘台处士》:摆落尘埃深处隐,欲将麋鹿混高踪。兵机不让韩擒虎,笑癖微方陆士龙。月窟常留丹桂在,家山贪卧白云重。圣朝有诏微遗逸,莫挂头冠著涧松。
【曹松诗】
《赠胡处士》:年光离岳色,带疾卧南原。白日与无事,俗人嗔闭门。樵渔临片水,野鹿入荒园。莫问荣华事,清霜点发根。《浙右赠陆处士》:静节灌园余,得非成隐居。长当庚子日,独拜五经书。白浪吹亡国,秋霜洗太虚。门前是京口,身外不营储。
【韩诗】
《赠易卜崔江处士袁州》:白首穷经通秘义,青山养老度危时。门传组绶身能退,家学樵渔迹更奇。四海尽闻龟策妙,九霄堪叹鹤书迟。壶中日月将何用,借与闲人试一窥。《赠湖南李思齐处士》:两板船头浊酒壶,七丝琴畔白髭须。三春日日黄梅雨,孤客年年青草湖。燕侠冰霜难狎近,楚狂锋刃触凡愚。知余绝粒窥仙事,许到名山看药炉。
【吕和叔诗】
《道州夏日郡内北桥新亭书怀赠何元二处士》:结构池梁上,登临日几回。晴空交密叶,隐岸积苍苔。爽气中央满,清风四面来。扼衣生羽翰,高枕出尘埃。齐物鱼何乐,忘机鸟不猜。闲销炎昼尽,静胜火云开。僻远宜孱性,优游赖废材。愿为长泛梗,莫作重燃灰。守道穷非过,先时动是灾。寄言徐孺子,宾榻且徘徊。《道州敬酬何处士书情见赠》:意气曾倾四国豪,偶来幽寺息尘劳。严陵钓处江初满,梁甫吟时月正高。新识几人知杞梓,故国何岁长蓬蒿。期君自致青云上,不用伤心叹二毛。《道州敬酬何处士怀郡楼月夜之作》:清质悠悠素彩融,长川迥陆合为空。佳人甚近山城闭,一夜相望水镜中。《送戴处士谒杨侍郎》:羸马孤僮鸟道微,三千客散独南归。山公念旧偏知我,今日因君泪满衣。
【李洞诗】
《送包处士》:秋思枕月卧潇湘,寄宿慈恩竹里房。性急却于棋上慢,身闲未免药中忙。休抛手网惊龙睡,曾挂头巾拂鸟行。闻说石门君旧隐,寒风溅瀑坏书堂。《送醉画王处士》:几年乘兴住南吴,狂醉兰舟夜落湖。别后鹤毛描转细,近来牛角饮还粗。同餐夏果山何处,共钓秋涛石在无。关下相逢怪予老,篇章役思绕寰区。《宿雩郊赠罗处士》:川静星高栗已枯,南山落石水声粗。白云钓客窗中宿,卧数嵩峰听五湖。
【伍乔诗】
《寄史处士》:长羡闲居一水湄,吟情高古有谁知。石楼待月横琴久,渔浦经风下钓迟。幽圃落花多掩径,旧山残烧几侵篱。松门别后无消息,早晚重为清话期。《寄落星史虚白处士》:白云峰下古溪头,曾与提壶烂熳游。登阁共看彭蠡浪,围炉同忆杜陵秋。棋玄不厌通宵算,句妙多容隔岁酬。别后相思时一望,暮山空碧水空流。
【方玄英诗】
《题玉笥山强处士》:酒里藏身岩里居,删繁自是一家书。世人呼尔为渔叟,尔学钓璜非钓鱼。《赠中岩王处士》:垂杨袅袅草芊芊,气象清虚学洞天。援笔便成鹦鹉赋,洗花须用桔槔泉。商于避世堪同日,渭曲逢时必有年,直恐刚肠闲未得,醉吟争柰被才牵。《赠黄处士》:闭户先生无是非,竹湾松树藕苗衣。愁吟密雪思难尽,醉倒残花扶不归。若出薜梦迎鹤简,应抛舴艋别渔矶。到头苦节终何益,空改文星作少微。《赠钱塘湖上唐处士》:我爱君家似洞庭,冲湾泼岸夜波声。蟾蜍影里清吟苦,舴艋舟中白发生。常共酒杯为伴侣,复闻纱帽见公卿。莫言举世无知已,自有孤云一作烟霞。识此情。
【李中诗】
《访蔡文庆处士留题》:幽人栖息处,一到涤尘心。藓色花阴阔,棋声竹迳深。篱根眠野鹿,池面戏江禽。多谢相留宿,开樽拂素琴。《赠蒯亮处士》:著得新书义更幽,负琴何处不遨游。玄宫寄宿月华冷,羽客伴吟松韵秋。满户烟霞思紫阁,一帆风雨忆沧洲。吾君侧席求贤切,未可悬瓢枕碧流。《吉水春暮访蔡文尖处士留题》:无事无忧鬓任苍,浊醪闲酌送韶光。溟氵蒙雨过池塘暖,狼藉花飞砚席香。好古未赏疏典册,悬图时要看潇湘。恋君清话难留处,归路迢迢又夕阳。
【高常侍诗】
《广陵别郑处士》:落日知分手,春风莫断肠。兴来无不惬,才在亦何伤。溪水堪垂钓,江田耐插秧。人生只为此,亦足傲羲皇。《赠别晋三处士》:有人家住清河源,渡河问我游梁园。手持道经注已毕,心知内篇口不言。卢门十年见秋草,此心惆怅谁能道。知已从来不易知,慕君为人与君好。别时九月桑叶疏,出门千里无行车,爱君且欲君先达,今上求贤早上书。
【秦韬玉诗】
《寄李处士》:吕望甘罗道已彰,只凭时数为门张。世途必竟皆应定,人事都来不在忙。要路疆干情本薄,旧山归去意偏长。因君指似封侯骨,渐拟回头别醉乡。
【储嗣宗诗】
《和顾非熊题茅山处士闲居》:归耕地肺绝尘喧,匣里青萍未授恩。浊酒自怜终日醉,古风时得野人言。鸟啼碧树闲临水,花满青山静掩门。唯有阶前芳草色,年年惆怅忆王孙。
【邵谒诗】
《赠郑殷处士》:善琴不得听,嘉玉不得名。知音既已死,良匠亦未生。退居一河湄,山中物景清。渔沉池水碧,鹤去松枝轻。长材靡大用,大厦失巨楹。颜子不得禄,谁谓天道平。
【吴融诗】
《赠方干处士》:把笔尽为诗,何人敌夫子。句满天下口,名聒天下耳。不识朝,不识市。旷逍遥,闲徙倚,一杯酒,无万事。一叶舟,无千舍。衣裳白云,坐卧流水。霜落风高忽相忆,惠然见过留一夕,一夕听吟十数篇,水榭林梦为岑寂。拂旦里我亦不辞,携琴径去随所适。随所适,无处觅,云半片,鹤一只。
【厉霆诗】
《访仙源观陈处士不值》:名利本来疏,闲慵两有余。闭门留野鹿,带叶卷残书。林下期何在,人间事尽虚。万山青嶂底,恨不有吾庐。
【许棠诗】
《寄庐山贾处士》:时泰亦高眠,人皆谓不然。穷经休望辟,饵术止期仙。彭蠡波涵月,炉峰雪照天。常闻风雨夜,到晓在渔船。《赠处士》:乾坤清气蔼山川,尽入诗人旧简编。却羡厉生勤苦志,集成佳句世相传。
【李端诗】
《暮春寻终南柳处士》:庞眉一居士,鹑服隐尧时,种豆初成亩,还丹旧日师。入溪花迳远,向岭马行迟。紫葛垂苔壁,青菰映柳丝。偶来尘外事,暂与素心期。终恨游春客,同为岁月悲。
【王无功诗】
《赠程处士》:百年长扰扰,万事悉悠悠。日光随意落,水势任情流。礼乐因姬旦,诗书传孔丘。不知高枕处,时取醉销愁。《山中别李处士播》:为向东溪道,人来路更赊,山中春酒熟,何处得停家。
【韦庄诗】
《赠武处士》:一身唯一室,高静若僧家,扫地留疏影,穿池浸落霞。绿梦临水合,白道向村斜。卖药归来醉,吟诗倚钓查。
【张乔诗】
《寄处士梁烛》:贤哉君子风,讽与古人同。采药楚云里,移家湘水东。星霜秋野阔,雨雹夜山空。早晚相招隐,深耕老此中。
【温飞卿诗】
《赠郑处士》:飘然随钓艇,云水是天涯。红叶下荒井,碧梧侵古槎。醉收陶令菊,贫卖邵平瓜,更有相期处,南篱一树花。
【周贺诗】
《寻北岗韩处士》:相过值早凉,松帚扫山床。坐石泉痕黑,登城藓色黄。逆风沉寺磬,初日晒邻桑。几处逢僧说,翻来宿北岗。
【耿讳诗】
《夜寻卢处士》:月高鸡犬静,门掩向寒塘。夜竹深茅宇,秋庭冷石床。住山年已远,服药寿偏长。虚弃如吾者,逢君益自伤。
【韩诗】
《寻胡处士不遇》:到来心自足,不见亦相亲。说法思居士,忘机忆丈人。微风吹药案,晴日照茶巾。幽兴殊未尽,东城飞暮尘。
【马戴诗】
《春日寻氵产川王处士》:碧草径微断,白云扉晚开。罢琴松韵发,鉴水月光来。宿鸟排花动,樵童浇竹回。与君同露坐,涧石拂青苔。
【皇甫曾诗】
《寻刘处士》:几年人不见,林下掩柴关。留客当清夜,逢君话旧山。隔城寒杵急,带月早鸿还。南陌虽相近,其如隐者闲。
【李颀诗】
《寄镜湖朱处士》:澄霁晚流阔,微风吹绿频艹。鳞鳞远峰见,淡淡平湖春,芳草日堪把,白云心所亲。何时可为乐,梦里东山人。
【姚合诗】
《夏日书事寄丘亢处士》:暑天难可度,岂复更持觞。树里鸣蝉咽,宫中午漏长。病夫心益躁,静者室应凉。几欲相寻去,红尘满路傍。《送王龟处士》:送客客为谁,朱门处士稀。唯修曾子行,不着老莱衣。古寺随僧饣卞,空林共鸟归。壶中驻年药,烧得献庭闱。
【豫章莲花妓诗】
《献陈陶处士》:莲花为号玉为腮,珍重尚书遣妾来。处士不生巫峡梦,虚劳神女下阳台。
【于武陵诗】
《送魏山韦处士》:阴阴亭际闲,相顾惨离颜。一片云飞去,嵯峨空魏山。
【僧齐已诗】
《寄镜湖方干处士》:贺监旧山川,空来近百年。闻君琴与鹤,终日在鱼船。岛露深秋石,湖澄半夜天。云门几回去,题偏好林泉。
【僧尚颜诗】
《寄方干处士》:格外缀清诗,诗名独得之。闲居公道日,醉卧牡丹时。海岛和涛望,山僧带雪期。仍闻称处士,圣主肯相知。《送独孤处士》:万里去非忙,惟携贮药囊。山家消夜景,酒肆过年光。立鹤洲侵浪,喧蛩壁近床。谁人临上路,乞得变髭方。《寄陈陶处士》:钟陵门外住,喻似玉沉泥。道真负嫌杀,神清语亦低。雪深加酒债,春尽减诗题。记得僧邀宿,山茶又更携。
【僧皎然诗】
《访陆羽处士不遇》:太湖东西路,吴王古山前。所思不可见,归鸿自翩翩。何山赏春茗,何处弄春泉。莫是沧浪子,悠悠一钓船。《往丹阳寻陆处士不遇》:远客殊未归,我来几惆怅。叩关一日不见人,绕屋寒花笑相向。寒花寂寂过荒阡,柳色萧萧愁暮蝉。行人无数不相识,独立云阳古木边。凤翅山中思古寺,鱼竿村口望归船。归船不见见寒烟,离心远水共悠然。他日相期那可定,闲僧着处即经年。《杼山禅居寄东溪吴处士》:青云何润泽,下有贤人隐。路入菱湖深,迹与黄鹤近。野风吹白芷,山月摇清轸。诗祖吴叔庠,到君才不尽。身当青山秀,诗曰:家住青山下,青下有吴均。故宅后改为吴均山。文体多郢声。澄澈湘水碧,沉寥楚天清。时人格不同,至今罕知名。昔贤敦师友,此道独君行。既得庐霍趣,乃高雷远情。别时春风多,扫尽雪山雪。为君中夜起,孤坐石上月。悠然遗尘想,邈矣达性说。故人不在兹,幽桂惜未结。《答胡处士》:田山禅隐比求闻,长道唯应我与君。书上无名心忘却,人间聚散似浮云。
【薛逢诗】
《题独孤处士村居》:江上园庐荆作扉,男驱耕犊妇鸣机。林峦当户茑罗暗,桑柘绕村姜芋肥。三亩稻田还谓业,两间茅舍亦言归。何如一被风尘染,到老云云相是非。
【陈图南诗】
《偶题》:十年踪迹走红尘,回音青山入梦频。紫陌纵荣争及睡,朱门虽贵不如贫。愁闻剑戟扶危主,闷见笙歌聒醉人。携取旧书归旧隐,野花啼鸟一般春。
【温庭筠诗】
《题处士卢姑山居》:西溪问樵客,遥识楚人家。古树老连石,急泉清露沙。千峰随雨暗,一径入云斜。日暮飞乌散,满山乔麦花。
【宋蔡端明诗】
《送张处士》:垂垂秋雨没鞯泥,经昼门前无马嘶。乘静因题送行什,江南归思已凄迷。梁园尘土著人腥,不似淮山照眼明。爱君心迹曾无系,一片孤云去就轻。《访陈处士》:桥畔修篁下碧溪,君家万在此桥西。来时不似人间世,日暖花香山鸟啼。
【寇准诗】
《赠魏野处士》:人间名利走尘埃,惟子高闲晦盛才。欹枕夜风喧薜荔,闭门春雨长莓苔。诗题远岫经年得,僧恋幽轩继日来。却恐明君征隐逸,溪云谁得共徘徊。《寄赠笠泽处士》:笠泽渔人高节奇,白头独自着蓑衣。吟过竹院僧留宿,钓罢烟江鹤伴归。花落砌边春雨歇,酒醒林际夕阳徵。中朝名士皆知已,多说东来信亦稀。
【宋元宪公集】
《和梵才寄林逋处士》:白首江湖传散人,天解尽有天真。汉家不惜青蒲费,终为枚生一裹轮。
【稣子美集】
《送安素处士高文悦》:皇天稔臣憨,羌虏稽显戮。庙算忽小丑,王师数倾血刃。秦民著暴敛,惨惨生意蹙。贼气愈张王,锋锐不可触。帷幄监前败,降心间白屋。尺诏下中天,公车塞章牍。策虑尽颇牧,勇决过贲育。先生胸臆大,经术内自足。逸韵脱庠尘,素节抱冰玉。独耻论兵战,因时射君禄。不唯吾志乖,亦使王道局。放怀但文史,散发自溪谷。近臣上荐书,天子渴高躅。旅帛三及门,不免至京毂。万钟非所好,大议戛钧轴。孤鸾入紫烟,网罟安可束。天风万里长,沆瀣朝满腹。更期下翔集,以为苍生福。
【梅圣俞宛陵集】
《同道损持国访孔处士》:高庐当大道,节士不肯过。穷巷独秉德,车马一何多。势力走谀谄,礼义服委佗。是以被褐人,长甘北山阿。曰今岂有愧,渔上有行歌。
【范文正公集】
《访陕郊魏疏处士》:贤哉先处士,天书召不起。云夫嗣孤风,复为隐君子。有石砺其齿,有泉洗其耳。下瞰红尘路,荣利无穷已。孜孜朝市人,同在风波里。大为高士笑,誓不舍青紫。我说宠辱流,所幸无愠喜。进者道之行,退者道之止。矧今领方面,岂称长城倚。来访卧云人,而请益诸已。得无长者言,佩之玉非美。《赠馀杭异处士》:名动公卿四十秋,相逢仍作旅人游。青山欲买难开口,白发思归易满头。厌入市如海燕,可堪云水属江鸥。故乡知已方都督,千树春浓种橘休。时胡侍郎守馀杭。《和沈书记同访林处士》:山中宰相下岩扃,静接游人笑傲行。碧嶂浅深骄晚翠,白云舒卷看春晴。烟潭共爱鱼方乐,樵爨谁欺雁不鸣。莫道隐君同德少,樽前长揖圣贤清。《寄赠林逋处士》:唐虞重逸人,束帛降何频。风俗因君厚,文章至老淳。玉田耕小隐,金阙梦高真。罢钓轮生蠹,慵冠鉴积尘。饵莲攀岳顶,歌雪扣琴身。墨妙青囊秘,丹灵绿发新。岭霞明四望,岩笋入诸邻。几侄簪裾盛,诸生礼乐循。朝廷唯荐鹗,乡党不伤麟。吊古夫差国,怀贤伍相津。剧谈来剑侠,腾啸骇山神。有客瞻冥翼,无端预荐绅。未能忘帝力,独待补天均。早晚功名外,孤云可得亲。《与人约访林处士阻雨因寄》:闲约诸公扣隐扃,江天风雨忽飘零。方怜春满王孙草,可忍云遮处士星。蕙帐未容登末席,兰舟无赖寄前汀。湖山早晚逢晴霁,重待寻仙入翠屏。
《寄西湖林处士》:萧索绕家云,清歌独隐沦。巢由不愿仕,尧舜岂遗人。一水无涯静,群峰满眼春。何当伴闲逸,尝酒过诸邻。《寄林处士》:片心高与月徘徊,岂为千钟下钓台。犹笑白云多事在,等闲为雨出山夹。《寄安素高处士》:吏隐南阳味日新,幕中文雅尽嘉宾。满轩明月清谭夜,共忆诗书万卷人。《送邢昂处士南游》:落落崆峒一大儒,四方心逸忆江湖。东南赖有林君复,万里清风去不孤。
【赵清献公集】
《赠蔡山玉处士》:蔡山深处隐林泉,远离尘纷仅十年。已得琴中平淡意,有弦终日似无弦。《送张处士》:下峡孤舟快似飞,西江归去一天涯。乡人故眼知君否,功行如今无不为。《赠濮阳高蒙处士》:事了还家不记年,三茅俦侣尽真仙。恰如少华希夷子,十度花残一觉眠。先祖太傅赠陈抟之句。
【司马温公传家集】
《寄清逸魏处士》:乡树三摇落,临同歌式微。徒嗟俗缘重,端使素心违。茅阁杉松冷,山园药草肥。不能如海燕,岁岁一飞西。
【陆放翁诗】
《读林逋魏野二处士诗》:君复仲宣真隐论,笔端亦自斡千钓。闲中一句终难道,何况市朝名利人。
【王黄州小畜集】
《赠种放处士》:媒雉不诱凤,由鹿不致麟。终南有嘉士,天子不得臣。板舆入穷谷,同隐之推亲。种木山之阿,采兰涧之滨。务本不务末,求力不求人。致孝在尽欢,饮水犹欣欣。富贵不以道,引鼎奚足云。行是有馀力,稽古且学文。稽古不为禄,学问非饰身。立言复垂教。杨孟时有伦。我生落世网,碌碌随缙绅。直躬多龉龃,左官苦漂沦。妻孥困斗粟,亲老无重茵。入山非隐遁,去国颇悲辛。犹顾贰车禄,縻絷丹河滨。羡君脱羁鞅,生计在水云。羡君遗荣利,居处绝嚣尘。躬耕方肯食,恐蠹力穑民。学优终不仕,孰为观国宾。去去谢桂籍,行行避蒲轮。巢由自高尚,尧舜徒圣神。况我蜉蝣辈,最希鸾鹤群。犹期不远复,一问迷途津。他年解郡职,愿许我为邻。《寄潘阆处士》:烂醉狂歌出上都,秋风时节忆鲈鱼。江城卖药长将鹤,古寺看碑不下驴。一片野心云出岫,几茎吟发雪侵梳。算应冷笑文场客,岁岁求人荐子虚。《赠郝处士》:尽见闲人话息机,唯君的个厌轻肥。盘中药菜真僧舍,箧裹烟霞旧道衣。江渚鸥鹇情已狎,洛阳樱笋梦应稀。县斋喜与书斋近,公暇何妨扣竹扉。《寄汶阳田告处士》:汶水年来涨渌波,先生居此兴如何。门连别浦闲垂饵,宅枕平沙好种莎。治水共谁言鲧禹,曾著禹元经,大言治水事。著书空自继丘轲。可怜垂白无人问,却伴渔翁着钓衰。《寄郓城萧处士》:收藏家谱恐人寻,雨笠烟蓑自称心。夜踏月华三迳小,晓耕秋色一犁深。庭园纵窄犹栽药,活计虽贫不卖琴。应笑驱驱未名客,九衢尘土满衣襟。
【张舜民画墁集】
《庚辰岁仲夏,冲照处士王筌子真,自渭上游三茅。是时仆趋召京师,分袂于永城,聊写长言,用浼行色。》:君为天下都散汉,我是人间大丈夫。君往茅山往岩岭,我乘汴水入京都。翩翩云鹤惊飚驭,汩汩尘埃满客裾。只看此行皆可见,不须开口说贤愚。
【宋景文公诗】
《李处士》:江天退卧久沉冥,秋入颠毛翠葆惊。原宪桑枢贫不病,子真岩石老归耕。樵风挂席晨昏至,屐齿登山上下平。稻已收霜橘熟,深心宁遂彻候荣。
【王沂伊滨集】
《乐善处士》:刘君陈谊竟何如,潇洒城南小隐居。倾盖交通皆国士,挥金振恤自乡闾。易名不愧群贤谥,潜德生辉太史书。他日相逢通姓字,定应惊座耸簪裾。
【稣颍滨集】
《赠王复处士》:候潮门外王居士,平昔交游遍海涯。本种杉松为老计,晚将亭榭付邻家。为生有道终安隐,好事来游空叹嗟。犹有东坡旧诗卷,忻然对客展龙蛇。王君旧有园亭,子瞻兄名之曰“种德”,其亭顷以贫故,鬻之矣。
【韦先生集】
《赠项子后处士》:介似於陵可谓清,老来志操益坚成。胁肩傅会羞衰俗,茹优游书此生。只以图书养高性,不繇林薮市虚名。谁编野史防遗逸,当为先生作独行。
【刘元城尽言藁】
《集句留别李子玉守素处士》:行藏由命不由身,一卧东山三十春。谁谓他乡各异县,与君相见即相亲。故里心期柰别何,几时回首一高歌。镜中丝发悲来惯,他日相逢应更多。
【詹敦仁诗】
《寄刘乙处士》:音问相忘二十秋,天教我辈到南州。无穷风月随宜乐,有分溪山取次收。好语传来如昨梦,离情欲剖带春愁。何时载酒从东下,细与刘君叙昔游。
【赵叔灵南阳集】
《赠张处士》:应问秋云学得闲,飘然如不在人间。青藤箧里诗多怪,紫栗枝边药更殷。江客对棋曾赌鹤,野僧分屐借登山。仍闻昨日来城市,又抱孤琴踏月还。
【张元干归来集】
《次韵奉呈公泽处士》:屏迹苕溪少往还,时危尤觉故人欢。相期腊尽屠苏酒,速享春来苜蓿盘。雪夜剧谈金贼入,风江绝叹铁衣寒。何年天上旄头落,并灭穹庐旧契丹。
【赵蕃淳熙藁】
《赠徐处士》:南朝文士数徐陵,骑省流风篆法存。翰墨了知无异道,丹青今复见诸孙。规模要自胸中具,绳尺嫌于笔下论。太息艺成头已白,谁能持使献金门。
【吴仲孚诗】
《赠任处士》:故园不恋恋西湖,赁得民居作隐居。开口不离仁义字,闭门惟读圣贤书。老无子息偏怜鹤,闲有工夫尽钓鱼。酒熟自斟诗自和,功名一念已消除。
【吕居仁诗】
《赠欧阳处士》:爱君年少便知足,今君虽老更一作转。无欲。闭门不出动经时,保此无穷清净福。黄衣弟子杂僧徒,共守荒郊数椽屋。门前山水各有志,君但疏篱对修竹。直如季路耻有闻,清似之推不言禄。坐看世事云变化,一任儿曹手翻覆。上皇龙飞三十春,临轩亦尝思异人。诏书屡下广搜索,当时几人能识真。君时声名动天子,高卧不起空逡巡。漫收符录养丹火,一旦四海生风尘。我来见君斛领下,识君无营真静者。殷勤爱我莫遽行,尚肯相从结茅舍。时当丧乱足淹留,豺狼恣横空山夜。它年有意过匡庐,一作庐山更许渊明入莲社。
【陈造江湖长翁集】
《急笔赠欧处士》:酒所欧索去甚急,作此送之,欧善画山水。南州江山昔所历,雨峰黯晴江碧。几年思之忽堕前,政得欧生醉时笔。斯人历览山川奇,得兴落笔天露机。不须十日五日一水石,已可王宰相攀追。相逢便整南归,短章许君慵未果。酒边搜句敢言工,不解似君盘礴羸。
【郑獬郧溪集】
《送李处士南归》:驾车跨马声嘈嘈,长剑阔佩横满朝。尘埃走趋颜发老,先生久客得无劳。夜来气味有秋色,归心斗与秋风高。揭竿跨浪好归去,篇舟烂醉眠云涛。力小不能荐天子,遣诗有意徒哓哓。
【抚州府罗山志】
《乐史访白陂陈处士》:沿溪复践云,云边访道人。水声齐入耳,山色来绕身。闻君话经济,使我开精神。少微星在此,飞诏何因循。清风不见回,白汗如波流。走来君洞里,云树冷飚飚。更泻蒲萄绿,千杯沃倒愁。魂疑更回首,残热又为雠。
【江湖后集】
《安晚堂送继一郭处士》:圣君如尧舜,岂无巢与由。计然亦何慕,五湖一扁舟。之人久不作,侧席思岩幽。尝闻鹿何君,清芬彻凝旒。重华锡嘉号,见一光林丘。谁谓雅道息,竞风日悠悠。脱冠挂神武,有士归东州。笑将金闺籍,猛博处士裘。钧天为开颜,曰此夷逸俦。大书继一字,红光属奎娄。宸章轶麟衮,正声出天球。清名奖静退,下视古素侯。睿谟广先宪,女夸节追前修。况今辑众隽,丞弼登虞周。明时乐闲暇,出处自不侔。赤城宅仙子,登陆方逢洲。君归访司马,坐忘春与秋。方瞳照绿发,戏转黄河流。烟雾肃逋客,隐者应辍耒尤。矣欠乃辅行色,春风生柁楼。
【徐铉骑省集】
《和陈处士在雍丘见寄》:衰薄喜多幸,退公谁与闲。高人乘兴去,相望两程间。卷箔有微雪,登楼无远山。清谈胜题赠,何日杖藜还。
【江湖前贤小集】
《李工侍赠周衡处士》:湖南高尚客,处士道随时。地暖移花早,天寒放鹤迟。炉边岩叟药,灯下羽人棋。自说生涯处,新添卷上诗。《赠张处士》:闻尔闲于琴,寝处未尝辍。抱之京城来,岂与工师列。一奏流水声,落指鸣决决。既曰林壑人,安事尘土辙。
【张舜民诗】
《赠邻居陈焕处士》:福唐陈处士,与我对门居。生死一炉药,尘埃数箧书。但知尊有酒,莫叹食无鱼。若论浮生事,浮生事总虚。
【韩维南阳集】
《送戴处士还庐州》:早识浮生妄,欣陪达士游。观心非本有,于法尚何求。煮茗林间寺,题诗湖上舟。还嗟别后夜,风雪拥貂裘。
【姚成一雪坡集】
《赠徐处士》:剑津徐处士,湖海尽知名。术造勾庚妙,书研遁甲精。寒斋留尔久,别驿若为情。定赴秋风约,西湖酒重倾。
【翁灵舒诗】
《赠滕处士》:哀君戎马祭,今又十年馀。环海才安息,先生便隐居。清风三亩宅,白日一床书。长是闲门掩,邻僧亦不如。
【李忠定公集】
《汉处士祢衡》:祢生抱逸韵,乃是古之狂。负才颇傲物,齿少气方刚。怀刺游许下,漫灭竟摧藏。肯从屠沾儿,借面与吊丧。伟哉孔文举,国宝惜路傍。上书荐一鹗,欲使观翱翔。振翼云汉间,永垂虹虫儿光。飞免与腰,灭没不可望。观其慰辞荐,器识岂易量。平生轻魏祖,纵口成否臧。召令为鼓吏,阅试当改装。蹀躞初散步,掺过作渔阳。声节既悲壮,容态随低昂。岑牟与单绞,裸袒易故裳。却来坐军门,画地声琅琅。曹瞒黠如鬼,嗜杀犹虎狼。缩手不敢动,送与刘及黄。娱宾赋鹦鹉,节奏陵笙簧。援笔不加点,粲然已成章。高才竟为累,兰麝空馀香。至今鹦鹉洲,葭苇秋苍苍。丑哉杀士名,千古不可忘。《沈氏先生集》《寄赠舒州徐处士》:昔爱州游,青林覆幽石。道人携手行,萧然名山客。谁知隋世路,譬如羁飞翮。林皋未脱去,纷纷头欲白。轻负皇人经,犹怀稚川策。幸已弃韦带,远谢功名迹。聊希闭关士,正苦身为役。别来二千日,还丹应有术。毋忘绛囊赠,使我升仙籍。将酬金环脆,青绫三万尺。
【诗海绘章】
《刘景文赠贾收处士十韵》:君家言雨溪上,日食言雨溪鱼。无钱买钓艇,貌古常有馀。遇人喜谈笑,贳酒日不虚。浩歌出尘表,白鸟来徐徐。清风入窗牖,散乱床头书。有琴坏徽轸,渊明意何如。我欲脱尘网,筑室邻君居。有地植松竹,有水种芙蕖。作诗赋生理,起居当和予。相顾可忘老,醉饱遣君诸。《赠朱象先处士十龙》:前身应画师,摩诘初自许。咫尺论万里,宰也少陵与。朱翁趣岂凡,山水忘羁旅。晴窗布风云,夏木回炎暑。坐来摧虎头,兴尽秃鸡矩。况其尘外怀,出门皆胜侣。一尽不轻付,俗子吾避汝。能令希世迹,千载得处所。斯人定何如,箧有东坡语。画以适其意,能文不求举。《皇甫再送萧处士》:惆怅烟郊晚,依然此送君。长河隔旅梦,浮客伴孤云。淇上春山直,黎阳大道分,西陵倘一吊,应有士衡文。《耿思诚华山王处士有书见及赋诗为谢》:昔别云当老石房,伴身犹寄鹿皮囊。十年无路陪君语,一日飞书堕我傍。旅宿旧谙关月冷,梦阑空想岳莲香。终其共坐柯平石,看泻银河万尺长。
【刘分攵诗】
《将过孔处士庄闻处士往许昌不果往》:鹿门隐士肯浪出,荷条艹丈人行不逢。朝阳昼雨霁复暝,香山无路云重重。
【徐铉骑省诗】
《送汪处士还黟歙》:孤云野鹤任天真,乘兴游梁又适秦。兴尽却归南国去,黄山何谢武陵春。
【许纶涉斋】
《次谏长韵赠岩处士》:鸢在青天鱼在川,马牛谁络更谁穿。过求敢问君平卜,只问皇家一统年。
【潘逍遥诗】
《赠林逋处士》:云翦乌纱雾翦衣,存神养气语还稀。人人尽唤孙思邈,只恐身轻白日飞。
【刘后村诗】
《赠魏处士》:曾箴王太尉,亦讽寇莱公。无端两丞相,有愧一山翁。
【晁景迂诗】
《节孝处士徐先生》:积,字仲车。莫怪先生身上贫,眼看外物似浮云。房中徐却琴棋后,更有门前鹤一群。《赠笔处士屠希》:屠牛祖是屠牛坦,今日却屠秋免毫。自识有心三副健,可怜无副一心劳。《再遇笔屠处士》:江头再遇笔屠生,共听去年江水声。三副少多予自窘,一毫去取子能轻。《赠笔处士曹忠》:苇管子何爱,轻圆称白毫。固知今独妙,旧数淅西曹。三四十年前,杭秀有曹用笔见称于世。
【智圆诗集】
《赠林逋处士》:深居猿鸟共忘机,荀孟才华鹤氅衣。满砌落花春病起,一湖明月夜渔归。风摇野水青蒲短,雨过闲园紫蕨肥。尘土满床书万卷,玄纟熏何日到松扉。
【僧子腾诗】
《送曾处士归旧隐》:故乡人别楚江湄,高柳新蝉噪落晖。逆旅我渐归计晚,顺风君羡去帆飞。海门酒美思椰子,天堑星寒认少微。遥想到家秋未半,水田禾熟鳜鱼肥。
【僧惟凤诗】
《送陈豸处士》:草长关路微,离思更依依。家远知琴在,时清买剑归。孤城回短角,独树隔残辉。别有邻渔约,相迎扫钓矶。《寄刘处士》:度月阻相寻,应为苦雨吟。井浑茶味失,地润屐痕深。鸟背长湖色,门间古树阴。想君慵更甚,华发昼方簪。《赠维阳吕为处士》:为儒师古道,清苦少人知。心散暂因酒,鬓班多为诗。著书秋阁静,晒药夕阳迟。何必文明代,垂钓渭水湄。《和张秘校赠吴处士》:隐逸思无涯,幽居似道家。养真频炼药,徇俗亦栽花。引鹤游山寺,看云侧帽纱。儿孙歌酒外,谁更羡奢华。
【元王逢梧溪集】
《哭吕真惠处士》:南国长林楚,西昆片玉英。周旋乡里难,终始岁寒盟。甲第风尘合,璜溪月露清。义声勇弁,私试集文衡。屡散千金积,还辞七品荣。性中天爵重,身外野袍轻。柳送浮春益鸟,花邀啭曙莺。深期陪几杖,俄报举铭旌。世乱嗟新俊,秋高哭老成。名公题翠石,来裔照华缨。
【钱宰临安集】
《赠樵隐处士》:樵者本在山,隐者亦在山。虽言事不同,并依林泉间。晨兴持斧出,扪梦与跻攀。向夕负薪归,落日同掩关。流水石上至,白云山中还。老樵竟何之,我独忘朝餐。
【江湖续集】
《斯植怀芳林处士》:相思不可见,江路正迢迢。烟树同吟远,关河入望遥。昼长花影转,风定篆香销。遥忆君居处,钟声隔暮潮。
【连百正诗】
《寄林处士景初》:诗书岁月久,到老未忘情,一自文风变,长忧雅道轻。时人空见忌,圣主旧知名。更有孤高节,冰霜无此清。《二月晦日怀林处士》:相思忽成梦,久不到茶窝。飞去羽毛短,别来风雨多。杏花一夜发,春事二分过。百尺龙潭上,知君意若何。
【刘文简公集】
《题燕处士刘实从义墓铭后》:一代耆年望,千秋处士名。眼中聊遣兴,身外久忘情。有子迪清范,无人寻旧盟。高风在寥廓,搔首愧平生。其子彝,授廉访经历,不就。《忆郑处士》:隐者俱承诏,斯人独避名。文章成汩没,冠盖绝逢迎。食粥家人瘦,耽书弟子清。经旬不见面,相忆每愁生。
【豫章熊朋来集】
《羽人以处士见招不能从老氏而感其意》:天上少微星,人间处士名。自非方外客,谁共岁寒盟。何意文其隐,随时素以行。吾衰梦冠褐,久矣厌馀生。
【杨仲弘诗】
《赠方韶父处士二首》:蜀郡稣明允,襄阳孟浩然。成名兼二子,得句诧群贤。口绝人间事,身如物外仙。卓然能有此,来信独无传。古贤皆眇邈,不意见斯人。得趣时时好,吟诗句句新。拿舟来访友,览胜辄经旬。别业稠山下,归欤愿北邻。《东程处士》:故人不见十年馀,鸿雁南来得素书。茶吐枪旗迷涧石,竹供编简塞庭除。讵容炼药烧金鼎,有待横经校石渠。江上系舟将发去,黄山回首重踌躇。
【陈深源诗】
《次韵谢处士》:沧海一相见,重来惊几春。青灯销壮志,白发恕闲人。野艇此生梦,深云几处身。枫桥漫携手,诗思动江滨。
【刘仁本诗】
《赠潜德处士》:举世趋荣进,君能独隐潜。利名双转毂,风雨一掀髯。书卷酣黄奶,琴床梦黑甜。封候托兵革,谈笑出闾阎。
【任仕林诗】
《谢广微真人假以自然处士之号》:处士独处子,声光畏人闻。政如豹隐雾,又似虬蟠云。乾坤照孤耿,草树含幽薰。虚名倘可乞,何以娱斯文。
【陈了斋集】
《寄寿阳处士李子玉》:陶令琴中妙曲,老莱袖里春风。为问白头一戏,何如黑发千钟。
【吴莱颖集】
《题永嘉唐氏清节处士卷》:永嘉古郡控海隈,东望万里连蓬莱。龙湫喷天作雪下,雁荡拔地穿云开。自宜逸人此遁迹,表以青节无留埃。吾知出处本一轨,肯使物我长相积。昔人可仕最解隐,圭窦不扫藏崔嵬。醉阆骑驴或市过,吟逋放鹤中船回。今人可隐独愿仕,驽马并驾驱喧。兰台文章与世变,梓泽宾客随尘来。就中好高欲远引,否则希进将难媒。路途九折足险恶,岩壑千叠多风雷。直从黄流屹砥柱,净洗黑月收炱煤。道义荣毕果异趣,夷齐跖足乔徒惊槌。于焉冥心混标鹿,况复旷眼穷垓。春秋栽花色拥砌,伏腊酿黍香浮杯。何山樵苏采茂,某水钓泳航湾洄。平居苟求食饮遂,至乐奚问容颜推。伊予颇读隐逸传,恨不径蹑烟霞堆。素行传家即政令,虚名掩实须根。晴窗抚卷尽达者,秃笔落纸谁诗材。人生大节要,惧勿枉筑怀清台。
【刘文简公集】
《和王详议处士诗韵》:古人白骨秋草枯,藐然节义犹遽庐。龙渊化作蛇虺窟,乳稚童牙皆丈夫。姓名闻说处士老,口不敢诘心掖虚。新诗老笔喜入眼,轻财御寇缓急趋。乃知元气本无间,季末何尝殊厥初,我期斯人如凤雏,百鸟失避竹与梧。我期斯人似初月,光焰已射郡星疏。《漕司知事赵文甫,持杜止轩处士行卷,求诸君作诗。处士乃沼水儒者李诚甫思忠也。其事则轻财赴难,焚券御盗乙类,言之甚详,姑掇其大概而为之》:男儿结发事姬孔,没世无闻羞茸。处心常在众人先,凡马焉知渥洼种。威州闻有豪杰士,不待文王策高踵。财空钜万敦骨肉,身起穷冤解纷冗。冯媛甘辞火券名,窦郎顿失投绳勇。一身都是仁义气,我如闻之惊且竦。衰俗靡靡颓波远,著手谁能为阵壅。岂期今日有斯人。便合岩廊佐垂拱。更看尽展济时具,风采一新天下耸。不应犹作处士诗,大笔动名有南董。
【僧大伟诗】
《赠青山处士》:知命甘为闲秀才,江湖仿佛似蓬莱。一囊秘诀仙传授,几卷新诗锦剪裁。岂止胸中贮星斗,依还舌上卷风雷。青山若是生西汉,未必君平出得来。
【陈深源诗】
《寄钱塘白处士》:千里吟声动海湄,梦中曾折五云芝。江山惊识元章字,儿女能传白傅诗。古寺对僧枫落夜,断桥停棹雪深时。美人天际情萧瑟,聊剪芭蕉寄所思。
【杨铁崖集】
《金处士歌并序》:吴人金可父,贤智有才艺。而自埋于民,众啧然以处士称之。权贵人以丘园科起处士。处士绝之曰:“予幸有庐一区在市关,可以避风雨;田一在郭外,可以给衣食。学圣人之道者,可以自乐。不愿仕也。且仕荣利禄,隐乐贞素,苟以相易,彼此两乖,乖而强合,吾不能已。吁,处士如可父,其逸而贞者欤!故集贤旧老,相与署牒。锡号曰“贞逸”。会稽杨维祯为之赋诗曰:苏州古隐君,实始虞仲。隐居放言,合乎清与权。次曰澹台氏,言不技,行不迳,未尝匐走诸侯前。五噫之夫,将其匹联。耕织为业,不废诵与弦。亦有天随仙,配鸱夷子理钓船,去之五百年。求继者孰贤,阖闾古城阴曰:有处士氏曰金,长身而美髯。叶壬风局孤古,体貌疏且沉。家不失箴,里不失任。有馀推与人,矧肯爵禄入我心。阙下足终南。叶吟。贫贱易屈,富贵易淫。故大隐在阙市,不在壑与林。凤凰不能引高,神龙不能深音沁。琛。人呼为处士,更加贞与逸。号焉知古,不如来今。吾嗟今之士科,隐丘复事王侯,行无补阙,言无裨谋,惟禄食是媒。叶牟。诡贞而枉,诡逸而休,以为吾人忧。放而返涧,恚岳陇羞。闻处士风,其不氵此然在颡,岂吾人俦!
【南游寓兴诗】
《寄晚香处士》:送别南河上,西风九月初。逢人多问讯,养德愈谦虚。宾客来谈话,儿孙只读书。斯文真眷恋,莫遣信音疏。《寄处士郑明道》:宛宛霞城枕海隅,广文僦屋近河居。家贫不给厨中食,客至惟谈几上书。松径云闲时放鹤,柳塘波静日观鱼。知君数学罗胸臆,欲问羲皇未画初。
【马虚中霞外集】
《赠鹤泉丁处士》:海鹤传书谒洞天,少微星已照林泉。步兵未合判长醉,执戟终怀草太玄。清唳一声孤屿外,飞流千仞乱云边。小山丛桂龙招隐,细把敲推问浪仙。《次韵赠澉川潘君泽处士》:鸢飞鱼跃自高深,休影谁知在息阴。比似佩弦均缓急,何如抱瓮绝机心。菊篱莫负黄金盏,梅冢曾嗟白玉簪。俯仰人间今古事,成亏久矣悟昭琴。
【王道士竹林清风集】
《钱竹坡处士其弟梅坡松坡皆处士号赋唐律寄之》:先生心迹本双清,卜筑林塘绝世尘。结友松梅三处士,放怀风月一诗人。琴尊竹静闲居日,帘幕花香别院春。只隔片云不相见,何当采药话情真。
【云麓文藁】
《次韵答范处士见赠》:江湖濡沫两相忘,海上空闻姓字香。学富自能文郁郁,量宏那在貌堂堂。短衣拂体身何窭,弊褐藏珍道逾光。邂逅鱼龙人海阔,忽惊群马见孤凰。
【滕仲礼诗】
《北平薛处士不遇》:古人已往不可见,得见斯人尚典刑。礼让雍容孤竹国,光明渊耀少微星。胜游谁与同三径,雅志终期续六经。会待抽簪访君去,共登熊岳看沧溟。《春官杨好礼为云中处士周仲和征诗》:云庵闻说慎许可,长句称君臭味同。只道张颠能草圣,岂知东野坐诗穷。黄金谁买屠龙伎,白屋当期失马翁。未识芝眉谩援笔,令人回首望云中。
【王元渤诗】
《赠郑处士》:郑君挟术同神巫,口谈祸福旁若无。有时过我论堪舆,百二十刻成须臾。少年传食长丰腴,晚困白眼遭揶揄。长身不识完绔襦,道傍攫饭无饥乌。我疑司命愁侵渔,鬼神不贷行攘除。天寒日莫寻长途,问胡不归始告予。还家岁晚无欢娱,堂有慈亲双鬓枯。试乞诸侯一宴馀,有以遗母终改图。柯山幸有先人庐,出游岁久田荒芜。归属斤青冥亲负钅且,一杯黄独三日厨。不谈怪命神舍诸,我缘一失淮芋诸艹。茅无一把惭妻孥,他年小榜歌吴俞欠。呼吸湖光饮芳腴,与子终老同柴车。
【韩明善诗】
《次姜如寄处士韵》:六鳌负人寰,浊雾狂尘咫尺间。试上逢莱望云气。杏花多处海州山。
【元朝风雅】
《陈冈秋寄陈处士》:吉桃落尽清明后,姚魏开时谷雨中。为问西湖陈处士,青梅煮酒有谁同。
【释大讠斤诗】
《寄西山李处士》:每忆西山水竹居,秋风林影夕阳疏。江湖正自无知己,底用嫌人索报书。
【刘秉忠诗】
《访处士不遇》:锁户苍烟结翠台,青松未老菊新开。问言处士采兰去,更待回时移竹来。山水分明图书展,烟霞散处洞壶开。何须更见幽人面,览此还家不漫来。
【杨叔能小亨集】
《赠卫处士》:甘石书存懵不知,老来更与世相违。夜凉天雨清如水,尝欲因君识少微。
【熊朋来诗】
《钱舜举画西湖处士并诗》:一童一鹤隐孤山,能画能诗有老钱。湖上风流今已矣,梅边香影想依然。
【程雪楼诗】
《题召秀才孟阳处士诗卷》:孟阳处士入京师,身着山中旧补衣。坐对王侯常极论,行逢水石忽如归。韩康卖药逃石姓,陶令休官觉是非。何似行藏随所遇,无心处处可忘机。
【张思廉诗】
《寄何九处士十韵》:
闻道迁新业,濮家原上居。连床弃珍玩,橐载束图书。腊水春前酿,晴泥雨后蔬。琴清花院静,棋响竹窗虚。纪历忘秦汉,征租绝吏胥。浮鸥孤艇棹,健犊短辕车。绿树行吟罢,黄庭坐对馀。山林奚必问,钟鼎待何如。情已羲皇上,时方杂霸初。触蛮两蜗角,天地一遽艹庐。
【邓善之诗】
《挽周处士》:籍籍唐朝故相孙,曾闻笔阵扫千军。蛰龙未烧春鱼尾,宿雾空藏老豹文。韩子无端遭鬼虐,栾城有认作先坟。墨潭烟水殷山月,日断清秋不见君。
【国朝僧宗泐诗】
《辛亥岁程处士见过常熟别墅临别赋诗》:献岁春未回,风雨连十日。荒村少朋欢,穷巷绝人迹。程君泛扁舟,茅斋破幽寂。远来见真情,疑言忘永夕。顾惟艰难际,出处各有役。世纷日相缠,谁能念畴昔。荷香竹外风,蕙气林间雨。长叹不逢人,幽怀浩如许。白云不辞山,流水常在壑。冉冉木叶零,纷纷桂花落。因睹物华变,始知秋气薄。留连白驹歌,惆怅招隐作。晴雪泛林光,寒风振谷响。逍遥亭上游,遂此幽居赏。佳士期不来,日日成独往。偃仰丘仲琴,悠然起遐想。隐
士
【庄子】
外篇《缮性》:古之所谓隐士者,非伏其身而弗见也,非闭其言而不出也,非藏其知而不发也,时命大谬也。当时命而大行乎天下,则反一无迹;不当时命而大穷乎天下,则深根宁极而待,此存身之道也。
【抱朴子】
《逸民篇》:隐遁之士,则为不臣,亦岂宜居君之地,食君之谷乎?
【宋史】
《高宗纪》:绍兴九年,命周聿方庭实访隐士。
【马明叟实宾录】
后汉许寂仕伪蜀王衍,至平章事,随衍入洛,为工部尚书,致仕,卒。颇好吐纳修练之术。蜀人呼为黄扉隐士。齐何点,父铄以风疾害点母王氏,坐死,点感家祸,欲绝昏宦,祖尚之强为娶琅琊王氏,礼毕,将亲迎,点累涕泣,求执本志,遂得罢,世称孝隐士。
【南史】
宋何点,字子皙,性率,好狎人物,遨游人间。或乘柴车,蹑草履,恣心所适,致醉而归。故世论以点为孝隐士,弟胤为小隐士。
【晋书】
《董景道传》:董景道,弘农人也。永平中,知天下将乱,隐于商洛山。衣木叶,食树果,弹琴歌笑以自娱,毒虫猛兽皆绕其傍。是以刘元海及聪屡徵,皆碍而不达。至刘曜时出山,庐于渭,曜徵为太子少傅,散骑常侍,并固辞,竟以寿终。
【补笔谈】
李后主常自号钟山隐士。或云凡画中题钟隐笔者,皆后主自画。特晦其名,非姓钟人也。
【开元天宝遗事】
太白山有隐士郭休,字退夫。有运气绝粒之术,于山中建茅屋百馀间,有白云亭,炼丹洞,注易亭,修真亭,朝玄坛,集神阁。每于白云亭与宾客看山禽野兽,即以槌击一铁片子,其声清响,山中鸟兽闻之,集于亭下,呼为唤铁。
【南康志】
唐元集虚,河南人。入五老峰,临相思涧居焉,足不至城市。元和中,白居易访之,题其亭云:怪君不喜仕,又不游州里。今日到幽居,了然知所以。宿君石溪亭,潺声满耳;饮君螺杯酒,醉卧不能起;见君五老峰,益悔居城市;爱君三男儿,始叹自无子。余方炉峰下,构室为居士。山北与山南,往来从此始。自是数相往还。颜诩隐白鹿洞三十年,孟宾于诗云:园林萧洒闻来久,欲访因循二十秋。今日开襟吟不尽,碧峰重叠水长流。为诩作也。
【唐书】
田游岩,隐嵩山,频诏不起。高宗幸嵩山,亲访岩家,帝营奉天宫,游岩旧宅直宫左,诏不听毁。天子自书榜其门曰:“隐士田游岩宅”。《庐藏用传》:藏用能属文,举进士不得调,乃隐终南少室二山,学练气为辟谷,附太平公主。始隐山时,然有意当世,人目为随驾隐士,司马承祯尝召至阙下,将还山,庐藏用指终南山曰:“此中大有嘉处。”称曰:“以仆视之,仕宦之捷径。”藏用惭,后进尚书右丞。晚乃徇权利,务为骄纵,素节尽矣。
【太平广记】
庐藏用征拜左拾遗,迁尚书右丞,与陈伯玉、赵贞固友善。隐居之日,颇以贞白自炫。往来于少室、终南二山,时人称“随驾隐士”。
【钓矶立谈】
山东有隐君子者,素负杰人之材,与昌黎韩熙载同时南渡。初以说于宋齐丘,为五可十必然之论,大抵多指汤武伊吕事,齐丘谢曰:“子之道大,吾惧不能了此。”因引以见,烈祖曰:“江南之埒如覆瓯,子幸何以教我?”对曰:“昔阙中父老语刘德舆云:‘长安千门万户,是公家百姓;五陵联络,是公家坟墓,舍此,将欲何之?’故小人亦以是为明。使君愿倘不能拓定中土,王有京雒,终不是言也。”烈祖颇喜其言,然以南国初基,未能用也,遂擢为校书郎。縻以群从事,雅非其所欲也,于是放意泉石,以诗酒自娱。及嗣主登位,韩叔言表荐其名,召将用之,见于便殿曰:“臣草野之人,渔钓而已。邦国大计,非臣所能知。”嗣主赐以酒饮,即径醉,溺于殿陛之下,上笑曰:“真隐士也。”赐五亩以遣之,遂卒不仕。
【锦绣万花谷】
皮日休为鹿门隐士,著书六十篇。
【资治通鉴】
《后唐潞王纪》:清泰二年,荆南节度使高从诲,性明达,亲礼坚士,委任梁震,以兄事之。震常谓从诲为郎君,楚王希范好奢靡,游谈者共夸其盛,从诲谓僚佐曰:“如马王可谓大丈夫矣。”孙光完对曰:“天子诸侯,礼有等差,乳臭子骄侈僭忄太,取快一时,不为速虑。危亡无日,又足慕乎?”从诲久而悟曰:“公言是也。”他日谓梁震曰:“吾自念平生奉养,固已过矣。”乃捐去玩好,以经史自娱。省刑薄赋,境内以安。梁震曰:“先生待我如布衣交,以嗣王属我。今嗣王能自立,不坠其业,吾老矣。不复事人矣。”遂固请退居,从诲不能留,乃为之筑室于土洲。震披鹤氅,自称荆台隐士。每诣府,跨黄牛至听事。众诲时谒其家,四时赐予甚厚,自是悉以政事属孙光宪。臣光曰:“孙光宪见微而能谏,高从诲闻善而能从,梁震成功而能退。自古有国家者能如是,夫何亡国败家丧身之有?”
【赵希循会心录】
隐士苏云卿,广汉人,与张丞相德远为故交。五路之陷,避地灌园于南昌东湖之上,人称之为苏公。负锄抱瓮,无顷刻怠,四时之蔬无缺,鬻之易售,夜则织履,履坚而良,人竞买之,然莫知其为士者。一日,张公移书师漕,以访求苏云卿为祝。且致书币,两司物色,久而未得。一日闻其所居,微服过入,与语颇款。延入其庐煮茶饮客,案间亦有《西汉书》一二册。良久客吐实,以张公书币授之。稣色变愠见,二公欲邀致授馆,辞以翌日上谒。明日,候之不至。令人造其庐,庐空无人,独所委书制缄封如故在焉。
【类说】
真宗祀汾阴,登山,望林麓中有亭槛,乃隐士魏野居。当遣使召之,野方鼓琴教鹤舞,闻使至,抱琴逾垣遁去,上叹美。
【江少虞类苑】
陈抟,谯郡真源人,与老聃同乡里生。尝举进士,不第,去隐武当山九室岩,辟谷炼气,作诗八十一章,号《指玄篇》,言修养之事。后居华山云台观,多闭门独卧,经累月,至百馀日不起。周世宗召至阙下,令于禁中扃户以试之,月馀始开,抟熟寐如故,甚异之。因问以神仙黄白修养之事、飞升之道。抟曰:“陛下为天下君,当以苍生为念。岂宜留意于独全呼?”世宗弗之责,放还山。令长吏岁时存问,讫太祖朝未尝召。太宗即位,再召之。雍熙初,赐号“希夷先生”,为修所居观,留阙下数月。多延入宫中书阁内与语,颇与之联和诗什。谓宰相宋璜等曰:“陈抟独善其身,不干势利,真方外之士。入华山已四十年,计其年近百岁,且言天下治安,故来朝观。此意亦可念也!”遣中使送至中书,琪等问曰:“先生得玄默修养之道,可以授人乎?”曰:“抟遁迹山野,无用于世。神养之事,皆所不知,亦未尝习炼吐纳化形之术,无可传授。拟如白日升天,何益于治?圣上龙颜秀异,有天人之表,洞达古今治乱之旨,真有道仁圣之主。正是君臣合德,以治天下之时。勤行修练,无以加此。”琪等上其言,上览之甚喜。未几,放还山。端拱二年夏,令其徒贾德于张超谷凿石室,室成,手书遗表曰:“臣抟大数有终,圣朝难恋,于七月二十九日化形于莲花峰下张超谷中。”缄封如法,至期卒于石室中。启封视之,乃预知也。死七日,肢体犹温,有五色云闭塞洞口,终月不散。见《杨文公谈苑》。陈抟,周世宗尝召见,赐号“白云先生”。太平兴国初,召赴阙,太宗赐御诗云:“曾向前朝出白云,后来信息杳无闻。如今若肯随徵诏,总把三峰乞与君。”先生服华阳巾、草屦、垂纶,以宾礼见,赐坐。上方欲征河东,先生谏止。会军已与,令寝于御园。兵还无功。百馀日方起,恩礼特异,赐号“希夷”,屡与之属和。久之辞归,进诗以见志云:“草泽吾皇诏,图南抟姓陈。三峰千载客,四海一闲人。世态从来薄,诗情自得真。乞全麋鹿性,何处不称臣。”上知不可留,赐宴便殿,宰臣两禁赴坐,为诗以宠其行。见《渑水燕谈》。真宗时,陈抟被诏赴阙下,间有士大夫诣其所止,顾闻善言,以自规诲。陈曰:“优好之所勿久恋,得志之处勿再往。”闻者以为至言。《倦游杂录》。钱文僖公惟滨,生贵家,而文雅乐善出天性,晚年以使相留守西京,时通判谢绛、掌书记尹洙、留府推官欧阳,皆一时文士,游宴吟咏,未尝不同。洛下多水竹奇花,凡园囿之胜,无不到者。有郭延卿者,居水南,少与张文定公吕文穆公游,累举不第,以文行称于乡闾。张吕相继作相,更荐之得职官,然延卿亦未尝出仕。葺园亭、艺花,足迹不及城市。至是年八十余矣。一日,文僖率僚属往游,去其居一里外,即屏骑从,腰舆张盖而访之,不告以名氏。洛下士族多,过客众,延卿未始出,盖莫知其何人也。但欣然相接,道服对谈而已。数公疏爽门岂明,天下之选。延卿笑曰:“陋居罕有过从,而平日所接之人,亦无若数君者,老夫甚惬,愿少留对花小酌也。”于是以陶樽果蔌而进。文僖爱其野逸,为引满不辞。既而吏报申牌,府史牙兵列中庭。延卿徐曰:“公等何官,而从吏之多也?”尹洙指而告曰:“留守相公也。”延卿笑曰:“不图相国肯顾野人。”遂相与大笑。又曰:“尚能饮否?”文僖欣然从之,又数杯,延客之礼数杯盘无少加,而谈笑自若。日入辞去,延卿送之门,顾曰:“老病不能造谢,希勿讶也。”文僖乘车,茫然自失,翊日语僚属曰:“此真隐者也,彼视富贵为何等物也!”叹息累日不止。刘孟节先生概青州寿光人,少师种放,笃古好学,酷嗜山水,而天姿绝俗,与世相龃龉,故久不仕,晚乃得一名,亦去为吏。庆历中,朝廷以海上山巨隅山震,逾年不止,遣使求遗逸,安抚使以先生名闻,诏命之官,亦不就。青之南有冶源,昔欧冶子铸剑之地,山奇水清,傍无人烟,丛筠古木,气象幽绝。富韩公之镇青也,知先生久欲居其间,为筑室泉上,为诗并序以饯之曰:先生已归隐,山东人物空。且言:先生有志于民,不幸无位,不克施于时,将著书以见志恳谓先生身虽隐,其道当与日月雷霆相震耀。其后范文正公,文潞公,皆优礼之,欲荐之朝廷,先生辞,二公亦不敢强,以成其高尚。先生少时,多寓居龙兴僧舍之西轩,往往凭栏静立,慨想世事,嘘吁独语,或以手拍栏干。尝有诗曰:“读书误人四十年,几回醉把栏干拍。”司马温公《诗话》所载者是也。田征君告,字象宜,笃学好文,理致高古。尝学诗于希夷先生,先生以诗。授之,故诗尤清丽。平居寡薄,志在经世。太祖建国,思得异人,诏诣公车。会奔父丧,久之,东游过濮正王元之舍,贻书勉进其道。会大河决溢,君推鲧禹之所治,著《禹元经》三篇,将上之。不果,已而得水树于济南明水,将隐居焉。因致书徐常侍铉质其去就,铉曰:“负鼎扣角,顾庐筑金。各因其时,不失其道。在我而已,何常之有?”遂决高蹈之计,发《易》筮之,遇暌,因自号“暌叟”,从之学者常数百人。宋维翰、许衮,最其高第,二子登朝,盛称其师。淳化中,韩丕言于天子,召君赴阙,诏书入门而卒。其后文多散坠。皇佑中,济南崔书耽伯裒其遗逸,得四十八篇,析为二卷。又次其出处,为《暌叟别传》云。邢淳,雍丘人,以学术称于乡里,家居不仕,真宗未,以布衣召对,问以治道,淳不对。上问其故,淳曰:“陛下东封西祀,皆已毕矣。臣复何言?”上悦,除试四门助教,遣归。淳衣服居处一如平日,乡人不觉其有官也。既卒,人乃见其敕,与废纸同束置屋梁间。《涑水记闻》。康定间,益州书生张俞尝献书天子,由是朝延知其名,然不喜仕宦,常隐于青城山白云溪。时枢密使田况守成都日,与诗曰:深惭蜀太守,不及采芝人。又谓僚佐言曰:“斯人用之,便作正言司谏。不用之,则岩谷之病叟耳。”有文三十卷,行于世。韩丕少游学嵩山间,性质朴刻励,著名于时,作《感秋诗》三十篇,人多传诵。后为翰林学士,太宗召问:“当时辈流颇有遗逸否?”以万适杨朴田诰为对,上悉令召之,而诰诏下乃卒。朴至召对,自言不愿仕时,赐束帛遣还,与一子出身。适最后至,阁门拒之不得见,居京城半年,仅至寒饿。丕又出翰林,因表言其事,诏以为庐州慎县主簿。命下数日卒。朴善歌诗,每乘牛往来郭店,自称“东里遣民”。尝杖策入嵩山穷绝处,苦思为歌诗。数年得百余篇。而田诰历城人,好著述,聚徒数百人,颇有进士举,显达称其师,名闻于朝。中宗维翰许衮皆其弟子。诰所著书百余篇,世亦传之,大率迂阔。每注思必匿深草中,绝不闻人声,俄自草中跃而出,则一篇成矣。种放,学明逸,河南洛阳人。父故吏部令史,满调补长安簿,卒官。放七岁能属文,既长,父勖令赴举。放辞以业未成,不可妄动,父卒,兄数人皆从赋,放与母隐终南山豹林谷,结草茅为庐,以讲习为业。后生多从之学问,得其束以自给。著书十卷,人多传写之。工为歌诗,亦播人口。宋维翰为陕西转连使,表荐之,太宗令本州给装钱三万,遣赴阙,量其才收用。放诣府受金治行,素与张贺善,贺适自秦州从事公累免官,居京兆,诣贺谋其事。贺曰:“君今赴召,不过得一簿尉耳。不如称疾,俟再召而往,当得好官。”放然之。即托贺为奏草称疾,太宗曰:“此山野之人,亦安用之?”令本府岁时存问,不复召,其母甚贤,闻有朝命,恚曰:“常劝汝勿聚徒请学,身既隐矣,何用文为?果为人知,而不得安处,我将弃汝深入穷山矣。”放既辞疾,母悉取其笔砚焚之,与放转诣穷僻,人迹罕至。后母卒,无以葬,遣僮奴持书于钱若水、宋氵是。若水、氵是同上言,以为先朝尝加召命,今贫不能葬母,欲以私觌,是掠朝延之美。诏京兆府赐钱三万,帛三十疋,栗三十石。咸平末,张齐贤知京兆府,表荐,召为左司谏,直昭文馆,赐五品服。
【宋大事记讲义】
雍熙二年,召隐士种放不至。人言:太极图,周濂溪得之种明逸,明逸得之穆伯长,伯长得之陈希夷。先天之图,邵康节得之李挺之,挺之得之穆伯长,伯长得之陈希夷,愚谓希夷隐者,长于数学,而未必长于理学者也。濂溪之图太极,康节之图先天,此皆二公自得之学,盖青出于蓝而青于蓝者也。咸平五年九月,授种放官,先是诏赴阙,命为右司谏,直昭文馆。明年复还山,有讥放循默者,上曰:“放为朕言事甚众,但外廷未知耳。”因出所上《时议》十三篇。祥符五年六月,赐隐士林逋粟帛。当天下无道之时而隐者,此当隐而隐者也;当天下有道之时而隐者,此不当隐而隐者也。若种放林逋诸公,其不当隐而隐者也,岂生于野者,不愿为公侯,国初风俗淳厚若此乎?然当人主求贤下士之时,而卓然有高士清风义概,岂不动人主歆慕之心?一四皓不仕,可以植西京节义之风;一严光不出,可以植东都节义之风。孰谓隐士无益于世哉!
【续通鉴长编】
仁宗庆历七年,汝州龙兴县孔子四十六代孙孔,隐居县之龙山氵蚩阳城。孤洁喜读书,有田数百亩,赋税常为乡里先。遇岁饥,分所馀,周不足,未尝计有无。闻人之善,若出于已。动止必依礼法。环所居百里人皆爱慕之。见于路,辄敛衽以避,葬其父,庐墓三年,卧破棺中,日食米一溢。壁间生紫芝数十本。州以行义闻,上赐粟帛,又给复其家。盗尝入家,发其廪粟,避之,纵其所取。尝逢羸弱者为盗夺其赀,追盗与语,责之以义,解金畀之,使归所掠。居山未尝逢毒蛇虎豹,或谓之:“子毋夜行,此亦可畏”。曰:“无心则无所畏”。晚年惟玩易、老、净、肇四书,他书不复读。为太元图张壁上曰:“易所谓寂然不动者,与此无以异也。”
【悦生随抄】
东坡至黄州,邀一隐士相见,但视传舍,不言而去。东坡曰:“岂非以身世为传舍相戒乎?”因赠以诗。末云:“士廉岂识桃锥妙,妄意称量未必然。”此盖用朱挑锥故事也。高士廉备礼请见之,语不答,瞪目而去。士廉再拜曰:“祭酒其使我以无事治蜀耶!”乃简条目,州遂大治,东坡用事之切当如此。皆取隐士相见不言之意也。
【岩下放言】
杨朴,魏野,皆咸平景德间隐士,朴居郑州,魏野居陕,皆号能诗。朴性癖,常骑驴往来郑圃,每欲作诗,即伏草中冥搜,或得之则跃而出。适遇之者,无不惊。真宗祀汾阴,过郑召朴,欲命之官。即问:“卿来,得无以诗送行者乎?”朴揣知帝意,谬云:“无有,惟臣妻一篇。”帝使诵之,曰:“更休落魄贪杯酒,更莫猖狂爱做诗。今日捉将官里去,这回断送老头皮”。帝大笑,赐束帛遣还山。野和易通俗,人乐从之游。王魏公当国,尤爱之,野亦数相闻无间。天禧末,魏公屡求退,不许,适野寄以诗曰:“人间宰相惟三载,君在中书四十年。西祀东封俱已了,好来平地作神仙。”魏公函袖以闻,遂得谢。朴死无子,而野有子闲,能袭其父风,年八十馀,亦得长生之术。司马温公,陕人,闲死,为志其墓,故世知野者多,而朴无甚闻。然皆一节之士。世竞於进取者,不可时无此曹一二警励之,与指嵩、少为仕途捷径者异也。
【叶石林避暑录】
崔唐臣,闽人也。与苏子容、吕晋叔同学相好,二公先登第,唐臣遂罢举,久不相闻。嘉佑中,二公在馆下,一日忽见舣舟汴岸,坐於船窗者,唐臣也。亟就见之,邀与归,不可。问其别后事,曰:“初倒箧中,有钱百千,以其半买此舟,往来江湖间,所意所欲往,则从之,初不为定止。以其半居货,间取其嬴以自给。粗足即已,不求有馀。差愈於应举觅官时也”。二公相顾太息而去。翌日,自局中还,唐臣有留刺,乃携酒具,再往谒之,则舟已不知所在矣。归视其刺之末,有细字小诗一绝云:“集仙仙客问生涯,买得渔舟度岁华。按有黄庭尊有酒,少风波处便为家。”讫不复再见。顷见王仲弓说此。
【涧泉日记】
靖康元年四月乙巳,少宰兼中书侍郎吴敏言:布衣江端友,隐居京城东郊,素有高行。当围城时,上书论事甚众,终不肯一至公卿之门。伏望特加官使,以风四方,诏以为承务郎,赐同进士出身。
【东南记闻】
明月先生成守祖,家鄂州。淳熙间,繇弁任某处巡检,忽解官,弃妻子,从庐山李麻鞋为师,至富川,居西山道堂之左偏,行通衢为乞士,凡十馀年。一日无疾,交坐而化。书片纸曰:“七十馀年一梦间,弃名入道得安闲。随缘日月街头叫,闹市难居却入山。”
【周草窗先生记】
邓牧心,名牧;叶本山,讳友林,字去文。两先生皆高节士,宋亡,深隐大涤山。邓先生於古文尤精核,不苟作,承其学者,吴兴李道坦,字坦之。坦之诗亦工,然伤於巧云。
诗 文
【文苑英华】
《范缜拟招隐士赋》:修竹苞生兮山之岑,缤纷葳蕤兮下一作不交阴。古木茏丛兮巍峨,川泽泱漭兮云雾多。悲猿鸣猱兮啸俦侣,攀条折芳兮聊延伫。夫君兮不还,蕙华兮凋残。岁晏兮忧未开,疑作阑草虫鸣兮凄凄。萧兮森兮玄涧深,怅傍徨兮沉吟,纷纷一作纷纭兮庵爱艹。一作日奄暧穷岩穴兮熊窟,幽林杳冥兮吁可畏。金山兮山佥峨岌峨兮倾欹。飞泉兮激沫,散漫兮淋漓。弱梦兮修葛,亘蔓兮长枝。缘岭兮被崖,随风兮纷披。猛兽兮封狐,耽耽兮视余。扶藤兮直上,岩岩兮嶷嶷。一作拟拟霏霏兮敷敷,赤豹兮文狸。攀腾兮相追,思慕公子兮心迟迟。寒风励兮鸱枭吟,鸟悲鸣兮难其群。公子去兮谁与亲,行露厌兮似中人。
【唐庾开府诗】
《同王褒奉和赵王隐士》:洛阳徵五隐,东都别二贤。云气浮函谷,星光集颍川。霸陵采樵路,成都卖卜钱。鹿裘披稍裂,梨床坐欲穿。阮籍唯长啸,嵇康讶一弦。涧险无平石,山深足细泉。低松犹百尺,少翟鸟已千年。野鸟繁弦转,山花焰火然。虽无亭长识,终见野人传。《奉报穷秋寄隐士》:五倪奉啮缺,桀溺遇长沮。黎床负日卧,麦陇带经锄。自然来木几,无名科斗书。聚花聊饲雀,穿池试养鱼。小径治涩路,低田补坏渠。秋水牵沙落,寒藤抱树疏。空枉平原骑,来过仲蔚庐。
【许浑诗】
《题灞西骆隐士》:溪连灞水,商岭接泰山。清汉不回驾,白云长一作空掩关。雀喧知鹤静,凫戏识一作觉鸥闲。却笑南昌尉,悠悠城市间。
【李中诗】
《寄庐山庄隐士》:烟梦拥竹关,物外自求安。逼枕溪声近,当檐岳色寒。药苗应自采,琴调对谁弹。待了浮名后,依君共挂冠。
【王无功诗】
《卢新平宅赋古题得策杖隐士》:策杖寻隐士,行行路渐赊。石梁横涧断,土室映山斜。孝然纵有舍,威辇遂无家。置酒烧枯叶,披书坐落花。新乘滋水钓,旧结茂陵。岁岁长如此,方知轻世华。
【宋寇准巴东集】
《和赵渎监丞赠隐士》:不爱簪裾陪盛列,终年深隐养天极。静闻风雨眠鱼艇,闲称林泉挂道衣。门接水村多野色,鹤当莎径立残晖。高吟幽赏无羁束,始觉趋时事事非。《赠隐士》:夫子住东野,经年不到城。爱吟无俗趣,贫静得闲名。荒径侵山影,虚堂出燕声。我惭为俗吏,泉石负幽情。夫子才名重,贫居志未劳。吟当寒夜苦,闲到白头高。心地通禅寂,田园近海涛。不知千载后,谁更续离骚。
【张咏诗】
《送别祝隐士》:龙钟尘满衣,特特叩柴扉。暂慰经年别,人惊千里归。山川秋末后,风雪雁来稀。莫便长休去,明时待发挥。
【蔡九峰诗】
《赠武夷熊圣功隐士》:里皆华族。云山独草庐。非求龙虎鼎,爰傍圣贤居。石耸千寻直,溪涵万顷虚。文公精爽在,风月夜何如。
【王东牟先生集】
《绍兴庚申解官庐陵留别欧阳隐士》:梅雨翳江浦,我来初识君。俯仰寒暑移,几亲芝兰群。芝兰本何心,悠然荡清芬。不妨识度高,解使静躁分。我从困飘泊,朋从少知闻。投足自失所。造化本无根。妻儿惮远寓,岂复辨莸薰。顾惟鄙野性,乐此川原尊。时观前古俗,家传付儿孙。常疑百年馀,下流名尚存。惭非拨烦手,未能解纷纭。虚怀饱暖恋,有愧民吏勤。无乃桐乡夫,或可覃后昆。脱身亦由人,孤翥随骞腾。岂不快宿愿,谁能困笼樊。他年方外士。相期同策勋。
【李复水集】
《谒隐士段庭》:人生何多谋,常苦饥寒侵。裘完甑有炊,於世澹无心。筑室青涧曲,窈窕幽径深。闭门长松下,岁无车马音。古书束高阁,兀然遗屦赞。悠悠不记年,日月徒光阴。儿童城市还,得酒或自斟。隐几望南山,闲云起孤岑。《赠吴德秀隐士以来韵》:不计无成与有成,但能偿足百年心。喜营美酿多栽秫,广蓄奇书尽散金。三代遗文钟鼎古,五湖秋意画图深。超然真趣谁能识,目送孤鸿抚素琴。
【陆游剑南续藁】
《寄隐士》:乳窦寒犹滴,岩扉夜不扃。奇书窥鸟迹,灵药得人形。浩浩天风积,冥冥海气青。偿逢王内史,更为乞黄庭。
【吴仲孚诗】
《赠隐士》:晦迹云岩日久长,唐人冠帽道衣裳。草堂夜月琴声细,花坞春风杖策香。饮酒旋寻瓢作盏,架书高口水石为床。客来总是诗朋友,一笑人间万事忘。
【潼川志】
《鲁叶隐士》:深入烟霞谷,峰峦是四邻。夜唯冫食白石,书不识红尘。尼父许求志,伯阳交养神。生涯无别物,药杖与纱巾。《赠隐士》:一室高山顶,多年静远关。乾坤饶不老,日月与长闲。庭鹤同兴寝,岩猿伴往还。却因诗句累,名姓落人间。
【清源阮琦诗】
《怀隐士》:春近晓寒峭,携壶谐远寻。江山怀隐士,风日淡高林。白鹿已无迹。清泉犹见心。倚梅诵隹句,疑在碧云深。
【叶水心诗】
《赠岩电隐士》:近时术人多莽荡,要把虚名随妄想。神王虽云形不拘。尺直须防寻有枉。从来钟鼎无山林,老去岂复少年心。若言部位许亏阙,已早腾踏非埋沉。
【李彭诗】
《贻王充道隐士》:忆昨浩翁虎溪别,雁来一字不曾收。劳君为传三月信,遣我少宽千斛愁。烟艇方游建业水,玉人犹在仲宣楼。何时挂席西湖云,药杖青鞋鹦鹉洲。
【元王沂】
《寄王颜隐士》:南园分首记当年,东郭文星远避躔。机事只生鸥阁下,徵书不到鹿门边。中岁取禾三百,美酒时烦斗十千。倘忆幽禽能唤客,还家留取杖头钱。
【刘文贞公诗】
《寄空山隐士》:一举云霄笑陆沉,谁能钟鼎似山林。浑金自入青青眼,转石难酬赤赤心。彩笔懒题鹦鹉赋,朱弦闲奏凤凰吟。柳莺啼破南窗梦,桃李不言春又深。
【王恽秋涧集】
《送姬仲实隐士北还》:纷纷末术例从谀,邂逅淇南论有馀。贾传自怜多感慨,东门何意泥孤虚。雨连宾馆留三宿,天遣幽怀为一抒。觉我胸中闻未有,九峰新说历家书。九峰一作一篇。
【吴舜举时】
《赠宋隐士》:诛茅见说向云边,按上时鸣别鹤弦。晴峤采芝秋稍稍,晴轩酌酒月娟娟。闲门地迥人归掩,坐榻尘清客去悬。我政多情念乡井,可能无计恋林泉。
【丁继道诗】
《寄刘长卿隐士》:梅花伴我吟身闲,山中隐者时追攀。人生聚散别离苦,春风吹鹤归乡山。
【僧盘谷游山集】
《隐士》:属斤药归来山日斜,芒鞋竹杖缀云霞。梦窗一榻松风外,石鼎寒泉自煮茶。
【连百正诗】
《赠隐士》:不隐山林隐市,半生活计此书田。可邻世上无杨子,谁识雄心在太玄。
【黄彦清集】
《秋林隐士图》:岩扃半掩白云深,木叶萧萧秋满林。便欲操舟过溪去,一窗明月听弹琴。
【国朝非空上人集】
《陈自新隐士归新安》:十月飞霜满洞庭,官河水上放船行。山连庐阜云屏叠,江入新安雪练明。万里冥鸿归正远,九皋独鹤梦频惊。人生不是伤离别,白发何从头上生。
逸 士
【马明叟实宾录】
晋左思为《三都赋》:徵士皇甫谧为之序,陈留卫文为思赋作解,略曰:余观三都之赋,言不苟华,必经典要。品物殊类,禀之图藉。辞义环玮,良可贵也。有晋徵士皇甫谧,西州之逸士,耽藉乐道,高尚其志:览斯文而慷慨为之东序。晋伍朝少有雅操,闲居乐道,不修世事。性好学,召不就。尚书郎胡济奏曰:“朝游心物外,不屑时务。守静衡门,志道日新。年过耳顺,而所尚无忘。诚江南之奇才,丘园之逸士也。
【晋书】
《孙惠传》:成都王颍引惠为大将军参军,领奋威将军白沙督。时颍将征长沙王义,以陆机为前锋都督。惠与机同乡里,忧其致祸,劝机让都督於王粹。及机兄弟被戮,惠甚伤恨之。惠又擅杀颍牙门将梁隽惧罪,因改姓名以遁。后东海王越举兵下邳,惠乃诡称南岳逸士秦秘之以书干越。越以为记室参军,专掌文疏。
【魏书】
《列传》:眭夸、冯亮、李谧、郑修详各姓盖兼济独善,显晦之殊,其事不同,由来久矣。昔夷齐获全于周武,华裔不容于太公,何哉?求其心者,许以激贪之用;督其迹者,以为束教之风。而肥遁不反,代有人矣。夷情得丧,忘怀累有,比夫迈弘道,匡俗庇民,可得而小,不可得而忽也。自叔世浇浮,淳风殆尽。锥刀之末,竞入成群,而能冥心物表,介然离俗,望古独适求友千龄,亦异人矣!何必御霞乘云而追曰月,穷极天地、始为超远哉?今录眭夸等,为逸士传。
【新安续志】
张珏,字公予,婺源人。进朝请郎。建炎三年,从朱弁使金还。高庙优诏迎劳,珏以病,累章乞归,世居溪之东,环宅多竹。其归也,上书“竹溪逸士”赐之,一时名士推重焉。
【廉州府合浦志】
陈诰,字书言。邵才甫,字卓夫。德行为乡推服,以节操自守,不就科举,寿皆百余岁。淳熙十一年,恩封迪功郎。淳熙壬子郡守沈杞下车,优老待贤,作诗延见。自守以下,皆郊迎之。
【唐高僧诗】
《尚颜寄刘逸士》:无愁无累者,偶向市朝游。此后乘孤艇,依然入乱流。高眠歌圣日,下钓坐清秋。道不离方寸,而能混俗求。
【宋陈郁诗】
《赠东华老真锺逸士》:衣冠凉薄亦端严,为到贫时解养廉。京洛家风今尚在,宗王恩礼旧曾沾。谈高坚白囊无底,词纵题红笔退尖。自说学仙曾有遇,欲归岩壑理抽添。
【诗海绘章】
《滕先生赠刘逸士歌》:啸烟霞,卧酒家,优哉游哉刘子华。登楼笑杀银虾蟆,看水走却金老鸦。一生落托行天涯,髭须不管霜菱花。李白狂,祢衡傲,嗔风吹燕孟嘉帽。渔村酒熟不待报,江亭花发长先到。见说南寻清景时,过石水兮登石梯。云峰顶,观华夷,几教石木儿,推倒石贤碑。或弹白雪曲,冠挂高松枝。数年闻我穷章句,醉拖栉操来敲户。才得新诗便言去,千留万留留不住。
永乐大典
卷之一万三千四百五十三
卷之一万三千四百五十三
二士
庶 士
【书】
《泰誓》曰:“越我御事庶士。”注:庶士,众士也,详誓。
多 士
【诗】
《文王篇》:思皇多士,生此王国。王国克生,维周之祯。济济多士,文王以宁。《清庙篇》:济济多士,秉文之德。
【群书足用】
昔周之方盛,多士盈朝。时靡有争,用能俾。
【职官分纪】
晋陶侃镇武昌军,殷浩庾翼等皆为佐史,时武昌号为多士。
【宋苏东坡集】
《谢制科启》:羽翼盛时,冠冕多士。《六一居士文集序》:自欧阳子出,天下争自濯磨,以通今学古为高,以救时行道为贤,以犯颜纳谏为忠,长育成就。至嘉末,号称多士。
【张南轩集】
《乞广取士状》:国家设科以罗多士,虽曰考之以文辞,而真才实能往往由此而得。
【华镇云溪居士集】
《上淮南监司书》:国家监两汉之制而广之,其所以搜猎多士,网罗英俊。《上柯运使书》:建察举之制,以网罗搜猎多士。三府光禄主其内,守领刺史主其外。《上陆侍郎书》:当先生参贰春官,衡石多士,某复得奏薄技,当藻鉴。
【李曾伯可斋集】
《回侯簿尉谢请举启》:较艺一台,孰究伏生之谊;冠名多士,首推侯喜之文。方老眼之增明,辱好辞之委贶。
【沈与求龟溪集】
《谢荐举启》:甘官提衡九流,推毂多士。小德役大德,每孟轲之言;先知觉后知,将成伊尹之志。
【曹彦约昌谷集】
《答李湖口谢荐启》:当新天子访落之时,诏求多士;若贤令尹鸣琴之化,代有几人。
【兼金合壁】
后汉蔡伯喈“释诲”曰:君臣穆穆,守之以平。济济多士,端委缙绅。鸿渐盈阶,振鹭充廷。譬锺山玉、泗滨石、累壁不为之盈。采浮磬不为之索。喻汉多贤人。唐刘子玄求罢奏记于萧至忠曰:“当今朝号得人,国称多士。蓬山之下良直差肩,芸阁之中英奇接武。选卢子谅答魏子悌诗:崇台非一干,珍裘非一腋。多士成大业,群贤济弘绩。注:干,枝也。台非一木之枝而就,为裘非一狐腋之能成。赋偶:商氏赖是莫不咸化,文王用之果臻以宁。蔼蔼兮生此王国,济济兮广于德心。峨峨焉左右于辟王,济济焉羽仪于邦国。峨峨然愿立于王朝,济济焉使媚于天子。隆体貌于思皇之日,尽谦恭于师用之时。大而准牧也能以称位,小而携仆也亦皆效职。诗书礼乐而加彼磨琢,党庠遂序而与之泳游。自朋来而蔼蔼,咸汇进以彬彬。版筑鱼盐皆有遗逸,山林草泽岂无俊奇。俊坌集于唐帝,雄豪雾集于齐王。扃卿才于楚者何失之拘,指君子于卫者又几乎执。朋龟献策为我经纶,振鹭充庭作予辅翼。刍牧奴虏不害于拔士,滑稽应对亦称于有人。赋隔:舜开四方之门,贤斯咸用;唐有众科之目,士亦无余。彼阖郡不荐于一人,谩加诏责;虽上书自鬻以千数,亦许言陈。清庙兴歌,斯见以宁之效;卷阿流咏,宜臻维使之功。若论睦姻,谅不愧族师之掌;如云德行,得无烦党正之书。晋未可遽伐于齐,由登晏子;秦不敢加兵于赵,盖有相如。独孔子而尚见遗,徒闻日削;一范增而不能用,岂谓天亡。汉资汲黯之直方,淮南心惮;唐任晋公之威重,河北尘清。仲连却秦于谈笑,干木藩魏于偃息。楚王惧毛生之一至,文公忧子玉之犹在。大畏小怀,岁不绝于入贡;迩安远肃,地遂至于无邻。川有龙而网罟不施,山有虎而樵苏远遁。进德自尊于朝廷,用儒无敌于天下。一人之庆所以荣邦,一夫之哲乃能兴国。宫奇仕虞而晋献不寐,子玉在楚而文公侧席。裴度佐国,而河北贼屈膝于唐;汲黯在朝,而淮南王寝谋于汉。汤正万国,以伊尹之幡然改;周清四海,以吕望之归乎来。四方其训率自得人,万邦之屏亦由乐胥。秦室无人,轻若鸿毛之举;汉朝隆俊,安犹太山之维。子玉在朝,晋侯为之退舍。廉颇守国,秦人不敢窥兵。晋升羊,果能屈于东吴;汉用班超,遂无忧于西域。
群 士
【周礼】
《秋官》:岁终,则令群士计狱弊讼,登中于天府,应正岁,帅其属而观刑象。令以木铎曰:“不用法者,国有常刑。”令群士,乃宣布于四方,宪刑禁。
知 士
【吕氏春秋】
《知士》:今有千里之马于此,非得良工,犹若弗取。良工,相马工也。良工之与马也,相得则然后成。成良马。譬之若桴之与鼓,桴待鼓,鼓待桴,乃发声也。良马亦然。夫士亦有千里,高节死义,此士之千里也。能使士待千里者,其惟贤者也。犹贤者之能也。静郭君善剂貌辨,静郭君,田婴也。孟尝君田文之父也,为薛君,号曰:“静郭君。”剂貌辨之为人也多訾,门人弗说。静郭君门人不说也。士尉以证静郭君,证谏静郭君弗听。士尉辞而去。孟尝君窃以谏静郭君。窃私之谏静郭君,使听士尉之言,而止其去。静郭君大怒曰:“戋刂而类。戋刂,减。而,汝也。揆吾家,苟可以亻兼剂貌辨者,吾无辞为也。”亻兼,足也。揆度吾家,诚可以足剂貌辨者,吾不辞也。于是舍之上舍,令长子御,朝暮进食。上舍,甲第也。御,侍也,以馆貌辨也,旦暮然。数年,威王薨、宣王立,威王之子。静郭君之交,大不善于宣王。交,接也。大不为王所善也。辞而之薛,与剂貌辨俱。俱,偕留无几何,留于薛。剂貌辨辞而行,请见宣王。静郭君曰:“王之不说婴也甚,甚,犹深。公往必得死焉。”剂貌辨曰:“固非求生也。”请必行。静郭君不能止。止,禁也。剂貌辨行至于齐。宣王闻之,藏怒以待之。藏,怀。剂貌辨见,宣王曰:“子静郭君之所听爱也。”剂貌辨答曰:“爱则有之,听则无有。徒见爱耳,言则不见从也。王方为太子之时,辨谓静郭君曰:‘太子之不仁’过册涿,视若是者倍反。册涿,不仁之人也。过,犹甚也。太子不仁,甚于册页涿,视如此者倍反,不循道理也。不若革太子,更立卫姬婴儿校师。’婴儿,幼少之称,卫姬所生,校师其名也。威王之庶子也。劝静郭君令废太子,更立校师为太子也。静郭君泫一作氵亡。而曰:‘不可。吾弗忍为也。’且静郭君听辨而为之也,必无今日之患也。此为一也;言静郭君听辨之言,则无今日见逐之患也。此一不见听也。至于薛,昭阳请以数倍之地易薛,辨又曰:‘必听之。’昭阳,楚相也。求以倍地易薛之少,辨劝之可也。静郭君曰:‘受薛于先王,虽恶于后王,吾独谓先王何乎?先王,威王也。见恶于后王,先王其谓我乎。且先王之庙在薛,吾岂可以先王之庙予楚乎?’又不肯听辨此为二也。”二不见听。宣王太息,动于颜色曰:“静郭君之于寡人一至此乎?寡人少,殊不知此。动,言也,一,犹乃也。少小,故不知此也。客肯为寡人少来静郭君乎?”言犹可也。剂貌辨答曰:“敬诺。”诺,顺静郭君来,衣威王之服,冠其冠,带其剑。宣王自迎静郭君于郊,望之而泣。静郭君至,因请相之。请以为相也。静郭君辞,不得已而受。受为相。十日,谢病,强辞,三日而听。听诈。当是时也,静郭君可谓能自知人矣。知人,知剂貌辨也。能自知人,故非之弗为阻。阻,止。此剂貌辨之所以外生乐,趋患难故也。外弃其生命,乐解人之患,往见宣王,不辟难之故也。
拂 士
【孟子】
《告子章》:孟子曰:“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注:拂士,辅弼之贤士也。
爪 士
【诗】
《祈父》:予王之爪士。注:爪牙之士也。
鼎 士
【西汉书】
《邹阳传》:武力鼎士,衤宗服丛台之下者,一旦成市。师古曰:鼎士,举鼎之士也。
虎 士
【马明叟实宾录】
魏许褚,容貌雄毅、勇力绝人。汉末,聚少年及宗族数千家,共坚壁以御寇。伪与贼和,以牛与贼易食。贼来取牛,牛辄奔还。褚乃出陈前,一手逆曳牛尾,行百余步。贼众惊,遂不敢取牛而走,皆畏惮之。俄以众归太祖,太祖见而壮之曰:“此吾樊哙也。”拜都尉,引入宿卫。诸从褚侠客,皆以为虎士。
猛 士
【旧唐书】
《吐蕃传》:高宗仪凤三年,召募关内河东及诸州骁勇以为猛士,不简色役。亦有尝任文武官者,召入殿庭赐宴,往击吐蕃。
劲 士
【荀子】
《儒效篇》:行法至坚,不以私欲乱所闻,如是,则可谓“劲士”矣。
得 士
【史记阙文】
《滑稽传》,《东方朔客难》:夫张仪苏秦之时,周室大坏,诸侯不朝。力政争权,相禽以兵,并为十二国,未有雌雄。得士者强,失士者亡。故说听行通,身处尊位,泽及后世,子孙长荣。
【宋史】
李植,泗洲临淮人。靖康初,高宗以康王开大元帅府湖南,向子讠土西转运京畿。时群盗四起,饷道厄绝。环视左右,无足遣者,有以植荐,遂借补迪功郎,使督押犒师银百万,粮百万石,招募忠义二万余众,自准入徐趋济,凡十余战,卒以计达。时高宗驻师钜野,闻东南一布衣统众而至,士气十倍,道加劳问。植占对详敏。高宗大悦,亲赐之食。曰:“得一士如获拱璧,岂特军饷而已!”
【元史】
《高智耀传》:帝命循行郡县,得士千人。贵臣或言其诡滥。帝诘之,对曰:“士譬则金也。金色有浅深,谓之非金不可;才艺有浅深,谓之非士亦不可。”帝悦。
审 士
【亢仓子】
政术至要力于审士。士有才行比于一乡,委之乡;才行比于一县,委之县;才行比于一州,委之州;才行比于一国,委之国政。而后乃能。
察 士
【韩非子】
察士然后能知之,不可以为令,夫民不尽察;贤者然后行之,不可以为法,夫民不尽贤。杨朱、墨翟,天下之所察也,千世乱而卒不决,虽察而不可以为官职之令;鲍焦、华角,天下之所贤也,鲍焦木枯,立死若木之枯也。华角赴河,虽不可以为耕战之士。故人主之察智士尽其辩焉,人主之所尊能士能尽其行焉。今世主察无用之辩,尊远功之行,索国之富强,不可得也。
知 士
【庄子杂篇】
《徐无鬼》:知士无思虑之变则不乐,辩士无谈说之序则不乐,察士无凌谇之事则不乐,皆囿于物者也。招世之士兴朝,中民之士荣官,筋力之士矜难,勇敢之士奋患,兵革之士乐战,枯槁之士宿名,法律之士广治,礼教之士敬容,仁义之士贵际。
招 士
【春秋】
《左传·昭二十年》:弓以招士。
致 士
【荀子】
《致士篇》:明致贤士之义。衡听、显幽、重明、退奸、进良之术,衡,平也,谓不偏听也。显幽,谓使幽人明显,不雍蔽也。重明,谓既明又使明也。《书》曰:德明惟明。能显幽则重明矣。能退奸则良进矣。朋党比周之誉,君子不听;残贼加累之谮,君子不用;残贼,谓贼害人。加累,以罪恶加累诬人也。隐忌雍蔽之人,君子不近;隐亦蔽也。忌谓妒贤。雍读曰拥。货财禽犊之请,君子不许,行赂请谒者也。凡流言、流说、流事、流谋、流誉、流心朔,不官而衡至者,君子慎之。流者,无根源之谓。心朔,谮也。不官,谓无主首也。衡读为横,横至,横逆而至也。闻听而明誉之,君子闻听流言流说,则明白称誉,谓显露其事,不为隐蔽。如此则奸人不敢献其谋也。定其当而当,然后士其刑赏而还与之;士当为事行也,言定其当否。既当之后,乃以其刑赏反与之也。谓其言当于善,则事之以赏;当于恶,则事之以刑。当,丁浪反。如是,则奸言、奸说、奸事、奸谋、奸誉、奸心朔莫之试也;忠言、忠说、忠事、忠谋、忠誉、忠心朔莫不明通方起,以尚尽矣。明通,谓明白通达其意。方起,并起。尚,与上同。上尽,谓尽忠于上也。夫是之谓衡听、显幽、重明、退奸、进良之术。川渊深而鱼鳖归之;山林茂而禽兽归之;刑政平而百姓归之;礼义备而君子归之。故礼及身而行,义及国而政明,能以礼挟而贵名白,天下愿,令行禁止,王者之事毕矣。挟,读为浃。能以礼浃洽者,则贵名明白,天下皆愿从之也。诗曰:“惠此中国,以绥四方。”此之谓也。诗《大雅·民劳》之篇。中国,京师也。四方,诸夏也。引此以明自近及远也。川渊者,龙鱼之居也;山林者,鸟兽之居也;国家者,士民之居也。川渊枯,则龙鱼去之;山林险,则鸟兽去之;国家失政,则士民去之。无土则人不安居,无人则土不守,无道法则人不至,无君子则道不举。故土之与人也,道之与法也者,国家之本作也;本作犹本务也。君子也者,道法之总要也。不可少顷旷也。得之则治,失之则乱;得之则安,失之则危;得之则存,失之则亡。故有良法而乱者,有之矣,有君子而乱者,自古及今,未尝闻也。《传》曰:“治生乎君子,乱生乎小人。”此之谓也。得众动天,得众则可以动天,言人之所欲,天必从之。美意延年。美意。乐意也。无忧患,则延年也。诚信如神,诚信则如神明,言物不能欺也。夸诞逐魂。逐魂,逐去其精魂,犹丧精也。矜夸妄诞,作伪心劳,故丧其精魂,此四者皆言善恶之应也。人主之患不在乎言用贤,而在乎诚必用贤。夫言用贤者,口也;却贤者,行也。无善行,则贤不至也。口行相反,而欲贤者之至,不肖者之退也,不亦难乎?夫耀蝉者务在明其火,振其树而已。火不明,虽振其树,无益也。南方人照蝉,取而食之,《礼记》有蜩范,是也。今人主有能明其德,则天下归之,若蝉之归明火也。临事接民,而以义变应,宽裕而多容,恭敬以先之,政之始也;多容,广纳也。然后中和察断以辅之,政之隆也;政之崇高,在辅以中和察断,断,丁乱反。然后进退诛赏之,政之终也。故一年与之始,三年与之终。夫不教而杀谓之虐,故为政之始,宽裕多容,三年政成。然后进退诛赏也。用其终为始,则政令不行而上下怨疾,乱所以自作也。先赏罚,后德化则乱。书曰:“义刑义杀,勿庸以即,汝惟曰:未有顺事”,言先教也。《书·康诰》言,虽义刑义杀,亦勿用即行之,当先教后刑也,虽先后不失。尚谦曰:“我未有顺事,故使民犯法”,躬自厚而薄责于人也。程者,物之准也;程者,度量之总名。礼者,节之准也。节,谓群臣之差等也。程以立数,礼以定伦,言有程,则可以立一二之数;有礼,则可以定君臣父子之伦也。德以叙位,能以授官。度其德,以序上下之位;考其能,以授所任之官。若夔典乐、伯夷典礼之比也。凡节奏欲陵,而行民欲宽;节奏,谓礼节奏。陵,峻也。侵陵,亦严峻之义。生民,谓以德教生养民也。言人君自守礼之节奏,则欲严峻不弛慢;养民,则欲宽容不迫切之也。节奏陵而文,生民宽而安。节奏虽峻,亦有文饰,不至于刻急。上文下安,功名之极也。不可以加矣。君者国之隆也,父者家之隆也,隆,犹尊也。隆一而治,二而乱。自古及今,未有二隆争重而能长久者。师术有四,而博习不与焉。术,法也。言有四德则可以为人师。师法不在博习也。与音豫。尊严而惮,可以为师;耆艾而信,可以为师;五十曰艾,六十曰耆。诵说而不陵不犯,可以为师;诵谓诵经,说谓解说,谓守其诵说不自陵突触犯。言行其所学。知微而论,可以为师。知精微之理而能讲论,论卢困切。故师术有四,而博习不与焉。水深而回,回,流旋也。水深不湍峻则多旋流也。树落则粪本,谓木叶落,粪其根也。弟子通利则思师。思其厚于已也。诗曰:“无言不雠,无德不报。”此之谓也。此言为善,则物必报之也。赏不欲僭,刑不欲滥。赏僭则利及小人,刑滥则害及君子。若不幸而过,宁僭无滥。与其害善不若利淫。
聚 士
【春秋】
《左传·文公十四年》:子叔姬妃齐昭公,生舍。叔姬无宠,舍无威。公子商人骤施于国,而多聚士。注:而多聚集心腹之士。尽其家,贷于公。有司以继之。夏五月,昭公卒,舍即位。
任 士
【庄子外篇】
《秋水》:五帝之所连,三王之所争,仁人之所忧,任士之所劳,尽此矣。注:不出乎一域。疏:五帝连接而揖让,三王兴师而争夺,仁人殷忧于社稷,任士劬劳于职务,两者虽事业不同,俱理尽于毫末也。
用 士
【孔丛子】
《记义篇》:昔者舜臣尧官才任士,尧一从之。左右曰:“人君用士,当自任耳目,而取信于人,无乃不可乎?”
钦 士
【抱朴子】
《外篇》:抱朴子曰:“由余在戎,而秦穆惟忧;楚杀得臣,而晋文乃喜;乐毅出而燕坏;种蠡入而越霸。破国亡家,失士者也,岂徒有之者重,无之者轻而已哉?柳惠之墓,犹挫元寇之锐,况于坐之于朝廷乎?干木之隐,犹退践境之攻,况于置之于端右乎?郅都之象,使劲虏振。孔明之尸,犹令大国寝锋。以此御侮,则地必不侵矣;以此率师,则主必不辱矣。是以明主旅束帛于穷巷,扬滞羽于瘁林,飞翘车于河梁,辟四门而不倦,不吝金璧,不远千里,不惮屈已,不耻卑辞,而以致贤为首务,得士为重宝,举之者受上赏,蔽之者为窃位。故公旦执贽于白屋,秦邵拜昌于张生,邹子涉境而燕君拥,庄周未食而赵惠竦立,晋文接亥唐,脚痹而坐不敢正,齐侯之造稷丘,虽频繁而不辞其劳,楚王受笞于保申,简去甲于公庐。彼虽降高抑满,以贵下贱,终亦并目以远其明,假耳以广其聪,龙腾虎据,宜其然也。”
求 士
【亢仓子】
凡为天下之要,莫大求士;士之待求,莫善通政;通政之善,莫若靖人。靖人之才,盖以文章考之,百不四五;以言论考之,十或一二;以神器靖作态度考之,十全入九。是皆贤王庆代明识裁择所能尔也。
【国朝王华川集】
卫君问于田让曰:“寡人封侯尽千里之地,赏赐尽府库缯帛,而士不至,何也?”田让对曰:“夫求士之道,诚以本之,礼以行之,爵禄其末也。禹之求士也,一馈而七起;周公之求士也,一沐而三握。诚之至,礼之尽,如此有不至者乎?饵之爵禄而诚不至焉,礼不尽焉,譬犹举杖而呼狗,张弓而祝鸡矣!非愚且惑,其曷肯至哉!”
亲 士
【墨子】
《亲士篇》:入国而不存其士,则亡国矣。见贤而不急,则缓其君矣。非贤无急,非士无以虑国。缓贤忘士而能以其国存者,未曾有也。昔者文公出走而正天下,桓公去国而霸诸侯,越王勾践遇吴王之丑而尚摄中国之贤君。三子之能达名成功于天下也,皆于其国抑而大丑也。太上无败,其次败而有以成,此之谓用民。吾闻之曰:“非无安居也,我无安心也;非无足财敢,我无足心也。”是故君子自难而易彼,众人自易而难彼。君子进不败其志,内究其情,虽杂庸民,终无怨心,彼有自信者也。是故为其所难者,必得其所欲焉。未闻为其所欲而免其所恶者也。是故臣伤君,谄下伤上。君必有弗弗之臣,上必有讠各讠各之下。分议者延延,而支苟者讠各讠各,焉可以长生保国?臣下重其爵位而不言,近臣则喑,远臣则口金,怨结于民心;谄谀在侧,善议障塞,则国危矣。桀纣不以其无天下之士邪?杀其身而丧天下,故曰:归国宝,不若献贤而进士。今有五锥,此其钅舌。钅舌者必先挫;有五刀,此其错,错者必先靡。是以甘井近竭,招木近伐,灵龟近灼,神蛇近暴。是故比干之殪,其抗也;孟贲之杀,其勇也;西施之沉,其美也;吴起之裂,其事也。故彼人者,寡不死其所长。故曰:太盛难守也。故虽有贤君,不爱无功之臣;虽有慈父,不爱无益之子。是故不胜其任而处其位,非此位之人也;不胜其爵而处其禄,非此禄之主也。良弓难张,然可以及高入深;良马难乘,然可以任重致远;良才难令,然可以致君贝尊。是故江河不恶小谷之满己也,故能大。圣人者事无辞也,物无违也,故能为天下器。是故江河之水,非一源也;千镒之裘,非一狐之白也。夫恶有同才取不取同而己者乎?盖非兼王之道也。是故天地不昭昭,大水不潦潦,大火不燎燎,王德不尧尧者,乃千人之长也,其直如矢,其平如砥,不足以覆万物。是故溪陕者速涸,逝浅者速竭,土尧土角者其地不育。王者淳泽,不出宫中,则不能流国矣。
爱 士
【吕氏春秋】
《爱士》:五曰:衣人以其寒也,食人以其饥也。饥寒,人之大害也,救之,义也。大仁义也。人之困穷,甚如饥寒,故贤主必怜人之困也,必哀人之穷也。如此则名号显矣,国士得矣。得国士也。昔者秦缪公乘马而车为败,右服失而野人取之。四马车,两马在中为服。诗曰:两服上襄,是。两马在边为骖。又云:两骖如舞。是也。见野人方将食之于岐山之阳。缪公叹曰:“食骏马之肉而不还饮酒,余恐其伤女也。”于是遍饮而去处一年,为韩原之战。处一年,饮食肉人酒之明年也。伐晋惠公,战于晋地之韩原。晋人已环缪公之车矣,晋梁由靡已扣缪公之左骖矣。环,围。扣,持。晋惠公之右路石奋投而击缪公之甲,中之者已六札矣。甲,铠也。陷之六札野人之尝食马肉于岐山之阳者三百有余人,毕力为缪公疾斗车下,毕,尽。疾,急。遂大克晋,反获惠公以归。克,胜也。胜晋执惠公归于秦。此诗之所谓曰:“君子则正,以行其德。为君子作君正法以行德,无德不报。君贱人则宽,以尽其力”者也。此逸诗也,为贱人作君,饶之以尽其力。故缪公战以胜晋。人主其胡胡,何也。可以无务行德人爱人乎?爱人则民亲其上,民亲其上则皆乐为其君死矣。食马肉人为缪公死战,不爱其死,以获惠公,是也。越简子有两白骡而甚爱之,阳城胥渠处,阳城,姓。胥渠,名处,犹病也。广门之官夜款门而谒曰:“主君之臣胥渠有疾。”广门,邑名也。官,小臣也。款,扣也。赵简子,晋大夫也。大夫称王者也。医教之曰:“得白骡之肝,病则止。止,愈也。不得则死。”谒者入通。董安于御于侧,愠曰:“讠喜!胥渠也,期吾君骡,请即刑焉。”安于,简子家臣。愠,怒。即,就也。谓就胥渠而刑之也。简子曰:“夫杀人以活畜,不亦不仁乎?杀畜以活人,不亦仁乎?”于是召庖人杀白骡,取肝以与阳城胥渠。处无几何,赵兴兵而攻翟。广门之官,左七百人,右七百人,皆先登而获甲首。获衣甲者之首人主其胡可以不好士?凡敌人之来也,以求利也。今来而得死,是不得利而进。且以走为利。敌皆以走为利,且,将也。传曰:见可而进,知难而退,武之善继也。故以走为利。则刃无与接,接,交战也。故敌得生于我,则我得死于敌。敌克,故得生也。己岁为死也。敌得死于我,则我得生于敌。敌负,故我得杀敌也,能杀敌故己得生也。夫得生于敌,与敌得生于我,岂可不察?得胜则生,负则败,故不可不察而知。此兵之精者也。存亡死生,决于知此而已矣。言非用兵,胜负死生之本,所由克败。故曰,此兵之精妙矣。
励 士
【吴子】
《励士》:武侯问曰:“严刑明赏足以胜乎?”起对曰:“严明之事,臣不能悉。虽然,非所恃也。夫发号布令而人乐闻,兴师动众而人乐战,交兵接刃而人乐死,此三者,人主之所恃也。”武侯曰:“致之奈何?”对曰:“君举有功而进饷之,无功而励之。”于是武侯设座庙廷,为三行,饷士大夫。上功坐前行,肴席兼重器上牢;次功坐中行,肴席器差减;无功坐后行,肴席无重器,饷毕而出。又颁赐有功者父母妻子于庙门外,以功为差。有死事之家,岁使使者劳赐其父母,著不忘于心,行之三年。秦人兴师,临于西河,魏军闻之,不待吏令,介胄而奋击之者以万数。武侯召吴起而谓曰:“子前日之教行矣。”起对曰:“臣闻人有短长,气有盛衰。君试发无功者五万人,臣请率以当之。脱其不胜,取笑于诸侯,失权于天下矣。今使一死贼伏于旷野,千人追之,莫不袅视狼顾,何者,恐其暴起而害己也。是以一人投命,足惧千夫。今臣以五万之众而为一死贼,率以讨之,固难敌矣。”于是武侯从之,兼车五百乘,骑三千匹,而破秦五十万众。此励士之功也。先战一日,吴起令三军曰:“诸吏士当从受敌车骑与徒,若车不得车,骑不得骑,徒不得徒,虽破军,皆无功。”故战之日,其令不烦而威震天下。
天下士
【战国策】
鲁仲连谓辛垣衍曰:“今秦万乘之国,梁亦万乘之国,交有称王之名。睹其一战而胜,欲从而帝之,是使三晋之大臣不如邹鲁之仆妾也。且秦无己而帝,则且变易诸侯之大臣,彼将夺其所谓不肖,而予其所谓贤;夺其所憎,而与其所爱。彼又将使其子女谗妾为诸侯妃姬,处梁之宫,梁王安得晏然而已乎?而将军又何以得故宠乎?”于是辛垣衍起,再拜谢曰:“始以先生为庸人,吾乃今日而知先生为天下士也。吾请去,不敢复言帝秦。”秦将闻之,却军五十里。
【江州志】
宋周敦颐,字茂叔,号濂溪,历仕合州判官。有恶诸部使者赵扌卞者,扌卞临之甚威。敦颐处之超然。后敦颐通判处州,扌卞来守,熟察其所为,始悟曰:“周茂叔,天下士也。”荐之誉之,终身不衰。
【宋名臣言行录】
范公祖禹弱不好弄,博学强记。年十三而孤。叔祖忠文公抚育如己子。闭门读书,未尝预人事,既至京师,所与交游,皆一时闻人。忠文每器之曰:“天下士也。”谓诸子曰:“三郎,汝师也,当取法焉。”公第,三视忠文诸子,为诸父行云。
开济士
【宋史】
任希夷,字伯起。从朱熹学,笃信力行,熹器之曰:“伯起开济士也。”
志尚士
【蒙求】
后汉毛义,张奉慕其名,往候之。坐定而府檄至,以义守令。义奉檄而入,喜动颜色。奉者,志尚士也,心贱之。及义母死,去官,徵不至。奉叹曰:“往日之喜,乃为亲屈也。”
独行士
【北史】
《眭夸传》:崔浩为司徒,徵夸为中郎,不受。浩叹曰:“眭夸独行士,不应以小职辱之。”
大雅士
【新唐书】
《苏传》:垂拱初为监察御史,武后杀韩鲁诸王,付密牒按讯,推之,无状。或言助韩鲁者,后诘之,挺议无所挠。后不悦曰:“卿大雅士,此狱不足诿卿。”即诏监军河西,五迁右司郎中。
尘外士
【马明叟实宾录】
晋向秀与嵇康为物外游,即被诛,秀为吏白京。司马文王问曰:“子常自云尘外之士,今安得来乎?”答曰:“臣为巢许狂狷不足慕故也。”乃授之骠骑府从事。宋谢灵运尝着一齿屐以诣大宰,公曰:“此尘外之士也。”
方外士
【马明叟实宾录】
晋阮籍虽不拘礼教,然性至孝。母终,正与人围棋,对者求止。籍与决赌,既而饮酒二斗,号一声,吐血数升。及收葬,食一蒸肫,饮酒二升,然后临诀,直言“穷矣”!举声一号,因又吐血数升。毁瘠骨立,殆致灭性。裴楷往吊之,籍散发箕踞,醉而直视,楷吊毕便去。或问楷:“凡吊者,主哭,客乃为礼。籍既不哭,君何为哭?”楷曰:“籍既方外之士,故不崇典礼;我俗中之士,故以轨仪自居。”时人叹为两得。
【南史】
谢澹,字景恒。尝侍帝宴,酣饮,大言无所屈。郑鲜之欲按之,帝以为:澹,方外士,不宜规矩绳之。
虎贲士
【蒙求】
虎贲二字,出《尚书·周书·牧誓篇》。注云:勇士称也,若虎贲,兽名,言其猛也。
【史记】
《张仪传》:虎贲之士,科头贯颐奋戟。
同心士
【东汉书】
《陈俊传》:俊从光武击铜马于清阳,进至蒲阳。华峤书曰:拜为强弩偏将军,赐降衣九百领,以衣中坚同心士。
敢死士
【资治通鉴】
唐肃宗至德二载,李光弼将敢死士出击蔡希德,大破之,斩首七万余,希德遁去。
【宋史】
靖康元年正月,金人入寇汴京,攻西水门,以小船数十只顺汴流相继而下,诸将临城捍御。募敢死士二千人,列布于城下,待船至,即以长钩搭就岸,投石碎之。
轻锐士
【西汉书】
《匈奴传》:乌孙为匈奴侵削,上书求救。本始二年,汉大发关东轻锐士,选郡国吏三百,伉健习骑射者皆从军。
辑濯士
【西汉书】
《刘屈传》:发辑濯士以予大鸿胪商丘成。师古曰:辑濯士,主用辑及濯行船者也。短曰辑,长曰濯。辑音集,字本从木,其音同耳。濯字本亦作擢,并音直孝反。
迹射士
【西汉博闻】
《王尊传》:校尉传刚将迹射士千人,逐捕南山群盗。师古曰:迹射,言能寻迹而射取之也。射,食亦反。
【东汉书】
《郑晨传》:光武追铜马高胡群贼于冀州,晨发积射士千人。积与迹同,古字通用,谓寻迹而射之。
伏死士
【陆游南唐书】
《元宗光穆钟皇后传》:后父太章,事吴为义祖裨将。义祖谋诛张灏,令严可求喻太章,伏死士二十辈,斩灏于府。
汝作士
【书】
《舜典》:帝曰:“皋陶,蛮夷猾夏,寇贼奸宄,汝作士,五刑有服,五服三就,五流有宅,五宅三居,惟明克允。”《大禹谟》:帝曰:“皋陶,惟兹臣庶,罔或干予正,汝作士,明于五刑,以弼五教,期予于治。”
性乐士
【新唐书】
《张建封传》:建封性乐士,贤不肖游其门者,礼必均,故其往如归。许孟容、韩愈皆奏署幕府,有文章传于时。
好接士
【新唐书】
《柳传》:为人宽信,好接士,称人之长。游其门者,它日皆显于世。
不礼士
【唐语林】
新昌李相绅,性暴,不礼士。镇宣武,有士人遇于中道不避,乃为前驺所拘。绅命鞠之,乃宗室也。答款曰:“勤政楼前尚容缓步,开府桥上不许徐行,汴州岂大于帝都,尚书未尊于天子。”公览之失色,使逸去。
荐蜀士
【宋史】
《施师点传》:师点除知枢密院事时,搜访人才,手书置夹袋中。谓蜀士去朝廷远,人才难以自见,蜀士之贤者,俾各疏其所知,差次其才行文学,每有除授,必列陈之。
率用蜀士
【建炎以来朝野杂记】
和议未成,荆帅率用蜀士。吴德夫自江陵使蜀,于是时,虏窥荆襄甚急,朝士莫肯行。胄乃以宇文挺臣知江陵府,兼权湖北京西宣抚使,盖宣司在鄂渚,实君江南,而江陵则江北也。挺臣迟迟未行,乃改命为侍读,湖南北京西宣抚使,兼权知江陵府。挺臣遂行。初,德夫既去,总领官赵少卿善实摄帅事,得旨,俟挺臣交割,乃还武昌。挺臣既入疆,领宣帅二司印。赵卿即以军饷急阙为词,委府事于通判而去。挺臣才至武昌,赵卿亦上谒。挺臣大怒,谢不见。会李季允起废为湖北宪,即檄季允使权府事。且劾赵卿于朝,胄主之,第降旨令尽力饷军,以责后效而已。季允用是亦复官除帅。俄季允以季章累罢。亟命范仲壬季海自夔州代之。及和议成,季海召归,旋以事被黜。盖自边事将兴,即命杨端明守荆渚;辅,遂宁人。杨公移岘首,乃用陈子长右司;损之,隆州人子长道卒,用范东叔给事;仲艺,双流人。东叔卒,乃用宋伯嘉舍人;之瑞,台州人。伯嘉去,用刘师文侍郎;甲,嘉定人师文改,除吴德夫少监;猎,潭州人德夫使蜀,乃用宇文挺臣;广都人挺臣宣威,用李季允;眉州人季允罢,用范季海。成都人自宋吴二人外,凡守荆渚者,皆选蜀士。休兵后,始置京湖制阃,命赵从善尚书以直学士为之。既为蔡行之所核,乃改用李伯和尚书,皆江浙人云。蜀士立功立节次第:李兴之变,立功者:安观文为之主;杨臣源、李好义倡率忠义,次之;李费手斩逆贼,又次之;若李好古、安癸仲、杨君玉、李坤辰、张林、朱邦宁之徒,叶谋举事,又其次也。立节者:陈待制咸为之首;史次秦薰目避伪次之;大安军学教授李国博兴宗弃郡而去,又次之。若王釜总领、所主管文字李道传、蓬州州学教授皆不受逆俦之招,又其次也。杨泰之、罗江县丞郑性善、犍为县尉程遇服、知丹棱县宋之源、龙游县令文俱、眉州司户参军家子钦、金州都统司计议官刘端友、总领所措置籴买刘翊之,兴道县丞刘靖之、监成都府粮料院杨汝明、成都府观察推官张方、普州县教授家大酉、昭化县主簿杨年、简州州县教授梁梓、隆州司理参军詹久中、汉州州学教授晁子仪、知绵竹县钱元儒、眉州司法参军庞坤载、名山县尉张权、监德县商税郑谏从、新知怀安军袁桂、新知隆州杨鼎年、知万州,改差制置司参议官李庄、知梁山军,改差知雅州程公说。前功州州学教授避伪去官,又其次也。以上立节之士共三十人,文俱以上五人,系乞致仕;张权以十四人,系见任去官;袁桂以上二人,系不赴任;李庄以上二人,系不候替人;程公说系不到部。死节者一人,权大安军扬震仲;始终不奉行伪命者一人,成都帅臣杨端明也。其余拒伪归朝,如刘侍郎甲、李校书;称疾不视事,如李侍郎寅仲等,尚多有之。时曦日见以季允持异谕伪帅禄杞,令杀之。会其已去,乃得免。
登进蜀士
【成都府志】
朝廷登进蜀士:《谕蜀编》云:自为一隅,缓急,易成间阻。祖宗守蜀者,必朝廷心腹之臣;而登于朝者,则亦多西蜀之士。然蜀士之论,谓逆曦之变,虽无叛兵,而有叛将;虽无叛民,而有叛吏。此必有其故也。蜀之贡士,不赴礼部,不对廷策,皆可得官。蜀之文臣,调官不至部,改官不班引,守臣至罢不奏事,甚而使节亦多就除,有终身足迹不至国门。蜀之武臣,居行伍,则振拔之权在主帅;为将佐,则升差之权在主帅;甚而就偏裨为管军,而保举之恩亦在主帅。其心第知有主帅而已。古所谓示恩,意重临遣,使臣下自结主知。以尊君亲上为心者,恐不如是恝然也。平时既视为一隅,使之自为一隅调度,自赋敛,自供亿,自取士,自命官,朝廷若不相关。一旦有变,则何惮而不闭关而自为一家耶?故当时监司郡守量力不及,脱身而归命君父者,多东南之士。薛九龄以叙州小垒,能奋然倡义击贼者,皆曾被临遣故也。蜀士如陈咸削发不屈,刘杨李诸人之去官,范刘费诸人之谋举义,皆朝廷擢用之显显者也。三屯将帅非曦部曲,则曦姻党类,不劳颐指,独彭辂以其姻党而能脱身归朝,此无它,盖辂尝在环卫故也。岂非平素君臣之情亲,故缓急能尽君臣之义乎?明效亦可略见矣。朝廷之士
【庄子外篇】
《刻意》:语大功,立大名,礼君臣,正上下,为治而已矣。此朝廷之士,尊主强国之人,致功并兼者之所好也。
美也诸侯之士
【书林事类】
《王制》:制农田百亩,百亩之分,上农夫食九人;其次,食八人;其次,食七人;其次,食六人;下农夫食五人。庶人在官者,其禄以是为差也。诸侯之下士,视上农夫,禄足以代其耕也。中士倍下士,上士倍中士。注:农夫皆受田于公田,把徼有五等,收入不同也。
下之士
【孟子】
《公孙丑》:尊贤使能,俊杰在位,则天下之士,皆悦而愿立于其朝矣。
【类说】
周公曰:下屋之士七十人,而天下之士皆至。晏子与同衣食百人,而天下亦至。仲尼修道行理文士,而天下之士亦至。
【战国策】
孟尝君燕坐,谓三先生曰:“愿闻先生有以补文阙者也。”胜月股曰:“臣愿以足下之府库财物收天下之士,能为君决疑应卒。若魏文侯之有田子方段干木也,此臣之所以为君取矣。”
四海之士
【续后汉书】
《庞统传》:顾邵就统宿,因问:“卿名知人,吾与卿孰愈?”统曰:“陶冶世俗,甄综人物,吾不及卿;论帝王之秘策,揽倚伏之要最,吾似有一日之长。”明日,邵与统曰:“使天下太平,当与卿共料四海之士。”深与统相结而还。
江海之士
【庄子外篇】
《刻意》:就薮泽,处间旷,钓鱼闲处,无为而己矣。此江海之士,避世之人,闲暇者之所好也。
山林之士
【韩诗外传】
朝廷之士,为禄,故入而不出;山林之士,为名,故往而不返。入而不能出,往而不能返,通移有常圣也。诗曰:“不竞不纟求,不刚不柔。”言得中也。
山谷之士
【庄子外篇】
《刻意》:刻意尚行,离世异俗。高论怨诽,为亢而已矣。此山谷之士,非世之人,枯槁赴渊者之所好也。
田里之士
【宋陈后山集】
《拟御试武举策》:陛下不自贤圣,讠乇于寡昧,乃见田之士。
柱石之士
【续后汉书】
《蒋济传》:曹睿又立济为中护军,时中书监号为专任。济上疏曰:“当今柱石之士虽少,至于行称一州,智效一官,忠信竭命,各奉其职,可并驱策。不使圣明之朝,有专吏之名也。”
东京之士
【玉海】
《左雄传》:论顺帝备纟熏束帛,以聘南阳樊英。天子降寝殿设坛席,尚书奉引延问失得,于是处士拂巾衽褐,以企旌车之招矣。若李固、周举之渊谟弘深;左雄、黄琼之政事正固;亘焉、杨厚以儒学进;崔爰、马融以文章显;吴、苏章、种、栾巴,牧民之良干;庞参、虞诩,将帅之宏规;王龚、张皓,虚心以推士;张纲、杜乔,直道以纠违;郎岂页阴阳详密;张衡机术特妙,东京之士,于兹盛焉。凡二十人。
构学延士
【宋史】
《孝义传》:胡仲尧,洪州奉新人。构学舍于华林山别野,聚书万卷,大设厨廪,以延四方游学之士。
建楼延士
【宋史】
《孝义传》:陈,江州德安人。建书楼于别墅,延四方之士,肄业者多依焉。乡里率化,争讼希少。
好贤乐士
【燕语考异】
宋李和文好贤乐士,以杨文公为师友。其子孙多守家法,一时名公卿率从之游。
好施乐士
【资治通鉴】
唐昭宗大顺二年冬十月,王建既得西川,留心政事,容纳直言,好施乐士,好呼到翻;施,式豉反。用人各尽其才。
尊礼儒士
【宋史】
《郭琼传》:琼虽起卒伍,而所至有惠政,尊礼儒士,孜孜乐善。盖武臣之贤者也。
崇儒重士
【温州府志】
帖木列思,字周贤,康里人。以亚中大夫来监于温,抚治有方,吏莫敢犯。崇儒重士。是岁秋九月,檄四邑文士试于郡痒,聘进士募孔等考试。取何桐生、林惟诚等一十五名。学者知劝焉。
以诗取士
【宋朝杂记】
《复斋谩录》云:王公韶少日读书于庐山东林裕老庵,庵前有老松,因赋诗云:“绿皮皴剥玉嶙峋,高节分明似古人。解与乾坤生气概,几因风雨长精神。装添景物年年别,摆捭穷愁日日新。惟有碧霄云里月,共君孤影最相亲。”王荆公为宪江,东过而见之,大加称赏,遂为知己。《苕溪渔隐》曰:《蔡宽夫诗话》云,庐龙图秉,少豪逸,熙宁初,游京师,久不得调。尝作诗曰:“青衫白发病参军,旋粜黄粮置酒樽。但得有钱留客醉,那须骑马旁人门。”荆公一见曰:“此定非碌碌者。”即荐用之,前此盖未尝相识也。又《石林诗话》云:刘季孙初以右班殿直监饶州酒,荆公为宪江东,巡历按酒务,始至厅事,见屏间有题小诗曰:“呢喃燕子语梁间,底事来惊梦里闲。说与傍人应不解,杖藜携酒看芝山。”大称赏之,即召与语,嘉叹久之。升车而去,不复问务事。荆公以三诗而取三士,其乐善之心,今人所未有也。吾故表而出之。
诗赋取士
【宋杨诚斋集】
《周子益训蒙省题诗序》:唐人未有不能诗者,能之矣,亦未有不工者。至李杜极矣。后有作者蔑以加矣。而晚唐诸子虽乏二子之雄浑,好色而不淫,怨诽而不乱,犹有国风小雅之遗音,无他,专门以诗赋取士而已。
名节取士
【宋朱晦庵大全集】
《李公墓志》:且察臣下有游近习之门者,严禁绝之,而益以公道用人,名节取士,则士风振而人材出矣。
赵武举士
【通鉴外纪】
景王四年,叔向曰:“赵武举士于白屋者,四十六人。公家赖之。”
文学之士
【韩非子】
《六反篇》:学道立方,离法之民也。而世尊之曰“文学之士”。
文艺之士
【韩氵虎涧泉日记】
明礼道者可任重,文艺之士心浮,力量浅弱。
武举之士
【通鉴续编】
宋神宗熙宁六年,初策武举之士。
有道之士
【王明清挥麈余话】
辛巳岁,完颜亮寇淮,浙江震动。有处州遂昌县道流张思廉者,人称为有道之士,言事多验。时李正之大正为邑尉,从而问之。思廉以片纸书云:“慎乃在位。”初得之,殊不可晓。次年阜陵改名,正储登极。李正之云。
【通鉴】
汉安帝建光元年,诏举有道之士。
【礼记】
《经解隆礼》:由礼,谓之有方之士。孔颖达曰:方,道也。若君子能隆盛行礼,则可谓有道之士也。
知道之士
【抱朴子】
《内篇序》:知道之士,虽艰远必造也。
得道之士
【类说】
得道之士暂游太阴者,太一守尸,三魂营骨,七魄卫肉,胎灵录气。
盛德之士
【孟子】
《万章篇》:盛德之士,君不得而臣,父不得而子。
厚德之士
【张横浦心传录】
或问:“狄仁杰能荐张柬之、姚元、崇桓、彦范、敬晖等,皆为名臣,而不识娄师德,何也?”曰:“此皆卓然可见之材。娄公厚德之士,未易窥测。虽仁杰亦在其度内,余人可知矣。彼浅心隘量者,真不可以识君子。而多诈不情之徒,往往欲盗其近似,终不免于败也。”
豪杰之士
【孟子】
《尽心篇》:若夫豪杰之士,虽无文王犹兴。
【群书足用】
前汉贾山至言,文王之时,豪杰之士,皆得竭其智,此周之所以兴也。
【吕原明杂记】
豪杰之士,虽无文王犹兴;其次,不遇尧舜文王而不尽其材多矣。虽有尧舜之政,尧舜之教,尧舜之化,或能变其心,易其虑,或止能革其面矣。圣人在上,革道已成。乃能使小人革面,非圣人之罪也,其所以陷溺其心者有浅深也。
【朱子语略】
胡致堂议论英发,人物伟然,可谓豪杰之士。
【元胡祗辶紫山集】
《上平章书》:忘血气之私,循理义之正,顾其大而忘其小,忧喜以天下为心者,是所谓豪杰之士也。
【宋章中恪公集】
《乞枢密论豪杰之士答刂子》:某伏闻,上臣事君以人,中臣事君以身。以身任事者,其效著;与人共事者,其功大。方今圣主在御,国家多难。兼收天下之才智,共济天下之变故,犹恐不足。而将相之间,情未和协,使在朝之士,不得以附豫;赴功之人,莫知所适从;观望之徒因资向背。持此道以佐人主,其欲拨乱兴衰,不亦难乎?伏望枢密相公每于进对之时,数论豪杰之士,与之同德协心,以抗仇敌。不胜幸甚。
奇杰之士
【江少虞类苑】
柳开知润州,有监兵钱供奉者,亦忠懿之近属也。乃父方奉朝请,在京师。开乘间来谒,造其书阁。见壁有绘妇人像其美,诘以谁氏,监兵封曰:“某之女弟也,既笄矣。”柳喜曰:“开丧偶已逾期,愿取为继室。”钱曰:“候白家君,敢议姻事。”柳曰:“以开之材学,不辱于钱氏之门。”遂强委禽焉。不旬日,而遂成礼,钱不之敢拒,走介白其父,乞上殿面诉柳开劫取臣女。仁宗问曰:“卿识柳开否?”曰:“不识。”上曰:“真奇杰之士也。卿家可谓得嘉婿矣。吾为卿媒,可乎?”钱父不敢再言,但拜谢而退。
有智之士
【随因纪述】
夫有智之士,安贫知足。足则近乎富,富即动自静,静则近乎道,协用二法,抑亦能事。
有志之士
【湘潭志】
狄栗,字仲庄,为人廉介有守。尝为谷城令。时西北用兵,讹言欲遣民戍边。众惧,聚食于邑者数万。会秋霖作,谷贾翔贵,栗即开常平仓以赈之。有司劾其擅发,闻于朝。上以其有志于民,特原之。期年,政大治。及欧阳文忠公修作《谷城文宣王庙碑》,称之以为有志之士。其廉名时。后迁大理丞,寻出知新州,后诣京师,道病,卒于宿州,葬于长沙。
志能之士
【群书足用】
汉中兴二十八将,以为上应二十八宿,然咸能感会风云,奋其智勇,称为佐命,亦各志能之士也。
公正之士
【宋史】
《高宗纪》:绍兴二十五年十二月甲戌,诏曰:台谏风宪之地,比用非其人,党于大臣,济其喜怒,殊非耳目之寄。朕今亲除公正之士以革前弊,继此者宜尽心乃职,毋合党缔交,败乱成法。当谨兹戒,毋自贻咎。
方正之士
【西汉书】
《晁错传》:错对策曰:“察身而不敢诬,奉法令不容私,尽心力不敢矜,遭患难不避死,见贤不归其上,更禄不过其量,不以亡能居尊显之位,自行若此,可谓方正之士矣。”
廉正之士
【周密澄怀录】
张子韶云:廉正之士,如竹间清露气洒洒袭人。观之者已觉心目顿快,况处其间,岂不意爱心赏?
直言之士
【宋范文正公集】
直言之士,千古谓之忠。巧言之士,千古谓之妄。
【苏颍滨集】
昔仁宗亲策直言之士,臣以不识忌讳,得罪于有司。
忠烈之士
【资治通监】
唐元和元年,刘辟将反,推官莆田林蕴力谏辟举兵。辟怒,械系于狱,引出将斩之,阴戒行刑者使不杀,但数砺刃于其颈,使屈服而赦之。蕴叱之曰:“竖子当斩即斩,我颈岂汝砥石邪?”辟顾左右曰:“真忠烈之士也。”乃黜为唐昌尉。
【池州府图志】
景中,仁宗皇帝尝寝疾,虽安,羸弱。时相吕文靖请置大宗正司,以仆安懿王暨守节知其事,盖意有所在,而人无知者。熙宁中,西贼围逻近城,甚急,贼得吾禁卒,语之曰:“汝语城中张大吾军使速降,当与汝爵禄。”卒敬诺之。卒致危梯上,下瞰城中,卒辄大呼曰:“西贼人少粮尽,朝夕去矣。城中坚守之。”贼怒,醢之。虽古忠烈之士,无以过也。
忠义之士
【宋史】
宋汝马奉国书使金,遇完颜宗弼军,驰入其壁,持上国书。宗弼盛怒,劫而缚之。欲加辱。汝为一无惧色,曰:“死固不辞,然衔命出疆,愿达书,吐一辞,死未晚。”宗弼顾汝为一屈,遂解缚,延之曰:“此山东忠义之士也。”《牟子才传》:子才所荐士,若李芾赵昂发刘黻家铉翁,后皆为忠义之士。
徇义之士
【资治通鉴】
唐高祖武德三年秋七月壬戌,诏秦王世民督诸军击王世充,陕东行台屈突通二子在洛阳,上谓通曰:“今欲使卿东征,如卿二子何?”通曰:“臣昔为俘囚,分当就死。陛下释缚,加以恩礼,当是之时臣心口相誓,期以更生馀年,为陛下尽节,但恐不获死所耳。今得备先驱,二儿何足顾乎?”上叹曰:“徇义之士,一至此乎?”
志义之士
【五代欧史】
《和凝传》:凝字成绩,郓州须昌人也。幼聪敏,举进士,梁义成军节度使贺瑰辟凝为从事。瑰与唐庄宗战于胡柳,瑰战败脱身走。独凝随之,反顾见凝,麾之使去。凝曰:“大丈夫当为知己死。吾恨未得死所尔,岂可去也?”已而一骑追瑰几及,凝斥之不止,即引弓射杀之,瑰由此得免。瑰归戒诸子曰:“和生,志义之士也。后必富贵,尔其谨事之。”因妻以女。
腹心之士
【资治通鉴】
唐贞元十二年,初,刘玄佐增汴州兵至十万,遇之厚,李万荣、邓惟恭每加厚焉。士卒骄,不能御。乃置腹心之士于公庭庑下,挟刀执剑以备之,时劳赐酒肉。及董晋代之,悉罢之。
兼济之士
【唐柳宗元集】
兼济之士,唯利万物之为谋,故当而不辞。
修智之士
【韩非子】
《孤愤篇》:人臣之欲得官者:其修士,且以精洁固身;其智士,且以治辨进业。其修士不能以货赂事人,恃其精洁,而更不能以枉法为治。则修智之士不事左右,不听请谒矣。左右谓财货修智之士不肯听从也。
质行之士
【元王恽秋涧集】
《行尚书孙公碑》:齐家教子,敦写义方;循尚礼法,又似夫齐鲁质行之士。
儒雅之士
【宋史长编】
左谏义大夫史馆修撰杨徽之次对上言:“方今文士虽多,通经者甚少。愿精选五经博士,增其员,各专业,以教胄子。此风化之本。”上顾谓宰相曰:“徽之操履无玷,真儒雅之士。出理州郡,非其所长,置之馆殿,正得其意矣!”
敦朴之士
【通鉴】
汉顺帝阳嘉二年夏四月,京师地震,诏公卿直言,举敦朴之士。
风流之士
【续世说】
贺知章晚年,尤加纵诞,无复规检,自号四明狂客,又称秘书外监。遨游里巷,醉后属词,动成卷轴,文不加点,咸有可观。又善草隶书,好事者供其牒翰,每纸不过数十字,共传宝之。陆象先,知章族姑子也,与知章相亲善。象先常谓人曰:“贺兄言论调态,真可谓风流之士。吾与子弟离阔,都不思之,二日不见贺兄,则鄙吝生矣。”
【旧唐书】
《李大亮传》:大亮族孙迥,秀雅有文才,饮酒斗馀,广接宾朋,当时称为风流之士。
秉德之士
【曾子】
《制言》下章:昔者禹见耕者五偶而式,过十室之邑则下,为秉德之士存焉。
知几之士
【韩氵虎涧泉日记】
蔡谟三年辞司徒,可谓知几之士矣。虽殷深源亦于罪之,荀羡一言,蔡谟获全,晋之诸贤远矣。
高才之士
【乐安语录】
高才之士易得,纯德之士难得。
智术之士
【韩非子】
《孤愤篇》:智术之士,必远见而明察,不明察,不能独私。
石兼勇之士
【韩非子】
《六反篇》:行剑攻杀暴忄敫之民也,而世尊之曰石兼勇之士。
立名之士
【韩氵虎涧泉日记】
乐毅。《战国策》,察能而授官者,成功之君也。论行而交结者,立名之士也。
特立之士
【邵氏闻见录】
儒释之道虽不同,而非特立之士不足以明其家。大儒伊川先生程正叔,元初用荐侍讲禁中,以师道自居。后出判国子监,两加直秘阁,皆辞之。党祸起谪涪州,注《周易》,与门弟子讲学,不以为忧。遇赦得归,不以为喜。长老道楷者,朝廷命住京师法云寺。一日赐方袍,楷曰:“非吾法也。”却不受,中使谮于上,上怒,下大理寺杖之。理官知楷为有道者,欲出之,问曰:“师年七十乎?”曰:“六十九矣。”“有疾乎?”楷正色曰:“某平生无病,上赐杖,官不可辄轻之。”遂受杖,无一言。自此隐芙蓉溪,朝廷复命为僧,不从。呜呼!二人虽学不同,皆特立之士也。为儒为释而不以道者,闻其风可以少愧矣。
独任之士
【唐柳宗元集】
《上李中丞启》:列子独任之士,唯己一毛之为爱,故循以自免。
名世之士
【荀子】
《注序》:孟轲辟其前,荀卿振其后,观其立言指事,根极理要,易于反掌。真名世之士,王者之师。
平世之士
【庄子外篇】
《刻意》:语仁义忠信恭俭推让,为修而已矣,此平世之士,教诲之人,游居学者之所好也。
端奇之士
【元张西严集】
《祭乐御史先生文》:其接物于内也,则春风和气;其临事于外也,则烈日秋霜。真一代端奇之士,迥乎拔其俗而异其常也。
八能之士
【书林事类】
《后律志》:天子常以日冬夏至御前殿,合八能之士,陈八音,听乐均,度晷景,候钟律,权土灰,放阴阳。文曰:“臣某言,今月若干日甲乙日冬至。黄钟之音调,君道得,孝道褒。”商臣、角民、徵事、羽物各一板。则召太史各板书,封以皂囊,送西陛,跪授尚书,施当轩,北面稽首,拜上封事,尚书授侍中常侍迎受,报闻,以小黄门幡麾节度。太史令前白,礼毕,制曰:“可。”太史令前稽首曰:“诺。”太史令八能士请太官受赐,陛者,以次罢。日夏至,礼亦如之。《后礼仪志》云云所以观得失之效者也。故圣人不取备于一人,以从八能之士,故撞钟者当知钟,击鼓者当知鼓,吹管者当知管,吹竽者当知竽,击罄者当知罄,鼓琴者当知琴。故八士曰:“或调阴阳,或调律历,或调五音。故撞钟者以知法度,鼓琴者以知四海,击罄者以知民事。”
有能之士
【韩非子】
《六反篇》:游居厚食牟食之民也,而世尊之曰有能之士。
干能之士
【北史王】
《王世良传》:后论曰:唐永良能之名,所在著美,清白之誉,显于累职。所谓干能之士也。
异能之士
【史记】
《仲尼第子传》:受业身通者,七十有七人,皆异能之士也。
【通鉴】
汉平帝元始四年,起明堂辟雍灵台,立《乐经》,徵天下异能之士。
异常之士
【史子朴语】
天下有常道不可违也。违常者,虽成必败。秦得异常之士三,以是致强,亦以是致灭。或问三士,曰:“始以由余,中以商鞅,末以李斯。”
异等之士
【通鉴续编】
宋太宗淳化五年冬十一月,契丹令郡邑举明经茂材异等之士。
不宾之士
【东汉书】
《周党传》:诏曰:自古明王圣主必有不宾之士。
不群之士
【抱朴子】
《逸民篇》:苟有卓然不群之士,不出户庭,潜志味道,诚宜优访,以兴谦退也。
好古之士
【张横蒲心传录】
或问:“好古之士,未尝不欲行所学,一旦入仕,往往与所学背驰,多不合时宜,岂所学未到邪?抑文章政事两途也?”先生曰:“习俗便情,正理多碍,守道之士,难施设耳。其间号为巧宦者,多非纯正之士。世俗之论又何足怪?至如见理不到,务为乖僻以取异于人者,则又非真好古之士也!古人行事,又何常远人情哉?此又不可不察。”
自好之士
【韩非子】
《显学篇》:今有人于此,立节参明,执操不侵,怨言过于耳,必随之以剑,世主必从而礼之,以为自好之士。夫斩首之劳不赏,而家斗之勇尊显,而索民之疾战距敌而毋私斗,不可得也。
魁奇智略之士
【容斋续笔】
天下未尝无魁奇智略之士,当乱离之际,虽一旅之聚,数城之地,必有策知名者出其间,史传所书可考也。郑烛之武、弦高,从容立计,以存其国,后世至不可胜纪。在唐尤多。姑摭其小小者数人载于此。武德初,北海贼帅綦公顺攻郡城,为郡兵所败。后得刘兰成以为谋主,才用数十百人,出奇再奋,北海即降。海州臧君相帅众五万来争,兰成以敢死士二十人夜袭之,扫空其众。徐圆朗据海岱,或说之曰:“有刘世彻者,才略不世出。名高东夏,若迎而奉之,天下指挥可定。”圆朗使迎之,世彻至,已有众数千。圆朗使徇谯杞,东人素闻其名,所向皆下。裘甫乱浙东,朝廷遣王式往讨。其党刘劝甫引兵取越,凭城郭,据府库,循浙江,筑垒以拒之。得间则长驱进取浙西,过大江,掠扬州,还修石头城而守之。宣歙、江西必有响应者,别以万人循海而南,袭取福建,则国家贡赋之地,尽入于我矣。甫不能用。高骈之将毕帅铎攻骈,乞师宣州秦彦。彦兵至,遂下扬州。师铎遣使趣彦过江,将奉以为主。或说之曰:“仆射顺众心,为一方去害,宜复奉高公而佐之,总其兵权,谁敢不服?且秦司空为节度使,卢州、寿州其肯为之下乎?窃恐功名成败未可知也。不若亟止秦司空,勿使过江,彼若粗识安危,必未敢轻进,就使他日责我以负约,犹不失为高士忠臣也。”师铎不以为然,明日,以告郑汉章,汉章曰:“此智士也。”求之,弗获。王建镇成都,攻杨晟于彭州,久不下。民皆窜匿山谷,诸寨日出抄掠之。王先成往说其将王宗侃曰:“民入山谷,以俟招安,今乃从而掠之,与盗贼无异。且出淘虏,薄暮乃返,曾无守备之意,万一城中有智者为之画策,使乘虚奔突,先伏精兵于门内,望淘虏者稍远,出弓弩手炮各百人,攻寨之一面,又于三面各出耀兵,诸寨咸自备御,无暇相救,如此能无败乎?”宗侃矍然。先成为条列七事为状,以白王建,建即施行之。榜至三日,山中之民,竞出如归市,浸还故业。观此五者,则其他姓名不传,与草木俱腐者,盖不可胜计矣!
殆非凡士
【文中子】
《中说》后述:太和末,关朗为公府记室,妙极占算,许穆公知其贤,厚礼焉,引与共席,对谈《易》义,终日竟夜,各相叹许。穆公谓朗曰:“足下今之奇士也,不可使天子不识。”入言于孝文帝,帝曰:“张彝郭祚昔尝为朕言之,朕以占算小道,恐乱大经,故不见。”穆公曰:“此人微法玄深,殆非凡士。”诏见,帝谓:穆公真可谓知人。
非今世士
【宋朱晦庵大全集】
《刘君墓志》:熹年十四五,以先君遗命,学于故聘士刘君先生。时幼且愚,未足以识其大者、远者,特观于容貌词气之间,知其伟然,非今世之士也。
【江州志】
宋刘涣,字凝之。其先京兆人。六世祖度为临川令,葬高安,因家焉。涣优词学,擢天圣八年第,为小官,有直气,数以事屈任势者,不容于时。年四十为颍上令,以太常博士致仕。入庐山,聚书教子,种莳自给,暇则与山僧野人往还。苏辙过庐山,拜涣床下。出谓人曰:“瞻其容,粹然;听其言,肃然;视其环堵,萧然。饣干粥以为食,而游心尘垢之外,凛乎非今世士也。”自号西涧居士。
侧席幽士
【宋史】
《朱敦儒传》:绍兴二年,宣谕使明橐言:敦儒深达治体,有经世才。诏以为右迪功郎,下肇庆府,敦遣诣行在。敦儒不肯受诏。其故人劝之曰:“今天子侧席幽士,翼宣中兴,谯定召于蜀,苏庠召于浙,张自牧召于长芦,莫不声流天京,风动郡国。君何为栖茅茹藿,白首岩谷乎?”敦儒始幡然而起。
仁恕爱士
【北史】
《齐本纪》:神武仁恕爱士,始范阳卢景裕以明经称,鲁郡韩毅以工书显,咸以谋逆见禽,并蒙恩置之第馆,教授诸子。其文武之士尽节所事,见执获而不罪者甚多,故遐迩归心,皆思效力。
好才爱士
【东汉书】
《王龚传》:建光二年,龚迁汝南太守,政崇温和,好才爱士,引进后人黄宪、陈蕃等。宪虽不屈,蕃遂就吏。蕃性气高明,初到,龚不即召见之,乃留记谢病去。龚怒,使除其录。功曹袁阆请见,言曰:“闻之传曰:人臣不见察于君,不敢立于朝。蕃既以贤见引,不宜退以非礼。龚改容谢曰:“是吾过也。”乃复厚待之。由是后进知名之士,莫不归心焉。
虚襟爱士
【晋书】
《载记》:石弘,字大雅,勒之第二子也。勒僭位,立为太子,虚襟爱士,好为文咏。其所亲昵,莫非儒素。勒谓徐光曰:“大雅,殊不似将家子。”光曰:“汉祖以马上取天下,孝文以玄默守之。圣人之后,必世胜残,天之道也。”勒大悦。
晓兵爱士
【东汉书】
《王霸传》:霸封王乡候,从平河北。常与臧宫、傅俊共营。霸独善抚士卒,死者脱衣以敛之,伤者躬亲以食之。光武即位,以霸晓兵爱士,可独任,拜为偏将军,并将臧宫、傅俊兵,以宫、俊为骑都尉。
倒屐迎士
【北史】
《宋繇传》:繇每闻儒士在门,常倒屐出迎,引谈经藉,尤明断决,时事亦无滞也。
和颜接士
【西汉书】
《赵广汉传》:广汉为二千石,以和颜接士,其尉荐待遇吏殷勤甚备。
接贤驭士
【吴子】
《图国篇》:武候问曰:“愿闻治兵、料人、固国之道。”起对曰:“昔齐桓募士五万,以霸诸侯;晋文召为前行四万,以获其志;秦缪置陷陈三万,以服邻敌。故强国之君必料其民,智者伸而待之,贤者推而用之,勇者赏以丰之,贪者礼以束之,愚者刑以威之,狠者过而戮之。此接贤驭士之术也。”
位驭士
【周礼】
《天官·太宰》:四曰禄位以驭其士。注:禄,若今月奉也;位,爵次也。疏曰:士,谓学士,有贤行学业则诏之以爵位禄赏,亦是驱之于善也。
旌赏谏士
【唐陈拾遗集】
广延直臣,旌赏谏士,使大圣之德引纳日新,书之金板,万代有述。
轻财重士
【马令南唐书】
《义死传》:刘仁瞻,字守惠,彭城人也。为将轻财重士,法令严肃,颇通兵法。事烈祖为左监门卫将军。
轻财敬士
【续后汉书】
《甘宁传》:宁粗猛好杀,然开爽有计略,轻财敬士,能厚养健儿,故乐为用。
倾资饣鬼士
【晋书】
《烈女传》:虞潭母孙氏,吴郡富春人,永嘉末,潭为南康太守,值杜构逆,率众讨之。孙氏勉潭以必死之义,俱倾其资产以饣鬼战士,潭遂克捷。
罄财招士
【宋史】
曹友闻,少有大志,辟天水军教授。城已被围,友闻单骑夜入,与守臣张维纠民厉战。兵退,制置使制大旗,书“满身胆”以旌之。已而,兵复至,友闻罄家财招集忠义,得健士五千人,制置使李土直檄官忠义,领所部守仙人关,且行且战。
私财募士
【金史】
《完颜伯嘉传》:伯嘉奏西京副统程琢智勇过人,持心忠孝,以私财募集壮士二万,复取浑源、白登,有恢复山西之志。已命驻于弘州矣。
赏格募士
【金史】
《宣宗纪》:贞四年冬十月乙丑,诏谕河南官吏军民,以赏格募立功之士。
解骖赎士
【晏子内篇】
《杂上》:晏子之晋,至中牟,睹弊冠反裘负刍息于途侧者,以为君子也。使人问焉,曰:“子何为者也?”对曰:“我越石父者也。为人臣仆,于中牟见使将归。”晏子曰:“为仆几何?”对曰:“三年矣。”晏子曰:“可得赎乎?”对曰:“可。”遂解左骖以赠之,因载与俱归,至舍,不辞而入。赵石父怒而请绝。晏子使人应之曰:“吾未尝得交夫子也,子为仆三年,吾乃今日睹而赎之。吾于子尚未可乎?子何绝我之暴也?”越石父对曰:“臣闻之:士者诎乎不知已,而申乎知已。故君子不以功轻人之身,不为被功诎身之理。吾三年为人臣仆,而莫吾知也,今子赎我,吾以子为知我矣。向者子乘不我辞也,吾以子为忘;今又不辞而入,是与臣我者同矣。我犹且为臣,请鬻于世。”晏子出,见之曰:“向者见客之容,而今也,见客之意。婴可以辞而无弃乎?婴诚革之。”乃令粪洒,改席尊醮而礼之。越石父曰:“吾闻之:至恭不修途,尊礼不受摈。夫子礼之,仆不敢当也。”晏子遂以为上客。
卖女赏士
【新唐书】
《张传》:张者,本为泽潞将守临氵名。田悦攻之,乘城固守,累月,士死粮且尽,救不至。悉召部将立军门,命女出遍拜,因曰:“诸君战良苦,吾无赀为赏,愿以是女卖直,为众士一日费。”士皆哭曰:“请死战。”会马燧自河东将兵击悦,城下败之。乘胜出战,无不一当百。以功,迁泗州刺史。
牛酒犒士
【新唐书】
《时溥传》:溥为州牙将,黄巢乱,京师节度使支详遣溥与陈率兵五千西讨,次河阴。军乱,剖居人,溥招戢其众,引还,屯境上。疑不敢归,许以牛酒犒士,约悉贳其罪。军乃入,共推溥为留后。
出财劳士
【新唐书】
《藩镇刘玄佐传》:玄佐死,匿丧俟代。帝亦为隐。逾三日,乃发丧。使至,帝问所欲立,曰:“陕虢观察使吴凑可乎?”监军孟介、行军卢瑗以为便,乃拜凑为节度使。至汜水,玄佐柩将迁,士请具礼。瑗不许,众皆怒。陵晨甲而噪,起玄佐子士宁于丧,使坐重榻,墨其衣,尊为留后。杀大将曹金岸,浚仪令李迈醢之,唯瑗、介获免。士宁乃出贮财,分劳吏士。介以闻,帝召宰相计议。窦参曰:“汴人挟李纳以邀命,若不许,势且合,不可解。”遂以士宁为左金吾卫将军。
阴养死士
【史记】
《春申君传》:李园阴养死士,欲杀春申君以灭口。
【旧唐书】
《长平王叔良传》:太宗即位,有告叔良阴养死士、交通境外,恐谋为反叛。诏遣中书令宇文士及代为都督,并按其事。士及虑其为变,遂缢杀之。
厚养死士
【战国策】
苏秦曰:厚养死士。注,敢死之士。
重赏死士
【类说】
香饵之下,必有悬鱼;重赏之下,必有死士。
谢将休士
【战国策】
齐欲伐魏,淳于髡为齐王曰:“韩子卢者,天下之疾犬也;东郭逡者,海内之狡兔也。韩子卢逐东郭逡,环山者三,腾山者五。兔极于前,犬废于后。犬免俱罢,各死其处。田父见之,无劳倦之苦,而擅其功。今齐魏久相持,以顿其兵、敝其众,臣恐强秦大楚承其后,有田父之功。”齐王惧,谢将休士。
戮将徇士
【新唐书】
《郭子仪传》:史思明以众数万尾军及行唐,子仪选骑五百,更出挑之。三日,战,引去,乘之,又破于沙河。遂趋常阳以守。禄山益出精兵佐思明。子仪曰:“彼恃加兵,必易我,易我心不固,战则克矣。”与战,未决,戮一步将以徇士,殊死斗,遂破之,斩首二千级,俘五百人,获马如之。
轻车介士
【西汉书】
《元后传》:王凤薨,天子临吊,赠宠轻车介士。
求方略士
【儒学警悟】
邵兴宗初自布衣试茂材异等,中选,建康军节度推官。会言论与宰相张邓公妻党连姻,报罢。后因元昊叛,诏求方略之士,复献《康定兵说》十篇,召试秘阁。始得权州观察推官,祖宗取人之法,盖如此也。
千里求士
【宋苏东坡集】
欧阳公好士,为天下第一。士有一言中于道,不远千里而求之,甚于士之求公。以故,尽致天下豪俊自庸,众人以显于世固多矣。
阅军募士
【通鉴纲目】
周世宗显德元年,周简阅诸军,募壮士以补宿卫。初,宿卫之士累朝相承,务为姑息,不欲简阅,恐伤人情。由是羸老居多。但骄蹇不用命,实不可用。每遇大敌,不走即降。其所以失国,亦多由此。世宗因高平之战,始知其弊,谓侍臣曰:“凡兵务精不务多,今以农夫百,未能养甲士一,奈何浚民之膏泽,养此无用之物乎?且健懦不分,众何所劝?”乃命大简诸军,精锐者升之上军,羸者斥去之。又以骁勇之士,多为诸道所蓄,诏募天下壮士,咸遣诣阅,命我太祖皇帝选其尤者,为殿前诸班;其骑步诸军,各命将帅选之。由是士卒精强,所向克捷。胡氏曰:五代之主,多刻于民而纾于军。世宗则严于军而宽于民。既得柄制轻重之权,且其言曰:“兵务精不务多,奈何浚民膏血,食此无用之物?”圣人复起,不能易矣!
潜募剑士
【旧唐书】
《庶人传》:舅尚乘直长阴弘智谓曰:“王兄弟既多,即上百年之后,须得武士自助。”乃引其妻兄燕弘信谒。接之甚厚,多赐金帛,令潜募剑士。
持戟之士
【孟子】
《公孙丑下》:孟子之平陆,谓其大夫曰:“子之持戟之士,一日而三失伍,则去之否乎?”曰:“不待三。”注:戟,有枝兵也;士,戟士也。
江淮弩士
【新唐书】
《王栖曜传》:栖曜为金吾大将军,时李希烈陷汴州,乘胜东略,次宁陵,将袭宋州。浙西节度使韩氵晃使栖曜以强弩三千,涉水夜入宁陵,希烈不之知。晨朝,矢集帐前,惊曰:“江淮弩士入矣。”遂不敢东。
请为猛士
【旧唐书】
《娄师德传》:上元初,娄师德累补监察御史。属吐蕃犯塞,募猛士以讨之。帅德抗表,请为猛士。高宗大悦,特假朝散大夫,从军西讨,频有战功。
壶餐得士
【类说】
中山君飨都士大夫,司马子期在焉,羊羹不遍,子期怒,走楚,说楚伐中山。中山君亡,有二人挈戈而随后。君顾曰:“奚为者?”曰:“臣父尝饿且死,君下壶餐饵。臣父且死曰:“中山有事,汝必死之,故来死君也!”君叹曰:“与不期众少,期于当厄;怨不期深浅,期于伤心。吾以一杯羊羹亡国,以一壶餐,得士二人。”
畋兽得士
【金楼子】
《杂记下》:赵简子出畋,命郑龙射野人,使无惊吾乌。龙曰:“吾先君晋文公伐卫,不一人。今君一畋而欲杀良民,是虎狼也。”简子曰:“人畋得兽,我畋得士,故缘木愈高者愈惧,人爵愈贵者愈危。可不慎乎!”
大畋教士
【新唐书】
《曹王明传》:贞元初,吴少诚擅蔡,故徙皋镇山南东道,割隋汝以益军,练兵峙粮,市回鹘马以益战骑。岁时大畋以教士,少诚畏之。
田猎求士
【通鉴外纪】
周楚庄王好田猎,大夫谏曰:“王无乃耽于乐乎?”王曰:“吾猎以求士也。榛丛刺虎豹者,吾知其勇也;攫犀搏兕者,吾知其劲有力也;罢田而分,吾知其仁也。”因是道也,而得三士焉,楚国以安。
射以论士
【宋苏东坡集】
《南安军学记》:射所以致众而论士也,众一而后论定。孔子射于矍相之圃,盖观者如堵,使弟子扬觯而叙点者三,则仅有存者。由此观之,以射致众集而后论士,盖所从来远矣。
瑞人神士
【元王恽秋涧集】
《真人尹公道行碑》:师仪观秀伟,风度凝重,如瑞人神士,不可梯接。然即之,春风和气,津溢眉宇间。
神化方士
【广州府南海志】
清远县东三十里有廷祚寺,梁武帝末,有二神人化为游方士来寺,叩正俊禅师曰:“峡山据清远上流,建一道场,足立胜概。师居之乎?”俊然之。俄中夜风雨暴作,迟明启户,宝像俨设。旧云黄帝二庶子善音律,南采昆仑竹为黄钟之管,与帝左右二臣同隐此山,化为游方士。□□者非二庶子,即二臣也。有祠在寺东偏,灵应显著,山与寺多异迹。
千里一士
【数类】
《吕氏春秋》曰:天下虽大,有道之士国犹少。千里而有一士,比肩也。累世而有一圣人,继踵也。士与圣人之所自来,若此其难也。而治必待之,治奚由至?虽幸而有,未必知也;不知则与无贤同。此治世所以短,乱世所以长也。
不戮一士
【五代薛史】
《王晏球传》:晏球能与将士同其甘苦,所得禄赐私财尽以飨士。日具饮馔与将校筵宴,待军士有礼,军中无不敬伏。其年冬平贼,自初至于城拔,不戮一士,上下欢心,物议以为有将帅之略。
不战一士
【史记】
《娄敬传》:敬见沛公曰:“周之盛时,天下和洽,四夷乡风,慕义怀德,附离而并事天子,不屯一卒,不战一士,八夷大国之民莫不宾服,效其贡职。”
未宿一士
【宋曾巩元丰类稿】
传天下之日,不陈一兵,未宿一士,以戒非常,而上下晏然。
少卿诟士
【王明清挥麈录】
詹大和坚老来京师省试罢,坐微累,下大理。时李传正端初为少卿,初入之时,坚老哀鸣曰:“某远方举人,不幸抵此,祈公怜之。”端初怒,操俚谈诟曰:“子觜尖如此,诚奸人也。”因困辱之。已而榜出奏名,所犯轻,在法应释,得以无事,自此各不相闻。后十馀年,端初为淮南路转运副使,既及瓜,坚老自郎官出为代。端初固忘之,而坚老心未能平也。相见各叙昧生平而已。既再见,端初颇省其面目,犹不记前事。因曰:“郎中若有素者,岂尝邂逅朝路中邪?风采堂堂,非曩日比也。”坚老答曰:“风采堂堂,固非某所自见。但不知比往时觜不尖否?”端初愧怍而悟。
素不喜士
【东南记闻】
刘龙洲过,太和人,嘉定间客京师,有竞到府,赵尹师择素不喜士,将杖之。其侪辈扣橐使王方岩王居安,不得已折简于赵云:“刘过平生违越事不止此,要当使俗子治之,勿出吾曹手也。赵忻然,即释其罪。
重鸟轻士
【晏子新书】
《外篇》:景公好弋,使烛邹主鸟而亡之,公怒,诏吏杀之。晏子曰:“烛邹有罪三,请数之,以其罪而杀之。”公曰:“可。”于是召而数之公前曰:“烛邹汝为吾君主鸟而亡,是罪一也;使吾君以鸟之故杀人,是罪二也;使诸侯闻之,以吾君重鸟以轻士,是罪三也。”数烛邹罪已毕,请杀之。公曰:“勿杀,寡人闻命矣。”
深忌杀士
【张横浦心传录】
或问:“曹操不忍杀祢衡,而杀荀文若,何也?”曰:“自古英雄将以大有为者,深忌杀士。曹操奸凶有馀,虽为祢衡慢侮,终畏杀士之名,而送之他人,以嫁其祸,其言‘孤杀之,如一狐鼠耳。然此人浪得其名,恐天下以为吾不能容。’此非其真情也。至其杀荀文若而卒见讥于世,何见于彼而不见于此耶?如衡之轻狂固无足道,虽杀之,议者必亦无议,而操犹畏之。至若文若之贤乃其所深忌,则其杀之也出于其本心,此又其自欺之奸,姑以欺人耳。人其可欺哉?”
二桃杀三士
【西溪丛语】
引《艺文类聚》吟门云:《蜀志》诸葛亮《梁父吟》云:“日出齐城门,遥望荡阴里,里中有三坟,累累正相似。问是谁家冢,田强古治氏。力能排南山,又能绝地纪。一朝被谗言,二桃杀三士。谁能为此谋,相国齐晏子。”李白《梁甫吟》云:“力排南山三庄士,齐相杀之费二桃。”
程门二士
【宋名臣言行录】
尹火享与张绎同时师事伊川,张绎以高识,公以笃行,俱为所称。伊川尝言:晚得二士。
淮有三士
【荃翁贵耳集】
章冠之名甫,号易足居士,有文集十卷。多从于湖交游,豪放飘荡,不受拘羁。淳熙间淮有三士,舒之张用晦,和之张进卿,真之冠之也。寄荆南诗:馀生自判一虚舟,未审寻诗慰客愁。梅欲飘零犹酝藉,柳才依约已风流。关心弟妹无黄犬,入梦江湖有白鸥。别后故人相念否,东风应倚仲宣楼。
日见七士
【战国策】
淳于髡一日而见七人于齐宣王,王曰:“子来,寡人闻之:千里而一士,是比肩而立;百世而一圣,若随踵而至也。今子一朝而见七士,则士不亦众乎?”淳于髡曰:“不然。夫鸟同翼者而聚居,兽同足者而俱行,夫物各有畴。今髡,贤者之畴也。王求士于髡,若挹水于河而取火于燧也。髡将复见之,岂特七士也!”
何颜见士
【仪真志】
晋方为诸胡扰乱,又陈敏割据江东,晋望臣顾荣等伪从其用,华潭遗荣书曰:“一旦皇舆东轩,行即紫馆,发荆州武旅,顺流东下,徐州锐锋,南据堂邑,征东警卒,耀威历阳。飞桥越横江之津,泛舟涉瓜步之渚,威震丹杨,擒寇建邺,而诸贤何颜见中州之士耶?”于是顾荣等斩敏,江东平。
都下人士
【南史】
《刘绘传》:永明末,都下人士盛为文章谈义,皆凑竟陵西邸。绘为后进领袖。时张融以言辞辩捷,周弥为清绮,而绘音采不瞻,丽雅有风则,时人为之语曰:“三人共宅夹清漳,张南周北刘中央。”言其处二人间也。
富贵多士
【史记】
《孟尝君传》:冯曰:富贵多士,贫贱寡友,事之固然也。
擢用群士
【东汉书】
《董卓传》:时卓为相国,素闻天下同疾阉官诛杀忠良,及其在事,虽行无道,而犹忍性矫情,擢用群士。卓所亲爱,并不处显职,但将校而已
。保有厥士
【诗】
《周颂·桓篇》:桓桓武王,保有厥士。注:保有其士,而用之于四方也。
绥多女士
【大戴礼】
《夏·小正》:绥多女士。绥,安也。冠子取妇之时也。
厘尔女士
【诗】
《大雅·既醉篇》:厘尔女士。注:女士,女之有士行者,谓生淑媛使为之妃也。
有依其士
【诗】
《周颂·载芟篇》:有依其士。注:依,爱士夫也。
作率庆士
【礼记】
《祭统》:乃考文叔,兴旧嗜欲,作率庆士,躬恤卫国。注:作,起也。率,循也。庆,善也。士之言事也。言文叔能兴行先祖之旧德,起而循其善事。
先王置士
【冠子】
《道端篇》:先王之置士也,举贤用能,仁人居左,忠臣居前,义臣居右,圣人居后。左法仁,则春生殖;前法忠,则夏功立;右法义,则秋成熟;后法圣,则冬闭藏。
战国说士
【识遗】
叶水心曰:周之盛时,京师有学,比闾族党乡遂皆有学。三岁宾兴诸侯贡士,士进得仕季,退得臣诸候。故其时有秀士、进士、俊士、造士等目。厉王无道,周法浸坏,宣王之复,未几又乱。以幽王驯至平王东迁,京师之学先,诸侯贡士之典亦阙。士绝望于王都,下者为商贾负贩,高者亻免首为陪臣,然尚用于诸侯也。其后诸侯亦不取士,士之无归者,降为大夫家臣。孔门弟子皆为之,独颜闵以不仕见推。至战国,诸侯互相吞灭,日寻干戈。士遭离乱,为家臣既无主,退又无以自业,于是放荡四出,仗口舌以要时君。虽孟子大贤,亦千里见梁,且语勾践以游。《孟经》曰:平原辈资士以重其国,几数千人,士之变诈纵横者,至以口舌重轻人国,列国之王为之拥先驱,侧行衤敝席,时可知矣。至秦,此习未改。于是坑焚之祸起焉,其实皆因于士之无归也。
释不如士
【宋杨诚斋集】
《兴崇院经藏记》:子曰:彼于师之经所谓五千四十八卷者匦之矣。能如士之于书皆诵之否?能诵之矣,抑能如士之于书皆通之否?世通曰释之不如士,固也。
不敢齿士
【宋陈后山集】
黄鲁直、秦少游、晁无咎,长公之客也。张文潜,少公之客也。仆自念不敢齿士,而足下遽进仆于两公之间,不亦汰乎?
无秽虐士
【左传】
哀公十五年:先民有言曰:“无秽虐士。”注:虐士,谓死者。无以死者为秽恶。
未尝荐士
【宋苏东坡集】
《上曾丞相书》:昔者汉高未尝喜儒,不失为明君;卫霍未尝荐士,而不失为贤公卿。
寿命之士
【韩氵虎涧泉日记】
非有先生论云:养寿命之士,居深山之间,积土为室,编蓬为户,弹琴其中,以咏先生之风,亦可以乐而忘死矣。
择乡就士
【闻见善善录】
荣阳公尝言:所在有乡先生处,则一方人自别。盖渐染使之然也。人岂可以不择乡就士哉?
游必就士
【晏子内篇】
晏子曰:“君子居必择居,游必就士。择居所以求士,求士所以辟患也。”
高居大士
【能改斋漫录】
黄豫章赠郑交诗:高居大士是龙象,草堂丈人非熊罴。
附青云士
【史记】
《伯夷传》:闾巷之人欲砥行立名者,非附青云之士,恶能施于后世哉?
龙凤姿士
【马明叟实宾录】
唐李揆,字端卿。初,苗晋卿数荐元载,揆轻载地寒,谓晋卿曰:“龙凤姿士不见用,獐头鼠目子乃求官耶?”载间衔之。及秉政,揆流落十六年,载诛,始拜礼部尚书。
钱谷委士
【资治通鉴】
唐刘晏常以为:办集众务,在于得人,故必择通敏精悍廉勤之士而用之。至于拘检簿书、出纳钱谷,必委之士类,吏惟书符牒,不得轻出一言。常言:士陷赃贿,则沦弃于时,名重于利,故士多清修;吏虽廉洁,终无显荣,利重于名,故吏多贪污。
租庸脚士
【新唐书】
《王钅共传》:钅共取诸郡高户为租庸脚士,大抵赀业皆破,督责连年,人不赖生。
管库之士
【韩氵虎涧泉日记】
文子中退然如不胜衣,其言呐呐然如不出诸其口,所举晋国管库之士也,七十有馀家,生不交利,死不属其子焉。
名下无虚士
【类说】
隋薛道衡聘陈,为《人日诗》曰:“入春才七日,离家已二年。”南人嗤之。及云:“人归落雁后,思发在花前。”乃曰:“名下无虚士。”
【幸文房唐才子传】
初,长安慈恩寺浮图前后,名流诗版甚多,八元亦题,有云:“初怪鸟飞平地上,自惊人语半天中。”后元微之白乐天至塔下,遍览,因悉除去,惟存八元版在,吟咏久之,曰:“名下无虚士也。”
【清波杂志】
徽宗尝命米芾以两韵诗草书御屏,次韵乃押中字。行笔自上至下,其直如线。上称赏曰:“名下无虚士。”芾即取所用砚入怀,墨汁淋漓,奏曰:“砚经臣下用,不敢复进御,臣敢拜赐。”
任誉之士
【韩非子】
《六反篇》:活贼、匿奸,当死之民也,而世尊之曰“任誉之士”。
游说之士
【史记】
《田敬仲完世家》:宣王喜文学游说之士,自如驺衍、淳于髡、田骈、接子、慎到、环渊之徒七十六人,皆赐列第为上大夫,不治而议论,是以齐稷下学士复盛,且数百千人。
筏载甲士
【宋史】
《李煜世家》:八年春,王师傅城下,煜犹不知。一日登城,见列栅于外,旌旗遍野,始大惧,知为近习所蔽,遂召朱令贝斌于上江,令连巨筏,载甲士数万人,顺流而下,将断浮梁。未至,为刘遇所破。
车戏贱士
【宋张文潜宛丘集】
卢绾,车戏之贱士也。其推庸鲁钝,偶似夫敦厚长者之形耳。
导引之士
【庄子外篇】
《刻意》:吹呼吸,吐故纳新,熊经鸟甲,为寿而已矣。此导引之士,养形之人,彭祖寿考者之所好也。
贵生之士
【韩非子】
《六反篇》:畏死难、降北之民也。而世尊之曰“贵生之士”。
硕画之士
【汉杨雄谏单于书】
汉高祖困于平城,或七日不食。奇谲之谋、硕画之士甚众,卒其所脱者,世莫得闻也。
养傲士
【东汉书】
《高彪传》:彪尝从马融,欲访大义。融疾,不获见,乃覆刺遗融书曰:“承服风问,从来有年。风问,风猷令问。故不待介者,而谒大君子之门,冀一见龙光,以叙腹心之愿。毛诗曰:既见君子,为龙为光。龙,宠也。不图遭疾,幽闭莫启。昔周公旦,父文兄武,九命作伯,以尹华夏,犹挥沐吐餐,垂接白屋,白屋,匹夫也。故周道以隆,天下归德。公今养傲士,故其宜也。”融省书惭,追谢还之,彪逝而不顾。
阅衣冠士
【隋书】
《裴蕴传》:蕴性明辩,有吏干,在陈仕历直阁将军兴宁令。蕴以其父在北,阴奉表于高祖,请为内应。及陈平,上悉阅江南衣冠之士,次至蕴,上以为夙有向化之心,超授仪同左仆射。高不悟上旨,进谏曰:“裴蕴无功于国,宠逾伦辈,臣未见其可。”上又加蕴上仪同,复进谏。上曰:“可加开府。”乃不敢复言。即日拜开府仪同三司,礼赐优洽。
天遗朕士
【西汉书】
《郊祀志》:武帝时,胶东王康后欲媚于上,乃遣宫人栾大入求见,言方。武帝既诛文成,后悔其方不尽。及见大,大说,乃拜大为五利将军。居月馀,得四印,得天士将军,地士将军,大通将军印,制诏御史:“朕临天下二十八年,天若遗朕士,而大通焉。乾称飞龙鸿渐于般,朕意庶几与焉。”
荷力之士
【庄子杂篇】
舜以天下让其友石户之农,石户之农曰:卷卷乎后之为人,葆力之士也。以舜之德为未至也。于是夫负妻戴携子以入海,终身不反也。
笼络时士
【百川学海】
《韩忠献遗事》:公谓吕申公为相,以进贤自任,恩归于已。时士皆出其笼络,独欧、范、尹旋收旋失,终不受其笼络云。
蚤知之士
【史记】
《乐毅传》:蚤知之士,名成而不毁,故称于后世。
倾覆之士
【资治通鉴】
唐昭宗大顺元年夏四月,初,张浚因杨复恭以进,复恭中废,更附田令孜而薄复恭。注:更,工衡翻,改也。及复恭再用事,深恨之。上知浚与复恭有隙,特亲倚之。浚亦以功名为己任,每自比谢安、裴度。克用之讨黄巢屯河中也,浚为都统官,王铎为都统,奏浚为判官。克用薄其为人,闻其作相,私谓诏使曰:“张公好虚谈而无实用,倾覆之士也。主上采其名而用之,他日交乱天下,必是人也。”浚闻而衔之。
倾危之士
【史记】
《张仪传》:太史公曰:三晋多权变之士,夫言从衡强秦者,大抵皆三晋之人也。夫张仪之行事甚于苏秦,然世恶苏秦者,以其先死而仪振暴其短,以扶其说,成其衡道。要之,此两人真倾危之士哉!
亻次飞射士
【西汉书】
《宣帝纪》:神爵元年,西羌反,发三辅中都官徒驰刑及应募亻次飞射士。服虔曰:周时度江,越人在船下负船,将覆之。亻次飞入水杀之。汉因以材力名官。如淳曰:《吕氏春秋》,荆有兹非,得宝剑于千将。度江中流,两蛟绕舟,兹非拔宝剑赴江刺两蛟,杀之。荆王闻之,仕以执圭。后世以为勇力之官。兹、亻次音相近。臣瓒曰:本秦左弋官也。武帝改曰:亻次飞。官有一令九丞,在上林苑中,结矢曾缴弋凫雁,岁万头,以供祀宗庙。许慎曰:亻次,便利也。便利矢曾缴以弋凫雁,故曰亻次飞。《诗》曰:抉拾既亻次者也。师古曰:取古勇力人以名官,熊渠之类是也。亦因取其便利,轻疾若飞,故号亻次飞。弋凫雁事自使亻次飞为之,非取飞鸟为名,瓒说失之。亻次音次。
张皓推士
【两汉蒙求】
张皓,字叔明,顺帝即位,拜皓司空。在事多所荐达,天下称其“推士”。
谢安论士
【晋书】
《褚爽传》:爽字弘茂,小字期生,少有令称。谢安甚重之。尝曰:若期生不佳,我不复论士矣。
亭长斩士
【容斋续笔】
汉大司空士夜过奉常亭,亭长呵之,告以官名。亭长醉,曰:“宁有符传邪?”士以马击亭长,亭长斩士,亡,郡县逐之。家上书,莽曰:“亭长奉公,勿逐。”大司空王邑斥士以谢。
梁欲得晋士
【五代欧史】
《后晋李袭吉传》:晋王与梁有隙,交兵累年。后晋王数困,欲与梁通和,
使袭吉为书谕梁,辞甚辩丽。梁太祖使人读之,至于“毒手尊拳交相于暮夜,金戈铁马蹂践于明时。”叹曰:“李公僻处一隅,有士如此。使吾得之,傅虎以翼也。”顾其从事敬翔曰:“善为我答之。”及翔所答,书辞不工,而袭吉之书多传于世。
庙神周贫士
【夷坚志】
衡州安仁县新渡石公庙,素灵。至元庚寅秋,有士人趁旅邸下,及寓宿于石公祠下。遂祷于神云:“旅中困乏,冀神指迷。”神予之梦曰:“湖北有巨商,见在本县城中,足疮苦甚,已出五百千求医,而医者尽其伎不能效。汝往与医。”士人云:“某素不善医,奈何?”神曰:“此商尝乘船在吾庙前,对吾庙尿,吾怒之,令小鬼以针刺其胫,故尔。汝以吾殿上香炉灰与擦,其疮即愈。若如所酬,尽可为旅费。却望隐吾言,不然,汝所得随丧,而吾之香火亦不隆矣。”士人俟天明前往彼处,如其言用之,巨商之疮随愈,而士人所得如数。巨商因此与士人为刎颈交。一日叩其得医药之因,士人遂直言其所以。巨商不平,遂于城隍庙拜许水陆斋十筵,以讼石公。至四筵,石公又托梦与士人言:“当初悯汝之贫,故以见告而周急。已尝戒祝毋泄,今又言之,我亦遭祸,而汝所得亦丧。”设斋至第五筵,雷轰其庙而焚之,而士人亦病丧焉。
兴文杖士
【夷坚志】
南昌李知县迁先圣殿于县南。舁夫子像而不能动,纵人多亦如之。有一士人在侧曰:“夫是之谓仲尼。”李宰怒,正色责之,至夜,士人忽梦被二黄衣使摄至一所,有小殿庑,扁额曰:兴文。少顷,一人坐中曰:“汝为士人,读先圣之书,岂当戏言侮慢先圣?”命左右决杖二十,勒罢为儒。及觉如痴,自后不识一字。今世之人好引圣语之言为戏,亦当以为戒。
猿请医士
【夷坚志】
商州医者负箧行医。一日昏黑,为数人擒去如飞,医者大呼求援,乡人群聚而不可夺。所擒之人,悬崖绝险,医者扪其身皆毛。行数里,到石室中,见一老猿卧于石榻之上,侍立数妇人,皆有姿色。一妇谓医曰:“将军腹痛。”医者觉其伤食,遂以消食药一服与之以服。老猿即能起坐,且嘱妇人以一帕与之,令数人送其回归。抵家视之,尽黄白也。次日持卖,有人认为其家之物,欲之官。医者直述其由,尽以其物还之,其事方释。忽一夕,数人又来请其去。见猿有愧色,其妇人又与一帕,且谓得之颇远,卖之无妨。医者持归,遂至大富。
士之高致
【西汉书】
《萧望之传》:望之为前将军光禄勋郑朋奏记。望之曰:将军体周召之德,秉公绰之质,有卞庄之威,至乎耳顺之年,履折冲之位,号至将军,诚士之高致也。
士不兼官
【慎子】
《威德篇》:古者士不兼官。士不兼官则职寡,职寡则易守。故士位可世。
士气不振
【宋名臣言行录】
张九成在南安。或问曰:近日士大夫气殊不振,曾无一言及天下事者。公曰:大抵人材在上之人作成。若摧抑之,则此气亦索。
士不可骄
【通鉴外纪】
周公问伯禽于其傅。对曰:其为人宽而好自用以慎。周公曰:呜呼!以人恶为美德乎?彼其宽也,出无辩矣,汝无教之,以鲁国骄人。仰禄之士犹可骄也,正身之士不可骄也。
尹士人名。
【孟子】
《公孙丑》:孟子去齐,尹士语人曰:不识王之不可以为汤武,则是不明也。注:尹士,齐人也。
高力士人名。
【南郡新书】
柳芳上元中为史臣得罪,窜农黔中。时高力士亦徒巫州。因相遇。为芳言禁中事。芳因论次其事。号曰:问高力士后著唐律。此书不复出。
青士竹名。
【云仙杂记】
《樊宗园记》:柏曰:苍官竹曰青士。
永乐大典
卷之一万三千四百九十四
卷之一万三千四百九十四
二置智
诗文二
【清江三孔集】
《孔平仲智若禹之行水赋》:明智之大,如禹行水。古有大智,中潜至明。何行水以为喻,盖存心之自诚。渊然创物之谋,敏而外发,沛若决川之势,顺以东倾。夫惟灵万类而生,毓五常之粹,不滞于物,其端曰智:“然顺其故,则不致于交谲。悖其本,则浸成于大伪。居惟适正,委美质之自然。举若下鸿,措安流于万事。审利图害,筹安计危,蕴千虑以无惑,包万殊而不遗。每优游而处此,不泪乱以行之。内畜清明,陶天真而去诈。远侔疏凿,适地势以流卑。湛然恬养于中,廓然识见于外。不涤源而涤性之垢,不治水而治情之害。较远无间,成功亦大。可通塞壅,顺意表以弥纶。如决怀襄,贯地中而滂沛。大抵多计者流于机巧,好辩者溺于空虚,其弊明甚。惟人戒欤,故我抱灵鉴以无隐,导沉机而自如,心常恶其凿也。势若排而注诸,舜以是而察迩言。聪明并决,尧因之而急先务。障蔽皆除。夫运至计以利仁,绍徽谋于平土,德一也,何独议乎智?人一也,何独尊乎禹?盖智之于物亏,必顺适其理。而禹之于水亏,亦疏导其苦。苟能此道,宜效皋陶之谟。一失其原,或谓白圭之愈。后世苏张之辩胜,庄老之道鸣,其耀才者,或笼愚而不正。其矫枉者,又绝圣以无营,皆与性以相戾。譬川而逆行,亦犹处戕柳以为之。并非其质,揠苗而助之长,反害其生。噫!喻玉莹者,楚有屈平。侔蓍龟者,秦闻樗里。或以易变而贻诮,或以不知而为耻,皆莫若顺其性以行焉,所谓智者乐水。
【童蒙诗训】
智者心无蔽,悬空一镜明。事来方顺应,物至总能名。
【漫游集】
《仁智诗》:仁者安理分,迂阔世所嗤。智者觉未然,论高为时疑。仁智废不用,奸黠始设施。跳踉乐未已,颠跻悲已随。尔辈胡足恤,奈人家国为。
【白氏六贴】
《智》:智者,诈愚。用人之智。去其诈。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汉书。智者,心之府,文中子,神者,智之后,神清则智明。智者,心之府,智公则心平。智不足称。阳处父,不没其身,其智不足称。智免,祸由智免。智而不诈。张老。智士无思虑之,变则不乐,《庄子》智计归之。魏贾诩自以非太祖旧臣而谋策深长,惧见猜嫌,闭门而自处,无私交,嫁娶不结高门。天下论智计并归贾氏也。宫之奇在虞,晋不加戎。季梁在随,楚不为谋。三仁未去,武王还师不伐殷。邹阳,北游不同吴祸以贤勇智。杜预多智,人号智囊。大智若愚。不可以无涯之智,后有涯之身。《庄子》智谋。知机者其神乎?《易》祭仲知权,《公羊》:宋人执郑祭仲,不名贤也,为知权。宋人曰:“为我出忽而立突。”仲不从,则君必死,国必亡。从其言,则可以存易亡。古人有权,祭仲足反于经,然后有善也。行权有道,自贬损以行权,不害人以行权,杀人以自生,亡人以自存,君子不为也。未可与权,可与适道,未可与立,可与立,未可与权。行中权,废中权,见机而作。不俟终日。易。孟子曰:嫂溺援之以手,权也。男女不亲授受,礼也。嫂溺不援,豺狼也。至诚之道,可以前知。见乎蓍龟,动乎四体。国家将兴,必有祯祥。国家将亡,必有妖孽。见乎蓍龟,动乎四体,祸福将至,必先知之。先觉,抑亦先觉者,是贤乎。知微知章。叔向母闻男声,昔叔向母闻向男伯石生,视之及堂,闻其声而还曰:“豺狼之声也。非此莫丧羊舌氏。”遂不视之。子文欲杀越椒,楚子良生子越椒,子文曰:“必杀之。是子也,熊虎之状,豺狼之声,不杀之,必灭若敖氏之族。”赠策,士会将归晋,绕朝知其情,赠之以策曰:“子无谓秦无人,吾谋适不用也。”有先知,而无后悔。思鲈鱼,晋张翰为齐王所辟,因秋风起,忽见鲈鱼曰:“大丈夫所贵适意耳。”遂弃官归江东,俄而齐王败,人谓翰有先知之明。军胜人亡。钟会邓艾伐蜀,刘,字子真,曰:“破蜀必矣。”而皆不还,客问之,笑而不答。果如其言。先见皆如此类也。虞不腊矣。晋假道于虞,宫之奇曰:“号,虞之表也。号亡,虞必从之。晋不可启,寇不可玩。虞君不听,宫之奇曰:“虞不腊矣。虢其亡乎?”屈瑕伐罗,楚屈瑕伐罗,斗伯比谓其御曰:“莫敖必败。举止高心不顾矣。”果败。穆叔见赵孝伯曰:“赵孟将死,其言偷,且年示五十,谆谆如八九十,不能久矣。偷,苟且也。“先职后艰智者,见于未萌。求知太早。同见弹以思。辩事方迟。”异在途而搜索。许负之识条侯,牛生白犊,孔父知其吉祥。位践朱轮,赵母知共必败。敏则有功。黎民敏德。不忘敏。叔向曰:“远氏有后于楚,宜哉,子荡乘君命,不忘敏。”加之以敏。齐国庄子来聘,礼成而加之以敏。左传。告诸往而知来者,敏于事,而慎于言。讷于言,而敏于行。回也非助我者,于吾言无所不说。闻言即解,无所起发增益。吾于与回言终日不违如愚,默而识之,无所请益。闻一知十,回也。闻一知二,赐也。开敏张放以公主子开敏。敏给,国语,鸡助。杨,字德祖,为曹公主簿。操平汉中,欲因讨刘备,而不得进。欲守之难为功,于是出教唯曰:“杂肋。”众莫晓,修曰:“夫鸡肋,食之无所得,弃之可惜也。公归计决矣。”承意观色。淳于髡,以承意观色为务,再见梁惠王,终无言。惠王问之,曰:“前见王,王志在逐。后见王,王志在音。”王曰:“诚圣入也。”识亡书。汉武帝幸河东,亡书三箧,唯张安世识之。写得,后购得本相校,一无遗脱。市肆阅书。后汉王充,字仲任,博学不为章句。家贫无书,游洛阳市,阅所卖书,一见诵得,遂博览百家之书。记贫人姓名。后汉贾续,既孤,仕郡户曹。岁荒人饥,太守尹兴,使于都亭设贫人粥,讯名字毕。太守问,口说六百人,姓名无差谬。张讠华。博物疆记,默议四海内,若指掌也。读诸刺。夏侯湛,从祖荣渊第五子。七岁,日诵千言,经目辄识之,文帝召之,时有客百余人,人奏刺。书乡里姓名,示之一篇,复使诵之,不错一人。应奉读书,五行俱下。为郡决曹吏,行部录囚数千人,太守问之,奉口说姓名罪状轻重,无遗脱一人。博物君子。晋侯谓子产为博物君子。博物多识。王粲为侍中。识竹简,晋束皙博物,时嵩山下得竹简一枚,上两行科斗字。张华问束皙曰:“此汉文帝节陵中策文也。”验之果然。读碑覆棋。王仲宣,与人共行,读道边碑,背而诵之,不失一字。又观棋,局坏,粲为覆之。棋者不信,以帕盖,更以他局为之,相校不失一路。识部曲妻子。吴朱柏,字休穆,为前将军。疆识,与人一面,数十年不忘。部曲万口,妻子尽识之。
【艺文类聚】
《智》:周书曰:智与众同者,非人师也,且成事必在大智。家语曰:孔子曰:好学则智。商书曰:愚者门音于成事,而智者见于未萌。庄子曰:巧者劳而智者优。孙卿子曰:“言而当,智也。嘿而当,亦智也。战国策曰:今六国相伐,适足以强秦。天下为秦烹,秦曾不出薪,何秦之智,而山东之愚耶!淮南子曰:夫圣人之智,固己多矣。愚人之智,固已少矣。又曰:裨谌出郊而智。又曰:文公种菜,曾子牧羊,犹为智也。唐子曰:命相在天,才智由人。由人可学知,在天无可冀。符子曰:尧舜之智,桀纣以为不智。尧舜以为智,恶知尧舜之非桀纣,桀纣之非尧舜乎?又曰:陈平智有余,而难独任。汉书曰:刘德少黄老术,有智略,武帝谓之千里驹。诸葛亮集曰:曹操智计殊绝于人。魏志曰:贾诩自以非太祖旧臣,惧见猜嫌,阖门自守,退无私交,婚姻不结高门,天下之论智计者归之。
【群书足用】
《名君》:颛帝疏通以智。家语五帝德篇。黄帝尧舜。黄帝有合宫之听,尧有衢室之问,舜有总章之访,大哉乎兼天下之智!文中问易。文王之时,豪杰之士,皆得竭其智。前贾山传。成王弗造哲迪民康。注:成王行其政,而不能为智道以安人,故使叛先自责。书大诰。齐威公。齐威见管仲之足以托国,是天下之大智也。荀仲尼。智者竭其策,愚者尽其虑。梅福传书。合天下之智,并天下之威。同上。高祖任力,智者之俊也。魏志,高贵卿公纪。汉祖发迹泗亭,奋其智谋,鞭驱天下。帝王世纪。夏少康汉高祖荀岂页曰:“少康布德,仁者之英也。高祖任力,智者之俊也。仁智不同,二帝殊矣。”魏志,高贵卿公纪。文帝,晁错上书,人主所以尊显功名,杨于万世之后,以智术数也。前本传。武帝、董仲舒对策,强勉学问,则间见博而智益明。本传。今陛下智用而意美。昭帝。知者赞其虑,仁者明其施。郑弘赞。广览兼听,尽天下之智。同上。唐太宗,勿谓我智,而拒谏于已。唐张蕴古传大宝箴,德宗、陛下天锡勇智,志期削平。陛贽奏议。名臣、太史公曰。〗苏秦、起闾阎,连六国从亲,此其知有过人者。史苏秦传。仲尼。曰:智之难也,有臧武仲之智,不容于鲁,抑有由也。襄十三年。张良、或问近世社稷之臣,曰:“若张子房之智。”杨渊骞。周亚夫、坚壁以挫吴楚,司马懿闭门而困诸葛,此皆全军制胜,不敌而却敌,是知夫大将以智为本。唐苏传。吾丘寿王、上以玺书赐寿王曰:“子在朕前之时,智略辐辏,以为天下少双。前本传。东方朔、自以智能海内无双。选东方朔答客难。韩安国、多大略,智足以当世取舍而出于忠厚。前本传。伏湛、杜诗荐疏,智略谋虑,朝之渊薮。后本传。李泌赋、方圆动静,圆若用智。唐本传。其自全近智。上赞。智虑致明荀身。君子知则明通而类。不苟。知而好谦必贤,仲尼。故智者之举事也,满则虑险,安则虑危。同上。智者,非能偏知人之所知之谓也。儒校。知有所合之谓智,正名,知者明于事达于数,大略智者之知固多矣。王伯。大智在所不虑,夭论并荀由于独智,入自圣门。杨身。智也者,知也。夫智用不用益不益,则不赘亏矣,问道。古之人曰:智疑于自知,故以道正已。韩子三十篇。智者乐,其存物之所为乎!文中子天地。元亨利正,运行不匮者,知之功也。问易。诸史。齐史者谓越王曰:“幸也,越之不亡也。吾不贵其用智,用智如目见毫毛,而不见其睫也。史越世家。故去就之变,智者不能一。”赵世家。李兄曰:“智者备祸于未形。同上。”仲连为书谓燕将曰:“智者不倍时而弃利。鲁仲连传。智者因机以发。皇甫嵩传。处事有疑非智。”唐尉迟敬德传。智,权宜也。韩琬传。大将临戎,以智为本。《苏传》。文集。智者避危于未形。司马相如谏猎书。智者之虑,虑于未形。阮元俞与曹公书。传记。智者处物,国语鲁语。智,文之与也。国语,建事能知。同上。大智。诸子。小知不及大知,庄逍遥。齐智之所知则浅矣。列子黄帝篇。在智在所不虑。荀天论。文集。小智自私,贱彼贵我,选贾谊鹏赋。吾生也有涯,而智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养生,智虽落天地不自虑也。王道。古之治道者,以恬养智,以智养恬。智与恬交相养,缮性,去知与故,循天之理,刘意,心彻为智,齐物,至智不谋。庚桑楚篇。一事能变曰智。管心术。智周于六合之内者,吾知生之有为阻也。白心。疑滞者,智之蝥也。忿憾者,仁之胜也。文中子,魏相。白圭云:智不足与权变,勇不足以决断,仁不以取予、强不足以有守,虽欲学吾术,终不告也。天下言治生者祖白圭,前货殖传。智慧出,有大伪。老十八章,人不患不智,患其为诈,前景帝纪诏云。秦焚书坑儒,自任私智,前地理志。公孙洪汲黯毁洪等,徒怀诈饰智,以阿人主取容。汲黯传。体题。知几察物。先见不惑,周物明烛。养恬烛理。赋偶。术足驭下,心先爱人。充广恻隐,辩明是非。克其私于一真未鉴之天,察此理一万境俱融这地。静本天性,动明物几。敛而立身,行已之常,散则接物,待人之事。操存一念,本自恻隐,酬万变,公吾是非。赋隔,曰吾一贯,端由孔子之不居,以是相传。孰谓周公之未书。
【记纂渊海】
子:鱼鳖鼋鼍,犹以渊为浅而堀其中,鹰鸢犹以山为卑而巢其上,及其得也必以饵。荀子法行篇。互入贪迷。神蛇能断而复续,而不能使人弗断也。《淮南子》集:猩猩见酒及履,知里人设张,则知张者祖先姓字。及呼名,骂云:“奴欲张我。”拾尔而去,复自再三相谓曰:“试工尝酒。”及饮其味,逮乎醉,因取履而著之,乃为人所擒,皆获,辄无遗者。唐文粹,裴炎猩猩铭。互见贪迷。宋朝老狐足奸计,安居穴垣墙,穷冬听水度,思虑岂不长,引身入扔引也中,将死犹跳踉。《欧公集》,虎终机械得,乌亦弹丸随。《临川集》经:知不足,然后能自反也,知困,然后能自强也。《礼记·学记》子:孔子欲以颜状取人也。于灭明改之矣。欲以言辞取人也,于宰我改之矣,欲以容貌取人也,于子张改之矣。《家语》,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孟子·告子下》,晋公子重耳,霸心生于曹。越王勾践,霸心生于会稽。齐威公小白,霸心生于莒。《荀子》,老子学容,见舌而知守柔矣。列子学壶子,观景柱而知持后矣。《淮南子》,缪称训注:先有形而后有影。尧遭洪水而贵陆,汤大旱而重水,《傅子》。
【兼金合璧】
信之者,仁也。不可欺者,智也。既智且仁,可谓成人,《管枢言》。人主者莫不欲强而恶弱,欲安而恶危,欲荣而恶辱,要此三欲,辟此三恶,果何道而便。曰:在谨取相,道莫至是矣。故智而不仁,不可。仁而不智,不可。既智且仁,是人主之宝也,而王霸之佐也。《荀君道》。智不能推,仁不能明,是人之三必穷也。《非相》。故仁莫大于爱人,智莫大于知人,《淮亻叔真训》。诏其见王者之志乎?非仁智博达,则天明命,其孰能诏天下乎?《文中子问易》。广仁益智,莫善于问。薛生曰:“智可独行乎?”子曰:“仁以守之,不能仁,则智息矣,安所行乎哉?同上。智者乐其存物之所为乎?仁者寿其忘我之所为乎?”《天地》。仁者,吾不得而见也,得见智者斯可矣。”《王道事对作法》。《史商君传》,鞅曰:“智者作法,愚者制焉。”深识,前叙传。高祖超然远览,渊然深识。精一道。荀解蔽。身尽其故则美,类不可两也。故智者,择一而一焉。注:凡事类皆不可两,故智者精于一。道而精一焉,故异端不能蔽也。睹危思变。后隗嚣传。夫智者,睹危思变。观始知终。选三国名臣赞,上元弘长,观始知终。修身以用。《荀赋篇》。注:君子用智以修身。不劳而成功。史商君传甘龙曰:“知者不变法而治,因民而教。不劳而成功。”规福于未萌,选:相如檄蜀文,智者规福于未萌。反题。狂夫之乐,《史赵世家》,狂夫之乐,知者哀焉。焉往而不穷。《列子说符篇》。投隙抵时,应事无方,历乎智,智巧不足使。若博如孔丘,术如吕尚,焉往而不穷哉!易货易宗族。《杨渊骞篇》,或问吕不韦其智矣乎?以人易货。曰:“谁谓不韦智者欤?”以国易宗族。赋偶,明烛无外,几沉未萌。动欲皆乐,几非易知。事至能应,物来莫逃。圣由于独也,乃能率先。睿足于临也。自皆具举。挈瓶之小,未免囿器,索求之后,亦几失时。玉卑屈子之如莹,葵陋鲍庄之不庇。是非当辩也,何自炳若,间闲异尚也,将安取斯。语其创物,则卓尔独出。神其处事,则巍然甚高。察深防于鱼见,断母惑于狐疑。绝彼自私之小,卓然先见之明。以其知人也,知由是以尤广。以其察物也,察由兹而丕显。固无扰扰之虑,已造闲闲之地。御寇深戒于笼愚,孟子特言于恶鉴。虑彼未形,恶夫自鉴。喻以玉者,惟取于温纯,譬以烛者,但明其辉映。深识素有,渊谋夙资。德之大弓落天地,识之深弓前著龟。可则可,否则否,但与心会。是则是,非则非,不为物累。岂殊灸车果之人,固异括囊之子。樗里为囊,杨雄明烛。智者明事也,事至善应,智者周物也,物来能明。但一心而不惑,应万变以如神。公谨投龟,画讨乱之策,毛遂脱颖,决定纵之议。情弗我蔽,几先物沉。明大议而不再其计,决疑谋而国胶乃心。以淳于贤乎哉!史称灸车果,以敬远明乎哉?赋美纷云。应于多变,端日达人,蔽于一隅,所谓曲士。有如辅果者,识擒于赵。有如穆生者,免难于楚。乐自宣尼,动尤先于不惑,大如虞舜,治亦本于何为。晚讥杨子,用深贵于未沈,凿戒孟轲,行盖明于尤事。小颜渊之语道,止造于形,嘉光武之沉几,当先于物。且殊首鼠之莫前,变能以应,免有羝羊之后悔,患至于深。但患少才,佳张华之博物,焉知琐事,笑李毗之无闻。用以陈谟,何损阜陶之尚,未能知道,宜嗟宁武之愚。锡若成汤,彰信兆宽仁之克。大如虞舜,执中存精一之惟。又仁知事对有益。家语,颜回。忡孙何忌问于颜回,曰:“仁者一言而必有益子仁知,可得闻乎?”回曰:“一言而有益于智,莫如预。一言而有益于仁,莫如恕。”爱度上。颜回问君子,子曰:“爱近仁,度近知,君子也。”明达。《后光武纪》,仁知明达。三者。前公孙弘,仁知勇此三者,百世不易之道也。莫贵莫急。淮南主术,凡人之性,莫贵于仁,莫急于知。仁以为质,知以行之。不伤生,不害义。淮南人问仁者不以欲伤生,知者不以利害义。不可为也,记檀亏,孔子曰:“之死而致死之,不仁而不可为也。之死而致生之,不知而不可为也。”赋偶,由彼克已,如于致知。用之格物,岂贤者之独有,见于爱亲,虽孩提而亦知。仁民爱物,何必圣人。明是辨非,岂惟上智。烛理不惑,爱人以慈,以去智为智者,庄生之智。以不仁为仁者,老子之仁。尘垢万事,而固已无见,刍狗百姓,而又几不亲。大矣谋略。渊然惠慈,得于内也,宜闲闲之谓,发于外也,非煦煦之为。仁育乎群生,知周乎万物,仁而不知,则心自固于颛愚,知而不仁,则害有甚于穿窬。言其为本,则以动以静,究其所用,则或乐或寿。学不厌教不倦,赞其虑明其施。考马迁之书,是见两全于尧帝,鄙陈生之问,尚疑未尽于周公。吴之太祖,称其雄略,汉之光武,兼乎明达。赋隔。孔氏释经,推作常行之论。孙弘上疏,发为自治之辞。考彼中庸之论,知所修身,验诸汉史之言,亦云通德。
【书林事类智】
知者创物。巧者述之守之,世谓之工,冬官。智文之舆也。注:智,所以载行文德国,成物,智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并孟。智似阳子,伯宗朝以喜归,其妻曰:“子貌有喜,何也?”曰:“吾言于朝,诸大夫皆谓我智似阳子。”注:阳子,处父也,国语晋。以道正己。古之人,目短于自见,故以鉴观面,智疑于自知,故以道正己。韩子。子胥,知姑苏之有麋鹿。穆生,谢病以免楚难。邹阳,北游不同吴祸。智者决之断,史决者智之君。知者顺以成德。智者识识,《并后汉》。探端,举末察本,探端知绪。礼注。建事,能知国三。处物。智者处物。《国语》。用智不恃力。用智而不恃力,智者不重困,后六。智者不后时。六十一。力智不力仁,管仲荀十九。趋时如响起,选二十,审轻重于衡石。后饰诗书以惊愚,选二十,不饰表以招累。七。智者以有余为疑,朴者以不足取信。后八。有生不能取其智,运情机物,有生不能参其智。四十九。安宽平而危险隘,智欲就利避善。荀十八。其自全近智。新唐李秘赞。仁智。孔子不蔽仁智。荀子解蔽曰:“孔子仁智但不蔽,故学乱术足以为先王者也。一家得周道,举而用之。不蔽于成积也。故德与周公齐,名与三王并,此不蔽之福也。”云云。鲍叔官戚,显明,仁智旦不蔽,故能持管仲而各利。福禄与管仲齐。召公吕望,仁智旦不蔽,故能持周公而各同,福禄与周公齐。并荀子。李靖智胜仁。子谓李靖智胜仁,程元仁胜智,并文中问易。太平丹穴。以齐州已南戴曰为丹穴,北戴斗极为空桐,东至日所出为太平,西至日所入为太蒙。太平之人仁,丹穴之人智,大蒙之人信,空桐之人武。《尔雅》。微谋托财,厉阝成子为鲁聘于晋,过衡,右宰崇臣止而觞之,陈乐而不乐,酒酣而送之以璧,顾反过而弗辞。其仆曰:“向者右宰崇臣之觞吾子也。”甚欢。今侯过而弗辞,厉阝成子曰:“夫止而觞我,与我欢也。
使乐而不乐,告我忧也。酒酣而总之以璧,寄之我也。若由是观之,卫其有乱乎?倍卫三十里,闻宁喜之难作,右宰崇臣死之。还车而临,三举而归。至使人迎其妻子,隔宅异之,分禄而食其子,表而反其璧。孔子文之曰:“夫智可以策谋,仁可以托财者,其厉阝成子之谓乎?”吕氏春秋。修身者,知之府,爱施者,仁之端,见仁义门。愚智。作狂作圣。善恶混,上品下品,并见中人门,逆顺。智者顺以成德,愚者逆以取害,后郅恽。顺时逆理。知者顺时而谋,愚者逆理而动,后朱浮。知不知。知者知之,愚者不知。管仲。得道失道。得道则愚者有余,失道则智者不足,淮南,愚智相欺,庄。智者诈愚,大智若愚。
永乐大典
卷之一万三千四百九十五
卷之一万三千四百九十五
二置致
敬 致
【书】
尧典敬致。日永星火。传曰:敬致,周礼所谓冬夏致日。盖以夏至之日中祠日而识其景,如所谓日至之景,尺有五寸,谓之地中者也。详典。
文 致
【西汉书】
《董仲舒传》:少损周之文致,师古曰:“致,正极也。”酷吏传。严延年迁河南太守,其治务在摧折豪强,扶助贫弱,贫弱虽陷法,曲文以出之。其豪杰侵小民者,以文内之,按其狱皆文致,不可得反。师古曰:致,至密也,言其文案整密也。反,音幡,详本传。
传 致
【王尊传】
传致奏文,师古曰:传读曰附,谓益其事,而引致於罪状。
休 致
【言行龟鉴】
庞庄敏公籍,知定州,请老,召还京师。公陈请不已,或谓:“公今精力完壮,主上注意方厚,何处引去?”公曰:“必待筋力不支,明主厌弃然后乃去,是不得已,岂止足之谓耶?”凡上表者九,手疏二十余通,朝廷不能夺。
五年听以太子太保致仕。
【名公典刑业录】
欧阳文忠公在蔡,屡乞致仕。门下生蔡承禧,因问言曰:“公德望为朝廷倚重,且未及引年,岂容遽去也?”欧公答曰:“修平生名节,为后生描画尽,惟有早退以全晚节,岂可更俟驱逐乎?”《倦游录》。公在亳,已六请致仕。比至蔡,逾年复请。四年以观文殿学士,太子少师致仕。公年未及谢事,天下益以高公,公昔守颍上,乐其风土,因卜居焉。及归,而居室未完,处之怡然,不以为意。《神道碑》。孙宣公,以太子少保致仕,居於浑。一日置宴御诗厅,仁宗尝赐诗,刻石所居之厅壁。语客曰:“白传有言‘多少朱门锁空宅,主人到老不曾归’。今老夫归矣!喜动于色,复顾石守道讽易离卦九三爻辞。且曰:“乐以忘忧,自得小人之志。歌而鼓,不兴大耋之嗟。”公以醇德奥学,劝讲禁中,二十余年。晚节勇退,优游里中,始终全德近世少比。陈恭公,初罢政,判亳州,年六十九。遇生日,亲族往往献老人星图以为寿,独其侄世修,献范蠡游五湖图,且赞曰:“贤哉陶朱,霸越平吴。名遂身退,扁舟五湖。恭公甚喜,即日上表纳节,明年累表求退,遂以司徒致仕。杜公衍,不殖资产,退寓南都,凡十年,第宅卑陋,居之裕如也。出入从者才十许人,鸟帽皂绨纟包革带,亲故或言宜为居士服,公曰:“老而谢事,尚可窃高士名耶?”五朝言行录。言行龟监范蜀公,力诋王安石青苗之法,疏三上不行,即请致仕。苏轼曰:“贺公虽退而名益重矣。”公愀然不乐曰:“君子言听计从,消患於未萌。使天下阴受其赐,无智名,无勇功,吾不得为此,命也夫。使天下受其害,而吾享其名,吾何心哉?”
【名公典刑从录】
范公景仁既退居,园第在京师,专以读书赋诗自娱。客至无贵贱,皆野服见之,不复报谢。故人或为具召之,虽权贵不拒也。不召则不往见之,或时乘兴出游,则无远近皆往。尝乘蓝舆归蜀,与亲旧乐饮赈施其贫者,周览江山,穷胜赏。期年然后返,年益老而视听聪明,肢体尤坚强。呜呼?向使景仁枉道希世以得富贵,蒙屈辱,任忧患,岂有今日之乐耶!则景仁所失甚少,所得殊多矣。诗云:恺悌君子,神所劳矣。又曰:乐只君子,遐不眉寿。景仁有焉。元初,首以诏起公曰:“西伯善养二老未归,汉室卑词。四臣入侍,为我强起,无或惮勤,天下望公与温公同升矣。公辞曰:“六十三而求去,盖以引年。七十九而复来,岂云中礼?”卒不起。元丰五年,文潞公以太尉留守西都。时富韩公以司徒致仕,潞公慕唐白乐天九老会,乃集洛中公卿大夫年德高者为耆英会,以洛中风俗尚齿,不尚官,就资圣院。建大厦曰耆英堂,命闽人郑奂绘像堂中。时富韩公年七十九,文潞公与司封郎中席汝言,皆七十七。朝议大夫王尚恭,年七十六。太常少卿赵丙,秘书监刘几,卫州防御使冯行已,皆年七十五。天章阁待制楚建中,朝议大夫王谨言,皆年七十二。大中大夫张问,龙图阁直学士张焘,皆年七十。宣徽使王拱辰,留守北京,贻书潞公,愿预其会,年七十一。独司马温公,年未七十。潞公素重其人,用唐九老狄兼慕故事,请入会。温公辞以晚进,不敢班文富二公之后。潞公不从,令郑奂自幕后传温公像。又之北京,传王公像。於是预其会者,凡十三人,潞公以地主,携妓乐就富公宅作第一会。至富公送羊酒不出,余皆次为会。洛阳多名园古刹,有水竹林亭之胜,诸老须眉皓曰,衣冠甚伟,每宴集,都人随观之潞公又为同甲会,司马部中旦,程太中,席司封汝言,皆丙午人也,亦绘像于资圣院。太平盛事也。洛之士庶,又生祠潞公于资圣院,温公取神宗送公判河南诗题于榜曰:“犭一宀”赡堂,塑公像其中,冠剑伟然,都人事之甚肃。胡公宿,朝议在官,年七十而不致仕。有司以按籍举行,公以谓养廉耻,厚风俗,宜有渐,而欲一切以吏议事,殆非所以优老劝功之意。当少缓其事,使人得自言而全其美节,朝廷嘉其言是,至今行之。时人类以弃官归隐为高,而谓轩冕荣贵为外物,然鲜有能践其言者,故灵澈答韦丹云:相逢尽道休官去,林下何曾见一人”。盖讥之也。赵嘏云“早晚粗酬身事了,水边归去一闲人”。若身事了,则仕进之心益炽,愈无归期矣。王易简云:“青山得去且归去,官职有来还自来”。是岂能须更忘情于轩冕耶?张乖崖在蜀,有一幕职官,不为乖崖所礼,遂献诗云:“秋光都似宦情薄,山色不如归意浓”。公谢而留之,彼盖有激而云,岂诚心哉?笔谈言,有武人忽作诗云:人生本无累,何必买山钱,遂弃官归,此最勇决。予尝于驿壁间,见人题两句云:谋生待足何时足,未老得闲。旋闲予深味其言,服其精当,而愧未能行也。此与夫所谓一日看除目,三年损道心者异矣。
【宋史浩峰真隐漫录】
《重乞休致表》:冒帷幄之旧恩,久尸厚禄。迫崦嵫之暮景,辄布忱辞。中谢,臣闻以道事君者,必谨廉隅。敢昧于始终之节,以礼使臣者,不专宠利,务在其进退之宜。岂有位首三孤,齿逾七十,无复毫分之事任,坐縻满溢之官荣。已尝屡请于甫及之年,其忍自欺于大耋之日,伏况臣起由耕陇,尝备鼎司,壮而欲行之,向动劳之茂著,老矣无能也。虽糜陨以何施?唯力丐于蜷藏,可少安于涯分,伏望皇帝陛下,乾坤覆育,父母爱怜。察臣实怀殊遇于圣时,念臣惧得贪声于天下,亟颁俞旨,俯徇私诚,归印组于尚方,上旌旄于少府,克全体骨,以竟桑榆。钟鸣漏尽夜行,仅守田生之戒。功成名遂身退,敢希老氏之言。《第二表》羸老不支,犹上挂冠之请。眷怜未替,亟颁出纟孛之音。礼当有陈,义弗敢止。中谢伏念臣初无才术,偶幸遭逢,宠灵每愧于叨逾,俯仰遂侵于迟暮。年著金华之籍,七十月三,功登汗简之书,万分无一。惟坚故里休间之志,或助清朝廉逊之风。若复贪恋思荣,逡巡岁月,或怵迫于杜门,省愆之后。或苍惶于易箦垂绝之时,虽陈进退之辞,不得已也。若取止足之义,岂其然乎?仰惟睿鉴之昭然,忍使老臣之出此。伏望皇帝陛下,特回渊听,俯察危诚。念潜藩劝讲之僚,与初政弼谐之列。凋零无几,疲尔偶存。发于独断之明,畀以归荣之命。庶令晚末,护荷成全。锡旷地以广蜗庐,已戴屏巾蒙之赐。垂安车而光梓里,更祈之仁。《再乞休致表》:奏亟上达,祈亟就于休闲。诏札下颁,犹未孚于恳疑!辄伸再渎,仰冀曲从。中谢窃以国张廉耻之维,士明进退之义。出为委质,下有其身,归曰乞骸,始致其事,苟味夜行之钟漏,曷全晚景之桑榆。伏念臣性识不明,材能无取,偶逢休运,躐置华途,当轴秉钧,有类积薪而居上。建旄易镇,初无强草以论功。仪已视于公槐,班更联于孤棘。向也知难而去国,兹焉被命以造朝。既叠冒于宠光。复屡陪于间燕,涓尘未报,筋力先衰,怅来日之无多,苦沈之不赦。愿辞厚禄,以逭余灾。伏望皇帝陛下,垂鉴由衷,推仁从欲,许上还于印组,俾退伏于田庐。敢希前辈之高踪,允崇清节。实赖大君之隆施,少驻颓龄。《乞休致不允谢表》:桑榆景迫,当自列以引年。天地恩隆,乞未容于谢事。叠颁诏旨,曲示眷私。拊躬莫遂于循墙,拜命实惊于惟谷。中谢。伏念臣起身孤远,遭世盛明,识不足以察治乱之机,才不足以应事物之变。徒因末学,误简圣知。无文武之全才,兼将相之重任。爵高禄厚,莫施横草之功。禄过灾生,遂得负薪之疾。偿复不知于止足,必将自速于颠沛。故因七十之年,不避再三之渎。盖期合礼,实非矫情。岂伊父母之怀?尚轸盖帷之念,俾仍廪秩,以养衰残,兹盖伏遇皇帝陛下。智日博临,仁天广覆,练群臣而履名实,治协孝宣济大业而鉴权纲。道侔光武特加记录,未许归休。盖将存老马以问途,莫肯纵冥鸿之举翮,恩施若此,报称谓何?臣敢不仰体至怀,务全晚节,丝纶言出未蒙反汗于今朝。丘壑志坚,尚冀乞骸于异日。
【刘后村集】
《庚申乞休致申省状》:某闽峤鲰生,早由父任,奔走州县五十余年,岁在丙午。由太府少卿赐封,误膺天奖赐第入馆。又使之执经为诰,辛亥之入遂长蓬山。螭坳鳌扉,募史劝讲,极儒臣清切之选,然某其以铅渐受知于明主,终缘枘凿不合于时贤。三黜还山,十年扫轨,追念顷缀班列,两求休致。时方六十有五,目今犬马之齿。七十加四,钟漏之期逼甚,崦嵫之景几何。欲望公朝与怜遗老,捡会辛亥二疏,特赐敷奏,令某生前致仕,庶几保全晚节,以从先大夫于九原,某死且不朽。
【李曾伯可齐集】
《乞休致奏状》:臣不避天威,辄布忱恨。上干圣声,臣一介疏庸。绝微识略,再蒙简拨,谬玷蕃宣。既兼领于赋舆,且复任于邻援。恩深寄重,才薄报轻。虽揆时度力,倍费支吾,而鞠躬尽瘁。敢计私便,窃缘臣自幼而侍先臣丙寅之难,及仕而从诸闲幕府之游。垂五十年偏历边役,近十余载存领帅权。血气以病而耗,齿发以老而凋。智虑以尤而衰,筋力以劳而竭。自知无能于世用奚益?惟有早退,则吏议可逃。顷由爱任于江淮,固已休请于田里,矧今忝窃愈更满盈。城襄已三载,而粗可为后人相继之规,来荆跨五年。而已过于连政在任之日。此而不去,幸岂可常?兼臣爰自前春,迄于去夏屡尝抗疏,乞致为臣。属上训之谕留,复许时而玩惕,贪荣弗止,招咎必然。比闲治几有延燎之虞,而私家且贻番病之挠,贱躯亦疾,逾月未瘳,兹惊惧而靡宁。殆退避之无所,臣又窃思守淮之日,岁丙午以前。臣珙牧荆,臣介镇蜀,今二臣皆已沦谢,顾一息岂能久存,倘非力祈悯恤,俾义命之早安,将恐上误委令。徒身名之俱丧,用殚恨切,仰渎圣明,伏望睿慈,曲垂渊鉴,怜臣出入艰难之久,察臣前后祈退之真,宣谕大臣,亟谋新帅,容臣以本官休致,早得善去。凡余年之未尽,皆大造之曲全。《再乞休致奏状》:臣比具奏陈,乞令休致。四月初三日,恭准三月十九日诏书不允者,臣禾氐诵训辞,感深涕陨。窃惟三边科琐,在臣子正合报图,一介丐休。此君父所未矜许,然念义所当为者,固不敢徇己。力有所弗逮者,又不敢隐情,重惟衰尔之孤踪,早历艰难之多故。周旋两闲跋涉十年,所至公上必收其利权,未尝封内不有于狄难。率奋空而葺废,勉扦侮以支危,赖国威灵,不至旷败,然臣精力则已殚穷,若方之古人是讵能为役,然何恃,宁不自知,兹愿为首丘之狐,庶免类东野之马,抗疏盖屡陈于两夏,解严且又过于一春,而况罔功叨荣,积虑成疾,事会无极,天幸岂常,物理恶盈,人情浸玩。亟去则可新上流之规画,倘留必将误两道之委令,抑有过尤,不容缕述,用忘微分,存渎睿聪,伏望圣慈,俯鉴真捆,速图时髦受任之计,曲遂微臣知止之私。俾乞余骸,少休晚节。实戴隆天厚地生死肉骨之造。《三乞休致奏状》:存承君命,深惕愚衷。退惟共二之罔功,岂敢再三之有渎,第念本无智略,误任蕃宣。岁月于迈,血气浸衰。事会方来,精力已竭。一春多病,连月未瘳。当羽檄倥偬之在前,而药裹扶持之奚暇,赖国威之震耀,底封境之肃清,蒙恩勉留。睿眷若此,毕力报效,臣职当然,但以从数责于已,而益负荷弗胜。阅五年于今,而愈运掉不去。兵以风寒之多备,财非天雨以莫支,倘若缕陈,禾氐类繁紊。点虏兹水生而始去,谋言将水合而复来,虽三入三败,亦幸而成。而一胜一负,何常之有,将预图于保固,正宜示于作新。臣伎俩浅,而恐已为此虏所窥,事力单,而亦且为将士所玩。顽然弗退,决是可尤。幸值目前当撤戍之时,委是闲外非养之地,用殚寸臆。叠冒咫威,伏望圣慈,俯怜危捆,察其累岁丐休之真切,早为上流图任之选抡。保全余生侥幸善去,仰戴天汲地育,九殒英酬。《四乞休致奏状》:么征边吏,自揆罔功。凭恃上恩,所祈善去,渎至再三而未许,谪已满百而奚逃。固知多事之时,殆非乞身之日,然念臣这事君,如子事父。力有所不能则当告,情有所或隐则不忠,臣本无它长,仅知一朴,出闲入从,志满分盈。十数年前,已愿纳禄,四载于此,累疏具陈,乃出由衷,非是文具,今则齿发衰颓之益甚,内肉零落以自怜,百尤熏心,一身是病,虽动作常人之无异而纟熏绵厥证之愈深,即事会之正殷,何精力之可应?黾勉弗去,颠踣必然,不足计犬马之躯。所当防虎狼之敌,盖兵家无常胜之理,怜患兼浸迫之尤,有备则可以不虑,无备则何以能御?天幸难恃,日力无多。此而弗图,患且将及。有不可容不历数以告者,京湖顷年未复,襄郢边面,江北大屯,惟在江陵。虏又约我,已知朝廷以人为重,有请必从,无赏或吝,今二三年间,备御广责任重,无岁虏不入,而事多御时。人有玩心,旧比不可以攀援,新制动有于牵碍,将帅间有望望去者矣。此一也。京湖生券钱米,自孟珙总认始,年科米三万石,继而岁减十万遁年以来,添供均随光郢等戌,所科乃亦止是,计约宝元年。岁攴至四十余万石,除所科之外,皆用凿空倚办,将何以继,此一也,而况今岁所科,前项常年生券米二十万石之内,朝延又令以屯田黍栗,折攴八万石,前比之所无此,既不可攴作军食,□钱□米。则又不及,况制司又有供给军将物斛,岁亦约用措办二十余万,小有不登。果何所措,此一也。又如襄阳经理以来,科拨生券钱米,今岁本司添贴应接,亦既□竭。连年奉命移屯军人老小,抵自今岁,已共移六千二百七十六户。优支起发般费钱米,共该十八界会二十三万余贯,米五万五千石,朝延止科十八界会一十万贯,且准行下,令揍移屯万人,是无力可及,此一也。兹四者,皆制司之事不可为者乃若上流茶税,往年藉以通融贴助,岁收甚夥,自臣到任,归之国用,今江州分司岁收未暇计。先来鄂岳置专官,所收未暇计,只以鄂岳两场,自淳十二年二月,至今年四月,收七百余万,而计之何翅几千万。是皆向来总所有也,今无是矣,此一也,广西经略司,权行截拨运司庚司窠名钱,充安边军券食,前政任内屡状申请科还,虽未回降,为数犹未多。今计臣任内,自淳十年,至宝元年终,己共截拨铜钱,二十一万三千五百余贯,控告科还前后已三十余次,迄未有区处。此一也。又如朝廷和鸡司存,每年常是陪贴,为数浩瀚,自前政已然,近淳十一年秋和鸡。已隔三载。近因申请,科还蜀鸡银两,都漕奋笔出豁鸡价,则痛减银价。又支过增又支过,本司银两不与理还,顾令椿管,二百五十一万,今何所从出?此一也。兹三者,又总计之事不可为者,至地策应建司,向来几类虚名,今实欲备援,尝考旧事,已亥督府调重兵援蜀,非专藉荆旅。自后六七年间,岁调援入夔不满三千人,秋去春还。未至越忠万以上,今蜀事非前比,当此盛夏,本司见调三千人在蜀,又武定二千不预焉,向去秋高,深恐事出仓卒,朝廷责令遣援,则本司自有边面,虏或东西俱急,其何以应?此一也,又策应建司,素无财赋,遁年分上下半年,科十七界会一百万支遣。无兵事则可,去岁调发支犒,所科几不足以给所用,最是支过援蜀备峡人兵生卷米,以三万余石,计钱以十八界会十二万贯计,是皆通融制总两司,那借应副。近屡科请,未蒙体恤,此去几已支者,犹所不问,今几万一有所调用,此项生券钱米,从何而辨?此一也。是二者,又策司之事不可为者,凡是数端,皆关系大节。如细俱不敢及,载念臣才具既不足以经理,言语又不足以感敷,一日恐误朝延,则败国事,此荆楚重任,又不容不更张而措置者,臣闻昔人有忧及时事,而谓曰:吾曹贪名位所致。臣尝服其言:不识当去其敢自恕,必待狼狈大坏而言,公朝虽欲保全之晚矣。用敢沥血忱以告睿聪,伏望圣慈,察其忧国之忠,恕其触天之罪。捡照臣连年表,特令守本官致仕,别选髦隽,亟济艰难,则臣死日生年,戴恩罔极。《乞休致奏状》:臣不避天威,辄有陈奏。臣闻诸葛亮有曰:凡事难可逆见,臣鞠躬尽力,死而后已,自古人臣事君,知尽瘁于大义之所当为,而不敢必成功于天,不敢务求全于已,亮之经营王业,耕战渭上。为久驻计,岂计其身之不能久哉?而食少事多,卒堕贼料,臣诵而至此,每切惜之,是虽至愚不肖,无能为役,而服习其言,窃愿企慕伏自缀名仕版,逾三十年,东西奉命,奔走崎岖,险阻一不敢辞避,兹蒙陛下,拭再用,待罪未及,辄犯度德量力之戒,以荆州一城之备,自郢而襄樊诸城,经理之几,若昔人所谓士稚捍其一,征西御其四者,重以连潦之后,佃渔收薄鹾茗,利去公家,激劝征调,百费繁兴,一毫不可损焉。黾勉支吾,两载亦有天幸,不至乏绝,然黔驴之技则竭矣。损躯以报,固臣素心。陈力不能,岂臣敢请?实缘忧思薰炙,疾侵陵,厥证外强而中干,大惧前跋而后足。臣去家整三载,虽中间妇稚凋零,身染炎瘴,未尝敢萌私计,近揣心力弗逮,政拟丐闲倏闻人言,传谓臣死,宾朋形之访问,都邑至于骇闻,不知此声,何自而得,臣所任者,上流之重,况其与京力敌为邻,深虑咎讥先形,幻身难保。临期误事,上贻顾忧载念臣素揆不才,久愿知止,昨岁在已亥,除淮西总领,岁在壬寅,辞兼淮西制使。皆尝具有公牍,乞致为臣皎然此心,不在今日。所幸目前春哨既退,秋防尚贝余,正当新三军之精采,重两道之事权。用沥愚衷干溷渊听。伏望圣慈,俯察负功,宣谕辅臣改异闲寄,专令臣以本官休致,俾之退安征分,厌胜浮言,不胜公私之幸。《再乞休致奏状》:臣祗承明诏,御荷洪恩。靖惟被命以护师,谊合鞠躬而尽瘁,实缘经营新复,备多力寡,而荆之事会,愈难于昔。酬酢多事,才绵责重,而臣之和不逮于前,以不逮之精力,当愈艰之事任,大则误国,小必殒躯。或者见于未形,正亦言之非过,臣前年苦瘴,去岁病衄,固有尤其难疗,然自保于无他,尚可以支,不敢有请,今则关尺诊而色证俱病,方寸动而梦寐靡宁,虽他人视之,起处无异平日,而中心惴若,痛痒只可自知,不亟呼天,必至堕地用敢不避再三之渎存布愚捆,上触天威,伏望睿慈,怜其衰钝,鉴此忱恂,许令谢事以归田,别选当才而分闲,岂特微臣之幸,实国事之幸!《乞休致奏状》:臣自去夏丐休未遂,比者具奏。先乞免兼总饷,伏准省签。奉圣旨依降诏不允,不得更有陈请。臣祗服圣恩,感激愚捆,谊当罄竭驽力。图报鸿私。窃缘臣自幼而历险,及老而易衰,一纪索班,三仕闲寄,宠逾而量溢,续寡而罪浮。以一身则忧虑成疾,寝食弗安,以一家则骨肉凋零,宗族沦落。每自伤于薄命,宁父保于幻躯,此在微臣,尚是私计。并若膺疆场之责,未能宽宵旰之怀,旧叠甫葺,新酋方张,虽南北气运之将回犹东西,声击之未弥,揆势而论,腹、背俱所当防,苟情不孚,首尾何以相应?况事力莫求其可继,而物义多异乎所闻,有能知微之几,得不先事而惧。臣数有徼幸,天实佑其衷。一或虞,人待以恕,顾身何恤,误国是忧。若非新连帅之谋,无以作三军之气,言之至此,岂惟臣之饷权当免,而制权亦当更兼。臣愿祈休致,不在今日,平时自知赋才不颖,愚分惟有早退为宜,用敢不避天威,再控前请,伏望圣慈,怜臣恳切出于衷,察臣朴实,非是避事,为国远虑,及时改图,宣谕大臣,检举臣去夏所请,许令休致,投异宽闲,实拜隆天厚地保全之赐。《再乞休致奏状》:臣乃者,再具奏申,乞许休致。今月二十七日,准尚书省札子,四月十二日,奉圣旨,依已降指挥不允,不得更有陈请。臣一介边臣,屡渎穹听。自知凌犯之罪,宜在诛斥之科。曲加海涵,未忍沙汰。顾念猥当于隆委,岂敢自弃于明时?实缘臣共二阃饷以来,阅三暑寒于此。精虑已耗,事力己殚,分剂己盈,伎俩己竭。近得痞眩之疾,未有医疗之方。荏苒而少食,怔忪而多忘。察脉观证,靡惶身计之恤,揆时度势,实为职守之忧。与京力敌方相应酬,如病躯其能撑拄。贪劳无已,因谓之安。挺灾愈深,殆不自济。失此春事休而绅去,惕然暮气堕而莫支。再用祈哀,终冀得请。伏望回乾坤之大造,图疆场之新功,改畀当材,俾释重负,俯从休致,退保余龄。不胜感天荷圣之至。《三乞休致并荐代状》:臣自去夏五月以来,三乞休致,两丐免饷,未蒙俞允。近者四月二十八日,又当再具奏申,乞从休致,伏念臣么微边吏,前后累渎天朝,只当局足春以俟斧铖,未应再有陈请。窃缘荆阃与蜀相来镇荆襄,以通脉络,从臣善替而去。今者连睹邸报,余晦直华文阁,知鄂州,兼湖北运判,朱申,直焕章,湖北提刑,是二人者,昔皆与蜀阃,同仕淮巾莫,屡当烦使。见谓时才,如申则中外皆知,蜀阃久荐为代,晦当历尹卿,资望已高,今蒙朝廷起家,持节当路,谁不属目。在臣知有协恭,第臣速直无能,叨窃已过,壮心凋落,病体支离。前此抗章纳禄,又恐朝廷拟代未定,倏闻晦申之除,其才皆可当一面者。非特可使帅蜀,亦可帅荆择其一,俾代臣去,必能办王事。穆公论。傅曰:日中必贲艹,操刀必割。在朝廷不于此时早为易帅之谋,他时仓卒始议更张,臣身不足恤,深恐上误军国。噬脐无及,谨不及雷霆之威,用再伸犬马之悃,伏望圣慈,奋乾刚之断,早赐处分。捡举臣近奏,特令守本官致仕,速与命代。朝廷若以臣不合辞职避罪,但得上流阃寄得人,仰宽顾忧,臣虽获谴,其甘如荠。贴黄。臣三年守荆,恭奉庙谟。经理襄樊郢三城,幸望就绪。连年征筑并举,调兵攻扌寿。仰赖国威,师出必克,贼人辄败。日前封守无虞,在臣本无规避。臣今来再疏之上,犹恐朝廷以臣襄樊首尾未欲更易。臣窍照往岁帅淮。甲展复寿春,乙已泗洲,丙午罢归,亦只是经理两年。至今按堵,规模既定,岂用翰取翰守,必待翰死耶?臣今虽告去,一日必葺。见为措置移屯,催办粮运,决不敢遗后人之忧。实缘疾势事势至此,不容不去,伏乞早赐处分施行,并乞睿照。又手奏:臣不避斧铖之诛,辄滴危。上干睿听,孤远微踪。陋寡识,自淮归里,已分与草木俱腐。独赖圣明保护,扌文拭使令,已酉蒙恩入岭。庚戍改命来荆,去家五年,虽罹灾患,报国一念,誓殚驱驰。侥辛凭借皇威,保固封守,中问寅奉庙谟,经理襄樊郢之三城,粗皆就绪。轻兵出塞攻扌寿,前后十有余捷。虏五大入,辄为我帅剿退。凡此天幸,是皆宗社之灵,将士之力,岂臣无能之人所克致哉?今者士会方殷,涓埃未效,讵敢自为明时弃物,所以存上乞身之请者,盖缘臣积忧成疾,投老易衰,智愚已穷,分量当退。近陈奏疏,已控悃忱,其有精微未罄,未容不密为君父告。蜀之情分,襄之事势,是也。所谓蜀之情分,则既在邻阃。利害动皆相关,遇有边隙缓急,其可弗应。窃窥近事,殊切隐忧。凡所移文务立畦轸,矧闻睿意俯属,岂不形迹之愈疑。臣固谓朝廷,须当择所相孚,使之来荆共济。无事则脉络贯通,有警则声援联接。不然,彼此不相为谋,或至夷入于腹之患,则必以扌干格误事矣。所谓襄之事势,则昔未修筑,犹可委之荆榛。今即经书则当保其壁垒,有功弗赏,谁复向前?无力乏供,何以善后?每闻庙论之所及,动以耗费而为言。臣窃谓朝廷曷若早谋易帅,使之往襄相度,当守则力加扶植,当舍别作规模。不然,中外不相协力,或至虏乘吾间之虑,则必以犹豫败事矣。即此二说,有一焉而不可,况兼之乎?在臣去则皆可新图回之略,留则深恐贻仓卒之忧,此控陈,不容但已。前虽屡申篇天之椟,犹恐未有疑代之人。今得当才,适称斯选,臣已具奏公外。伏望陛下,俯鉴愚衷,特赐神断,早新上流之任,曲全余息之归。实则公家,匪徇私计,惟圣慈亟裁处之。冒犯天威,罪当万死,臣无任激切屏营之至。《四乞休致申省状》:某近再奏申乞令守本官致仕。六月一日,准尚书省札子。五月二十月日奉圣旨,依屡降指挥不允。不得更有陈请。某叠渎霆威,自应诉斥。存尘渊听,恐重愆尤。固不敢再有干犯。窃缘蕃宣重寄,非材莫胜。玩忄曷冈功,其伎已竭维此六月,比及三年,物理既盈,人事当止。孤踪衰病,证状益深,累疏控陈,悃幅具见。载念平时稍自知分,不特今日而始丐休。实恐疲软,上贻误国之尤,非欲退闲自为全身之计。矧闻邻阃之报,实与年事之同。人命脱薄,朝露其危。敌情窥觇,秋风不远。不及此从容而使去,恐出于仓卒而莫攴。用布由衷,仰冀从欲。伏望钧慈,更赐敷奏,捡照自去年五月以来,节次奏请。特与曲从休致,端拜生成,引领化钧,局足春俟命。
【李曾伯可齐集】
《荆阃申朝省乞休致公札》:某比者再具奏申,乞令休致。七月二日,恭准省札。六月十四日奉圣旨,依己降诏不允。不得再有陈请。某仰承君命,俯揆臣衷。顾惟踪迹之孤,材略之短,识虑之门音,疾之侵,事力之乏,不易支时,论之及此,间可骇听,自当知止,何量见几。其如天听之未俞,不容日力之坐玩,绸缪未雨翕忽已秋,倘其委斯责而去之,将谓遗其难于来者,是知身计,非为国谋。谨当尽力边鄙之驱驰,听命庙堂之进退。惟是某此心己动,其迹愈危终愿谢事以归,实非饰情之语。伏望钧慈,特赐敷奏,畴咨文武之望,预为藩阃之储。俟某才毕秋防,许全晚节,实拜隆天厚地之赐。
【史浩贸阝峰真隐漫录】
《乞休致札子》:臣生本寒乡,仕逢休运。三年依栖鹤禁,由太上收召之恩。一旦遭际龙飞,出陛下生成之赐,叨尘次辅,甫阅九旬。以资浅而望轻,致身动而事左,既不合于与议,旋有激于基评。迄蒙保全,免蹈罪戾,投间半纪,追省前非,岂期轸记于孤踪?亟使制临于全蜀,力辞亲疾,改异藩符,睿意愈隆,宠灵叠至。肃齐坛而授钺,视揆路以同仪。明干天地父母之私,蔑有尘露毫毛之报。顷瓯闽之假,守偶痰眩之切。身只沐宸纶俾尸祠禄,虽负薪之疾,今幸其去二三。而过隙之年,实已登于七十,属当告老,敢用乞身。伏望陛下,鉴此输诚,许其谢事。旌旄印绶,倘获上还,香火林泉,敢忘祝颂。《乞休致第二札子》:芜词虽远,睿旨未愈。辄再污于宕严,冀少回于渊听。伏念臣早由末学,误玷隆知。虑无一得之愚,岁有九迁之宠,仕宦得兼将相,疾病获返乡闾。父母恩兴,乾坤施厚,而臣报未殚于犬马,景已迫于桑榆,气血俱疲,精神弗逮。有心恋德,无力服劳。慨禀粟之徒糜,施面颜而有面见。乃遵礼法,上冒听明,既未赐于矜从,复恭承于褒谕,扪心至感。揣分难安,重念臣昔在康疆,尚无足取。今兹衰劳,又何能为,唯退缩以引年,可省循而补过。固不敢以挂冠为乐,而辟壳为高也。伏望陛下,察此忱诚,知非矫伪,赐之哀悯,许以归休。誓将迟暮之远途,仰答成全之大造。《乞休致第三札子》:荐蒙优诏之丁宁,未遂休官之恨皴,抚躬御戴,拜命凌兢。臣闻亏盈盖谦,天道示戒。知业不殆,老氏垂规。臣虽至愚,心明此理。盖臣禄以无功受,固出贪饕。爵以无德高,亦为侥滥。老不知止,天则虚盈则以祸伏于中,病攻其内。若或终无悔悟,必将自速颠齐,故哀鸣靡惮于再三,而恕许有祈于万一。仰惟陛下,包荒大度,矜欲至仁,以善降祥,合天心之化育,无私造命,鉴物理之乘除,赦臣喋喋之愆,悯臣拳拳之义,特回圣断,俯遂危衷,岂唯获弭于灾殃?抑使少延于视息,此恩此德,成始成终。生永效于倾葵,没犹期于结草。
【王东牟先生集】
《闻刘行简给事休致,作诗寄之》:郡下一卷书,云自邮签来。剥啄惊昼眠,柴门手自开。上有骊珠光,照耀分尘埃。读之未尽行,喜啖生寒灰。黄门白首郎,上疏称乞骸。帝曰大布衣,锡汝陛文阶。天孙钅公钅录衤必,论撰须儒魁。荣名不汝遗,汝往时钦哉。夕即拜帝命,雪涕何纷氵崔。恩许归旧庐,径卧南山齐。此翁山泽仙,不赋章绶材。误因文彩露,遂落天纲恢。一游三十年,所得非不谐。文名动青琐,笔力幽黄能。左省岂不荣,珠庭重徘徊。巢父一掉头,百挽终不回。吾意天地间,清风有根栽。人心感披拂,达者分条枚。二杨巨源,同上百尺台。刘翁传其风,苍舒次聩。况复祖子孙,此道同坏胎。前刘脱功名,养气如婴孩。至今一箭诗,讽咏及陪台。翁今亦何有,旷达忘悲哀。清风既不死,羸大无耻垒。岁晚春物动,吴山发寒梅。愿翁强赋之,为花吐玫瑰。床头拂易传,床下鸣新醅。它时三径边,为翁剪蒿莱。
【朱晦庵集】
《蒙恩许遂休致,陈昭远大以诗见贺。己和答之,复赋一首》:阑干苜蓿久空,未觉清羸带眼宽。老去光华奸党籍,向来羞辱侍臣冠。极知此道无终否,且喜闲身得暂安。汉祚中天那可料,又年太岁又氵君汤昆反滩。建隆庚申,距今已未,二百四十年矣。当记年十岁,先君慨然顾语熹曰:“太祖受命至今,百八十年矣。”叹息久之。铭佩先训,于今甲子又复一周,而衰病零落,终无以少塞臣子之辈。因和此诗,并记其语,以示儿辈,为之尽然感涕云。
【趄蕃淳熙藁】
《贺向伯元通判休致语》:芗林再世企堂,不但私荣国有光。毕娶了知家法在,耐官爰自祖风长。眼明图史犹年少,手种枪松今老苍。父客同时亦同盛,成都卜宅匪它扬。谓寿冈。
【刘后村集】
《休致》:休致后欣荣念薄,利名中优祸机深。蔺乡反仅能全壁,疏傅归才有赐金。福过安知御秽衤蔑,朝回犹叹负香衾。山中猿鹤休猜怪,方表先生铁石心。《供礻必监徐常丞有诗贺余休致次韵四首》:还笏何须持拖绅,世间无价是元身。为梁父咏常存汉,累大玄经坐美新。朝露饶他夸夺子,晓星有几典刑人。由来老干禁霜雪,不问东皇探借春。玉座分明念老臣,孤忠何路更前陈。无枯树赋如开府,有病梨篇似照邻。粥钵不愁餐鲠饴,蔬盘何用脍纷绘,仅教巷静门罗爵,绝胜出空家卧麟。即衰戒得久书绅,所得毫毛所失身。传尽图传不朽,胡公粪土谤如新。古询黄发非无意,今系苍生尚有人。吾耄而休君未可,时来偏与物为春。好语嘘枯极主臣,未应公干胜徐陈。争三十里敢言智,有万万钱难买邻。残烛可留终断简,瘦筇扶出拜新纶。德星若肯过田舍,只脍溪鲜代脯麟。《诸公载酒贺余休致,水村晨乡有诗,次韵二首》:圣世鸟巢可俯窥,乞身岂必避危机。牛车径驾史杰出,麟笔曾嘉季友归。迂叟相邀入真率,垂崖安肯慕轻肥。山林深密云天远,存阙心宁不可矶。目眚陈编懒更窥,博通似恐泄天机。大愚苦要骑麟下,小黠犹能化鹤归。觅句瘦肩雨山耸,绝粮乾咽上池肥。平生慕用徐先辈,异世溪边共一矶。别无穴隙可锁窥,常恐冥行践槛机。恰则赐环烦内引,俄然只履已西归。都忘紫禁烟花绕,绝喜青山笋蕨肥。应被水村翁冷笑,争墩未了又争矶。觉海难将浅见窥,打包径去契禅机。何曾胡蝶暂成梦,除却杜鹃谁劝归。江上风涛犹汹涌,盘中泉土颇甘肥。但当叱犊勤耕野,不必然犀往照矶。聃书深远绝难窥,止足书中向上机。但看杖扶忄专入,不如扇赐曲江归。年饥方虑沟中瘠,旰食欲令天下肥。念此令人生内热,溪边赖有涤烦矶。见庐鸿处土草堂图。时事浑如坐井窥,逢人不敢问边机。连营未寄寒衣去,故里何心画锦归。笑矍铄翁鸢堕,爱玄真子鳜鱼肥。绿阴多处宜垂钓,莫管楸花落满矶。户外荒园久不窥,桔槔已息汉阴机。与鸡窠老略相似,微鹿门翁谁与归。训俭家才支伏腊,力农田不问硗肥。由来位重多忧责,未必沙堤可胜矶。指法金针不许窥,笑他贫女织寒机。谪仙曲奏调羹赐,之问诗成夺锦归。论定会盼银信召,春浓漫妍玉环肥。梅妃目太真为肥婢。溪边沤鹭偷相语,只怕先生又下矶张。垂崖有失脚下渔矶之句。
陆海潘江莫测窥,手挥巧断执神机。昔如鲁野麟初获,今似辽天鹤独归。外物何殊竿木戏,内丹不待药苗肥。只愁外户蒲轮至,去坐狨鞯勿坐矶。高屋从来有鬼窥,铁门关枉费心机。逃尧欲去未忍去,舍曾不归何处归。钦马才如狗大,堂厨羊不似虫豪肥。赐金未可都挥散,要买荒山朴断矶。
【曹勋松隐集】
《再乞休致未遂,得二诗呈之奇乡友》:晚岁归心岂易收,挂冠己去复淹留。东方曼倩多奇节,司马相如故倦游。床上诗书供一笑,山中松桂人清愁。儿童怪我经春病,此意还能掩得不。碌碌虽能早致身,中年东海与西秦。只宜桐山中老,不是麒麟阁上人。故病未休新病起,黑头应笑白头新。天公早赐还山诏,怀抱纷纷倦俗尘。《休致后交力乐天体》:从来受性岂其天,遇物常随处处缘。未病遽为辞职去,欲归亟引挂冠年。冒寒须放寻梅步,更窘常留买药钱。恩许天台遂幽筑,清风一棹送归船。
【高九万涧谷小藁】
《贺杨东山休致》:莫言纳禄寻常事,试读唐入梦谒赋。骑驴径上东山椒,九州四海风萧萧。大瓢贮云构斗月,却跨阴崖听水拆。松梦影薄寒花妍,白沤飞来亦欣然。
【江湖续集】
《陈允平贺伯父大资休致》:不恋清时白玉,便将身世寄沧浪。三朝元老黄枢阁,四海闲人绿野堂。楚楚菁兰秋带雨,萧萧寒菊晚宜霜。拟成东角耆英社,胜乐壶天日月长。
【吕净德先生集】
《和陈长茜休致二首》:惜君有高才,舒卷莫非道。趋时忽倦游,谢事不待老。私谋惟恐晚,公论叹其早。平生真所得,尤恨未当抱。白日由此闲,红尘洒然少。鼓棹勿迟迟,湘川秋色好。进取虽系时,退藏亦在道。倘与志不会,须惜流年老。不知笑君拙,知者羡君早。知与不知间,要在惬予抱。得无钧石重,失乃锱铢少。明镜洗无心,向谁论丑好。
【刘后村集】
《和诚齐休致韵》:念奴娇此翁双手,顿闲处,且把香篝笼袖。西掖北门,辞不要,肯要南柯太守。小小亭台,些些竹木,何必灵和柳。地行仙里今推农做班首。取次著绝交书,续归田录,谁掣先生肘。莫遣朝衣,梅酉卖了,留祝南山之寿。苍妓上厅,老僧封院,得似樗庵叟。虚名身后,生前且一杯酒。梦中忘却,已闲退,谏草犹藏怀袖。文不会铺张粉饰,武又安能战守。秃似葫芦,辣于姜桂,衰飒于蒲柳。没安顿处,不如归老丘首。岁晚筋力都北任,丘花眩眼,枯杨生肘容举前修,三数个。待与刘君为寿。或号憨郎杨朴,或称钝汉玉川,或自呼聱叟。次山一篇,齐物读时咽以卮酒。戏衫抛了,下棚去谁笑郭郎长袖。小小草庵无宝贝,何必神诃鬼守。黄称篝灯,青奴拂榻,莫要他桃柳。退之二妾。客来问字,此翁高卧摇首。仿佛曾子当年,商歌满屋,衣不完肘。时曾子捉衿而肘见。混沌若教休凿窃,巧历安知其寿。文叔故人,仲华几个,输与羊裘叟。浮生如寄,切身之物惟酒。
【杨诚齐集】
《上章乞休致戏作念奴娇词以自贺》:老夫归去,有三径,足可长拖衫袖。一道官街清澈骨,别有监临主守。清风,监临明月,兼管载花柳。登山临水,作章佐诗二首两首。休说白日升天,莫夸金印斗大悬双肘。且说庐陵新盛事,三个闲人眉寿。拣罢官员,归农押录,致政诚齐叟。只悉醉杀螺江门外私酒。
详仕。
帝王高致
【朱文公封事】
首下明诏以求直言,此尤足以见帝王之高致,知为治之先务也。
龟蒙高致
【辛文房唐才予传】
陆龟蒙,幼而聪悟,有高致。家藏书万卷,无声色之娱。举进士不中,从张抟游湖苏,又至饶州,三日无所诣。刺史率官属就见,龟蒙不乐,指衣去。居松江甫里,多所撰论。
张乔高致
【辛文房唐才子傅】
张乔有高致,十年不窥园。以苦学,诗句清雅。辶向少其伦,当时南东才子。如许棠等,与乔亦称十哲,俱以韵律驰声。
雅人深致
【晋书】
《烈女传》:王凝之妻谢氏,字道韫,安西将军奕之女也。聪识有才辩。叔父安,当问毛诗何句最佳,道韫称吉甫作颂,穆如清风。仲山甫永怀,以慰玄称曰:“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霏霏。”公曰:“讠于谟定命,远猷辰吉。”谓此句偏有雅人深致。
山林清致
【太平广记】
兵部员外郎李约,氵开公之子也。以近属宰相子,而雅度玄机,萧萧冲远。德行既优,又有山林之致。琴道、酒德、诗调,皆高绝一时。一生不近女色,性喜接引人物,而不好俗谈。晨起草裹头对客,蹙融过一日。多蓄古器。在润州,尝得古钱一片,击之清越。又养一猿,名生公,尝以之随逐,夜泛江,登金山,击铁鼓琴,猿必啸和,倾壶达夕,不俟外宾,醉而后已。约曾佐李庶人钅奇浙西幕,约初至金陵,于府主庶人钅奇坐,屡赞招隐寺标致。一日庶人宴于寺中,明日谓约曰:“十郎常夸招隐寺,昨游宴细看,何殊州中?”李笑曰:“某所赏者疏野耳。若远山将翠幕遮,古松用采物裹,腥膻音乐,乱山鸟声,此则实不如在叔父大厅也。”一庶人性又嗜茶,能自煎,谓人曰:“茶须缓火方得。”
颇有野致
【北史】
《茹皓传》:皓性微工巧,多所兴立,为山于天泉池西,采掘北芒及南山佳石,徙竹汝颖,罗莳共间。经构楼观,列于上下,树草栽木,颇有野致。
令问标致
【续澄怀录】
天国山人张令问,幼有巢许之节。放意林泉,长于诗。行与杜光庭诗云:试问朝中为宰相,何如林下作神仙。一壶美酒一炉药,饱听松声白昼眠。其标致如此。
夷险一致
【群书足用】
卿辅相宪祖,逮于朕躬,履历四朝,夷险一致。出唐刘禹锡,裴相公让官第一表。忠孝两全,夷险一致,纪网列郡,节制戎师,动杨休声,静著茂实。出白居易文,除陈执恭仆。念昔帝师,为国死义,亚传承之,夷险一致。出宋朱文公祭刘枢密文,中外存更,夷险一致。西掖丝纶,妙皇猷之润色。东储羽翼,惟正道之清明。宋玉与钧文,贺池州邹给事。
事理一致
【百川学海】
至显者莫如事,至微者莫如礼。而事理一致,微显一源,古之君子所得善学者,以其能通于此而已。
兵农一致
【袁起岩东塘集】
《贺施元枢启》:窃以制盛于周,合兵农而一致。世接于汉,判文武为二途。
终始一致
【袁齐集】
《丰楼记》:忠臣事君。终始一致。无日不以国家为念,无日不以丰登为期。
德无二致
【华镇云溪居士集】
《上淮南运使书》:故古之人德无二致,而行无一途。或过门而不入,或簟瓢以自虞。
风骚极致
【师友法言】
李太白远别离,蜀道难,杜子美寓居同谷,七歌之类,风骚之极致,不在屈原之下。
功名立致
【张南轩集】
《答竹通判启》:义形辞色,识辩安危。惟阻险之备尝,宜功名之立致。详见启。
太平可致
【辽史】
《太宗纪》:大同元年夏四月,皇太弟遣使问军前事,上报曰:“初以兵二十万降杜仲威张彦泽下镇州,及入汴,视其官属具员者省之。当其才者任之,司属虽存,官吏废堕,犹雏飞之后,徒有空巢。久经离乱,一至于此,所在盗贼屯结,土功不息饣鬼饷非时,民不堪命。河东尚未归命,西路酋帅亦相党附,夙夜以思制之之术,惟推心庶僚,和协军情,抚绥百姓,三者而已。今所归顺户七十六处,得户一百九万百一十八,非汴州炎热,水土难居,止得一年,太平可指掌而致。且改镇州为中京,以备巡幸,欲伐河东,姑俟别图,其概如此。”
恩由上致
【韩昌黎集】
《谢许受韩弘物状》:恩由上致,利则臣归。
迫迮捆致
【经子法语】
《毛诗》:集子苞栩,注:苞,稹也,稹者,根相迫迮。捆,致也,正义云:物丛生曰苞,齐人名曰积,根相迫迮捆致,亦谓丛生。
忄音忄音雅致
【颜氏家训】
琴瑟雅致,有风味哉。
陶甄妙致
【欧阳詹集】
《春盘赋》:多事佳人,假盘盂而作地。疏绮绣以为春。丛林具秀,百卉争新,一本一根,叶陶甄之妙致,片花片叶,得造化之穷神。
觉皇宗致
【雪窦祖英集】
三宝赞序云:不沽不待,但遐仰觉皇宗致。
盛名不可力致
【类说】
陈度两策科名,皆非正榜。尝曰:“吾必使子孙居之。”其子九思举进士,亦以老榜。君子曰:“大器不可以力发,盛名不可以力致。”
像以诚致
【梁高僧传】
晋慧远传云:陶侃镇广南,海中得阿育王所铸佛像,送寒溪寺,侃移浔阳,以像有灵,遣使迎接。及上船,般遂覆没,荆楚间谣曰:“陶惟剑雄,像以神标,可以诚致,难以力招。”慧远寺成,祈心奉请,像乃飘然自至。
万果不同致
【欧阳詹集】
《吊汉武帝文》:夫一物各异道,万果不同致。帝王之与神仙,林泉之与朝市。
六骥不致
【荀子】
《修身篇》:一进一退,一左一右,六骥不致。注:言不齐,故不能致道路也。
饥鹰可以鼠兔致
【尚意譬喻论策】
贪则害身章,饥鹰可以鼠兔致。
诗 文
【敬齐古今黄主】
《论致字义》:米元章治第润州,有小轩面西山,用王徽之朝来致有爽气语,名“致爽”。石林先生以为世以致字为学,以致其道之致非也,魏,晋以来,多以致为语佐,似是训甚。李子曰:“以致爽之致为致,其道之致固谬。”又云:“似是训甚,则其言义含糊摸棱手耳,致自为甚,致爽自得以名轩,此亦何必深论?若以致为语助,则大乘剌矣。”
【玉堂记事】
《致字说》:先儒解致字,往往不尽,如致中和,天地位焉。郑康成云:致,行之至也。致乐以治心。云:致,深审也。周易略例,主心致一也。孔颖达云:致犹归也。礼器礼也者,物之致也。郑云:致之言至也,极也。其他诸经,往往指为极尽之意,如丧致乎哀而止,见危致命,君子以致命遂志,与病则致其忧之类是也。此皆意有未尽,盖致尽之意。有取与纳之意,如丧致乎哀而止,见危致命,谓之极尽可也。如致中和,致知之类,则又有取之意焉。吾闻致师者,亦有之意也,用致夫人,凡春秋以某事致,七十而致事,致为臣而归,则又有纳之意与尽之意。凡此,皆难以一字通解也。今人谓招致者,亦有取意也。檀亏齐谷王姬之丧,当为告,古毒反,声之误也。告,下告上之辞,故误为谷。父母之丧哭无时,使必知其反也。知当为如字之误也。言父母之丧,号哭思慕,如欲父母复反。
【陈旅安雅堂集】
《致亭记》:鲁郡王致道先生,因其字,而名曰亭曰“致亭。”盖取鲁论所述子夏之言也,致道使余记之,屡辞弗获。乃言曰:儒者之任甚重也,道甚远也,而吾欲以眇然之身,任其所甚重,而必至其所甚远者焉?亦难矣。是故,君子之教人也,必考前言以审其所响,求往行以迪其轨辙,身,吾车也。载之不可不弘,气,吾马也,策之不可以不力,志,吾御也,持之不可以不敬。夫如是,则庶乎重与远者之可至也。易之文言传曰:知至至之,知终终之,以刚健而致力于学,亦奚重与远之有哉!致道早岁屏弃俗事,聚书峄山之幽,昼诵而夜思,盖欲约群籍之浩然者而会通之,亦良勤矣。学成宾兴,遂擢进士第。学者私相最曰:“先生为学,犹农夫之治穑事也,今其获矣。吾不可不致力于学乎?”致道闻之曰:“吾之为学,非欲致进士而止也。周子不云乎?士希贤,贤希圣,圣希天,吾虽不敢妄意古人所造之地,俯然日有孳孳,不敢半途而自画也。”是故致道所以名亭之意,余又闻致道囊居峄山,汉韦贤读书之所也。因为诵韦氏之诗曰:谁为华高,企其齐而,谁谓德难,历其庶而。请书此以为记。致道名思诚,学行纯正,士林之望也,累官翰苑,其文又益著云。
【江湖后集】
《宋谦父四时佳致》:面势东湖胜,悠然宅一区。静惟仁者乐,善乃舜之徒,秋劲删诗笔,春融点易朱,小葱梅竹瘦,不识世荣枯。置
【洪武正韵】
知势切,贯而立也。诗:“置我革兆鼓,又驿也,马递曰置,步递曰邮,汉书有便宜,因骑置以闻。师古曰:即今驿马也。黄霸传:邮亭。师古曰:行书舍传送文书所止处,孟子速于置邮而传命。又设也,安也,赦也,建也,措也,弃也,又音治。
【许慎说文】
置,赦也,从网直,陟吏切。
【徐锴通释】
直与罢同意,非声亦会意。置之则去之也,竹记反。
【顾野王玉篇】
竹利切,又安置,猪吏切。
【颜元孙干禄字】
置,置。上通下正。
【戴侗六书故】
按置之用于经传者,一日废置,建也。周礼曰:置以驭其行,废以驭其罪。传曰:建置丰氏。孟子曰:置君而后去之。二曰:错置,舍也,与置通。易曰:置亏丛棘。诗云:置彼周行。传曰:馈盘飧置璧焉。又曰:置虚命彻。
【欧阳德隆押韵释疑】
音值。
【释行均龙龛手鉴】
值,俗音置,正作置。新藏作置,在高僧传上帙中。
【韩道昭五音类聚】
置,陟记切,押古文置字。
【杨桓六书统】
知母置原声。
【态忠韵会举要次】
商清音。
【赵谦声音文字通】
赦也。直者,不当罪而网之。知其直,则置而不问,故从网直为置。与罢同意,因借安设也。诗:置我桃鼓,俗音植不出。又驿馆也。马遁曰置,步遁曰邮,传舍也。
【韵会定正字切】
知计,知真毡置。
五 置
【罗泌路史】
《黄帝纪》:黄帝命匠营国,国中九经九纬,五置而有市。市有馆,以立矣朝聘之需。
先 置
【汉制丛录】
天子凡所行幸出入,有司先置供具于前。故杨雄校猎赋云:先置乎白杨之南,昆明灵沼之东,谓此。燕王旦等言,霍光出都,隶郎羽林太官先置。盖以谮拟之罪语之。
驿 置
【汉书】
《李陵传》:有便宜用驿置以闻。
邮 置
【西汉博闻】
《郭太传》:注云:说文曰:邮境上传书舍也。步遁曰邮,马遁曰置,广雅曰:邮,驿也,置亦驿也。风俗通曰:汉改邮为置。置者度其远近之间置之也。
既 置
【史记】
《田儋传》:田横乃与其客二人乘传诣洛阳,未至三十里,至尸乡既置。注:应劭曰:尸乡在偃师。琐曰:既置,置马以传驿也。
传 置
【文纪】
太仆见马遗财足余,皆以给传置。史记正义曰:乐产云。传,置一也,谓秉传者,以传受君命。秉置者,以置马取用也。续汉书云:驿马三十里一置。广雅云:置,驿也。师古曰:传,张恋反。置者,置传驿之所,因名置也。
疾 置
【西汉博闻】
江充发兵入丞相府,是时上避署甘泉宫,丞相长史秉疾置以闻。师古曰:置,谓所置驿也。
善 置
【史记】
《曹参世家》:取砀狐父祈善置。文颖曰:善置,置名也。晋灼曰:祈,音虫氐。孙检曰:汉谓驿曰置,善名也。索隐曰:司马彪郡国志,谷县有祈亭,刘氏音连又如字,善置,置名,汉为驿置馆。十里一置
【东汉书】
《和帝纪》:旧南海献龙眼荔枝,十里一置,五里一堆。
注:置,驿也。
【海录碎事】
汉永元中,交州进荔枝龙眼。十里一置,五里一堆。奔腾死亡,惟猛兽之害,无数于时,唐羌,字伯游,为临
永乐大典
卷之一万三千四百九十六
卷之一万三千四百九十六
二制
帝 制
【事物纪原】
刘勰《文心雕龙》曰:古者有命无制,《周礼》大祝作六辞以通上下。其二曰命是也。《苏氏演义》曰:制者,止也,禁也,断也。言君上驭人,或制断而行之,或禁制而止之。《汉书》云:太后称制,是也。
【史记】
《秦始皇本纪》:二十六年,令丞相御史议帝号。丞相绾、御史大夫劫、廷尉斯等,皆曰:“臣等谨与博士议曰,秦皇最贵。臣等上尊号王为秦皇。命为制。”
【汉制丛录】
自秦并天下令丞相御史议帝号,丞相绾等因请“命”为“制”,“令”为“诏”。蔡邕言:制书帝者制度之命也。其文曰:“制诏”,汉因之。“刑法志”,载文帝下令曰制诏御史“云云,之类是也。鲍昱传注《汉官仪》曰:凡制书皆玺封,尚书令重封,此汉制书之制也。又秦并天下,群臣上尊号,于时始有“制曰可”之言,汉制因之。蔡邕言:群臣有所奏,请尚书令奏之。下有司曰“制”,天子答之曰“可”。
【蔡中郎独断】
制书,帝者制度之命也。其文曰“制诏”,三公、赦令、赎令之属是也。剌史太守相劾奏申、下土迁书文亦如之。其徵为九卿,若迁京师近宫,则言官具言姓名。其免若得罪无姓,凡制书有印,使符下远近皆玺封。尚书令印重封,唯赦令、赎令、召三公诣朝堂受制书,司徒印封露布下州郡。
【北史】
《周本纪》:静帝大象二年二月乙丑,改制诏为天制,敦为天敕。
【资治通鉴】
唐则天天授元年,太后自名盟,改诏曰制。
【唐会要】
凡王言之制有七:一曰册书。立后、建嫡、封树、藩屏、宠命、尊贤、临轩、备礼、则用之。二曰制书。行大赏罚、授大官爵、厘革旧政、赦宥降恩,则用之矣。三曰慰劳制书。褒贤赞能、劝勉勤劳,则用之。四曰发日敕,谓御画发敕也。增减官员,废置州县,征发兵马、除免官爵,授六品已下官、处流已上罪,用库物五百段。钱二百千,食禄五百石、奴婢二十人、马五十疋、牛五十头、羊五百口已上,则用之。五曰。敕旨,谓百司承旨,而程式奏事请施行者。六曰:论事敕书。慰谕公卿。诚约臣下,则用之。七曰:敕牒。随事承旨不易旧典,则用之也。皆宣署申覆而施行焉。旧制册书,诏敕总名曰诏。天授元年,避讳改诏曰制。凡下之通于上,其制有六:一曰奏抄。谓祭祀,支度国用,授六品已下官,断流已下罪,及除免官当者,并为奏抄。二曰奏弹。谓御史纠劾百司不法之事也。三曰露布。谓诸军破贼,申尚书兵部而闻奏马。四曰议。谓朝这疑事下公卿议理有异同奏而裁之。五曰表。六曰日状,皆审署申覆而施行焉。覆奏画可讫留门下省为案,更写一通侍中注,制可印署,送尚书省施行者。又中书以黄白二麻为纶,命重轻之辨。开元三年十月,始用黄麻纸写诏。上元三年二月,制敕并用黄麻纸。
【唐书】
百官志中书省凡王言之制有七:一曰,册书。立皇后,皇太子,封诸王,临轩册命则用之。二曰制书。大赏罚,赦宥虑囚,大除授,则用之。三曰尉劳制书。褒勉赞劳则用之。四曰发教。废置州县,增减官吏,发兵,除免官爵,授六品以下官则用之。五曰敕旨。百官奏请施行则用之。六曰:论事敕书。戒约臣下则用之。七曰敕牒。随事承制不易于旧则用之。皆宣署申覆然后行焉。门下省下之通上,其制有六:一曰奏钞,以度支国用,授六品以下官、断流以下罪及除免官用之。二曰奏弹,三曰露布。四曰议。五曰表。六曰状。自露布以上,乃审其余,覆奏画制,可以授尚书省。太宗谓王曰:中书诏敕或有差失,则门下当行驳正。神龙元年九月一日,敕门下及都省曰别录敕目三日一进。尚书省,几上之逮下,其制有六:一曰制,二曰敕,三曰册,天子用之。四曰令,皇太子用之。五曰教,亲王公主用之。六曰符,省下于州,州下于县,县下于乡,之达上,其制有六:一曰衣,二曰状,三曰笺,四曰启,五曰辞,六曰牒。诸司相质,其制有三:一曰关,二曰剌,三曰移。几授内外百司之事,皆印其发日为程,一曰受,二曰报,诸司计奏达京师,以事大小多少为之节。凡符移关牒,必遣于省部,乃下天下。大事不决者,皆上尚书省,凡制敕计奏之数,省符告宣之节,岁终为断。
【唐六典】
册书用简,制书发日。敕用黄麻纸,敕旨论事敕,敕录用黄藤纸,书用竭。贞观中,十一年。始用黄纸写敕制。上元三年,诏尚书省,颁下诸司州县,并用黄纸。闰三月二十日诏。
【翰林志】
凡赦书德音,立后建储,行大诛讨,拜免三公宰相,命将制书,并白麻。一云藤纸。双日起草,只日宣,郑纲奏故事惟封王命相用白麻。唐初将相官告,用销金笺及金凤纸书之,余皆鱼笺花笺。凡赐予徵召、宣索、处分曰诏,用白麻纸。慰抚军旅曰书,用黄麻纸。荐告词文,用青藤纸朱书。谓之青词。宰相及使相告,用色背绫金花纸。节度使用白背绫金花纸,命妇金花罗纸。吐蕃及赞普书别录,用金花五色绫纸。吐蕃宰相已下书,用五色麻纸。南诏及清平宫书,用黄麻纸。元和八年八月壬寅,吏部定官告纸轴之色物。开元十六年。置学士院,专掌内命,凡拜免将相,号令征伐,皆用白麻。中书所出,独得用黄麻。其白麻皆在翰林院。
【宋史】
凡命令之礼有七:曰册书,立后妃,封亲王,皇太子,大长公主,拜三师、三公、三省,长官,则用之。曰制书,处分军国大事,颁赦宥德音,命尚书、左右仆射、开府仪‘同三’司、节度使,凡告庭除授,则用之。曰诰命,应文武官迁改职秩,内外命妇除授,及封叙赠典应命词,则用之。曰诏书,赐待制、大乡监中、大夫、观察使以上则用之。曰敕书,赐少卿监中、散大夫、防御使以下,则用之。曰御礼,布告登封郊祀宗祀及大号令则用之。曰敕,赐及戒励百官,晓谕军民,则用之。皆承制画旨以授门下省令宣之,侍郎奉之,舍人行之,留其所得旨为底。
【云谷杂纪】
诏制首以门下二宇,门下省宁管诏令,令诏制之首必冠以门下二字,此制盖自唐已然。傅亮修张于房庙教首曰纪纲,唐吕延济注云:纪纲,为主簿之司,教皆主簿宣之故先呼之。亦犹今出制首言门下是也。
【珊瑚钩诗话】
帝王之言,出法度以制人者,谓之制。
【朝野类要】
但是圣旨文字皆为制书。
【江少虞类苑】
制书不可称德音,本朝之制凡霈宥大赦、曲赦、德音三种,自分等差,宗衮言德音非可名,制书乃臣下奉行制书之名,天子自谓。德音非也。余按《唐常衮集》,赦令一门总谓之德音,盖得之矣。
【淮南子】
唐虞有制令而无刑罚。注制令焕乎其有文章也。
【文中子】
《周公篇》:贾琼问读书之义,子曰:“天子之义,列乎制范者有四:曰制,曰诏,曰志,曰策。注制,命也,秦改命为制,汉因之也。帝者之制,恢恢乎其无所不容,其有大制,制天下而不割乎,其上湛然,其下恬然。天下之危,与天下安之。天下之失,与天下正之。千变万化,吾常守中焉。其卓为不可动乎?其感而无不通乎?此之谓帝制矣。注:言二帝之典,三王之诰、两汉之志,皆同制矣。子曰:达制命之道,其知王公之所为乎?其得变化之心乎?注:已形于外,则心可知矣。贾琼曰:两汉有制志,何也?”子曰:“制其尽美于恤人乎?注:汉七主,本以尤民而作制。帝制衰而天下言利矣。”注续书所以救比失色。薛生曰:“和殇之后,帝制绝矣。元经何以不兴乎?”子曰:“君子之于帝制,并心一气以待也,倾耳以听,拭目而视,故假之以岁时。桓灵之际,帝制遂亡矣,文明之际,魏制其未成乎?”注:以待其复兴也。太后称制
【西汉书】
《高后纪》:临朝称制,师古曰:“天子之言一曰制书,二曰诏书。制书者,谓其制度之命也,非皇后所得称。今吕太后临朝行天子事,断决万机故称制诏。
【史记】
《齐悼惠王世家》:孝惠帝崩,吕太后称制天下,事皆决于高后。
【东汉书】
永元十四年夏,阴后废,立邓贵人为皇后。元兴元年,帝崩。长子平原王有疾,而诸皇子夭没,前后十数。后生者辄隐秘养于人间,殇帝生始百日,后乃迎立之,尊后为皇太后。太后临朝,及殇帝崩,太后定策立安帝,犹临朝政。
【两汉蒙求】
《和熹邓皇后傅》:论曰:邓后称制终身,号自出,术谢前政之良,身阙明辟之义,至使嗣主侧目,敛衽于虚器,直往怀懑,悬书于象魏。借之仪者,殆其惑哉?然而建光之后,王柄有归,遂乃名贤戮辱,使孽党进哀释之未兹焉。有徵故知持权引谤所幸者非已焦心恤患,自强者唯国,是以班母。一说阖门辞事,爱侄微愆髯剔,谢罪将杜根逢,诛未值其诚乎?
【通鉴纲目】
宋元徽四年,魏承明元年,魏太后冯氏弑其主,私复称制。唐中宗嗣圣三年,太后归政于豫,王旦寻复称制。太后诏复政事于皇帝,睿宗知太后非诚心,奉表固让。太后复临朝称制。
【资治通鉴】
唐穆宗长庆四年春正月庚午,上疾复作。壬申大渐,命太子监国宦官欲请郭太后临朝称制。太后曰:“昔武后称制,几危社稷。我家世守忠义,非武氏之比也。太子虽少,但得贤宰相辅之。卿辈勿预朝政,何患国家不安,自古岂有女子为天下主而能致唐虞之理乎?”取制书手裂之,太后兄太常郭钊闻有是议,密上笺曰:“若果徇其请,臣请先帅诸子纳官爵,归田里。”太后泣曰:“祖考之庆钟于吾兄”。是夕上崩于寝殿。
【铁围山丛谈】
鲁公在北门为承旨,既草哲庙。元符末命于是太上从端邸始即大位,逐有垂帘之举。时钦圣,宪肃向后命御药院内侍黄经臣传旨曰:“嗣君己长,本不应垂帘。以皇帝圣孝宫中累日拜请,泣涕不已,今姑循圣意。才俟国事稍定,则当还政,必不敢上同章。宪明齐与宣仁圣烈二后终身称制,乡可依此草诏,明示天下。”当是时,鲁公既唯命即书所被旨,载诸学士院及家集,是后虽同听断曾不半岁。永泰灵驾犹未发,引即还,就东朝之养矣。外廷或涛张,且不知钦圣盛德之本旨如此。
【宋史】
《章献太后傅》:太后遗诰:尊杨淑妃为皇太后,居宫中与皇帝同议军国事。阖门趣,百僚贺,御史中丞蔡齐目台吏母追班,乃入白执政曰:“上春秋长习知天下情伪,今始亲政事,岂宜使女后相继称制乎?”乃诏删去遗诰“同仪军国”事,语第存后号,奉缗钱二万助汤沐。后名其所居宫曰“保庆皇太后”。
【元史】
《太宗纪》:壬寅春,六皇后乃马真氏始称制。
草制
【旧唐书】
宪宗纪元和八年九月,以前朔方灵盐节度使王为右卫将军,凡将相出入翰林草制,谓之白麻。至责罢中书草制,因为例也。《崔群传》崔群为湖南观都团练,使穆宗即位,征拜吏部侍郎。召见别殿,谓群曰:“我升储位,知卿为羽翼。”群曰:“先帝之意元在陛下。顷者授陛下淮西节度使,臣奉命草制,且曰能辨南阳之牍,允符东海之贵。若不知先帝深旨,臣岂敢轻言?”数日拜御史中丞,泱旬授检校兵部尚书。《武元衡傅》。元衡从弟儒衡为谏议大夫,知制诰,气岸高雅,论事有风彩群邪恶之。尤为宰相今狐楚所忌。元和末年,垂将大用楚,畏其明俊,欲以计沮之,以离其宠。有狄兼误者,梁公仁杰之后,时为襄阳从事。楚乃自草制词,召狄兼谟为拾遗曰:“朕听政余暇,躬览国书,知奸臣擅权之由,见母后窃位之事。我国家神器大宝将遂传于他人,洪惟昊穹降鉴,储祉诞”生仁杰保佑中宗,使绝维更张明辟,乃复宜福胄胤。与国无穷,及兼谟制出,儒衡泣诉于御前,言曾祖平一在天后朝辞荣终老。当时不以为累,宪宗再三抚慰之。自是薄楚为人。
【新唐书】
《令狐楚列传》:楚为翰林学士,进中书舍人,方伐蔡久未下。议者多欲罢兵,帝独与裴度不肯赦。元和十二年,度以宰相领彰议节度使。楚草制其辞有所不合,度得其情。时宰相李逢吉与楚善,皆不助度,故帝罢逢吉,停楚学士,但为中书舍人。俄出为华州刺史,后他学士比比宣事不切旨,帝抵其草,思楚之才。
【吹剑录】
裴度往淮西督战,恐翰林学士令狐楚沮军事,乃请改制书数字。且言楚草制失辞,罢之。
【续世说】
封敖为中书舍人,草赐阵伤边将诏。警句云:伤居尔体,痛在朕躬。武宗赐之宫锦,封李德裕为卫国公,守太尉。制云:遏横议于风波,定奇谋于掌握,逆镇盗兵壶关昼锁,造膝嘉话,开怀静思,意皆我同,言不他惑。制出,敖往庆之。德裕口诵此数句,抚敖曰:“陆生有言,所恨文不迨意。如卿此语,秉笔者不易措言。”座中解其玉带以遗敖,深礼重之。
【唐书】
大中年间,白敏中为荆南节度使。高琚试大理评事,为敏中掌书记,寻入拜右拾遗。间一岁充翰林学士,草敏中加太子太傅制,乃贺敏中状云:去年草檄,犹依刘表之门,今日挥毫,获叙周公之德。时人以为盛事。
【资治通鉴】
唐宣宗大中二年,中书舍人崔嘏坐草李德裕制,不尽言其罪,已丑贬瑞州剌史。唐懿宗咸通十一年,翰林学士承旨郑畋草刘瞻罢相制辞曰:安数亩之居,仍非已有。却四方之赂,惟畏人知。路岩谓畋曰:“侍郎乃表荐刘相也。”坐贬梧州刺史。
【唐语林】
韩十八初贬之制席十八,舍人为之词曰:早登科第,亦有声名。席以无令,子弟岂有病阴毒伤寒而与不洁吃耶?”韩曰:“席十八契大迟人。”问曰:“何也?”曰:“出语不是。”当盖忿其责词云,亦有声名耳。
【太平广记】
苏廷聪悟过人,日诵数千言。虽记览如神,而父环训励严至。常令衣青布襦伏于床下,出其胫受。楚及壮而文学该博冠于一时,性疏俊嗜酒。及玄宗既平内难将欲草制书,甚难其人,顾谓环曰:“谁可为诏试为思之?”环曰:“臣不知其他。臣男廷甚敏捷可备指使,然嗜酒,幸免沾醉,足以了其事。”玄宗遽命召来,至时宿酲未解,粗备拜舞尚醉呕殿下,命中人扶卧于御前。玄宗亲为举衾以覆之,既醒,授简笔立成,才藻纵横,词理典瞻。玄宗大喜抚其背曰:“知子莫若父。有如此邪?”由是器重,已注意于大用矣。
【儒学警悟】
《明皇杂录》:上相苏廷命当直中书舍人萧蒿草制,嫌其不工,因诡谓曰:“国之环,廷其父名也。撤帐中屏风,赐嵩坐,使就改定。久之乃成,仍不精密。志曰:“萧嵩虚有其表耳。”又尝欲相张齐丘,夜问直宿为谁,知其为中书侍郎韦沆,即召入寝殿谓曰:“朕欲命相,记其人而忘其名,今为侯伯。”沆曰:“岂张齐丘耶?”即命草诏,仍令宫人持独,沆跪御榻前,援毫而成。又《唐会要》:则天尝引中书舍人陆余庆入,令草诏。除庆回,惑至晚,意不能裁一词。按此三事,皆于榻前受旨,盖此时代言未归。北门所召者,中书舍人,中书侍郎也。其后唐末一事,宪宗时李吉甫除中书侍郎平章事,与裴相同直草吉父制。吉甫草武元衡制,垂帘挥翰,两不相知。书制之后,乃相庆贺礼绝之。敬生于座上,则又在院中,岂唐初时亟对御草,定不以归院乎?又文彦博对仁宗曰:“唐给事中袁高不草庐杞制,近富弼亦封还词头。”上乃改命舍人草制。
【乐史广卓异记】
按五代《晋书》:范质为翰林学士,时戎王将图南冠。少帝征外诸侯用兵,因是观其进退,以去留之。八月一日,有制命一十五将,以北京留守刘充为行营都统等。是夜质直金门,帝以制多,令召别学士共草。公奏曰:“今或夜开禁门必恐漏泄机密。臣之罪也。不若臣独草,迟明已封进讫,付外丞相于暗中览制咸异之曰:“昔草五王制者,传作美谈。今范公独草十五将麻制,真大手笔也”。质周太祖朝拜相。
【容斋四笔】
宰相拜罢,恩典重轻词臣受旨者,得以高下其手。李文正公,太平兴国八年以工部尚书为集贤史馆相。端拱元年,为布衣翟马周所讼。太宗召学士贾黄中草制,罢为右仆射,令诏书切责黄中。言仆射百疗师长,今自工部尚书拜,乃为殊迁。非黜责之义。若以均劳逸为辞斯,为得体。上然之其词,云端揆崇资非贤,不授素高问望久展,谟献谦和,秉君子之风。纯懿擅吉人之美,辍从三事总彼六卿用资镇俗之清规式,表尊贤之茂典。其美如此。淳化二年,复归旧厅。四年又罢优,加左仆射。学士张洎言近者霖霪百余日,职在燮和阴阳不能决意,引退仆射之重,右减于左位。望不侔因而授之,何以示劝。上批洎奏尾止,令罢守本官。洎遂草制峻诋脑词云:燮和阴阳辅于天地,此宰相之任也。苟或依违在位,启沃无闻,虽居廊庙之崇,莫著弥纶之效。宜敷明旨用罢鼎,司自处机,衡曾无规画拥化源而滋。久孤物望以何深,俾长中台尚为优渥,可依前尚书右仆射罢知政事。历考前后制,麻只言可某官,其云:罢知政事者,自创增之也。《国史传》云:厚善之自,及罢,自草制乃如此。绍兴二十九年,沈该罢制学士。周麟之于结句后添入,可罢尚书左仆射同平章事,盖用此云。
【江南余载】
尝论李丞相以老而为愈驳,每下朝使童子诵诗以宾戏之。张洎与钱若水俱直。太宗认开滋福殿,召二人使草制词。加左仆射班,宜有优美之辞。洎辄前数唐以来十余名相皆有德望,镇服天下,故自右加左,今以此待,非公议所允。若水欲进解之,洎当帝前以笏排。若水曰:“陛下熟知矣。”明日洎进制,草有云:黄枢重地难委于具臣,苍昊景灵惧于大谴。太宗竟从:洎意,止右仆射归班。
【江少虞类苑】
景德初,北戎请盟,欲撰答书。久亡体制,时赵文定安仁为学士,独记太祖朝书礼规式,诏撰之及修请盟好之制,深体轻重朝论美之。或禁直垂帘人静之际,则有中使忽降,持御诗,宣令属和,则必寻拜谢状。后信宿方和进,如声韵奇险,难以赓载者,必拜章沥恳。阵述寡和之意,优诏多免焉。每锡赐谢恩奏状,必当直学士草,或郊礼行庆,制命填委,必聚厅以分草之。其余书诏辞祝,顷刻之间,虽缤纷而至,必独当。或数直有不草一词者,自可探金贝士往诰研穷理体,以备顾问焉。
【赵善自警编】
真宗既疾甚殆,不复知事。李迪丁谓同作相,内侍雷允恭传宣中书,欲以林特为枢密副使。迪不可曰;“除两府须面奉圣旨。”翌日争之,上前声色俱厉,谓辞屈俯首鞠躬而已。二相皆以郡罢。允恭传宣以中书阙人,权留谓发遣,谓来日奏事,上亦无语。退过学士院问吏:“今日学士谁直?”曰:“刘学士筠。”谓呼筠出传旨,令谓复相可草麻。筠曰;“命相必面得旨。果尔今日必有宣召麻,乃可为也。”谓无如之何,他日再奏事,复退过学士院。问谁直,曰:钱学士惟演,谓复以圣旨语之。惟演即从命,既复相,乃逐李公及其当正人为之一空。将草李公责词,时宋宣献知制诰,当直请其罪名。谓曰:“春秋无将,汉法不道。皆其事也。宋不得已从之。”词既上,谓犹嫌其不切,多所改定,及谓贬朱崖宋犹掌词命,即为之词曰:无将之戒,深著于鲁经,不道之诛。难逃于汉法,天下快之。
【能改斋漫录】
仁宗朝胡宿武平知制诰,封还杨怀敏词头,上问宰相故事。文彦博对曰:“唐给事中袁高不草庐杞制,然则唐典故给事中亦草制耶?”故成袁高之志云。
【石林燕语】
神宗欲用叔为中丞,不以为嫌,乃召苏子容就。曾鲁公第草制中云:“惟尔一门公卿,三朝侍从久欲登于近用,尚有避于当途。况朕方以至公待人不疑群下,岂以兄弟之微事而废朝廷之擢,才矧在仁祖之时,已革亲嫌之制,台端之拜无以易,卿著上意也。”
【四六谈尘】
绍兴曲赦福建,本翟公巽为承旨当制,参入叠綦叔厚直院当制遂用其文。其曰:朕临朝不怡,视古太息者是也。綦叔厚草蜀将制曰:乙失秦川之险,敢言蜀道之难。辛炳为中司遽作弹文曰:川未失也。綦自辨其语。上曰:朕知之矣。卿所言者,我能往冠亦能往。先公除翰苑,以祖讳辞,有旨衔内权不系三字,先公以不带三字,止同职名不可赴院供职。又固辞,除述古制云:玉帐谈兵已兴嗟于见晚,金銮草制。兹无恨于同时,张达明微行,余相罢节换观。文吏房请词,程伯起舍人当制,问于先公,先公云:“念虽经武之雄,终匪隆儒之体。吴丞相元忠宣和间,当外制作种师中制云:系出终南处士之后,世有山西良将之规。康平仲执权在杨州,尝当宗开封制以举,似云想望夷门未泯忽忽之佳气,顾瞻淮甸安能郁郁而久居。
【渔隐丛话】
韩去非草故相义,阳公起复制云:眷予次辅方宅大忧为言者,今贴麻陈改云。方服私艰说者,又以为语忌。王初寮草郑华阳持余服麻云:矧君臣相与之际当谅,乃心顾忠孝两全之难,重违所请。熙宁间郑润甫作邢妃制云:周南之咏卷耳。无险波私谒之心,齐诗之美鸡鸣。有警戒相成之道,后王荆公退居金陵,屡用之。孙巨源作除太尉制云,秦官太尉,汉代上公,语典而重。王荆公拜相麻亦世所称工,然脑词乃云若砺与舟。世莫先于汝作,有衮及诱人久停于公归。或以为先后失伦王。初寮作宣德门成,赏功制云阁道穹隆,两观搴翔于霄汉,阙庭焕丽。十户开阖于阴阳,时谓工则工矣。但唤下句不来。
【邵氏闻见录】
王荆公初未有以罪申公也,会神宗语执政吕公著尝言韩琦乞罢,青苗钱数为执事者,所沮将兴晋阳之甲,以诛君侧之恶。荆公因用此为申公罪,除侍读学士,知颖州。宋次道当制辞,荆公使之明著其罪,谏相阳叔以为不可。次道但敷奏失实,援据非宜荆公怒,自改之曰:“比大臣之抗章,因便殿之兴对。辄诬方镇有除恶之谋,深骇子闻无事理之实。申公素谨密,实无此言。”或云孙觉萃老尝为上言:“今藩镇大臣,如此论列而遭挫折,若当唐末五代之际,必有兴晋阳之甲。以除君侧之恶者矣。上已忘其人因记美须,误以为申公也。
【旧闻证误】
王安石荐李定陈襄,弹之未行间,除御史宋。次道李大临苏子容不草制,封还之,其后摄官修起居,章衡行下。贤不肖于此可见。韩编器之语录。按李资深制,乃直舍人院。蔡仲远行之,王日严为少,蓬权直禁林。秦会之加恩,取熊叔雅启一联入制,词中云:大风动地,不移存赵之心。白刃在前,独旧安刘之略。翊日即除礼部侍郎,按中兴玉堂制草,此绍兴二十年五月,秦会之提举玉牒,进高宗中兴圣统,加恩制也。时日严以右史直北扉,实当此制。二十一年四月,在日严乃迁仪曹贰卿仲言亦误。
【王公四六话】
神宗首用富郑公作上相,以司空侍中为昭文馆大学士也。制乃翰林学士郑毅夫所草,末云:上理乎天工,则日月星辰以之顺。下遂乎物宜,则山川草木以之蕃。近则诸夏仰德以承流,达则四夷倾心倾心,一作闻风。而待命。毅夫自负此文敏赡,因为诗曰:中使傅宣内翰家,君王令草侍中麻。紫泥金印封题了,烛才烧一寸花。元中,司马温公作相除左仆射,时学士郑温伯行制,其末曰:上寅亮于天工,则阴阳风两以之顺。下咸遂乎物理,则山川草木以之灵。内阜安于兆民,外镇抚于四裔。此二白麻特相类。人谓非二公不能称此大训也。
【悦生随抄】
神宗初召郑獬夕对内东门,命草吴奎知青州。及张方平赵参政事三制,赐双烛送归舍人院。外廷无知者,遂拜翰林学士。郑掷傅。
【春渚纪闻】
元符间,宗室有以妾为妻者,因罢开府仪同三司。及大宗正职事,蔡元长行词曰:既上大宗之印,复捐开府之仪。章申公谓鲁子宣曰:“此语与手持金骨之朵,身坐银交之椅,何异?”鲁复顾申公曰:“顷时记得有行侍御史词头云:爰迁侍御之史,不记得是谁。”申公顾许冲元曰:“此是侍郎,向日乱道,鲁时为枢密。许为黄门也。”
【渑水燕谭镶】
刘原父文章敏赡,尝直舍人院。一日追封皇公主九人,方下直为之。立马却坐一挥九制成,文辞典丽,各得其体,真天才也。欧阳文忠公闻而叹曰:昔王勃一日草五王策,未足尚也。”
【清波杂志】
故事锁学士院有四制,则并命学士分草,谓之双锁。刘原父立马而草九制,人固已服其敏。郑温伯马内相,当元丰末,建储亲王,及内外将相进恩。一夕独草制二十二道,益敏而工,其有腹藁邪!
【续通长编】
宋哲宗绍圣二年,侍御史翟思,言昨日尝疏钱勰批答郑雍诏书,有群邪共攻之语。又闻却作群邪交攻,意有未尽。须至再陈,恭惟陛下,以武王之孝,继志述事,以大舜之知,任贤去邪!朝廷清明,天下欣庆,今勰乃以臣等忝任风宪,指为群邪!则未知勰之处心积虑,仰视陛下为何如主也。伏望圣慈详酌尽理施行。左正言刘拯言:伏睹士论籍籍,谓翰林学士钱勰,撰赐尚书右丞,郑雍诏有弗容群枉,规欲动摇。朕察其厚,诬力加明辨之语。盖指去年臣等。尝弹奏雍,反覆不忠也。按勰处代言之职,其遣辞命虽出于勰传之天下,载之后世,乃陛下言也。若臣等弹奏雍,果出厚诬,则朝廷耳目之任,岂容群枉窍。乞赐谴斥,以示天下,若臣等弹奏,苟非诬罔。则勰之代言不实,意在朋比,妄假陛下之语,以扇惑朝廷,亦乞详察施行。遂诏钱勰落职,守本官池州,仍放谢辞。初元间,章罢知枢密,出知汝州,勰草制词有云:怏怏非少主之臣,悻悻无大臣之节。及入相,勰知开封,殊反侧。已而擢翰林学士乃安,曾布数毁勰于上,前上未听也。于是蔡卞与黄履同在经筵,为履诵弗容群枉几欲动摇等,语履问何故?卞曰:“似近时答诏,不知谁为之。”亟令学士院检呈,乃知勰所作。履等遂相继论列雍。既罢政勰亦贬绌,而卞即为右丞。勰得罪初非意也。
【绍熙仪真志】
吴敏,字元忠,妙龄秀发。政和初,上痒释褐,授浙东学事司干官,后迁给事中,以言事落职,退居惟扬。遂归白沙,数年不以一事干人。宣和五年,复召还,旧物兼直禁林,制词温厚,人多诵之。蔡京罢相,麻云再图揆路之崇本,予德意三告师臣之老,乃尔令名河北德音云。桑麻千里皆祖宗涵养之休。忠义百年,亦父老训诲之德。
【墨庄漫录】
陈恭公执中,素不喜欧阳文忠公。其知陈州时,公自颖移南京,过陈拒而不见。后公还朝作学士,陈为首相。公遂不造其门。已而陈出,知毫州,寻罢使相换观文。公当草制,自谓必不得好词。及制出词甚美。至云杜门却扫,善避权势,而免嫌处事执心不为毁誉,而更守陈大惊。喜曰:“使与我相知深者,不能道此。此得我之实也!。”手录一本寄门下客李师中曰:“吾恨不早识此人。”
【饔牖闲评】
苏东坡任翰林学士日,作除范纯仁右仆射制云:得臣奉已而不在民,若以左氏传考之乃,为吕臣非楚得臣也。苏东坡作吕公是除司徒制云,仁莫大于求旧,且人惟求旧。恐非仁字,殆傅写之误耳。
【王明清挥尘后录】
靖康中,东坡先生追复元职时,汪彦章在掖垣,偶不当制。舍人不学而思,彦章戏曰:“公无草草渠家焚。”黄舍人惭而怨之。又一日,当草一制,将毕矣,偶思结尾下来。省中来催促不容缓,愈牵窘搜思甚久。院吏仓卒启曰:“第云服我休命,往其钦哉!可矣。”舍人然而用之。
【曲洧旧闻】
陆宣公翰林集载。建中中,宰相拜免,往往数人合为一制,盖唐故事也。国朝建隆初,除相犹循此体。近世难侍从官亦不然,唯庶官并命则或数人合为一制。又制词率用字数多寡为轻重,官愈尊,则词愈多。且必过为称誉,返类启事称宰辅必曰“伊周,”儒学议论之臣必曰“董贾”,将帅必曰“方吕”,牧守必日“龚黄”,至拜宰相麻词姓名之下,率以五字为句,循习如此,竟不知起于何人。程致道为中书舍人尝论之。吕惠乡之谪也,词头始下,刘贡父当草制,东坡呼曰:“贡父平生作创子,今日才斩人也。”贡父引疾,谒急而出,东坡一挥而就,不日传都下,纸为之贵。暨绍圣初牵复知江宁府惠卿所作到任谢表,句句论辨,惟至发其私书,则云自省于已,莫知其端。当时读者无不失笑。又自叙云顾惟妄论,何禅当日之朝廷,徒使烦言。有黩在天之君父或曰:“观此一联,其用心如此,使其得志,必杀二苏无疑矣”。盖当时台谏论列多子由章疏,而谪辞东坡当笔故也。
【浩然斋雅谈】
建炎末,柔福帝姬自北归,朝廷封为福国长公主。下降驸马都尉高世荣、汪浮溪当制,云赵城方急,鲁元法困于面。驰江左复兴,益寿宜充于禁脔可谓善用事。
【悦生随抄】
秦会之丞相卒,魏道弼作参政委任,颇专且大拜矣。翰苑欲先作白麻,又不能辨假手于士人,陈丰丰以其姓,魏遂以晋绛,和戎对郑公论谏。久之,道弼出典藩而沈守约万俟,元忠并拜左右揆,翰苑者苍猝取丰所作制,以与沈公而忘易晋绛公之语实录例,载拜相麻。予在史院,欲删此一联,会去国不果。
【建炎以来朝野杂记】
孝宗将勤,周益公自右揆转首台,而留仲至以参预。爰立时,李景山献以锁闼直禁林,并草二制,而于益公制中多所训饬,至有患失容身之语。益公不自安,三上章力辞。又四章求去其辞,免第二扎子,有中外臣庶明知两相制书,抑扬不同,在于人情。宁免观望,盖指此也。奏入上召景山入对,令贴麻改定。又亲批其奏云:朕登庸元辅委任尤深遽上,词章实难从允,既命载之,答诏益公复言所训饬,乃与蒋蒂所草。洪适制并同恐是一时遣词循用前例。蒋子礼草洪景伯右仆射制略云,母独阿于亲旧,期公选于贤能。母朋比以徇私,母依违而患失,母取充位必既厥心,母思容身必任其责。景伯坐此随即被劾,居位仅七十日而去。后两月,子礼自中书舍人除签书枢密院事。因以非才求去,会胡子远侍御入对。及景山事上曰:“朕何尝令如此措辞。”遂批出李献与郡明日将上乞除职名,上不许,景山既去,乃以倪正父著作兼翰林权直。而尤延之侍郎兼直学士院,尢延之益公所引也。二月光宗受禅,三月遗补二公并罢,而黄牧仲谦自监察御史除左司谏牧仲论事不合,指四月罢去。而谢昌国谔自谏长迁中司何自然,自权兵部侍郎除右谏议大夫,胡子远自南榻真除兵部侍郎,自然本益公所厚。为司业二年不迁,殊怏怏仲至既执政,白用为祭酒,故德之。于是自然攻益公,益公求去,再请而遂罢。故益公第二状中,有右揆贤德中外具瞻之语,盖谓是也。初罢除观文殿大学士判潭州昌国,以不论列之故,改权工部尚书。而范子由处义自新,知除州,除殿中侍御史,益公方恳辞。除职典藩之命,自然又论之处义,亦助其说。五月九日,内批免朝辞在外宫观。六月延之,罢去,昌国亦以亲学士出守泉州,黄择抡自太府寺丞,除右正言,七月景山复入为礼部侍郎,兼直学士院。跃年进本曹尚书,三年春真拜学士,五年七月,赵子直以定策功拜枢密使。景山草麻有大慰,本兵柄之语,子直以为侮已,御之。八月转景山学士,承旨黄子由时以左史暂兼锁闼驳之,乃除实文阁学士,知婺州。盖景山两在禁林,皆由草制而去位。自是不复起矣。
【宋史】
张阁为翰林学士,尝夜盛寒草制藁进帝,犹坐赏其警敏,赐诗以为宠。《倪思传》。光宗即位时,思为中书舍人,兼直学士院故事。行三制并宣学士,上欲试思能,一夕命并草除公师四制,训词精敏,在廷诵叹。史弥远拜相,请改麻制,用昆命,元龟语倪思欢曰:“董贤为大司马,册文有允。执厥中一言萧咸以为尧禅舜之文。长老见之莫不心惧,今制词所引,此舜禹揖逊也。天下有如萧咸者,读之得不大骇乎??乃上省牍请帖改麻制。
【类说】
曾布坐市,易事谪守饶州。舍人许将当制,颇多斥词,往见曾曰:“始欲缴词文忠之衅隙,如此不过同贬耳。于公无益也。然其中语言颇经改易,公他日当自知。”曾曰“昔晏元献当国,宋子京在翰林,旦夕亲密。中秋赴公宴,出妓赋。翌日罢相。宋草词颇极丑诋,挥毫之际,余醒尚在。此事由来久矣。何足校耶?”许怃然而去。
【能改斋漫录】
杨文公亿有重名,尝因草制。为执政者多所涂窜,杨甚不平。因取藁本上涂抹处,以浓墨傅之。就加为鞋底样,题其旁曰:“世业杨家鞋底”。人或问其意,曰:“此是踏别人脚迹。”当时传以为笑尔。后舍人草制,被黜抹者,则相谑曰:“又遭鞋底。”
【东原录】
旧说草制诰,每为宰相图,却令改谓之吃鞋底。
【四朝闻见录】
陈东欧阳澈,先赠朝奉郎秘闻修撰。建炎初政论事指摘,上躬贬议大臣,盖宣政以来所未有也。大臣恶其讦已,阴风上用手批,置二子极刑,予尝得东将临刑家信手迹。时犹在神霄宫,墨行整整,区处家事皆有条理。自知顷即受戮。略无惨戚战栗之态,盖东汉人物也。上大悔悟,赠东谏议,澈延阁,赐田以旌其后。且下诏自责,时大臣盖黄潜善汪伯彦潜,善已先死,伯彦犹在。竹西王公代方西掖,会上追赠东澈,遂因极论二人不学无术,耻过遂非,使人主蒙拒谏之谤,朝廷污杀士之名。此而不诛何以为政?若潜善魂魄有知,犹思延颈就戮,而伯彦躯干固在,不识何施面目。伯彦遂落职,潜善永不追复,王遂草赠东澈词,及伯彦落职制,其略曰:“古之人顾为良臣,不愿为忠臣。用出处云云惟尔东尔澈其殆有意于忠臣乎?虽然尔不失为忠,而天下后世顾谓朕何如主也。八年于兹,一食三叹,通阶美职,岂足为恩。以塞予哀以彰予过,使天下后世考古之饰,非拒谏之。主殆不如是,伯彦制曰:朕痛念建炎之初,政实亏从谏之令,名俯仰八年寤寐。永叹比下,责躬之诏,敢为归咎之文。而论者谓汝专宥密之司,实任仰成之寄。汝言、汝听、汝弼、汝从,宜思广朕之聪明,何恤庶人之议政,使人主蒙拒谏之谤,而朝廷污杀士之名。仰视君亲,何施面目,朕览人言而惕若抚往事,以何追罪固在于朕躬。谊难宽于尔责,盖东澈书颛攻黄汪为黄汪者,正当上震怒未解,宜扣头请免二子。上傥不从以去,为期则二子必不至东市矣。当时谏臣亦有不容,不与黄汪分其责者,王公本以三舍法为大比第二人,公应举时已罢词赋,故士不复习骈俪,崇观虽设词学,所以救罢词赋之失,而公已不复业此。故力辞玉堂表云:臣幻值朝廷以王氏父子义学取士,汩没心术耗敝精神,晚而知悔。始从师友妄意穷经其于雕镌,缉缀之文未尝经意。惟自昔国朝外制,初无定体,故臣得直以陛下。德意志虑著之训词,求之近俗,固已非是。若夫内制之谨严不容,率意而有作帖黄,又申述司马公辞制诰事,窃慕其不欺君之谊。上嘉叹,诏从之。嘉定中,未尝诏罢,科目凡以宏博应选者,有司承敢以名闻。常用余嵘为中书舍人,余素不习此。余表侄应子和镛,尝试词学,有司亦仅与申省文,得典诰体,时为安吉宰。安吉去行都三日,可达余之草制皆取之。安吉省吏趣请词头,余之左右必晓之日:“安吉人未回,余不习此。宜哪王公力辞可也。然能取之安吉亦善矣。”陈正甫讳贵谊以词学中等,尝考潘子高词卷六篇,俱精博,惟集贤院记偶不用李林甫注,六典书目事陈以此为疑。而黜之陈心服其文,当其寓直玉堂、凡常行词皆属潘拟。藁潘性至密,惟予知之陈索。潘文晷刻不差,且遣皂衣立门以,陈每饭潘酒富甚。尝与予共酌于粮料院之云根云。公当制除吴,环少师致仕,赠永安郡王,公以孟忠厚乃隆佑亲弟。又号勋旧,吴为宪圣,犹子恐难用孟。例亦用申庙堂,时相嫌其由中旨以出,遂函以创缴入从之。只命草致仕制,末篇二句云:今其往矣,宁不尽然。先以制示攻愧楼公,公称善。但以笔易往字为归,尽字为,文忠亲出示予云,吴盖致仕也。不应用往与尽字,前辈一字不苟如此。攻愧尝问文忠近看谁四六以益公封攻愧曰:“渠只会说大话,如奄有万方,君临兆姓尔。”盖王言只当作多方庶姓,与蔬下表语不同。庆元党论之,起中书舍人陈傅良,追削家居嘉泰,会赦复官。予祠制词曰:日者宗相当国,凶愎自用。论者指为大奸侣矣。盍亦考其所以然,盖一妄庸人耳。何物小子,敢名元恶,而一时大夫,士逐臭附炎,几有二王刘李之号,朕甚悯之。其词盖皆顺时好指赵忠定汝愚也。宁皇嘉定,初拜右相制,麻翰林权,直陈晦偶用昆命于元龟事。时倪文节公思帅福阃,即束装奏疏,谓哀帝拜董贤为大司马,有允执其中之词。当时父老流涕谓汉帝将禅位大司马,宁宗得思甚骇,宣示右相,右相拜表以为臣,一时恭听王音,不暇指摘,乞下思疏以示晦。晦翌日除御史,遂上章篇举本朝,自赵普而下凡拜相,麻词用元龟事至六七。且谓臣尝学词科于思,思非不记此,特出于一旦私愤,遂忘故典,以藩臣而议王制不征,无以示后。文节遂不复敢再辨,免所居官。陈与真文忠最厚,盖辨明故典,颇质于文忠云。宁皇立皇子,洵时上春秋犹盛,竹隐徐以道行制词,内二句云:爰建神明之胄,以观天地之心。真学士也。其意味悠长矣。
【鹤林玉露】
宋嘉定间,加史丞相实封制云:天欲治舍我谁也?负孟轲济世之才民不被。若已推之,挺伊尹佐王之略。用经句而帖妥,然过谀失体,动德如韩魏公荆公草加官制不过。曰:保兹天子,进无浮实之名。正是国人,退有顾言之行,或谓荆公素不满于魏公。故无甚褒之词非也。王言之体当然身。
【刘后村集】
辛酉国史实录院日历会要玉牒,经武要略,敕令所进书。太保右丞梓贾某拜太傅,加食邑时,余兼直预备一制。及宣锁余适不当日,遂藏藁不出。朝士多见之,洪仲鲁侍郎录副而去。后失其藁不能追省,犹仿佛记三数语,首联云:总群书奏七略,载嘉汗竹之劳。立太傅曰:三公,爰峻面槐之拜。中间云:昔夫子却莱夷之后,定古文之百篇。周公践商奄而归,作太平之六典。向非天资学力之俱到,安能文事武备之两全。尾联云:于戏!倚相楚之良史,岂惟读上古之坟典索丘。谢傅晋之伟人,可以系中国之衣冠礼乐。语意稍著题。与寻常进书加恩者不同,壬戌二月,宣锁草扬蕃孙建节皇侄,乃裕检校少保制。三鼓尽进藁,至四鼓后宣谕。问蕃孙制,所称“渭阳”二字,时将解衣就枕,旋呼烛作回奏。不禁劳苦,有裹飒秃翁垂八十。四更烛下作蝇头之句。
【老学庵笔记】
谢任伯参政在西掖,草蔡太师谪散官制,大为士大夫所称。其数京之罪曰:列圣诒谋之宪,度扫荡无余,一时共议之忠贤,耘锄略尽。其语出于张文潜论,唐明皇曰:太宗之法度废革略尽。贞观之风俗变坏,无余也。
【因学纪闻】
翰苑未尝草追赠制。绍定六年十月史弥远赠中书令,追封卫王。令学士院降制,学士言非典故,诏特与降制。
【愧郯录】
周文忠必大玉堂杂纪曰:中兴后,几除拜节以上多由中书进。熟状院吏云:锁中左者,文臣也。右选者,武臣也。”逐房临时,呼院吏取索,是以知之。惟草后妃、太子、宰相麻,则不容知。快行数十辈,来宣召云,锁小殿子。既至便殿,上服帽带谕以除授之意,御前列金器如砚匣压尺笔,格糊版水滴之属几二百两。既书除目随以赐之。隆兴初,犹用此例。乾道以后,止设常笔砚而已。退则有旨,打造不及例赐牌子。金百两立后升储倍之,琦按此制,非中兴后。在承平时已有之。蔡条《铁围山丛谈》曰:国朝之制立后,建储命相,于是天子亲御内东门小殿召见翰林学士,面谕旨意,乃锁院草制,付外施行。其他除拜,但庙堂佥议,进呈事得允,然后中书入熟第,使御药院内侍一员。持中书熟状,内降封出宣押当直学士入锁院,竟乃以内降付之俾,草制而已。故相位有阙,则中外侧耳耸听一报,供张小殿子。必知天子御内殿者,乃命相矣。太上自即位以来,尤深考慎,虽九禁至密,亦不得预知。独自语学士以姓名而命之也。及晚岁虽倦,万几然每命相,犹自择日。在宣和殿其姓名,于小幅纸缄封垂于玉柱、斧子上,俾小持之导驾于前。自内中出,至小殿子见学士始启封焉。然则小殿子又当在内东门。今所纪惟于便殿,则南渡草创,盖惟存其名意,而已不必尽合旧制也。
摘叶草制
【北梦琐言】
李琪每临流坐石摘木叶试草制词,朱梁时,果为翰林学士。
据石草制
【隋书】
薛道衡中书省,有盘石常据以草制。
却马草制
【赵善自警编】
太宗时,王禹称为翰林学士。常草继迁制,送马五十疋,以备濡润。禹称以状不如式却之,及出守滁州,闽人卷褒徒步谒禹称。爱其儒雅及别为买一马或言买马亏价者。太宗曰:“彼能却继迁五十疋,顾肯此亏价哉!”近时舍人院草制,有送润笔物。稍后时者,必遣院子诣门催索,而当送者,往往不送相承。既久今索者,送者皆恬然,不以为怪也。归田录。凭鼓草制
【宋史】
《列传》:朱胜非试中书舍人,兼权直学士院。时方草,胜悲凭败鼓,草制辞气严重如平时。
依样草制
【别释常谈】
宋朝陶谷久在词禁。太祖曰;“颇闻翰林草制皆检,旧本改换词语,世俗谓之依样尽葫芦尔。”
代父草制
【容斋三笔】
周广顺初中书舍人刘涛责,授少府少监,分司西京。坐遣男顼代草制词也。顼时为监察御史,亦责复州司户。
弟草兄制
【续通鉴长编】
熙宁七年五月癸丑,翰林学士韩维知河阳。维自以言不用,数求去。会兄绛入相,又援故事,乞补外出。绛入相,维实草其制,时人荣之。
【宋史】
《曾肇传》:肇为翰林学士,布之拜相,肇适当制。国朝学士弟草兄制,唯韩维与肇为衣冠荣。
【王明清挥尘录】
元符末,鲁文剥自知枢密,拜相公弟文昭为翰林锁宿。禁中面对喻旨草麻,文昭力辞上曰:“弟草兄麻太平美事禁中,以检见韩绛故事矣。不须辞文昭拜命。”盖熙宁初,韩康公入相,实持国。当制国朝以来,两家而己。
兄草弟制
【江少虞类苑】
钱希白于予为从父兄也。天圣三年十二月,予忝钧衡之,命时希白当制。世称弟拜相兄草麻,自古未有。惟座主拜相门生草麻,前代记之矣。金坡遗事。
幼能草制
【宋史】
《和传》:好饰容仪。自五鼓张灯烛,至辨冠带方毕。虽幼能属文,殊少警策。每草制必精思讨索而后成。拘于引类偶对,颇失典诰之体。上以其贵家子能业,又甚宠待之。
自矜草制
【齐东野语】
洪景卢居翰苑,日尝入直值制诰沓至。自早至晡,凡视二十余。草事竟,小步庭间,见老叟负暄花阴,洪何之对云:京师人也。累世为院吏,今八十余。幻时及识元间诸学士,今子孙复为吏。故养老于此。因言闻今日文书甚多,学士必大劳神也。洪喜其言曰:“今日草二十余制皆已毕事矣。”老者复颂云:学士才思敏捷,真不多见。”洪矜之云:“苏学士想亦不过如此速耳。”老者复首肯咨嗟曰:“苏学士敏捷,亦不过如此。但不曾检阅书册耳。”洪为报然自恨失言,当对客自言如此。且云人不可自矜,是时使有地缝亦当入矣。
乏人草制
【资治通鉴】
唐僖宗中和元年,裴澈自贼中奔诣。行在时百官未集令人草制。右拾遗乐朋龟谒田令孜而拜之,由是擢为翰林学士。
迫趣草制
【隙扫编】
按欧阳文忠公庆历制草序曰:除目所下,率不一二。时已迫丞相出,故不得专一思虑工文字以尽道。天子欢喻之意,而还诰命于三代之文。又刘原甫侍读墓志,称其文章尤敏赡。尝直紫微阁。一日追封皇子公主九人,方将下直为之立马却坐一挥九制,凡数千言,文辞典雅,各得其体,由是言之则是除目既下,必用是日草词,且不得从容下直而为之也,元初,林子中枢密除中书舍人,言者论其非,因及张邃明中书曰:昨日闻主者督撰希告词甚急,意之为谋,欲希早受命成其奸党也,则命词之限,当元时已不得如前者之迫矣。翟公巽资政,居政和间,词命独为一时之冠,然文思迟尤恶人趣之有趣之者,辄默志其旁。凡一趣则故迟一日,有迁延至旬余者,其后人稍闻之,莫敢复趣矣。
不草制
【悦生随抄】
贞元初,卢杞迁饶州刺史,袁高不肯草制,且唐初中书议军国事,舍人各以已意论之,谓之五花,判事不特草制而已。吕许公每事欲自专,而使天忧从臣行文书如胥吏,过矣哉!
【续世说】
昭宗在凤翔韦贻范为相,多受人赂,许一官既丁母子日为债家所澡,故急于起复日遗人诣两中尉枢密,及李茂贞求之,命翰林学士韩渥草贻范起复制,渥曰:吾腕可断,此制不可草,即上疏论贻范,遭忧未数月,遽令起复实骇物听伤国体学士院。二中使怒曰:学士勿以死为戏,渥以疏授之。解衣而寝,二使不得已而奏之上,即命罢草,仍赐敕褒美之。
【类说】
崔贻范于凤翔围城中挟李茂贞起复作相。渥当草制,抗疏论其不可,夜半以授翰林院使。中人也语渥曰:学士无以性命为戏。渥不答,局户而寝。明日无麻制宣读,茂贞曰:陛下命相学士不肯草制,与反何异?昭宗曰:乡荐贻范,朕不拒。渥不草制,朕亦不拒,其如道理分明何。
【东齐记事】
真宗欲立章献为后,杨文公不草制。章献既立,杨文公亿不自安,托母疾而去。
【隙扫编】
皇初,胡文恭公宿为知制诰。封还杨怀敏复除内侍副都知。词头不草,翊日上谓宰相曰:“前代有此故事否?”文潞公对曰:“唐给事中,袁高不草卢杞制书,近年富弼亦曾封还词头上意,乃解而改命舍人草制。已而台谏亦论其非,其命遂寝,而舍人封还词头者,自尔相继盖起于富成于胡也。
【石林燕语】
熙宁初,中书议定改宗室条制,召学士王禹玉草制。禹玉辞曰:学士天子私人也,若降诏付中书施行,则当草之。
【建炎以来朝野杂记】
绍兴初,王刚中居正独员为中书舍人。时适当三制,一其弟居修改京官,二甥婿刘立道除起居舍人,三本身磨勘。刚中引嫌自言,乃命左司郎官周纲权舍人命词行下,其后李舍人谊兼直学士院,属李丞相伯纪辞免潭帅有诏不允,而李尝劾伯纪,伯纪免章略曰当时言路公肆诋诬李,亦以为言,乃命刘舍人正草制焉。都司行制词,阁下草批答人二事,皆东都所未有也。先是胡尚书交修学士院,其丞公请祠不许胡当为答诏引嫌于朝,乃命胡明仲舍人为之遂为故事。绍兴初,王刚中马中书舍人,其弟居修除太常丞引嫌,乞改命官草制,自是为例。余尝以故事考之学士舍人。当弟兄除官制皆不应,避钱惟演使相麻,其从兄希白所草也。曾子宣右仆射麻其弟子开所草也。若谓一时宣锁为异数,则元丰官制初,行子开除吏部郎中子,固时为中书舍人。行词亦不避考南丰类藁而可见也。不知引避起于何时?
愧草制
【宋史】
刘筠进翰林院学士。初筠尝草丁谓与李迪罢相制,既而谓复留,令别草制筠不奉诏,乃更召晏殊,筠自院出,遇殊枢密院南行,殊侧面而遇,不敢揖,盖内有所愧也。
误草制
【续通鉴长编】
景四年夏四月甲子,吏部侍郎知枢密院事,王随户部侍郎知郑州陈尧佐并为平章事,随加门下侍郎,尧佐守本官,吕夷简常密,蔗二人可用故也。自薛居正后初相,无越迁门下侍郎者,丁度始误草制,因不复改。
试制
【翰林志】
学士初选者,中书门下,召令石银台门候旨,其日入院试制书批答,共三道。诗一首试毕封进可者,翌日受宣,后增试赋一首。
就宅视制
【唐阙史】
路舍人群与卢给事弘正性情相善,紫微清瘦古澹,未尝言市朝。夕拜魁梧富贵,未尝言山水。紫微日谋高卧,有制草则就宅视之。夕拜未尝乞告有宾客,则就省谒之。
御笔改制
【刘后村续集】
上圣学尤高词臣进小字本,或用事稍晦,或一两字未安,必反复询究,或御笔径改定。完颜氏垂灭李梅亭草其制,用销金字,取汉人销金石之语。上改“销”字为“糜”字,程沧州草烟赦用皇灵字,上改皇灵为国威。余拟科举,诏草杨镇建节、吕文德加恩制,进小字本,上于中间疑一二字。皆宣谕下问,即具出处回奏,或再改进,上或依改本,或批不必改,几圣笔所定,莫不曲,当此类不能悉记。
宣仁批制
【石林燕语】
元初,宣仁太后受册有司援文德故事,为请宣仁不许,令学士院降诏苏子瞻当制,颇斥天圣之制,犹以御文德为非是。既进本,宣仁批出曰:如此是彰先姑之失,可别作一意,但言吾德薄,不敢比方前人,闻者无不畏服,是岁册礼,止御崇政殿。
降制
【资治通鉴】
唐贞元十二年六月乙丑,以监勾当左神策窦文场,监勾当左神策霍仙鸣,皆为护军中尉,监左神威军使张尚进,监右神威军使焦希望,皆为中护军。初,上置六统军,视六尚书以处节度使罢镇者,相承用麻纸写制,至是文场讽宰相比统军降麻。翰林学士郑茵奏言故事,惟封王命相用白麻,今以命中慰不识,陛下特以宠文场邪,遂为著令也。上乃谓文场曰武德。贞观时,中人不过员外将军同正耳,衣绯者无几。自辅国以来,堕坏制度,朕用尔不谓无私,若复麻制,宣告天下,必谓尔协我为之矣。文场叩头谢,遂焚其麻,命并统军自今中书降敕。明日上谓曰:“宰相不能违拒中人,朕得卿言方悟耳。是时窦霍势倾中外藩镇,将帅多出神策军,台省清要,亦有出其门者。
【建炎以来朝野杂记】
节度使致仁谓之纳节,例不降麻,止舍人院出制。绍兴中,如前执政叶少蕴刘贵妃父懋。淳熙中,大将成闽辈皆然。庆元中,郑惠肃兴裔除节度使致仕,始降麻,非旧典也。近岁毕再遇死于废斥身,后除节致仕亦降麻,自是为例。
厩马负制
【新唐书】
《代宗沈皇后传》:德宗即位,乃先下诏赠后曾祖士衡太保。《祖介福太传》:父易直太师弟易良,司空易直予震太尉,一日封拜百二十七人,诏制皆锦翠池饰,以厩为负载赐其家。
永乐大典
卷之一万三千四百九十七
卷之一万三千四百九十七
二制
宣 制
【五代薛史】
《后周太祖纪》:乾元年春,汉高祖不豫及大渐,帝与苏逢吉等同受顾命。隐帝即位,拜枢密使加检校太慰,旧制枢密使未加使相者,不宣麻制,至是宣之自帝之始也。
【老学庵笔记】
苏子容诗云:起草才多封卷速,把麻人众引声长。苏子由诗云:明日白麻传好语,曼声微绕殿中央。盖昔时宣制旨曼延,其声如歌咏之状。张天觉自小凤拜右揆,有旨下阁门,令平读,遂为故事。
【放翁家世旧闻】
往时殿廷宣制,皆曼延其声,若哦咏者。故苏黄门诗云:明日白麻传好语,曼声微绕殿中央。今但平读不复曼声矣。先君云:政和初方如此,游在都下时,尝以问阁门官,无复知音。
【政和五礼新仪】
文德殿宣制其日,俟东上阁门官押制书,到东上阁门外,置于案上,引赞官报宰臣催班知班,先引殿中侍御史一员入殿庭就位,次引望参官以次入。左散骑常侍在横街东南,黄道之东,给事中左谏议大夫在其东,起居郎左司谏符宝郎左正言,又在其东,御史大夫在左,散骑常侍之南,中丞在其东,侍御史,殿中侍御史,监察御史,又在其东,特进在御史大夫之南六,曹尚书金紫银青,光禄大夫在其东。与御史大夫班齐。次六曹侍郎开封尹,至大司成。开封尹以下稍空次太常卿至中大夫,次殿中少监至中散,大夫次七寺少卿,至奉直大夫次左右司员外郎,至朝奉大夫次六曹员外郎,至朝奉郎次太常丞,至丞议郎史开知县,至奉议郎次太史局正。至通直郎又在其东,太子三师在特进之南,三少在其东,次宾客詹事次左右,庶子以下又在其东。每等各重行异位,并西向北上,右散骑常侍在横街南西黄道之西,中书舍人右谏议大夫在其西起居,舍人右司谏正言又在其西,每等各重行异位,并东向北上引赞官,引门下省宰臣,立于本省班南稍前。如宰臣不赴,即门下侍郎入立于本省官之上。东上阖门官引制案当殿北向,揖讫,稍西东向立,引赞官引宰臣于制案前北向立笏,跪阖门承受行首捧制授,宰臣俯伏兴执笏捧制归位,笏转授通事舍人。宰臣不赴即门下侍郎受又不赴即通事舍人受,并如宰臣之仪。执笏捧制南向,揖讫,由东黄道赴宣制石位西向,揖讫就位北向立,笏宣读。若皇书德音,或后妃、亲王、皇子、帝姬制书,俟舍人宣有制在位,官各再拜,宣讫再拜,扌晋笏舞蹈再拜。舍人轨笏捧制,笏授宰臣,宰臣付有司,百官以次退,如班内有官除授,俟宣姓名引赞官、引本官北向立。东班官于宣制,石东西班官于宣制,石西冉拜听宣讫,再拜笏舞蹈,再拜加恩者,引归本班出镇罢相者,引赴朝堂。
【杨内翰谈苑】
翰林规制,自妃后、皇太子、亲王公主、宰相枢密节度使,并降制用白麻纸书,每行四字,不用印进入。后降付正衙宣读其麻,即付中书门下,当日本院官告院取索绫纸,待诏为官,告只用麻词,官告所署中书三司、官宣奉行并依告身体式,常用阖长一人御位。
【玉堂杂记】
凡锁院或亲被旨,或受熟状本院即关阖门,今用某日有锁院事,阖门得之即关,报御史台集文臣职事官,承务郎厘务官通直郎已上,明日赴文德殿听麻,宰相枢密皆不往,惟轮参知政事一员押麻,麻卷自内出阁门启,御封两吏对展,宣赞舍人南面,笏,义手大声搔首尾词及阶位姓名下数句,并所除之官而读之不尽宣也。听讫,知阖门官以授参政,参政付中书吏,百官不拜而退。若大诏令及册后之类,则宰执文武百僚俱入,文亦尽读拜舞,然后退。
【宋韩魏公安阳集】
《袷享加恩押班宣制诗》:大袷休成庆泽新,广庭宣制宠臣邻。非烟荐瑞笼宫殿,宣制时轻霭郁然。出敷言声绅。风结冰檐骈玉箸,日融霜尾半鱼鳞。移时始放金吾仗,鹭齐飞出禁。
同日宣制
【宋史】
《孟昶世家》:昶既降,其子玄哲与昶同日宣制,检校太尉,泰宁军节度昶卒,赐玄哲羊五百口,酒五百壶,玄诘献马二百疋,白玉水精鞍勒副之。
【太平广记】
武元衡与韦贯之同年及第,武拜门下侍郎,韦罢长安尉赴选。元衡以为万年丞,过堂日,元衡谢曰:某与先辈同年及第,使先辈未离尘土,元衡之罪也。贯之鸣咽流涕而退。后数年,除补阙,是年元衡帅西川,三年后入相,与贯之同日宣制。
迎制
【建安续志】
制书到,太守率众官具威仪,就平政桥迎迓、回至镇雅桥下轿,率众宫步入宣诏,颁春亭幕次,小须出次率众官就香案再拜,拈香司宾引察判行至制书亭左立,司法右立,察判笏就亭,捧制书回身于亭,左褥位面南立,司宾请太守行进,左褥位面北,与察判对立,察判跪进制书,太守笏跪接,各俯伏,兴太守笏捧制书,趋右祷位面北,与司法对立,跪进制书,司法笏跪接,各拜伏,兴太守归香案前少立,司法捧制书,上宣制台面南立,读毕,下台捧制书奉安彩亭内,同察判复位,太守率众官再拜。礼毕,皆旧例所无也。
还制
【旧唐书】
宪宗纪元和十四年三月丁未,以抚州司马令狐通为右卫将军,给事中崔植对还制书,言通刺史寿州用兵失律,未宜奖用。上令宰臣谕植以通父,彰有功,不忍遂弃其子,其制方行。
【伊洛渊源】
朱光庭迁给事中,以论事求外补,除集贤殿修撰,知毫州,数月复召为给事中,刘丞相挚罢政守郓,公封还麻制坐落职,复知毫州,岁余知潞州,迁集贤院学士,道学名
【臣言门录】
刘挚罢相守郓州,朱光庭封还麻制,以挚有功大臣,不当无名而去言者,若指臣为朋党,愿被斥而不辞。后郑雍攻之,公遂出知毫州。
【元史】
《姚枢傅》:二年拜枢太子太师,枢曰:皇太子未立,安可先有太帅?以所受制还中书,改任大司农。
追制
【唐元植长庆集】
论追制表,臣闻令之必行于下者,信也。令苟不信,患莫大焉。今陛下初临寓内务,切黎元,至于牧守字人之官,所宜详择,苟未得人,不当虚授。苟或任使,不可屡迁。臣窃见近,除宁州刺史,论,虔州刺史,高弘本,通州刺史。豆卢靖曾不涉旬,并已追制,又以杜兼为苏州刺史,行未半途,复改郎署,臣不知谁,请于陛下而授之谁?请于陛下而追之,追之是则授之,非授之是则追之,非以非为是者,罚必加,然后人不敢轻其举。以是为非者,罪必反,然后下不敢用其私。此先王所以不令而人从,不言而人信,岂异事哉?率是道也。今陛下如纶之,令朝降反汗之诏,夕施纷纷纭纭无所归咎,臣窃恐陛下之令未能取信于朝廷,而况于取信天下乎?臣伏愿陛下征举者之词,察追者之请。若举者之词直,则请而追之者不得无过。若追者之理胜,则举而授之考不得无辜赏罚是非。所宜明当,况陛下肇临黎庶,教化惟新诰令之间,四方所仰。小有得失,天下必闻臣实庸愚谬居谏,列职当言责,不敢偷安,苟有所裨,万死无恨,无任愚迫恳之至。
应制
【郑氏谭绮】
应制谓人臣应天子言也。
【旧唐书】
《后妃列传》:女学士尚宫宋氏,若昭父庭芬,世为儒学有词藻,生五女皆能属文,长曰若华,次日若昭、若伦若宪、若荀。若华、若昭文尤淡丽。贞元四年,昭义节度使李抱真表荐以闻德宗,俱召入宫,试以诗赋,兼问经史中大义,深加赏叹。德宗能诗,与侍臣唱和相属。亦令若华姊妹应制,每追御无不称善。
【归田录】
真宗朝岁岁赏花钓鱼,群臣应制。尝一岁临池,久之而御,钓不食丁。晋公谓应制诗云:莺惊凤辇穿花去,鱼畏龙颜上钓迟。真宗称赏,群臣皆自以为不及也。
【王明清余话】
元二年,东坡先生入翰林,暇日会张、秦、晁、陈、李、六君子于私第,有旨令撰赐奉安神宗御容礼仪,使吕大防口宣茶药诏,东坡应制,就牍书云:于赫神考如日位天。顾群公曰:能代下转语否?各辞之。坡随笔后书云:虽光明无所不临,而躔次有所止舍。群公大以耸服。
【唐张说之集】
应制奉和诗:牛斗三分国,龙骧一统年。智高宁受制,风急肯回船。有策擒吴否,无言让范宣。援孤因势屈,功重为谗偏。旧迹灰尘散,枯坟故老传。百代逢明主,何辞死道边。夏氏阶隋乱,自言河朔雄。王师进谷水,兵气临山东。前扫成皋阵,却下洛阳宫。义合帝图起,威加天宇同。轩台百年外,虞典一巡风。载龙思王业,倚马赋神功。河上无名老,知非汉代人。先探道德要,留待圣明辰。玄妙为天下,清虚用谷神。化将和气一,用与太初邻。灵庙观遗象,仙歌入至真。皇心齐万物,何处不同尘。西岳镇皇京,中峰入太清。玉銮重岭应,缇骑薄云迎。霁日悬高掌,寒空映削成。轩游会神处,汉幸望先情。旧庙清林古,新碑绿字生。群臣原封岱,还驾勒鸿名。太原俗尚武,高皇初旧庸。星轩三晋躔,土乐二尧封。北风遂举鹏,西河亦上龙。至德起王业,继明赖人雍。六叶改昌期,再兴广圣踪。传呼大驾来,文物如云从。连营火百里,继观人千重。翠华渡汾楼,白日临罕峰。榆恩赏洽,桑梓旧情恭。往运感不追,清时惜难逢。诗发尊祖心,颁看盛德容。原君及春事,回舆绥万邦。蒲坂横临晋,华芝晓望秦。关城雄地险,桥路扼天津。楼映行宫日,堤含官树春。黄云随宝鼎,紫气逐真人。东咏唐虞迹,西观周汉尘。山河非国宝,明主爱忠臣。孔圣家邹曾,儒风蔼典坟。龙骖回旧宅,凤德咏余芬。入室神如在,升堂乐似闻。悬知一王法,今日待明君。周召尝分陕,诗书空复传。何知万乘卷,追赏二南篇。郡带洪河侧,宫临大道边。洛城将日近,佳气满山川。上阳柳色唤春归,临渭桃花拂水飞。总为朝廷巡幸去,颇教京洛少光辉。昨从分峡山南口,驰道依依渐花柳。入关正投寒食前,还京遂落清明后。路上天心重预游,御前恩赐特风流。便幕那能镂鸡子,行宫擅巧帖毛。渭桥南渡花如扑。麦陇青青断人目。汉家行树直新丰,秦地骊山抱温谷。香池春溜波光平,预欢浴日照京城。今岁随宜过寒食,明年倍宴作清明。
【唐陈拾遗集】
奉和皇帝,丘礼抚事,述怀应制。大君忘自我,应运居紫宸。揖让期明辟,讴歌且顺人。轩宫帝图盛,皇极礼容申。南面朝万国,东堂会百神。云陛裳满,天庭玉帛陈。锺石和睿思,雷雨被深仁。承平信娱乐,王业本艰辛。原罢瑶池宴,来观农扈春。卑宫昭夏德,尊老穆尧亲。微臣敢拜手,歌舞颂惟新。
【唐杜审言诗集】
《扈从出长安应制》:分野都几列,时乘六御均。京师旧西幸,洛道此东巡。文物驱三绕,声名走百神。龙旗索漏夕,凤辇拂钩陈。抚迹地灵古,游情皇鉴新。山追散马日,水忆钓鱼人。禹食传中使,尧樽遍下臣。省方称国阜,问道识风淳。岁晚天行吉,年丰景从亲。欢娱包历代,宇宙忽疑春。
【沈云卿集】
《扈从出长安应制》:汉宅规模壮,周都景命隆。西宾让东主,法驾幸天中。太史占星应,春官奏日同。旌门起长乐,帐殿出新丰。翕习黄山下,余清渭东。金麾张画月,珠戴相风。是节严阴始,寒郊散野蓬。薄霜沾上路,残雪绕离宫。赐帛矜耆老,褰旒问小童。复除恩载洽,望礼新崇。臣忝承明召,多惭献赋雄。
【唐李翰林集】
《送贺临归四明应制》:久辞荣禄遂初衣,曾向长生说息机。真诀自从茅氏得,恩波应阻洞庭归。瑶台含雾星辰满,仙峤浮空岛屿微。借问欲栖珠树鹤,何年却向帝城飞。
【唐李君虞集】
《中桥北送穆质兄弟,应制戏赠萧二策》:洛水桥边雁影疏,陆机兄弟驻行车。欲阵汉帝登封草,犹待萧郎寄内书。
【唐王维类说】
《重阳应制》:四海方无事,三秋有大年。无穷菊花节,长奉百梁篇。
【建宁志】
《逊逖正月十五日,夜应制》:洛城三五夜,天子万年春。彩仗移双阙,琼筵会九宾。舞成苍颉字,灯作法王轮。不觉东方日,遥随御藻新。
【古今诗统】
《曹翰赐韵应制》:三十年前学六韬,英名常得预时髦。曾因国难披金甲,不为家贫卖宝刀。臂弱尚嫌弓力软,眼昏犹识阵云高。庭前昨夜秋风起,羞见团花旧战袍。
【宋夏文庄公集】
《观唐明皇山水字流杯石应制》:开元留翠刻,昭代奉宸游。绿酒联杯,红泉满字流。澄清涵玉宇,潋滟转银钩。霄奎傅布,龟图洛尽浮。堰波分密坐,垂露直前旒。若许铭天德,园青岂易俦。
【赵孟松雪斋集】
《应制月中仙》:春满皇州,见祥烟拥日,初照龙楼宫。花苑柳映,仙仗云移。金鼎香浮,光生玉斧。听鸣凤箫韶乐奏,德与和气游。天生圣人,千载希有,祥瑞雹绕虹流。有云成五色,芝生三秀,四海太平。致民物雍熙,朝野歌讴。千官齐拜舞,王杯进长生,春酒愿皇庆万年,天子与天齐寿。《应制万年欢》:阊阖初开,正苍苍曙色,天上春回。绛愤鸡人,时报禁漏频催,九奏钧天帝乐。御香惹千官,环佩鸣鞘静嵩岳。三呼万岁,声震如雷。殊方异域尽来。满彤庭贡琼。皇化无外,日绕龙颜云,近绛阙蓬莱。四海欢欣鼓舞,圣德过唐虞三代。年年宴王母瑶池,紫霞长进琼杯。
【晁次应集】
《应制黄河消慢》:晴景初升风细细,云收天,淡如洗,望外凤皇城阙,葱葱佳气。朝罢香烟满袖,侍臣报天颜有喜。夜来连得封章奏,大河彻底清。君王寿与天齐,声香动,上穹频降祥瑞。大晟奏功,六乐初调宫微。合殿薰风乍转,万花覆千官尽醉,内家傅诏重开宴,未央宫里。
【能改斋谩录】
王观应制《清平乐》:黄金殿里,烛影双龙戏。动得官家真个醉,进酒犹呼万岁。折旋舞彻伊洲,君恩与整搔头,一夜御前宣住,六宫多少人愁。
【中州乐府】
王内翰应制《清平乐》:琼枝瑶月,帘卷黄金阙。宫鬓蛾儿双翠叶,点缀离南闹雪。东风扇影低还,红云不隔天颜。夜夜华灯万树,年年碧海三山。
【晏元献公类要】
应制吕公应制,擢居第一,独荷殊旌,御札垂褒。吕讼表云:去年春。陛下与太子诸王赋诗,赐宴中书宽付遍示百寮,凡在朝臣无不奉和,擢居第一,唯臣一人独荷殊旌,仍蒙厚赐,光生御札荣溢天衢。有虞之世,百工实和于卿云。《尚书大传》曰:舜时百工相和为卿云之歌。卿云烂兮,日月光华旦复旦兮。“贞元好文简文士而应制。贞元应制之篇,特加考第。仰和宸篇异太真,李纾之上等,敢冀鲍防之次等。刘太真尤长于诗句,出一篇人皆讽诵。德宗大思俊拔,每有御制,即朝臣华和。贞元四年九月,赐宴曲江亭,帝为诗序曰:因重阳之会,聊示所怀。因诏曰:御等重阳会宴,朕想欢洽,欣慰良多情发于中,因制诗序,今赐乡等一本,可令中书、门下简定文词士三五十人应制,同用清字,明日内于延英门进来,由是百寮皆和。上自考第其诗,以太真及李纾等四人为上等,鲍防于劭等四人为次等,张氵蒙殷亮等二十三人为下等。又元龟曰:鲍防于倾为次等,张氵蒙刘滋等二十二人为平等,李晟马燧李秘三人,宰相不加考第,瞻仰昊天,天注众星也。召云者,龙命吕者,律(例)隆墀永叹远壑必盈。墀水中墀也。处高墀而长叹远壑之中,盈而响应也。九五尊高喻于隆墀,六二卑下同于远壑,唱和相应也。命宫相应,善迩而远至略例。草乐府之新词,宜徵太白。李白天宾初待诏翰林,日兴饮徒醉于酒肆,玄宗度曲,欲造乐府新词,亟召白,白己卧于肆矣。召入以水洒面,即令秉笔,顷之成十余章,帝颇嘉之。赓绪赓扬《尔雅》曰:庸扬续也。唐帝御诗,停晋公之唱和。唐纪曰。斐度病,文宗赐诗御札曰:朕诗集中,要有卿唱和诗,疾恙未痊,固无心力,诗及门而卒。武士弯弓,文人下笔。后魏书曰:南安祯为镇北大将军,相州刺史,帝议于羊林都亭,诏左右赋诗,不能者并可听,射当使武士弯弓,文人下笔。下臣某敢拜君命之辱,而为之词云:萧置公主碑云:诏内署司文之臣论次,懿实云云。枚皋,字少孺,为郎。从行至甘泉,雍河东东巡狩封泰山,塞决河宣房。游观三辅离宫馆。临山泽戈。猎射驭,狗马就鞠刻镂上有所感。辄使赋之。为文疾受诏辄成。故所赋者多。司马相如善为文而选故所作少而善于皋,皋赋辞中自言为赋不如,相如又言为赋乃俳见规如倡。自悔类倡也。故其赋有底毁也。绮音欺丑也。东方朔,又自诋绮其文委字韣,音被言屈曲也。曲随其事,皆得其意。颇谈笑,不甚闲靡。凡可读者百二十篇。其尤女曼戏不可读者,尚数十篇。柏梁台诗,太官令预焉。太官令曰:祖梁橘栗桃李梅。朝廷大手笔中,敕以付崔融。《中宗实录》曰:融字安成,为文典丽,当时罕有其比,朝廷所以洛出宝图,颂天皇后哀册文,及诸大手笔,并中敕付融撰之。宗懔龙川庙碑,一夜便就。《三国典略》曰:梁宗懔少聪敏,好读书,语辄引古事,乡里呼为小学士梁主,使制龙川庙碑,一夜便就,诘朝呈上,梁主美之。太液沧波起长杨高树秋。柳恽为侍中,高祖曲宴必被诏赋诗。尝奉和高祖登景杨楼中篇云:翠家承汉远,雕辇逐风游。深为高祖所美。刘劭,宇孔才,为散骑常侍。尝作《赵都赋》,明帝美之。诏劭作《许都洛都赋》。时外兴军旅,内营宫室,劭作二赋皆讽谏焉。第从臣之嘉,颂王褒与张子侨等。善选《西都赋》曰云云,注《汉书》曰:宣帝颇好儒业云云,并待诏。所幸宫馆辄为歌颂,第其高下。以差赐帛也。严忽奇《汉艺文志》常侍郎严忽奇赋十一篇,注云枚皋同时,或云助之昆弟。从行,至茂陵。《诏造赋》王筠《梁书》云:筠字元礼为文、能压高韵,每公宴,并作辞,必妍美。沈约常从容启,高祖曰:晓来名家唯见。王筠独步,赵充国《文选》云:充国为将,屡有大功。尽形于未央宫。成帝时,以西羌有警。上思将帅之臣追美充国,召杨雄为充国图画之。颂。今赵充国颂是也。日月出矣,而爝爵火不息。《庄子》:尧让天下于许由曰云云,其于光也不亦。难乎至尊所改,善陆锤石阙铭曰:盘石郁窟重轩穹隆,邑流上负制模十四字,是云云。诏使为漏,刻石阙二铭。人曰字左公云云,冠绝当世,赐以东帛朝野荣之。韩安国作几赋不成。《西京杂记》云:梁孝王游于亡夏之观,集记游士各使为赋云云,邹阳代宗。安国邹阳皆罚酒三斗空。藏盾以诗不成,罚酒一斗。《南史·萧介传》曰:梁武总廷后进二十余伤。置酒赋诗盾饮,尽颜色不变,言笑自若,介染翰便成。文无加点,帝两美之曰:藏盾之饮,萧介之文,即席之美也。
矫制
【汉制丛录】
春秋之义大夫亡,遂事汉,因此意立为矫制之法曰:矫诏者,谓托言受诏也。按功臣表注,律矫制大害要斩。有矫制害,矫制不害,武帝世浩侯王恢坐矫制,害当死。宜春侯卫抗坐矫制,不害免侯,而博士徐偃使行风俗,矫制使胶。东鲁国鼓铸盐铁,张汤劾以桥制大害,法至死,此其别也。其后孙宝出广汉,群盗坐矫制免官,冯奉世斩莎车王甘延寿,陈汤斩郅支单于坐矫制,皆不得封观是,则知汉家矫制之法重矣。
【西汉书】
《高五王传》:矫制以令天下。师古曰:矫托也,托天子之制诏也。桥音矫。
【西汉会要】
武帝即位汲黯为谒者,东粤相攻上使黯往视之,至吴而还报曰:粤人相攻,固其俗。不足以辱天子使者。河内失火烧千余家,上使黯往视之,还报曰:家人失火,屋比延烧,不足忧,臣过河内,贫人伤水旱万余家,或父子相食。臣谨以便宜持节发河内仓粟,以振贫民。请归节伏矫制,皋上贤而释之。本传元鼎中,博士徐偃使行风俗,偃矫制,使胶东鲁国鼓铸盐铁还奏事,从为太常丞御史大夫。张汤劾偃矫制,大害法至死,偃以为春秋之义,大夫出疆有可以安社稷,存万民,颛之可也。汤以致其法不能诎其义。有诏下,终军问状,军诘偃曰:古者诸侯国异俗,分百里不通,时有聘会之事,安危之势呼吸成变,故有不受辞造命颛己之宜。今天下为一万里同风,故春秋王者无外偃巡封域之中,称以出疆何也?且盐铁郡有余臧正二国,度国家不足以为利害,而以安社稷、存万民为辞何也。又诘偃:胶东南近琅邪,北接北海鲁国,西枕泰山。东有东海受其盐铁,偃度四郡口数田地,率其用器食盐不足以并给二郡,邪将势宜有余,而吏不能也。何以言之,偃矫制而鼓铸者,欲及春耕种赡民器也。今鲁国之鼓,当先具其备至秋,乃能举火。此其与实反者,非偃已前在奏无诏,不惟所为,不许而直,矫作威福以从民。望千名采誉,此明圣所必加诛也。枉尺直寻,孟子称其不可。今所犯罪重,所就者小,偃自予必死而为之邪,将幸诛不加,欲以采名也。偃穷诎服罪当死,军奏偃矫制颛行非奉使体,请下御史召偃即罪。奏可,上善其诘,有诏示御史大夫,《终军传》浩侯王恢坐使酒泉矫制,害当死。《功臣表》:宣帝元康元年,上令群臣举可使西域者,前将军韩增举上党冯奉世以卫侯,使持节送大宛诸国,客至伊修城会故莎车,王弟呼屠证与旁国共杀其王万年及汉。使者,奚充国自立为王。时多匈奴又发兵攻车师城,不能下而去,莎车遣使杨言:北道诸国己属匈奴矣。于是攻劫南道与歃盟畔汉从鄯善以西皆绝不通,都护郑吉,校尉司马意皆在北道诸国间,奉世与其副严昌计,以为不亟击之,则莎车日疆,其势难制,必危西域。遂以节谕告诸国王,因发其兵南北道合万五千人,进击莎车,攻拔其城,莎车王自杀。傅其首诣长安,更立它昆弟子为莎车王,诸国悉平威振西域,奉世乃罢兵。以闻帝召见韩增曰:贺将军所举得其人,奉世遂西至大宛,大宛闻其斩莎车王,敬之异于它使,得其名马、象、龙而还。上甚说,议封奉世,丞相将军皆以为可,独少府萧望之,以为奉世奉使有指,而擅矫制,违命发诸国兵,虽有功效,不可以为后法,即封奉世,开后奉使者,利以奉世为比,争逐发兵要功万里之外,为国家生事于夷狄,渐不可长,奉世不宜受封。上善望之议,以奉世为光禄大夫。《冯奉世传》:元帝建昭三年,使西域都护骑都尉甘延寿副校尉,陈汤共诛斩匈奴至支单于于康居,始至支单于困辱使者,上书骄慢。汤为人沈勇,有大虑,多策谋,喜奇功。每过城邑山川,常登望,既领外国与延寿谋曰:夷狄畏服大种,其天性也。西域本属匈奴、今至支单于威名远闻,侵陵乌孙大宛,常为康居,昼计欲降服之,如得此二国,北击伊列,西取安息,南排月氏,山离鸟弋、数年之间,城郭诸国危矣。且其人剽悍好战,伐数取胜久蓄之,必为西域患。至支单于虽所在绝远,蛮夷无金城强弩之守,如发屯田吏士,欧从鸟孙众兵直指其城下,彼亡则无所之。守则不足自保,千载之功,可一朝而成也。延寿亦以为然,欲奏请之,汤曰:国家与公卿议大策,非凡所见,事必不从,延寿犹与不听,会其久病,汤独矫制,发城郭诸国兵车,师戊已校尉屯田吏士。延寿闻之惊起,欲止焉。汤怒按剑叱延寿曰:大众已集会,孺子欲沮众,邪延寿遂从之。部勒行陈,益置阳威白虑合骑之,校汉兵胡兵合四万余人。延寿汤上疏自劾奏,矫制陈言兵状,遂斩单于首。既至论功,石显康衡以为延寿汤擅兴师矫制,幸得不诛。如复加爵土,则后奉使者争欲乘危。侥幸生事于蛮夷,为国招难,渐不可开,元帝内嘉延寿汤功,而重违衡显之议,议久不决,故宗正刘向上疏曰:至支单于囚杀使者,吏士以百数,事暴扬外国,伤威毁重,群臣皆闵焉。陛下赫然欲诛之意,朱尝有忘西域,都护延寿,副校尉汤、承圣指,倚神灵总百蛮之君,城郭之兵,出百死,入绝域。遂蹈康居,屠五重城。搴歙侯之旗,斩至支之首,垂旌万里之外,扬威昆山之西,扫谷言之耻,立昭明之功,万夷习伏,莫不惧震,呼韩邪单于见至支已诛,且喜且惧,乡风驰义稽首来宾,愿守北藩累世称臣,立千载之功,建万世之安,群臣之勋莫大焉。昔周大夫方叔吉甫为宣王诛猃狁,而百蛮从其诗曰:单单,如霆如雷。显允方叔,征伐猃狁,蛮荆来威。《易》曰:有嘉折首,获匪其丑。言美诛首恶之人,而诸不顺者,皆来从也。今延寿汤所诛震。虽易之折首,诗之雷霆不能及也。论大功者不录小过,举大美者不疵细瑕。司马法曰:军赏不逾月,欲民速得为善之利也。盖急武功重用人也。吉甫之归周,厚赐之。其诗曰:吉甫宴喜,既多受祉。来归自镐,我行永久。千里之镐,犹以为远、况万里之外,其勤至矣。延寿汤既未获,受祉之报,反屈捐命之功,久挫于刀笔之前,非所以动有功厉戎士也。昔齐威前有尊周之功,后有灭项之罪,君子以功覆过而为之讳,行事贰帅。将军李广利捐五万之师,靡亿万之费,经四年之劳,而仅获骏马三十疋。虽斩宛王母鼓之首,犹不足以复费,其私罪恶甚多。孝武以为万里征伐,不录其过,遂封拜两侯三卿二千石,百有余人。今康居国疆于大宛,至支之号重于宛,王杀使者罪甚于留马。而延寿汤不烦汉士,不费斗粮,比于贰师,功德百之。且常惠随欲击之乌孙,郑吉迎自来之日逐,犹皆裂土受爵。故言:威武勤劳,则大于方叔吉甫。列功覆过,则优于齐威贰师,近事之功,则高于安远长罗。而大功未著,小恶数布,臣窃痛之。宜以时解县通籍除过,勿治尊宠爵位以劝有功。于是天子下诏曰:匈奴至支单于背畔礼义,留杀汉使者吏士,甚逆道理,朕岂忘之哉。所以优游而不征者,重动师众。劳将率,故隐忍而未有云也。今延寿汤睹便宜乘时利,结城郭诸国,擅兴师矫制而征之,赖天地宗庙之灵,诛讨至支单于,斩获其首,及阏氏贵人名王以下千数,虽跃义千法,内不烦一夫之役,不开府库之藏,因敌之量以赡军用,立功万里之外,威震百蛮,名显四海,为国除残兵革之原,息边竟得以安然,犹不免死亡之患,罪当在于奉宪,朕甚闵之,其赦延寿汤罪,勿治诏公卿议封焉议者以为宜。如军法捕斩单于令,康衡,石显。以为至支本亡逃失国,窃号绝域非真单于,元帝取安远侯郑吉故事,封千户衡显复,争乃封延寿为义,成侯赐汤爵关内侯,食邑各三百户,加黄金百斤,告上帝宗庙,天赦天下,拜延寿为长水校尉,汤为射声校尉。《陈汤传》
【两汉蒙求】
宋均字叔痒。会武陵蛮反,围武威将军刘尚,诏使均乘傅发江夏,奔命三千人往救之,既至,而尚已没马援卒于师,军士多温泾疾病,死者太半,均虑军遂不反,乃与诸将议曰:夫忠臣出,竟有可以安国家,专之可也。乃矫制,调伏波司马吕种守沅陵长,命种奉诏书入虏营,告以恩信,因勒兵随其后。蛮夷震怖,即共斩其大师而降。于是入贼营,散其众,遗归本郡,为置长吏而还。
【新唐书】
《李傅》:孙敬业历太仆少卿,龚英国公诸武擅命,唐子孙诛戮天下愤之,敬业等乘人怨谋起兵,先谕其党。盐察御史薛璋求使江都,及至令雍人韦超,告州长史陈敬之反,璋乃收系之敬业即矫制,杀敬之,自称州司马。
【宋史】
《衡肤敏传》:清康初,高丽遣使来贺,命肤敏假太常少卿往接之,朝论欲改称宣问使,肤敏曰:国家厚过高丽久矣,今边事方作,不可遽削其礼,失远人心,愿姑仍旧。乃复称接伴使,既至明州,会京师多难,乃便宜称诏厚赐,使者遣还。建炎元年,复命自劾矫制之罪,高宗嘉赏。《程大昌传》:孝宗锐意事功贵近,或预密议命令四出。程大昌奏曰:汉石显知元帝信已,请夜开宫门之诏。他日故夜还称诏启关,或言矫制,帝以前诏示之,自是显真矫制,人不复言。诘自今御前直降文书,皆申三省审奏,以合祖宗之规,以防石显之奸。上然之。
墨制
【宋史】
《西蜀孟昶世家》:昶父知祥事。后唐皇明宗即位,命知祥讨平东川知祥,自领两川节度,明宗即以授之。长兴四年,封蜀行符墨制。
【马明叟实宾录】
五代刘守光据幽州讽诸镇,共推尊乙。于是晋王率诸镇以墨制册,尊守光为尚书令。
遗制
【旧唐书】
《中宗官昭容传》:中宗崩,昭容草遗制,曲叙其功而加褒赏。
改革制
【文苑英华】
改尚书省、中书、门下省,九寺十二卫名及官称号,改正朔,改钱文字、钱斤两、详审删定,申理冤屈,减大理丞,废刑部狱制,一作改元光宅赦。鸾台。朕闻上皇建极体元气,以育群生大圣,承天法,开阳而陶庶类,与时舒卷叶三正而推移,随道污隆应五铃以通变,故能牢笼宇宙,埏埴入灵,符景运而财成,契体期以光宅。昔有隋标季,率土沦胥,才狼肆吞噬之灾,亿兆被虔刘之酷,高祖神尧,皇帝披国汾水,仗钺参墟,廊氛寝而安四维,扫搀枪而清六合,太宗文武圣皇帝负日月而膺运,鼓雷霆而震威,荡海夷山,功浃八荒之外,救焚拯溺,仁沾万域之表,乐和礼洽,天平地成,茂续光于遂初,鸿名冠于开辟。高高宗天皇太帝云房诞睿虹渚,降灵受绿错之祯,符应朱弟之景。命飞车乘毳,臣轩项之不臣,没羽浮金禹汤之未,开边服远,更阐寓于先基,富国宁人重,增辉于前烈,抚临当宁,调五气于明堂,考瑞升中,朝百神于日。观茫茫众俗,宁知覆焘之恩,蠢蠢庶萌,孰辨陶甄之力。固已千年启旦,三圣重光,历选前书,无闻往载,岂谓道隆,金镜运迫,鼎湖方延,翠渚之祥,遽托白云之驾,以社稷之大,任属荒渺之微,躬钦奉遗言载深悲惧,遂以兹菲德开导,嗣的于式综万机,载宣风化,所以赖王公卿士,各竭乃诚若济,巨川实凭舟楫。然自恭临朝序,己积炎凉。教靡致移风,道尚惭于变俗。良以哀迷在疚,荼棘缠身。二作心陵庙未安,匪遑专虑。今者凤京遥践,龙驭上升。既因大礼之终,宜更中区之始。朕母临赤县,求瘼之志。每盈子育苍生,恤隐之怀镇切。唯我励精为政,克已化人。使宗社固北辰之安,区寓致南刚之泰。以斯酬眷命,用此报先恩。冀上不负于尊灵,下微申于至恳。夫五行迭一作递用,列代相承。欲崇其德,先遵所尚。故夏以金运,乘骊而尚玄。周以木行,贵马卒而尚赤。将隆母德,必欲子扶。近者地及藏王尔,山无秘宝,皇家土德,胜气弥彰。宜崇白贲之象,以辅黄中之运。自今以后,旗帜皆从金色,仍饰之以紫,书以杂文。其应合改者,所司详依典故。供奉帷幔,咸用紫色。自录府卫所,旗并改以皂。八品以下旧服青者,并改以碧。其在京诸司,文官职事五品已上清官,并六品七品清官,并每日入朝之时,常服褶。诸州县长宫,在公衙亦准此。自余官朔望朝参皆依旧,其色皆依本品。又镇星之在太微已历年,载著土精之美应,表坤祚之元符。宜同成帝,以时荐享。又东都宜改为神都,宫名太初宫。但列署分司,各因时而立号,建官置职,咸适事以标名。而今曹僚之中,称谓多爽,宜改尚书省为文昌台,左仆射为文昌左相,右仆射为文昌右相,吏部尚书为天官尚书,户部尚书为地官尚书,礼部尚书为春官尚书,兵部尚书为夏官尚书,刑部尚书为秋官尚书,工部尚书为冬官尚书,门下省改为鸾台,中书省改为凤阁,侍中改为纳中,中书令改为内史,太常寺改为司礼寺,鸿肤寺改为司宾寺,宗正寺改为司属寺,光禄寺改为司膳寺,太府寺改为司府寺,太仆寺改为司仆寺,卫尉寺改为司卫寺,大理寺改为司刑寺,司农寺依旧,左右卫亦依旧,左右骁卫为左右武卫,左右武卫为左右鹰扬卫,左右威卫为左右豹韬卫,左右领军卫为左右玉铃卫,左右金吾卫依旧。其余曹司及官寮名未改者,所司速制名奏闻。又司隶之官,监郡之职,所以巡省风俗,刺举愆违。今人物殷繁,区寓遐旷,而所在州县未能澄肃,可置右肃政御史台、一司,其职员一准御史台,专知诸州按察。其旧御史台改为左肃政御史台,专知在京百司及监诸军旅并出使。其诸州录事参军宜依旧。仍今在京五品已上清官,每日于章善显福等门各一人待诏,朕当亲访正道,详求得失。又玄元皇一无皇子帝者,皇室之源。韫道德而无为,冠灵仙而不测。业光众妙,仁覃庶品。岂使宾胤见御宸居,先母竟无尊位。可上尊号,曰先天太后。宜于老君庙所敬立尊像,以申诚荐。又洛州界内所有帝王之陵,及自古清直之臣,忠廉之佐,并令州县就其莹域,一申祭享。又自武德已来,元勋佐命,或以忠鲠事主,或以道德臣君。非身有犯,缘子孙绝封者,前诏虽已处分,或恐尚有阙遗,宜降霈泽,重申前命。又往日先朝圣武,荡定遐方,日月照临,咸为郡县。皆荷生成之惠,无复远近之殊。朕矜抚之怀,岂隔中外。每念其殄嗣,愍怆良深。继绝兴亡,惟本志。宜各求其后胤,立以承嗣。一作享献其诸都护汉官及镇兵等,并悉放还其营。奉山陵使,及卤簿使等,并依别敕处分。又两京之所,徭赋繁。亦令所司作优量法,使劳逸得所。灵驾所涉,千里斯遥。在路黎氓,一作萌莫不哀奉。念其劳弊,情增感恻。其缘供颇及山陵者,并免今年课税。又比来诸道军行,叙勋多滥。或端居不出,以货买勋,真伪相蒙,深为巨蠹。自今以后,所司宜明为条例,务今禁断。责成斯在,可不勉欤!如更有违,必越法科处分。又比命放出宫女,已降诏书。然以在内多时,咸悉原住。但念其各有亲属,岂可久致分离。宜准前恩,即令放出。又隆平日久,户口滋多。物务既繁,欺隐斯众。其上州万户已上,大县万户已上,各宜析出,别置州县。雄雍洛二州,不在此限。又济时之道,求贤是务。其官人及百姓等,或器标瑚琏,材堪栋干,或在职清慎,或抱德幽栖,或武艺驰声,或文藻流誉。宜令京官九品已上,及诸州长宫,各举一人。咸以名荐,务取得贤之实,无贻滥吹之讥。又前者诏,具述内外官寮,备陈行事,以申劝沮。仍恐百官在职,尚有亏违。今欲重降霈一作深恩,更垂宽宥。弃瑕录用,罔责于前非;涤罪论功,必期于后善。若又不悛已过,重挂疏罗。当使置以严刑,倍加其罚。思与士庶共此惟新,可大赦天下,改文明元年为光宅元年。自九月一日昧爽已前,大辟罪已下,罪无轻重,已发觉,未发觉,已结正,未结正,系囚见徒,皆赦除之。流人来达前所者,放还。其犯十恶,官人枉法,受财监临,主守自盗所监临,刃贼杀人,故杀人,谋杀人,及反逆缘坐,并军将临戎,挫威丧律,镇遏失所,亏损师徒,及常赦所不原免者,并不在赦例。亡官失爵,量加收叙。诸年八十已上,各赐粟二石,绵帛二段。九十已上,赐粟三石,绵帛三段。百岁已上,赐粟五石,绵帛五段。并依旧例,板授孝子顺孙,义夫节妇,旌一作咸表门闾。鳏寡茕独,笃疾之徒,不能事相告言者,以其罪罪之。布告天下,咸使闻知、其诏书内事有未书者,仍令所司作条例处分。《安养百姓及诸改革制》:敕爱人者,天地之德。育物者,阳和之气。朕立极行政,体元顺时,期于缉熙,致彼仁寿。今永惟春令,庆在发生。当万有之遂心,虑一物之失所。救人恤隐,虽已著于成式;施惠布德,俾更弘于新令。其天下百姓,有灼然单贫,不存济者,缘租庸,先立长行,每乡量放十丁,犹恐编户之中,悬磬者众限数既少,或未优洽。若有此色,尚轸于怀,特宜每乡前放三十丁,仍准旨条处分,待资产稍成,任依恒式,其所放丁,委县令对村乡一一审定,务须得实。仍令太守仔细案覆本道,使察访,如有不当者,本里正村正先决一百配入军团,县令解太守本道使不举者,量贬降七德为武,必先禁暴五材,并用谁能去兵。自古盖非获已,关山远戍,虽多恋本之情,禄位高悬,终有懋功之赏,若能感激信,可优矜其诸,征行人家有兼丁,如载限向满,情愿自相替者,宜听其家内应合,更差防及诸杂科,一切放免古者,黜陟幽明廉问风俗,匪唯察吏亦以恤人,今考绩之期已过,于三载求瘼之意,欲观于四方,宜即选择使臣,分往诸道,访察官吏善恶,巡问百姓疾苦,兼太守悬令老耄者,比问诸郡,或悬损匆寻,令赈恤犹虑难辛,须更优矜务使周济其。开元二十九载,内外官所举太守县令等,朕抚字之任急于用贤,特令举亲务欲求实,翘车既至,顷纲无遗不限登科,皆令效职,既推心而无负,期济理而有成,一自守官向已终秩思闻为政之绩,以观推荐之义,先有处分,必行赏罚,尤须审察,将复前言乃日,并具状闻奏,且量地制邑,大小虽殊,置吏养人,远近如一。比来中下县令,或非精选吏曹因循,但务填阙天下大率小县,稍多至于苍生,讵免其弊,若无优奖,岂致循良,既在得人,宁拘格限,宜于选人内取中外清资,是明经进士应制明法并资,荫出身有干局书判者,各于当邑内量减一两选注拟。赴任之日,仍令引见,朕当察审去就,其老弱者,更不得,辄注考满之后,准几官等例三选,听集在任,有政绩尤异者,三考外委本道采访,使与通状,应是下县,仍并为中,下县又令长字人,不可踅阙,比来补授,直至选时。亦有县在僻远,多不情愿,遂虚其位累载阙人,既无本官为政,不一户口逃散,莫不由兹,自今已后,宜令选司先量才,注拟如非,时有事故等阙,具所由当月牒中书门下于内外官,中简择进拟遣,今在京员外人数,稍众既无职事,颇亦滞才,其高品者,宜简择量授郡守。六品已下堪理人者,亦授县令俾其效用。冀有成绩天下郡县,先有欠公厢本处。今既分税钱,并准式依本足例支给,使厚其禄以竭其心,经国之制,省官为本,况分司揆务,既有常员授职任人,须存定限,若逾程式实,紊纪纲其内外,六品已下员外官,至考满后,一切并停,各依选例。自今已后,更不得注拟其皇亲,诸亲、幼小及诸色承恩授官军功技术,内省左右,龙武军并诸蕃官等不在此限,所司仍具作条件处分,且礼经垂训篇目攸殊,或未尽于通体,是有垂于大义,借如尧命四子所以授时。周分六官,鲁不系月。先王行令,盖取于斯。苟分至之可言,何弦望之足举。其《礼记》月令宜改为时令。但五方定位,岳镇总其灵;万物阜成。云雨施其润。上帝攸宅,家区是仰。且岱宗西岳,先以封崇。其中岳等三方,典礼犹阙。朕以渺身,绍膺鸿绪。紫机凤让,黄屋非尊。属天衢未亨,王室多难,载迫公乡之议,遂历数之重。凛乎驭朽,若涉泉。自临万邦,斯焉三载。顷者居遏密之际,莫议郊之礼。霜露之思,日月增深。今三元告辰,万物伊始。假于清庙,彼园丘。躬耕祈谷,率体斯备。太官视膳而牲吉,奉常陈乐而邕和。爰自降制之始,迄于礼华之际。祥凤候律,瑞日扬光。卿云纷集于坛场,甘雨傍流于郊甸。非常之庆,岂独在予。宜因天地之心,式覃雷雨之泽,可大赦天下。
抚问制
【宋胡寅斐然集】
《抚问张浚制》:卿心存社稷,志殄寇仇。初陪端揆之司,未皇暖席;首念大江之险,请往视师。豹虎奋其积威,旌旗改其旧观。思夙驾,行次上流。裴度勤劳,克底蔡方之绩;孔明开济,先收赤壁之功。惟尔忠诚,体子忧顾。规模既定,委付得宜。式遄其归,母久于外。运筹决胜,方资帷幄之谋;论道经邦,何独兵甲之问。今俾信使,往谕朕怀。
取应制
【宋任希夷斯庵集】
《取应宗子制》:朕念属籍之蕃衍,开数路以兼妆,设为取应之科。俾奉大廷之对,其方可采。爰命以官益厉,尔修钦承予渥。
迎上皇制
【旧唐书】
《迎上皇制》:我国家出震乘乾,立极开统,讴歌历数,启圣千龄。文物声名,握图六叶。安禄山夷羯贱类,粗立边功。遂肆凶残,变起仓卒而毒流四海,涂炭万灵。朕兴言痛愤,提戈问罪。自灵武聚一旅之众,至凤翔合百万之师。亲总元戎,扫清群孽。广平王受委元帅,能振天声。子仪决胜无前,克成大业。兼回纥叶护云南子弟诸蕃兵马,力战平凶,势若摧枯,易同破竹。朕早承圣训,尝读礼经。义切奉先,恐不克荷。今复宗庙于函洛,迎上皇于巴蜀。导銮舆而反正,朝寝门而问安。寰宇载宁,朕原毕矣。且复人将有主,敬当天地之心,兴岂在予,实冯社稷之。今两京无虞,三灵通庆。可以昭事,宜在覃恩。待上皇到日,当取处分。
进请尚书制
【宋王东牟先生集】
《巫进讲尚书制》:具官某,讲筵高三侍之选,藏壁出四代之书。尧舜之治垂衣裳,其稽古文武之政,在方册可以验。今顾惟儒宗,宜备画访。以尔多见守约,资深逢原,宪台持纠察之公,谏省有弥缝之益。入侍经幄,详闻起辞。谅学术之该通,尤典谟之淹贯。于五十八篇之定,举大义以敷陈。若十余万言之繁,鉴空文之无补,庶裨圣治,日停英猷。
劳慰勋熙制
【旧唐书】
《穆宗纪》,《劳慰勋臣制》:朕闻帝王之宅四海子育群生,如天无不覆,如日无不烛。乃卷冀方,初丧戎帅。念乎三军之士,洎于四州之人。或怀忠积诚,而思用莫展;或灾荒兵役,而望恤何阶。今则昌运一开诚节,咸著王承元,首陈章疏,原赴阙庭。永念父兄之忠,克固君臣之义。已加殊奖,别委重藩。又念成德军将士等,叶谋向义,丹载申。万欲效其器能,各以列这爵秩。大将史重归,牛元翼,已超授宠荣,今更都如厚赐。宜令谏议大夫郑覃,往镇州宣慰,赐钱一百万贯。王泽所洽,天网方恢。宥过释冤,与人休泰。其管内旯禁囚徒,罪无轻重,并宜释放。朕以武后之勋劳,光于彝鼎;士真之恭恪,继被节旄。承宗感恩,亦克立效。永言十代之宥,俾锡一门之荣。承宗兄弟已授官爵,其承宗葬事。亦差官监视,务令周厚。
免租减罪制
【五代薛史】
《免租税课利减罪制》:王者爱育万方,慈养百姓。恨不驱之以仁寿,抚之淳和。而灾黄有战伐之师,尧舜有干戈之用。谅不护已,其犹病诸,然则去寤除妖,兴兵动众。杀黑龙而济中土,刑白马而誓诸侯。终能永逸暂劳,以至同文兵轨。古今无异,方册具存。朕以眇末之身,托亿兆之上。四海未,八年于兹。业业兢兢,日慎一日。虽跃山越海,肃慎方来;而召雨徵风,蚩尤尚在。顾兹残孽,劳我大邦将士,久于载征,黎庶疲于力役。木牛暂息,则师人有乏爨之夏;流马尽行,则丁壮有无聊之苦。况青春告谢,朱夏已临。妨我农时,迫我戎事。永言大计,恩致小康。宜覃在宥之恩,稍示殷夏之旨。用兵之地,赋役实烦。不有蠲除,何使存济。除两京已放免外,应宋亳颖郓齐滑郑濮沂密青登莱淄陈许均房襄郑沁随陕华雍晋绛怀汝商等三十二州,应欠贞明四年终已前夏秋两税,并郓齐滑濮襄晋辉等七州,兼欠贞明四年已前营田课利物色等,并委租佃,使逐州其名额数目,矜放所在官不得淹停制命,徵督下民,致恩泽不及于乡闾,租税虚捐于帐籍。其有衷私远年债负,生利过倍,自违格条,所在州县不在更与微理之限。衮州城内,自张守进违背朝廷,结连蕃寇,久劳攻讨,颇困生灵。言念伤残,寻加给复。应天下见禁罪人,如犯大辟合抵极刑者,宜示好生,特令减死。除准格律,常赦不原外,徒流递减一等。左降官未经量移者,与量移,已量移者,便与复资云。
巡察本管制
【文苑英华】
《遣王志等各巡察本管内制》:上天降祸大行,太上皇厌代升遐,俾子一人,壳壳在疚。攀号荼毒,触向摧陨。百辟乡士等上遵遗诰,下徇群心,家区任殷,社稷务重,资于听断,不可暂缺。遂立哀迷逋从,勤请恭惟顾托之旨,思致和平之化。虽在荒辽,敢忘负荷,是用泣血抚应。执丧视事,夫后王者,代天理物。师长者,助朕理人物之所以,茂育人之所以蕃庶,盖欲遂其性而安其业也。朕每置旌进善,反席翘贤,恐闾阎有愁苦之声,草泽无明殷之举,吏或慢法官,或非才,因之致理。且未为得其何以廉庶。诏令作败。政恤冤刑,问茕婺招茂异宽赋敛节征。诏令作更徭使天下为无为事,无事也。顷分连率则曰:使臣将求人,瘼克宣,朕命诸道按察使,扬州长史王志,广州都督宋,益州长史韦、杭张州都督诏令作蒲州刺史。程行谌,汴州刺史倪若水,魏州刺史杨茂谦,诏令作钦灵州都督强循,润州刺史李,荆州长史任昭理,秦州都督张嘉贞,洪州都督杨虚受,梁州都督张守洁等,并迈迹垂宪伟才,通识有其直方,无所回避,宜令各巡,本管内官人有清介独立,可以标映士林,或文吏兼优,可以润益邦政者,百姓中有文儒异等道极专门,或武力超伦声侔敌国者,并精加访择具以名闻其官,人有老弱及久病,妨于政事,并才用劣下全不称职者,上佐已下,委使人便停务,其官交要者,便简清勤人权摄其京官,及几内州。委御史大夫,及吏部长官,准此详察录奏诸道,僻远州及岭南道,委使人量差判官分道巡按其天下囚徒,虑有冤滞,宜令大理寺及本巡使所在按理流罪已。诏令作以下非犯名教及官典取受,并听减一等收赎。即是非理均事可疑者,并杖已下罪并宜放免。绿山陵所科夫匠等,有父母年老,家无中男已上者,容其侍养不须差遣、其河南河北遭蝗虫,州十分损二已上者,差科杂役量事矜恤。诏令作放百姓间有不稳,便事委按察使与本州长官商度随事处分,奏闻布告遐迩令知,朕意主者施行。
宣谕大理制
【元王恽秋涧集】
授贺某宣谕大理国制。幼怀奇节筮仕昌,时及知遇于先朝,遂抚绥于大理,扬威绝域。昔收定远之功,服事彤庭,屡抗伏波之,请宜旌前效俾焕纶章,汝其宣畅皇猷洋溢,方外爰体绥怀之意,以安遐迩之情,转为招徕式副所托。
祠官母有所祈制
【史记】
《孝文纪》:母有所祈制。朕获执牺牲币以事上帝宗庙,十四年于今,历日县长,是以不敏不明,而久抚临天下。朕甚自愧,其广增诸祀场币,昔先王远施不求其报,望祀不祈其福,右贤左戚,先民后已。至明之极也。今吾闻祠官祝厘皆归福,朕躬不为百姓,朕甚愧之。夫以朕不德而躬享,独美其福,百姓不与焉。是重吾不德也。其令祠官致敬母有所祈。
永乐大典
卷之一万三千九百九十一
卷之一万三千九百九十一
三未戏
戏文二十七
【小孙屠】
古杭书会编撰。题目:李琼梅设计丽春园,孙必达相会成夫妇。朱邦杰识法明犯法,遭盆吊没兴小孙屠。
(末白。)满庭芳
白发相催,青春不再,劝君莫羡精神。赏心乐事,乘兴莫因循。浮世落花流水,镇长是会少离频。须知道,转头吉梦,谁是百年人,雍容弦诵罢,试追搜古传,往事闲凭。想像梨园格范,编撰出乐府新声,喧华静,贮看欢笑,和气蔼阳春。后行子弟,不如敷演甚传奇?众应:《遭盆吊没兴小孙屠》。(再白)。满庭芳
昔日孙家,双名必达,花朝行乐春风。琼梅李氏,卖酒亭上幸相逢。从此娉为夫妇,兄弟谋苦不相从。因往外,琼梅水性,再续旧情浓。暗去梅香首级,潜奔它处,夫主劳笼。陷兄弟必贵,盆吊死郊中。幸得天教再活,逢嫂妇,说破狂踪。三见鬼,一齐擒住,迢断在开封。(末下)。(生唱)粉蝶儿
生长开封,诗书尽皆历遍,奈功中,五行薄浅。论荣华,随分有,称吾心愿。且开怀,共诗朋酒侣欢宴。(白)一生不得文章力,欲上青天未有因。圣朝不负男儿志,嫦娥为伴一枝春。凤凰阁下颁诏礼,豹虎标中奋此身。自欢绿袍难挂体,腰金衣紫是何人?自家姓孙,双名必达。祖居开封,不幸家父先亡,堂上只有萱亲,年纪高迈;有兄弟孙必贵;至亲者止有三人。谢荷老天,可以安居。幸遇时丰岁稔,日霁风和。曾约几个朋友,因时行乐,如何不见来?(净末上。)(相见传问挨介)。(生唱)惜奴娇
同出西郊,听乳莺枝上,一声啼起。萦情惹恨,恰似报人明媚。偏宜,两两三三穿花去,载传樽酬乐意。(和)我共你趁此青春,日日宴酌,对花沉醉。(净)同前换头欢聚。草嫩轻黄,弄丝丝暗织,素肠千缕。夭桃张锦,无烟禁火烧拔。凝观,万卉争开春罗绮,步芳郊真得趣。(和同前)(末唱)锦衣香
见浪子,闲游戏。并艳质,闲游戏。都趁玉勒金鞍,共寻佳致。小桥芳草柳阴堤,鼎沸笙歌,坠簪遗耳,玩江山景致,此身在画图里。(和)马嘶芳草地,粉蝶交飞。双双往来,游人如蚁。(生)同前傍柳边莺飞,度小桥,临绿水。一簇魏紫姚黄,竞舒罗绮。海棠枝上染胭脂,是谁家院宇?燕子来去,引青春浪子,小苍头斗草携垒。(和)看双双秋迁架起,粉墙阴笑声鼎沸。(同唱)浆水令
四时中春光最美,共游赏更莫待迟。暖风逐好天气,莫蹉跎过了,谩自伤悲。花深处,酒望垂,可惜解貂留佩。同欢会,同欢会,同欢醉归。扶归去,扶归去,带好花枝。(生白)莫负媚景艳阳天。(净)弃却西郊使万钱。(末)花谢尚有重开日,(合)人老终无再少年。(并下)(旦上唱)破阵子
自怜生来薄命,一身误落风尘。多想前缘悭福分,今世夫妻少至诚,何时得称心。(白)妾身是开封府上庭角妓李琼梅的便是。自恨身如柳絮,无情狂嫁东风。貌若春花,空吁白昼。几度沉吟弹粉泪,对人空滴悲多情。对此三春好景,就西郊这丽春园内沽买香醪,一来赴时玩赏,二来恐遇得个情人,亦是天假其便。奴家身畔,只有一使唤梅香在此,就教它整顿酒器。正是:莺花尤怕春光老,不肯教人枉度春。(旦唱)破阵子
天若怜人孤苦,令樽前遇个良人。(梅上接唱)
满目春光堪遣兴,莫怨东风泪似倾。当垆自遣情。(旦白)
此身不幸坠烟花,(梅)最苦春来越叹嗟。(合)柳陌寻芳人似蚁,粉墙题恨字如鸦。(旦唱)渔家傲
长吁嗟辜负朱颜枉度春,愁听得别院垂杨,黄鹂数声。两眉暗锁新愁恨,自慵临鸾镜。奈天不早从人,镇常是泪雨愁云。对东风泪滴新愁间旧愁。(梅唱)剔银灯
春山映秋波暗动情,何须虑孤衾闲枕?香醪路远人沽饮,娇貌美风流厮称。日日,同欢共饮,尤强似嫦娥不嫁人。(旦唱)从锦花
懒能临掠乌云鬓,慵点峰唇。对谩当垆效学文君。暗想文君,何时遇得知音?一片至诚心,奈何天也不由人。(同唱)麻婆子
对景对景空题恨,赢得闷上心。止愁愁青春过,年华暗逐人。殷勤回首问东君:桃花开谢逢春,怕奴容颜老,何时遇个人。(旦白)梅香,怕有赏春佳客来买酒,你与我安排了酒器,整顿则个。(梅下)(生末净上唱)水底鱼儿
柳绿花红,名园里风景多。杏开如锦绣,夭桃如喷火。王孙仕女,笑嬉嬉同宴乐。寻芳拾翠,弃倾杯沉醉呵。(生末净相见行令介)(旦唱)乔合笙
群花破蕊,破蕊红白竞妆,无限春光明媚。香醪韵恁奇,不须推拒。(和)共陪笑语,君还有意,作画栏为花主。(梅)同前
官人看取,看取蜂蝶对对,相逐花间游戏。何防对此时,猛弃沉醉。(和同前)(生唱)忒忒令
燕呢喃雕梁上对语,未知它诉着何意?料应说着,衷肠如是:两个镇双飞,双双来,双双去。笄可时似你〉(末)同前算人生百年有几?不欢乐更待何时?大都三万六千日,何不遇花遇酒,花前饮,花下醉?且开怀自舒。(旦唱)红绣鞋
谢得东君留意,特来买醉霞,赏芳菲,惜花意。(和)不妨做,锦屏围,莫令人乱攀折。(生)同前
幸得花相会,相会;好似崔生觅水,觅水;怕别后忆年时,桃面花,两东西。甚时节,再相会?(和同前)(同唱)刮鼓令
花影渐移,红日相将坠。对花一恁弃沉醉,共插着花几枝。花篮轿儿香韵奇,花阴柳下人渐稀。当歌对酒醺醺地,教人道醉扶归。(生白)酒钱多少?(旦)这个不妨,看官人与多少。(生)略有些小银子,权当酒钱。(旦梅)谢得官人!(生)娘子,酒阑人散醉扶归,细柳轻轻拂地垂。何时连理枝?(旦)官人,桃艳美,杏艳美,若得阑干遮盖围,方宜结果时。(生)娘子不须忧虑,如蒙不外,待小生多将些金珠,去官司上下使了,与娘子落藉从良,不知意下如何?(旦)只怕奴家无此福分。若得官人如此周庇之时,待奴托与终身,未为晚矣。(生)卑末乍别。(净醉扶介)(同唱)粉蝶儿
一饮千钟,醺醺人扶路,醉怎生移步。(旦)爱花心,须仗托,阑杆遮护。(生)恼柔肠,教人九回千顾。(并下)(婆上唱)金鸡叫
老景催人去,年华事暗随流水。愿家筵无虑萦心绪,晨夕清香,一炷谢天地。(白)家道萧疏未足忧,且随缘分度春秋,月过十五光明少,人到中年万事休。老身是开封人氏。夫主姓孙,亡过数载。只有两个孩儿:大的必达,自亡夫主,自曾读数行诗书之礼,乃是个儒人;小的必贵,为人聪惠,性气刚强,只要提刀弄斧,如今在街坊做个屠户,养育老身。日来听得孙二要出外打旋,不知如何?等它来时,把几句劝它则个。
(末上白)买卖归来汗湿衫,算来方觉养家难。自家姓孙,排行第二,在这街坊市上,屠宰为生,人口顺只叫做小孙屠。数日来不得买卖,意下要买些人事,投乡外几个相识行打旋一遭,免不得说与我母亲知道。(未见介)(婆)孩儿,我听得你要出外打旋,怕家中得过且过,出去做甚的?(末)告得妈妈,常言道:坐吃箱空,孩儿去寻得些少盘缠便回,母亲放心!(婆)孩儿,心去意难留,留着是冤仇。去则不妨,只是早回便了。(末)孩儿便回。(婆唱)铧锹儿
从来你行惯,曾途中历遍。今日此行,须是意莫流连。遣,我朝夕恁忧煎,望得孩儿眼穿。子母心,两处悬。(和)鸿飞不到处,总被利名牵。同前(末)孩儿告娘,休得忧怨。人言小富由命,大富由天。但得安乐是前缘,坐享不能自然。暂离家,即便转。(和)去处莫迟延,娘亲望眼穿。(婆白)
雁飞不到处,(末)人被利名牵。(并下)(生上唱)天下乐
一种相思聚两眉,因娇貌可人意。只得弃却千金买,把花名藉字除。(白)天涯海角不穷时,惟有相思无尽处。卑人每常在家观书览史,侍奉萱亲。只有那一日西郊丽春园内游春,杏花深处,得遇李琼梅,当垆官卖酒。此妇人生得肌莹琼台片雪,脸如红杏鲜妍。见它不觉惹起鸳鸯之恨,欲求鸾凤之欢。说道:若得落藉除名,愿为夫妇。如今不免多将些金帛,前往衙前,寻那旧契张面前,去那本官根前说则个。(末上白)昨晚那孙必达所托之事,已自从本官根前覆过了。今日特来这里,说与那人知道。(末见生介)(生)张面前,昨日所托之事如何?(末)昨晚已曾本官根前说过了,当请哥哥来。(生)小生不多,先有银子两锭,上下使用。哥根前小生当自重重拜谢。(末)不须如此。(生唱)光光乍
仁兄听我言,千万与周全。若得一力维持,感恩即非浅。(末)同前夫妻是宿缘,当与你作宛转。放下心肠休忧虑,管教你成烟眷。(白)眼望旌捷门施,耳听好音消息。(并下)(外上唱)西地锦
下官心平公正,卑职掌开封,但民歌千里明忠,正报和气春风。(白)下官权行千里,职掌开封,胸次澄清,但绝非公之扰;希奇政事,判绝有理之权。真个沾恩皆乐业,一朝朝家庇喜安康。此心如兰之馨,如秤之平;真个行处莫教高唱道,恐鸾林外野人家。当日的令史过来。(净扮朱令史上介,白)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自家姓朱,名杰,见在充本府正名司吏,满街都叫我做朱外郎。夜来有张面前说李琼梅一事,今日本官坐庭,与此人完备此勾当。(见外了,叫旦介)(旦上,唱)风马儿
闻得提摧寸心喜,来庭下听台旨。(梅上接唱)娘行离脱风尘去,从今且免得,人折柳稍枝。(见外除名介)(旦唱)鹅鸭满渡船谢得恩官,且免妾为娼妓。这些恩德处,怎忘之!甚时能结学韩珠〉(和)从今系籍名字除,付凭掳从此去,免怨嗟,琉璃井,幸脱离。(外)同前
自来平心地,为你多娇媚。堕落烟花内,本无礼。快疾速移改迟便追。(和同前)(净)今日除名字,皆是我恩德。(旦)人非土木的,不敢忘恩义。(和)幸然脱得花门去,心欢喜鸳鸯倩,免沉迷。如花貌,绝风雨。(末)同前
本官心地,事由公理。踢脱这些儿,果有阴德处。(和同前)(梅)念奴娘子,本是良人女。早晚办名香,答谢天和地。(和同前)(净白)莫忘当初共把杯,(外)除却花名李琼梅。(合)当权若不行方便,如入金山空手回。(并下)北曲(末唱)一枝花(打旋上)
山遥江水长,人远天涯近。去驰登紫陌,迤辶里践红尘。自离家乡,寂寞无人问,朝朝愁闷损。然虽路上堪行,俺则是心中未稳。幕幕地古道西风峻岭,过了夕阳流水孤村,如今尘随马足何年尽!常就劳落,不必艰辛。几翻回首,几度忘魂。只为家中年老慈亲,朝夕侍奉无人。明知孝悌人之大本,想着受煦劳育我全身。不能勾落业安平,自俺付临行,曾把哥哥禀,常付奉莫因循。只怕哥哥把话不准,迷恋着红裙。如今未遭际汉风雷信,有一日得到家乡桃李春。打旋回来分,参拜了母亲,答谢了众神,便受了奔波正的本。(下)(婆唱)凤春时
得失荣枯在命,夫妻事岂非天为。我的孩儿今成夫妇,论此因缘,事皆前定。(白)男大须婚。女大须嫁。老身大的孩儿必达,不曾婚娶。半月前有媒婆来曾说亲,不拟三言两句便说成,就选今朝好日子,便取将归来。只一件,小的孩儿必贵出外打旋来回,况是屠宰之家,他归来必有言语。这的不妨。今朝这早晚不见媒婆来。(净扮媒婆出白)开口成匹配,举口合凤凰。(生唱)迎仙客
谢娘子,恁提携,料想前生曾会伊。燕双飞,一对儿。(和)算来因契,斗合非容易。(和旦)
念奴家,好人女,幸遇君家才貌奇。似鸾凤,一对儿。(和)(婆)
我孩儿,恁聪惠,娶得媳妇百事宜。郑州梨,一对儿。(和)(梅)
我娘子,果娇媚,幸遇官人俊貌美,似鸳鸯,一对儿。(和)(生)天生一对共谐和,(旦)便觉门阑喜气多。(婆)遇饮酒时须饮酒。(合)得高歌处且高歌。(净先下)(婆唱)绣带儿
娘言语儿听取,如今景傍桑榆,男毕结女正当笄年,娘心免得忧虑。欣喜,愿得谐老面岁期,得荣贵我心欢喜。(和)真奇异一双两美,排宴饮双双效于飞。(生)
必达告娘行听启,因缘事非容易,今日里情分和谐,妈妈免得忧虑。难比,艳妆娇貌多俊美,论西施则如是。(和同前)(旦)
奴自小良人女,谢君家提携到这里。不弃取甘为箕,只愿尽老连理。和你,共谐百岁直到底,更无二心三意。(和同前)(梅)
听取梅香拜启,幸今日到此岂非容易,今日里惜分和谐,谢恩家不惜千金买断花为主。应是,此生缘分天际会,愿百岁求同鱼水。(和同前)(末上白)欢来不似今朝,喜来那似今日。相逢必贵,多谢得众家行院相识赍发。幸喜回来,恰才城外见二三个伴当,吃了两三杯酒,须索到家着母亲。(见婆拜介)孙二,你回来了。欢喜咱!(末)欢喜甚的?(婆)你的哥哥娶嫂嫂。(末见生旦介)(末唱)
朱哥儿哥哥听兄弟拜启:它须烟花泼妓,水性从来怎由己,缘何会做得人头妻?伊不听,兄弟劝时,也须看前人例。(生)
我兄弟说得自是,它如今须脱了名籍。我见它真实娶它归,娘亲老待它看侍。(和)今日里,成亲爱喜,休口快胡言语。(旦)叔叔好不傍道理,奴元是好人儿女。坠落烟花怎由己?将奴骂泪珠偷滴。(和同前)(婆)劝孩儿休得要恁地,你嫂嫂看来也贤德。自今一家要和气,改日与你娶房妻儿。(和同前)(梅)休得听闲说是非,劝娘行也休得呕气。这般闲争甚巴臂。傍人听是何张志。(和同前)(生)兄弟心性太疏狂。(末)那堪门户不相当。(婆)今日夫妻成大礼,(合)一齐攀送入兰
房。(并下)(净扮朱令史上)无因驻清景,日出事还生。自家暗相李氏,在先我在它家中来往,多使了些钱。后来因些闲言语上,不曾踏上它门。如今孙大娶它为妻,见说孙大每日带一盏,此妇人奈其心不定;又和孙二争叉。我待去它家走一遭,又无因由。真个是眉头一点愁,终是不能消。在先这妇女和我做伴时,曾借我三锭钞。休昧心说,这钱还我了。争柰我文书不曾把还它。我如今只把这文书做索钱为由,去它家里走一遭。恐怕它是因缘未断,三言两句成合了。正是:不施万丈深潭计,怎得骊龙项下珠?(下)(旦上唱)梁州令
一对鸾凤共宴乐,恨连日抛弹。这冤家莫景信凋唆,把奴家,恩和爱,尽奚落。(白)鸳鸯本是飞禽性,养杀终须不恋家。自嫁孙家,将谓如鱼似水,效学鸾凤。谁知把我新婚密爱,如同白水,连日不见回来。知它是争名夺利,知它是恋酒迷花?使奴无情无绪,因倚绣床,如何消遣!(旦唱)梧桐树
思量闷上心,人去无踪影。悄似随风柳絮无凭准。却与旧日心不应。误我良宵寂寞守孤灯。数尽更筹,夜长人初静,教人恨杀活短命。无情弄绣针,镇日心不定。落得惶为它成孤另,终日黯何情兴。捱到黄昏,月上小窗明。泪眼通宵,湿鸳鸯枕。晓来时懒对孤鸾镜。(外扶生叫开门介),(旦开门介)。(生睡叫介)(旦唱)北曲新水令
却踏过,满庭芳草看花回,怨王孙不思折桂。每日上小楼沽美酒,销金帐里共传杯。吃酒沉醉扶归,不由我不伤情苦萦系。(又唱)南曲风入松
记前日席上泛绿蚁,做夫妻永同连理。谁知每日贪欢会,醺醺地不思量归计。你那里谁人共美?教奴自守孤帏。(又唱)北曲折桂令
几回价守定香闺,转无眠情绪如痴。直哭得绛蜡消,银蟾影坠,宝篆香徽。才听得促织儿声沉四壁,又听得叫残星报晓邻鸡。只影孤,心下伤悲。一弄儿凄凉,总促在愁眉。(又唱)南曲风入松
我一心指望你攻书,要改换门闾。如今把奴成抛弃,朝朝望朝朝不至。好教人鸳衾里冷落,须闲了我一个枕头儿。(又唱)北曲水仙子
好因缘间阻武陵溪,辜负花前月下期,彩云易散琉璃脆,亏心底不似你,担阁了少年夫妻。不枉了真心真诚意,不把我却寒知暖妻,不能勾步步相随。(又唱)北曲雁儿落
谁同莺燕期,谁展鸳鸯被,谁双斟鹦鹉觞?谁匹配鸾凤对?(又唱)南曲风入松
细思量教我泪双垂,使奴虚度良时。绣房懒入拈针指,终朝里没情没绪。枕屏边声声叫你,情脉脉转无语。(又唱)北曲得胜令
则笑卓氏女忒心痴,它被这睡魔王厮禁持。则想醉里乾坤大,全不想花间云雨期。身靠着屏围,魂梦谁根底?酒病好难医,今朝醒觉迟。(又唱)南曲风入松
看刘令酒自半醒时,不似你沉醉如泥。当初李白曾题记,它得遇唐朝皇帝。(白)李太白醉时,杨妃捧砚,力士脱靴,龙巾拭唾,御手调羹。今日也是醉,枉教人千般告你,别寻个解条底?(净上白)事不关心,关心者乱。到得孙大门首。(叫门介)(旦)谁叫我小名?(净)是朱邦杰。(旦)元来是朱外郎。(开门介)外郎怎生稀行?(净)我今日特来与娘子贺喜则个。(旦)外郎,你说这话,如今奴家不比在先门户。(净介)你在先借我三锭钞,不曾还我。(旦)在先钞都还外郎了。(净介)我不曾得。(旦背介)外郎莫是把为名,故意来此,(净介)这睡的是谁?(旦介)是丈夫。(净)怎中?(旦)不妨,醉也。(净介)(旦)外郎,休恋故乡生处好,受恩深处便为家。(旦唱)石榴花
奴家从小流落在风尘,几番和你共枕同衾。如今踢脱做良人,谁知到此,倍觉伤情。幸君家殷勤到这里,想因缘已曾结定。(和)花前宴乐同会,伊和我两同心。娘子貌美铅华鬓堆云,梳妆巧煞精神。金莲三寸太轻盈,言谈举止多风韵。咱庞儿青春,青春俏勤,教人道果然厮称。(和同前)(末上白)野花不种年年有,烦恼无根日日生。自家当朝一日,和那妇人叫了一和,两下都有言语。我早起晚西,看它有些小破。今朝听得我哥出去,和相识每吃酒。我投家里去走一遭。(佐听科介)杀人可恕,无理难容。我哥哥不在家,谁在家吃酒?(末踏开门,净走下,末行杀介。)(生唱)驻马听
酒困沉沉,睡里听得人斗争。是我茺惊恼觉,自觉一身,战战兢兢。方知欲问这元因,忽然见弟兄持刀刃,连叫两三声。莫不是嫂嫂不钦敬?(末)听说元因:它元是娼家一妇人,着哥哥浓睡,自与傍人,并枕同衾。我欲持刀一意捕奸情,几乎杀害我哥哥命。(旦)我有奸夫,你不拿住它!(末)你言语怎生听?一场公事惊人听。(旦)哀告君听:奴在房儿里欲睡寝,怎知叔叔来此,巧言花语,扯奴衣襟。(末)孙二须不是这般样人。(旦)因奴家不肯便生嗔,将刀欲害伊家命。(末)哥哥休听它家说,孙二不敢。(旦)只得叫邻人,将奴赶得没投奔。(生)此事难凭,两下差他人怎明?(末)哥哥,甚不明处?养着奸夫。(旦)叔叔声声只道,养着奸夫,奸夫你说是何人?(末)明养着奸夫。(旦)叔叔你忒煞把人轻!(末)你道没,敢罚兄?(旦唾)是命。(旦)青青须有天为证。(末)你敢道一个没!(旦)没!(末)你休得强惺惺,杨花水性无凭准。(生)家丑从来不外扬,(旦)谁知骨肉也参商。
(末)大家飞上梧桐树。(合)自有傍人说短长。(婆唱)转山子
因甚家中闹声沸?听言语差他。心下探自觉猜疑,还未知何般凶吉?到堂前探取,免心下多虑。(白)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不知夜来家中为甚喧闹。待老媳妇叫过小孙屠出来,问它则个。孙屠在那里?(末上白)当言不言谓之讷,不言强言谓之僭。夜来只为那贱人,显些不做一场事来。这事只得自相灭。母亲叫,只得走一遭。(见)(婆)孩儿,夜来为甚炒闹?教我知道。(末)妈妈说甚底。妈妈只是当日间信哥说,娶了这妇人,有许多价事济。母亲休问。(婆)孩儿,休要大惊小怪。毕竟事已成了,它是个这般人,把这言语都休说。我从你爷爷在日,已曾许下东岳三年香愿,以还两年了,今年一年便还足。孩儿,你如今与我收拾行李,和我一同去还心愿,也免在家闲争合口。(末)母亲也说得是。孩儿如今便收拾行李,母亲和哥哥说一声,就教送出路上去便回。(婆)如今你速办行装去。不惮重重叠叠山。(婆吊场)(婆唱)挂真儿
东岳灵祠几程路,还心愿只得前去。只虑家中,无人看觑,叫出孩儿说与。(生上唱)燕尔新婚正欢聚,何曾肯暂离一步。(旦上唱)蓦然间得,萱亲有旨,同向堂前施礼。(婆唱)奈子花
相将岳帝生乾日,欲同去烧香献纸。(生)但理会行装前去,但家务深虑之。(旦)为家虑恐难脱离,须叫取叔叔前去。(和)只交必贵办行装,相同去便回归。(婆)如今即但登途家缘事分付汝。(生)告妈妈宽心行路,雨下里休虑忆。(旦)妈妈须是早早回归,路途上自宜小心。(和同前)(末唱)赚
听娘有旨,目今要往东岳去。(旦)恨分离,家中无人管顾奴。(生)我如今,相送娘行出外去,侧耳先向故里。(末)更莫待迟。叫梅香安排数杯。(梅)听娘呼至。(梅唱)红芍药
今去东岳,一杯助和气。(婆)梅香媳妇在房帏,须是照管家计。(旦)三人路途须仔细,不妨早作归计。(和)名香一炷告神,合家保无危。酌酒东郊已先醉,门前早已排轿儿。两日三朝望你归。(白)东峰东岳甚威灵,名香一炷办处诚。万事劝人休碌碌,举头三尺有神明。(生末婆先下)(旦吊场白)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梅香,我当初指望共它同行同坐,一步不离。谁知今日,随风倒朵,飘然而去。空使鸳衾闲半壁,何日是归期?(梅)娘子不须忧虑。(旦唱)梧叶儿
欲说破,有谁听?不记暗叮咛。飘然去,悄如水上萍。尽把恩情,悄似梧叶儿一片轻。(梅)娘休虑,且宽心。何必自伤情。虽然出去便回程,房儿里好凄清。长叹两三声,它热如火,我冷如冰。(旦)休只管,恋它第,入眼便为勤。不须急性,有日称心,莫把恩情悄似冰。(白)梅香,它既然出去,我镇日没情没绪,你入去安排三两杯酒来,待我自消遣则个。(梅)理会得三杯和万事,一醉解十愁。(梅先下)(净扮朱令史上白)静中检点生平事,闲里搜寻自所为。前日不是我走得疾,险些个遭小孙屠脚手。我如今见说,它家里婆婆和孙大孙二一同出去烧香,只有那妇人在家,不免去走一遭。(见旦介)(旦)朱令史,你今日来得恰好。我正安排几杯和你对饮。(净)前日我好险。(旦)不是你眼快,险做下来。今日它门出去烧香,便回来也三朝两日。如今不免叫过梅香将酒过来。(梅)酒逢知己饮,诗向会人吟。酒在此。(梅见净介)(旦)梅香,这官人是我的兄弟,你去安排些食物,一就与我关了外门,待我和官人吃几杯酒。(梅)天上人间,方便第一。(梅先下)
(旦唱)淘金令
灯前报蕊,鹊噪檐前喜。今日见你,果是非容易。浅斟低唱,放些娇痴,怕甚花梢风雨。办坚着意,一杯劝君须记取。(和)同携素手,并着香肌,共入罗帏效连理。(净)因缘契合,算来非容易。一双两美,我也成戏。几曾间阻,两下分离。(和同前)(净白)而今便叫梅香过来,正好下手。(旦)说得是,梅香过来。(梅上唱)桃李争放
听得叫梅香,只得堂前听取使。(梅白)姐姐,这个人是甚么人?你只管留它在家吃酒做甚底?(旦)不干你事。(净杀梅香。扮梅香作旦死尸科。除梅香头介)(旦净白)不施万丈深潭计,怎得骊龙项下珠。(并下)(外上)梅子黄时雨
清正当权,公明无倦,民无枉合唇无飞。(白)麾下十宅五乞墨,写下千枝万枝树。引得林禽扮到来,踏枝不着空归去。下官职判开封一郡黎民,今日早衙门前,闹街,不知甚事,左右过来。(净扮朱令史上介说关杀人)宁可昧神,不可失道理。庭上官人唤,只是孙杀人事走一遭。(见外说关介)(外)这的是人命事,非通小可,不打不招。(净)打了。(押生上介)(生唱)锦天乐
且停威,告恩官略慈念。昨日我萱亲去烧香,卑人送到半途回转。谁把我妻谋骗?道级无有鲜血染,望恩官乞赐明验。回心转,言念无辜,怎生屈受刑宪?(又唱)上小楼
公吏人排列两边,不由我心惊胆战。怎推这铁锁沉枷,麻槌撒子,受尽熬煎。假若使心似铁,这官法如炉烧炼。休悲我枉屈后,死而无怨。到今日怎知道,番成罪愆?略略望哀怜,常言道:公门可行方便。人易号,天须见,拷打千般神魂乱。空有日月须明,不照覆盆下面便招作鬼死也埋冤。(又唱)红绣鞋
拷的我魂飞魄散,打的我肉烂皮穿。告你个有鉴察曹司,望周全。你是一纸教天赦,飞下九重天,杀人罪愆,怎的免?(生招了介)(末)朱令史,既招成了,枷收在牢里,待首级完备决断。(外唱)四边静
将它短招读一遍,把词因好生看。休要顺人情,依法自行遣。(和)这场罪愆,怎生赦免?一一与招成,三年待决断。(生)谁知命运遭乖蹇,今朝受刑宪。免教受扒?感恩即非浅。(和同前)(净)分明是你把妻儿骗,今日怎胡言?拷打更拼扒,如今怎赦免?(和同前)(生唱)一撮棹
吃黄连,心苦向谁言?无处语,莫得告苍天。(外)枷收了,明日要归勘。将就理,实说早周全。(生)怎禁枷和锁,铁心肠泪涟涟。情最苦,身落在罪囚禁。(外白)朝朝问取莫迟延,但要公平不要钱。(生)兄弟未归谁管顾,娘亲谁把信音传?(净)当初只道文章贵,到此方知狱吏严。(并下)(婆上)望远行
离了故乡,跋涉崎岖劳攘。水宿风餐,旅况怎消遣?(末)那日方离家乡,回首家乡怎想?且缓步除除行上。(婆)四犯腊梅花
高山叠叠途路长,何时得到东岳殿,赛还心愿一炉香也?人寂寂,奴惶,相随只有儿共娘。奔波在旅邸,满眼是山花夹岸傍。(和)路上逢花酒,自倘佯,一程管教分作两程行。(末)暮宿村店朝又往,宽心放怀休惆怅。拜还心愿一炉香也。身康健,回故乡,朝行暮止儿共娘。一心愿得学,拜舞彩衣堂上。(和同前)(婆白)孩儿,我身已自觉有些不快。你可早寻个安歇处。(末)妈妈,前面便是草桥茅店,且歇了,明日早是殿还愿。孩儿早寻旅店且安宿,身安便是无量福。赛还香愿早回家。(并下)(旦上唱)夜行船
百岁夫妻重会面,由天付岂非人与。(净接唱)不入深渊,惊人波浪,争得大海明珠?(旦)不入惊人浪,(净)难逢得意鱼。(旦)朱外郎,不是奴家设此一计,今日怎得和君家相会。(净)谢得娘子。(旦)官人,休听世上相思曲,且尽樽前不老杯。(旦唱)绣停针
自从那日,打散鸳鸯似镇长叹吁。袖罗红湿胭脂泪,愁到那人提起。谢老天开方便眼,施小计恰早投机。自今一步不厮离,在天只愿效于飞,在地同为连理。(净)雨约云期,最苦情浓处变成间离。寸心岂恋鸳鸯被,争奈咫尺千里。今难学庄周梦蝶,愿飞到伊行根底。同坐同行同衾睡。(旦)望伊做主,莫待傍人的讲是论非。绣衾香暖罗帏里,恩情愿似当时。论阳台朝云暮雨,争如我怜惜欢娱。共伊终久不厮离。(净)看伊貌美,最苦秋波带人似痴。脸桃红露莺唇媚,淡扫娥眉,傍人怎比?宛然似春光结蕊,幸然折在屏帏里。从今契合非容易,把闲愁从此勾除,办坚心休提是共非。(旦)(净白)在天同归碧落,入地共返黄泉。(并下)(末上白)世上万般哀苦事,无过死别与生离。苦也!去时同着母亲去,归时只有独自归。谁知母亲还了香愿,在房店中已自死了。如今却只带得它骸骨归来,且喜到得家乡。思量着起来,心如刺痛,泪似珠倾。(唱)北曲端正好
当日重意离京城,谁想今日枕愁闷。急回来不沙闷的独自个和泪而行,去时节喜恣恣亲母登山岭,回来呵,背着个碜可可骨匣相随定。(唱)南曲锦缠道
奔行程,哀哀不曾住声,各不定注泪如倾。挑着个纸番儿,抬展痛苦伤情。这骨匣一回价又轻,一回价又觉还沉。莫不是亲母显威灵,娘相扶相随,相佑到帝京。到得家中后,见哥哥诉元因。(唱)北曲脱布衫
白日里泣雨愁云,到晚西后梦劳魂。多则是俺嫂嫂占迫我小名,必若在家亡也有些名分。(唱)南曲刷子序
心中自忖,怨亲娘可煞孤命。你若家里死后,便累七追享,不免请几个僧人。止不过做两三夜道场,看几卷忏文心经。暗自省也落得草草,出殡在西城。(白)惭愧!且喜到得城外。则这般不敢家去,把这骨匣儿在门外具德寺里,前到家去说与哥哥知道,请几个僧人取去。(寄骨匣介)(回家介)(间门介)常言道,福无双至,福不单行。我家怎地吃官司封了门?不免去隔壁邻舍王婆叫一声。(末叫)(净扮王婆出)来,来。谁?(末净相见科)(净)孙二,你母亲不曾回来?(末)好教婆婆得知,一言难尽。孙二同母亲一路里去到草桥店,母亲身已不快,还了香愿,到得店里,已自死了。婆婆,不知我家里怎地吃官司封了门?(净)你哥哥不听人说话,取了这个妇女,不知做了不良事济,你哥哥把它杀了,如今官司拿去问成,关在大牢里。
(末唱)锁南枝
婆婆听,我拜启,随娘往东岳去,谁信道得中途,蓦忽娘倾弃。将死骨,亲带归,到家中,因何把门闭?(净)听我诉因依,不觉泪暗滴。你自和娘还愿,争奈你哥哥与妻闲争气。杀死它,吃控持。到如今,禁在牢内。(末白)你如今怎生教我见哥哥一面也好。(净)你如今只把送饭为由,见得它。(末)孙二回来,委是没分文。(饭科)(净)孩儿,我与你,若见哥哥,不要大惊小怪。(末)理会得。见时不敢高声哭,恐怕人闻也断肠,(并下)
(生唱)金栊窗(担枷上)
清平天地里,是我屈死难当,哽咽泪汪汪。亲娘无信息,共我兄弟何妨?不道我落在牢房。(末上白)不信好人言,果有今朝难。今日果然如此。来到牢门前,只得叫送饭。(扣门科介)(见生送饭倮饭介)(末唱)孝顺歌
我哥不是,怨自谁?痴迷那得人似你。兄弟好言语,佯佯总不理,如风过耳。它是风尘烟花泼妓,你娶为妻,不思量有今日。(生)你却说得是,教人泪暗滴。我当初取它归,将谓好行止。谁知甚的,事到头来,全无区处。受尽凌迟,如今悔之无极。(生问娘科)(末)好教哥哥得知,一言难尽。孙二和母亲去到草桥店,母亲身已不快,还了香愿,已自死了。(生)苦也!(生唱)忆多娇
心痛悲,珠泪暗滴。不知我娘为下鬼。儿在囚牢谁看觑,祸不单行;苦也娘亲怎知?(末)作事济,不点实。如今怎生来救你?早晚粥食休忧忆。(净推末押生下)假饶人心似铁,怎逃官法如炉。(生下)(末吊场。见净许物科)今日得君提拔起,免教身在淤泥中。(并下)(旦上唱)临江仙
假意成谋居此处,分明中我圈貇。(净)今生得遂我心期,欢娱嫌夜短,快乐少人知。(旦)奴家当脱得花门柳户,与孙官人为夫妻,止望尽老今生百年,谁知它朝带酒。不是奴家设此一计,把这梅香杀了,和朱外郎共同一处,多少是好。(净说婆死介)(净)今日我便把这孙大杀了,我与你同谐鸾凤之欢,永享百年之乐。(旦)计就月中擒玉兔,谋成月里捉金鸟。(并下)(末上计物件科)(见箱见)(净拿末下)浑身是口不能言,遍体排牙说不得。(下)(外上唱)惜奴娇
职判开封,冤枉人心顽如铁。枉然官法如炉自灭。(净上说关介)(外)孙必达,那杀人正贼,已自拿获得了。如今将你省会宁家听候。(末担枷上)(见生介)(生)苦也天!(生唱)红衲袄
我当初不三思,撞着冤家醉痴。最苦亲娘又倾弃,家私坏了懊恨迟。今日遭横死,痛苦人怎知?情愿弃死在黄泉,阴府去理。(末)望停息狼虎威,害良民朱令史。屈坏平人怎为例?下民易欺天怎欺?落在罗网里,杀人还是谁?我情愿替哥哥,做个刀下鬼盆吊杀。(末介并下)(梅唱)
高阳台(作鬼上)
一点幽魂,满怀冤苦,冥冥杳香鲜悲。鲜血流红,痛和泪滴交垂。无端怨冲天地,恨那人无语长吁。冤仇须报,只争来早与来迟。(又唱)山坡羊
怨气冲天盈地,怨魂冥冥何处?滴滴底鲜血沾衣袂。李琼梅,和你假意儿,将人杀谐连理。万劫冤仇难如你,冤家,终须会见你。(又唱)后庭花
教奴怨恨你,魂灵儿无所归。冤枉难伸诉,苍天不可期。你不与,外人知,施呈巧计。使这般狼儿识,眼将咱一命倾。(又唱)水红花
冤痛恨苦难追,被伊亏。悲风动处,藏形无倚更无依。最难悲,黄昏微雨,尽在芭蕉叶底。怨魂飞凄,人泪珠垂,也罗。(又唱)折桂令
休想我死心塌地,有一朝天地轮回,我那从前已往冤仇记。你好忘恩义,李琼梅,到阴司,万剐凌持。(净扮禁子开关拖末上)(净下)(外唱)少年心
(扮东岳泰山府君上)瞬目一观,霎时已列凡世。(白)莫瞒天地莫瞒心,心不瞒人祸不侵。十二时中行好事,灾星过了福星临。小圣乃是东岳泰山府君。劝君莫作亏心事,东岳新添速报司。切见李琼梅淫妇,谋杀人命,孙必贵屈死郊中。此人平日孝心可重,今日有此之难。上帝敕旨,今差下小圣,降数点甘雨,其苏醒此人。孙必贵,甘雨沾身魂梦醒,醒来冤枉自分明。从空伸出拿云手,提起天罗地纲人。(外下)(末活醒了介)(末唱)北新水令
介梦魂中只听得雨滋滋,元来是死生别处。浑身上都破损,疼痛怎支吾?朱邦杰,于你有何辜:天怜念小孙屠。锁南枝
神魂乱,手脚麻,争些半霎时身亡化。若不是老天周全,甘雨从空下,魂梦中,把我头面洒。醒觉来,自嗟呀。(见捧介)北甜水令
拄杖身边,谁人撇下,手颤怎生拿?东倒西歪,我怎生提拔?战兢兢气力,难加。香柳娘
想哥哥那里,你还知么,兄弟在此身亡化?黄泉无旅店,今夜宿谁家?一命掩黄沙。我如今挣挫,将拄杖按拿,魂飞魄讶。(生将锄头纸钱上介)(见鬼介)有鬼,(末白)哥哥,兄弟不是鬼。在牢蝇遭盆吊死,把我撇在郊外,谢天降几点儿甘雨,把我救醒。哥哥,兄弟不是鬼,是人。(生)兄弟,你端的是来?兄弟款款地起来,扶着杖子行,挣挫到家,却作区处。(旦上唱)花儿
荒郊傍晚,星月相将渐生日沉西。车马游人尽稀散,潜步两情厮绾。(见生末介)有鬼!(生末白)你是鬼是人?(旦)奴家不是鬼,是人。(生末)你不是鬼,那死的却是谁?(旦)那死的却是梅香。你两个出去,我和朱令史商量,把梅香杀了,切去了头,假作我的尸首,诬赖你杀了奴家,把你兄弟囚禁牢中,谋害你两个性命。这的是我和朱令史同谋来。(生末)元来是你这贼人和朱令史谋坏我弟兄来。朱令史如今在那里?(旦)在五里外庄子上。(末生)你引我到那里去。只教从前作过事,没兴一齐来。(并下)(净上白)悖息!自家今日眼跳,有些个不好。李琼梅缘何到如今不来,知它是怎生?(生末旦上)(擒净介)(生唱)念佛子
听此语,方知是,把梅香杀死逃避。假尸形陷我落在圈围。(旦)听取,可笑伊忒不是。为我每厮像伊妻,无辜把人一继擒住。因为经过这里,蓦见伊形如鬼,逐惊荒寸心如水。(生末)你分明,说此就理。怎地胡推拒?到今日更难分理。李琼梅,料造恶,贯满当诛。如今怎生饶你?(旦)是前日不合恁的。一时同设计,到今日自伏不是。(生末)幸逢你,谁知三见鬼,一齐都擒住。千般受险危,幸得天天周济。两人怎插翅?口遍身如何分理?是共非,到龙图阶下听取台旨。(生末梅擒住旦净白)今日一齐擒去龙图庭下,分理便了,正是:休言长钓秋江上,也有收轮罢钓时。(并下)(外唱)七娘子
判断甚严明,受人间阴府幽冥。负屈衔冤,从公决断,心无私曲明如镜。(白)人间私语,天闻若雷。包拯便是。奉敕命云间下,敕判断开封。日判阳间夜判阴,管取人人无屈,定教个个无冤。远远望见一簇人来,恐有疏虞,不当稳便。左右过来。(生末梅擒旦净上介)(生末唱)紫苏丸
谁知假意将人害,李琼梅见今擒在。(梅)在阴间衔冤怨痛伤悲。(净旦)谁知冤报冤和债。(外白)你算有何冤抑,各各从头供状一遍。(生唱)缕缕金
它元卖酒,接佳宾。花牌上除姓名,做良人。娶它为夫妇,水性无准。把梅香杀死私奔。教我枉受刑禁。龙图听元因:(旦)奴家从幼小,在风尘。为它娶归为夫妇,心儿不定。共朱邦杰一意私奔,把梅香杀死一命。(末)哥哥底,娶为亲。谁知心走辊,便忘恩。共着朱邦杰,同谐鸳枕。把梅香杀死苦平人,教我枉丧幽冥。(外)朱邦杰,李琼梅,把梅香杀死了,共私淫。诬赖它兄弟,在牢中囚禁。谋夫杀叔罪非轻,你两个合偿它命。(外白判)朱邦杰是把法犯法,李琼梅是谋杀故杀。同谋杀死梅香,诬赖孙大杀死妻室。即系因奸谋杀其夫,凌陷其弟,事干恶逆。除将朱邦杰妻小家产给偿孙大兄弟;将朱邦杰李琼梅二人,押赴市曹,偿还梅香性命。(生唱)山花子
今朝谢得高明主,赐黄金与作周庇。李琼梅瞒心昧己,和它暗约共同谋计。(和)感龙图今朝断理,生离死别心痛,梅香免得为怨鬼。冤报冤家,幸从今脱离。(末)贱人你自为娼妓,哥哥把伊提携。岂知杨花怎拘,作事更不存理。(和同前)(旦)心寒胆碎,悔之作不是。不合共它设计,都是一时情意。(和同前)(梅)不念梅香当初事,你指望共谐今世。谁信蓦生狂意,共奸夫故杀奴身已。(和同前)(外)李琼梅感煞忘恩,朱邦杰不仁不义。依公断并押街头,受凌迟。(和同前)(净)是当初不合同谋,告公相周全宽恕。(外)休要狂口胡言,便押去!(和同)驿程上拿获兄弟,
房店中亡过尊灵。(前)
无半点夫妻恩义,怀一片狠毒心肠。
【张协状元】
题目:张秀才应举往长安,五贫女古庙受饥寒。呆小二村口调风月,莽强人大闹五鸡山。(末白)水调歌头
韶华催白发,光景改朱容。人生浮世,浑如萍梗逐东西。陌上争红厨紫,窗外莺啼燕语,花落满庭空。世态只如此,何用苦匆匆。
但咱们,虽宦裔,总皆通。弹丝品竹,那堪咏月与嘲风。苦会插科使砌,何吝搽灰抹土,歌笑满堂中。一似长江千尺浪,别是一家风。(再白)满庭芳暂息喧华,略停笑语,试看别样门庭。教坊格范,绯绿可仝声。酬酢词源诨砌,听谈论四座皆惊。浑不比,乍生后学,谩自逞虚名。《状元张协传》前回曾演,汝辈搬成。这番书会要夺魁名。占断东瓯盛事,诸宫调唱出来因。厮罗响,贤门雅静,仔细说教听。(唱)
凤时春
张协诗书遍历,困故乡功名未遂。欲占春围,登科登,暂别爹娘,独自离乡里。(白)看的,世上万般俱下品,思量惟有读书高。若论张协,家住西川成都府,兀谁不识此人,兀谁不敬重此人。真个此人朝经暮史,画览夜习,口不绝吟,手不停披。正是:炼药炉中无宿火,读书窗下有残灯。忽一日,堂前启覆爹妈:今年大比之年,你儿欲待上朝应举。觅些盘费之资,前路支用。爹娘不听这句话,万事俱休,才听此一句话,托地两行泪下。孩儿道:十载学成文武艺,今年货与帝王家。欲改换门闾,报答双亲,何须泪下!(唱)小重山
前时一梦断人肠,教我暗思量:平日不曾为宦旅,忧患怎生当?(白)孩儿覆爹妈:自古道,一更思,二更想,三更是梦。大凡情性不拘,梦幻非实,大底死生由命,富贵在天;何苦忧虑!爹娘见儿苦苦要去,不免与它数两金银,以作盘费。再三叮嘱孩儿道:末晚先投宿,鸡鸣始过关。逢桥须下马,有渡莫争先。孩儿领爹娘慈旨,目即离去。(唱)浪淘沙
迤逦离乡关。回首望家,白云直下把泪偷弹。极目荒郊无旅店,只听得流水潺潺。(白)话休烦絮。那一日正行之次,自觉心儿里闷。在家春不知耕,秋不知收,真个娇也。每日诗书为伴侣,笔砚作生涯。在路平地尚可,那堪顿着一座高山,名做五矶山。怎见得山高?巍巍侵碧汉,望望入青天。鸿鹄飞不过,猿狈怕扳缘。层层,奈人行鸟道。人皆平地上,我独出云颠。虽然未赴瑶池宴,也教人道散神仙。野猿啼子,远闻咽咽鸣鸣;落叶辞柯,近观得扑扑簌簌。前无旅店,后无人家。(唱)犯思园
刮地朔风柳絮飘,山高无旅店,景萧条。足弯何处过今宵?思量只恁地,路迢遥。(白)道尤未了,只见怪风淅淅,芦叶飘飘;野鸟惊呼,山猿争叫。只见一个猛兽,金睛闪闪,尤如两颗铜铃,锦体斑斓,好若半团霞绮。一副牙如排利刃,十八爪密布钢钩。跳出林浪之中,直奔草径之上。唬得张协三魂不付体,七魄渐离身,仆然倒地。霎时间只听得鞋履响,脚步鸣。张协抬头一见,不是猛兽,是个人。如何打扮?虎皮磕脑虎皮袍,两眼光辉志气豪。使留下金珠饶你命,你还不肯不相饶。(末介)(唱)远池游
张协拜启:念是读书辈,往长安拟欲应举。些少裹足,路途里欲得支费。望周全不须劫去。(白)强人不管它说。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左手夹住张协头稍,右手扯住一把光霍霍冷搜搜鼠尾样刀,番过刀背,去张协左肋上劈,右肋上打。打得它大痛无声,夺去查果金珠。那时张协性分如何;慈鸦共喜鹊同枝,吉凶事全然未保。似恁唱说诸宫调,何如把此话文敷演,后行脚色,力齐鼓儿,饶个撺掇,末泥色饶个踏场。(生上白)讹未。(众喏)(生)劳得谢送道呵!(众)相烦那子弟!(生)后行子弟,饶个烛影摇红断送。(众动乐器)(生踏场调数)(生白)望江南
多戏,本事实风骚。使拍超烘非乐事,筑打弹谩徒劳,没意品竹萧。谙诨砌,酢酢仗歌谣。出入须还诗断送,中间惟有笑偏饶,教看众乐。(唱)适来听得一派乐声,不知谁家调弄?(众)烛影摇红(生)暂藉轧色。(众)有。(持唱)罢!学个张状元似像。(众)谢了!(生)画堂悄最堪宴乐,绣帘垂隔断春风。波艳艳杯行泛绿,夜深深烛影摇红。(众应)(生唱)烛影摇红
烛影摇红,最宜浮浪多戏。精奇古怪事堪观,编撰于中美。真个梨园院体,论诙谐除师怎比?九山书会,近目翻腾,别是风味。一个若抹上灰,赵枪出没人皆喜。况兼满坐尽明公,曾见从来底。此段新奇差异,更词源移宫换羽。大家雅静,人眼难瞒,与我分个令利。(白)祖来张叶居西川,数年书卷鸡窗前。有意皇朝辅明主,风云未际何恹恹。一寸笔头烂今古,时复壁上飞云烟。功名富贵人之欲,信苍万事由苍天。张协夜来一梦不祥,试寻几个朋友扣它则个。(末净栾旦出)(净有个白)拜揖!(末)一出来便开放大口。尊兄先行。(生)仁兄先行。(净)契兄先行。(生末)依次而行。(生)嗳!休讶男儿未际时,困龙必有到天期。十年窗下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小子乱谈。(末)嗳!(净)尊兄也嗳。(末)可知,是件人之所欲。(末)嗳!(末)这嗳却与贪字不同。(末)嗳!(净)又嗳。(末)也得。诗书未必困男儿,饱学应须折桂枝。一举首登龙虎榜,十年身到凤凰池。小子乱谈。(净)尊兄开谈了。(末)乱道。(净)尊兄也开谈了。(生)乱道。(净)小子正是潭,正是潭。(末)到来这里打杖鼓。(净)嗳!(末)吃得多少,便饱了。(净)昨夜灯前正读书。(末)奇哉!(净)读书直读到鸡鸣。(末)一夜睡不着。(净)外面口罗唣。(末)莫是捷来?(净)不是。外面口罗唣开门看。(末)见甚底?(净)老鼠拖个驮猫儿。(末)只见猫儿拖老鼠。(净)老鼠拖猫儿。(三合)(末争)(净笑)韵脚难押,胡乱便了。(末)杜工部后代。(生)尊兄高经?(净)小子诗赋。(末)默记得一部《韵略》。(净)《韵略》有甚难,一东,二冬。(末)三和四?(净)三文酱,四文葱。(末)那得是市卖帐?(生)卑人夜来俄得一梦。(净)小子最快说梦,又会解梦。(末)不知尊兄梦见其底?(生)夜来梦见两山之间,俄逢一虎。伤却左肱,又伤外股。似虎又如人,如人又似虎。(净)惜乎尊兄正梦之间独自了。(末)如何?(净)若与子路同行,一拳一踢。(打未着介)(末)我却不是大虫,你也不是子路。(净)这梦小子员不得。(末)法糊消食药。(净)见说府衙前有个员梦先生,只是请它过来,问它仔细。(生)尊兄说得是。(净)明朝请过李巡来。(生)造物何常困秀才。(末)万事不由人计较。(合)算来都是命安排。(末净下)(生唱)粉蝶儿
徐步花衢,只得回家,扣双亲看如何底。(外作公出接)草堂中,听得鞋履响,是孩儿来至。你读书莫学,浪儿门一辈。(白)爹爹,共惟万福!(外)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道亨则光济天下,道不亨由独善一身。汝朝经莫史,昼读夜习,然后可言其命。时日未至,曲珠无系蚁之能;运限通时,直钩有取鱼之望。(生唱)千秋岁
论诗书,缓视微吟处,真个得趣。(外)黄榜将传,欲待我儿荣耀门闾。(生)儿特启:今欲去。未得取,爹慈旨。(合)愿得身康健,待明年那时,喝道状元归。(外)我闻伊,夜来得一梦,你便说个详细。(生)两山之间,被一非虎擒槌。(外)人之梦,不足信。且一面,装行李。(合)愿得身荣贵,管桃花浪暖,一跃云衢。(外白)孩儿,康节先生说得好:“断以决疑不可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却说与你妈妈,教逼些行李里足之资。你交副未底取员梦先生来员这梦看。(生)大人说得极是,这个谓之决疑。(外)
孩儿要去莫蹉跎。(生)梦若奇哉喜更多。(外)遇饮酒时须饮酒。(合)得高歌处且高歌。(并下)(旦唱)大圣乐
村落无人要厮笑,这愁闷有谁知道。闲来徐步,桑麻径里,独自烦恼。(又唱)叨叨令
贫则虽贫,每恁地娇,这两眉儿扫。有时暗忆妾爹娘,珠泪堕润湿芳容,甚人知道?妾又无人要。兼自执卓做人,除非自若怀抱。妾又无倚靠。付分缘与人缉麻,夜间独自,宿在古庙。几番焦燥,命直不好,埋冤知是几宵。受万千愁闷,万种寂寥,虚度奴年少。每甘分粗衣布裙,寻思令般格调。若要奴家好,遇得一个意中人,共作结发夫妻,相与谐老。(白)古庙荒芜怕见归,几番独自泪双垂。黄河尚有澄清日,岂可人无得运时。(下)(末上白)南人不梦驼,北人不梦象。若论夜间底梦,皆从自己心生,那张介元教请过员梦先生,兀底一间小屋,四扇旧门,青布帘大写着“员梦如神”,纸招子特书个“听声揣骨”。且待男女叫一声:先生在?(丑在内应)谁谁?(末)有少事相烦歇子。丑惭愧!二十四个月日,没一人上门。(末)又道千家货。(丑出)僧见佛住,把火烧香。(末)先生拜揖。(丑)无礼!君子还是合婚、选日、揣骨、听声、打瓦、钻龟、发课、算命?(末)又道不曾学得本事。那张介元特遣男女请先生员一梦。(丑)成都府自家唤做每对手。(末)怎地了不去争交?(丑)相随一道去盘街。(末)如何?(丑)两年脚不曾出门。(末)恰好是二十四个月日。(丑喝唱)陈听声,浑家赛。(末)待我说你。(丑)权请六文做减价卖。(末)你也忒减。(丑)员梦人呼我做陆地仙,几番说中人喝采。(生)先生少待,男女请出那解元来。底鞋履响,早来。(生唱)西地锦
见说道会听声,冠朝野达帝城。佳名是则闻久矣,有一梦说与听。(丑睹末白)丈丈拜揖!(末)开放死眼,介元在这里!(丑)在那里?(有解)不枉做陈听声。(生)卑人要员一梦。(丑)未说员梦,先饶一个听声。(生)也好。(丑)门下其声甚清,其韵又美。先世以来不属人类。(生末)是甚事物?(丑)别人不说,你元居乌衣国中,前生是燕。(末)把人作何看待!(丑)两句卦彖说得好。(生)如何说?(丑)先世如何不是燕?如何唱出绕梁声。(末)且打交你尘簌簌,一道与男女揣个骨看。(丑)你要揣骨?(末)相烦先生。(丑捻末手)好一副骨头。(末)是何看待?(丑)主门下不是正房生。(末)是庶出?(丑)不是庶出。(末)如何?(丑)你个爹和娘数千年浑没孩儿,千方百计觅得你归来养。(末)奇哉!如何见得?(丑)莫怪说,你个骨是乞骨。(末)且打你那骷髅!(丑)今番员梦。门下几岁?(生)十八岁。(丑)四十八岁?(末)只愿度众生。十八岁。(丑)甚莫时?(生)子时。(丑)子时是三更,正有贼。(末)防着你!(丑)君子还得甚梦?(生唱)西地锦
梦时节却未四更,此身两山上行。瞥见个人如虎类,被它伤却肱股。(丑唱)川鲍老
君在两山,两山成出字。(末白)两个山是出字。遇一人假虎衣,白虎算来只在西方旺。(末白)西方却是川地。君出去向北尽得,不免有些,跌扑脓血疾。千里外豹变,一时掀焰,归来贺喜。(末)从来见说君员梦,果不知似恁地奇。(生)张协离家,一千里外,无央厄免得致疑。(丑)先凶后吉,身在清霄外,君休虑。(末若)也员男女一梦,续得谢伊。(丑白)你也要员梦,还是梦见甚底?(末)夜来梦见一条蛇儿,都是龙的头角。(丑)奇哉!蛇身龙头,唤做蛇入龙窠格。来、来,你把我个绦当龙头,这个当龙尾,仰着头,开着脚。(末)如何?(丑)廊并!(末)草莽过!(丑)有四句卦彖说得好。(末)愿闻。(丑)道是蛇梦成龙莫等闲,不平安处也平安。(末)惭愧(丑)如今却在青草内,忽日成龙也未难。辣、辣、辣!(末)青霄有路。(生)谢荷先生!(丑)员梦钱。(末)六文。(丑)听声钱。(末)又要,也支六文。(丑)揣骨钱。(末)也与你六文。(丑)看命合婚选日。(末)你住休!(生)得访先生意始通。(丑)今朝员梦遇明公。(末)世间多少迷途者。(合)一指咸归大道中。(并下)(外唱)行香子
欲改门闾,须教孩儿,除非是攻着诗书。(净后)门儿咫尺,不出多时。为孩儿,欲出去,泪偷垂。(净白)敢叫副末底过来。(末出)触来勿与兢,事过心清凉。未做得事,先自“”将来,只莫管它便了。(末背净立)(净),莫管它,莫管它,(扯末耳)你说谁?(末)不曾说甚底。(净有介)(外)妈妈,为何恁地发怒?(末)县君每常恁地。(净)孩儿要出路,又是我苦,你道焦燥不焦燥?(末)教我如何?(净)叫与我叫过孩儿来。(末)休!休!是非终日有,不听自然无。(净)不听自然无,家中没闷婆。(末)你也忒吵!(下)(生唱)武陵春
独离西川无伴侣,一路想惶。(净接)今日孩儿乍离娘,(外合)一心在我儿行。(净白)野鸟同林宿,天明各自飞。孩儿去则犹闲,且是无照管我们户。这老乞儿只会吃饭,偷我钱去布施念佛。那一个是人!(外)布施,布施,休问落处。(净)学生!(生)孩儿拜辞。(净)孩儿你去了,有人少我钱时,教谁去讨?(外)善哉,善哉!(净)学你只会吃死饭。(生)妈妈息怒。(净)叫副末底过来。(末拖雨伞上)五里单牌,十里双堠,只凭这些子。(净)叫轻放怕跌折了!(末)说话一似当门犬。(净哭)孩儿你去,有人少我课钱,千万与娘下状论。(外)孩儿要拣好时出去,只管闭说。(外唱)犯樱桃花
孩儿去矣,间或传消息。(合)莫教两头,顿成萦系。大家将息,取试了即便归。(外)每日焚香祷告,惟愿我孩儿,得遂平生志。(合)但愿此去,名标金榜,折取月中桂。(净白)孩儿你去,千万有好全带花,(生)似门前樟树样大底,买一朵归来,与娘插在肩头上。(末)你好辛苦!(生唱)同前
张叶去矣,怕路里无支费。(外净)爹娘与你,许多金珠。你莫将容易,怕人欺我儿。(生)谢得爹娘慈旨,须是每日里,祷告天和地。(合同前)(净白)孩儿,有好掉篦似扁担样大底,买一个归来,把与娘带。二四五
(末)怎地带?(净唱)(同前)孩儿去矣,妈妈忧忆你。(合)须还是驮家,自能将息,两下休忧虑,频频寄书归。(净)只被当直蒿恼,日夜骂着伊。(末)你好没巴臂。(合同前)(末唱)同前
早请去离,又要寻宿处。(净)腌打眷,罔两当直!着得随它去,路上偷饭吃。(末)这梦得说破,查里与琴书,两具牢收记。(合同前)(生白)孩儿拜辞爹妈便行。(外)将息!孩儿。(净)未好去叫妹妹出来拜辞哥哥。(末)苦!一日又不说。(净)你去叫它出来。(末)月是会。叫小娘子出来拜辞解元。(丑)(走出唱)同前
哥哥出出,妹妹来辞你。京都有甚,土宜则剧。买些归家里,妹妹须待归。哥哥,狗胆梳儿,花朵鞋面头。(末)休要闲理会。(合同前)(丑白)亚哥,亚哥,狗胆梳千万买归,头千万买归。亚哥(末)称你娇脸儿。(丑)亚哥,有好膏药买一个归。(生)作其用?(丑)与妹妹贴个龟脑驰背。(末)再生个华佗。(净)都送作城外去。(外)试毕孩儿及早归。(丑)哥哥须记买头。(净)儿一举登科日。(合)正是双亲未老时。(并下)(旦唱)风马儿
父母俱亡许多时,知它受几多灾危!独自一身依古庙,花朝月夜,多是泪偷垂。(白)奴家幼失恃怙,又没弟兄。远亲房族更无一人,诸姊妹又绝一个。祖无世业,全没衣装。白日三餐,勤苦村庄机织;黄昏一觉,足弯古庙荒芜。天色又寒,雪儿欲下。一盏明灯照神道,买油骨自少三文。(又唱)借黄花
奴家命恁穷。此身无所用。织绢更缉麻,得人知重。感得,诸天打供,又遭遇李大公。柴米有时无,教小二频赍送。今夜起朔风,苦也,如何忍冻!(末出)荒村景寂寥,地僻人行少。公公教唤你门,特来古庙。(旦)万福!君来则甚?想必是来路杳。(末)东畔李大公,有少事欲厮央靠。特遣我们来,你明日须早到。(旦白)谢荷大公!奴还不得大公厮提携,如何过得一个时辰?奴家知了:不是装绵,便是织绢,明早奴家自来。(末)娘子,懒惰为人只见贫,勤苦强去求人。(旦)晓得了。贫居闹无相问,(末)富在深山有远亲。(并下)(生挑查里出唱)望远行
乡关渐远,敛阁峥嵘巅险。不惯行程,愁闷怎消遣!时听峭壁猿啼,何日得临帝辇?步云衢称人心愿。(白)诗书饱学经岁时,此来指望登云梯。草屦行缠被泥土,遥观敛阁山巍巍。嘉江有渡波浩渺,芦花蔟蔟风凄凄。独立沙头见梢子,村庄破晓忽鸡啼。(下)(丑作强人出)但自家不务农桑,不忻斫代。嫌杀拽犁使耙,懒能负重担轻。又要赌钱,专欣吃酒,别无智智。风高时放火烧山;欲逞难容,月黑夜偷牛过水。贩私盐,卖私茶,是我时常道业;剥人牛,杀人犬,是我日逐营生。一条扁担,失望得塞幕里官兵;一柄朴刀,敢杀当巡底弓手。假使官程担仗,结队火劫了均分;纵饶挑贩客家,独自个担来做已有。没道路放五七只猎犬,生擒底是麋鹿猱獐;有采时捉一两个大虫,且落得做袍扌盍脑。林浪里假装做猛兽,山径上潜等着客人。今日天寒,图个大帐。懦弱底与它几下刀背,顽猾底与它一顿铁查。十头罗刹不相饶,八臂那咤浑不怕。教你会使天上无穷计,难免目前眼下忧。(丑下)(末做客出唱)生查子
重重叠叠山,渺渺茫茫水。行货已赍排,独自难区处。(白)但小客肩担五十秤,背负五十斤。通得诸路乡谈,辨得川广行货。冲烟披雾,不辞千里之迢遥,带雨冒风,何惜此身之跋涉。欲经过五矶山上,小客独自不敢向前,等待官程,不然车仗,厮赶过去。正是养家千百口,只恐独自失便宜。(净作客出)喂,客长,相待过岭歇子!喂!(末)喂!客长。(净末相喂)(末)基人?远观不审,近睹分明。谁?(净喏)不相见多时。(末)我门不认得你。(净)不认得我!一番成都府提刑衙前打卖金骆驼底。(末)是了!我略记得丰姿。(净)我是甚么人?我是客家,行南走北有声价人。它来卖金骆驼与我。(末)我们约莫记得,客长到被它打。(净)你说错了。(末)客长在下头,它在上头打拳。(净)它都我不着打,我在下面两拳如飞。(有)(末)你如何叫?(净)我不叫!甚年会叫?(末)恁地不叫?(净)大痛无声,都叫不出。(末)依然吃拳踢。(净)对耐卖金驰驰底走来抱我腰,被它把一拳。(打末脑)(末)是我。(净)它打我一拳,被我闪过,踢了一脚。(末)鬼乱一和!(净)我是谁?(末)有跟不识太山。如今要过五矶山,怕有剪径底劫掠人,厮赶去。(净)好、好、好。你撞着我是你有采!客长是那里人?(末)是梓州人。客长仙乡那里?(净)我是浙东路处州人。相槌相打,剌枪使棒人,天下有名人。(末)惭愧,拖带一道行。(净)你命快,撞着我一道行。(净唱)复襄阳
一步又一步,一步又一步。担儿担不起,怎赶得程路?气力全无,汗出悄如雨。尚有三千里,怎生行路?(末白)挨也!我上又不得,不又不得。且歇一歇了,去坐地。(末唱)同前一步远一步,一步远一步。你与我同出路,也被人欺负。遇着强人,你们怎区处?把担杖钱和本,便与它将去。(净白)我物事到强人来劫去,你自放心!我使几路棒与你看。(末)愿闻。(净使棒介)这个山上棒,这个山下棒,这个船上棒,这个水底棒,这个你吃底。(末)甚棒?地,地头棒。(末)甚罪过?(净)棒来与它使棒,枪来与它剌枪。有路上枪,马上枪,海船上枪。如何使棒?有南棒,南北棒,有大开门,有小开门。贼若来时,我便关了门。(末)且是稳当。(净)棒,更山东棒,有草棒,我是徽州婺源县祠山广德军枪棒部署,四山五岳剌枪使棒有名人。(末)只怕你说得一丈。(净)我怕谁?(丑走出唱)唯!不得要去?(末)尉迟间着单雄信。(净)来!你唤做劫贼。(末)莫要道着。(丑叫)林浪里五十个大汉,不得出来,我独自一个奈何它!(末)好一对儿。(净)你要对付谁?(丑)对付你!你来抵敌我。(净)来劫我物事。(末)我也知得。(丑)你要好时,留下金珠买跻,我便饶你去。(净)你抵得我一条棒过时,便把与你去。(丑)莫要走!(净)我不走。一个来我不怕你。(丑)两个来我也不怕你!三个来我也不怕你!(丑)四个来我也不怕你!(净)五个来我也不怕你!(末)都说得一合。(净)要打是便打。(丑)这里狭,且打短棒。(净丑呆立)(末)客长怎地不动?惭愧,我且担担走了。(丑)猜你那里去。(末)却不会说叫。(丑)我思量枪法。(净)我思量棒法。(末)了得,孙子。(净丑打)(有介)(净倒)告壮士,乞条性命。(丑打)(末告)乞留性命!(丑)你也胆大!它要来抵敌我!我把你担杖去,略略地高声,我便杀了你!经过此山者,分明是你灾。从前作过事,没兴一齐来。(丑下)(净在地唤)(末)客长,你相误!(净)挨也!相救。(末)好!你说一和,大开门都使不得。(净)我只会使雷棒。(末)又骨自说。苦,两人查裹都把去了。(净)查裹由闲,可惜一条短棒。(末)随身之宝。你且起来。(净唱)福州歌
伊夺担去,我底行货,都是川里买来底。我妻我儿,家里望消息。(合)雪儿又飞,今夜两人在那里睡!(末)它来打你,你不肯和顺。好言告它去。使枪使棒,一心逞雄威。(合)担儿把去,今夜两人在那里睡?(净)朔风又起,担儿里,纸被袄儿尽劫去。手儿脚儿,浑身悄如水。(合)雪儿又飞,今夜两人在那里睡?(末)你莫打渠,苦必苦,厮打你每早先输。你腰我腰,没钱又无米。(合)檐儿把去,今夜两人在那里睡!(末白)下山转去休。(净)上山去。(末)上山做甚么?(净)没担空手人最好上山。(末)却来打浑。下山去。(净)下山也好。(末)如何?(净)下山去借一条棒,更相打一合。(末)你使不得。(净)愿你长做小娄罗,自有傍人奈汝何!(末)百草怕霜霜怕日,恶人自有恶人磨。(并下)(生唱)七娘子
朔风四野云垂地,向长空六花飞坠。独上高山,全无力气,奔名利直如是。(白)一阵风来一阵沙,千山万里没人家。可怜回首乡关路,极目阴阴天一涯。上山下山山复上,古木森迷叠嶂。山阴经月雪难消,恰值今宵雪又降。前山高处有人烟,喜得今宵一夜眠。苦也更无存宿处。此身寄在阿谁边。(又唱)普天乐
张协告苍天,怜孤苦。从小里蒙严父,教六艺通武通文。直欲更换门户。今应举天欲暮,大雪纷纷登山路,两头望更无宿处。今夜若在此山,莫教协此身,遭遇狼虎。(丑作强人出,伏在地上)(生白)怪风一阵,有如裂帛之声。唯,猛兽业畜,不得无礼!吾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丑起身)唯,汉子,吾乃一方壮士,此处强人。便是官程,不放它下山;若是车仗,岂容它空过。汝生得貌如秀士,料想不是客家。我且饶你一下铁挝,留金珠买路!(生叫)壮士!(唱)凉草虫
姓张名协,是川里居。本是读书辈,应着科举。有些路途费,我日逐要支。望怜念心全取,饶张叶,里足一路来去。(丑白)理会得飞蛾投火,送过死来!林浪里五十个大汉,休得要出来。(生)苦,苦!(丑)这是甚底?(生)是刀。(丑)这是甚底?(生)是查。(丑)这底?(生)是棒。(丑)乍你要那个吃。(生唱)胡捣练
张协有些子盘费钱,怕一路欲支遣。家又远,望周全,望周全!莫将去,念身上寒。况兼又无旅店。时运蹇,望君今善眼相看!(丑白)你到软顽,剥了衣裳。(生)告壮士,善眼相看,天色又寒。(丑)金珠与我,万事俱休。稍稍稽迟,一查打杀了你。(生唱)同前金珠有些子做盘缠,返西川。若要平分,把一半与,望周全!(丑白)一半回过一壁打。(生倒)一半金珠便放行,此山唤做万人坑。阎王注定三更死,不许留人到四更。(丑下)(末作土地唱)临江仙
裂帛一声人叫唤,强人打倒公侯。当山土地泪双流。张解元,不合在它烟焰里,争敢不低头。(叫)张解元醒!(生唱)糖多令
劫去我盘缠,皮肉打恁穿。一身如水没些绵。今夜更无存宿处,我弃一命赴黄泉。(末唱)油核桃
君今勉强起,试听呵:独自怎生经过此,成灾祸?(生)我怎知初托大,两查一击浑身破。今宵大雪寒杀我。(合)命蹇时乖撞着它,冤家要躲如何躲?(生)今忽逢老者,下山呵。宅居那里周全歇,宿一夜。(末)问我时须说破,当山土地吾亲做。怜伊现身说些介话。(合同前)(末)君今转下山,有一家。朱门两扇屋虽破,是鸳鸯瓦。(生)又怎知它着我?谢得尊神呵周全我,今宵免得心肠挂。(合同前)(生)只得扶病起,下山呵。尊神恁说协心下,略托大。(末)草系门君解破,靠歇须有人温顾。不消虑及道如何过。(合同前)(末白)唯,面来底甚人?(生转身看)(末)见子灾危扶取君,依然足下起祥云。从空伸出拿云手,提起天罗地网人。(末下)(生)感得圣道去也!只得山根试扣门,满空飞雪正纷纷。洛阳无限花如锦,待我来时不遇春。(生下)(净佐神出唱)出队子
特降祥云,为强人劫那路人。路人是张叶有佳名,桂籍之中有姓名。今宵定没宿处来扣门。(白)吾住五鸡山下,远近俱闻声价。显圣八面余年,三度有些纸钱来烧化。专管虎豺狼,又掌豆麦禾稼。鸡气味知它如何?猪羊肉那曾系挂。祭吾时多是豆粽糍糕,阴空里一个乡霸。似泥神又似生神,唱得曲说得些话。张协运蹇被贼来惊吒,当山土地无可奈何,借此之处与它宿过一夜。贫女回来必不容它,凭小圣说教希吒。吾殿下善恶判官,显一员到吾部下。(末作判官出唱)五方鬼
呼喝一声,悄如雷鸣。听得元来,是吾尊神。未知说看缘底事,召语直恁恶狰狞。有何事带人惊?(净)五鸡山下,有一强人。把张协尽劫,更没分文。又打一查皮肉破,此人有一举登科分,科汝辈怎安稳?(末白)告尊神,如何商量?(净)移我供床与它打睡。(末)又道锦被堆。(净)教它与贫女睡,及弗稳便。(末)也骨自晓人事。(净)昏炉里又腌,它来供床下睡。小神思量:外面门破弗好看,叫小鬼来,你两个权化作两片门。(末)判官如何做门?(净)且叫小鬼来商量。(末)小鬼在?疾速过来!(丑做小鬼出唱)同前吾是直日,小鬼甲头,也弗识肉,也弗识酒。(净)唯,汝口应是没量斗。(末)它吃了甚么?(净)满殿里个个都是口臭。(末)告你莫说自家丑。(净白)状元张协,因被贼劫,忽到此来,我心怏怏。外面门儿,破得跷蹊。差你变作,不得稽迟。(丑)独自只作得一片门,那一片教谁做?(净)判官在左汝在右,各家缚了一只手。有人到此忽扣门,两人不得要开口。(末)好似呆底。(丑)告尊神,做殿门由闲,只怕人掇去做东司门。(末)其般薰头!(净)来依贫女,缚住庙门。开时要响,闭时要迷。稍稍有违,各人十下铁槌。(丑)单是铁槌,又着打钉。(末)钉杀了你!(净)演一番看。(末丑做门)(有介)(生出唱)五供养
五鸡山下,更没有人知我行藏。衣裳剥去,露痕伤。雪儿又下,朱门闭景物惭惶。来古庙试开取,投宿又何妨。(又唱)同前尊神恁试听:念是成都府里才人。张协径往宸京,取功名。经过此山,强人把我金珠都劫尽。又被伤皮肉欲投眠,是故特特启朱门。(净)张丈我最灵,(末)会话如何不灵!(生揍)谢得尊神,特显聪明!(丑)朱门两扇,开了又还扃。(末)问如何便会做声?(净)张丈,你胡乱去供床下睡一宵。(生)谢得尊神。幸然解得庙门开,痛苦饥寒塞满怀。今夜闭门屋里坐,应没祸从天上来。(生下)(丑)你到无事,我到祸从天上来。(净)低声!门也会说话。(丑)低声!神也会唱曲。(末)两个都合口!(丑)两个和你,莫是三人?(末)必有我师。(净)怕贫女归来,才说话贫女便惊了。若还转去李大公家,又成利害!都与我闭口深藏舌,安身处处牢。(末)贫女归来雅静着,(净)拄了门,待贫女归来自敲嬉。(末)低言!(丑)都低声!(旦唱)新水令
朔风凛冽云垂地,见长空六花飞坠。踏雪归来也,仗一点灯儿,伴岑寂。(白)作事不取知,必定没前程。其人来擅开我庙门?今日不是牙盘日,里头都拄了。(叫)开门!(打旦背)(旦)篷篷篷!(末)恰好打着二更。(旦叫)开门!(童子打丑背)(丑叫)换手,打那一边也得!(末)合口!(旦唱)江儿水
甚人入奴庙里,把门到拄?(丑)弗大过拄。(末)想你夫主到。(旦)教奴独立在雪儿里?浙浙朔风似刀割体,浑身如脱在那江儿水。甚人来投此处?早早开门,莫教奴家立地。
(旦打丑背叫)开门!开门!(丑唤声)(末)如何甚地响?(丑)门换腔。(生)路人无眠也,投此处宿。开门怕风透了人难睡。(移拄门开)(丑)泓!(末)又来!(丑揍)此是劫贼劫它去。(末)不干你事!(五)道我是门神也不知。(生揍)衣裳剥尽身如水。(净)判官和着小鬼,收拾威光,且来此处立地。(末白)都由你。(丑)大王晓事,外面寒冷,教来里面立地。(末)不似暖阁。(旦)告尊神:奴家要问它仔细,望收拾威光。(净)上头便不要我在它面前立地。(末)且尊重歇子。(丑)今夜弓人一边使竹拄,一边大拳槌。(末)强似去争交。(净)两片门儿入庙堂,(丑)问它仔细不相妨。(末)劝君自扫门前雪。(合)休管它人屋上霜。(末净丑下)(旦唱)捣练子
君还是,往何方?不知怎地有痕伤?见着伊妾断肠。(生唱)镇南枝
张协本是秀才,成都府人,因乡荐,赍里足,欲往宸京。奈何程遥远。(旦)莫是登,此处山,号五矶,被人骗?(生)因登此山上,强人衣虎皮。把协劫掠薄贱,一查打得皮肉破损鲜血满。今到此,忽遇伊。未审谁,望怜念。(旦)奴家世,本富室。只因水火家不易。年幼间父母俱亡,又没兄和弟。居此庙,五七年。又遇君,恁狼狈。(生)平日在家里,须读古圣书。这般雪儿才下,多是饮着羊羔。浅浅斟绿蚁,或赋诗,或探梅。又怎知,这滋味。(旦)君休要,举那时。目前是物不如意。衣又没被席全无,尽出不得已。君口食,奴自供。要睡时,先自睡。(生)张协且安置,明朝定未起。遍身虚浮亦肿,今夜纸炉里弯全,躲它风雨至。(旦)奴进君,些子粥。更与君,旧纸被。(生白)衣食全无眼下忧,谁知今日祸临头。(旦)愁人莫向愁人说。(合)说与愁人辗转愁。(并下)(末作李大公出唱)豆叶黄
瑞雪纷纷,便觉丰登。感得吾皇,一人有度。(净作李大婆接唱)亚公,早辰烧香谢神明,惟愿两口儿夫妻,头白牙黄免得短宁。(末)“命”字末没一个是。(净)亚公,我住立矶山下七八十年,见了几家成败。不知我屋里长长亢大麦饭,长长吃大芋羹。(末)又道珍羞百味。我且问你:你见谁家成败?(净)且如那贫女,屋里姓王,唤做王有钱。只因父母丧亡,水大盗贼,害了家计。如今只留得个女孩儿,在古庙中做种。你个老贼,全不知惭羞!(末)你有甚惭愧?(净)我屋里也有钱。(末)你又几钱?(净)我如何没钱?我前日卖一个猪,又卖三只鸡,又卖八斤芋,一篮大荸荠。(末)是你有钱,珠子王员外!(净)可知!我屋里有钱,屋外有田,屋后有园,屋傍有船。屋上有天,(末)巧算。(净)手里有拳。(末)我有模样儿,你适来说贫女则甚?(净唱)忒忒令
每常问缉麻做布,那贫女赶得些功夫。几日来雪下,你全不相顾。叫小二来送一瓶酒,一方米,一块豆腐。(末白)莫与它,莫与它。(净)老畜生!你怎地了不得!(末)我怕它吃了口腥臭。(净)肚饥米做饭,渴把腐煮羹。寒便吃酒,那得会口腥臭!(末)我也知得了。你叫小二过来。(净叫)小二!小二!丑作小二出唱。同前你闲时叫小二便走。(末)如何?(丑)今日是事却都休。(末)你好会懒!(丑)嫩鸡一只,一瓶浊酒。我也不买油,不担水,不讨菜,也不去看牛。(末白)休,休,你今日也不须吃饭!(丑)不容我吃饭,我自去煮芋粥吃。(净)孩儿,也把一碗与娘。(末)这一对不亏了口。
(末净合唱)同前
大雪下浑身都似水,我双双底早寻思贫女。有时央靠它缉麻芋,有些豆腐,些儿酒,些儿米,教孩儿送与。(丑白)送与个贫女贱人,我不去。(末净)你骂它则甚?(丑)我怪它。(末净)因其怪它?(丑)我一番见它在庙前立地,我便问它:贫女姐姐,你又恁地孤孤单单,我恁地白白净净底。只是嘴乌。(丑)你不然胡乱嫁与我。那个丫头到骂我,欺我是小孩儿。(末)明年恰好四十岁。(丑)四十一岁。(末)我知得了。(净)也好,也好。它若有这一项,我自与孩儿讨个新妇。(末)甚物事?(净)它须未打得滴水。(末)你且与我斟酌。(净)孩儿,看娘面送与它。(丑)我只是不去。(末)亚婆,我有道礼。你只说道:改日娘自讨与你做老婆,它便担去。(净)说得是。(叫)孩儿,你且送与它,改日娘做衣服打扮你,自讨与你做老婆。(丑)亚娘,定定与小二讨做老婆。(末)不嫁你田庄。(净)来,来。我去讨米和酒并豆腐,断送你去。(丑)我得老婆便去。(末)且是快当。你去再三传语表娘心,(丑)只怕前村雪又深。(净)此米应须还得下,(合)果然胜似岳阳金。(下)(生唱)酷相思
父母家乡知几远,怎知道儿狼狈。(旦接)早听得君家长吁气,亦带累奴垂泪。(生唱)狮子序
张协恨时未至,居家出路,长是不利。(旦)不在疏狂,惟在自守已,看造物何如。(生)张协只仗托诗书。(旦)奴家惟凭针指。(合)逆来顺受,须有通时。(旦)愚意:谁无祸,当自遣,将息身上,没事商议。(生)眼下里衣单又值雪,况肚中饥馁。(旦)粥食奴旦夕供些。(生)衣裳身上蓝缕。(合)胡乱度日,别有区处。(生)听启:自来不识恁底,平日我衣冠济济。(旦)没奈何风云际会时,应是胜如今日。(生)没盘缠怎生得去?(旦)休烦恼须待时至。(合)常言道好事不在忙哩。(旦)奴觑着君家貌美,须有个荷衣看体。(生)深谢得娘子恁地说,却又怎忘恩义。(旦)奴供备粝食粗衣。(生)协感戴此心此意。(合)前生料得,曾共结会。(旦白)其人来?(丑作小二挑担出唱)字字双
一石两石米和谷,也一檐担。两桶三桶臭物事,也一檐担。四把五把大枥柴,也一檐担。豆腐一头酒一头,也一檐担。(旦白)小二哥,大雪下你来则甚?(丑唱)双劝酒
阿爹阿娘,教我传语:些儿酒米,担来与你。要时你便留住,不要我便将去。(旦白)甚感大公大婆!见这般雪儿下,教你送来与我。我如何不要。(丑放下)贫女姐喏!(旦)小二哥,解元在此,着个拜揖。(丑揖)(生)小哥是谁家令嗣?(丑)小哥?我是大哥,今年四十一岁了。(旦)这是李大公令嗣。(丑)贫女姐,这贫哥那里住?(旦)小二哥,莫恁地说。(生)娘子,张协身上疼,且入里面去。(旦)解元,你去西廊,胡乱吃些子饭了;睡休。(丑)两人说话恁和同,正是天生穷合穷。(生)今日得君提掇起,免教身在污泥中。(生下)(丑)这贝哥是谁?(旦)小二哥,它是好人,莫要伤触它。(丑)你叫做贫女,它叫做贫哥。(旦)它是秀才,因过五矶山,被强人劫了。如今特来我庙中安下。一来雪儿正下,二来身上查痕未好,好时自来叫取大公大婆。(丑)我有些好事向你说。(笑)(旦)小二哥,有甚事?(丑)我有。(笑)(旦笑)且说。(有介)(旦)有甚事,如何不说?(丑笑)我要说,又怕你打我。(旦)我不打你,你自说。(丑)我便说。(旦)你说!
(丑)我爹和娘要教你与我做老婆。(旦)教你来与我?(丑)教你来与我做老婆。(旦唾)打脊!不晓事底呆子!来伤触人。打个贫胎!(打丑)(丑叫)好也!保甲,打老公!老婆打老公!(旦)作怪!我嫁你!看牛骨自不中,二分像人,七分像鬼。(丑)我像鬼,鬼头发须红。(旦)口边乳腥未断,头上胎发犹存,到来出言道语!(丑唾)丫头儿胎发恁地长,你没我屋中,自饿杀了你!(旦)我去说与你爹娘。(丑扯旦)莫去说,饶我,老婆!(旦)你却又惊。(末上)敛诛无义汉,金赠有恩人。我教孩儿送些物事来,怎地不见归,自在这里厮吵,如何?(旦唱)朱奴儿
奴感谢公婆恁地,大雪下托物来想惠。又感哥哥冒雪至,出言语话忒无知。你只道,没这样儿,怎敢要与奴为无婿!(末)小娘子:适来它不担那酒米,我婆遂撩拨它说与,改日娘得与你娶贫女。它欢喜冒雪担至。你莫道,没这样儿。苦欺它道没张志!(丑)爹爹,它欺我,我说与你。(旦)你说其底?(丑)我适来担到庙前,见一个苦胎与它厮缠。口里唱个离连罗罗连,把小二便来薄贱。你只道,没这样儿。甚人做得人宅眷?(末白)回光返照歇子。(叫)娘子,这是甚人?(旦)雪还不下,大公怜处也自知了。成都府有一秀才,欲往就城赴试。到这五矶山,被贼打一铁查,劫了罄尽。身上没衣,口中没食,疮痕没药医,归去没盘缠,夜间又无被盖,庙里又难安歇。恰才问它仔细,令嗣送酒米来。(丑)个丫头到官司,直是会供状,我便是着响个。(末)你只是没道理,孩儿,你先归去。(丑)我归去说与亚娘,不要你做老婆。(末)它不烦恼。(丑)你莫欺我,第一会读《蒙求》,第二会看水牛。(末)照管吃跌。(丑)自有钓鱼处,不在浅滩头。(旦叫)张解元,大公在此,扶痛出来相叫则个。(生唱)夏云峰
展愁眉,舒病眼,勉强徐步廊西。(旦)张丈秀才且与大公施礼。(末)久闻清德,不探知不及前诣。(生)正雪,张协在病中,那值逆旅。(末唱)贺筵开
老夫年老脚衰,近日不出外。故不探知。(旦)那更雨雪,纷纷恁作威。此处不曾得暂离。(生)张协因被狂人劫,打一查长泪垂。(旦末)君想是少些个衣,自觉寒多形恁底。(生)娘行老丈恁底言语,先世曾结会,似亲故知。(旦)我公休与婆知,种些善基,有旧底衣服把赠与。(末)兀底老汉,有粗道服,赠君家须着取。(生旦)深感谢我公恁底!且得遮却血污衣。(末白)老汉然虽是个村胳落里人,稍通得些个人事。平日里终不成跪拜底与它一贯,唱喏底与它五百,没这般话头。只是架上没你衣,我衣;怀中没你钱,我钱。(生)足知公公大度。(旦)奴家在此庙中,将傍六七年,不得公公叫唤,谁来管你!(生)谢荷公公!张叶人非土木,必有报谢之期。(末)老汉且归,衣裳着取抵寒威。(旦)不靠公公又靠谁。(生)万事到头终有报。(合)只争来速与来迟。(下)(后作胜花出唱)金钱子
桃杏仪容,不觉年笄岁。画堂中随它伴侣,听这别院笙歌,管弦声沸。蓦忽心闲,小楼东栏杆镇倚。(又唱)赏宫花序
胜花女,四时中,心下没事萦系。除非上苑随趁,度芳菲欢会。思之,论梳妆和针指,怎晓得!仗托云鬟粉面,使婢随侍。临鸾照时,那饰容都是它辈承直。白日,笑语长是,乐春台则剧。情和富豪家,人中最贵最第一。感得,吾皇时召,身赴瑶二四五八
池。春去夏月芰荷,香镇拂鼻。小舟时泛,和菱歌游戏。秋至,彩楼高,龙山耸月正辉。宴着红裙,终夜一任眼迟。冬季赏雪,胆瓶簪梅娄枝。暖阁团坐,饮羊羔风味。须知富贵,自然娇艳,有不搽红粉也相宜。(白)自古道:荆人不贵玉,蛟人不贵珠。出乎富贵之家,皆不知此身之乐。奴家爹爹王德用,身为宰执,名号黑王。妈妈两国夫人刘氏,知它享了多少荣华,受了多少富贵。家父当朝号赫王,几番宣唤也宫妆。莫教转面一回顾,真个三十六宫无粉光。(下)(生唱)薄媚令
愁多怨极,历尽万千滋味。幸几日身安免虑。(旦)听得傍来,无事使奴暗喜。(合)又值那雪晴雨霁。(生唱)红衫儿
独步廊西魂欲断,自觉孤,奈眼前尽成怨忆。(旦)此处村僻荒羌,那人烟最稀。早晚奴独坐独行,便过得。(生)才到黄昏至,虎啸猿啼起。论娘行恁娇媚,何不嫁个良婿?熟敢痴迷!貌丑尤过一壁。奈身无寸缕,况兼亲戚俱无,谁来管你。(生)算来张协病,相将渐效可。然恁地,归尤未得。娘子无夫协无妇,共成比翼。饱学在肚里。异日风云济,身定到凤凰池。一举登科,强在庙里。带汝归到吾乡,真个好哩!(旦)你好不度已!你好忒容易!这言语甚张志?还嫁汝好带人疑,惹人非。奴似水彻底澄清,没织毫点翳。请君目即出门,休在这里!(下)(末出)赚
我且问伊:进人以礼,退人以礼。(净)我贫女,缘何泪疾走出去?(生)告婆知,念协归乡尤未得,它又无夫协独自底。我着言语扣它,它着泪,将人骂詈。(末)我婆扯住!(净)秀才说话跷蹊,不要时,我做个说合底?请它归,着些言语说化伊。(末)我婆要与你说作一对儿。(生)仗托公公做主议。(净叫旦出)且休要怒起,你归来说个仔细。(旦)听奴咨启:(旦唱)金莲子
庙门闭,个开留此处。你没活计,我周全你。好不傍道理!(末净)蓦忽地恁说,它便漾出去。(生)卑人此住无所倚,幸然娘子没夫婿。(末净)你说得是。我公婆看时,精神恁磊落,一对好夫妻。(旦唱)醉太平
明日恁地,神前拜跪。神还喜妾嫁君时,觅一个圣杯。(生)娘行恁说有些儿意。(末)不消得我每为媒主。(净)公公,你出个猪头祭土地。(合)有缘时贺喜。(末)尾声只此一言是的实。(净)婆婆劝你休走智。(生)我异日风云济会时。(净白)明日公公办些福物。(笑)婆婆办一张口儿。(笑)(末)只会相。你笑甚底?(净)做媒须着办几面笑。(末)你也忒笑。(净)莫怪说:好对夫妻只是穷,媒人尽在不言中。(生)有缘千里能相会。(合)无缘对面不相逢。(下)
(外妆夫人出唱)女冠子
位迁极品,簪缨执象板派。家传诗礼,门排朱紫,更兼亲戚,尽皆豪迈。当朝为宰执,一女笄年,未及婚嫁。这些儿愁闷,镇在心头,无缘可解。(又唱)鹤冲天
沉吟一和,猛省孩儿事未员。袅娜巧身材,桃腮和杏脸。每日把珠翠若神女貌,玉女面。百事尽皆能,试看它能写染,强一京好宅眷。年当笄岁,感得吾皇数次宣。着个好姻缘,除非是状元。若招驸马也不辱貌,不偏绾,荣耀两俱全。试看今岁里,必有个好姻眷。(白)我底女孩儿,它爹爹是当朝宰执,妈妈是两国夫人,终不成不求得一个好姻缘。除非嫁个读书人,不问簪缨不问贫。但愿五湖风月在,不愁无处下丝纶。(下)(净做神出唱)剔银灯
吾血食一方却最灵,百余岁都说吾感应。年年祭户,见没节病。献四五碟芝麻糖饼,一陌两陌纸钱,如何会通灵显圣。(白)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吾闻张叶乃清朝举子,帝国相儒。欲要贫女作结发夫妻。(笑)有小圣底,万事俱休,没小圣底,我日多年,五鸡山上一个大王,划地与人做鸭,到叫作鸭精大王。(末出唱)大影戏
今日设个儿案。(喏)些儿事要相干。(净)相干,莫是空口来问我?(末)且听下文:(唱棒)靠歇子有个猪头至,(净笑指末白)饿老鸦喜欢。(净)斟些儿酒食须教满。(末)怕张协贫女讨校极。是它夫妻,是它姻缘,千万宛转。(净)有猪头,看猪面看狗面。(丑作小二出唱)缕缕金
亚爹不曾见,一个大猪头。移时还祭了,我便抢将走。(末)靠歇两个成亲后,须要吃酒。(净)尊神等候许多时,如何恁生?(末白)你好急性!请解元和娘子出来。(净)斟酒!(末)且末好。(生唱上)思园春
你要休时我未休。(净)早来吾殿下吃猪头。(旦出)灵杯不许后,教我怎生留!(生)漾人葫芦水上游,葫芦儿沉后我共伊休。(净白)你与小圣都一般,又弗是饱,又弗是暖。(末)门里有君子,解元和娘子,敬神如神在,听老汉请神。(丑)亚爹,我泻酒。(末)且未好,待我请神了。(净)胡乱早泻酒。(末)合着口。(丑)亚爹早请神,我要肉吃。(末)不亏了口(末)我那神道威。(净睁眼作威)(末)怎比马明王?(末喏)香烟才起。(净)酒泻在盏里。(末)小二听得?(丑)神要斟酒。(净应)(末)香烟馥郁。(净)盏中欠块肉。(丑)偷吃一半。(末)如何?小二?(丑)神道不吃肥个。(净唱)肥个我不嫌,精个我最惧。从头至脚板,件件味都甜。(末)我个神道灵。(净)可知道灵!(末)庙祝甚年会肥?(净偷酒肉,有介)(末)请介元祷祝。(生唱)菊花新
灵神听启:成都府住,奈张协自幼攻书。因往宸京,路途里被劫取。有里足之费,尽劫将去。一查打倒,冒瑞雪投入神祠里。睡不稳,牵惹无限不如意。忽逢贫女又没夫,协无妻,见欲成姻契。献神绿蚁。(末白)下马当风,酒当初献。小二泻酒。(丑)泻酒了。(末)未曾泻,如何说泻酒了?你直恁不志诚!(打丑介)亚爹,我泻酒了。(末)低声!再泻酒。(旦哭)(末)甚声颡!(净)没肉。(丑应)(末)没肉也应。(丑泻酒)(净又偷吃)(末)请娘子祷祝。(旦唱)后衮妾身年少里,父母俱倾弃,在神庙六七年长独睡。论云说雨,怎晓得,这言语?偶遇它张叶,要为夫婿。神还灵异,赐照杯许寻同连理,若不是匆匆分散无终始。不知如何?但默默意如痴。更满斟一盏,献神绿蚁。(末白)一盏既斟,酒当亚献。酒又不泻,打这罔两!(丑)亚爹,酒泻了,你莫打。我口边不湿,毕竟是神吃了。这回主张看。(末)也好。你更泻酒。(丑唱)歇拍
哽咽无言泪暗拭,泻酒时又没人吃。鹦鹉杯深,渐迤逦,断涓滴。(净偷酒)(末捉唱)见得神灵异,两头都是。(净)殷勤来献,谢你门三献都不吃。(末)尤骨不吃。(净揍)张协是贫女姻缘,皆宿契,今生重会。向绣幄,效鱼水。许绾同心结,永谐连理。(生旦合唱)终衮
似鸾凤和鸣,相应青云际。效鹣鹣比翼,鸳鸯双双戏。相怜相爱,弃尽老,与偎随。待把伊,托在心儿里。(末)神歌鬼舞,况我门村落皆欢喜,愿厮守终久于飞。(合)身赴月宫折桂枝,已两两同欢会,这些滋味美。(净白)两上已成姻眷。(末)是也。(净)土地宜归后殿。(末)大王回云也。(净)我去讨那夫人。(末)则甚底?(净)各自排个筵席。(末)又要吃。(净)三献,三献,酒肉不曾见面。(末)只说吃底。(净下)(丑)我去切肉来。(末)我讨你娘来。(生旦)谢得全取两成双。(丑)我讨盘来你讨娘。(末)今日欢娱嫌夜短。(合)闲时寂寞恨更长。(末丑下)(旦唱)添字宾红娘
先来是奴心儿里闷,蓦撞见伊。姻缘怎知,君家共成连理枝,共成鸾凤飞。(合愿得百岁镇同谐,浑不暂离。(生)荣辰算来是前生定,只得守已。儒冠未必将人误,我直恁底,误我百事亏。(合)愿得一跃过龙门,荣归故里。(旦)贫穷困苦谁知道,双眉暂舒。君须异日,休得要忘却奴厚期,忘却来庙里。(合)愿得相看镇长恁,如鱼似水。(生)诗书礼乐曾谙么,我敢负伊!伊家放心,不须要虑及辜我妻,臣及辜负伊。(合)愿得前意镇如初,团圆到底。(生旦白)相烦李大公!兀底早来。(丑出唱)赛红娘
先来小生心儿闷,见贫女又嫁。(末接)三分似人,休得要言语诈。(丑)靠歇吃教醉熏熏,我方才骂它。(末白)你骂它,照管我打你!(生)大婆来否?(末)大婆来了,(旦)大婆赤脚来。(净拿鞋出唱)先来是我脚儿,小步三寸莲。(末白)一尺三寸。(净揍)一个水穴,阔三尺横在庙前。(末白)是有一个水穴。(净)被我脱下绣鞋儿,自作度船。(末白)教谁来撑住你?(净)着了鞋,顶礼神道万福!(生)凡事仰赖婆婆主盟,周全我夫妻两口。(净)贺喜,拜拜!(旦)谢得公公婆婆!(丑)我自归去!末怎地归去?(丑)叵耐它添两字也得。(生)甚字?(旦)谢得公公婆婆哥哥,多少是好。(末)你好生受!(净)亚公,今日度暖酒,也不问清,也不问浊,坐须要凳,盘须要桌。(末)这里有甚凳桌?(净)特特唤做度暖,如何无凳桌!叫小二来,它做桌。(末)也好。(净)孩儿,想你好似……(丑)好似甚么?好似个新郎。(末)甚般敛道!你好似一只桌子。(丑)我是人,教我做桌子。(净)我讨果子与你吃。(末)我讨酒与你吃。(丑)我做。(末)慷慨!(丑)吃酒便讨酒来。(末)可知。(丑)吃肉便讨肉来。(末)可知。(丑)我才叫你,便是我肚饥。(末)我知了,只管分付你做桌。(丑吊身)(生)公公,去那里讨桌来了?(丑)是我做。(末)你低声!(安盘在丑背上,净执杯,且执瓶,丑偷吃,有介)(生唱)排歌
张协谢,公婆至!感叠叠蒙周庇。(旦)从年少得济惠,到今日成姻契。(丑)亚爹。(末)丑与我低声!(丑)肚饥腰又疼!(未)赠几贴风药与你吃。(净揍)五百年前,已曾注记,我今日来撺掇你。(丑又偷吃)(末净合)劝君一盏莫辞推,愿你夫妻谐百岁。(旦)到口。(旦唱)奴家劝,婆绿蚁,也弃个熏熏醉。(生)协多谢,蒙赐惠,怎忘得恩和义。(末)两口从今日,自当爱惜,诗书自当记得。(净)你对夫妻,且恁底奇,哉对夫妻直恁底。(末白)知己知彼。(丑)做桌底,腰屈又头低。有酒把一盏,与桌子吃。(末)你低声。(旦唱)红绣鞋
小二在何处说话?(丑)在桌下。(净)婆婆讨桌来看,甚稀姹!(丑起身)(净问)桌那里去了?(丑)告我娘那桌子,人借去了。(末问)借去做甚么?(丑)做功果,道洁净,使着它。(末)那些个洁净!(生旦唱)刮鼓令
令夜尽欢。(净)我吃酒须教满。(丑)我每吃得十来碗,敢一扫吃尽盘。(末)娘儿两个忒热乱。(生旦)一村只有君过门。(合)前生已结今生分。通宵里饮芳樽,通宵里饮芳樽。(生旦唱)谢荷公婆,又成聒扰!(末净)且图安乐,胡乱度时。(生)相看几日去京华。(净)未好寻思漾了它。(末)休恋故乡生处好。(合)受恩深处便为家。(并下)(外唱)风入松
东风习习破宫桃,残雪才消。柳芽地拖金色。(后接)余深沉庭院萧条。迤逦烧灯过后,园林一景如描。(外唱)祝英台近
画堂深,人悄悄,春入杏花梢。膏雨弄晴,蝶粉蜂黄,相傍养花时候。(后)碧藻,翠荇水底牵风,鱼游池沼。(合)画阑边,来往游人嬉笑。(外)时到,粉墙低,曲径窈,一段景偏好。小院遂亭,一蔟神仙,珠翠镇相围远。(后)听道,卖花声过桥西,奇葩争巧。(合)乱莺啼,迁着乔林声闹。(外)清晓,侍婢不惜千金,相呼斗百草。遗珥堕簪。(合)蹙着秋千,不禁笑语声高。(后)夭桃,遍开浑若烧空,雏禽时叫。睹景处,觉得奴心烦恼。(外)失笑,我女休得闲愁,宽取汝怀抱。好事怎匆?今岁贤良,须是选个年少。(后)焦燥,此心非为求亲,容奴咨告:(合)为伤取,容光将老。(外白)男便当婚,女便当嫁。今年却是春选之年,妈妈与你选个有才有貌底官人,共成姻契。(后)深感妈妈!(外)止图才学有佳名。(后)不择贫寒事便成。(外)无限朱门生饿莩。(合)几多白屋出公卿。(并下)(生白)水调歌头
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前程事业,岂其中路惹灾炖。近日须谐贫女,未是吾儒活计,依旧困其身。争如投上国,赴举夺魁名。(旦唱)荷叶铺水面
才郎到此处时,奴家正生怜念心。雪若晴,君家定着出庙门。(合)谁知先世,已曾结定。恁困穷,何时免得日系萦。(生)张协到感我妻,同谐已约百岁期。困此间,不若上国夺桂枝。(合)身荣那时,也争得气。没裹足,如何便得身会起?(旦唱)孝顺歌
奴愁闷,又遇君,思之两口直恁贫。君家又无人,奴家又无亲,全没救兵。去则依然,奴还孤冷。(合)怎得盘缠,盘缠到得宸京。(生)协今去也,何时遂此情?亦欲耀家庭,亦欲要身荣。亦欲愿你,愿你时来,大得一命。(合)共乐欢谐,欢谐共乐平生。(旦)奴只得,往庙前,借取大公些个典。与奴做盘缠,又欲买些绢,妆些旧绵。又恐春寒,衣衫不办。办与衣衫,一路免得身寒。(生)望娘子借与,娘子便去说。前途怕钱欠,中途怕钱悭,钱谁与添?更望娘行,多方宛转。(合)宛转些添,回来自当偿还。(旦白)大树之下,草不沾霜。奴家求庇于李大公大婆,庄家有甚豁?(生)还借得些子典,多则济事,少则不济事。(旦)奴晓得。李大婆每常间要头发做头髭,只怕吾家割舍不得。若去顶上团团剪些儿子与它,看奴家要几钱,不到不得。(生)如此却好。(旦)庄家本性自来怪。(生)不算盘缠要往还。(旦)信道上山擒虎易。(合)方知开口告人难。(并下)(末出白)久雨初晴陇麦肥,大公新洗白麻衣。梧桐角响炊烟起,桑柘芽长戴胜飞。老夫闻得那张解元漾了浑家,要去赴试。是和不是,问取我婆则个。(净唱)麻婆子
二月春光好,秧针细细抽。有时移步出田头,虼蚪儿无数水中游。婆婆傍前一碗,急忙去买油。(末白)买油作甚么用?(净)买三十钱麻油,把虼蚪儿煎了,吃大麦饭。(末)且是恶心!(净)恶心便吃白梅。(未)参吃能解。婆婆,你知件事?那张解元要去赴试。(净)贫女终不成也去。(末)它如何去得?兀底早来。(旦唱)尹令
它命又合孤令,奴命又合孤令。方得二月安静,教奴又成愁闷。(末净)闻伊丈夫,今直欲到帝京。(末)它又更没活路,你又更没亲故,盘缠怎生区处?(净白看别处)(未抽转)你也转来厮觑。(旦)如今去时,没里足怎对付?(净)欲去在伊两个,不去在伊两个。说与我每一和,又说与我公一和。(末旦)如今来,只得又靠我婆。(净)它说靠我尤闲,你也说靠我。(末)我不像底交椅。(旦)河狭水紧,人急计生。张解元是读书人,既得婆婆周全,望所赐周全。求人须求大丈夫。(末)济人须济急时无。(净笑)你问一切人:我搽胭抹粉,着裙系衫,我是大丈夫?怕那老畜生有钱!(末)人来投人,鸟来投林。你有甚钱,把些子借它。(净)明人不作暗事,你要得几钱?(旦)要得百来贯钱。(净)苦!和你爹娘七代都卖与。(末)胡乱搜寻,看得几钱,把借它。那张解元还得个绿衫上身时,终不成忘了贫女。(旦)贫女终不成忘了大公大婆。(净)亚公,你去措置十贯五贯借它。(末)说得是。(净)不是我自夸,我那箱里真个强。你个老畜生。(末)便是我没。(旦唱)添字尹令
奴家拜告,听取奴家道:得婆周庇,直欲靠婆到老。张协要好,出路宜及早。(合)归来后称怀抱,除非异时,归古庙挂绿袍。(净)婆婆有宝,不与公公道。(末)不知底。(净)公公知道,应是问婆借了。(末)莫是夜明珠?(旦)婆婆借与,托取公公保。
(合同前)(末)长安古道,盘费知多少。婆婆早与,它便起程又早。(旦)今朝倚靠,非外来相扰。(合同前)(旦白)世间成人者少。婆婆有甚物借些子。还解得三五贯钱相添出去。(净)婆婆只有两领物事。(末)莫是番罗道服?(净唾)你有!(旦)大婆,莫是革子衣裳?(净唾)它屋里有。(末)只亏了我。不是番罗,革子,便是大绫。(净唾)(末)甚底?你便说。(净)我嫁你许多时,身边别无物事,只有两领两领。(末)甚底?(净)水牛皮。(末)只好鞔鼓。(净)也好做鞋。(末)可知。(旦)奴家见婆说多时,闲来割舍不得,而今剪一捻头发在此,怕婆要做头髭。若得些钱,便十分好。(净)好好!我正要。只是颜色不好。(末)颜色恁地黑了。(净)不干,红色。(末)你要妆鬼。(净)婆婆与你三五两白金,后去做得好时,便还我。你与我讨半盏儿酒来。(末)好好,我也着得些个。(净学)(旦)谢得公婆。(净执酒器唱)添字尹令
一杯杜酒,感你把头发剪。婆婆头髻,看得许多价添。(旦)程途怕远,只要钱支遣。(末净合旦)伊归去定说与,我公婆望它,今年去做状元。(旦斟)谢荷公婆,非不知感!奴家量浅,一盏桃花脸。前生姻眷,结得我婆底缘。(净)婆婆懒出,不得来相饯。(合同)(旦白)谢荷公婆妾且归。(净)明朝依旧守孤帏。(末)夫妻本是同林鸟。(合)大限来时各自飞。(并下)(生出发怒白)叵耐杀人可恕,无礼难容。贫女那贱人,十人打底九人没下!自家不固灾祸,谁肯近傍你每。正是:情知不是伴,事急且相随。从早上出去,整日不见归来,不道我每要出路。莫管寻条柴棒在这里,去教你虽无韩信难,也有屈原愁。(旦出唱)懒画眉
早辰临鸾此情伤,我不为爹来不为娘。头发剪了终须再长,使奴心悒怏。不是奴家又谁管你行?(生白)唯,贱人!行不动裙,笑不露唇,这是妇女体态。休整日价去,脸儿又红,那里去吃酒来?打那贱人!(打旦)(旦)屈!丈夫,有天可表,有神可鉴。待我自说。(生)你快说,若不直说,从今日打至明日。(旦唱)狮子序
你忒急性,且听我言,你出路日子在眼前,我一夜思之怕没盘缠,往大公家急忙去借典。婆婆也没金,也没典,亦没钱。我每把头发便来剪,得些钱,苦把杯酒来相劝。(生)没瞒过我,这是你灾。隐僻处直是会打乖。谁头发剪落便有人买?这双眼人说你最呆。如今那得钱?那得银?焉得酒?你说不实是少怪。把庙门闭,勘问你何处归来。(生打旦)(旦唱)
临江仙
一堂神道你须知我门非别底底,你不是男儿。(生打旦)(旦叫)李大公!叫李大公相救!(生)叫甚么李大公!(末出)读万卷书,知千古事。解元,你两人厮吵则甚?(生)张协淹留在,出自我公周庇,非不知感!对耐那贱人知张协要出去,特地一日出去不归来。(末)便去?(生)张协要去便去,又无行李。初为功名,造物略赐周全得协,协终不成忘了公公婆婆。我今日见它整日出去,吃得脸儿酒归来。我且问你,那里去来?(旦唱)奈子花公公,我婆婆说要头髻,奴不得只剪下些儿。婆婆喜欢,教斟绿。没巴臂便来打起,想是,奴家害了你家计)。(末)婆婆八年要头髻,才瞥见一地欢喜。银和酒是家里底,又闲争休得呕气。听启:你那个害了家计?(生唱)卑人要往京畿,从早间等到今时。妇人爱酒贪欢喜,终久后又成何济?想起,这妇人害了我家计。(旦出科介)(生白)元来如此,公公恁地说,几乎错认了定盘星。(旦)丈夫,汝是图功名底人,莫便恁地做作。(末)休闲说。我婆再三传语,不及相送。(生)张协倾刻且来拜辞。(末)不须得。(生)荆妇几百仰赖邻庇,稍获寸进,自当修谢。(末)惶恐。(旦)去时奴又长思忆,(生)欲寄音书山路僻。(末)我每眼望旌捷旗,(合)大家耳听好消息。(末下)(旦唱)醉落魄冤家做作好直恁,把心不定。(生)张协去心不安稳,不见归来,寻你那脸节病。(旦唱)四换头初入我庙门,你不曾发这般嗔。今日里既定,把奴家直恁地轻。(生)伊不说一日价不见您,从早晨间只管价等。(合)水一似清,月一似明,怒若发时恶气便生。(旦)知是君家,直恁地去得紧。奴不卖这发,君须去不成。(生)此行必是好佳讦。(旦)遂功名,莫来适来反面没前程。(生)神须听协语:会辜恩我辜汝恩?(旦)君须记那时。(合)在纸炉中血污衣。(旦)你莫学王魁薄幸种,把下书人打离听。(合)这般样人,这般样心,我时闻传耗音。(生)我们去后,伊自行料不到动春心。(旦)月黑夜昏,江奴一度惺惺。几年在孤庙冷清清。(合)又遇今夜覆单衾,依旧泪盈盈。(末出唱)赚婆子方知,知道君家生帝京。农事冗,特来此处送君行。(净)你须听,本不欲只管相亲近。有一事相烦靠君。打从胡州过,镜儿买面与婆搽粉。(末)好不思忖。(生旦)我婆且自宽心,张协为人恁底村。婆要镜,没时岂敢上婆门。(净)拜辞君,我和伊今夜有人相请,隔岸村庄祭土神。(末)只为吃。(净)你道婆婆,怎地了脚头紧。(末)好不安分。(末净下)(旦又唱)绛罗裙君今去时奴阿好闷。有些钱,怎知奴便揍来助恁。(生)落得一个瘦损阿好闷。(合)各家把这泪偷抹。(生)一回上心阿好闷,感伊有许多村价至诚。(旦)只恐我夫荣贵也,嫌奴身畔贫。(生唱)尾声这般人活短命!(合)举头三尺有神明,两两分飞阿好闷。(生白)今夜枕头都是泪,(旦)望君此去登高第。(生)马前喝道状元来,(合)这回好个风流婿。(并下)
(末出)职迁一品,名号黑王。身居八位之尊,班立群僚之上。画堂静悄,华屋森严。绣帘垂隔春风,宝阶香远没人迹。公相升庭,看个祗候。(丑作相公出唱)斗黑麻帝德广过尧,喜会太平。我是清朝,第一大臣。净所为,直是英俊。论梗直,最怕人。好底酸醋,吃得五瓶。(丑白)下官王德用,官至枢密使相。黑王名字,谁人不知?别无儿男,只有一妇,小字胜花。年方及笄,未曾嫁娉。今年是国家大比之年,意下欲招一个状元为东床,不知姻缘若何?待夫人出来,与它商议则个。左右,将坐物来。(末)覆相公:画堂又远,书院又远,讨来不迭。(丑唱)快讨来。(末)公相最忍耐得事。(丑)我近日不会忍耐。(拽末倒)没交椅,且把你做交椅。(丑坐末背)(末叫)(丑)莫要叫!昔日冯丞相行至后花园入那容膝庵中,敢恁地打坐三五日,我不坐得一日一夜?(末)呆了我。(丑)堂后官。(末喏)(丑)你如今要我周全你?(末)乞赐相公周全!(丑)五贯十贯,也唤做周全。(末)却是。(丑)儒释道三教中都有周全。你做秀才,便教你做官人,弄起来你做不得。(末)如何?(丑)秀才家须看读书,识字乎者也,裹高桶头巾,着皮靴,劈劈朴朴。你不会,却做不得。(末)是做不得。(丑)你做道士,便做知宫。弄起来你做不得。(末)如何做不得?(丑)道士家须寻真访道,飞符走。(末)是做不得。你做和尚,便做长老,住持大禅刹,弄来你也做不得长老,你只做得常僧。(末)如何比得常僧?(丑)不是常僧,如何在这里学礼拜?(末)你叫我恁地。(末起身、丑撷)(末)这回饶个跌大。(丑)来,来,与我请过夫人与胜花小娘子出来。(末)领钧旨。转阶头便陛厅上,屏风后回廊深杳,画堂前帘幕低垂。着个小心,专当只候。(丑)你也行入里面去传语,只在这里立地。(末)教我做那里去!(外出唱)粉蝶儿庭院深深,春色恼人天气。(后接)向幽闺更无情味。步芳堤,游上苑,便贪游戏。(丑)我孩儿听取,亚爹说你。(丑白)孩儿,你有罪过。(外后)告爹爹,孩儿没罪过。(丑)你没罪过?前日把亚爹袄子上许多饿虱都烫杀了。(末)从来不度已。(丑唱)(驻马听)伊看我孩儿,似这月里嫦娥,到强似它。亚爹孩儿全没,老来惟凭着,你们一个。(外后)未知爹爹那雅意要如何?早言一句说交破。(丑)你休得误人呵,莫教我女青春过。(外)儿恁娇痴,须要个读书人为女婿。我家里公侯累代,小可底苍生,怎为姻契!(丑)五百名中有多少好才人,与我女拣个一般美。(外白)爹爹甚言语,若非是状元怎成匹配?(后)朱紫骈骈,不若荷衣一状元。况兼奴家是豪贵,若非高甲,怎生攀羡。(外)我王择贤,毕竟是今年,与我儿选个福非浅。(合)出得几多钱,招提那状元为姻眷。(末白)覆相公,共得几钱,招提驸马!(丑)与它豁汤钱十万贯。(末应)(丑)下马钱十万贯。(末应)(丑)汤风钱,接鞭钱,游待钱,各十万贯。(末)覆相公:许多钱那里支?(丑)城隍庙里支。(末)却是币钱。(丑)来,你今年选个小小富贵。看状元年纪未满三十者,将我胜花娘子招为东床女婿。(末)领钧旨。(丑)正是:读书何用觅良媒,书中有女颜如玉。(末)莫是有女?(丑)是。(末)奉饶一个拨手。(合)爹爹,年纪相当不到无。(外)有才莫问是寒儒。(丑)文章士谒文章士,(合)大丈夫投大丈夫。(并下)(生唱)
女冠子那日是淹离古庙,步莎迳柳堤多少。见乔林芳树上雏莺叫,酒旗挂杏花梢。风餐水宿,怕暮嫌晓。寻思自觉心焦燥,谩回首家山途路遥。杜鹃,你休得叫过通宵。(生白)水调歌头一心离故里,只影欲朝天。半途遭难,岂期贫女又留连。长记采衣堂上,临别双亲嘱付,细想是良言。教逢桥须下马,过夜莫行船。近日来,离古庙,意悬悬。爹娘又虑,料它贫女泪涟涟。是事一齐瞥样,挑取被包两具,度岭涉长川。正是雁飞不到处,人被利名牵。(生下)(旦唱)福清歌自离故乡,寻思断肠,两个月得共鸾凰。许多时守空房,到如今依旧恁,似我不嫁郎。燕衔泥,寻旧垒骨自成双。(白)村南村北梧桐角,山后山前白菜花。这般天气,情人不见,神思又不,钱又没撩丁,米又没半升,只得往大公家去,缉麻缉苎,胡乱讨些饭吃。苦!苦!欲买春衣典夏衣,待成衣着又过时。恰才撰得春衫着,是处山头叫子规。(又唱)虞美人缉麻缉苎攻针指,亦是不得已。时常眼泪不曾干,只恐别郎容易见郎难。(争在戏房作犬吠)(净白)小二,去洋头看,怕有人来偷鸡。(作鸡叫)小二短命都不见。(呼)鸡走!(叫)苦!张小娘子。(旦)大婆万福!不见婆婆七八日。你怎地不来我家?(末出)古人道得好,命里合吃粥,煮饭忘了漉。一世恁地孤孤单单,嫁得个人,不及两月,又出去了。(净)它也相将到,你眼如何恁地肿?(旦)自张解元出去之后,真个桃花脸上汪汪泪,拭尽千行及万行。(净)便是,我亚公有时出去干事,五朝七日不见归来,我在屋里心烦,浑身都燥痒了。你张解元出去,浑身燥痒否?(末)好皂角煎丸。(旦)那得这话,奴身只是眼泪出。(净)我亚公在屋里,我便无事。(旦)如何无事?(净)它在屋里,夜夜烧汤与我洗疥痨,便不痒。(末)打着痒处。(旦唱)上马踢眉儿眉儿那曾开,花儿不带。寻思泪满腮,这些缘分乖。才与同谐,蓦忽成妨碍。(末净)我每等来,它做得官时,我两口也得它拖带。(净唱)婆婆暗自喜,得你嫁夫婿。图它此去时,早攀月桂枝。金冠霞帔,有分妆束你。我称孺人,(指末)我的公公,定着呼做保人。(末白)我如何呼做保人?(净)你公是挨风,爹是仆射,你如何不是保人?(末)又道三代相门。(末唱)同前不是我自夸,它自定及第。着鞭衣锦归,便是荣贵时。(净)我做婆婆,你做当直底。(末)又占又好底。(合)那时价喜,买炷明香,大家答谢天地。(旦白)怕它一举登科未见归,(末)你安心定志数归期。(净)黄河尚有澄清日,(合)岂有人无得运时。(并下)(生唱)望吾乡家住西川,回首泪暗垂。中途怎知人劫去,娶它贫女是不得已。幸然脱此处,都城在,眼下里,尽总是繁华地。(白)家贫未是贫,路贫愁杀人。遭逢毒害乎,去住不由身。寻思雪中路,无眠扣庙门。得它贫女顾,不免议姻亲。宿食图温饱,诗书暂溺沦。重登京阙路,盘费几辛勤。到得龙城里,身心一处新。钓鳌施大手,敢助圣明君。(末丑双唱)地锦裆青云有志作儒流,灯下翩翻知几秋。若得一举占鳌头,方丧诗书勤乃有。(生白)拜揖。(丑)拜揖!尊兄高姓?(生)小子姓张。(丑)是弓边长?是立下早?(生)却是弓边长。(丑)弓边长,蔚迟敬德器械。(末)单雄信见你胸寒。(生)尊兄盛表?子禄。(末)只好着着名纸。(丑)子禄因前番不第,改作禄子。(末)甚年得你两角峥嵘?(生)高姓?(丑)姓华。便唤做华禄子。(末)华禄子,只会污人门户。(丑)尊兄讨行馆了未?(生)未讨。(丑)同途相识,一道共店安泊。(末)有采近大贵。(生)尊兄行馆在那里?(丑)只在前面茶坊里。尊兄在楼上,禄子在楼下。(末)才说话便分高低。(丑)尊兄若会欠赁钱,方可与禄子做朋友。(末)是结朋须胜已。(丑)此处龙床。廊下若江中之水,非一源之流。这里便是行馆。(生)奇哉!(末)尊兄,你看茶坊济楚,楼上宽疏,门前有食店酒楼,来壁有浴堂米铺,才出门前便是试院,要闹却是棚栏。左壁厢角奴鸳鸯楼,右壁厢散妓花柳市。此处安泊,仅自不妨。(生)谢荷诸公!乍然抵此,未及请礼。(丑)惶恐、惶恐。自家赁这般店,得便宜处有四。(生)请数看。(丑)第一,官司奈何自家不得。(生)如何?(丑)一万年只唤做穷秀才。(末)它杀不如自杀。(丑)第二,蚊虫咬,虱咬,都奈何自家不得。(生末)如何?(丑)禄子一身都是顽皮。(末)又道香肌似玉。(丑)第三,肚饥奈何自家不得。(生)如何?(末)想必出路打敖惯了。(丑)不是,小子忍饿得法。才肚饥时,紧缚了腰,一番腰紧,便嗳一嗳。嗳!(末)又道酒肉皮袋。(丑)第四,店主人奈何自家不得。(丑)如何?(末)秀才家怕甚店主人?(净作店婆出)好也,好也!店主人奈何你不得,也须有店主婆。少我房钱不还!(擒丑)我奈何你不得!(打丑、有介)(丑)饶我!店主婆!大娘子!(末)有许多称呼。(净)少我三十个房钱。(丑)只二十九个。(净丑争)(末)少你几钱?(净)三十个。(丑)二十九个。(末)尊兄住得几时?小子方住一月。(末)那一月是大是小?(丑)是大!(末)却是三十个。(净)你讨房钱还我!(丑)你来劫我!(末)嫂嫂住休!不看我面,也看这官人面,须是它引至。(生)娘子宁耐!(净)赖我房钱!(丑)它劫我钱。(净唱)麻郎打脊庵簪赖秀!(丑)打脊庵簪赖狗!(末)两个不须动手。(生)各请住休得要应口。(应)贼猕猴!(丑)雌猕猴!(生末)看我面一齐住休。(丑)我只是不还赁钱,(净)赶出去桥亭上眠。(生)看取同人劝您。(末)休要出言恁偏。(丑)你弄拳!(净)我弄拳?(生末合)看口休得要斗煎。(净)少我那房钱到嗔。(丑)骂得我教人怎忍。(末)你两个人两半斤。(生)好一对人客和主人。(净)我去论!(丑)我去论!(生末)大都来能欠几文。(丑)要你须着这秀才,(净)我着它伊休要来。(末)你两个贫胎苦胎,(生)没紧要休得要系怀。(净)我讨柴!(丑)我讨柴!(生末)要厮打只得请退。(净白)解元万福!只在媳妇家安歇。(末)却又荒。(丑)不干尊兄事。在这里安歇几日,便入试院。(末)两个早发过。(生)些子房钱忍耐休,(末)秀才相骂人羞。(丑)我近来学得乌龟法,(合)得缩头时且缩头。(并下)(外唱)探春令三年一度选英贤,论学业非浅。(后接)又未知,谁氏登鳌首?甚日满奴心愿?(后白)妈妈万福!(外)孩儿,见鞍思马,注物思人。今年乃大比之年,不招个状元为驸马,更待几时?叫堂后官过来。(末)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亘古及今,知它见了几个状元。(喏)覆夫人、娘子,有甚懿旨?(外)几朝学成文武艺,今年货与帝王家。我意下欲趁取个胜花小娘子,年正娇痴,好求匹配。不知相公曾有钧旨,分付你排办采楼,招纳驸马也?(末)神状儿欲待取覆,欲待取覆:昨蒙钧旨,非不整肃,采楼如法价结束。(合)秀才明日趁报,僻争着天禄。只未知甚题目?甚题目?(外唱)滴漏子豪家贵戚浑无数。(合)定必欲嫁状元。(后)奴家分福前生定。(合)家一个应少年。(末)姻缘姻缘,心坚管教石也穿。(合)马前马前,合人情度鞭。(外)前日不须看入院,(合)看游街看执鞭。(旦)红楼数里帘儿卷,(合)定应是看状元。(末)近年近年,多应是状元都少年。(合)马前马前,合人情度鞭。(外白)脱却白衬身挂绿,(合)姻缘相合奴家福。(末)那时一子受皇恩。(合)正是满家食天禄。(并下)(旦唱)黄莺儿一去更无音耗,使双双孤令。未知甚日挂绿袍?使奴家称心。它恁地我英俊,定必占魁名。早得个人往江陵,问及第是甚人。(丑作小二出唱)吴小四一个大贫胎,称秀才。教我阿娘来作媒,一去京城更不回。算它老婆真是呆,指望平地一声雷。(旦白)小二哥?(丑呆应)(旦)小二哥,你唱甚底?(丑)我弗曾唱。(旦)我们道有耳朵,你更唱与我听。(丑笑)你也有耳朵,我唱。你莫道是我做,别人做十段,我只记得两段。(旦)你唱我听。(丑唱)一个大贫胎,称秀才。(旦白)这句便说张解元。教我阿娘来做媒。(旦白)分明你做了。(丑)一去京城更不回,算它老婆真是呆。(白)道作等它是呆。指望平地一声雷。(笑)(旦唱)同前自从去京,奴泪镇零。难禁离别情。日夜我寻思没耗音。我们怎知你笑人,唱只曲教奴仔细听。(丑白)我弗做,是我书院中双老哥做。又有一段。(旦)你更唱。(丑唱)两相底逢,穷合穷。一去不见踪,脚踏浮萍手拿空。欢你莫图它做老公,它毕竟是个鬼头风。(旦白)自从嫁它,奴办至诚,不成它负心,一举登科有姓名,果然负奴绝耗音,万水千山奴也去寻。(旦)小二哥,你几时去江陵府纳税?(丑)小二便去。怕知县点追,才点着定吃十五大棒。(旦)休闲说。你去街上有登科记,买一本归。江陵府也有登科记卖?(旦)可知。(丑)我见应须自买归。(旦)登科且免泪珠垂。
(丑)十年窗下无人问,(旦)一举成名天下知。(并下)(外唱)卜算子百尺彩楼高,十里人挨闹。(后接)状元今日欲游街。(合)一段风光好。(外白)孩儿,人无率尔,事非偶然。我闻得今年状元是西川人,不知是姓甚名谁?叫过堂后官,问它则个。(叫)堂后官过来!(末出)一封天子诏,四海状元心。覆夫人,男女生长京华,三年一度,五岁却是两番,每见着状元,都不似今年底聪慧。见说那状元祖居西蜀,家住成都;三岁上读得书,五岁上属得对;文过李杜,才并二程;敛儿魁伟,精神磊落;搦管行云似电,面君对答如流。一面旗下写着甚人,天下状元张协。(后唱)福马郎知道是成都一秀才,五百名中占,天下魁。今日里,定游街。(合)十里小红楼,人争看喝道状元来。(占)公相当朝何用媒,仗托我丝鞭,去选大才。当筵宴,早安排。(合)凝望彩楼高,帘儿卷等取状元来。(末)旗帜交加乐器催,快子行如电,簇着大魁。接鞭后,劝三杯。(合)管取洞房开,娥貌捧拥状元来。(外白)我与胜花小娘子登百尺彩楼,你只候状元来,教相公亲递丝鞭多少好。(末)自古及今,是府眷揭起来楼,刺起丝鞭,才不接,明日相公别作道理。(外)也说得是。我女今番嫁状元,(末)马前唱道刺丝鞭。(后)时人莫讶登科早,(合)月里娥爱少年。(下)(末)状元何用觅良媒,书中有女颜如玉。赫王相公胜花小娘子招状元为驸马,正唤做少女少郎,情色相当。状元兀底早来。(生扮状元出唱)卜算子张协受皇恩,乍着荷衣绿。回首爹娘万里遥,料已沾天禄。(白)引领群仙上紫微,云间相逐步相随。桃花已透三层浪,桂子高攀第一枝。阆苑更无前去马,杏园惟有后题诗。男儿志气当如此,满袖馨香天下知。(后执鞭唱)同前嘈杂欢声沸,捧拥风流婿。果与奴家有宿缘,接取丝鞭去。(末唱)大圣乐采楼高处有娇媚,赫王府求女婿。(生笑)翔鸾仅有梧桐树,又何苦高枝。(后)念奴爹行三世簪缨裔,如今与望英贤离玉辔。(末后)最风流处,似神仙误入,蓬壶影里。(生)求名我不在求妻,欢谐事心未喜。豪家谩把丝鞭刺,甚娇媚又入人意。(后)料想君家多是不曾娶,君且接取丝鞭又妨甚底。(末后)似相嫌弃,五百年未知道,缘分何如?(外出)我儿又得要痴迷,夫妻事前定矣。(末合)何须苦把丝鞭刺,且说与相公知。(生)是则无妻我身自不由已,须有爹妈,在家乡尤未知。(合)且游街去,五百年注定,不在一时。(末白)画堂禀及相公知,(生)不为求妻只为名。(后)且自与人无旧分。(合)非干人与我无情。(后下)(丑出)请,请!(末)赫王相公请状元相见。(丑)请状元卸了袱头,只带个羞帽。(末)错了!卸了羞帽,只裹袱头。(丑)不只带羞帽,且来学个锺馗捉小鬼。(末)与我地里休说。(丑)拜揖!(生)即日共惟,(丑)即日恭惟,愿我捉得一片牛皮,一半鞔鼓,一半做鞋儿。(末)做鞋儿则甚底。(丑)两文扑一。(末)只做一文道路。(生)即日共惟,先生公相,(丑)先生公相,愿我提得一个和尚。下一截把来洗麸,上一截把来擂酱。(末)
相公尊重。(生)即日共惟,先生公相,钧候万福!(丑)钧候万福,愿我提得一盏粉,一铤墨,把墨来画乌觜,把粉去门上画个白鹿。(末)好不尊重。(末揖)搽!(丑应)(末)要你开甚口!(生唱)十五郎张协托在洪福,今叨冒身挂绿。(丑)念女子生得绝妙,似我样肌莹玉。(末)那些个?采楼下已刺丝鞭,状元又此心不足。(丑)敢欺人弗要我孩儿,它无分你无福。(生)张协家住在西川,随爹妈心意转。(丑)看我女如花娇面,嫁不得一状元。(末)这般事两家情愿,又何须定却丝鞭?(丑)料贫胎不是我因缘,不筵宴请逐便。(丑白)丝鞭不接忒相欺,(生)只为求名不为妻。(丑)误我洞房花烛夜,(合)从教金榜挂名时。(生下)(丑)叵耐你道是状元了,我女千金之体,嫁你个穷个穷,(末)听得不好看。(丑)叵耐我不把女孩儿嫁与它。(末)它也不要。(丑)才着绿衫,出东华门外,便是破荷叶。(末)只好裹着鸡头。(丑)我不把女孩儿嫁它。才裹袱头,出东华门外,多是多年揩级。(末)只难为上下。(丑)我弗把,(末合)女孩儿嫁它。(丑)才系腰带,出东华门外,便是乌梢蛇。(末)说话好毒。(丑唱)江头送别才及第,才及第,我女便嫁你。张家府,王家府,怎不如是?忒作怪不接丝鞭去,想它都跷蹊。(末)因缘事,因缘事,五百年注已。它不肯,它不肯,怕没别底!(丑)怕没别底,须不是状元。(末)钧旨得是。(丑揍)它们既然相欺负,夫人请出来商议。(末白)夫人和胜花小娘子早来。(外唱)金蕉叶脱白挂绿,苦不肯共成眷属。(后接)蓦忽地思量,簌是奴没分福。(丑白)作怪!作怪!杀人可恕,无礼难容。(外)相公,它怎地不接丝鞭?(丑)德泽洽,则四夷可使如一家,猜忌多,则骨肉不免成仇敌。它明分欺负下官!(外唱)斗虼麻几年东床,要纳状元。怎知道新来底,被它弃嫌?不肯与,接丝鞭。使孩儿,泪涟涟。(合)因缘恁悭,致使福缘分浅。枉教娥,谩爱少年。(后)自古道东床女婿有万千,怎知它一举便做着状元。奴只道,永团圆。必来接,那丝鞭。(合同前)(丑)你不是初来,莫要度鞭。我妆做孩儿,敛袂傍前。(末)末咫尺,有神仙?(丑)不接鞭,且一拳。(合同前)(末)五百位官员,何可向前?又何若特骨底,要嫁状元?(丑)伊着我,此心坚,石头须定教它穿。(合同前)(丑白)孩儿且放心着,它那里去受差遣,爹爹乞判此一州,不到不对付得张协。(外)我儿休要意沉吟,(丑)这段因缘抵万金。(后)好似和钩吞却线,(合)刺人肠肚系人心。(下)(净)卖登科记,卖登科记!(唱)花儿三文买着状元,五百姓名及州县。两本直你六文钱,要千本交五贯文。见之不取,思之千里。只道张协做状元,不知榜眼探花是那里人,买一本看。(白叫)买登科记!(末上)买登科记。(净)洋口小店那里买。(末)这里卖?(净)那里。(末)回地头?(净转)(末)三打不回头。状元那里人?那甚名谁?(净)姓成,名都府。(末)住在那里,(净)住在张州协县。(末)你胡说,莫是成都府人,姓张名协?(净)正是了。(末)得我力气。第二名?(净)周子快。(末)水涨船行速。第三名?(净)表得梦。(末)你也揣骨。(净)把三文来,我要赶脚头。(末)踢得好戏球。(净叫)登科买记!登科买记!(丑)赶买记。(末)这条路且认得熟。(净)村蛮汉,买甚底?(末)你且未好去。(丑)买记。(末)买记?(丑气揣)我是乡下人,都说不出。(末)哑儿得梦。(丑)我有个无缘老婆,有个老公去赴试,寄我三文买个记。(净)买登科记。(丑)买登科记,忘了个“登”。(末)借条蜡烛来。(丑)买科记,(末)登科记。(丑笑)又忘个“科”。(末)失路狗儿。(丑)把一本走。(净)把钱还我。(丑)钱还你了。(净)钱还我!(丑)记把还我。(净丑相唾、有介)(末)你两个住休。(净)买我一本,不还我钱!(丑)把我钱不还我记。(末)两个要如何?你也不须出钱,你也不须把登科记。我赠你一本,善眼相看,各家开去休。(净)白干骗了我三文!(丑)保正衙前下状!(净)归去看牛休!(丑)见我打扮便欺付。(末)两个半斤八两。各家归去不须嗔,(净)亏心折尽平生福。(丑)行短天教一世贫。(并下)(外唱)抟山子天不从人这些愿,使子母悬悬。后谁信道不接丝鞭,毕竟是非奴姻眷。(合)这些儿分福,早番作忧怨。(外唱)醉太平从来我意,镇有心,便欲求伊姻契。(后)谁知到此,情一似凤孤鸾只。(外)嗟吁,伤怀谩留得那丝鞭,职筵向画堂空备。(后)料奴容貌,不入那人,眼目些儿。(外)伤悲,孩儿泪眼,是怎生了,还又重滴。(后)红楼数里,不道有人戚戚。思之,它们道读得数行书,始及第把人嫌弃。(合)算来叵耐,除非睡着,忘得霎时。(外)终日,搐搐搦搦,莫杀我,如醉如痴。(后)楼头那日,不相逢,怎有这场忧忆。无绪,相思做得病成也,这一命弃归泉世。(外)被它欺负,含羞忍耻,是甚活计!(外)爹意,必欲与伊,报它张协,今日仇隙。(后)奴今自觉,心如絮饭又那曾吃得。心事,除非我自知,镇地泪垂。(外白)不接丝鞭亲可休,(后)这场叵耐人羞。(外)眼含四海三江泪,(合)腹纳乾坤天地愁。(并下)(旦唱)山坡里羊知它你是及第?知它你是不第?知它在上国?知它归来未?镇使奴终日泪暗垂。莫非不第了羞归乡里?又恐嫌奴贫穷恁地。别也别来断信息,断信息。(净)阿公也恁欢喜,阿婆恁欢喜,我阿儿归报,与娘行知会。小二出江陵干事归,道娘行交倩买登科记。见说张郎作状元,特也特来拜贺喜,拜贺喜。(旦白)(合掌)惭愧,罪过婆婆!(末上)山到岳根低,水到大海浅,天下有多少读书人,惟我张解元做状元也!难得。(旦)公公万福!未知是也不是?(末)娘子贺喜。(净)我小二才归,那畜生骨甘看了。亏我眼识人。(末)辨宝者不贫。(旦看记)张协做状元,又是成都府人。(净)我当初分付买镜归。今番十面也有。(末)要实多则甚?(净唱)哭妓婆得两面镜儿,我每好笑。双手把了,时时来照。左手照了右手又照,右手照了左手又照。(末白)淡妆浓妆也不好。(旦)教小二哥来,待问它仔细。(末)娘子问它则甚?(净)小二便做村店头去。(旦)买甚底?(净)买五百钱粉,五百钱胭脂,怕张状元寄镜来。(末)你也买忒多。(净)忒多?多搽个搽了,光光搽,光光搽。(末)离不得一个铙钹。(旦)公公婆婆,便是奴家父母一般。方敢说这话:那张解元未有信之前,奴家便有此念。还及第,奴竟往京都讨它,看如何?怕它两行真个泪,一片脱空心,恐怕它自去接了别人丝鞭,不然归乡里去。奴家一点气如何?(净)也说得是。(末)去则尤闲。只怕没钱作盘缠。(旦唱)沉醉东风与张协相别往帝都,我没公婆后有谁相顾。它既然挂绿,立见豪富。(末)你不去后谩留此处。(合)爹娘又无,兄弟又无,不如上国,追寻着丈夫。(净)你不曾着那道途,怕一路后怎熬得寒暑?是没裹足,婆婆相助。(旦)妾归来从断不敢有负。(合)囊箧又无,故人又无,不如上国。追寻丈夫。(末)不留伊是它不要汝,你须是早寻着归路。你不早省,教伊孤苦。(净)敢直恁底负它贫女。(合)箱儿又无,笼儿又无,不如上国,追寻丈夫。(净白)幸得儿夫作状元,(末)愿你寻见莫埋冤。(旦)马蝗丁住鹭丝脚,(合)你上天时我上天。(并下)(生唱)似娘儿张协感皇恩,折桂枝平步青云。望断乡关家山远,修书倩取,专人预先通报双亲。(白)养子不教父之过,有书不学子之愚。一朝名字挂金榜,此身端若无价珠。书中果有黄金屋,书中果有千钟粟,书中果有福如山,书中果有女如玉。马前喝道状元来,正是林中选大才。跳过禹门三尺浪,俄然平地一声雷。(下)(外唱)卖花声那日红楼数里,要纳夫婿,谁知道苦相嫌弃。(净扶后出)孩儿饮气,尽日没情没绪。阿娘怎知,恹恹害自觉着体。(净白)覆夫人:胜花娘子病得利害,服药一似水泼石中,汤浇雪上。似病非病,如醉如痴。气长长价吁,泪冷冷价落。饭又不吃,睡又不着。扶将出来,消遣那情怀歇子。(后作病人立)(外)孩儿你且放下心,依妈妈劝则个。(后唱)雁过沙那一日过丝鞭,道十分是好姻缘。前遮后拥一少年,绿袍掩映桃花脸,把奴家真苦成抛闪。(后低声)被人笑嫁不得一状元。(合)被人笑嫁不得一状元。(外)大凡事是姻缘,我孩儿莫忧煎。侯门相府知有万千,读书人怕滑为姻眷,料它每福缘浅。(后低声)被人笑嫁不得一状元,(合)被人笑嫁不得一状元。(净)请娘子看看,请娘子笑一面。休得要两眉蹙远山,吃些个饭食浑莫管,好姻缘怕没为方便。(后低声)被人笑嫁不得一状元,(合)被人笑嫁不得一状元。(丑)孩儿你休要泪涟涟,我与你报仇冤。终不怕它一状元。张协受梓州为佥判。(后)苦!听爹爹恁说肠欲断,被人笑嫁不得一状元,被人笑嫁不得一状元。(后叫倒)(净扶)(丑白)苦!孩儿。快把火艾丸炙脚后根。(外)扶入兰房看我儿。(丑)急忙须早去求医。(净)入门休问荣枯事,(合)观看容颜便得知。(净扶后下)(外)相公,你莫说张协受梓州佥判,带累我女孩儿。(丑)不干我事,教堂后官请个名医,讨些药与它吃。(外)相公,医没一个敢措手。(净走出)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覆夫人:那胜花娘子,才过屏风,脚儿又软;方归绣阁,手儿便伸。瞑秋波一似定志真仙,敛双眉一似捧心西子。松口气,微微似喘,喉咙里,有痰。紧闭牙关都不省人事。(外)我孩儿如何?(丑)要救须是及早。(净)青龙神共白虎同行,(合)吉凶事全然未保。(下)(末)看底,莫道水性从来无定准,这头方了那头园。那胜花娘子,一意要嫁状元。那张状元心下好不活落。赫王相公是当朝宰相,娘子有些不周,你道如何?怕你贪观天上中秋月,失却盘中照殿珠。(丑)堂后官。(末喏)(丑)我胜花娘子不济事了。(哭介)(末)相公且宽心。(丑)讨交椅来,我孩儿三魂离素体,七魄别阳台。你一面与我干办。(末)领钧旨。(丑坐唱)台州歌亚奴,是人道相公女子好做妇,弗比小人子妇穷合穷。我个胜花娘子生得白蓬蓬,一个头髻长长似盘龙。巧小身才子,常着个好千红。东华门外傍在小楼东,当初只道个状元迎出似喜相逢,刺起丝鞭两不管,谁知道状元似鬼头风。日日炒得亚爹耳朵聋。两三日饭也不吃一口,谁知你今日死了一场空。(丑气咽喉倒)(末救)相公咽倒,快讨些冷水来。(叫)相公,相公,胜花娘子省了!(丑)省了!(丑)离哩连。(末)唱得快活。(丑)莫管我底女孩儿,为你争先不见了性命。(末)大凡寿天也是天命。(末喝末)不敢说甚年渭水断桥。(丑)我明日上表乞判梓州,直待报它仇隙。(末)相公要判梓州,这事尽得。(丑)吾得吾皇赐梓州,我每必欲报冤仇。(末)状元异日重相见,应是它羞我不羞。(并下)(净做神出唱)五方神庇一方,为神道,镇焦燥。要好空口休祷告,非酒非肉莫抛照。(白)望江南吾显圣,八百有余年。每岁村公称作主,曾与贫女做场虔。又喜又埋冤。张协去,今已夺魁元。薄幸冤家成间阻,痴心女子望团圆。小圣不能言。(末唱)乌夜啼听得你鸡鸣起,(旦接)扑簌簌泪雨下。(末)你郎今挂绿在京华,(旦)音书断,没成虚假。(合)不免辞庙去,京里试寻它。(净)唯,贫女,你高门不求,低门不就,嫁个张协,惹一场臭。(末)跌在沟渠里。(旦末唱)五方神告尊神,今贫女,上国去。怕它张协相抛弃,望圣手遮拦奴到京里。(净唱)亭前柳张协自到京都,及第也没音书。何须得问神道,已成虚。(旦)告神奴今只得去。(合)近日来,怕迤逦见人疏。(旦)它还是把奴辜,实是记不得苦。到京里果不管,下死工夫。(净)下梢头有团圆日,(旦)既为官,怕迤逦见人疏。神道念它孤,平昔未惯出路。今日里辞庙去,望相扶。(净)见它莫十分出言语。怒伊时,(合)怕迤逦见人疏。(净白)汝去由闲,我个庙里,谁与我关门闭户。(末)它不是孙敬。(旦)乍别公公将息!奴家拜辞婆婆已毕。(净)不须去,我便是亚婆。(末)休说破!(净)唯,梁园虽好,非汝久恋之乡。(旦)谢得尊神!(净)若不容留急便回。(末)久留惟恐惹箏灾。(旦)白云本是无心物,(合)又被清风引出来。(并下)(生唱)
青玉案绿袍乍着皇恩重,对答如流圣颜动。谩接丝鞭成何用?思之贫女,要成鸾凤,近日浑如梦。(白)寒窗苦志知几秋,忽登桂籍占鳌头。已表平生丈夫志,身名端与居金瓯。楼头有女颜如玉,自度此生悭分福。不如归去奉双亲,侍奉双亲食天禄。当头莫有人吏?(末)国正天心顺,官清民自安。覆相公,有何台旨?(生)吾今受梓州佥判,路远不消通书,走马上任。与我分付厅前人从,还有官员生来,尽自不妨。还有村夫并妇人,不得放入,须密地前来通报。如犯约束,重行治罪。(末)领台旨。(生)仕宦但垂访,无心惹外非。(末)世情看冷暖,人面逐高低。(并下)(末净作门子出唱)赵皮鞋状元真大才,衙门面向两扇开。你还不曾会读书,苍生还相见,休要来。(末白)慈不主兵,义不主财。状元台旨:除是朝士官员,你便通报。其次村里汉、外方人及妇女,莫容它来。(净)晓得了。还是卖珠婆、牙婆、看生婆,不要它来。(末)怕伤触了别人。(净)我最没面目,爹来也不相识。(旦出唱)喜迁莺喜到宸京,涉山川万般愁闷。儿夫见免萦奴方寸。未知是何处深藏见在身?遍寻觅,浑不见故人。(白)万福!借问些小事。(末)娘子有甚事,但说不妨。(旦)新及第状元何处安歇?(末)兀底便是行衙里。问那门子便知端的。(旦)万福。(净末)且是假夫人。(旦)闻新及第状元在此安歇。(净)便是,如今呼作府佥。来作甚么?是讨珠钱?(末)待它自说。(旦)奴家特来见状元。(净)要见状元,便着紫衫。我便传名纸。(旦)奴家是妇人。(净)妇人如何不扎脚?(末)你须看它上面。(净)又看上头上面。(末)养熟狗儿。(净唱)赵皮鞋状元是谁收覆,连它发怒真是毒。你还欲要见它时,如法底高叫:“奴万福!”(旦白)奴家万福、万福!(生在戏房里唱)甚么妇人直入厅前?门子当头何不止约?(净)领台旨。你听得否,快去!快去!(旦)容奴取禀状元,奴非别人。(净)你说教我知。(旦唱)五更传这状元,是奴夫婿。奴是它亲娶妻。才得两个月余日,苦相别特来京里。买登科记,试看时,是奴夫及第。不辞路远来相寻,觅你不知,便教我出去。(净)说得好孤凄!(末唱)赵皮鞋我的状元分付它:官员相见便没奈何。还是妇女庄家到厅下,十三小杖,把门子打。(净白)出去!出去!(旦)奴家是状元浑家。慢行,慢行,怕间上珠牌脱下来。(末)又道路无拾遗。(生在戏房唱)甚人罗唣?何不打出去!(旦)状元,奴不是别人,是五鸡山上贫女。(净)贫女是乞婆,打个乞婆。(末)休要靠索性。(旦唱)五更传我丈夫,张协是。(净白)道着我本官台讳。(旦)在路途值雪正飞。盘缠被劫得没分文,打一查血沥沥底。没投奔,在庙中,弯卷睡。我医你救你得成人。你及第,便没恩没义。(生出白)官不容针,私通车马。教你莫去胡乱放人入来,又放妇女入庭堂。(净)非干男女事,它自走入来。(末)推得没巴臂,(生)门子打十三!(净有介)(旦)状元万福!且息怒。奴家不具榜子参贺。(生)唯,贫女!曾间文中子曰:辱莫大于不知耻辱。貌陋身卑,家贫世薄。不晓苹蘩之礼,岂谐箕之婚。吾乃贵豪,女名贫女。敢来冒渎,称是我妻!闭上衙门,不去打出!(生下)(净打旦)(末)若是夫妻只得休,(旦)奴家怎洗这场羞。(净)不如及早归山去。(合)免事恩官不到头。(净)泓!(闲门介)(末净下)(旦)有这般事!(旦唱)五更传是我夫,不相认,见着我,忙闭了门。我当初闭门不留伊,你及第应是无分。千余里,到此来,望你厮存问。目下要归没盘缠,我今宵,更无投奔。你记得,要来京里。卖头发把钱与伊。当初道嫁鸡便逐鸡飞,好言语教奴出去。没盘费,教化归,回乡里。买炷好香祝苍天,愿你亏心,长长荣贵。(白)剪头门子将奴打,后来却把奴家骂。人善人欺天不欺,人恶人怕天不怕。(下)(生唱)太师引余去载穷途里,被强人劫没那寸缕。张协遂投荒庙,贫女蓦然留住。说化我结为姻契。唱名了故来寻觅。都不道朱紫满朝,还知后与阿谁。(白)古诗云:“浊水难藏许氏龙。”汝身无寸缕,里没分文。纵有鸾胶,危弦怎纽。张协走马上任,五鸡山必须经过,剪草除根,与它烧了古庙。贫女相逢未挫伊,吃拳须记打拳时。龙逢浅水遭虾弄,凰入深林被雀欺。(下)(旦提招子上唱)一枝花奴住江陵府,家内多豪贵。幼年失恃怙,镇孤苦。因生皇都,特特来寻亲故。争奈相辜负,裹足全无。怎生底回归乡里!(白)寂寞荒庙守清贫,穿破家缘世务萦。因为个人来被难,遂为姻契指望相成。三秋桂子郎曾折,万里萍芜奴独行。今日相逢不下马,各自奔前程。(又唱)金钱花一街两岸英贤,相怜。忍辱不敢埋冤,薄贱。故乡有路没盘缠,今哀告望怜念。全取我两文钱。一街两岸官员,宅眷。念奴夫妇不团圆,折散。赶奴出去怎留连,千里远没盘缠。全取我两文钱。(白)寻取儿夫到此来,奈何薄命此情乖。朝朝只好浓霜打,才见春风眼便开。(又唱)满江红望大贤周济我两文钱。归乡去。(下)(末作公公出唱)绵搭絮状元娘子去许多价,时应是到京里,两口儿一对美。(净)记得我,买将归。(末白)亚婆,甚物事?(净)许我青铜镜。(末)照你它没兴。土宜须有别底。(净)恁似它得来画眉。(末白)了得张敞。(净)亚公,五鸡山头小路里,前面是个妇女,后面一个人挑檐,定是张小娘归来。(末)不是。(净)正是把个团团底。(末)我都望不见。(净)是个青铜镜儿。(末)不是镜,只是扇。(净)也不是镜,也不是扇,只是个招风。(末)你好忒风。(末唱)同前去时春暮子规正啼,如今柳岸前枯,见嫩菊开数枝。料张状元,见它喜,如鱼投水,如胶投漆。(净)两个不记得,当初买镜归作土宜。(末白)亚婆,且放心。它自记得买将归。(净)我命非亲却是亲,(末)你们得镜我无因。(净)自家骨肉尚如此,(合)何况区区陌路人。(并下)(旦唱)哭梧桐谁人谁人信道奴,得恁时乖蹇?一路里奔波到京辇,山路到处多巅险。去时团空柳飘绵,归后梧桐更叶乱。惭愧见得家乡面。(白)自古道:花对花,柳对柳。奴家貌既丑,家既贫,如何招得状元?如今谢天地,得归故里。只说与公婆,道寻不见张状元便了。正是一朝波浪起,地鸳鸯各自飞。(又唱)忆秦娥似亚子似哑子吃了黄柏,教我苦在肚皮里。吞吐不下,如鱼遭饵。(末)张小娘子,你归来了?(旦)大婆万福。(净)万福。(旦)不见婆婆多时。公公在那里?(净)亚公,张小娘子归。(末)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旦)大公万福!(末)娘子归了。(旦)方才到此。(净)小娘子有几担归?(旦)奴家独自归。(净呆)张状元也不留你?(旦)一言难尽。(净)你说。(旦唱)哭梧桐一路自去时,是奴吃薄贱。水远山高甚般价险,谁知见我先抛闪。到得宸京讨得眼儿穿,三十六条巷寻得遍,都不见那情人面。(净)婆婆望你归,道你为宅眷。裙破衣穿瘦着脸,一似乍出卑田院。(旦)教化归乡为没钱。指望你菱花又不见。你便误我多娇面。(末)它还有意时,与你必相见。(旦)怕日远日疏负奴恩愿。(末)寻思那人情忒浅,生复相将是一年。(净)记不得伊时须记得俺,我要照着多娇面。(末白)君子为义,小人为利。它为状元,终不成躲避你?(净)亚公,待我说它又未上任,又未归乡,又未入朝,只是胡州去。(末)买镜归。(净)可知。(末)照你个脸儿。(净)张小娘子,你如今莫烦恼,胡乱在我家中睡。日里织些布,夜里缉些麻;秋间收些炭,春到采些茶。冬天依旧忍冻,夏月去钓黑麻。(末)不说你本事,(净)别选个日子,移在庙中去。(旦唱)望梅花谢得我尊神也,被张协直恁底误呵。一似哑子,吃了苦瓜。到如今,教我吞吐不下。(旦拜)(净当面立)(末白)它拜神,你过去。(净)我过去,神须是我做?(末)休道本来面目。(旦)多少辛勤不见郎,(净)脸儿一似土瓜黄。(末)一年好意颜如玉,(合)半载飘蓬鬓若霜。(并下)(生出唱)河传瓜期到矣,离征鞍,着鞭,迤逦前去。春到柳塘,冰释鱼游春水。山嵯峨,蓦山溪,玩佳致。(白)宸京不得过穷冬,人在风前雪月中。酒债黄昏为事业,诗情白日镇相逢。此身虽入桂枝景,平步须乘帘幕风。更得个人离眼底,卑怀无处不从容。(末)一举登科日,双亲未老时。(喏)恩官今日要离京?(生)便是。我登科之后,寻思归乡,路途遥远,一面走马上任,到得任所,却作区处。(末)领台旨。(叫)脚夫胜。(丑出嗟)(末)陈吉。(净出喏)李旺(丑喏)(末)又是你!恩官台旨,今日要离京。你各人肩着担杖,(净)挑担尤闲。(丑)工顾钱?(生)一日各支三两。(净)食钱?(生)一日各二贯。(丑)酒钱?(生)一日各一贯。(净)草鞋钱?(净)平地上行,容易;过山过岭,便难。(末)休要闲指望。(生唱)上堂水陆衣锦归故乡,我们得意。(生)日即便离城。(合)不觉过一里又一里。(末唱)回首望帝京,水村隔住。长亭共短亭。休斟绿蚁,(末)恩官教你快行。(合)领台旨。(末)目即便离城。(合)不觉过一里又一里。(丑)行得气喘。(合)肚中饥馁。(丑)都不见打火。(合)歇歇了去。(生)不行时我打你!(合)领台旨。(丑)涉溪脉。(合)不辞迢递。(生)快行我赏你。(合)领台旨。(净)回马不用鞭。(合)不觉过一里又一里。(丑白)今番行不得了!(净)不见酒,不见饭。(末)那些个?(生)前面是那里?(末)五鸡山。这山高侵斗,形跨东南。自东投东京,西连西眉,整十里全无旅店,行半日不见人烟。但见得狼虎之踪,悲风飒飒;时闻得猿猱之韵,夜月辉辉。打火便行。(生)诸脚夫各支二百。(净丑)谢酒。(喏)(末)且宁耐。(生)吃罢酒各发担过五鸡山,方许讨店。不许庙宇寺观止宿。(叫)左右,讨剑与我随身。(末)领台旨。(净丑)哥哥吃十钱酒面便红。(末)那曾?恩官徐步自徜徉。(净)辛苦须教醉一场。(生)此处野花攒地出,(合)一般村酒透瓶香。(净丑末下)(生)恨消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叵测那贫女来京里,不问情由,冒犯下官。今日到此,我还见它后,说一两句好时,尤自庶几;稍更无知,一剑教死。和那神庙,一时打碎。张协为人非好,叵耐言语相撩拨。这回划草不除根,惟恐萌芽春再发。(下)(旦唱)天下乐春到郊原日迟迟,枪旗层山谷里。幽居古庙浑无侣,采些茶为活计。(白)郊原春到不知时,霹雳一声惊晓枝。枝头蓓蕾吐雀舌,带务和烟折取归。幽居古庙无人管,倩取大婆来厮伴。奴家此道不辞劳,小篮不觉春风满。奴家缉麻才罢,采桑稍闲,不免唤过大婆,厮伴去采茶。(叫)婆婆!(净在戏房内应)谁?谁?(旦)相伴去采茶。(净)张小娘子,我忙,我忙。(旦)甚底忙?(净)我扎脚忙。(旦)扎脚片时间,奴家相等。(净)你先去,我吃饭了来。(旦)婆婆,早来采取社前春。(净)昨日婆婆采一斤。(旦)有客莫教容易点,(合)点茶须是吃茶人。(旦唱)秋江送别徐徐步野迳,晓痕青柳弄金。东风尚料峭?丽日升寒渐轻。(生出)记得年时投上国,早一年珠泪泠。此山又登,此身渐亨,是你否极还泰生。(旦)山高处个人,好似奴家张解元。(生)是贫女来。(合)是张解元,我今日会重见面。(旦白)张状元,莫是寻思旧念,再睹仙乡?(生)唯,贫女!大厦既焚,不可洒之以泪;黄河既决,不可障之以手。吾今与汝不是姻缘。(旦)如何不是姻缘?(生)还是姻缘,何故到京骂吾?(旦唱)刮鼓令君恩怒少停,且容奴说与你听:大雪下被强人劫去,到古庙奴救你,我为你几艰辛。登科到喜欢奴到京,(合)缘何一向便生嗔?你们直是没前程。(生)伊前日到京,我不成留住你,敢说道我浑家来至,我荣贵伊恁贫。我不道你痴心,别寻个计结来闭门。(合同前)(旦)同连理至诚,我许多恩情,陪伴你,卖头发得钱为盘费,雁塔上题姓名。跋涉到宸京,教门子打得身上疼。(合同前)(生)一心要离京,是州城不暂停。我与伊家欢笑,骂得我恶气生。说一和你惺惺,才相见剪头来骂人。(合同前)(生白)贫女?你自采茶,有谁厮伴?(旦)大婆吃饭,随后来。(生)看剑!(旦倒)(生)一剑教伊死了休,黄泉路上必知羞。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生下)(净唱)步步娇仙卉丛丛春来早,蓓蕾在枝头少。公公去采樵,小二往田头,看秧苗,见说嫩茶偏好。每日还婆一到。(白)老鸦未着,被着张小娘子来叫,厮伴去采茶。且是不知它在那里去?(叫)张小娘子!(旦)婆婆相救!(净)你在那里?(旦)奴家跌在深坑里。(净看,有介)苦,苦!我老人怎奈何得你?公公快来!喂!(末出)人平不语,水平不流。婆婆你则甚底?(净)亚公,张小娘子跌在深坑里。(末)甚么坑里?(净)在那坑里。(末)好惹一场臭。我与你扶它起来。(末净唱)打球场论娘行,见茶便折,缘何到翻了吃跌。莫是有人来阴害你,浑身尽都是鲜血。(旦唱)香遍满公婆且住,待奴家款款松口气说:独立岩头攀茶来折,岂知道失脚,似刀斫臂折。(合)遭一跌,寸肠千百结。(末)伊回京关,没一日暂时得少歇,织素织缣不宁贴。这般时运,这般恶岁月。(合同前)(净)伊才跌下,那得遍身都是血,宁可将伊脚骨跌折。(净)采茶人无数,你们直是拙。(合同前)(净白)亚公,亚公,讨门扇来扛将归去。(末)它不验伤。(旦)烦公婆扶奴家款款归去。(末净白行)(净唱)金牌郎我扶你们归去,(合)我扶你们归去,勉强且行着山路。(旦)我们直是孤苦。(合)先自被人欺负,你下得直是淋漉。(旦)我们几时得好得好?(合)只得去寻些药草。(净)我儿休要烦恼。(合)款款回归古庙,只得靠着神道。(旦白)半载常常泪满腮,(净)思之是你五行乖。(末)算来莫怪君无礼,(合)这跌分明是你灾。(并下)(外唱)薄幸春日融和,江山秀丽。记孩儿贪爱,这般天气。名园里,蹙秋千斗草嬉。你神魂在那里?(白)张解元,早知今日,悔不当初。相府之家有一女,求汝为东床女婿,你只不肯,带累我女一息不来,早归泉世。你如今赴梓州任所,我相公也判梓州。咦!平生不作皱眉事,世上应无切齿人。(末出)脚下。(丑)我不道是夫人,只道是卖香药底婆婆。(末)且打头。(外)相公赴任,趁今日日子好。(丑)堂后官,与我叫过野方养娘来,随侍夫人上任。(末)领钧旨。(叫)野方养娘,早出画堂。(丑)相公有事,与你商量。(末)肖是押韵。(后假妆野方出唱)临江仙庭院深沉日正永。(净接)杨花点点沾襟。(丑)许多侍婢汝知音,(末)梓州今一任,你去直夫人。(后白)野方久居深院,长守幽闺。若得随夫人到任,多少是好。谢得夫人。(外)我们得那女儿在此,真过心满愿足。(净尖)妈妈,莫要提起。(末)照管头撞。(丑)你与我请府眷轿先去,我一面备马来,(末)领钧旨。(外唱)马鞍儿唱彻《阳关》斟别酒,这一景最清佳。夹岸见这山叠翠,尽间簇山花野花。(末)听得丁宁祝付,小心伏事恩家。(合)都乘轿儿先去,俺待跨马,匆匆去也。(后)唱彻《阳关》人凄惨,路途里景潇洒。绿水绕人处,细柳拂波心嫩荷。(净)去意浑如奔骑,日即早离京华。(合)唱彻阳关离故里,梓州路在天涯。诸搬仗都般发了,请早乘香车宝马。(净后)二妾目今先去,少歇时等取恩家。(合同)(外白)小轿先行数十乘。(丑)雕鞍随后奔前程。(后)莺啼驿树绵蛮语,(合)马过溪桥蹀躞行。(下)(旦行)锦缠道苦天天,几年来劳笼着万千。寻思自埋冤。少它张协债负,是奴前缘。大雪下身无寸缕,投古庙泪珠涟涟。奴家便相怜,与它身衣口食。教人说化我,共它成姻眷。只图它共百年。心肠变,投京汴。没盘缠我把头发剪,伊去赴魁选,绝音书,净奴要抛闪。到京华,何曾见伊面。叫门子特骨恁薄贱,到如今依旧把奴斩。我命乖,你情浅。臂镇疾,每衔冤。朝夕泪偷。(白)张状元,你今日害奴身,不记当初彻骨贫。又道剑诛无义汉,金赠有恩人。(下)(末出)一声鼓打咚咚,一棒罗声,(丑)骑马也匆匆。(末)相公马上意悠扬。看马王二齐和着。(丑)马啼照。(末)自吵自卖。(合)帮帮八,帮帮八八帮。(丑)申报、申报、随军如何只有一面塔鼓?(末)覆相公,一面塔鼓却有两片皮。(丑)两片皮便如我口唇皮。(末)眼前便见。(末唱)林里鸡过山又渡水。(合)渡水小桥去。马啼蹀躞底。(丑)只怕马劣路崎岖,踢杀你,我不知。踏杀你,我不知。(末白)覆相公,这是五鸡山,山下有一古庙,可以少歇。(丑)怕府眷不要入去。(末)相公看,偌多轿儿都在庙前。(丑)我眼弗昏,如何不见?(末)好随风倒柁。(丑)如何不讨旅店?不借寺观?终不成教相公倒庙?(末)莫是去求梦?覆相公,这一带都无旅店,又无寺观。此庙虽无敕额,且是威灵。比着官房,到有些广阔。少歇。(丑)也说得是。(末)村落人家不足论,不如古庙且安存。(丑)闻钟始觉山藏寺,到岸方知水隔村。(下)(外唱)川拨掉为孩儿,特特来蜀地。满目萍芜见古庙,教人转悲。我寻思珠泪垂。(白)长相思好姻缘,恶姻缘,儿又青春正少年,那堪遇状元。儿分悭,子分悭。马上徘徊不接鞭,浓婚结厚冤。(末白)覆夫人,前无旅店,后绝茅檐,村市人家难以安泊,古庙中可以少歇。(外)相公来未?(末)相公只管八帮帮帮。(末)好,具报你。(丑)夫人,你看一堂神道塑得精神!(末)也是精神。(丑)你看小鬼到长丈二。(末)是忒长了。(丑)夫人便做我眼见鬼,你也见鬼。(末)使得我恁地?(后出)眼观奇异物,令人寿命长。夫人在那里。(外)野方有事款款说,大惊小怪则甚!(后唱)桃红菊野方直入庙中,见一佳人困穷。似胜花娘子无异,血染得衣衫煞红。(丑白)(唾)你莫眼见嘴。(末)见鬼!(丑)见嘴!(末)你好。(外)庙中那得妇女?我入里面去看。(末)覆夫人,它既困穷,卧房必不洁。(净)只教养娘扶出来看便了。(外)野方,你去扶它出来。(后)野方便去。活脱似胜花娘子。(外丑)生得如何?(后)一似临溪双洛浦,对月两娥。(后下)(丑)夫人,生得好时,讨来早辰间侍奉我们汤药,黄昏侍奉我们上东司。(末)你好薰莸混杂。(后扶旦唱)香柳娘数十年庙中,少人存问。独自做人了,浑没投奔。(后)你出来勉强作礼,叫夫人霍索你方寸。(旦)奴家万福!万福!寻思断魂。(合)你缘何愁闷?(丑唱)同前眉儿和那眼儿,与我儿无二,身材袅娜腰肢细。(外)我瞥见你们,心下便怜伊。因甚脸憔悴?(后)不知怎底?怎底?鲜血污衣。(合)缘何如是?(旦)念妾自幼来,清贫守己。只因去采茶,跌却一臂。(外)你独自那得粥食,与药草,将息你容仪?(旦)前村自有大公,相怜爱惜。(合)是前生宿契。(丑白)亚奴,你恁地孤单,何不随我去任所直东司?养娘子也快活。(末)甚般差使!(外)祖公,有相无相,但看面上。它恁地精神磊落,如何教它恁地?只是讨做养女便了。(丑)你割舍随我去任所,与你医教手好,教你嫁个官人去。(旦)奴家去则不妨,一来怕没福;二来要问村前李大婆,它肯时,奴便去。(旦)野方,去讨些粥食与它吃。堂后官。你竟生村前叫李大婆来。(末)领钧旨。(后)谁知今日动王侯,割舍娘行便去休。(末)大抵须还规格好,不搽红粉也风流。(下)(丑)亚奴,实说元是甚人?(旦唱)太子游四门奴本世豪奢,爹娘怜妾多。年幼两俱亡,是奴贫苦多。织素与缉麻,春来采茶,怎知一跌了那臂有谁人管呵。(丑白)我胜花娘子,见报街道者,唱:《太子游四门》,撞见马八六。(净出)劈劈朴朴。(末出)(净唱)同前媳妇建官人,官人莫是贫女亲?(净)在古庙五六春,有谁人采您?山上采茶芽,跌一臂膊损。告夫人,周全此身,又何须去施贫。(丑白唱)吾乃赫王相公,今判梓州郡。贫女身上狼狈,我女近才丧亡,脸儿相类恁精神。夫人要为养女,汝若故生阻节,堂后官,缚在马前别有施行。(净拜)媳妇便得,便得。(末)你敢道不得。(旦唱)鹅鸭满渡船论妾家豪贵,又岂得随人去。(外)既然没寂淡?没依倚,(末)婆婆向前不须跪来拜启。(净)媳妇拜告相公知:这贫女底,(合)从幼来在庙中,旦夕里是我周济。(丑)细想吾一女,比它仪容美。(外)所为及张协,悄无二。(后)奴家煮些粥食伊去吃。(丑)少住我要说仔细,与医教可。(合)随侍去做女儿,改妆饰若珠翠。(后)劝你休窨约,随去你福至。(合)最好俱丰足,衣共食,随汝意。(净)从小我惜伊,伊去婆亦去。(合)病尤未可。(净)婆一路当直,你厮系绾,免忧虑,成伴侣,几风味。(净)我公休去你们家里,好好看孩儿。(末)一味闲言语,(外)我讨你,去当孩儿面。(丑)亲嫡女看养你脸儿美。(合)随后去嫁良婿,(外)大婆辞已,逻福行李。(合)添个轿儿抬。(净)我自行将去。(末)步三寸莲。(合)分明是前世里曾契,(合)到今世重会面,做儿女。(后白)娘行莫虑路途遥,(外)妈妈终朝怕寂寥。(旦)不拟今朝重再会,(丑)亚爹抬轿不辞劳。(末)相公尊重休闲说,婆子无心管我曹。(净)溪涧岂能留得住,终归大海作波涛。(末)到你作波涛。曾驾小舟游大海,(合)至今不怕浪头高。(并下)(生唱)蛮牌令一意要读诗书,一身望改换门闾。一路到京里受钳锤,一查打得浑身破损,一妻济不得吾儒,一举早题雁塔,第一是张协,方表勤渠。(白)韩文公曰:圣人不世出,贤人不时出。且如张协,独占魁名,状元及第。一来仰答天地,二来感谢圣恩,三来荷蒙慈父。今日已成大器。幸然得到梓州,择吉日礼上。十年窗下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生下)(末唱)金莲花谩然回首望京城。(外)瑞烟平,咸肃静。(旦)吴江一派水泠泠。(后)蜀山青,侵碧汉。(合)但见连云栈,听得野猿声。真个是屏日韦,也口罗。(后)新来似娘子貌妖娆。(合)脸桃花,檀口小。(外)今朝梳裹胜儿曹。(合)夜合花,斜插带。金为凰,翠为翘。莫道胜花娇。也。(旦)乍然梳洗人羞,(合)舍闲愁,眉枉皱。(丑)闲随爹妈恣遨游。(合)好姻缘,来辐凑。把你撺掇嫁一个好儿夫,那更效绸缪,也罗。(外)孩儿疮疾幸然干,(合)自今番,常打扮。(后)沉香亭畔倚栏杆。(合)夜合花,红牡丹。姚黄间满这太湖山,真个最堪观,也罗。(丑白)孩儿放心,亚爹今判梓州一郡,两年过依旧入朝。有好姻缘与你选一个。自当我孩儿面。(旦)只怕奴家福分微,(外)相公休要忆孩儿。(丑)归家不见红粉面,(合)出去无人叫早归。(下)(丑)堂后官过来!(末出)长江后浪催前浪,一替新人趱旧人。(喏)覆相公,有何钧旨?(丑)吾今已到梓州,诸衙人从并未放参。只接见任文武官员,看张状元如何作区处?(末)覆相公,外面簪缨满路,朱紫盈街,哑喝声咽咽呜呜,车马声蹀蹀躞躞。寄居官有五府八位,见任官有六部三司。文员有募职官、监当官,见有观察使、防御使人从。未敢放参,且点请两位官员相见。(丑)也说得好。(净出)脚下转身。(末)请,请!(丑)请!(净)柳屯田来相见。(末)钧旨教请。(末唱)夜游湖合那官员有万千。(丑)甚人才先来拜见?(净)小子名为柳屯田。(合)揖揖两个通寒暄。(净白)即日共惟万福!(丑)未及参,先有辱。(净)曾共乌门上画个白鹿。青霄有路。(净丑)揖揖两个似代谷。(末)甚时去得糙性?请坐。(净)没坐物。虚坐。(有介)(末)你好不尊重。(丑)记得小年骑竹马。(净)看看又做白头翁。(丑)吏人,这官人曾做三百单八只词,博得个屯田员外郎。(净)耆卿也吟得诗,做得词,超得烘儿,品得乐器,射得弩,踢得气球。(末)那些个浪子班头。(丑)记得那一年射弩子好。(净)最知节措。佐弩须要看箭后,搭箭不要犯它人。几番花范还依得,十场睹赛九场输。(丑)那得一年踢气球,尊官记得?(净)相公踢得流星随步转,明月逐人来。记得耆卿踢个左帘,(净)相公踢个右帘,(净)耆卿踢个左拐,(丑)当职踢个右拐。(净丑)相踢倒介(末)相公尊重。(净丑)说话忘怀。(末)忒忘怀。(净丑踢有介)(净)耆卿告退。(丑)容送。(净)纳步。(下)(丑)今番这浮浪官人,末好请见,且请老成官员。(末)如何,(丑)我问梓州风物如何。(末)领钧旨。(净上)(末)请,请。(净)关西老将谭节使来相见。(末)武各当街墀。(丑)是吾亲契,特免街墀。(净)洒伏事。(唱)五韵美洒家即日共惟。(丑)间阔不见你多时。(净)洒家一向,关西冗迫,不及通书。(丑)下车未及参侍,(净)降接不胜欣喜。(丑)首辱光访甚得罪。(净)洒家自出钧旨。(相揖)(丑白)请坐。(净丑虚坐)(未)唱茶。(净应)(末)又来。(净丑呆坐)是故,是故。(次有介)(丑)小子乍然至此,更不知风物如何?(净)有问即对,无问不答。此间在都一路,梓州诸行,百万户锦绣珠玑,数十里层楼华屋。只一件,榜示若饮酒是严禁厮打紧白。前日两个小人,一个道欠钱,一个道不欠钱,十八般武艺都不会,只会白厮打。这个打一拳,这个也打一拳。(净)这个踢一脚,(丑)这个也踢一脚。(净丑相踢倒)(末)不尚庄身打扮。喝汤。(净应)(末)你又来。(净)洒家告退。(丑)容送。(净)纳步。(下)(生唱)生查子不见去年人,心事谁知得。(末白)请,请!(丑)谁?(末)佥判张状元。(丑)在那里?(末)见在客位。(丑唱)赶出去。(末)朝廷众官,男女不敢。(丑)且说相公歇息,要相见待三年过。(末)你不是陈处士。(丑看生)不要我女儿便是你!(末)相公尊重。(丑)教它明日来。(末)三日衙贺,礼所当然。(丑)不然,它立地待鞋破方相见。(末)八年过也见不得。(丑)请,请!我自有道礼。(末)领钧旨。请!请!(生唱)缠枝花张协是我不接见。(末)领钧旨教逐便。(生揖)长官既蒙天眷,望特赐相荐。(末)告恩官莫叱谴。(丑)到把那驴骑转,永不见这畜生面。(生)张协也无触犯,怕礼数供不惯。(丑)你不接丝鞭后,哭损我一双眼。(生)叶后知悔已晚。(丑)我女那神魂乱,一世都吃不得饭。(末白)可知。(丑)汝是我无缘女婿,从今不请。(末)领钧旨。(丑)我女为妻抵万金,(生)分明张协不知音。(末)早知今日成闲管,(合)悔不当初莫用心。(并下)(外唱)一枝花孩儿过来,试出幽闺,徐步花街。(旦)喜奴今日会开怀,是这花如锦,柳垂带。(后净合)穿红度绿,折朵奇葩带,奇葩带。(后)名园郡圃,是处秋千,花板争戏。
(净)对些百草唱些曲。(外)戏蜂儿趁,粉蝶儿舞。(合)芳郊绣陌,雅观金莲步,金莲步。(末)脚下转身,相公特特,教请夫人。(丑)状元张协到阶庭,是我不接见,也弗请。(合)不记为它,害了孩儿命?孩儿命?(丑)明日坐庭,状元来时,教立到天明。(末)你毒得大惊人。(外)还重相见,也弗请。(合)教它自省,不接丝鞭病,丝鞭病。(外白)相公,它来时,依旧莫与它相见。(丑)叵耐不要见它面。(末)相公不必苦忧煎,(外)须是禁持张状元。(丑)直待劳心千百度,(合)那时方识贵人怜。(下)(生唱)桃柳争放丝鞭刺起选英贤,苦不肯秋采,今朝奈何都来。接郡相逢,有谁人可介?叫左右过来。(末白)只因差一念,见出万般形。覆府佥:那赫王相公乞判梓州,只为府佥一人。大凡病须早医,作个道理。(生)我闷似长江水,涓涓不断流。谭节使为相公说得。(合)与我将一小简,做状元传语请过来。(末)男女便去请来。(生)说合一人不可无,(末)如今正好下工夫。(生)水将杖探知深浅。(合)人看语话辩贤愚。(生下)(末)自古道,成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人。府佥是快活底人,如今被那赫王相公恁地禁持,教男女去请那谭节使作和议。见度府门高耸,仆从纵横,不敢直入画堂,只在庭下祗候。(净戏房出唱)放轿子!(末喏)节使方归,画堂里放轿子。(净)甚人直入里面来?(末)男女非别人,张佥判有简子申呈。(净)在那里?(末)简子在这里。(净接信唱)山坡羊协惶恐再拜:常侍眷爱,苦屈大才,少慰下怀。不沐勤介,必成祸胎。专等左右过来。不宣。张协惶恐再拜。(净白)你府佥来请洒,洒不去不得。这后生必会长进。(末)甚年晓得相法?(净)洒是厮杀汉,只步砌去。(末)也没人来抬轿。穿长街,(净)蓦短巷,(末)过茶坊,(净)扶酒库。(末)兀底便是府庭。(净)与你一贯酒钱,(末)不须得。(净)你伏事洒辛苦。(末)那些个。请!请!(生上揖、净唱)细袖袄洒伏辱云汗至,(生)荷足下特步砌。(净)即刻共惟台候万福!(生)有小事冒渎节使大尉。(净)说甚底!容一力,为君作措置(生)相公是协故人,为及第不议它亲。遂持来判此一郡,今日见协骨恁嗔。来命君,来命君,欲要介和浑没个因。(净)洒出自相囗庇,论人情常是美。见说一女已倾弃,人道却有一女奇。若是时,若是时,却当与君作个道理。(末)那丝鞭刺在马前,再三教接不接那鞭。胜花娘子早赴黄泉。若得再合出自大贤。(合)缺又圆,缺又圆。却与后人,作个话传。(净白)姻缘姻缘,事非偶然。容洒一面禀及相公,不到不得。(生)若沐周全,不胜万幸。(末)夫人公相绝埋冤。(净)得女人番嫁状元。(生)花若有情花不谢,(合)月如无限月重圆。(并下)(丑出白)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梓州郡官员,吾所重者,只谭使一人。(末)不知相公说甚底?(丑)我说谭节使。(末)如何?(丑)那关西人最直。(净上)(末)请!请!(丑)谁?(末)谭节使。(丑)请来。(净唱)引番子即刻共惟,判府相公。有少事,特欲来相识。见夫人只怕失礼。(丑)唤我儿和夫人至,出来这里,休要致疑。(合)既是亲戚,亲戚不妨对席。(外)闻道是关西,老将太尉。(净)本不敢,直入来谒见。托在同官,又是亲戚。请郡主出来这里,听洒拜启,休要致疑。(合同前)(旦)徐步金莲,款款步砌。(外丑)这老将却是吾亲契。(旦)万福不罪,未及参侍。(净)这郡主洒不曾见,生得恁奇,休要致疑。(合同前)(净白)三关四角场,沿边地十八寨,人头厮钉,热血厮泼,是洒所知之事。这事不当洒说,既托亲契,只得冒犯。(丑)请坐。(净)不须坐。(丑)不知节使有何事件?(净)只说张状元有犯钧严,特委洒来介和。(外唱)浆水令告莫说张状元,才说后泪涟涟。(丑)自古及今招驸马。(合)没妻底定接鞭。(丑)敢来将我女儿嫌,致令半载病厌厌。(合)忒福薄,缘分悭。(外)谁信我女心肠变,日夜日夜忧更煎。蓦忽蓦忽命赴黄泉。(净)洒特特来拜侍。(外丑)方知道是不弃。(净)望君息取雷霆威,(丑外)公不妨自说取。(净)状元张协望钧庇,洒欲冒渎敢乞不罪。(外丑)公有命,不敢违。(净)洒岂知公有女,情愿情愿甘做媒。(丑)公意公意要与和议。(丑)细寻思常怒起。(合)因它后丧一女儿。(外丑)这一女吾最喜,温柔中,更兼貌美。(丑)状元张协改前非,敢将此女与做夫妻。(净)蒙恩许。(丑外)不敢违。(净)不枉教它成一对。(丑)我女我女还怎底?汝意汝意有甚言语?(旦)怕怒家分福悭,(合)夫妻事是前缘。(旦)看爹妈心意转。(合)只此是良言。(旦)感得提携谢英贤,状元注定与奴团圆。深拜蒙爱怜,前世已曾成姻眷。奴荷奴荷公意坚。(合)克日克日与效鹣鹣。(丑白)三杯合大道,且通自然。郡齐少款片时。深扰夫人与相公,(丑)尽欢何苦恁匆匆。(外)直待:无低杨柳楼心月,(合)歌罢桃花扇底风。(并下)(生出唱)红芍药才宴罢琼林,出东华门外。彩楼直下刺丝鞭,将谓喜欢接取。张协此心不在彼,只欲要耀吾闾里。岂知接取相公冤,今日尚不已。(末出白)一手不能拍,两手鸣获获。覆佥判,今日得谭节使,(生)相公有甚言语?(末)谭太尉三杯已罢,兀底便来。(净作马嘶)(净)看官底各人两贯酒钱。谢颁赐!喏、喏、喏。(末)都是你一个。请,请。(末)都是你一个,请。(净)即日共惟台候万福。(末)甚般寒暄?(生)不必讲礼,凡事得沐周庇。(净)好个青铜镜,分明不会磨。(末)这是你本事。(净)相公女儿,尊官怎地不要?洒又见相公女孩儿,生得好,生得好!又有一女,生得如何?(净)有脚有手,也会行,也会走。也有鼻头,也有口。(末)没它须不成人。(净)咦!后项亲事,料想必成,汝去选日,便匹偶。(末)领钧旨。(净)这回选日事周全,(末)郡主依然嫁状元。(生)正是酒中曾得道,(合)尤如花里遇神仙。(下)(净唱)生姜牙洒亲曾见,谩致疑,目下免得相轻视,目下料得没言语。孩儿甚般价,多殊丽。(合)五百年前是姻缘,君令打合成一对。(生)初不道,事恁地。一心自欲荣闾里,一心又欲多珠翠。谁知公相,成嗔讳。(合同前)(净)这孩儿出,步恁迟,天生似玉肌肤腻,天生又得为夫婿。今番且免,争闲气。(合同前)(生)非公如是,事怎底,今番定做风流婿,今番且免鸳鸯拆,便教选日成匹配。(合同前)(净白)相公今日笑颜开,(生)非是尊官事未谐。(净)万事不由人计较,(合)算来都是命安排。(并下)(末把伞出白)取火和烟得,担泉带月归。谁知赫王相公又有一个女儿,今日日子好,相公出百万贯妆奁,嫁取张状元。毕竟是有福有分。正是罗绮相随罗绮去,布衣逐着布衣流。(丑拖花袱头)绰开开,花袱头来。(末)好花袱头!轻红簇,魏紫间妆。姚黄开蕊,推白天香。诮如雪儿,引得游蜂和粉蝶,双双飞过粉墙来。(丑)你是干办,不当抬伞。你把着花袱头,我与你抬伞。(末)方才是弟兄。(末拖袱头,丑抬伞)(末)正是打鼓弄琵琶,合着两会家。(丑舞伴介)(唱)斗双鸡袱头儿,袱头儿,甚般价好。花儿闹,佐得恁巧。伞儿簇得绝妙,刺起恁地高,风儿又飘,(末)好似傀儡棚前,一个鲍老。(末白)袱头称面簇奇葩,(丑)试看荷衣貌愈佳。(末)万绿枝头红一点,(合)动人春色不须多。(下)(净执灯笼乐器上)遥观孔雀画屏开,无限娥拥大才,一派笙箫嘹亮处,神仙误入小蓬莱。(喝)绰开!绰开!天下状元来。两行红袖列朱门,便是袖仙未足论。彩丝织成花世界,香花吹散锦乾坤。(并下)(生巾裹出,唱)紫苏丸蓬莱路不远,两情休怨姻缘浅,只听得丝竹管弦声,料今宵得遂鸳鸯愿。(末)请,请!赫王相公请状元相见。(丑上)(生唱)迎仙客谁信道,是姻缘,即日蒙恩贺万全。(丑)记年时,不接那鞭。怎知今日,又还为姻眷。(生)协冒渎,望周全,到此谁知月再圆。(外)我女复嫁张状元,这番辐揍,两情福非浅。(后唱)迎仙客(旦大庄上)(外唱)幽花子盖头试待都揭起,(后)春胜也不须留住。(合)天生缘分克定,好一对夫妻。(旦)张协记得斩却奴一臂?如今怎得成匹配,(丑绰住)(外)爹爹息怒,听取我儿拜启。(生)雄威暂息,听取张协,禀许多详细。(外)孩儿,你说破它何亏负?(旦)启初张协被贼劫尽,庙中来投睡。一查系损,奴供乃衣乃食。续得遂成姻契,及第怎接丝鞭娶别底?(合)既当初已得做夫妻,今日天教重会,休得要恁说,目前事不是。(旦)卖头发相助到京几,一举鳌头及第。教门子打出,临了斩了臂。(外唱)和佛儿贤既晓文墨,不当恁地!(合)没道理!(丑)它是你妻儿怎抛弃?(合)娶别底?(生)张协本意无心娶你,在穷途身自不由己。况天寒举目又无亲,乱与伊家相娶。(合)听着你恁说,读书人甚张志!(净作李大婆上唱)红绣鞋状元与婆婆施礼。(合)不易。(生)婆婆忘了你容仪。(合)谁氏?(净)李大公,那婆婆,随娘子去,弃了儿女。施粉朱,来到此处,如何认不得?(旦唱)越恁好大公家里,有万千恩共义。(合)都休要恁说,交怀处饮三杯。(丑)从今两情如鱼似水,日前那怨语,(合)如今尽撇在东流水。如今尽撇在东流水。(外)好儿好女,两情厮绾系。(合)如鸾凰对双飞,都夸道郑州梨。当初许我青铜镜儿,今番定有,一面也买归家里,百面也得归家里。(生旦)古庙相逢结契姻。(丑夫)才登甲第没前程。(净贴)梓州重合鸾凰偶。(末合)一段姻缘冠古今。
【宦门子弟错立身】
古杭才人新编。题目:冲州撞府妆旦色,走南投北俏郎君。戾家行院学踏爨,宦门子弟错立身。(末白)鹧鸪天完颜寿马住西京,风流慷慨煞惺惺。因迷散乐王金榜,致使爹爹捍离门。为路歧,恋佳人,金珠使尽没分文。贤每雅静看敷演,宦门子弟错立身。(生唱)粉蝶儿积世簪缨,家传宦门之裔,更那堪富豪之后。看诗书,观史记,无心雅丽。乐声平,无非四时佳致。(白)自家一生豪放,半世疏狂。翰苑文章,万斛珠玑停腕下;词林风月,一丛花锦聚胸中。神仪似霁月清风,雅貌如碧梧翠竹。拈花摘草,风流不让柳耆卿;咏月嘲风,文赋敢欺杜陵老。自家延寿马的便是。父亲是女真人氏,见任河南府同知。前日有东平散乐王金榜,来这里做场。看了这妇人,有如三十三天天上女,七十二洞洞中仙。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鹊飞顶上,尤如仙子下瑶池;兔走身边,不若娥离月殿。近日来与小生有一班半点之事,争奈撇不下此妇人。如今瞒着我爹爹,叫左右请它来书院中,再整前欢,多少是好!左右过来!(末)庭上一呼,阶下百诺。(介)(生分付叫去介)(末介)(生唱)一对书伊且住试听,唤取多娇金榜来,书房内等待。休道侯门深似海,说与婆婆休虑猜,只道家中管待客,展华筵,已安排。是必教它疾快来。(末)哥哥听拜禀:它是伶伦一妇人,何须恁用心?谩终朝愁闷倾,若要和它同共枕,恐怕你爹行生嗔。那时节,诲无因。玷辱家门豪富人。(生白)你不去时,与我叫过狗儿都管过来。(末叫净介)(净唱)七精令相公不在家里,老汉心下喜欢。看管不认是阿谁,我是一个驼背乌龟。(白)从小在府里,合家见我喜。相公常使唤,凡事知就里。如今年纪大,又来伏事你。若论我做皮条,真个是无比。若是说不肯,一顿打出屎。(末)都管,舍人唤你。(净介、去介、见介)(生白)你如今和我去勾阑内打唤王金榜,来书院中,与它说话。(净)去不妨,只怕相公得知连累我。(生介)(净)我有言语。(生介)(净白)自家是老都管,吃饭便要满。要我做皮条,酒肉要你管。舍人使唤我,请甚王金榜。相公若知道,打你娘个本。妇人剜了别,舍人割了卵。(末收介)(生)你且急去莫迟疑,我每等候在书帏。(净)小姐若还不来后,你在床上弄寮儿。(并下)(外唱)梁州令(扮同知上)深感吾皇赐重职,官名播西京。但一心中政煞公平,清如水,明如镜,亮如水。(白)但老夫生居女直,掌判西京。父为宰执当朝,累代簪缨之裔。说家法过如司马,掌王条胜似庞涓。解使吏如秋夜月,人在镜中行。老夫见任西京河南府完颜同知。家中有一子延寿,每日教它攻书,这几日老汉不曾到它书院中,早上已曾分付狗儿,监督孩儿,不教它胡走。若有些不到处,不当稳便。如今不免亲去分付一遭,却去坐衙。正是,行处莫教高声唱道,恐惊林外野人家。(下)(虔唱)紫苏丸伶伦门户曾经历,早不觉鬓发霜侵。孩儿一个千家门,算来总是前生定。(白)老身幼习伶伦,生居散乐。曲按宫商知格调,词通大道入禅机。老身赵茜梅,如今年纪老大,只靠一女王金榜,作场为活。本是东平府人氏,如今将孩儿到河南府作场多日。今早挂了招子,不免叫出孩儿来,商量明日杂剧。孩儿过来!(旦唱)
紫苏丸奴家年少正青春,占州城煞有声名。把梨园格范尽番腾,当场敷演人钦敬。(白)娘万福!(虔)孩儿,叫你去来,别无甚事,只为衣饭,明日做甚杂剧?(旦)奴家今日身已不快,懒去勾阑里去。(虔)你爹爹去收拾去了。(旦)我身已不快,去不得。(虔唱)(桂枝香)孩儿听启,疾忙收拾。侵早已挂了招子,你却百般推抵。又不知你每,生着何意?生着何意?教娘呕气。靠着你,这的是求衣饭,不成误了看的?(旦)娘行听启,孩儿说与。如今病染着身,岂是奴家推抵。你只管苦苦,将人催逼,教奴怎地。娘,尽教它任取红轮坠,尤它误看的。(同上)勾阑收拾,家中怎地?莫是我的孩儿,想是官身出去?你娘儿两个,休闲争气。婆婆且住,听说与:阵马挨楼满,不成误看的。(净)适蒙台旨,教咱来至。如今到得它家,相公安排筵席。勾阑罢却,勾阑罢却,休得收拾。疾忙前去,莫迟疑。你莫胡言语,我和你也棘赤。(虔末白)真个是相公唤不是?(净)终不成我胡说?(旦)去又不得,不去又不得。(末)孩儿与老都管先去,我收拾砌末恰来。(净)不要砌末,只要小唱。(末虔)恁地,孩儿先去,我去勾阑里散了看的,却来望你。孩儿此去莫从容。相公排宴画堂中。(旦)情到不堪回首处,(合)一齐分付与东风。(并下)(生唱)醉落魄令人去久传音耗,至今不到。(净)心忙意急归来报。(旦)得见情人,心下称怀抱。(相见介)(生白介)你一似箫何不赴宴,你好难请。(旦)害瞎的去寻羊,小哥你好难得见。(净)悲秋生在脊梁上,你好难入。(生)小姐,两日不见你。(旦)我要来你处,又怕相公知道。(生)我瞒了相公,教它来请你,来书院中说些话。(旦唱)赏时花憔悴容颜只为你,每日在书房攻甚诗书!(生)闲话且休提,你把这时行的传奇,(旦)看掌记。你从头与我再温习。(旦白)你直待要唱曲,相公知道,不是要处。(生)不妨,你带得掌记来,敷演一番。(旦)这里有分付。(净看门介)(旦唱)排歌听说因依,其中就里:一个负心王魁,孟姜女千里送寒衣;脱像云卿鬼做媒;鸳鸯会,卓氏女;郭华因为买胭脂,琼莲女,船浪举,临江驿内再相会。(又)哪吒令这一本传奇,是《周孛太尉》;这一本传奇,是《崔护觅水》;这一本传奇,是《秋胡戏妻》;这一本是《关大王独赴单刀会》;这一本是《马践杨妃》。(又)排歌柳耆卿《蛮城驿》;张珙《西厢记》;《杀狗劝夫婿》;《京娘四不知》;《张协斩贫女》;《乐昌公主》;《墙头马上》掷青梅;锦香亭上赋新诗;契合皆因手帕儿;洪和尚,错下书;吕蒙正《风雪破窑记》;杨遇韩琼儿,冤冤相报《赵氏孤儿》(又)鹊踏枝刘先主跳檀溪;雷轰了《荐福碑》;丙吉教子立起宣帝;老莱子斑衣;包待制上《陈州粜米》,这一本是《孟母三移》。(生唱)乐神安一从当日,心中指望燕莺期。功名不恋待何如?弃却和伊抛故里。不图身富贵,不去苦攻书,但只教两眉舒。(又)六么令一意随它去,情愿为路歧。管甚么抹土搽灰,折莫擂鼓吹笛,点拗收拾。更温习几本杂戏,问甚么妆孤扮末诸般会,更那堪会跳索扑旗。只得同欢共乐同鸳被,冲州撞府,求衣觅食。尾声我和你同心意,愿得百岁镇相随。尽老今生不暂离。
(净介)(外上白)隔墙犹有耳,窗外岂无人。老夫几日不曾到书院中。(介)不曾到书院中。(见将介)(旦闪介)(先见旦介)(骂介)(外唱)锁南枝泼禽兽,没道理!书院中怎不攻文艺?指望你背紫腰金,怎知你不成器!因甚底,来这里?便与我,捍出去!(生)爹爹听咨启:孩儿又怎知?正在书房中独坐,忽见狗儿都管,与它同来至。我问它,只因甚底?它说道是爹爹唤它至。(旦)相公听,奴拜启:它说道相公排宴会,特地唤取奴,来到这书房里。谁信道,都是计。智赚奴,望容恕。(净)思量好奴婢,只是怨恨你两个将咱连累。如今打得我,浑身上下都麻痹。要把刀,割下腿。告相公,沙八赤。(外白)当初望你攻书,已后为官。今日划地如此做作?左右那里?(末)有福之人人伏事,无福之人伏事人。(外)你速去唤散乐王恩深来。(末)理会得。一心忙似箭,两脚走如飞。(末下)(婆末改扮上)威声如霹雳,人命若尘埃。不知相公那里有甚事?去走一遭。(见外介)(外说付介)你今夜快与我收拾去,不许在此住。明日早若见你在此,那时节别有施行。老都管,如今这小畜生锁在家中,不许顺情。明日慢慢问这厮。(净生先下)(外说末卜介)你明日若不去时,教你从前作过事,没兴一齐来。(外下)(末卜商量介)万事不由人计较,一生都是命安排。(下)(净生上)(白)自家骨肉尚如此,何况区区陌路人。老都管,我爹爹把我如此禁持,我那妇人昨夜捍将去了,我要性命何用?不如寻个死去。(净)舍人,自古道:千日在泥,不如一日在世。不如收拾些金银为路费,生别处去住几时,别作商量。等相公气息,再回来不迟。不强如死了。(生介)(生唱)玉交枝只因痴迷,与王金榜同谐比翼。谁知被我爹捉住,拆散了鸳侣。情人去也不见踪,我如今在此无依倚。免不得寻个死处,寻个死处。(净唱)略听说与,丧残生一命可惜。若还放得伊家去,恐把我每连累。寻思你去真惨凄,只得与你耽着罪。到前途作个道理,到前途作个道理。(生)惟有感恩并积恨,惟有感恩并积恨。(下)(外唱)西地锦当职心怀公正,更名播朝廷。从官判断无私曲,管民乐升平。(白)但存公道正,何必问前程。(提儿子介)左右过来。(净上介)(末上介)一封天子诏,四海状元心。圣旨宣唤,疾速来朝。老都管,如今孩儿不知去向,又蒙圣旨宣唤河南采访,一面打听孩儿消息。(净)相公放心,小人在家看管,一就打听舍人消息。(末请外快去介)路上有花并有酒,一程分作两程行。(下)(净唱上)(行路……。(白)……。八声甘州子规两三声,劝道不如归去,羁旅伤情。花残莺老,虚度几多芳春。家乡万里,烟水万重,奉隔断鳞鸿无处寻。一身,似雪里杨花飞轻。(旦)艰辛,登山渡水,见夕阳西下,玉兔东生。牧童吹笛,惊动暮鸦投林。残霞散绮,新月渐明,望隐隐奇峰锁暮云。泠泠,见溪水围绕孤村。(末)奈行程路途劳顿,到黄昏转添愁闷。山回路僻人绝影,不觉长叹两三声。(旦)
望断天涯无故人,便做铁打心肠珠泪倾。只伤着,蝇头微利,蜗角虚名。(下)向村庄上借宿安此身,只见孤馆萧条扃。(旦)想村醪易醒愁难醒,暗思昔情人,临风对月欢娱频宴饮。转教我添愁离恨。您今宵里,孤衾展转,谁与安存?尾声且宽心,休忧闷。放怀款款慢登程,借宿今宵安此身。(地铺介)……(生唱)。江儿水离了家乡里,奔路途。不知它在何州住?使我心中添愁闷。闪得我今日成孤另,渡水登山劳顿。未知何日,再与多情欢会。(白)一似和针吞却线,刺人肠肚系人心。(下)(末白)买卖归来汗未消,上床犹自想来朝。老汉在河南府做场,只为完颜同知舍人延寿马与我孩儿有些(介)……。)(捍去介)(说收拾介)不将辛苦艺,难赚世间财。(下)(生唱)越调、斗鹌鹑被父母禁持,投东摸西,将一个表子依随。走南跳北,典了衣服,卖了马疋。尖檐儿两头脱,闪得我孤身三不归。空滴溜下老大小荷包,猛杀了镣丁钅是底。(又)紫花儿序似这般失业,似这般逐浪随波,忍冷耽饥。来到这围墙直下,柳树周回,向这河中掬的长流水,洗了面皮。掠得我鬓发伶俐,着些个吐津儿润了,拨浪便入城池。(看招子介)(白)且入茶坊里,问个端的。茶博士过来!(净白)茶迎三岛客,汤送五湖宾。(见生介)(生白)作场。(分付请旦介)(旦唱)四国朝听得人呼唤,特特来此处。(见生不忍介)庄家调判,难看区老。(生)老鼠咬了葫芦藤,小姐好快觜。(旦)鹦鹉回言,这鸟敢来应口。(生)耐打鼓儿,我较得你两片。(旦)你课牙比不得杜善甫,串仗却似郑元和。(生)姐姐,使钱不问家豪富,风流不在着衣多。(生唱)驻云飞你款步难抬,便做天仙难见你来。我把你相看待,它把我相拶坏。猜,缘何在花街,共人欢爱?说又不瞅,骂又佯不采。正是本性难移,山河易改,本性难移,山河易改。(旦)便做真龙,我也难从你逐浪波。讯口胡应和,译话吃不过。茶!一麦是旧特科,我把它樵破。谁惯得如今,胆似犬来大。你向咱行说个甚么?你向咱行说个什么?(净)仔细思之,你是何人,它是谁?姐姐多娇媚,你却身褴缕。茶!摸样似乞的,盖纸被。日里去街头,教他求衣食。夜里弯卷楼下睡。夜里弯卷楼下睡。(生)覆水难收,一度思量珠泪流。指望长相守,谁信不成就。(旦)茶,一笔尽都勾。免吃,剪发拈香,共你同说咒。(生)只恐你心中不应只恐你心中不应口。(末下上白)雁飞不到处,人被利名牵。合才勾栏散罢,对门茶店中叫孩儿去。不知甚人在那里?如今走一遭。(见生旦介)(生借衣介)(说关介)(末)不争你要来我家,我孩儿要招个做杂剧的。(生唱)金焦叶子这撇末区老赚,我学那刘耍和行踪步迹。敢一个小捎儿喉咽韵美,我说散嗽咳呵如瓶贮水。(末白)你会甚杂剧。(生唱)鬼三台我做《朱砂担沤记》,《关大王单刀会》,做《管宁割席》破体儿,《相府院》扮张飞,《三脱槊》扮尉迟敬德,做《陈驴儿风雪包待制》,吃推勘《柳成错背妻》,扮宰相做《伊尹扶汤》学子弟做《螺蛳末泥》。(末白)不嫁做杂剧的,只嫁个做院本的。(生唱)调笑令我这爨体,不查梨,格样,全学贾校尉。趋抢嘴脸天生会,偏宜抹土搽灰。打一声哨子响半日,一会道牙牙小来来胡为。(末白)你会做甚院本?(生唱)圣乐王更做《四不知》;《双斗医》;更做《风流浪子两相宜》,黄鲁直《打得底》,《马明王村里会佳期》,更做《搬运太湖石》。(末白)都不招别的,只招写掌记的。(生唱)麻郎儿我能添插更疾,一管笔如飞。真字能抄掌记,更压着御京书会。(末白)我要招个擂鼓吹笛的。(生唱)我舞得弹得唱得,折莫大擂鼓吹笛,折莫大装神弄鬼,折莫特调当扑。天净沙我是宦门子弟,也做得您行院人家女婿。做院本生点个《水母砌》,拴一个《少年游》,吃几个扌庄心颠背。(末白)当初它也曾好来,使了几锭钞,又是好人家儿郎。既然,胡乱且招它在家。续后又别作道理。延寿马,我招你自招你,只怕你提不得杖鼓行头。(生唱)尾声正不过沿村转庄,撞工耕地。我若得妆旦色如鱼似水,背杖鼓有何羞?提行头怕甚的?(末白)既然如此,且教它回去,后日别作道理。正是:万事不由人计较,算来都是命安排。(下)(净末丑吊场下)(生白)在家牙坠子,出路路歧人。(介)(唱)菊花新路歧歧路两悠悠,不到天涯未肯休。这的是子弟下场头。(旦)挑行李怎禁生受。(生说关子介)(唱)泣颜回撞府共冲州,遍走江湖之游。身为女婿,只得忍耻含羞。(旦)伊家奈守,有衷肠,时伊杂分剖。怕爹娘捍逐前来,将奴家共君。(生)休休,提起泪交流。那更担儿说重心忧。我亲朋知道,真个笑破人口。(旦)男儿到头,管终须,和你得成就。那时节有月登楼,无花永不酌酒。(末唱)扑灯蛾你们不三思,红日渐西流。两人没来由,只管此迤逗。(生)爹行听分剖:奈担儿难担生受,更驴儿不肯快走。(旦)致令得,两人途路恁淹留。(虔)孩儿离家去久,公公惑不度已。泼畜生因甚底,缘何尚然落后!(末)婆婆住休,又何用唧唧啾啾,料不是冤家不就头,且担着担儿,疾速向前走。(生唱)尾声终须共你同鸳偶,事到头如今不自由,那些个男儿得志秋。(白)路上有花并有酒,一程分作两程行。(下)(外净上)菊花新深感当今圣主,恩赐金紫双鱼。公心正直遍采访,治国安民。但愿得国泰岁时丰富。(外白)老夫苍颜皓首,身为重职。深感吾皇,赐金紫双鱼。托赖洪福,采访五湖四海。真个能教官吏如水洁,解使民心似水清。六儿,我如今在此闷倦,你与我去叫大行院来,做些院本解闷。(净叫介)(生旦上)(末上)(见外介)(外说关)(末禀院本)(外打认说关子配合介)(外唱)羽调排歌自从当日,不见我儿,心下镇长忧虑,两眼长是泪双垂。怎地孩儿为路歧?(合)今日里,得见你,焚香子父谢神礻氏。它乡里,重会遇,夫妻百岁效于飞。(生)那日孩儿,私奔故里,历尽万山烟水。途中寂寞痛伤悲,悲到了东平得见伊。(合同前)(旦)三叠排歌告恩官,听拜启:当日书房里,一意会佳期。蓦忽撞着伊公相,一时见却怒起。令人星夜捍分离。怎知道,今日做夫妻,谢得恩官作主议。(合同前)
永乐大典
卷之一万四千四百六十一
卷之一万四千四百六十一
五御
御备御一
【册府元龟】
自昔至治之世、守在四夷,其后或千纪猾夏、侵败王略,是用完其守备、险其走集,明其伍候,正其疆场。所以遏外侮而备不虞,斯有国之令典也。三代之际,狄难已作。降及秦汉,以讫于五代,或臣或叛,何常之有。由是缮治险固,率厉威武,御之以策略,怀之以恩信,连城积粟,以守其要,材官长技,不忘乎战。制置之术,悉讲乎便宜;羁縻之义,必酌乎故实。至于采外庭之嘉论,纳群下之婉画。话言可举,永图斯在。盖夫桀鹜茺犷,殊俗异类。得其善言,不足以为喜;置之度外,允谓乎得宜。然而备豫之方,慎固之道,不可以不为之虑矣。《易渐卦·九三》:利用御寇。顺相保也。
【周礼】
《夏官》:司险掌九州之图,以周知其山林水泽之阻。设国之五讲五涂,而植之林,以为阻固,皆有守御。国有故,则藩塞阻路。
【诗】
《郑·清人》:刺文公也。使高克将兵,而御敌于境。父而不召、师溃而还。周文王为西伯,以殷王之命,命南仲为将。率往筑城于朔方,为军垒以御北狄之难,故作《出车》之诗曰:天子命我,城彼朔方。赫赫南仲,犭严狁于襄。襄,除也。
【礼记】
《月令》:孟冬命司徒固封疆,备边境,完要塞,湮关梁溪径。
【史记】
《荀卿传》:墨翟,宋之大夫,善守御,为节用。注,墨子曰:公输般为云梯之械,成,将以攻宋,墨子间之,至于郢,见公输般。墨子解带为城,以牒为械。公输般九设攻城之机变,墨子九距之。公输般之攻城尽,墨子之守固有余。公输般诎而言曰:吾知所以距子矣!吾不言。墨子亦曰:吾知子之所以距我者,吾不言。楚王问其故。墨子曰:公输子之意,不过欲杀臣。杀臣,宋莫能守,可攻也。然臣之弟子禽滑厘等二百人,已持臣守国之器,在宋城上,而待楚寇矣。虽杀臣,不能绝也。楚王曰:善哉!吾请无攻宋城矣。秦始皇已并天下,乃使蒙恬将三十万众,北逐戎狄,收河南、筑长城,因地形用制险塞、起临洮,属陇西。至辽东,延袤万余里。于是渡河据阳山五原西安阳县北有阴山。阴山在河南,阳山在河北,逶蛇而北。暴师于外十余年。
【西汉书】
汉高祖二年十一月,缮治河上塞。秦北攻胡、筑河上塞。六月,兴关中卒乘边塞,乘,登也。登而守之。十一年正月,诏曰:代地居常山之北,与夷狄边,赵乃从山南有之。远数有胡寇,难以为国。颇取山南太原之地,益属代。少割以益之,不尽取也。代之云中以西,为云中郡,则代受边寇益少矣。王相国通候吏二千石,择可立为代王者。燕王绾、相国何等三十三人,皆曰:子常贤知温良,请立以为代王,都晋阳。一说都中都。又,文帝过太原,复晋阳中都。二岁,似迁都于中都也。文帝十四年冬,匈奴寇边,杀北地都尉。遣二将军,军陇西、北地上郡中尉周舍为将军,郎中令张武为车骑将军,军渭北。车千乘,骑卒十万人。帝亲劳军,勒兵、申教令、赐吏卒,自欲征匈奴。群臣谏,不听。皇太后固要,帝乃止。要,胁也。哀痛祝誓之言。于是以东阳侯张相如为大将军,建成侯董赫、内史栾布皆为将军,击匈奴,匈奴走。是时太子家令晁错上言兵事曰:臣闻汉兴以来,胡虏数入边地,小入则小利;大入则大利。高后时,再入陇西,攻城屠邑,区攴略畜产。区攴与驱同。其后,复入陇西。杀吏卒,大寇盗窃。闻战胜之威,民气百陪,益。奋厉也。败兵之卒,没世不复。永挫折也。自高后以来,陇西三困于匈奴矣。民气破伤,亡有胜意。今兹陇西之吏,赖社稷之神灵,奉陛下之明诏,和辑士卒,底厉其节。辑,与集同。底,与砥同。起破伤之民,以当乘胜之匈奴。用少击众,杀一王,败其众,而法曰大有利。非陇西之民有勇怯,乃将吏之制巧拙异也。故兵法曰:有必胜之将,无必胜之民。由此观之,安边境、立功名,在于良将,不可不择也。臣又闻,用兵临战,合刃之急者三,合刃,谓交兵:一曰得地形;二曰卒服习;三曰器用利。兵法曰:丈伍之沟,渐车之水。渐,读曰氵千,谓侵也,山林积石,经川丘阜,经川,常流之水也。大陆曰阜,草木所在,古草字,此步兵之地也,车骑二不当一;土山丘陵,曼衍相属曼衍,犹联延也。属,续也,平原广野,此车骑之地也,步兵十不当一;平陵相远,川谷居间,仰高临下,此弓弩之地也,短兵百不当一;两阵相近,平地浅币,可前可后,此长战之地也,剑盾三不当一;苇竹萧,,乱艹也;苇,葭也。萧,蒿也,巾木蒙笼,攴叶茂接,此矛铤之地也,长战二不当一;曲道相服,险阝亢相薄,此剑盾之地也,弓弩三不当一。士不选练,卒不服羽,起居不精,动静不集,集,齐也,趋利弗及,避难不毕。前击后解,金鼓之指相失。此不习勤卒之过也,百不当十。兵不完利,与空手同;甲不坚密,与袒裼同;弩不可以及远,与短兵同;射不能中,与亡矢同。中不能入,与亡镞同;此将不省兵之祸也,五不当一。故兵法曰:器械不利,以其卒予敌也;卒不可用,以其将予敌也;将不知兵,以其主予敌也;君不择将,以其国与敌也。四者兵之至要也。臣又闻,小大异形,疆弱异势,险易异备。夫俾身以事强,小国之形也;合小以攻大,敌国之形也。彼我均不能相胜,则须连结外援共制之也。以蛮夷攻蛮夷,国之形也;不领华夏之兵也。其同类自相攻击也。今匈奴地形技艺与中国异,上下山阪出入溪涧,中国之马弗与也与,犹也。险道倾仄,且驰且射,仄,古侧字,中国之骑弗与也。风雨疲劳,饮渴不困,中国之人弗与也;此匈奴之长技也。若夫平原易地,轻车突骑,则匈奴之众易挠乱也;劲弩长戟,射疏及远,则匈奴之弓弗能格也;坚甲利刃,长短相杂,游弩往来,什伍俱前,伍人为伍,二五为什,则匈奴之兵弗能当也。材官驺发,矢道同的,驺,谓矢之善者也。材官,有材力者。驺发,驺矢以射者。工矢善,故中则同的,则匈奴之革笥木荐弗能攴也革笥,以皮作,如礼鉴者,被之木荐,以木技作如盾;下马地斗,剑戟相接,去就相薄,则匈奴之足弗能给也。此中国之长技也。以此观之,匈奴之长技三,中国之长技五。陛下又与数十万之众,以诛数万之匈奴,众寡之计,以一击十之术也。虽然,兵,凶器;战,危事也。以大为小,以强为弱,在俯仰之间耳。夫以人之死争胜,跌而不振,则悔之亡及也。帝王之道,出于万全,今降胡义渠蛮夷之属,来归谊者,其众数千,饮食长技,与匈奴同。可赐之坚甲絮衣,劲弓利矢,益以边郡之良骑,令明将能知其习俗、和辑其心者,以陛下之明约将之。即有险阻,以此当之。平地通道,则以轻车材官制之。两军相当,表里各用,其长技衡加之以众,此万全之术也。傅曰:狂夫之言,而明主择焉。臣错愚陋,昧死上狂言。唯陛下财择财,与裁同。文帝嘉之。乃赐错玺书,宠答焉。曰:皇帝问太子家令上书言兵体三章,闻之。三章者,得地形、卒服习、器用利。书言,狂夫子之言,而明主择焉。今则不然,言者不狂,而择者不明,国之大患,故在于此。使夫不明择于不狂,是以万听而万不当也。错复言,守边备塞,观农立本,当世急务二事,曰:臣闻秦时,北攻胡貉,筑塞阿河上。南攻扬越,置戌卒马。其起兵而攻胡粤者,非以卫边地而救民死也,贪戾而欲广大也。故功未立而天下乱。且夫起兵而不知其势,战则为人禽,屯则卒积死。夫胡貉之地,积阴之处也。木皮三寸,水厚六尺,食肉而饮酪。其人密理,鸟兽毳毛密理,谓其肌肉也。毳,细毛也,其性能寒。杨粤之地,少阴多阳,其人疏理,鸟兽希毛,其性能暑。秦之戌卒,不能其水土,戌者死于边,输者偾于道。秦民见行,如往弃市。因以谪发之,名曰谪戌。先发吏有谪及赘土胥贾人,后以尝有市籍者,又后以大父母父母有市籍者,后人闾取其左,闾者,门也居闾之居闾之切皆发之,发之不顺,行者深怨,有背叛之心。儿民守战至死而不降北者,以计为之也北,谓败退。故战胜守固,则有拜爵之赏;攻城屠邑,则得其财卤以富家室。故能使其众蒙矢石、赴汤火,蒙,谓犯也,视死如生。今秦之发卒也,有万死之害,而亡铢两之报,死事之后,不得一之复,天下明之,祸烈及已也。陈胜行戌,至于大泽,为天下先倡,天下从之如流水者,秦以威劫而行之之敝也。胡人衣食之业不著于地,其势易以扰乱边境。何以明之,胡人食肉饮酪,衣皮毛,非有城郭田宅之归。居如飞鸟走兽于广野,,古野字也,美草甘水则止,草书水竭则移。以是观之,往来转徙,时至时去,此胡人之生业,而中国之所离南亩。今使胡人数处转行猎于塞下,或当燕代,或当上郡、北地、陇西,以候备塞之卒,卒少则入。陛下不救,则边民绝望,而有降敌之心;救之,少发则不足,多发,远县才至,则胡又已去。聚而不罢,为费甚大。罢之则复入。如此连年,则中国贫苦而民不安矣!陛下幸忧边境,遣将吏发卒以治塞。甚大惠也!然今远方之卒,守塞一岁而更更,调、易、代也。合艹音庚,不知胡人之能。不如选常居者,家室田作,且以备之,以便为之高城深堑,具蔺石,布渠渠,纤蒺藜也。蔺石,城上雷石也。雷,来内切,复为一城,其内城间百五十步。要害之处,通川之道,调立城邑母下千家调,为度之也。统计城邑之中,今有千家以上也。调,音徒钓切,为中周虎落虎落者,外蕃也。若今竹虎落也。以竹蔑相连遮落之。先为室屋,具田器,乃募人及徒复作,令居之;不足,募以丁奴婢赎皋,及输奴婢欲以拜爵者;不足,乃募民之欲往者。皆赐高爵复其家复,音方目反,予冬夏衣廪食,能自给而止。初徒之时,县官自廪给其衣食。于后能自供赡,乃止也。郡县之民,得买其爵以自增至卿。文帝时,二十等爵内无有卿名。盖谓其等给同列卿者也。其亡夫若妻者,县官买予之。人情非有匹敌,不能久安。其处塞下之民,禄利不厚,不可使久居危难之地。胡人入驱,而能止其所驱者,以其半予之。言胡人入而寇,驱汉人及畜产,而定人能止得其所驱者,令其本主以半赏之。县官为赎。谓官为备价赎之。其民如是,则邑里相救助,赴胡不避死,非以德上也。言兆以此事,欲立德义于主上也。欲全亲戚而利其才也。此与东方之戌卒不习地势而心畏胡者,功相万也。东方诸郡,民不习战,间当戌边者也。以陛下之时,徙民实边,使远方亡屯戌之事,塞下之民,父子相保,亡系虏之患。利施后世,名称圣明。其与秦之行怨民相去远矣!言发怨之人,使行戌役也。上从其言,募民徙塞下。错复言,陛下幸募民相徙,以实塞下。使屯戌之事益省,输将之费益寡。将,送也,资也,甚大惠也。下史诚能称厚惠,奉明法,称,副也,存恤所徙之老弱,善遇其壮士,和辑其心而勿侵刻,辑与辑同,使先至者安乐而不思故乡,则贫民相募而劝往矣。臣闻古之徙远方,以实广虚也。所以充贤宽广空虚之地。相其阴阳之和,尝求水泉之味,审其土地之宜,观其草木之饶。然后营邑立成,制里割宅,通田作之道,平阡陌之界。先为筑室,家有一堂二内门户之闭,二内,二房也,置器物焉。民至有居,作有所用。此民所以轻去故乡而劝之新邑也。之,往也;为置医巫,以救疾病,以修祭祀,男女有昏,昏,谓昏因配合也。生死相血阝,坟墓相从,种树畜长。畜长,六畜也。种树,谓桑果之属。长,音竹两切,室屋完安,此所以使民乐其处而有长居之心也。臣又闻古之置这县以备敌也,使五家为伍,伍有长;十长一里,里有假士。四里一连,连有假五百。十连一邑,邑有假候。皆择其一之贤材有护,有保护之能者也,习地形、知民心者。居则习民于射法,出则教民于应敌。故卒伍成于内,则军正定于外。服习以成,勿令迁徙。各守其业也。幼则同游,长则共事。夜战声相知,则足以相救;昼战目相见,则足以相识。欢爱之心,足以相死。如此而劝以厚赏,威以重罚,则前死不还踵矣。所徙之民,非壮有材力,但费衣粮,不可用也。虽有材力,不得良吏,犹亡功也。陛下绝匈奴不与和亲,臣窃意其冬来南也。一大治则终身创矣!欲立威者,始于折胶。秋气至,胶可折。弓弩可用。匈奴常以为候而出军。来而不能困,使得气去,使其守胜逞志而去,后未易服也。愚臣亡失,唯陛下财察。后元六年冬,匈奴三万骑入上郡。三万骑入云中。以中大夫令免为车骑将军,屯飞狐。中大夫,官名。其人姓令名免耳。此诸将军下至徐厉书姓。而徐广以为中大夫令,是官名。此说非也。据《百官表》,景帝初改卫尉中大夫。今文帝时无此官。而中大夫是郎中令属官,秩此二千石。飞狐,在生郡。故楚相苏意为将军,屯句注。山险名也。在雁门阴阴馆。句,音章句之句。将军张武屯北地。河内太守周亚夫为将军,次细柳。在长安西北。又曰,长安西北。又曰,长安细柳仓,在渭北,近石檄。又曰,在昆明池南,今有柳市是也。一宿曰宿,再宿曰信,过信为次。《匈奴傅》云:置三将军长安西细柳渭北、棘门、霸上。此则细柳又在渭北。宗正刘礼为将军,次霸上。祝兹侯徐厉为将军,次棘门,在长安北,秦时宫门也。《三辅黄图》棘门,在横门外也,以备胡。武帝元光二年十月,匈奴请和亲。上下其议。下音,胡驾反。大行王恢,燕人,数为边吏,习故事。议曰:汉与匈奴和亲,率不过数岁即背约。不如勿许,举兵击之。御史大夫韩安国曰:千里而战,即兵不获利。今匈奴负戎马足,怀鸟兽心,负,恃也,迁徙鸟集,难得而制。得其地,不足为广;有其众,不足为强。自上古弗属。不内,属于中国。汉数千里争利,则人马罢。罢读曰疲,虏以全制其敝势,必危殆。臣故以为不如和亲。群臣议,多附安国。于是帝许和亲。明年,雁门马邑豪聂一,豪,酋帅也,因大行王言,匈奴初和亲,亲信边,可诱以利致之。伏兵袭击,必破之道也。帝乃召问公卿曰:朕节子女以配单于,币帛文锦贻之甚厚,单于待命加熳,侵盗无已。边竟数惊,朕甚闵之。竟,读曰境。其下亦同,今欲举兵攻之,何如?大行恢对曰:陛下虽末言,臣固愿效之。效,致也,致其许。臣闻全代之时,代未分之时也。六国之时,全代为一,固尚能以击匈奴。况今加以又太平。北有强胡之敌,内连中国之兵,然尚得养老长幼,种树以时,仓廪常实,树,植也,匈奴不轻侵也。今以陛下之威,海内为一,天下同任。任,事也。又遣子弟乘边守塞,乘,登也。登其城而备守也。转粟输以为之备。车免,引车也。音晚。然匈奴侵盗不已者,无他,以不恐之故耳。不于威令,恐,惧也。臣窃以为击之便。御史大夫安国曰:不然,臣闻高皇帝尝围于平城,匈奴至者,投鞍高如城者数所。解脱其马,示闲暇也。投积其鞍,若营垒也。平城之饥,七日不食,天下歌之,及解围反位,而无忿怒之心。夫圣人以天下为度者也。言尝随天下人心,而宽大其度量也。不以已私怒伤天下之功。故乃遣刘敬奉金千斤,以结和亲。至今为五世利;孝文皇帝又尝一拥天下之精兵,聚之广武常溪,广武,鸠门县,常溪名。然无尺寸之功,而天下黔首无不忧者。孝文寤于兵之不可宿,宿,久留也,故复合和亲之约。此二圣之迹,足以为效矣。臣窃以为勿击便。恢曰:不然,臣闻五帝不相袭礼,三王不相复乐。袭,因也。复,重也。复,音扶具切,非故相反也,各因世宜也。且高帝身被坚执锐,蒙雾露,沐霜雪,行几十年。几,近也。音臣依切,所以不报平城之怨者,非力不能,所以休天下之心也。今边境数惊,士卒伤死,中国木彗车相望。木彗,小棺也。从军死者,以木彗送致其丧。载木彗之车,相望于道,言其多也。木彗,音卫,此二人所隐也。隐,痛也。臣故曰,击之便。安国曰:不然,臣闻利不十者不易业,功不百者不变常,是以古之人君谋事,必就祖发政占语,重作事也。祖,祖庙也。占,问也。重,犹难之也。且自三代之盛,夷狄不与正朔服色。与,读曰豫,非威不能制,强弗能服也。以为远方绝地,不牧之民,不足烦中国也。不牧,谓不可牧养也。且匈奴轻疾悍亟之兵也。悍,勇也。亟,急也,音屈力切,至如焱风,去如收电。焱,疾风也,音必遥切。畜收为业,弧弓射猎。以木曰弧,以角曰弓。逐兽随草,居处无常,难得而制。今使边郡久废耕织,以支胡之常事,其势不相权也。轻重不等也。臣故曰勿击便。恢曰:不然,臣闻凤鸟乘于风,圣人因于时。昔秦缪公都雍,缪,读与穆同,地方三百里,知时宜之变,攻取西戎,辟地千里,并国十四。辟,读曰僻。次,下亦同。陇西亦地是也。及后蒙恬为秦侵胡,辟数千里,以河为竟,竟,读曰境,累石为城,树榆为塞。塞上种榆也。匈奴不敢饮马于河,置烽燧然后敢牧马。燧,古燧字。夫匈奴,独可以威服,不可以仁畜也。今以中国之盛,万倍之资,遣百分之一,以攻匈奴。譬犹以强弩射且溃之,也。必不留行矣!留止也。言无所信也。若是,则北发月氏,可得而臣也。发,犹征召也。言威声之盛。北自月支以来,皆可征召而为臣也。氏,读曰支。臣故曰击之便。安国曰:不然,臣闻用兵者,以饱待饥,正治以待其乱,定舍以待其劳。舍,止息也。故接兵覆众,伐国城,覆,败也。,毁也。言兵与不同,则取其所伐之国,则毁其城也。覆,音茅目切。,音火规切,常坐而后敌国,此圣人之兵也。且臣闻之,冲风之衰,不能起毛羽。冲风,疾风之冲突者也;疆弓之末,力不能入鲁缟。缟,素也。曲阜之地,俗善作之,故以取喻也。夫盛之有衰,犹朝之必莫也。今将卷甲轻举,深入长区攴攴,难以为攻。区攴与驱同,从行则迫,衡行则中绝。从,音子容反。衡,犹横也,疾则良之,徐则后利。后利,谓不及访利,不至千里,人马乏食。兵法曰:遗人获也。言以军遗敌人,令其虏获也。遗,音弋季反。意者有它缪巧,可以禽之,则臣不知也。不然,则未见深入之利也。臣故曰勿击便。恢曰:不然,夫草木遭霜者,不可以风过;清水明镜,不可以形逃;通方之士,不可以文乱。方,道也。今臣言击之者,固非发而深入也,将顺因单于之欲,诱而致之边,吾选枭骑壮士,阴伏而处,以为之备。遮险阻,以为其戒。吾势已定,或营其左,或营其右,或当其前,或绝其后。单于可禽,百全必取。帝曰:善。乃从恢议。是年,主父偃上书阙下,朝奏,召入见。所言九事,其一谏伐匈奴。曰:臣闻,明主不恶切谏以传观,忠臣不避重诛以直谏。是故事无遗策,而功流万世。臣今不敢隐忠避死,以效愚计。愿陛下幸赦而少察之。《司马法》曰,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平,忘战必危。司马穰苴善用兵,著书言兵法,谓之《司马法》。一说,司马,古主兵之官,有军陈用兵之法。天下既平,天子大恺,大恺,《周礼》还师振旅之乐也。春鬼艹秋犭尔;诸侯春振旅、秋治兵,所以不忘战也。春为阳中,其行木也;秋为阴中,其行金也。金行兵器资,故于此时鬼艹犭尔治兵也。鬼艹,鬼艹索也,取不孕名。犭尔,应杀气也。振,整;旅,众也。且怒者,逆德也。兵,凶器也。争者,末节也。古之人君一怒,必伏尸流血。故圣王重行之。重,难也。夫务战胜穷武事,未有不悔者也。昔秦皇帝任战胜之威,蚕食天下,并吞战国,海内为一。切齐三代,务时不休,欲攻匈奴。李斯谏曰:不可。夫匈奴,无城郭之居,委积之守,迁徙为举,难得而制。轻兵深入,粮食必绝。运粮以行,重不及事。得其地不足以为利,得其民不可调而守也不可和调也。胜必弃之,非民父母。靡弊中国,甘心匈奴靡,散也,非完计也。秦皇帝不听,遂使蒙恬将兵而攻胡。却地千里,以河为境。地固泽卤,不生五谷。地多沮泽而咸卤。然后发天下丁男,以守北河。暴兵露师,十有余年。死者不可胜数,终不能逾河而北。是岂众人之不足,兵革之不备哉?其势不可也!又使天下飞刍车免粟运载藁令其疾至,故曰飞刍也。车免谓车也。起于黄月垂琅邪负海之郡,转输北河,黄月垂,二县名也,并在东来。言自东来及琅邪,缘海诸郡,皆令转输至北河也,率三十钟而致一石六斛四斗为钟,计其道路所费,凡用百九十二斛,乃得一石。男子疾耕,不足于粮饷;女子纺织,不足于帷幕。百姓靡弊,孤寡老弱不能相养,道死者相望。道死,谓死于路也。盖天下始叛也。及至高皇帝定天下,略地于边,闻匈奴聚代谷之外,而欲击之。御史成谏曰:不可。夫匈奴兽聚而鸟散,从之如搏景搏,击也。搏人之阴景,言不可得也。今以陛下盛德攻匈奴,臣窃危之。高帝不听,逐至代谷。果有平城之围。高帝悔之,乃使刘敬,往结和亲。然后天下亡干戈之事。故兵法曰:典师十万,日费千金。秦常积众数十万人,虽有覆军、杀将、系虏单于,适足以结怨深仇,不足以偿天下之费。夫匈奴行盗侵驱,所以为业,天性固然。来侵边境而驱略人畜也。上自虞夏殷周,固不程督程,课也。督,亲责也,禽兽畜之,不彼为人。夫不上观虞夏商周之统,而下循近世之失,此臣之所以大恐,百姓所以疾苦也。且夫兵久则变生,事苦则虑易。言思虑变易失其常也。使边境之民,靡敝愁苦,将吏相疑而外市,与外国交求已利,若章邯之比也。故尉佗章邯,得成其私。佗,音徒何切。而秦政不行。权分二。此得失之效也。故《周书》曰:安危在出令,存亡在所用。《周书》者,本尚书之余。愿陛下熟计之。五年,夏,发巴蜀治南夷道。又发卒万人,治雁门阻险。所以为固门止句奴之寇也。六年,秋,匈奴盗边。遣将军韩安国屯渔阳。元朔二年,取匈奴河南地,筑朔方。复缮故秦时蒙恬所为塞,因河而为固。三年,春,罢沧海郡。秋,罢西南夷,城朔方。元光中,公孙弘为博士,时方通西南夷。巴蜀苦之,诏使弘视焉。还奏事,盛毁西南夷无所用,帝不听。至是,弘为御史大夫,数谏,以为罢弊中国,以奉无用之地,愿罢之。于是,帝使待诏朱买臣等难弘,置朔方之便,发十策,弘不得一。乃谢曰:山东鄙人,不知其便若是,愿罢西南夷、苍海,专奉朔方。元狩四年,遣骠骑将军霍去病击破匈奴左地。因徙乌桓于上谷、渔阳、右北平、辽东五郡,塞外为汉侦察匈奴动静。其大人岁一朝见,于是始置护乌桓校尉,秩二千石。拥节监领之使,不得与匈奴交通。五年,三月,徙天下奸猾吏民于边。元鼎六年,秋,遣浮沮将军公孙贺出九原,浮沮,井名,在匈奴中。去九原二千里,匈河将军赵破奴出令居,匈河,水名。在匈奴中,去令居千里,皆二千里不见虏而还。乃分武威酒泉地,置张掖、敦煌郡,徙民臣实之。元封四年秋,匈奴寇边。遣拔胡将军郭昌屯朔方。太初元年,五月,遣因杆将军公孙敖筑塞外受降城。三年,句黎湖单于立。四月,汉使光禄徐自为出五原塞数百里,远自千里筑城漳列亭至卢朐。卢朐,山名也。朐,音劬,而使游击将军韩谈、张平侯卫伉屯其旁说,读曰悦。伉,音抗,即卫青子,使强弩都尉路传德筑居延泽上。天汉元年秋,发谪戌屯五原。昭帝始元二年冬,废习战射士诣朔方。元凤五年,六月,发三辅及郡国恶少年吏有告劾亡者,屯辽东。恶少年,谓无赖子弟也。告老,为人所告。劾者,为人所劾。亡,谓被告物而逃亡者。六年春正月,募郡国徒筑辽东玄菟城。是时,边郡烽火,候望精明。匈奴为边寇,老少利希,复犯塞。宣帝元康中,匈奴遣兵击汉屯田军师者不能下。帝与后将军赵充国等议,欲因匈奴衰弱,出兵击其右地,使不敢后扰西域。丞相魏相上书谏曰:臣闻之,救乱诛暴,谓之义兵。兵义者王;敌加于已,不得已而起者,谓之应兵,兵应者胜;争恨小敌,不忍愤怒者,谓之忿兵,兵忿者败;利人土地货宝者,谓之贪兵,兵贪者破;恃国家之大,矜民人之众,见威于敌者,谓之骄兵,兵骄者灭。此五者,非但人事,乃天道也。间者匈奴尝有善意,所得汉民,辄奉归之,未有犯于边境。虽争屯车师,不足致意中。今闻诸将军欲兴兵入其地,臣愚,不知此兵何名者也?今边郡困乏,父子共犬羊之裘,食草莱之实,常恐不能自存,难以动兵不可以兵事动之。军旅之后,必有凶年。言民以其悉苦之气,伤阴阳之和也。出兵虽胜,犹有后忧,恐灾害之变,因此以生。今郡国守相,多不实选,风俗尤薄,水旱不时。今按年计子弟杀父兄、妻杀夫者,凡二百二十二人,臣愚以为,此非小变也。今左右不忧此,乃欲发兵报纤介之忿于远夷,殆孔子所谓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愿陛下与平昌侯、乐昌侯、平恩侯、及有识者详议乃可。平昌侯王无故,乐昌侯王武,并帝之舅。平恩侯许百,皇太子外祖父也。帝从相言而止。神爵元年,三月,西羌反,发三辅中都官徒弛刑及应募似飞射士,羽林孤儿,胡越骑,三河、颖川、沛郡、淮阳、汝南材官,金城、陇西、天水、安定、北地、上郡骑士,羌骑诣金城。夏四月,遣后将军赵充国击西羌。充国许欲以威信招降,罕开及劫略者,解散虏谋,徼极乃击之徼,要也,要其倦极者。徼,工尧切。时汉已发三辅太常徒弛刑弛刑,谓不加钳者也。弛,言弛也,三河、颖川、沛郡、淮阳、江南材官,金城、陇西、天水、安定、北地、上郡、骑士羌骑,与武威、张掖、酒泉、太守,各屯其郡者,合六万人矣。酒泉太守辛武贤奏言,郡兵皆屯备南山,北边空虚,势不可久。或曰:至秋冬乃进兵,此虏在竟外之册,竟,读曰境也。今虏朝多为寇,土地寒苦,汉马不能冬。屯兵在武威、张掖、酒泉,万骑以上,皆多赢瘦,可益马食。以七月上旬赍四十日粮,分兵并出张掖、酒泉合击罕开在鲜水上者,虏以畜产为命,今皆离散,兵即分出,虽不能尽诛,夺其畜产,虏其妻子,复引军还。冬复击之,大兵仍出,虏必震坏仍,频也。天子下其书,充国令与校尉以下吏士知羌土者博议。充国及长史董通年以为,武贤欲轻引万骑,分为两道,出张掖,回远千里谓路曲也,以一马自佗负三十日食,凡以畜产戴负物者皆为佗,为米二斛四斗,麦八斛。又有衣装兵器,难以追逐,勤劳而至,虏必商军进退,稍稍引去商,谓计度也。逐水中,入山林,随而深入。虏即据前险、守后阝厄,以绝粮道,必有伤危之忧,受夷狄笑,千载不可复。而武贤以为可以夺其畜产,虏其妻子,此殆空言,非至计也殆,近也。又,武威县、张掖曰勒,皆当北塞,有通谷水草曰勒,张掖之县也。臣恐匈奴与羌有谋,且欲大入,幸能要杜张掖酒泉,以绝田域要,遮也。杜,塞也,其郡兵尤不可发。先零首为畔逆,佗种劫略言被劫略而反叛,非其本心也。故臣愚册,欲捐罕开暗昧之过,隐而勿章,先行先零之诛,以震动之。宜悔过反善,因赦其罪。选择良吏知其俗者,扌府循和辑。此全师保胜安边之册。天子下其书公卿,议者咸以为先零兵盛,而负罕开之助负恃也,不先破罕开,则先零未可图也。帝乃拜侍中乐成侯许延寿为强弩将军,即拜酒泉太守武贤为破羌将军即,就也。就其郡拜之也,赐玺书,嘉纳其册,以书敕让充国曰让,责也。皇帝问后将军,甚苦暴露,将军计欲至正月乃击罕羌,羌人当获麦,已远其妻子徙其妻子,令远居,而身来为寇,精兵万人,欲为酒泉、敦煌寇边,兵少民守保不得田作,今张掖以来,粟石百余,刍蒿不数十皆谓直钱之数,言其贵,转输并起,百姓烦扰。将军万余之众,若不早及秋兵水草之利,争其畜食此蓄,谓畜产羊牛之属也。食,谓谷麦之属也。一云,畜食,畜之所食,即谓草也。欲至冬,虏皆当畜食。此畜读曰蓄。蓄,聚积也,多藏匿山中,依险阻,将军士寒,手足皲疡皲毁裂也。疡,寒创也,宁有利哉?将军不念中国之费,欲以岁数而胜微久历年岁,乃胜小敌也,将军谁不乐此者?言凡为将军者皆乐此。今诏破羌将军武贤,将军六千一百人,敦煌太守快将二十人,长水校尉富昌、酒泉侯奉世将女若月氏兵四千人,亡虑万二千人亡虑,大计也,赍三十日食,以七月二十二日击罕,入鲜水北句廉上廉,谓水岸曲而有廉者也。去酒泉八百里,去将军可千二百里。将军其引兵便道西并进,虽不相及,使虏闻东方北方兵并来,分散其心意,离其党与,虽不能殄灭,当有瓦解者已。诏中郎将邛将胡越以飞射士步兵二校益将军兵。今五星聚东方,中国大利,蛮夷大败。五星在东,则为汉太白出高,用兵深入,敢战者吉,弗敢战者凶。将军急装,因天时诛不义,万下必全,勿复有疑。充国既得让,以为将任兵在外,便宜有守,以安国家。言为将之道,受任行兵于外,虽受诏,若有便宜,则当固守以取安利也。乃上书谢罪,因陈兵利害曰:臣窃见骑都尉安国,前幸赐书,择羌人可使使罕开,谕以告大军当至,汉不诛罕,以解其诛,恩泽甚厚,非臣下所能及,臣独私美陛下盛德至计亡已。故开豪雕库,宣天子至德,罕开之属,皆开知明诏,令先零杨王将骑四千人,及骑五千,阻石山木,候便为寇。谓依阻山之木石以自保故也。罕开未有犯令,置先零先击罕,释有罪,诛亡辜释,置也,放也,起一难,就两害。诚非陛下大计也。臣闻兵攻不足者,守有余;又曰,善战者致人,不致于人。皆兵法之辞也。致人,引致而取之也;致于人,为人所引。今罕羌欲于敦煌酒泉寇,宜饬兵练战士,以须其至饬,整也。须,待也。饬,与同,坐得致敌之术,以逸击劳,取胜之道也。今恐二郡兵少,不足以守,而发之行攻。释致虏之术,而从为虏所致之道,释,废也。臣愚以为不便。先零羌虏欲为背叛,故与罕开解仇结约。然其私心,不能忘。恐汉兵至而罕开背之也。臣愚以为,其计常如先赴罕开之急,以坚其约,先击罕羌,先零必助之。今虏马肥良,食方饶,击之恐不能伤害,过使先零得施德于罕羌,坚其约,合其党施德,自树恩德也。虏交坚党,合精兵二万余人,迫胁诸小种,附著者稍众,莫须之属,不轻得离也莫须,小种美名也。如是,虏兵多寝,渐也,诛之用力数倍。臣恐国家忧累,繇十年数不二三岁而已。臣得蒙天子厚恩,父子俱为显列,臣位至上卿,爵为列侯,大马之齿七十六,为明诏填沟壑,死骨不朽。臣所顾念,独思惟兵利害至熟悉也。于臣之计,先诛先零已,则罕开之属不烦兵而服矣。先零已诛,而罕开不服,涉正月击之,得计之理,又其时也。以今进兵,诚不见其利,唯陛下裁察。六月戊申奏,七月甲寅玺书报从充国计焉。二年,匈奴单于将十余万,其旁塞猎旁,音步浪反,欲入边寇。未至,会其民显除渠堂亡降汉,言状。汉以为言兵鹿奚卢侯,而遣后将军赵充国,将兵四万余骑,屯缘边九郡,备虏。月余,单于病欧血,因不敢入,还去,即罢兵。五凤三年,匈奴大乱,议者多曰:匈奴为害日久,可因其坏乱,举兵灭之。诏遣中朝大司马车骑将军韩增,诸吏富平侯张延寿、光禄勋杨军、大仆戴长乐问御史大夫萧望之计策。望之对曰:春秋晋士帅师侵齐,闻齐侯卒,引师而还。君子大其不代丧。士匈,晋大夫范宣子也。《春秋公羊傅·襄十九年》:齐侯环卒,晋士帅师侵齐。至谷,闻齐侯卒,乃还。还者何?善辞也。大其不伐丧也。以为恩足以服孝子,谊足以动诸侯。前单于慕化乡善,称弟遣使,请求和亲,海内欣然,夷狄莫不闻。未终奉约,不幸为贼臣杀。今而伐之,是乘乱而幸灾也。彼必奔走远近。不以义动兵,恐劳而无功。宜遣使者弟吊问,辅其微弱,救其灾患,四夷闻之,咸贵中国之仁义。如遂蒙恩得复其位,必称臣服。此德之盛也。帝从其议。后竟遣兵护车呼韩邪单于,定其国。元帝永光二年秋,陇西羌彡姐旁种反彡,音先切;姐,音子,今西羌尚有此姓。彡,又音先冉切。诏召丞相韦玄成、御史大夫郧弘、大司马车骑将军王接、左将军许嘉、右将军奉世入议。是时岁比不登比,频也。登,成也,京师谷石二百余一石直二百余钱,边郡四百,关东五百,四方饥馑,朝廷方以为忧。而遭变,玄成等漠然,莫有对者。奉世曰:虏近境内背叛竟,读曰境,不以时诛,亡以威制远蛮。臣愿帅师讨之。帝问用兵数。对曰:臣闻善用兵者,后不再举兴,粮不三载,故师不久暴,而天诛亟被暴,露也。亟,急也。音居力切。往者数不料敌料,量也,而师至于折伤。再三发车付,车付推也。《淮南子》:曰内郡车付车而饷,音而陇切,则旷日烦费,威武亏矣。今反虏无虑三万人无虑,举凡之言也。无小思虑而大计也,法当倍用六万人,然羌戎弓矛之兵耳,器不犀利犀,坚也,可用四万人,一月足以决。丞相御史两将军,皆以为民方收敛时,未可多发万人也,守之且足。奉世曰:不可。天下被饥馑,亡马赢耗耗,减也。音呼到反,守战之备,久废不简简,谓迁拣,夷狄皆有轻边吏之心,而羌首难言创首为寇难也。今以万人,分屯数处,虏见兵少,必不畏惧。战则挫兵病师,守则百姓不救。如此怯弱之形见,羌人乘利,诸种并和和,应也。音故引切,相扇而起。臣恐中国之后,不得止于四万,非财币所能解也。故少发师而旷日旷,空也。空费其目而无功也,与一举而疾决、利害相万也相万,为万倍也。固争之不能得,有诏益二千人。于是遣奉世将万二千人骑,以将屯为名且云领兵屯田,不言讨贼。典属国任立、护军都尉昌为偏裨。到陇西,分屯三处,典属国为右军,屯白石;护军都尉为前军,屯临洮;奉世为中军,屯首阳西极上西极,山名也。前军到降同阪阪,平阪也。降同者,阪名也。阪,府板切。降,下江切。阪,普河切,先遣校尉在前与羌争地利,又别遣校尉救民于广阳谷,羌虏盛多,皆为所破,杀两校尉,奉世且上地形部众多少之计,愿益三万六千人,反足以决事。书奏,天子大为发兵六万余人,拜太常弋阳侯任千秋为奋武将军以助焉。竟宁元年,呼韩邪单于来朝,赐以良家子王嫱。单于欢喜,上书愿保塞上谷以西至敦煌保,守也。自请保守之,今无寇盗。傅之无穷,请罢边备。塞吏卒,以休天子人民。天子令下有司,议者皆以为便。郎中侯应习边事,以为不可许。帝问状,应曰:周秦以来,匈奴暴桀,寇侵边境,汉兴尤被其害。臣闻北边塞至辽东,外有阴山,东西千余里,草木茂盛多禽兽。本胃顿单于依阻其中,治作弓矢,来出为寇,是其苑囿也。至孝武世,出师征伐,斥夺此地,攘之于幕北斥,开也。小,却也。建塞徼,起亭遂遂,谓深开小道而行。避敌钞寇也,筑外城,设屯戌以守之。然后边境得用少安。幕北地平,少草木,多大沙。匈奴来寇,少所蔽隐,从塞以南,径深山谷,往来差难。边长老言匈奴失阴山之后,过之未尝不哭也。如罢备塞戎卒,视夷狄之大利,不可一也;今圣德广被,天覆匈奴如天之覆也。匈奴得蒙全活之恩,稽首来臣。夫夷狄之情,困则卑顺,强则骄逆,天性然也。前以罢外城,省亭隧,令裁足以候望通烽火而已。古者安不忘危,不可复罢,二也;中国有礼义之教,刑罚之诛,愚民犹尚犯禁,又况单于能必其众不犯哉?三也必,极也,极保之也;自中国尚建关梁以制诸侯,所以绝臣下之觊欲也。设塞徼置屯戌,非独为匈奴而已,亦为诸属国降民,本故匈奴之人,恐其思旧逃亡,四也;近西羌保塞、与汉人交通,吏民贪利,侵盗其畜产妻子,以此怨恨,起而背畔,世世不绝。今罢乘塞,则生女曼易分争之渐,五也乘塞,登之而守也。女曼易,犹相欺侮也。易,音戈陂切;往者从军没不还者,子孙贫困,一旦亡出,求其亲戚,六也;又边人奴婢愁苦欲亡者,多曰闻匈奴中乐,无奈侯望急何。然时有亡出塞者,七也;盗贼桀黠,群辇犯法,如其窘急,亡老北出,则不可制,八也;起塞已来,百有余年,非皆以土垣也。或因山岩石,木柴僵落,溪谷水门僵落,谓山下树木摧折,或亡死枯僵堕落者。僵,音,稍稍平之,卒徒筑治,功费久远,不可胜计。臣恐议者不胜虑其终始,欲以一切省由戌一切,谓权时也,十年之外,百岁之内,卒有他变,障塞破坏,亭隧灭绝,当吏发屯缮治,累世之功不可卒服,九也;如罢戌卒,省侯望,单于自己保塞守御,必深德汉于汉自称思德也,请求无已,小失其意,则不可测。开夷狄之隙,亏中国之固,十也。非所以永时至安,威制百蛮之长策也。对奏,天子有诏:勿议罢边塞事。使车骑将军口谕单于将军,许嘉也。谕,谓晓告,曰:单于上书,愿罢北边吏士屯戌,子孙世世保塞。单于乡慕礼义,所以为民计者甚厚。此长久之策也。朕嘉之,中国四方,皆有关梁障塞,非独以备塞外也。亦以防中国奸邪放纵出为寇害,故明法度,以专众心也。敬谕单于之意言已晓知其意也,朕无疑焉。为单于惟其不罢,故使大司马车骑将军嘉晓单于。单于谢曰:愚不知大计,天子幸使大臣告语,甚厚。汉成帝河平元年,单于遣右林王伊邪莫滨等奉献朝正月,既罢,遣使者送至蒲阪河东之县也。伊邪莫滨言欲降,即不受我,我自杀。终不敢还归。使者以闻,下公卿议。议者或言宜如故事,受其降。光禄大夫谷永、议郎杜钦以为,汉兴匈奴,数为边害。故设金爵之赏以待降者。今单于拙体称臣,列为北藩,遣使朝贺,无有二心。汉家接之,宜异于往时。今既享单于聘贡之质享,当也。质,成也,而更受其逋逃之臣,是贪一夫之得,而失一国之心。拥有罪之臣,而绝慕义之君也。假令单于初立,欲委身于中国,未知利害假令,犹言或当也,私使伊邪莫滨诈降,以卜吉凶,受之亏德沮善沮,坏也。音材汝反。今单于自疏,不亲边吏,或者设为反间,欲因而生隙间,音居苋反,受之适合其策。使得归曲而直责。归曲于汉,而以直义而来责也。此诚边境安危之原,师旅动静之首,不可不详也。不如勿受,以昭日月之信,抑诈谖之谋,怀附亲之心谖,诈辞也。音许远反。对奏,天子从之。遣中郎将王舜往盟降状。伊邪莫滨曰,我病狂妄言耳。遣去。归到官位如故,不肯令见汉使。哀帝建平四年,单于上书愿朝。五年,帝被疾,或言匈奴从上游来厌人游,犹流也。河水从西北来,故曰上游也。又曰,上游,亦总谓地形耳。不必系于河水也。厌,音一步反。自黄龙竟宁时,单于朝中国,辄有大故大故,谓国之大丧。帝由是难之,以问公卿,亦以为虚费府帑府,物所聚也。帑,藏金帛之所也。音它莽反。又音奴,可且勿许。单于使辞去,未发,黄门郎杨雄上书谏曰:臣闻六经之治,贵于未乱;兵家之胜,贵于未战已乱而后治之,战之开而后获胜,则不足贵。二者皆微微,谓精妙也。然而大事之本不可不察也。今单于上书求朝,国家不许而辞之。臣愚以为汉与匈奴从此隙矣。本北地之狄,五帝所不能臣,三王所不能制,其不可使隙甚明。臣不敢远称,请以秦以来明之。以秦始皇疆,蒙恬之威,带甲四十余万,然不敢窥西河,乃筑长城以界之。会汉初兴,以高祖之威灵,三十万众,困于平城,士或七日不食,时,奇谲之士,石画之臣甚众石,大也。又曰,石,言坚固如石也。画,计策也,音获。卒其所以脱者,世莫得而言也卒,终也。莫得而言,谓自免之计,其事丑恶,故不传。又高皇后尝忿匈奴,群臣庭议,樊哙请以十万众横行匈奴中。季布曰:哙可斩也。妄阿顺指。于是大臣权书遣之以权道为书,顺辞以答之。然后匈奴之解结,中国之忧平。及孝文时,匈奴侵暴北边,候骑至雍甘泉,京师大骇。发三将军屯细柳棘门霸上,以备之。数月乃罢。孝武即位,设马邑之权,欲诱匈奴。使韩安国将三十万众,徼于便坠徼,要也。音工完切。匈奴觉之而去。徒费兵劳师,一虏不可得见,况单于之面乎?其后深惟社稷之计,规恢万载之策恢,大也,乃大兴师数十万,使卫青、霍去病操兵,前后十余年操,持也。音千高反,于是浮西河、绝大幕、破宾颜、袭王庭,穷极其地,追奔逐北,封狼居胥山,禅于姑衍,以临翰海积土为封,而又禅祭也,虏名王贵人以百数。自是之后,匈奴震怖,益求和亲,然而未肯称臣也。且夫前世岂乐倾无量之费,役无罪之人,快心于狼望之北哉匈奴中地名也?以为不一劳者不久佚、不暂费者不永宁佚与逸同。是以忍百万之师,以摧饿虎之喙;运府库之之财,填卢山之壑,而不悔也喙,口也。推百万之师于兽口也。卢,匈奴中山也!至本始之初,匈奴有桀心也桀,坚也。言其起立不顺。欲掠乌孙侵公主,乃发五将之师,十五万骑猎其南,而长罗侯以乌孙五万骑震其西,皆至质而还。质,信也。谓所期处。时鲜有所获鲜,少也。音先践反,徒奋扬威武,明汉兵若雷风耳!虽空行空反,尚诛两将军,故北狄不服,中国未得高枕安寝也!逮至元康、神爵之间,大化神明,鸿恩洁洽,而匈奴内乱,五单于争立,逐呼韩邪,携国归死,扶伏称臣伏,音兰北反。然尚羁縻之计不颛制颛,与专同。专制,谓以为臣妾也。自此之后,欲朝者不距,不欲者不强强,音其两反。何者?外国天性忿鸷鸷,狠也,音竹二反,形容魁健,负力佑气,怙气难化以善,易隶以恶,其疆难诎,其和难得。故未服之时,劳师远攻,倾国殚货,伏尸流血,破坚拔敌,如彼之难也!既服之后,慰荐抚循,交接赂遗,威仪俯仰,如此之备也。往时尝屠大宛之城,蹈乌醒之垒,探姑缯之壁姑缯,谓西南夷种也,在益州,藉荡姐之场羌属。藉犹蹈也。姐,音紫。艾朝解之旃,拔两越之旗,近不过旬月之后,远不离二时之劳离,历也。三月为一时。固已犁其庭,扫其间犁,耕也,郡县而置之,云彻席卷,后无余,古灾字也。唯北狄为不然,直中国之坚敌也。三垂比之悬矣,前世重之兹甚,未易可轻也。今单于归义,怀款诚之心,欲离其庭,陈见于前。此乃上世之遗策,神灵之所想望,国家虽费,不得已者也。奈何距以来厌之辞,疏以无日之期,消往昔之恩,开将来之隙?夫俟而隙之,使有恨心,负前言,缘往辞言单于因缘往昔和妁之辞,以怨叹也,归怨于汉,因以自绝,终无北面之心。威之不可,谕之不能,焉得不为大忧乎?夫明者视于无形,聪者听于无声。诚先于未然。即蒙恬、樊哙不复施,棘门、细柳不复备,马邑之策安所设,卫霍之功何得用?五将之威安所震先于朱然,谓计策素定,御难折冲。不然,一有隙之后,虽智者劳心于内,辩者毂击于外毂击,言使车交驰,其毂相击也,犹不若未然之时。且往者图西域,制车师图,谋也,置城郭都护三十六国,费岁以大万计者财用之费。一岁数百万也,岂为康居乌孙能逾白龙堆而寇西边哉龙堆,形如土龙身,无头有尾。高大者二三丈,卑者丈余,皆东北可相似也。在西域中?乃以制匈奴也。夫百年劳之,一日失之,费十而爱一,臣窃为国不安也。唯陛下少留意于未辞未战,以遏边萌之祸。书奏,天子寤焉。召还匈奴使者,更报单于书而许之。赐杂帛五十疋,黄金十斤。严尤为王莽将,莽分匈奴地,立呼韩邪十五子。尤谏曰:臣闻匈奴为害,所从来久矣!未闻上世有必征之者也。后世三家,周秦汉征之,然皆未有得上策者也。周得中策,汉得下策,秦无策焉。当周宣王时,犭严狁内侵,至于泾阳。命将征之,尽境而还。具视戎狄之侵,譬犹牛亡亡之螫,区攴之而已虫虫民,古蚊字也。虫虫民,音肓。螫,音式亦切。区攴,与驱同。故天下称明,是为中策;汉武帝选将练兵,约赍轻粮,深入远戌约,少也。少赍衣装,虽有克获之功,胡车取报之。兵连祸结,三十余年。中国罢耗,匈奴亦创艾罢,读曰皮。耗,损也。创,音初向反。艾,读曰义。次下亦同也,而天下称武,是为下策;秦始皇不忍小耻而轻民力,筑长城之围,延袤万里袤,长也,音茂,转输之行,起于负海,疆境既完,中国内竭。以丧社稷。是为无策;今天下遭阳九之危比年饥馑,西北边尤甚。发三十万众,具三百日粮,东援海岱,南取江淮,然后乃备援,引也,音爰。计其道里一年,尚未集合,先兵至者聚居暴露,师老械弊,执不可用,此一难也;边既空虚,不能奉军粮。内调郡国,不相及属,此二难也调,发也。音徒钓反。属,音之欲反;计一人三百日食,用粮十八斛。非牛力不能胜。牛又当自赍食,加二十斛,重矣。胡地沙卤多乏水草,以往事揆之,军出未满百日,牛必物故且尽物故,谓死也,余粮尚多,人不能负,此三难也;胡地秋冬甚寒,春夏甚风多,赍赍薪炭,重不可鬲甫,古釜字也。,釜之大口者也。钅复,音富,食铺饮水,以历四时。有疾役之忧。是故前世伐胡,不过百日,非不欲久,势力不能,此四难也;辎重自随,则轻锐者少重,直用反。其下亦同,不得疾行,虏徐遁逃,势不能及。幸而逄虏,又累辎重累,音力端反。如遇险阻,衔尾相随衔,马衔也。尾,马尾也。言前后单行,不得并驱。虏要遮前后,危殆不测,此五难也;大用民力,功不可必立,臣伏忧之。今既发兵,宜纵先至者,令臣尤等深入霆击,且以创艾胡虏请率见到之兵,且以击虏。莽不听尤言,转兵谷如故,天下骚动。
【东汉书】
光武建武七年,诏骠骑大将军杜茂北屯田晋阳广武,以备胡寇。九年,正月,隗嚣死,司徒据班彪上言:今凉州部皆有降羌胡,被发左衤任,而与汉人杂处,习俗既异,言语不通。数为小吏黠人,所见侵夺,穷志无聊,故致反叛。夫蛮夷寇乱,皆为此也。旧制,益州部置蛮夷骑都尉,幽州部置领乌桓校尉,凉州部置护岁校尉,皆持节领护,理其怨结;时循行,问所疾苦。又数遣使骑,通动静,使塞外羌夷为吏耳目。州郡因此可得警备。今宜复如旧,以明威防。帝从之,即以牛邯为护羌校尉,持节如旧。十二年,十二月,参狼羌寇武都,陇西太守马援讨降之。时朝臣以金城破羌之西,途远多寇,议欲弃之。马援上言:破羌以西,城多完牢,易可依固。其田土肥壤,灌溉流通。如令羌在湟中,则为害不休,不可弃也。帝然之。于是诏武威太守,令悉还金城客民,归者三千余口,使各复旧邑。援奏为置长吏,缮城郭,起坞候、开导水田,劝以耕牧,郡中乐业。是岁,朱茂屯田晋阳,卢芳据高柳,与匈奴连兵寇边。帝遣谒者段忠,将众郡施刑配茂,镇守北边。因发边卒,筑亭候,修烽火。又发委输金帛缯絮,供给军士,并赐边民,冠盖相望。茂亦建屯田驴车转运,遣骠骑大将军杜茂将众郡施刑屯边施,读曰弛。施,解也。谓有赦令去其钳钦赭衣,谓之弛刑。筑亭候亭候,伺候望敌之所、修烽燧。十三年二月,遣捕虏将重马武屯沱河,以备匈奴。时帝以卢芳与匈奴乌桓连兵寇盗。尤数缘边愁苦,诏上谷太守王霸,将弛刑徒六千余人,与杜茂治飞狐道,堆石布土,筑起亭障,自代至平城三百里。是岁,匈奴寇河东州郡,不能禁。于是渐徙幽并边人于常山关居庸关已东。匈奴左部遂复转居塞内,朝廷患之,增缘边兵郡数千人。大筑亭候,修烽火。二十一年冬,鄯善王、车师王等十六国皆遣子入侍奉献,愿请都护。帝以中国初定,未遑外事,乃还其侍子,厚加赏赐。后鄯善王上书,愿复遣子入侍。更请都护,都护不出诚,逼于匈奴。天子报曰:今使者大兵未能得出,如诸国力不从心,东西南北,自在也。于是鄯善、车师,复附匈奴。二十二年,乌桓击破匈奴,匈奴北徙,幕南地空。诏罢诸边郡亭候吏卒。二十四年正月,匈奴奥艹革健日逐王比,自立为呼韩邪单于。款塞称藩,愿捍御北虏。事下公卿,议者皆以为天下初定,中国空虚,夷狄情伪难知,不可许。五官中郎将耿国独曰:臣以为宜如孝宣故事受之。令东捍鲜卑,北拒匈奴。率厉四夷,完后边郡。使塞下无曼开之警,万世有安宁之策也。帝从其议。遂立北为南单于。由是乌桓、鲜卑,保塞自守。北虏远遁,中国少事。二十五年,辽西乌桓大人郝旦等九百二十二人,率众向化。封其渠帅为侯王君长者八十一人,皆居塞内,布于沿边诸郡,为汉斥侯,助击匈奴、鲜卑。时司徒掾班彪上言:乌桓天性轻黠,好为寇贼。若久放纵而无总领者,必复侵掠居人。但委主降掾吏,恐非所能制。臣愚以为宜复置乌桓校尉,诚有益于附集,省国家之边虑。帝从之,于是始复置校尉。于上谷宁城开营府,并领鲜卑,赏赐质子,岁时玄布焉及明章和之世,皆保塞无事。二十六年,南匈奴与北单于战,不利,乃诏单于徒居西河美稷。因使中郎将段彬及副校尉王郁留西河拥护之。为设官府从事史掾史,令西河长史岁将骑二千,弛刑五百人,助中郎将卫护单于。冬屯夏罢,自后以为常。及悉复缘边八郡。二十七年,南单于称臣,乌桓、鲜卑并来入朝。帝令太尉赵典边事,思为久长规。心喜上复缘边诸郡,幽并二州,由是而定。谓建武六年,徙云中五原人于山居庸至二十六年,复令还云中五原。《东观记》曰:草创苟合,未有还人。盖心喜至此请徙。明帝永平八年,三月初,置度辽将军屯五原曼柏曼柏县,在今胜州银城县。先是,遣越骑司马郑众使北匈奴。南部须小骨都侯等,知汉与北虏交使。怀嫌怨欲畔。郑众觉之,乃上言,宜更置大将,以防二虏交通。由是始置度辽营,以中郎将吴堂行度辽将军事。副校尉来苗,左校尉阎章,右校尉张国,将黎阳虎牙营士屯五原曼柏。光武以幽冀并相兵克定天下,故于黎阳立营,以谒者监领兵骑五千。又遣骑都尉秦彭将兵屯美稷。十月,诏三公幕郡国中都官死罪系囚减罪一等勿笞。诣度辽将军营,屯朔方五原之边县。妻子自随,便占著边县占,著谓附名籍。父母同产欲相代者,恣听之。凡徙者赐弓弩衣粮。十六年,二月,遣太仆际彤出高阙高阙,山名,以因名塞,在朔方北。奉车都尉窦固出酒泉,附马都尉耿秉出居延本匈奴地名也。武帝因以名县。属张掖郡,在甘州张掖县东北。骑都来苗出平城,伐北匈奴。窦固破呼衍王于天山呼衍,匈奴王号。天山,即祈连山,一名雪之山,又名折罗汉山。在伊州北,留兵屯伊吾卢城本匈奴地名,既破呼衍,取其地也。置宜采都尉以为屯田。伊州细职县,伊吾故城是也。九月,丁卯,诏命郡国中都官死罪系囚,减死罪一等勿笞,诣军营屯朔方、敦煌,妻子自随,父母同产欲求从者,恣听之。十七年,八月,令武威、张掖、酒泉、敦煌张掖,故匈奴昆邪王地也。张国臂掖,故曰张掖。故城在甘州张掖县西北。及张掖属国系囚右趾已下在兵者,皆一切勿治其罪,诸军营。十一月,遣奉车都尉窦固、驸马都尉耿秉、骑都尉刘张出敦煌、昆仑昆仑,山名。因以为塞,在今肃州酒泉县西南,山有昆仑之体,故名之。塞,击破白山虏于蒲类海上,遂入车师白山,冬夏有雪,故日白山。匈奴谓之天山,过之皆下马拜焉,去蒲类海百里内。骑都尉刘张出击车师,请耿恭为司马、与奉车都尉窦固及从弟驸马都尉秉,破降之,始置西域都护、戊已校尉。乃以耿恭为戊已校尉,屯后王部金蒲城。谒者关宠为戊已校尉,屯前王柳中城。屯各置数百人。章帝初即位,戊已校尉关宠屯车师前王城,耿恭屯后王城。北匈奴围之,关宠上书求救,帝乃诏公卿会议,司空第五伦以为不宜救,司徒鲍昱议曰:今使人于危难之地,急而弃之,外则纵蛮夷之暴,内则伤死难之臣,诚令权时,后无边事可也。匈奴如复犯塞为寇,陛下将何以使将?又二部兵又裁各数千,匈奴围之,历旬不下,是其寡弱尽力之效也!可令敦煌、酒泉太守,各将精骑二千,多其幡帜,陪道兼行,以赴其急。匈奴疲极之兵,必不敢当。四十日间,足还入塞。帝然之。建初元年春,酒泉太守段彭大破车师于交河城。帝不欲疲弊中国,以事夷狄,乃迎还戊已校尉,不复遣都护。二年三月甲辰,罢伊吾卢屯兵。光和二年,武威太守孟云上书:北虏既已和亲,而南部复往抄掠。北单于谓汉欺之,谋欲犯边,宜还其生口,以安慰之。诏百官议朝堂。公卿皆言:夷狄谲诈,求欲无厌,既得生口,当复妄自夸大。不可开许。太仆袁安独曰:北虏遣使奉献和亲,有得边生口者,辄以归汉北。明其畏威,而非光违约也。云以大臣典边,不宜负信于戎狄,还之足示中国优贷,而使边人得安,诚便。司徒桓虞改议从安。大尉郑弘,司空第五伦皆恨之。弘因大言激励虞曰:诸言当还生口者,皆为不忠。虞廷叱之。伦及大鸿胪韦彪,各作色变容。司隶校尉举奏,安等皆上印绶谢。帝诏报曰:久议沉滞,各有所志。盖事以议从,策由众定,门言门言,得礼之容。寝嘿抑心,更非朝廷之福。君何尤而深谢?其各冠履带。帝竟从安议。章和元年四月丙子,令郡国中都官系囚,减死一等,诣金城戌。七月,诏死罪囚犯罪在丙子赦前而后捕系者,皆减死,勿笞,诣金城戌。九月壬子,诏郡国中都官系囚减死罪一等,诣金城戌。和帝永元二年,大将军窦宪复出屯武威,明年,北单于为左校尉耿夔所破,道走乌孙,塞北地空,余部不知所属。宪日矜已功,欲结恩北虏,乃上立降者左鹿蟊王阿佟为北单于,置中郎将领护,如南单于故事。事下公卿议。太尉宋由、太常丁鸿、光禄勋耿秉等十人议可许。袁安与任隗奏,以为光武招怀南虏,非谓可永安内地,正以权时之,可得捍御北狄故也。今朔漠既定,宜令南单于反其北庭,并领降众,无缘复更立阿终,以增国费。宗正刘方、大司农尹睦同安议。事奏,未以时定。安惧宪计遂行,乃独上封事曰:臣闻功有难图,不可豫见;事有易断,较然不疑。伏惟光武皇帝,本所以立南单于者,欲安南定北之策也。恩德甚备,故匈奴遂分,边境无患。孝明皇帝奏承先意,不敢失坠,赫然命将,爰伐塞北。至乎章和之初,降者十余万人,议者欲置之滨塞,东至辽东,太尉宋由、光禄勋耿秉,皆以为失南单于心,不可。先帝从之。陛下奏承洪业,大开疆宇,大将军远师讨伐,席卷北庭。此诚宣明祖宗,崇立弘勋者也。宜审其终,以成厥初。仗念南单于屯先父,举众归德,自蒙恩以来,四十余年。三帝积累以遗陛下,陛下深宜遵述先志,成就其业。况屯首唱大谋,空尽北虏。辍而弗图,更立新降。以一朝之计,违三世之规,失信于所养,建立于无功。由秉实知奋,议而欲背弃先恩。夫言行,君子之枢机;赏罚,理国之纲纪。论语曰,言忠信,行笃敬。虽蛮貊行焉。今若失信于一屯,则百蛮不敢复保誓矣。又乌桓、鲜卑、新杀北单于,凡人之情,咸畏仇雠。今立其弟,则二虏怀怨,兵食可废,信不可去。且汉故事。供给南单于费直,岁一亿九十余万。西域岁七千四百八十万。今北庭弥费其费过,乃是空尽天下,而非策建之要也。诏下其议。安又与宪更相难折。宪险急负势,言辞骄许,至诋毁安,称光武诛韩歆戴涉敌事,安终不移。太司徒歆坐非帝读隗嚣书自杀。太司徒涉坐杀太仓令,下狱死。宪竟立匈奴降者右鹿蠡王于除革建为单于,后遂反叛,卒如安策。安以天下要弱,外戚擅权,每朝会进见及与公卿言国家事,未尝不噫呜流涕!自天子及大臣皆恃赖之。八年,八月辛酉。诏郡国中都官系囚减死一等,诣敦煌。十二年四月日,南象林蛮夷二千余人,寇掠百姓,燔烧官寺。郡县发兵讨击,斩其渠师,余众乃降。于是置象林将兵长史,以防其患。十四年,二月乙卯。修故西海郡。平帝时,金城塞外羌献地以为西海郡也。光武建武中,省金城入陇西郡,至是,复缮修之。金城,即兰州县也。徙金城西部都尉以戌之。安帝永初四年,二月丁巳,南匈奴寇常山。乙丑初,置长安、雍二营都尉官。京兆、虎牙扶风都尉,以凉州近羌,数犯三辅,将兵卫护国陵。扶风都尉,居雍县,故俗人称雍营焉。《西羌傅云》虎牙都尉,居长安。五年二月,先零羌入寇河东。至河内,百姓相惊。多奔南度,南使北军中侯朱宠将五营士屯孟津。诏魏郡赵国常山中山缮作坞侯六百一十六所。建光元年,高句骊王宫死,子遂成立。玄免艹太守姚光上言,欲因其丧,发兵击之。议者皆以为可许。尚书陈忠曰:宫前桀黠,光不能讨。死而击之,非义也。宜遣吊问,因责让前罪,赦不加诛,取其后善。帝从之。明年,遂成还汉生口,诣玄免艹降。诏曰:遂成等桀逆无状,当斩断俎艹醢,以示百姓。幸会赦令,乞罪请降,鲜卑氵岁貊,连年寇钞。驱略小民,动以千数。而裁送数十百人,非向化之心也。自令已后,不与县官战斗,而自以亲附送生口者,皆与赎直缣,人四十疋,小口半之。遂成死,子伯固立。其后氵岁貊率服,东垂少事。是岁,初置渔阳营兵。《伏候古今注》曰:置营兵千人也。延光二年,张王当为敦煌太守,上书陈三策。以为北虏呼衍王常展转蒲类秦海之间,专制西域,共为寇钞。今以酒泉属国吏士二千余人,集昆仑塞,先击呼衍王,绝其根本。因发鄯善兵五千人,胁车师后部,此上计也;若不能出兵,可置军司马将士五百人,四郡供其犁牛谷食,出据柳中,此中计也;如又不能,则宜弃交河城,缮善等悉使入塞。此下计也。朝廷下其议,尚书陈忠上疏曰:臣闻蛮夷之寇,莫甚北虏。汉兴,高祖窘平城之围,太宗屈供奉之耻,故孝武愤怒,深为久长之计。命遣虎臣,浮河绝漠,穷破虏庭。当斯之役,黔首陨于狠望之北,财币糜于卢山之壑。府库单竭,杼柚空虚。算至舟车,赀及六畜,夫岂不怀虑久故也。遂开河西四郡,以隔绝南羌,收三十六国,断匈奴右臂。是以单于狐特,鼠窜远藏。至于宣元之世,遂备蕃臣。关徼不闭,羽檄不行。由此察之,戎狄可以威服,难以化狎。西域内附日久,区区东望,扣关者数矣。此其不乐匈奴慕汉之效也。今北虏已破,车师势必南攻,鄯善弃而不救,则诸国从矣。若然,则虏财贿益增,胆势益殖,威临南羌,与之交连。如此,河西四郡危矣!河西既危,则百倍之后兴,不訾之费发矣。议者但念西域绝远,血阝之烦费,不见先世一心勤劳之意也。方今边境守御之具不精,内郡武卫之备不修,敦煌孤危,远来告急。复不辅助,内无以慰劳吏人,外无以威示百蛮。蹙国减士,经有明诫。臣以为敦煌宜置校尉,案旧增四郡屯兵,以西抚诸国,庶足折冲万里,震怖匈奴。帝纳之。乃以班勇为西域长史,将弛刑徒五百人西屯柳中。勇遂破平车师。初曹宗为敦煌太守,时北匈奴复率车师后部王,共攻班等。遂击走其前王。鄯善逼急,求救于曹宗。因此请出兵击匈奴,报索班之耻,欲进取西域,邓太后不许,但令置护西域副校尉,居敦煌。复部营兵三百人,羁縻而已。其后北虏连与车师入寇河西,朝廷不能禁。议者欲因闭玉门阳关,以绝其患。王当为太守,遂建三策。三年九月,诏郡国中都官死罪系囚减罪一等,诣敦煌陇西及度辽营。《汉官仪》度辽将军屯五曼。柚,柚县。顺帝永建元年,五月,诏幽并凉州剌史,使各实二千石以下,至黄绶年老不任军事者,上名。严敕障塞,缮设屯备。立秋之后,简习戎马。十月辛巳,诏减死罪以下徙边。丁亥,鲜卑犯边。遣黎阳营兵出屯中山北界,告幽州剌史,其令缘边郡增置步兵,列屯塞下。调五云弩师,郡举五人,令教习战射。调,选也。五营,五校也。谓长水、步兵、射声、胡骑、车骑等五校尉也。先是,朔方以西,障塞多不修复。鲜卑因此数寇南部,杀渐将王。匈奴有左右渐将王。单于忧恐,上言求复障塞。帝从之,乃遣黎阳营兵出屯中山北界。增置缘边诸郡兵,别屯塞下,教习战射。五年,十月丙辰,诏郡国中都官死罪系囚,皆减罪一等,诣北地、上郡、安定戍。永和九年,武陵太守上书,以蛮人率服,可比汉人增其租赋,议者皆以为可。尚书令虞诩独奏曰:自古圣王,不臣异俗。非德不能及,威不能加,知其兽心贪婪,难率以礼。是故羁縻而绥抚之,附则受而不逆,叛则弃而不追。先帝旧典,贡税多少,所由来久矣。今猥增之,必有怨叛。计其所得,不赏所费,必有后悔。帝不从。其冬,澧中氵娄中蛮果争贡布非旧约。遂杀乡吏,举众反叛。明年春,蛮二万人围兖城,八十人寇夷道。遣武陵太守李进讨破之,斩首数百级,余皆降服。二年,日南象林徼外蛮夷区怜等反。贼势转盛,侍御史贾昌使在日南,与州郡并力讨之。岁余,兵谷不继。帝以为忧。明年,召公卿百官及四府掾属问其方略,皆议遣大将发荆、杨兖、豫四万人赴之。大将军从事中郎李固马交曰:若荆杨无事,发之可也。今二州盗贼,盘结不散,武陵南郡,蛮夷未辑。长沙桂阳数被征发。如复扰动,必更生患。其不可一也;又兖、豫之人,卒被征发,远赴万里,无有还期。诏书迫促,必致叛亡。其不可二也;南州水土湿暑,加有瘴气,致死亡者十必四五。其不可三也;远涉万里,士卒疲劳。比至岭南,不复堪斗。其不可四也;军行三十里为程,而去日南九千余里,三百日乃到。计人粟五升,用米六十万斛,不计将吏驴马之食,但负甲自致,费便若此。其不可五也;设军到所在,死亡必众,既不足御敌,当复更发。此为刻割心腹,以补四支。其不可六也;九贞日南,相去千里,发其吏民,犹尚不堪。何况乃若四州之卒,以赴万里之难哉?其不可七也;前中郎将尹就讨益州叛羌,益州谚曰:虏来尚可,尹来杀我。后就征还,以兵付剌史张乔。乔因其将吏,旬月之间,破殄寇虏。此发将无益之效,州郡可任之马念也。宜更选有勇略仁惠任将帅者,以为剌史太守,悉使共住交趾。今日南兵单无合,守既不足,战又不能。可一切徙其吏民,北依交趾。事静之后,乃命归本还幕。蛮夷使自相攻,转输金帛,以为其资。有能反间致头首者,许以封侯列土之赏。故并州剌史长沙祝良,性多勇决;又南阳张乔,前在益州有破虏之功,皆可任用。昔太宗就加魏尚为云中守,哀帝即拜龚舍为泰山太守。宜即拜良等便道之官。四府悉从固议。即拜祝良为九真太守,张乔为交趾剌史。乔至开示慰诱,并皆降散。良到九真,单车入贼中,设方略,招以威信。降者数万人,皆为良筑起府寺。由是岭外复平。五年,大将军梁商以羌胡新反,党众初合,难以兵服,宜用招降。乃上表曰:匈奴寇畔,自知罪极,穷鸟困兽,皆知救死。况种类繁炽,不可单尽。今转远日增,三军疲苦。虚内给外,非中国之利。窃见度辽将军马续,素有谋谟。且典边日久,深晓兵要。每得读书,与臣策合。宜令续深沟备高壁,以恩信招降。宣示购赏,明为期约。如此,则丑类可服,国家无事矣!帝从之,乃诏续招降畔虏。商又移书续等,曰:中国安宁,忘战日久。良骑野合,交锋接矢,决胜当时,戎狄之所长,而中国之所短也;强弩乘城,坚营固守,以待其衰,中国之所长,而戎狄之所短也。宜务先所长,以乘其变。设购开赏,宣示反悔,勿贪小功,以乱大谋。是年九月,今扶风汉阳筑陇道坞三百所,置屯田。桓帝建和元年十一月戊午,减天下死罪一等戍边。和平元年,十一月辛巳,减天下死罪一等徙边戍。永兴元年,十一月,诏减天下死罪一等,徙边戍。二年闰九月,减天下死罪一等,徙边戍。永寿三年四月,九真蛮夷叛,太守倪式讨之,战殁。遣九真都尉魏朗击破之,复屯据日南。灵帝熹平五年,夏育上言:鲜卑寇边,自春以来,三十余发。请征幽州诸郡兵出塞击之。一冬二春,必能擒灭。朝廷未许。先是,护羌校尉田晏坐事论刑、被原。欲立功自效,乃请中常侍王甫求得为将。甫因此议,遣兵与育并力讨贼。帝乃拜晏为破鲜卑中郎将,大臣多有不同。乃诏百官议朝堂。议郎蔡邕议曰:书戒猾夏,易伐鬼方,周有犭严、犭严蛮荆之师,汉有阗颜、翰海之事。征讨殊类,所由尚矣。然而时有同异,势有可否。故谋有得失,事有成败,不可齐也。武帝情存远略,志斗四方,南诛北越,北讨强胡,西伐大宛,东并朝鲜。因文景之蓄,藉天下之饶,数十年间,官民俱匮。至乃兴盐铁酒榷之利,设告缗重税之令。民不堪命,起为盗贼。关东纷扰,道路不通。绡衣直指之使,奋铁铖而并出。既而觉悟,乃悉兵罢役,封丞相富人侯,故主父偃曰:夫务战胜穷武事,未有不悔者也。夫以世宗神武,将帅良猛,财富充实,所拓广远,犹有悔焉;况今人财并乏,事劣昔时乎?自匈奴遁逃,鲜卑强盛,据其故地,称兵十万。方力劲健,意智益生,加以关塞不严,禁纲多漏。精金良铁,皆为财有。汉人逋逃,马之谋主。兵利马疾,过于匈奴。昔段纪明良将,习兵善战,有事西羌,犹十余年。今育、晏才策未必过段,鲜卑种众不弱于曩时,而虚计二载,自许有成,若祸结兵连,岂得中休?当复征发众人,转运无已。是为耗竭诸夏、并力蛮夷。夫边垂之患,手足之蚧搔;中国之困,胸背之廪疽。令今郡县盗贼,尚不能禁,况此丑虏,而可伏乎?昔高祖忍平城之耻,吕后弃慢书之诟。方之于今,何者为甚?天设山河,秦筑长城,汉起塞垣,所以别内外异殊俗也。苟无蹙国内侮之患,则可矣!岂与虫蚁校寇计争往来哉?虽或破之,宜可殄尽,而方今本朝为之旰食乎?夫专胜者,未必克;狭疑者,未必败。众所谓危,圣人不任。朝议有嫌,明主不行也。昔淮南王安谏伐越曰:天子之兵,有耻无战。言其莫敢校也。如使越人蒙死以逆执事,厮与之卒有一不备而归者,虽得越王之首,而犹为大汉羞之。而欲以齐民易丑虏,皇威辱外夷,就如其言,犹已危矣!况乎得失不可量邪?昔珠崖郡反,孝元皇帝纳贾捐之言,而下诏曰:珠崖背畔,今议者或曰可讨,或曰弃之。朕日夜惟思,羞威不行,则欲诛之,通于时变,复忧万民。夫万民饥与远蛮之不讨,何者为大?宗庙之祭,凶年犹有不备,况备不嫌之辱哉?今关东大困,无以相瞻,人当动兵,非但劳民而已,其罢珠崖郡。此元帝所以发德音也。夫血阝民救急,虽成都列县,尚犹弃之;沉障塞之外,未尝为民居者乎?守边之术,李牧善其略;保塞之论,严尤申其要。遗业犹以文章具存。循二子之策,守先帝规,臣曰可矣。帝不从。遂遣夏育出马柳,田晏出云中。匈奴中郎将藏日文率南单于出雁门,各将万骑,三道出塞二千余里。擅石槐,命三部大人各帅众逆战。育等大败,丧其节传辎重,各将数十骑奔还,死者十七八。三将槛车征,下狱,赎为庶人。光和二年十月,巴郡板盾蛮复叛,寇掠将三蜀及汉中诸郡。帝遣御史中丞萧援督益州兵讨之,连年不能克。帝欲大发兵,乃问益州计吏,考以征讨方略。汉中上计程包对曰:板盾七姓,射杀白虎,立功先世,复为义人。其人勇猛,善于兵战。昔永初中,羌入汉川,郡县破坏,得板盾救之,羌死败殆尽。故号为神兵。羌人畏忌,传语种辈,勿复南行。至建和二年,羌复大入,实赖板盾连摧破之。前车骑将军冯绲南征武陵,虽受丹阳精兵之锐,亦倚板盾以成其功。近益州郡乱,太守李禺页亦以板盾讨而平之。忠功如此,本无恶心。长吏乡亭,更赋至重。仆役楚,过于奴虏。亦有嫁妻卖子或乃至自刭割。虽陈冤州郡,而牧守不为通理。关庭悠远,不能自闻。含怨呼天,叩心穷谷。愁苦赋役,困权酷刑。故邑落相聚,以致叛戾。非有谋主亻替号,以图不轨。今但选明能牧守,自然安集,不烦征伐也。帝从其言。遣太守曹谦宣诏赦之。即皆降伏。中平二年,汉阳贼边章、韩遂与羌胡为寇,东侵三辅。时遣车骑将军皇甫嵩西讨之。嵩请发乌桓三千人。北军中候邹靖上言:乌桓众弱,宜募鲜卑。事下四府,大将军掾韩车议,以为乌桓兵寡,而与鲜卑世为仇敌。若乌桓被发,则鲜卑必袭其家。乌桓闻之,当复弃军还救,非惟无益于实,乃更沮三军之情。邹靖居近边塞,究其态诈,若令靖募鲜卑轻骑五千,必有破敌之效。车骑将军掾应邵马交之曰:鲜卑隔在漠北,犬羊为群,无君长之帅,庐落之居。而天性贪暴,不拘信义。故数犯障塞,且无宁岁。唯至玄市,乃来靡服,苟欲中国珍货,非为畏威怀德。计获事足,施踵为害。是以国家外而不内,盖为此也。往者匈奴反叛,度辽将军马续、乌桓校尉王元,发鲜卑五千余骑,又武威太守赵冲亦率鲜卑征讨叛羌,斩获丑虏,既不足言。而鲜卑越溢,多为不法,裁以军令,则忿戾作乱;制御小缓,则陆凉残害。玄力居人、钞商旅、口敢人牛羊,略人兵马。得赏既多,不肯去,复欲以物买铁。边将不听,便取缣帛,聚欲烧之。边将恐怖,畏其反叛,辞谢抚顺,无敢拒违。今狡寇未殄,而羌为巨害,如或致悔,其可追乎?臣愚为可募陇西羌胡守善不叛者,简其精勇,多其劳赏,太守李参,沉静有谋,必能奖厉,得其死力,当思渐消之略,不可仓卒望也。韩卓复与劭相难反覆,于是诏百官大会朝堂,皆从劭议。
【续后汉书】
《孙韶传》:韶伯父河,为将军屯京城,为妫览戴员所杀。韶年十七,牧河余众,缮治京城,起楼修器备以御敌。孙权闻乱,从椒丘还过定丹阳,引军归吴。夜至京城下营,试攻惊之。兵皆乘城传檄备警,欢声动地。颇射外人,权使晓谕,乃止。明日见诏,甚器之。即拜承烈校尉,统河部曲。
【三国志】
魏文帝黄初三年二月,鄯善等土各遣使奉献,西域遂通。置戊已校尉。明帝即位,务欲绥和戎狄,以息征伐,羁縻两部而已。先是,黄初五年,步度根记阙贡献,厚加赏赐。后一心守边,不为寇害。而轲比能众遂强盛。
【晋书】
武帝时,关陇屡为氐羌所扰。孟观西讨日,擒氐帅齐万年。山阴令江统,深惟四夷乱华,宜杜其萌,乃作《徙戎论》,其辞曰:夫夷蛮戎狄,谓之四海九服之制。地在要荒,春秋之义,内诸夏而外夷狄,以其言语不通,贽币不同,法俗诡异,称类乖殊。或居绝域之外,山河之表,崎岖山谷阻险之地,与中国壤断土隔,不相侵涉,赋役不及,正朔不加。故曰,天子有道,守在四夷。禹平九土,而四戎即叙。其性气贪婪,凶悍不仁。四夷之中,戎狄为甚。弱则畏服,强则侵叛。虽有贤圣之世,大德之君,咸未能以通化率导,而以恩德柔怀也。当其强也,以殷之高宗而惫于鬼方,有周文王而患昆夷犭严狁,高祖困于白登,孝文军于霸上;及其弱也,周公来九译之贡,中宗纳单于之朝,以无成之微而犹四夷宾服。此其已然之效也。故匈奴求守边塞,而侯应陈其不可;单于居膝未央,望之议以其不臣。是以有道之君,收夷狄也,惟以待之有备,御之有常。虽稽木古页执贽,而边城不弛固守;为寇贼强暴,而兵甲不加远征。期令境内获安,疆场不侵而已。及至周室失统,诸侯专征,以大兼小,转相残灭。封疆不固而利害异心。戎狄乘间,得入中国。或招诱安抚,以为已用。故甲缯之祸,颠覆宗周;襄公要秦,遽光羌戎。当春秋时,义渠大荔,居秦晋之域,陆浑阴戎,处伊洛之间。隐瞒之属,害及济东,侵入齐宋,陵虐邢卫。南夷与北狄,交侵中国,不绝若线。齐桓怀之,存亡继绝,北伐山戎,以开燕路。故仲尼称管仲之力,嘉左衽之功。逮至春秋之末,战国方盛,楚吞蛮氏,晋翦陆浑,赵武胡服,开榆中之地;秦椎咸阳,灭义渠之等。始皇之并天下也,南兼百越,北走匈奴,五领长城,戎卒亿计。虽师役烦殷,寇贼横暴,然一世之功,戎虏奔却。当时中国无复四夷也!汉兴而都长安,关中之郡,号曰三辅。禹贡、雍州、宗周半镐之旧也。及至王莽之败,赤眉因之,西都荒毁,百姓流亡。建武中,以马援领陇西太守,讨叛羌,徙其余种于关中,居冯翊河东空地,而与华人杂处。数岁之后,族类蕃息,既恃其肥强,且苦汉人侵之。永初之元,骑都尉王弘使西域,发调羌氐以为行卫。于是群羌奔骇,互相扇动。二州之戎,一时俱发。覆没将守,屠破城邑。邓骘之征,弃甲委兵,舆尸丧师,前后相继。诸戎遂炽。至于南入蜀汉,东掠赵魏,唐突轵关,侵及河内。及遣北军中候朱宠将五营士于孟津距羌,十年之中,夷夏俱敝。任尚马贤,仅乃克之。此所以为害深重、累年不定者,虽由御者之无方,将非其才,亦岂不以寇发心腹,害起肘腋,疾笃难疗,疮大迟愈之故哉?自此之后,余烬不尽。小有际会,车取复侵叛。马贤狃复,终于覆败;纪明临卫,自西徂东。雍州之戎,常为国患,中世之寇,惟此为大。汉末之乱,关中残灭。魏兴之初,与蜀分隔。疆场之戎,一彼一此。魏武皇帝令将军夏侯妙才讨叛氐阿贵千万等。后因攻弃汉中,遂徙武都之种于秦川。欲以弱寇强国,捍御蜀虏。此盖权宜之计,一时之势,非所以为万世之利也!今者当之,已受其弊矣。夫关中土沃物丰,厥由上上,加以泾渭之流,溉其泻卤;郑国白渠灌浸相通。黍稷之饶,亩号一钟。百姓谣咏,其殷实帝王之都,每以为居,未闻戎狄宜在此土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戎狄志态,不与华同。而因其衰弊,迁之几服。士庶玩习,侮其轻弱。使其怨恨之气,毒于骨髓。至蕃肓众盛,则坐生其心。以贪悍之性,挟愤怒之情,俟隙秉便,车取为横逆。而居封域之内,无障塞之隔,掩不备之人,收散野之积,故能为祸滋蔓,暴害不测。此必然之势,已验之事也!当今之宜,及兵威方盛,众事未罢,徙冯翊北地新平安定界内诸羌,著先零罕开折支之地;徙扶风始平京兆之氐,出还陇右,著阴平武都之界。其道路之粮,今足自致,各附本种,反其旧土。使属国抚夷就安集之。戎晋不杂,并得其所。上合往古即叙之义,下为盛世永久之规。纵有猾夏之心,风尘之警,则绝远中国,隔关山河,虽为寇暴所害不广。是以充国子明,能以数万之众,制群羌之命,有征无战,全军独克。虽有谋谟深计,庙堂远图,岂不以华夷异处,戎夏区别。要易守之故。得成其功也哉!难者曰:方今关中之祸,暴兵二载,征戍之劳,老者师十万。水旱之害,荐饥累荒,疫疬之实,扎瘥天昏。凶逆既戮,悔恶初附。且谷且畏,咸怀危惧。百姓愁苦,异人同虑。望宁息之有期,若枯旱之思雨露。诚宜镇之以安豫,而子方欲作后起徒,兴功造事,使疲悴之众,徙自猜之寇;以无合之人,迁乏食之虏。恐势尽力屈,绪业不卒,羌戎离散,心不可一。前害未及弥,而后变复横出矣!答曰:羌戎狡猾,擅相号署,攻城野战,伤害牧守。连兵聚众,载离寒暑矣。而今异类瓦解,同种土分,老幼系虏,丁壮降散,禽离兽迸,不能相一。子以此等为尚挟余资,悔恶反善,怀我德惠而来柔附乎?将势穷道尽,智力俱困,惧我兵诛以至于此乎?曰:无有余力,势穷道尽故也。然则我能制其短长之命,而令其进退由已矣。夫乐其业者不易事,安其居者无迁志。方其自疑危惧,畏怖促遽,故可制以兵威,使之左右无违也。迨其死亡散流,离散未鸠,与关中之人户皆为仇,故可遐迁远处,令其心不怀土也。夫圣贤之谋事也,为之于未有,理之于未乱,道不著而平,德不显而成。其次则能转祸为福,因败为功,值困必济,遇否能通。今予遭弊事之终,而不图更制之始,爱易辙之勤,而得覆车之轨。何哉?且关中之人,百余万口,率其少多,戎狄居半。处之与迁,必须口实。若有穷乏,糁粒不继者,故当倾关中之谷,以全其生生之计。必无济于沟壑,而不为侵掠之害也。今我迁之,傅食而至,其种族自使相赡。而秦地之人得其半谷,此为济行者以廪粮,遣居者以积仓。宽关中之逼,去盗贼之原。除旦夕之损,建终年之益。若惮暂举之小劳,而忘永逸之弘策。惜日月之烦苦,而遣累世之寇敌。非所谓能开物成务,创业垂统崇基拓迹,谋及子孙者也。并州之胡,本实匈奴桀恶之寇也。汉宣之世,冻馁残破,国内五裂,后合为二。呼韩邪遂衰弱,孤危不能自存,依阻塞下,委质柔服。建武中,南单于复求降附,遂令入塞,居于漠南。数世之后,亦车取叛戾。故何熙梁观,戎车屡征。中平中,以黄巾贼起,发调其兵,部众不从,而杀羌渠。由是于弥扶罗,求助于汉以讨其贼。仍值世丧乱,遂乘寡而作,卤掠赵魏,寇至河南。建安中,又使右贤王去卑诱质呼厨泉,听其部落散居六郡。咸熙之际,以一部大强分为三率,秦始之初又增为四,于是刘猛内叛,连结外虏。近者郝散之弯,发于谷远。今五部之众,户至数万,人口之盛,过于西戎。然其天性骁勇,弓马便利,倍于氐羌。若有不虞风尘之虑,则并州之域可为寒心。荣阳句骊,本居辽东塞外,正始中,幽州剌史母丘俭伐其叛者,徙其余种。始徙之时,户落百数,子孙孳息。今以千计,数世之后,必至殷炽。今百姓失职,犹或亡叛,犬马肥充,则有噬啮。况于夷狄,能不为变?但顾甚微弱,势力不陈耳。夫为邦者,患不在贫,而在不均;不在寡,而在不安。以四海之广,士庶之富,岂须夷虏在内然后取足哉?此等皆可申谕发遣,还其本域。慰彼羁旅怀土之思,释我华夏纤介之忧。惠此中国,以绥四方。德施永世,于计为长。帝不能用。未及十年,而夷狄乱华。时人服其深识。西凉李修敦煌旧塞东西二围,以防北虏之患。筑敦煌旧塞西南二围,以威南虏。后赵石季龙谋伐昌黎,遣渡辽曹伏将青州之众,渡海戍蹋顿城,无水而还,因戍于海岛,连谷三百万斛以给之。又以船三百艘,运谷三十万斛,诣高句骊。后梁吕光时,群议以高昌虽在西垂,地居形胜,外接胡虏,易生翻覆。宜遣子弟镇之。光以子覆为使,待节镇西将军,都督玉门已西诸军事。西域大都护镇高昌。命大臣子弟随之。
永乐大典
卷之一万四千四百六十二
卷之一万四千四百六十二
五御
御备御二
【南齐书】
太祖建元二年,又置巴州以威静之。
【后魏书】
明元泰常八年,正月,蠕蠕犯塞。二月,筑长城。自长川之南,起自赤城,西至五原,延袤二千余里,备置戍卫。太武始光初,诏问公卿赫连、蠕蠕征讨先后。北平王长孙嵩、平阳侯长孙翰、司空奚斤等曰:赫连土居,未能为患;蠕蠕世为边害,宜先讨大檀。及则收其畜产,足以富国;不及则校猎阴山,多杀禽兽,皮肉筋角,以充军实,亦愈于破一小国。太常崔浩曰:大檀迁徙鸟逝,疾追则不足经久,大众则不能及之。赫连屈丐,土宇不过千里,其政刑残虐,人神所弃,宜先讨之。尚书刘洁、武京侯安原,请先平冯跋,帝默然,遂西巡守。延和元年六月,庚寅,车驾伐和龙,诏尚书左仆射安原等屯于汉南,以御蠕蠕。太延二年八月,诏广平公张黎发定州七郡一万二千人,通沙泉道。五年,六月甲辰,车驾西讨沮渠牧犍,侍中宜都王漠寿辅皇太子决留台事。大将军长乐嵇敬、辅国大将军建宁王崇二万人屯漠南,以备蠕蠕。太平贞君五年,帝搜于河西,诏司徒崔浩诣行在议军事。浩表曰:昔汉武帝患匈奴强盛,故开凉州五都通西域。观农积谷,为灭贼之资。东西迭击,故汉未疲而匈奴已弊,复遂入朝。昔平京州,臣愚以为北贼未平,征役不息,可不徒其民,案前世故事,计之长者,若迁民人,则土地空虚,虽有镇戌,适可御而已。至於大举,军资必乏。陛下以此事阔远,竟不施用。如臣愚意,犹如前议,募徒豪强大家,充宝凉土。军举之日,东西齐势,此计之得者。六年,八月,徒诸种杂人五千馀家於北边。令人北徒畜牧至广汉,以饵蠕蠕。七年,五月,发司、幽、定、冀四州十万人,筑几上塞围,起上谷,西至河广,袤皆千里。九年,十二月,北讨至受降城,不见蠕蠕。因积粮城内,留守而还。孝文延兴五年,六月,曲赦京师死罪遣备蠕蠕。大和中,尚书中书监高闾上表曰:臣闻为国之道,其要有五,一曰文德,二曰武功,三曰法度,四曰防固,五曰刑赏。故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荒狡方命,则播武功以威之;民未知战,则制法度以齐之;暴敌轻侵,则设防固以御之;临事制胜,则明刑赏以劝之。用能辟国宁方,征伐四克。北狄悍愚,同於禽兽,所长者野战,所短得攻城,若以狄之所短,夺其所长,则虽众不能成患,虽来不能内逼。又狄散居野泽,随逐水草,战则与家产并至,奔则与畜牧俱逃。不赍资粮,而饮食自足。是以古人伐北方,攘其侵掠而已。历代为边患者,良以倏忽无常故也。六镇势分,倍众不斗。互相圆逼,难以制之。昔周命南仲,城彼朔方,赵灵秦始,长城是筑。汉之孝武,踵其前事。此四代之君。皆帝王之雄杰,所以同此役者,非智术之不长,兵众之不足,乃防狄之要事,其理宜然故也!《易》称天险不可升,地险山川丘陵,王公设险以守其国,长城之谓欤!今宜依六镇之北,筑长城以御北虏。虽有暂劳之勤,乃有永逸之益。如其一成,惠及百世。即於要害,往往开门,造小城於其侧,因施却敌,多置弓弩,狄来有城可守,有兵可捍,既不攻城,野掠无获,草尽则走,终无住志。宜发近州武勇四万人,及京师二万人,今六万人为武士於苑内。立征北大将军府,选忠勇有志干者,以充其选。下置官属,分为三军。二万人专习弓射,二万人专习戈木盾,二万人专习骑矛肖,修立战场。十日一习,采诸葛亮八阵之法,为平地御寇之方。使其解兵革之宜,识旌旗之节。兵器精坚,必堪御寇。使将有定兵,兵有常主。上下相信,昼夜如一。七月,发六郡兵万人各备戎作之具。束力台北诸屯仓库近作米,俱送北镇。至八月征北部,率所领与六镇之兵,直至碛南,扬威汉北。狄若来拒,与之决战。若其不来,然复散分其地。以筑长城,计六镇东西不过千里,若一夫一月之功,当三步之地;三百人,三里;三千人,三十里;三万人,三百里;则千里之地,强弱相兼,计十万人,一月必就。粮一月不足为多,人怀永逸,劳而无怨。计筑长城,其利有五:罢游防之苦,其利一也;北部放收,无抄掠之患,其利二也;登城观故,以逸待劳,其利三也;省境防之虞,息无时之备,其利四也;崴常游运,永得不遣,其利五也。又任将之道,特须委信,遂之以礼,恕之以情,困外之事,有利辄决。赦其小过,要其大功。足其兵力,资其给用。君臣相体,若身之使臂。然后忠勇可立,制胜可果。是以忠臣尽其心,征将竭其力,虽三败而逾荣,虽三背而弥宠。诏曰:览表具卿安边之策,此当与卿面论一二。帝又引见群臣,议伐蠕蠕,前后再扰朔边,近有投化人云,束力勤渠师,兴兵叛之。蠕蠕主身率徒众,追至西漠。今为应乘弊致讨?为应休兵息民?左仆射穆亮封曰:自古以来,有国有家,莫不以戎事为首。蠕蠕子孙,习其凶业,频为寇扰,为恶不悛,自相违叛。如臣愚见,宜兴军讨之,虽不顿除巢穴,且以挫其丑势。闾曰:昔汉时天下一统,故得穷追北狄。今南有吴寇,不宜悬军深入。帝曰:先朝屡兴征伐者,以有未宾之虏。朕承太平之基,何为摇动兵革。夫兵者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便可停也。帝又曰:今欲遣蠕蠕使还,应有书问。以不得臣以为宜有。乃诏闾为书,於时蠕蠕国有丧,而书不叙凶事。帝曰:卿为中书监职,典文词,所造音书,不论彼之凶事。若知而不作,罪在灼然,若情思不至,应谢所在。闾对曰:昔蠕蠕主敦崇和亲,其子不遵父志,屡犯边境,如臣愚见,谓不宜吊。帝曰:敬其父,则子悦;敬其君,则臣悦。卿云不合吊慰,是何言欤?饮闾遂引愆免冠谢罪。帝谓闾曰:蠕蠕使牟提,小心恭慎,甚有使人之礼。同行疾其敦厚,每至凌辱,恐其还化,必被谤诬。昔刘准使殷灵诞,每下人不为非礼之事,及其还国,果被谮辶朔,以致极刑。今为旨旨,可明牟提忠於其国,使蠕蠕主知之。宣武延昌三年,十月庚辰,诏骁骑将车为义舒喻蠕蠕。孝明熙平中,蠕蠕主丑奴遣使来朝,抗敌国之书,不修臣敬。朝议将依汉答匈奴事,遣使报之。司农少卿张子伦表曰:古之圣王疆理物土,辩章要甸,荒遐之俗,政所不及。故礼一见之文,书著羁縻之事。太祖以神武之资,圣明之略,经启帝国,日有不暇。遂令竖子游魂一方,亦由中国多虞急诸华而缓夷狄也。高祖光宅土中,业隆下世,赫雷霆之威,振熊罴之旅,方复南辕,未遑北伐。昔旧京,烽起,虏使在郊,主上案剑,玺书不出。世宗运筹帷幄,开境扬旌,衣裳所及,舟车万里。于时送丑类送款关上,亦述遵遗志,念大明临朝,泽及行苇,国富兵强,能言率职,何惮而为之?何求而行此?往日梁通敬求和?以诚肃未绝,抑而不许。发帝弃戎於前,陛下交夷於后,无乃上乖祖宗之心,下违世宗之意,且虏虽慕德,亦来观我,惧之以强,傥即归附;示之以弱,窥俞或起。《春秋》所谓以我不也。又小人难近,夷狄无亲。疏之则怨,狎之则侮。其所由来久矣。是以高祖世宗,知其若此,来既莫逆,去又不追。不一之义,於是乎在。必其委贽玉帛之辰,屈膝蕃方之礼,则可丰其劳贿,藉其王尔物。至於王人远役,衔命虏庭,优以疋敌之尊,加之相望之宠。恐徒生虏慢,无益圣朝。假令远众而举,使乎称职,资郦生之辨,骋终军之辞冯轼下齐,长缨系越。苟异曩时,犹为不愿。而况极之以隆崇,申之以宴好。臣虽下愚,辄敢固执。若事不获已,应制诏示其上下之仪,宰臣致书,讽以妇顺之道。若听受忠诲,明我话言,则万乘之盛,不失位於域中:天子之声,必笼罩於无外,脱或未从,焉能损余?舞干戚以招之,敷文德而怀远。如迷心不已,或肆犬羊,则当命辛李之将,勒卫之师,荡定云沙,扫清逋孽。饮马瀚海之滨,镂石燕然之上,开都护,置戊已,斯亦陛下之高功,不世之盛事。如思案甲养民务农安边之术,经国之防,岂可以戎夷兼并,而遽弓典制?将取笑于当时,贻丑於来世。昔文公请燧,襄后有言,荆庄问鼎,王孙是抑。以古方今,窃为陛下不取。又陛下方欲礼神岷渎,致祀衡山,登稽岭窥苍梧。而反与夷虏之君,酋渠之长,结昆弟之忻,抗分庭之义。将何以瞰文命之景业,迹重华之高风者哉?臣以为报使甚失如彼,不报甚得如此。愿留须臾之听,察愚臣之言。不从。正光四年,二月己卯,以蠕蠕主阿那环率齐犯塞,遣尚书左丞元孚,兼尚书为北道行台,持节喻之。时帝以沃野、野薄、骨律、武川、抚宾、柔玄、怀方、御夷诸镇,并改为州。其郡县戌名,今准古城邑。诏河南君郦道元持节兼黄门侍郎,与都督李崇宜置立裁减去留。储兵积粟,以为边备。东魏孝静帝兴和元年,六月,以尚书左仆射司为子如为东北道行台,差选勇士,前颖州刺史奚思业为河南大使,简发勇士。北齐神武为东魏丞相。武定元年,八月,于肆州北山筑城,西坊之内,徒者更加简练。每一人必当百人任,其临阵必死,然后取之,谓之百保。时鲜卑又简华人之勇力绝伦,谓之勇士,以备边要。三年,十月乙未,幸离石,至黄木庐岭,仍起长城,北至社于戌,四百余里。立三十六戌。时杨裴为都水便者,帝亲御六军,北攘突厥。仍诏裴监筑长城,作罢,行南谯州事。六年,发夫一百八十万人筑长城,自幽州北夏口,西至镇州九百余里。七年,十二月,先是自西河总秦戌筑长城,东至於海,前后所筑,东西凡三千余里,率十里一戌。其要害置州镇,凡二十五所。八年,於长城内筑重城,自军洛扶而东至於坞纥戌。凡四百余里。武成帝河清二年,三月,诏司空触律光督氏营军士筑戌于轵关。后主武平元年,十二月,诏左丞相触律光出晋州道修城戌。
【后周书】
宣帝大象初,征拜于翼为大司徒,诏翼巡长城。立亭障,西自雁门,东至碣石,创新改旧,咸得其要害。
【隋书】
高祖开皇元年四月,发稽胡修筑长城,二旬而罢。又云,开皇初,遣司农少卿崔仲方发丁三万于朔方灵武筑长城,东至黄河,西拒绥州,南出勃岭,绵亘七百里。明年,帝复令仲方发丁十五万,于朔方已东缘边险要,筑数十城,以遏胡寇之。黄门侍郎领行本,以党须羌密迩封域,最为难服,上表劾其使者:臣闻南蛮遵校尉之统,西域仰都护之威,比见西羌鼠窃狗盗,不父不子,无君无臣。异类殊方,於斯为下,不悟羁縻之惠,讵知含养之恩,狼戾为心,独乖正朔。使人近至,请付推科。帝奇其志。二年,十月癸酉,皇太子勇屯兵咸阳以备胡。十二月,乙酉,遣泌源公虞庆则屯弘化备胡。六年,二月丁亥,发丁男十万筑长城,二旬而罢。七年,二月,发丁男十万余修筑长城,二旬而罢。日前,周宣帝时,突厥摄图请婚于周帝,遣长孙晟副汝南公宇文庆送千金公主于其牙,摄图弟处罗侯号突利设,尤得众心,而为摄图所忌,密托心腹,阴与晟盟。晟与之游,因察山川形势部众强弱,皆尽知之,时高祖作相,晟以状白高祖,高祖大喜,迁车都尉。开皇元年,摄图曰:我周家亲也,今隋公自立,而不能制,复何面日见可贺敦乎?因临高宝宁攻阳临渝镇,约诸面部落,谋共南侵。高祖新立,由是大惧。修筑长城发兵屯北境。命阴寿镇幽州,虞庆则镇并,而屯兵数万人,以为之备。晟先知摄图玷厥阿波突利等,叔侄兄弟,各统强兵,俱号可汗,分居四面。内怀猜忌?外示和同,难以力征,易可离间。因上表。帝大悦,因召与语。晟口陈形势,手画山川,写其虚实,皆如指掌。帝深嗟异,皆纳用焉。因遣大仆元晖出伊吾道,使诣玷厥,赐以狼头纛?谬为钦敬,礼数甚优。玷厥使来,引居摄图使上反间,既行,果相猜贰。授车骑将军出黄龙道,赍币赐受肤契册等。遣为向导,得至处罢候使深布心腹,诱令内附。二年,摄图四十万骑自兰州入至于周盘,破达长孺军,更欲南入。玷厥不从,引兵而去。时晟亦说染于诈,告摄图曰:铁勒等反,欲袭其牙。摄图乃惧,回兵出塞。七年,摄图死,遣长孙晟持节拜其弟处罗侯为莫自可汗,以其子雍闾为叶护可汗。处罗侯因晟曰:阿波为天所灭,与五六千骑在山谷间,伏听诏旨,当取之以献。乃召文武议焉。安乐公元谐曰:请就彼枭首以惩其恶。武阳公李充曰:请生将入朝显,戮而示百姓。帝谓晟曰:于卿何如?晟封曰:若突厥背诞,须齐之以刑,今其昆弟自相夷灭,阿波之恶,非负国家,因其困穷,取而戮之,恐非招远之道。不如两育之。帝曰善。炀帝大业初,右光禄大夫段文振以高祖容纳突厥启民居于塞内,妻以公主,赏赐重叠,及炀帝即位,恩泽弥厚,狼子野心,恐为国患,乃上表曰:臣闻古者远不间近,夷不乱华,周宣外攘夷狄,秦帝筑城万里,盖远图良算,弗可忘也。窃见国家容纳启民,资其兵食,假以地利,如臣愚计,窃又未安。何则?夷狄之性,无亲而贪,弱则投强则反噬。盖其本心,臣学非博览,不能远见。且闻晋朝刘曜,梁代候景,近事之验,众所共知。以臣量之,必为国患。如臣之计,以时喻遣,令还塞外,然后明设烽候,缘边镇防,务令严重,此乃万岁之长策也。又西域诸藩,多至张掖,舆中国交市。帝令吏部侍郎裴矩掌其事。矩知帝方勤远略,诸商胡至者,矩诱令言其国俗山川险易,撰《西域图》三卷,入朝奏之。帝大悦,每日引矩至御座,亲问西方之事。矩盛言胡中多诸宝物,吐谷浑易可并吞。帝由是甘心通西域。四夷经略,咸以委之,迁黄门侍郎。帝复令矩住张掖,引致西藩,至者十余国。后帝遣将军薛世雄城伊吾,令矩共往经略。矩讽谕西域诸国曰:天子为蕃人交易悬远,所以城伊吾耳。咸以为然,不复来竞。及还,赐钱四十万。三年,七月丙子,发丁男百余万,筑长城。西拒榆林,东至紫河。二旬而罢,死者十五六。八月,帝巡于塞北,幸启民帐,时高丽遣使先通于突厥,启民不敢隐,引之见帝。内史侍郎裴矩因奏状曰:高丽之地,本孤竹国也,周代以之封于箕子,汉世分为三郡。晋氏亦统辽东,今乃不臣,别为外域。故先帝疾焉,欲征之久矣。但以杨谅不肖,师出无功,当陛下之时,安得不事。使此冠带之境,仍为蛮貊之乡乎?今其使者朝于突厥,亲见启民,合国从化,必惧皇灵之远畅,虑后伏之先亡。胁令入朝,当可致也。帝曰:如何?矩曰:请面诏其使,放还本国,遣语其王,令速朝觐。不然者,当率突厥即日诛之。帝约焉。其王高元不用命,始建征辽之策。四年,七月辛巳,发丁男二十万余筑长城。自榆谷而东,诏岚州刺史卫玄监督之。六年,遣侍御史卫节召突厥处罗,令与东驾会于大斗拔谷。其国人不从,处罗谢使者,辞以他故。帝大怒,无如之何。适会其酋长射匮遗使来求婚。黄门侍郎裴矩因奏曰:处罗不朝,恃强大耳。臣请以计弱之。分裂其国,即易制也。射匮者,都六之子,达头之孙,世为可汗。君临西面,今闻其失职,附隶于处罗,故遣使来以结援耳。愿厚礼其使拜为大可汗,则突厥分为两而从我矣。帝曰:公言是也。因遣裴矩朝夕至馆,微讽谕之。帝于仁风殿召其使者,言处罗不顺之竟,称射匮有好心,吾将立为大可汗,令发兵诛处罗,然后当为婚也。帝取桃竹白羽箭一枝,以赐射匮,因谓之曰:此事宜速,使疾如箭也。使者返,路经处罗,处罗爱箭,将留之。使者谲而得免。射匮闻而大喜,兴兵袭处罗,处罗大败。并妻子将左右数千骑东走,在路又被劫掠,遁于高昌东保时罗漫山。高昌王伯雅上状,帝遣裴矩将向氏亲要左右,驰至玉门关晋城。矩遣向氏使诣处罗所,论朝延弘养之义,丁宁晓谕之。遂入朝。然每有怏怏之色。又云,裴矩纵反间,丈突厥酋长射匮,使潜攻处罗。后处罗为射匮所迫,竟随使者入朝。帝甚悦,赐矩貂裘及西域王尔异。十一年,八月,帝至雁门,为突厥所围。内史侍郎萧王禹进谋曰:如闻始毕托校猎至此,义成公主初不知其有违背之心,且北蕃夷俗,可贺敦知兵马事。昔汉高祖解平城,乃是阏氏之力。况义成以帝女为妻,必恃大国之援,若发一单使,以告义成。假使无益,事亦无损。臣又切听舆人之诵,乃虑陛下平突厥后吏事辽东,所以人心不一,或致挫败。请下明诏,告军中赦高丽,而专攻突厥,则百姓心安,人自为战。炀帝从之。于是发使诣可贺敦,即义成公主也,谕旨,俄而突厥解围去。于后获其谍人云,义成主遣使告急於始毕,称北方有警,由是突厥解围。盖义成主之助也。帝又将伐辽东,谓群臣曰:突厥狂悖为寇,势何能为一?其少时,夭散萧王禹,遂相恐动,情不可恕。因出为河池郡守。
【唐书】
高祖武德初,以岂州绝远,先属突厥,交相往来,吏不能禁。隐太子建成,议废丰州,虚其城郭,权徙百姓,寄居于灵州。割并五原榆中之地。于是突厥遣处罗之子都射设率所部万余家入处河南之地,以灵州为境。二年,二月癸酉。令州系修治堡同以备胡。三年,七月甲戌,遣皇太子建成镇蒲州以备胡。四年,正月辛巳。诏曰:稽胡部类,居近北边习恶之徒,未息从化。潜窜山谷,切怀首鼠,冠抄居民,侵扰守候。可令太子建成总统诸军,以时致讨。分命骁勇,方轨齐驱。
跨谷弥山,穷其巢穴。元恶大憝,即就诛夷。驱略之民,复其本业。行军节度,其会进止,皆委建成处分。五年,六月辛亥。刘黑闼引突厥之众寇山东。遣车骑将军元音召为瓜州道行军总管以备边。八月甲戌,吐谷浑寇岷州。总管李长卿拒之,反为所败。遣益州行台右仆射窦车丸、滑州刺史且洛生援之。乙卯,突厥颉利可汗寇边,遣左卫将军段德操、云州总管李子和等,率兵以拒之。丙辰,颉利可汗率骑十五万人入雁门。己未,突厥进寇并州。以左监门将军李责力为齐州总管,太子左卫率蔺谟为毫州总管,骠骑将军张政为郓州总管。庚申,皇太子建成出幽州道,命太宗出秦州道以御之。突厥冠原州,又令云州总管李子和率兵越云中以掩可汗左武卫将军段德操趋夏州,邀其归路。辛酉,帝谓群臣曰:突厥入寇,而复请和。和之与战,其策安在?太常卿郑元王寿对曰:若击之,则怨深,难以和缉。中书令封德彝进曰:若不战而和,夷狄必谓中国畏惧。未若击之,克捷而后和亲。此则威恩兼奉。帝然之。戊辰,吐谷浑陷洮州,遣武州剌史贺拔亮防御之。六年,七月癸未,突厥寇原州,乙酉,寇朔州。右武候大将军李高迁不能御,率众而遁,为贼所败。行军总管尉迟敬德率师援之。七年,六月,遣边州修堡城警烽候以备胡。八年,正月已酉,帝与群臣言备边之事,将作大匠于筠进曰:未若多造船舟监於五原灵武,置舟师于黄河之中,足以断其入寇之中路。中书侍郎温彦博又进曰:昔魏文帝掘长堑以遏匈奴,亦因循其事。帝并从之。于是遣将军桑显和堑断北边要路,又征江南习水之士,更发卒于灵州造战船。五月己酉,帝谓群臣曰:名实之间,理须相副。高丽称臣于隋,始拒炀帝,此亦何臣之有!朕敬于万物不欲骄贵,但据此土宇,务共安民,何必令其称臣以自尊大?可为诏述朕此怀也。侍中裴矩,中书侍郎温彦博进封曰:辽东之地,周为箕子之国,汉家之玄菟郡耳。魏晋前立于堤封之内,不可许以不臣。若与高丽抗礼,四夷必当轻汉。且中国之于四夷,犹太阳之与列星,理无降尊,俯同藩服。帝乃止。初帝以天下大定,将偃武事,遂罢十二军,大敷文德。至是,突厥频为寇掠,帝志在灭之。复置十二军,以太常卿窦诞为参旗将军,吏部尚书杨恭仁为鼓旗将军,淮安王神通为玄戈将军,右骁卫将军刘弘基为井钺将军,又卫大将军张瑾为羽林将军,左骁卫大将军长孙顺德为奇官将军,右监门将军樊世兴为天节将军,右武候将军安修仁为招摇将军,右监门卫大将军杨毛为折威将军,左武候将军王长谐为天纪将军,岐州刺史柴绍为平道将军,钱九陇为苑游将军,简练士马,将图大奉焉。六月丙子,遣燕郡王李艺屯兵于革亭县,及弹筝硖,水部郎中姜行本筑断石领之道以备胡。七月甲辰,帝谓侍臣曰:往以中原未定,突厥方强,吾虑其扰边,礼同敌国。今既人面兽心,不顾盟誓,方为攻取之计,无容更事姑息。其后书改为束力诏。乙酉,颉利可汗寇相州,叛胡睦伽陀攻武兴。丙辰,代州都督蔺谟与突厥战于新城,不能克。复命行军总管张瑾与突厥战于太谷。丁巳,命秦王出蒲州以备胡寇。八月壬戌,突厥逾石领,寇并州。癸亥,突厥寇灵州。丁卯,突厥寇潞泌韩三州。左武候将军安修仁击胡睦伽陀于旦渠川,破之。遣李靖出潞州道。又令行军总管任环屯太行。九月癸丑,突厥寇蔺州。十月壬申,吐谷浑寇叠州,遣扶州刺史将善合师援之。戊寅,突厥寇鄯州,霍国公柴绍帅师援之。九年,正月辛亥,突厥声言入寇,束力州县修城隍谨烽候。二月丁亥,突厥寇原州,遣折威将军扬毛击之。又征兵屯于太谷,遣秦王及皇太子建成勒兵以备胡。后竟不行。六月丁巳,突厥数万骑围乌城,遣齐王元吉,右武卫大将军李艺,天纪将军张瑾,率兵援之。辛未,突厥寇渭州,遣左寇将军柴绍率兵御之。太宗以武德九年八月甲子即位,是月,突厥入寇泾州。乙亥,突厥寇武功。京师戒严。丙子,检校户部尚书裴矩等二十余人各陈御寇之册。帝曰:朕受天命,子育黑令首。岂使凶徒虐我黎庶!朕将御戌躬亲翦扑。先事灭之,然后施化。公辈不须为虑也!己卯,突厥寇高陵,辛巳,行军总管尉迟敬德与突厥战于泾阳,大破之,获其俟斤阿史德乌没啜,斩首千余级。癸未,突厥遣其腹心执失思力入庙为觇,自张形势,云二可汗总兵百万,今已至矣,乃请反命。帝诮之曰:我与突厥面自和亲,妆则背之,我无所愧。又义军入京之初,尔父子并亲从,我赐尔玉帛,前后极多。何辄将兵入我畿县?尔虽突厥,亦颇有人心。何得全忘大恩,自夸强盛?我当先戮尔矣!思力惧而请命,萧王禹封德彝等请礼遣之。帝曰:不然!今若放还当为我惧。遂系思力於门下省。于时兵马大集,遣王禹,德彝分出慰劳。帝出自玄武门与侍中高士廉、中书令房玄龄,将军周范驰六骑幸渭水之上。与可汗隔津而语,责以负约。其酋帅大惊,皆下马罗拜。俄而众军继至,精甲曜日,连旗蔽野。颉利见军容大盛,又知思力就拘相顾色动。由是大惧。帝独与颉利临水交言,麾诸军却而阵焉。萧王禹又以轻敌固谏于马前,帝曰:吾已筹之,非卿所知也。突厥所以扫其境内,直入渭滨,盖以我国家初有内难,朕又新登九五,将谓不敢拒之。朕若闭门,虏必大掠。强弱之势,在今一策。朕故独出,以示轻之,又曜军容,使知必战事出不意,乖其本图,虏入既深,理当自惧。与战则必克,与和则必固。制胀匈奴,自兹始矣!公等宜记之。是日,颉利请和,诏许焉。王禹等方叹曰:非所测也!乙酉,又幸城西。刑白马,与颉利同盟于便桥之上。突厥引兵而退。萧王禹进曰:初颉利之未利也,谋臣猛将多请战,而陛下不纳,臣以为疑。既而虏自退,其策安在?帝曰:我观突厥之兵,难众而不整。君臣之计,惟财利是视。可汗独在水西,达官皆来谒我。我醉而缚之,因而袭击其众,势同拉朽,何往不胜?我已令无忌、李靖设伏于幽州以待之,虏若奔还,伏兵邀其前,大军蹑其后,覆之如反掌。我所以不战者,我即位日浅,为国之道,安静为务。一与虏战必有死伤。我所不能忘怀也。又凶虏一败,或当惧而修德,结怨于我,为患不细。今我卷甲韬戈,口以玉帛,彼既得所欲,固知其退也。然顽虏骄恣,必自是始。亡破之渐,其在兹乎?将欲取之,必固与之,此之谓也。卿等宁知之乎?王禹再拜曰:圣略宏远,诚非愚臣所及。九月丙戌,遣殿中监虏宽将军赵绰送突厥还藩,颉利献马三千疋,羊万口。帝不受,诏颉利所掠中国户口者令归之。壬辰,修缘边障塞以备胡寇。下诏曰:城彼朔方,周朝盛典;缮治河上,汉室宏规。所以作固京畿,设险边塞,式遏寇虐,隔碍华戎。自隋氏季年,中夏丧乱,黑令黎凋尽,州城空虚。突厥因之,侵犯疆场。乘间幸,深入长驱。寇暴滋甚。莫能御制。皇运以来,东西征伐,兵车屡出,未遑北讨。遂令胡马再入,至于泾渭。蹂践禾稼,骇惧居氏。丧失既多,亏废生业。分命师旅,挫其锋锐。频获名王,每夷渠帅。然而凶狡不息,躯侵未已,御以长算,利在修边。其北道诸州所置城塞,粗已周遍,未能备悉。今约以和通,虽云疲寇,然蕃情难测,更事修葺。佥曰:宜之。朕以板筑之功,方资力役畚钟之用。兴发且多,念彼劬劳。用深怵惕。加以普给优复,诏书始下,旋即科召,有若食言。百姓将疑,谓予不信。但民惟邦本,本固邦宁。丑虏冯陵,是为民患。其城寨镇戌,须有修补,审量远近,计度功力。所在军民,且共营办。所司具为条式,务使成功。宣示闾里,明知此意。十二月已巳,益州大都督窦车丸奏獠反,请兵讨之。帝曰:獠依山险,盖是其常。当抚以恩信,自然知感。何乃不弘仁化,先纵兵威?岂为民父母之意也?竟不许。贞观元年,长孙无忌为尚书右仆射。时突厥颉利可汗新与中国和盟,政教紊乱。言事者多陈攻取之策。帝召萧王禹及无忌问曰:此藩君臣昏乱,杀戮无辜,国家不违旧好,便失攻昧之机,今欲取乱侮亡,复爽同盟之义。二途未决,孰为胜耶?萧王禹曰:兼弱攻昧,古之无善。无忌曰:今国家务在戢兵,待其寇边,方可讨击。彼既已弱,必不能来。若深入虏庭,臣未见其可。且按甲存信,臣以为宜。帝从无忌之议。突厥寻而衰灭。二年,四月丁亥,突厥可汗为颉利可汗所攻。遣使来乞师,帝谓近臣:朕与突厥、颉利结为兄弟,不可以不救。又颉利与国通和,不可失信。其计安在?兵部尚书杜如晦进曰:夷狄无信,其来自久。国家虽为守信,彼心背之,不若因其乱而取之。所谓取乱侮亡之道也!帝然之。因令将军周范屯太原,以图进取。四年,三月,定襄道行军总管李靖擒厥颉利可汗以献。其部落或走薛延,或走西域,而来降者甚众。诏议安边之术。朝士多言突厥恃强,扰乱中国,为日久矣。今天实丧之,穷来归我。本非慕义之心,因其归命,分其种落,俘之河南兖豫之地,散属州县。各使耕织,百万胡虏可得化为百姓。则中国有加户之利,塞北可常空矣。惟中书令温彦博议讲,准汉武时置降匈奴于五原塞下,全其部落,得为捍蔽,又不离其土俗,因而抚之。一则实空虚之地,二则示无猜心。若遣河南兖豫,则乖物性。故非含育之道。帝将从之。秘书监魏征奏言:突厥自古至今,未有如斯之破败者也。此是上天剿绝,宗庙神武。且其世寇中国,百姓冤仇。陛下以其降伏,不能诛灭,即宜遣还河北,居其故土。匈奴人面兽心,非我族类,强必寇盗,弱则毕服。不顾恩义,其天性也。秦汉患其若是,故发猛将以击之,收取河南,以为郡县。陛下奈何以内地居之?且今降者几方十万数年之间,孳息百倍。居我肘腋,甫迩王畿,心腹之疾,将为后患!尤不可河南处也。彦博奏曰:天子之于物也,天覆地载,有归我者,则必养之。今突厥破灭之余,归心降附。陛下不加怜悯,弃而不纳。非天地之道,阻四夷之意。臣愚甚谓不可。遣居河南,所谓死而生之,亡而存之。怀我德惠,终无叛逆。魏征又曰:晋伐有魏,时胡落分居近郡。平吴已后,郭钦江统劝武帝逐出塞外,不用钦等言。数年之后,遂倾氵尘洛。前代覆车,殷鉴不远。陛下必用彦博之言,遣居河南,所谓养兽自遗患也。彦博又曰:臣间圣人之道,无所不通。古先哲王,有教无类。突厥余魂,以命归我。我援护之,收居内地,禀我指麾,教以礼法。数载之后,尽为农民。选其酋首,遣居宿卫,畏威怀德,何患之有!且光武居南单于于内郡,为汉藩翰,终乎一代,不有叛逆。彦博既口给,引类百端,帝遂用其计。于朔方之地,自幽州至灵州,置、顺、化、长,四州都督府。又分颉利之地六州,左置定襄都督府,右置云中都督府,以统其部众。其酋首至者,皆拜为将军、中郎将等官,布列朝庭,五品已上百余人。因而入居长安者数千家。十四年九月,置安西都护府。居交河城。十一月,置宁朔大使,以护突厥。十七年,闰六月戊辰,帝曰:盖苏文杀其王而夺国政,诚不可忍。今日国家兵力取之不难,朕不欲劳费,故未动众也。朕将束力契册革未革曷以扰之,何如?司空房玄龄曰:臣观古之列国,无不以强凌弱,以众暴寡。今陛下抚养苍生,将士勇锐,力有余而不用之,所谓止戈为武者也。司徒长孙无忌曰:盖苏文自知杀君罪大,惧恐大国,且圣王之来四夷,使曲在彼。又高丽王未有表疏告难,陛下且赐玺书以隐之。其既获自安,必当顺以听命,更恣无君之心,后而责之未晚也。帝曰:善。九月庚辰,新罗遣使言:高丽,百济侵凌臣国,累遣攻袭数十城,两国连兵,期之必取。将以今兹九月大举。臣社稷必不获全。谨遣陪臣,归命大国。愿乞偏师,以存救援。帝谓使人曰:我实哀尔为三国所侵,所以频遣使人和尔三国。高丽、百济,旅踵翻悔,意在吞灭而分尔土宇。尔国设何奇谋,以免颠越。使人曰:臣王事窃计尽,唯告急大国,共以全之。帝曰:我少发边兵,总契册革未革曷真入辽东,尔国自解,可缓尔一年之围。此后知无继兵,还肆侵侮,然四国俱扰,于尔未安,此为一策;我又能给尔数千朱袍丹帜,二国兵至,建而陈之,彼见者以为我兵,必皆奔走。此为二策;百济国恃海之险,不修戎械,男女纷杂,好相宴聚。我以数十百船,载以甲卒,衔枚泛海,直袭其地。尔国以妇人为主,为邻国轻侮。失主延寇,靡岁休宁。我遣一宗枝以为尔国主,而自不可独往。当遣兵营护,待尔国安,任尔自守,此为四策。尔宜思之,将从何事?使人但唯而无封。帝叹其庸鄙,非乞师告急之才也。於是,遣司农丞相里玄奖斋玺书赐高丽曰:新罗委命国家,朝贡不阙,尔百济宜即戢兵。若更攻之,明年当出师击尔国矣。十八年,二月乙巳,相里玄奖使高丽还。玄奖初至平壤,盖苏文破新罗两城,帝顾谓侍臣曰:高丽莫离支贼杀其主,尽诛大臣,用刑有同坑井。百姓动转辄死。怨痛在心。道路以目。天子出师吊伐,须有其名,因其杀君下,取之为易。谏议大夫褚遂良进曰:陛下兵机神算,人莫能知。昔隋末乱离,手平寇难,及北狄侵边,西蕃失礼,陛下欲命将击之,群臣莫不苦劝,惟陛下明略独断,卒并诛夷。海内之人,徼外之国,畏威言龙服,为此也。今闻陛下将伐高丽,意皆荧惑。然陛下神武英声,不比周隋之主,兵若渡辽,事须克捷。万一不获,无以威示远方。心更发怒,再兴兵众,若至於此,安危难测。帝然之。兵部尚书李责力曰:近者延陀犯边,陛下必欲追击。但为魏征若谏,所以遂用其言。此之失机,亦由征之误计。而若仰中圣策,延陀无一人生还,可五十余年间,边境无事矣!帝曰:魏征此谏,良为失中。然一计不当,随而尤之,后有良算,安肯更发?我亦随知事误,而竟不能涉言耳。六月诏曰:百济、高丽,恃其僻远,每动兵甲,便逼新罗。新罗日蹙,百姓涂炭。遣使请援,道路相望,朕情深悯念。爰命使者,诏彼西藩,戢兵敦好而高丽奸忒?攻击未已。若不拯救,岂济倒悬。宜令营州都督张俭,守左宗卫率高履行等,率幽营二都督府兵马,及契册奚革未革曷,往辽东问罪。属辽水泛溢,俭等兵不得济。十九年七月,帝征辽营于安示城。使李责力攻安市。时从行文武,亦以为摧高延寿十余万军,高丽胆碎,乘破竹之势,今乃其时。张亮水军在毕涉城,召之信宿相会。直取乌骨,渡鸭渌水,道其离心。安有机变?扫清夷貊,在此行耳。独司徒长孙无忌以为天子行师,与诸将有异,事非万全,不可徼幸。今建安新城,贼酋十万,若向乌骨,皆在吾后,不如先破安市,次取建安,获其两城,然后长驱而进,万全之计也。十二月,诏礼部尚书江夏王道宗发朔并汾箕岚代忻蔚云九州兵马镇朔州;又命守卫大将军代州都督万彻薛,左骁卫大将军阿史舟阝杜尔等,发胜夏银绥册延坊石阝显等十州兵马镇胜州;又令胜州都督宋君明、左武候将军薛孤吴仁等,发灵原宁盐庆等五州兵马镇灵州;又令执失思力发灵胜二州突厥兵马与道宗等相应。虏至塞下,知有备,不敢进。先是,又领军人将军执失思力引兵伐延陀,虏其驰马数十口。叶护犯边。二十年,六月乙亥,铁勒仆骨同罗共击薛延陀多弥可汗,大败之。帝以延陀破,卜遣江夏王道宗、左卫大将军阿史舟阝杜介为瀚海安抚大使,又遣右领车卫大将军执失思力领突厥兵,代州都督薛万彻,营州都督张俭各统所部兵分道并进。又令右骁卫大将军契艹必何力领凉州,及胡兵同入,以为声援。初,薛延陀贞珠毗伽可汗遣使请婚,太宗许以女妻之,征可汗备亲迎之礼,帝志怀远人,于是发诏幸灵州,舆之会。可汗大悦,谓其国中曰:我本铁勒之小帅也,蒙大国圣人树立我为可汗,今复嫁我以公主,车马亲至灵州,斯亦足矣!于是税诸部羊马以为聘财。或说可汗曰:我薛延陀可汗与大唐天子俱为一国主,何有自往朝谒?如或拘留,悔之无及。可汗曰:吾闻大唐天子,圣德远被,日月所照,皆来宾服。我归心委质,冀得一睹天颜,无所复恨。然碛北之地,必啬有主舍我别求,固非大国之计。我志决矣,勿复多言。于是言者遂止。太宗令三道发使受其羊马,然延陀先无府藏,调敛其国,往返且万里。既沙碛无草,羊马多死,遂后期。帝于是停幸灵州,征还三道之使,既而其骋羊马至,所耗将半。议者以为戌狄不可以礼义畜,若聘财未备而与之婚,或轻中国,要令备礼以加重。于是反其使者。群臣或劝帝云:既许以公主妻延陀,边境得以休息,纳其献聘,不可失信于番人,宜在速成。帝谓之曰:君等进计,皆非也。君等知古而不知今。昔汉家匈奴强而中国弱,所以厚饰子女,嫁与单于。今时中国强而北狄弱,汉兵一千,堪击其数万。延陀所以匍匐稽颡,恣我所为,不敢骄慢者,以新得立为长,亲姓非其本属,将倚大国,用服其众。彼同罗仆骨等十余部落兵数万,并力足制延陀。所以不敢发者,延陀为我所立,惧中国也。今若以女妻之,大国子婿,增崇其礼,深结党援,亲姓部落,屈滕低首,更遵服之。夷狄之人,岂知恩义?微不得意,勒兵南下。如君所言,可谓养兽以自噬也。吾今不与其女,颇简使命,诸姓部落知吾弃之,其争击延陀必矣!君其志之。既而,李思摩数遣兵侵掠之。延陀复遣突利失击思摩,至定襄,掠百姓而去。帝遣英国公李责力援之,遽已出塞而还。帝以其数与思摩交兵,乃玺书责让之,又谓其使人曰:语尔可汗,我天子并东征高丽,汝若能寇边者,但当来也。可汗遣使致谢,复请发兵助军。帝答以复诏而止其兵。及太宗拔辽东诸城,破驻驿之阵,降高延寿,声振戌狄,而莫离支潜令粟革未革曷诳惑延陀,啖以厚利。延陀气摄,不敢动。唐绘郭孝恪正观讨龟兹,破其国城,国相那利遁去。国人谓孝恪曰:那利得志,愿公备之。城中举,应那利,孝恪中矢卒。高宗永徽二年,十一月丁丑,以高昌故地置安西都护府,以尚舍奉御天山县公智湛为骁卫大将军,兼安西都护、西州刺史,往镇抚焉。三年,六月戊申,诏兵部尚书崔敦礼,并州督府长史张绪发并汾步骑万人往戊州,发遣延陀余众渡河,置祁连州以处之。显庆二年,十二月,伊丽道行军总管苏定方讨阿史那贺鲁于金牙山,收其所据之地。三年,分其种落列置州县,以处木昆部落为匐延都督府,以突骑施索葛莫贺部为鹿都督府,以突骑施阿剌施部为契都督府,以胡禄屋阙啜部为监伯都督府,以摄舍提瞰啜部为双阿都督府,以尼施处半部为鹰婆都督府。其所役属诸胡之国,皆置州府,并隶安西都护府。三年正月,立龟兹王布失毕之子白素稽为龟兹王。初,布失毕妻阿史那氏,与其国相那利私通,布失毕知而不能禁,布失毕左右频请讨之。由是国内不和,递相猜阻,各遣使来告难。帝闻而尽召之。既而京师囚那利,而遣左领军郎将雷文成送布失毕归国,行至龟兹东由分泥师城,而龟兹大将羯猎颠发众拒之,仍通使降於贺鲁。布失毕据城自守,不敢进。于是诏左屯卫大将军杨胄发兵讨之。会布失毕病死,胄与羯猎颠决战,大破之。擒羯猎颠及其党,杀之。乃以其地为龟兹都督府,又拜白素稽为都督,以统其众。又移安西都护府于龟兹国,旧安西复为西州都督府,左骁卫大将军兼安西都护。天山县公智湛为西州都督,以统高昌之故地。总章二年,九月,诏吐谷浑、慕容诺曷钵部移就凉州南,近山安置。时议者恐吐蕃以旧怨更击之,帝诏左相姜恪,右相阎立本,左卫大将军契艹必何力,司戎少常伯崔余庆、左卫将军郭待封、司元少常伯许围师等议之,谋发兵先击吐蕃,阎立本曰:自去岁以来,微少甘泽,粟价胜涌,倍于常年。闾阎之间,大有饥乏。今又远兴师旅,将恐转益忧劳。如臣愚见,以为未可。契艹必何力又曰:吐蕃在西,经途稍远,又与诸羌连接,臣恐大军绕到,便即西走。且山路险阻,远逐甚难,军粮须继,未易深入。虑其开春以后,必来侵逼吐谷浑。如其更来,臣请不须救援。蛮夷无识,便谓国力已疲,遂自骄矜,无所惧惮。然后命将出师,一举可灭之矣!姜恪曰:何力言,非也。吐谷浑归附日久,吐番乘胜逼之,必不能御。倘若不救,坐见灭亡。此则边境忧虞,无所控告,既亏圣德,又沮国威。臣之愚虑,谓宜拯恤。且使小蕃得存,然后更图大举。议竟不定。吐谷浑竟不移而止。上元三年,二月,帝以高丽余众反叛,移安杀都护府于辽东故城。先有华人任官者,悉罢之。其百济百姓先从在涂河及徐兖等州者,权移熊津都督府于建安故城以处之。仪风二年,十二月,束力曰:朕君临宇宙,司牧黎元,普天之下,亡不率服。蕞尔吐蕃,僻居遐裔,吐浑是其邻国,遂乃夺其土宇,往者暂遗偏裨,欲复浑王故地,义存拯救,事非称兵。辄肆昏迷,潜相掩袭。既无备豫,颇丧师徒。因此鸱张,每思狼顾。除凶伐叛,王者所急。前岁将发六军,问其罪戾,复以小寇,无劳大举。按旅息兵,庶其改过。不思惠爱,更起回邪,敢纵狂惑,专为寇盗。或攻团镇戌,或驱掠羊马,烽燧频举,烟尘不息,候隙乘间,倏来忽往。比者止令镇遏,未能即事。翦莫怀宽大之恩,遂长包藏之计,祸盈恶稔,当自覆灭。今欲分命将帅,穷其巢穴,克清荒服,必寄英奇。但秦雍之部,俗称劲勇,汾晋之壤,人擅骁雄。宜令关内河东诸州,广求猛士,在京者令中书、门下于庙堂选试,外州委使人与州系相知拣练,有膂力雄果弓马灼然者,盛宜甄采,即以猛士为名。三年,九月,帝以吐蕃为患,召侍臣问:吐蕃小丑,屡犯边塞,我比务在安集,未即诛夷。而戎狄豺狼,不识恩造。置之则疆场日骇,图之又未闻上策。宜论得失,各尽所怀。给事中刘景先奏曰:攻之则兵威未足,镇之则国力有余。宜抚养士卒,守御边境。中书舍人郭正一曰:吐蕃作梗,年岁已深。兴师不绝,非无劳费。近讨则徒损兵威,深入则未倾巢穴。臣望少发兵衅,且遣备边,明立烽候,勿令侵掠。待国用丰足,即一举而灭之矣!给事中皇甫文亮曰:且令大将镇抚,蓄养将士良吏营田以救粮储。必待足食,方可一举而取之。帝曰:朕生于深宫,未尝躬擐甲胄亲践戎行,宿将旧人,多从物故。自非授戈俊杰,安能克灭凶渠?海东二蕃,往虽旅拒,高丽不敢渡辽水,百济未敢越沧波。往者频岁遣兵,糜费中国,事虽已往,我亦悔之。今吐蕃侵我边境,事不得已,须善谋之。中书舍人刘之曰:臣观自古圣主明君,皆有夷狄为梗。吐蕃时挠边隅,有同禽兽,得其土地,不可攸居;被其冯陵,未足为耻。愿戢万乘之威,宽万姓之役。给事中杨思征曰:圣人御物,贵在从时。今凶贼陆梁,边夷桀黠,弗能怀德,未肯畏威,和好之谋,臣谓非便。帝曰:此贼骄狠,未识恩威。罪迹贯盈,方当就擒。和好灼然未可。中书侍郎薛元超曰:臣以为敌不可纵,纵敌则患生,防边则卒老。不如料拣士卒,一举灭之。帝谓黄门侍郎来常曰:自李责力亡后,实无好将。当今唯以张处勖等差为优耳。常奏曰:昨者洮河兵马,足堪制敌。但为诸将等失于部分,遂无成功。当今更无好将,诚如圣旨。竟议不定,乃赐食而遣之。是之年以吐蕃犯塞,宋州人魏贞宰诣阙上封事曰:臣闻理天下之柄,有二事焉,文与武也。然则文武之道,虽有二门,至于制胜御人,其归一揆。然论武者败,弓马为先,而不稽之以权略;谈文者则以篇章为首,而不考之以经纶。奔兢相夸,遂居浮俗。臣尝读魏晋史,每鄙何晏、王衍,终日谈空。近观齐梁书,才流亦复不少。并何益于理乱哉!从此而言也,则陆士衡著辨士论,而不救河桥之败;养由基射能穿孔,而不止鄢陵之奔。断可知矣。昔赵岐撰御寇之论,山涛陈用兵之本,皆坐运帷幄,暗合孙吴。抑又闻帝王之道,务崇经略之道,必仗英奇。自国家良将,可得言矣。李靖破突厥,候君集戌高昌,苏定方开西域,李责力平辽东。虽国之英灵,亦其才力所至。古语有之,人无常俗,政有理乱;兵无强弱,将有能否。是知大将之临戎也,以智为本。汉高之英雄大度,尚曰:吾宁斗智;魏武之神机冠绝,犹依法孙吴。有项籍之气,袁绍之基,而背智任情,终以破灭。何况复出其下哉!当今朝廷用人,类取将门子弟,亦有死事之家而蒙抽擢者。此等本非干力见知,虽竭力尽诚,亦不免于倾败。如何使当外之任哉?后汉马贤讨西羌,皇甫规陈其必败;宋文帝使王玄谟修复河南,沈庆之知不能克;谢玄以书生之资,拒符坚百万之众,希阝超言其必胜。虽复时有今古,求之人事,皆可推之取验。大体观其气锐之与识略耳!昔李左车、陈汤、吕蒙、马隆、孟观并出自贫贱,勋效甚高,未当闻其家代为将。以四海之广,兆庶之众,其中岂无卓越之士?臣恐未之思也。夫何远之有?臣又闻之,赏者礼之源,罚者刑之本。故礼崇则谋大竭其能,赏厚则义士轻其死。刑正君子勖其心,罚重小人惩其过。然则赏罚者,君国之纪纲。古人云:国无纲纪,虽尧舜不能为化。今罚不能行,则赏亦难信。故人间议者,皆云近日征行,虚有赏格,而无其事。良由小才之人,不识大体。恐赐勋庸,渐倾仓库。留意锥刀,将此益国。徇目前之近利忘,经久之远图。所谓错之毫厘,失之千里者也。且黔首虽微,须应以实。岂得悬不信之令,谋虚赏之科?比者师出无功,未必不由于此。文子曰:同言而信,信在言前;同令而行,诚在令外。故商君移木而表信,曹公割发以明法,岂礼也哉?有由然也。自苏定方征辽东,李责力破平壤,赏纪不行,动仍淹滞。臣以吏不奉法,主司之过,不闻斩一台郎,戮一令史,如秦怀恪,使天下知闻。皇天何能照远而不照近哉?臣识不稽古,请以近事言之。贞观中,万年县尉司马玄景,舞文饰智,以邀乾没。太宗审其奸许,弃之都市;及征高丽,总管张君又击贼不进,斩之旗下。臣以伪勋之罪,多于玄景;仁贵等败,重于君义。向使早诛薛仁贵、郭待封,则自余诸将,岂敢失利于后哉?臣恐吐蕃之平,未在旦夕。且凡人识不经远类,皆随时生言:吐蕃战时,前队死尽,后队方进。衣甲坚厚,人马甚多。又有瘴气,不宜士马。官军远入,利钝难知。前无克获取毙之道,不积百万,来无为大举之资。臣以吐蕃之对中国,犹孤星之对太阳,有自然之大小,自然之明暗。论其智也,则我明而彼暗;论其敌也,则我大而彼小。夫夷狄虽同之禽兽,亦知忧其性命。岂肯前队皆死,后队方进?由彼国虐用其人,残迫使然,非心之所愿。必不战不顾死,则兵法。许敌能斗,当以致算取之,何忧于不克也?向令边将能杀吐蕃,使其伏尸蔽野,浪血成河,敛其头颅,聚为京观。臣恐此虏闻官军钟鼓之声,望风尘而走,何暇前队皆死,后队方进哉?由薛仁贵?郭待封覆我师徒,军人丧气,至今不振。故虏得其便,跳梁于山谷。臣又闻兴师十万,日费千金。国家之兵,可得而有;供军之粮,不可得而济。又今秋之行,仰藉马力,不得数十万匹,无以成大举之资。臣请不用太府之钱,太仓之粟。办二十万众,二年资粮,马五十万匹,以灭吐蕃。使往还足用,若天皇游意,经年之外,此功可得而成。自国家大平五十余载,百姓富饶,四海安乐。讨当今之户口,其数即倍少于隋时,料当今之资财,其资还倍富于隋日。卜式有言:天子诛匈奴,愚以为贤者宜死节,有财者宜输之,如此,匈奴可灭。臣之所愿不至于此。臣税天下,上至王公,下及兆庶,但是挂籍之口,口别税钱一百文。臣子之心,获孰不甘税?又请于天下禁马州县,百姓得乘大马,不限牝牡疋数。严束力州县,明立簿帐,不得使其隐漏。不过三年,则人间精壮之马,可括得五年余万疋。委州县长官,以所税之钱,加价为市取。若官军大举,一朝可得而用。议者以禁马既久,忽然闻许,恐百姓因马遂生罪过。臣上观秦汉,下至周隋,中原变故,皆不由马。陈胜项籍之乱秦,黄巾赤眉之扰汉,并徒步而起,亦无闻骏骑。其后刘石乱华,到藉马足,肆其吞噬。有隋禁马,科格甚严。杨玄感奋臂大呼,天下因之丧乱。夫胡虏以马为强,若收人乘焉,则市取其强,以益中国。设不能久行之,犹可五六年间,通计乘骑,使得渐灭虏之盛。私马既多,还是官有。臣进退思惟,终是国家之利。且理有变通,事无常准。臣之所陈,权以济事。必将不可久行,后禁亦为未失。帝览而善之,授秘书省正字,令直中书省仗内供奉。郝处俊为东台待郎。东西台三品。咸亨初,上幸东都。皇太子监国,诸宰相皆留。而处俊独从。帝尝曰:王者无外,何为守御而重门击析。庸待不虞邪?我尝疑秦法为宽,荆轲匹夫耳,匕首窃发,群臣皆荷戟侍,莫敢拒。岂非习慢使然?处俊封曰:此乃法急耳。秦法,辄升殿者,夷三族。人皆惧族,安有敢拒邪?魏曹操著令曰:京城有变,九卿各守其府。后严才乱,与徒数十人攻左掖门。操登铜雀台望之,无敢救者。时王修为奉常,闻变,召车骑未至,领官属步至宫门,操曰:彼来者必王修乎!则无神功,元年,鸾台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狄仁杰,以百姓西戌疏勒等四镇极为凋弊,遂上疏曰:臣闻天生四夷,皆在先王封域之外。故东拒沧海,西隔流沙,北横大漠,南阻五岭。此天所以限夷狄而隔中外也。自典籍所记,声教所及,三代不能至者,国家兼之矣。此则今日之四境,已逾于夏殷。昔诗人矜薄伐犬太原。美化行于江汉,则是前代之远裔,而国家之域中。至前汉时,匈奴无岁不犯边,杀掠吏人后汉。则西羌侵轶汉中,东寇三辅,入河东上党,几至洛阳。由此言之,则陛下今日之土宇,过于汉朝远矣。若其用武荒外,邀功绝域,竭府库之实,以争硗石甬不毛之地,得其人,不足以增赋;获其土,不足以耕织。苟求冠带远夷之称,不务固本安人之术。此秦皇汉武之所行,非五帝三皇之事业也。若使无荒外以为限,穷货财以骋欲,非但不爱人力,亦所以失天心也!昔始皇穷兵极武,以求广地,男不得耕于野,女不得蚕于室。长城之下,死者如乱麻。于是天下溃叛;汉武追高文之宿愤,藉四帝之储实,于是定朝鲜、讨西域、平南越、击匈取,库帑空虚,盗贼蜂起,百姓嫁妻卖子,流离于道路者万计。末年觉悟,息兵罢役,封丞相为富人候,故能为天佑也。昔人有言:兴覆同车丸者,未尝获安。此言虽小,可以喻大。近者国家频岁出师,所费滋广,西戌四镇,东戌安东,调发日加。百姓虚弊,开守异域,事等石田,费用不支,有损无益。转输靡绝,杼柚始空。越碛逾海,分兵防守,行役既久,怨旷亦多。诗人云:王事靡监,不能艺稷黍!岂不怀归,畏此罪罟。念彼恭人,涕零如雨。此则前代怨思之词也。上不见恤,则政不行而邪气作;邪气作,则虫螟生而水旱起。若此,虽祷祠百神,不能调阴阳矣。方今关东饥馑,蜀汉逃亡,江淮已南,征求不息。人不复业,则相聚为盗。本根一摇,变患不浅。其所以然者,皆为远戌方外,以竭中国。争蛮貊不毛之地,乖子育苍生之道也。昔汉元纳贾捐之谋,而罢朱崖之郡;宣帝纳魏相之策,而弃车师之田。岂不欲慕尚虚名?盖惮劳人力也!近贞观年中,克平九姓,册李思摩为可汗,使统诸部者,盖以夷狄叛则伐之,降则抚之,得推亡固存之义,无远戌劳人之役。此则近日之令典,绥边之故事。窃见阿史那斛瑟罗阴山贵种,代雄沙漠,若委之四镇,使统诸蕃,封为可汗,遣其御寇。则国家有继绝之美,荒外无转输之役。如臣所见,请损四镇以肥中国,罢安东以实辽西,省军费于远方,并甲兵于塞上。则常代之镇重。而边州之备实矣。况抚绥夷狄,盖防其越境,苟无侵侮之患则已。何必穷其窟穴,与蝼蚁计校长短哉?且王者外宁,必有内忧。盖为不勤修政故也。伏愿陛下弃之度外,无以绝域未平为念。但当束力边兵,谨守备,蓄锐以待敌。待其所自致,然后击。此李牧所以破匈奴也!当今所要者,若令边域警守备、远斥候、聚、军实、蓄威武,以逸待劳,则战士力倍,以主御客,则我得其便;坚壁清野,则寇无所得,自然贼深入,必有贞页踬之虑。浅入,必无虏获之益。如此数年,可使二虏不击而服矣。仁杰又请废安东,复高氏为君长。停江南之转输,慰河北之劳弊。数年之后,可以安人富国。事虽不行,识者是之。中宗神龙元年,六月,以左骁卫大将军裴思谅摄右御史台大夫,充灵武军大总管,以备突厥。三年正月,命内外官各进破突厥之策。右补阙卢浦上疏曰:臣闻,有虞咸熙,苗人逆命;殷宗大化,鬼方不宾。则戎狄交侵,其来远矣。汉高帝纳娄敬之议,与匈奴和亲,妻其宗女,赂以钜万。冒顿益骄,边寇不止。则远荒之地,凶悍之俗,难以德绥,可以威制。而降自三代,无闻上策。今匈奴不臣,扰我亭障,皇赫斯怒,将整元戎。臣闻方叔帅师,功歌周雅;去病耀武,勋烈燕山。则万里折冲,在于择将。春秋谋元帅,取其悦礼乐、敦诗书;晋臣杜预,射不穿扎,而建平吴之勋。是知中权制谋,不在一夫之勇。其蕃将沙吒忠义等,身虽骁悍,志无远图。此乃骑将之材,本不可当大任。且师出以律,将军死绥。秦克长平,赵括受戮;胡去马邑,王恢坐诛。则弃军有刑,古之常典。近者鸣沙之役,主将先逃,轻挫国度,须正邦宪。又其中军既败,阵乱失穷。义勇之士,犹能死战。功合纪录,以劝戎行。赏罚既明,将士尽节。此擒敌之术也。臣闻以蛮夷中国之长算,故陈汤统西域而郅支灭,常惠用乌孙而匈奴败。请购辨勇之士,班傅之俦,旁结诸蕃,与图攻取。此又犄角之势也。臣闻昔者汉置新秦,以实塞下。宜因古法,募人徒边,选其胜兵,免其行役。次庐伍,明教令,则狃习戎事,究识夷险。其所虏获,因而赏之。近战即守家,远战则利货。移走锋镝,不劳训誓。朝赋杨柳,夕歌木伏杜。十年之后,可以久安。臣闻汉邦郅都,匈奴避境;赵命李牧,林胡远猎。则朔方之安危,边城之胜负,地方千里,制在一贤。其边州刺史,不可不慎择于其人而任之。艹鬼乘训兵,屯田积粟,谨设锋燧,精饰戈矛。来则惩而御之,去则备而守之。此又古之善经也。去岁亢阳,天下不矛念。利在保境,不可穷兵。使内郡黑令黎,各安其业,择其宰牧,轻其徭赋。事无过举,爵不以私。爱人之财,节其浮侈;惜人之力,不广台榭。察地利、天时,以趋耕获;命秋矛尔、冬狩,以教战阵。则数年之后,有勇智方,帑藏山积,金革犀利。然后整六军,绝大漠,雷击万里,风扫二庭。斩蹀林之酋,悬藁街之邸。使百蛮震怖,五兵载戢。则上合天时,下顺人事。理内以及外,绥近以来远。以惠中国,以静四方。臣少慕文儒,不习军旅。奇正之术,多愧前良。献替是司,轻陈瞽议。帝览而善之。五月戊戌,命右屯卫大将军张仁为朔方道大总管,,以备突厥。景龙元年,十月丁丑。又命左屯卫将军张仁摄右御史台大夫,充朔方道大总管,以备突厥。睿宗景云元年,九月,以前太子少师唐休景为特进,兼朔方道大总管,以备突厥。二年十月,命太仆卿李回秀持节朔方后军大总管以备胡寇,阿史那献为持节招慰十姓使。延和元年六月,吏部尚书郭元振为朔方道行军大总管,节度诸军,以备胡寇。玄宗先天元年,八月乙巳,于河北漠州北界置渤海军、常阳军,女为蔚州界置怀柔军,每军置兵五万人。颜真卿,字清臣,为平原太守。安禄山送状牙孽,真卿度必反。阳托霖雨,增陴氵睿隍。料丁壮,储仓廪日与宾客泛舟饮酒,以纾补山之疑。果以为书生不虞也。禄山反,河朔尽陷,独平原城具备。明皇闻大喜,谓曰:朕不识颜真卿何如人,所为乃若此!开元二年二月,以鸿胪少卿王为朔方军副大使总管。制曰:古者犭严狁孔炽,匈奴浸骄,则设以三策,虽属备胡之典,方于五材,未闻去兵之义。不有行者,谁能扌干之?王倜傥多智,坚刚立节,每读前史,思齐古人。辞家而志灭獯戎,报国而躬先。将校顷虞南牧,城彼朔方。萧关洞开,沙漠无事。既获全军之利,则惟保塞之劳。嘉其善谋,必有成绩。昔北逐虏者,任专而决外;西护羌者,功遂而条上。用明分田之重,式副斋坛之期。朝实佥谐,尔其俞往。其丰安、定远、三城等军,及侧近军州,宜并受节度。其安北都护府移于中受降城,置兵须足食理籍加屯。今正农时,足务耕种,处置讫奏闻。八月庚申,制曰:朕闻,天生五材,废一不可;不教民战,是谓弃之。我国家光宅天下,守在海外,后于吊伐之义,岂穷兵以黩武;先以威德之怀,欲安人而和众。将戒不虞,谅非获已。突厥比通和好,颇负盟约。不有金革,孰能疆场?不有师徒,谁捍牧圉?昔者命彼南仲,城于朔方;军出陇西,劳于渭北。此其备也。今塞露腓草,秋风扬尘,必顺时以致师,方休农以简卒。我图靖国,其在绥边。卫尉卿兼捡校左金吾卫大将军凉国公李延昌,克树勋庸,遍该韬略。关张万人之敌,勇不顾身;程李二将之名,忠于卫主。董司戎事,行料兵权。可充陇右道防御大使,左武卫将军白道恭等,居运六奇,行谋百胜。早闻营平之议,思目者嫖姚之捷,可为之副。宜取朔方后军兵及前年朝堂应慕健儿等,总十万人,群牧马四万疋,于秦州成兰渭等州界,逐便屯集教练。仍书报贝夫夫普,共为声援。明加侦候,勿使失机。十月戊辰,宰臣卢怀慎姚崇等奏曰:顷者吐蕃,以河为界。神龙年中降公主,吐蕃遂过河筑城,置独山九曲两军,出积石三百里。又于河上造桥。吐蕃今既叛我,此桥既因毁折。桥既见毁,城自然拔。臣等望与郭知运盖思贵等计议,克期剪扑。从之。四年三月,关内节度薛讷请于夏州加三二千兵,宰相姚崇、卢怀慎议曰:兵虽不厌多,多则费广。降人既纳甲仗,固亦无虞。虽欲纵之,其将何往?况夏州素有马二十疋,兵一千三百人,苟能用之,足堪镇遏。待一二年后,更量宜处分。许之。七月,以突厥默啜背恩,降书于降附突厥等曰:三姓葛逻禄太汉都督,特进朱斯阴山都督谋洛匐鸡玄池都督实力胡鼻等卿积代已来,为国藩捍。比缘默侵扰,中间屡阻矣欠诚。遂能改图,不远而复。每思忠节,嘉叹实深。已频遣书,当达此意。然金山安置虽是旧居,未知初来,并得好否?默啜凶忍,神怒天忘。岂唯不识朕恩,亦乃负於卿等。复仇雪耻,今正其时。度卿等忠勇之诚,校彼残遗之孽。取之有同拾芥,灭之何异摧枯?兵威暂临,必自面缚!故命鸿胪卿郑嘉祚赍告身袍带等,驰往宣慰,便与卿等计会,乘其衰弱,早就翦除。如或因循,更令聚结,非直有妨于此,亦是不利于卿。进退筹量,固在于速。其能捉获默啜者,已立赏格,付嘉祚将往。宜各勉思,以副朝委。令寄卿等锦袍细带并刀子石厉石,至并领取。五年,三月,庚戌复置营州于柳城,诏曰:朕闻无干戚者,所以怀荒远;固城池者,所以款戎夷。国家往有营州,兹为虏障。使北狄不敢窥觇,东蕃由其辑睦者久矣。自赵岁羽失于镇静部落因此摧离。颇见负涂之睽,旋闻改邑之叹。高墉填堑,故里为墟。言念于此,每思开复。奚饶乐郡王李大酉甫赐婚来朝,已纳呼韩之拜;契丹松漠郡王李失活遣子入侍,弥嘉禾宅候之节。咸申恳请,朕所难违。宜恢远图,用光旧业。其营州都督府宜依旧于柳州置,管内州县镇戌等,并准旧额。太子詹事姜师度,具州剌史宋庆礼,左饶卫大将军兼营田都督邵宏,郑州剌史刘嘉言,屯田员外郎游子骞等,并员以干事,恪勤在公,爰精众官之选,任以一方之役。师度可充营田度支及修筑,游子骞为之副,尤可兼兖燕郡经略镇副使,仍兼知修筑使事。应须人夫粮等,一物已上,依别敕处分。有司仍速支配。师度等并驰驿发遣。七月,郭知运大破吐藩,献俘阙下。初帝欲遣阿史冉阝献为北蕃主,而苏禄拒而不纳。乃命王惠宣恩赐慰喻。惠未行,会安西阳嘉惠奏至。宰相宋王景苏奏曰:嘉惠表称,突骑施车鼻施勾引大食、吐蕃,拟取四镇,见图叛换及大石城。嘉惠已发三姓葛逻禄兵与史献同掩袭。臣等伏以突骑施等,迹已叛换,葛逻禄等,志欲讨除。自是夷狄相攻,元非朝延所遣。若大伤小灭,皆利在国家。成败之状,即当闻奏。王惠充使,本为绥怀。事意既诛,未可令去。望待以西表至,续更商量。从之。是月辛酉,并州置天兵军,制曰:太原薄伐之地,勾注出屯之所。兵戈不可以不习,亭障不可以不备。默啜鸣镝之余,自贻泯灭;骨咄禄男杀覆巢之余,仍敢陆梁。九姓等,虽类颇亲而仇雠久著。譬彼西戌,已献郅支之首;同夫东越,初雪会稽之耻。深忧复怨,固请防萌。况高秋在律,胡风振野。正可以扬武功,顺杀气,振兹地险,张我天威。宜于并州集兵八万众,置天兵军。并州长史上柱国张嘉真,有文武之才,励忠公之操。较陈利害,频奏封章。必能料敌于未形,宜以决胜。可充天兵军大便。并州司马王乔,典礼不易,其可用也。右监门卫中郎将薛征,军旅之事,则尝闻焉,并为副。左拒辽阳之师,右连河上之戌。车徒列次,鼓角传声。俾其雷断一方,云横万里,弘兹庙算,称朕意焉。六年二月,戊子,制曰:戢兵始於威武,扼险先于要害。以制异俗,用绥远人。九姓等,顷立勋庸,先除桀骜,列在蕃服,保其疆宇。然而犷戎颇近,寇盗时侵。虽文德未弘,武备数设。汉垣通于句注,夏屋枕于燕山。是称近胡,谅籍遮虏。固可节其万部,成犄角之形也。我六师,示张皇之势,其尉州横野军,宜移于山北古代郡大安城南,仍置汉兵三万人,以为九姓之援。拔曳固都督颉质略等,并望雄蕃,绪声振垂戎,略既招兵旅,惟缉各陈武列,分统军政。颉质略出马骑三千人,充横野军讨击大使同罗都督比言出马骑二千人,充横野后军讨击大使;仆固都督勒哥出马骑八百人,充大武军右军讨击大使;左萦右拂,先偏后伍。作捍云伐,指清沙漠。宣威料敌,度功藏务。咨尔庶士,称朕意焉!其伍都督讨击大使,各量给赐物一百疋,领本部落藩兵,取天兵军节度,其兵有事,应须讨逐。探候量宜追集,无事,并放在部落营生。并使本军存问,务使安辑。应修筑所及支遣兵马粮等,所司亦与节度使商量处置。六月已丑,松漠郡王失活卒,降书于契册。衙官静折军副大使可突于曰:自从松汉郡王殂殁,已遣使吊祭。卿蕃部大臣,众情听望,事生送死,惟义与忠。并孰旧好,以副深委。近得押蕃使薛泰表云,突厥杀儿到大洛阳,言万众欲抄西蕃,左手有急,右手不助,既在一身,得其自勉力捍。时须觉察,审防奸诈。自从默啜破败,残贼困穷,非时远来,冒死邀利。以卿智勇,制彼狂愚。拉朽摧枯,不足为谕。深思此便,以劾忠功。动静与宋庆礼等筹度,勿失事理。九年四月甲辰,诏曰:制国立军,以为武备,安人和众,谅在师真。必将简其车徒,务其鬼艹犭尔,不教人战,何以训兵?今寰宇虽宁?燧燔时警。故设备边之政,更申用武之略。其剑南、碛西、关内、陇右、河东,北通燕蓟,既接边隅。是防夷狄,据山川险要,量寇贼多少,分置车旅,足成修备。有事赴敌,可以拉朽摧枯;无事养人,可以拔距投石。而将吏非谨,甲兵不修,加之侵暴,仍且役使,虽则屡提纲领,然犹故忽科条。岂法有未明,将官无所畏?永言此弊,增叹于怀!又诸道军城,例管夷落旧户,久应淳熟新降,更亻宁绥怀。如闻颇失於宜,蕃情不得其所。若非其行割剥,何乃相继离散!既往者,理宜招讨;见在者,须加安全。熟户既是王人,章程须依国法。比来表奏,多附汉官。或泄其事宜,不为闻达;或换其文状,乖违本情。自今已后,蕃州蕃官,应有表奏。并令自差蕃使,不须更附汉官。虽复化染淳风,终是情因本性。刑罚不中,心固不安。其有犯法应科,不得便行决罚。具状闻奏,然后科绳。咨尔军寮,勉我王事。兵必须贾勇奄力,马必须刍牧秩养。器仗必须磨石厉,粮储必须赡积。驭蕃夷必须以威以恩,誓将士必须以罚以赏。辩于旗物,称尔戈矛。使有勇而知方,将料敌而常胜。所谓文武并用,国之大经。团结十万众兵,别令训习;分割数万疋马,皆有供须。什物备陈,行装具足。候时而动,我武惟扬。俾夫凉风至、白露下,将以执有罪,覆昏匿,弘厥戎略,振斯天声。清彼四方,期此一举。其诸军官吏,辄更私役兵及侵渔一钱已上,原失侦候,仍堕教习;食储或乏,器械莫修,蕃部不能安,穷寇不能制,有一亏犯,国有严诛。事或未同,仍令有司作条件处分。六月已亥,胡贼康得宾反,北州不安。下诏曰:国家天覆万子,育庶汇。要荒所列,并入提封;日月所照,俱为臣妾。莫不熙我德泽,纳之仁寿。神人以和,鸟兽咸若。河曲之地,密迩京畿,诸蕃所居,旧在于此。自服王化,列为编田亡,安其耕凿,积有年序。而翻然造谋,此纷孽,劳我师旅,扰其边隅。不思停育之受,坐取灭亡之道。官军才及,一鼓而溃。虽肇其首谋,则有元恶;然率以从乱,咸为匪人。朕思弘在宥之恩,振以好生之惠,伐彼有罪,舍其胁从,使反侧自安,胡苟靡获。则涛张之宜,尔实自取;生成之德,我则有焉。宜令朔方军大总管兵部尚书王,宣崇恩命,示以柔服。诸军战士,应须酬钅录功勋,及却投来吐浑党项左右,厢降户杂蕃,并胡残部落,或善恶未分,或久长取穗。若须厘革一事已上,并委王叙钅录。处置讫奏闻。十二年七月,诏曰:怀远夷,纳款附,国家常事也;边塞严,甲兵备,军旅本职也。虽万方知同,不可薄其武备;百蛮朝贡,不可轻其疆场。今年十月,东幸洛京,西北土边,倍宜严警。其河西、陇右、朔方、太原、幽州、平卢诸节度使,成百裹粮坐甲,秣马利兵,明教队伍,远为侦候。使风尘预知,邀截有所,安我边鄙,威加戌狄。赏罚在兹,各宜砥励。十三年,帝将东巡,中书令张说谋欲加兵,以备突厥。兵部郎中裴光庭曰:封禅者,告成之事,或此征发,岂大名实相乖!说曰:突厥比虽请和,兽心难测。且小杀者,仁而变人,众为之用;阙特勤骁武善战,所向无前;暾欲谷深沉有谋,老而益智。李靖徐责力之流也。二虑叶心,动无遣策。知我举国东巡,万一窥边,何以御之?光庭请遣使征其大臣扈从,则突厥不敢不从,又亦难为举动。说然其言。乃遣中书直省袁振摄鸿日卢卿往突厥以告其意。小杀与其妻及阙特勤、暾欲谷等,环坐帐中,设宴,谓振曰:吐蕃狗种,唐国与之为婚,奚及契册,旧是突厥之奴,亦尚唐家公主;突厥前后请结和亲,独不蒙许,何也?袁振曰:可汗既与皇帝为子,父子岂合婚姻?小杀等曰:两蕃亦蒙赐姓,犹得尚主。但依此例,有何不可?且闻入蕃公主,皆非天子之女。今之所求,岂问真假?若请不得,实亦羞见诸蕃!振许为奏请。小杀乃遣其大臣阿史德颉利发入朝贡献,因扈从东巡。十四年五月辛丑,于定镇莫勿沧等五州置军,备突厥。十五年十二月,制曰:慎守疆场,所以备不虞;训理甲兵,所以存禁暴。列代通典,有国永图。朕以虚薄,君临寓系,上奉天道,务在于生育;下顺人心,无隔于夷夏。柔眼四裔,底绥万邦。慕义向风,尽为臣妾;纳贡述职,咸赴阙庭。唯吐蕃小丑,亡我大德,侵轶封域,抄掠遐。言念于兹,无忘鉴寐。且本设方镇,以防缘边,至于警急,宜相救援。今故纠合诸军,团结劲卒,务令首尾相卫,心力叶同。张罗网之形,开犄角之势。俾穷寇进不能犯,退无所归。秣马练兵,观寡而动;屯田积谷,固敌是永。殄戎可期,战胜斯在。陇右道共团结马步三万五千人,临洮军团八千人,何源军团六千人,安仁白水军各团一千五百人,积石莫门军各团二千人,河西道蕃汉兵团结二万六千人,赤水军团一万人,玉门豆卢军各二千人,并依旧统领,以俟不虞。更于关内征骁兵一万人,以六月下旬集临洮,十月无事放散。于朔方取健儿弩手一万人,六月下旬集会州下,十月无事便赴本道。候贼所向;贼于河西下,即令陇右兵取阁川过,朔方兵取新泉过,与赤水军合势邀袭,令河源积石莫门兵取背掩扑;贼于河源下,朔方兵从乳漫度河,并临洮军兵马河源军合势邀袭,赤水军取背掩扑;贼于风林关下,朔方兵赴临洮与鄯州兵合势邀袭,河源积石兵取背掩扑。所要甲仗,逐便支俣,公私营种,且耕且战。谷宜训勖,以副朕怀。十六年三月,丁未,制曰:陇右河西,地接边寇。虽令团练士卒,终须常戒不虞。如闻吐蕃尚聚青海,宜令萧蒿张志亮等审察事势,倍加防御。当须畜锐,以逸待劳。其当贼路及要豁军县处,须量加兵马,任逐便通融处置。仍拣择有干略人检校,明为探候,动静须知。主将已下,若捉搦用心,事无不理者,当加重赏;如废官慢盗,式遏乖所者,必垒严宪。仍晓示使各勉职,以副所委。其管城置应筑未了者,并早令毕功,勿致延缓阙于备守。二十七年正月,诏曰:遏寇防边,在于有备;兴师训卒,用戒不虞。陇右诸军,地当戎虏,尤资振耀,以北边威。宜令陇右节度经略支度营田大使开府仪同三司,兼京兆牧荣王琬,自往陇右,巡按处置,庶弘庙略,因达朕怀。宜于关内及河东纳资飞骑并诸色人中,拣召取健儿三五万人,赴陇右防捍。至秋末无事放还。仍于当道将内诠择一人,与所由相知拣召,应给粮赐,所司速作条例处分。二十八年三月,益州司马章亻丸兼琼密与安戎城中吐蕃翟都局及维州别驾董承晏等,通谋都局等,遂翻城归矣欠,因引官军入城,尽杀吐藩将士。使监察御史许远率兵镇守,帝闻之,甚悦。中书令李林甫上表曰:伏以吐蕃此城,正当冲要,凭险自固,恃以窥边。积年以来,蚁聚为患。纵百万之众,难以施功。陛下亲纾密策,不兴师旅,顷令中使李思敬晓喻羌旅,莫不怀恩,翻然改图,自相谋陷。神算料于不测,睿略通于未然。累载逋诛,中朝荡尽。人臣等今日奏事,陛下从容谓臣等曰:卿今但看四夷,不久当渐摧丧,德音才降,遂闻克捷。则知圣与天合,应如响至。前古已来,所未有也。请宣示百寮,编诸史策。手制答曰:此城仪凤年中,羌引吐蕃,遂被固守。岁月既久,攻伐亦多。其他严险,非力所制。朝延群议不劝取之,朕以小蕃无知,事须处置。授以奇计,所以行之。获彼戎心,归我城守,有足为慰也。十月,吐蕃又引众寇安戎城及维州章亻丸兼琼。遣裨将率众御之,仍发关中弓广骑以救援焉。时属凝寒,贼久之自引退。诏改安戎城为平戎城。
永乐大典
卷之一万四千四百六十三
卷之一万四千四百六十三
五 御
御备御三
【唐鱼会】
天宝八年六月,陇右哥舒翰率河东、河西、灵武及突厥阿布思等兵士六万三千,攻吐蕃石保城,拔之,更名神武军,分兵镇守。是载,又于木剌山置横塞军城及安北,入都护府。命郭子仪领其后,拜武卫大将军后。移横塞军城及安北府于永清栅北筑城,改横塞军,为天德军。子仪仍为之使。十三载七月,陇右哥舒翰以前年之后,收黄河九曲之地,请分置郡县及军。于是新置洮阳郡及神策军于临洮郡之西二百里,浇河郡于碛石军之西百里,及宛秀军,以实河曲之地。命临洮郡太守、汉门军使成如兼临洮郡太守,仍充神策军使。前碛石军使臧奉忠为浇河郡太守、充本郡镇守使。代宗大历三年十二月,以吐蕃岁犯西疆,增修镇守。乃以分阝宁节度马为泾原节度使,镇泾州。以分阝宁庆等州隶入朔方。时朝议以马孤军在分阝州,不足捍蔽,遂徙郭子仪军自河中居分阝,仍兼分阝节度,令马居泾,自是京师宁晏。五年,徙置当悉柘静恭五州于山险要害之地,备吐蕃也。八年夏,城奉天县以备蕃冠。是年,朝议以为近岁蕃戎入分阝宁之后,三辅以西无襟带之固,而泾州散地不足为守。宰臣元载尝为西州刺史,知河西陇右之要害,指画于帝前曰:今国家西境,极于潘原,吐蕃防戎,在摧沙堡与原州界。其间原州,当西塞之口,接陇山之固,草肥水甘,归垒存焉。吐番比毁其垣墉,弃之不居,其西则监牧故地,皆有长壕巨堑,重复深固。原州虽早霜,忝稷不艺,而有平凉府其东独耕一县,可以足食。请移京西军戌原州,乘间筑之,贮粟一年。戎人夏收,多在青海,羽书覆至,已逾月矣。今运筑并作,不二旬可毕。移子仪大军居泾,以为根本。分兵守石门木峡,陇山之阙,北抵于河,皆连山峻寇不可越。稍置鸣沙县丰安军为之羽翼。北蒂灵武五城,为之形势。然后举陇右之地,以至安西。是谓断西戎之胫,朝廷可高枕矣,兼图其地形以献。载密使人逾陇山,入原州,量井泉,计徒庙车乘备钟之器皆具。检校左仆射,田神功沮之曰:舆师料敌,老将所散,陛下信一书生言,举国从之,听误矣,帝迟疑不决。会载得罪,乃止。九年四月甲申,关内河东副元师,中书令郭子仪,如行营,引辞于延英殿。语及边事,涕泗交集。由是中书舍人常衮,率常侍给舍建议遗补一十八人,诣阁门请论事。有诏三人一引,各尽已怀。帝皆卑词听纳。乙酉,束力曰:自古圣帝明王之临御也,莫不法乾坤之覆载,体山川之受纳,立德于太上,还淳于至道,清净无事,保合大和,济于群生,洽于四海。岂垂意兵革,劳心战争也!盖有德化之所不绥,招怀之所未谕。不式王命,毒流生人。故有除暴禁淫之师,安人止戈之武。则神农黄帝尧舜禹汤之所不免也。朕君临万邦,十有三载。德薄内愧,中夜再兴。至如易,简宽仁,龚默玄淡素怀所慕,终食岂忘。然自承统以来,属当多难,伊川有盗国之薛,朔野有叛君之将。江湖海岛,伏戎数辈。其在右武,安能解颜,所以请于宗庙,亲授经略。诛结奸宄,摧殄暴强。三年之间,方内底足。此皆皇天佑我烈祖,群后载于一人。是用集大勋于国家,保万姓于区夏。岂伊寡薄能及此耶?每思偃兵,姑勿柔远,将息马以论道,期舞干而修德。而西戎负约,间岁犯边。朕常弃细过,庶弘大体。疆臣兵吏,亟请长驱。屡有诫束力,不令掩袭。兼约游骑,不许擒生。庶或误之,亦使还遣。固以亭育之义,岂隔华夷;绥抚之恩,宁殊远迩。故布文告以训之,叙舅甥以睦之,彼亦常遣聘臣,来修旧好王帛之扎,才至于上国;烽燧之候,已及于近郊。长其无厌,昧于事大。去冬逾我关陇,入我郇分阝,驱人之马牛,掠人之士女。朕许其通好,本在人安,乘此不虞,翻贻我诈。每一兴念,悼于厥心。岂朕不叶于亲怜,岂朕有负于恩信?犹期惩艾,未忍讨除。今大阅甲兵,以增捍御,且弘不战之道,用举备边之常。所以然者,念其载勤款疏,求继嘉姻,事或由哀,义从割爱。因之宁远,岂复顾私?当霸四方之师,永全二国之好。倘更侵冒,必示威刑。宜令子仪以上郡,北地、四塞、五原、义渠、稽胡、鲜卑杂种马步五万众,严会木旬邑,克壮旧军,抱玉以晋之高都、合阝之上党、河湟义从、氵开陇少年凡三万众,横绝高璧,斜界连营。马以西域前庭、车师后部、无广武之戊、下蔡之徭,凡三万众,拒于朝那遏当路之塞。忠臣以卢陇柳城洎右北平汉东诣镇江黄申息之师,凡三万众,屯于回中。张大军之援,忠诚以武落别校右地奇段凡二万众,出岐阳而北会,希让以三辅太常之徒。六郡良家之子,自渭上而西合氵卡宋淄青河阳幽前总四万众,分列前后。魏成德昭义永平总六万众,大舒左右。朕内整禁旅,亲誓诸将,资以千金之费,赠以六牧之马,戎装战器,军用边储,各有司存,素皆精力。咨尔将相文武宣力之臣,夫师克在和,善战不阵。各宜保拒经界,屯拒要冲,斥候惟明,首尾相应。若能悔过,何必劳人?如或不恭,自当伐罪。然后眷求统一,以制诸军。尽取之宜。俟于后命。各敬尔守,无黩武经。赏罚之科,国有明典。宣示中外,知朕意焉。八月甲辰,诏诸军分统防秋将士。其淮西风翔防秋兵士,马统之;氵卡宋淄青成德军兵士,小组统之;河阳永平军兵士,子仪统之;扬楚兵士,抱玉统之。十一年正月辛已,加朔方五城戊兵及增修屯田,备回纥也。十二年秋,诏幽州卢龙节度使小组如奉天行营,以备西戎。李吉甫。元和八年,六胡州在灵武部中,开元时废之。置宥州以处降户。寓治经略军居中以制戎虏。至德宝应间,废宥州,以军遥隶灵武。道里旷远,故党项孤弱虏数挠之。吉甫始奏复宥州,以江淮田三十万给太原泽潞军,增太原马千匹。由是戎备完辑。裴冕,字章甫,肃宗即位,建言卖官,度僧道士,收赀济兴。时取偿即贱,众不为宜。李德裕,字文饶,文宗大和三年,成都即南失,姚协西亡,维松由清溪下未水而左,尽为蛮所有。始韦阜招来南诏,复州,倾内资,结蛮好,示以战阵之法。德裕以皋启戎资盗,其策非是。养成疒邕隹疽,第未决尔。到元时,长驱策入,蹂剔千里,汤无子遗。今瘢夷尚新,非痛矫革,不能刷一方耻。乃建筹边楼,南道山川险要,与蛮相入者图之左,西道与吐蕃接者图之右。其部落众寡,馈饣军远迩,曲折咸具,乃召习边事者与之指画商订。凡虏之情伪,尽知之。又请甲人于安定,弓人河中,弩人浙西,由是蜀器械皆迟锐,率户二百取一人,使习货物。事缓则农,急则战,谓雄边子弟。文宗筑仗义城,以制大度青溪关之阻,作御侮城,以控荣经掎角势;作柔远城,以虑西山吐蕃。复邙崃关,徒州,治台登以夺蛮险。李敌,字茂初。达练时宜,严备常若有敌。王思礼在太原,器甲完备,储粟到百万斛。德宗贞元三年,四月庚申,诏上曰:蕃冠虽退,疆理犹虞,安边之策,必有良算。各委常参官具所见封邑,每坐日三四人阵奏利害。七年二月戊戌,诏曰:平凉富四会之冲,居北地之要,泾原节度使刘昌请城于兹,分兵保戍。实以遏其要冲,保宁边鄙。平凉故原州属县,在原州西一百五十里,令董率诸兵城之。度支馈饷,浃辰而毕,仍分兵戌之,地富走集,得守固之要。兵器粮谷颇丰,而人安焉。八年,中书侍郎陆贽知政事,以河陇陷蕃以来,西北边常以重兵守备,谓之防秋。皆河南江淮诸镇之军也。更番往来,疲于咸役。贽以中原之兵,不习边事。及捍虏战贼,动多败血刃。又苦边将名目太多,诸军统制不一,缓急无以应敌,乃上疏论其事曰:臣历观前代书史,皆谓镇抚四夷,宰相之任,不揆暗劣,屡敢上言。诚以备边御戎,国家之重事;理兵足食,备御之大经。兵不治则无可用之师,食不足则无可固之地。理兵在制置得所,足食在佥欠导有方。陛下幸德愚言,先务积谷,人无加赋,官不费财。坐致边储,数逾百万。诸镇收籴,今已向终。分贮军城,用防艰急。纵有冠戎之患,必无乏绝之忧。守此成规,以为永制。常收冗费,益赡边农。则更经二年,可积十万人三岁之粮矣:足食之原粗至,理兵之述未精。敢试筹量,庶备采择。伏以戎狄为患,自右有之,其于制御之方,得失之论,伤存史籍,可得而言。大底尊即序者,则曰非德无以化要荒。鲁莫知威不立,则德不能驯也;乐武威者,则曰非兵无以服凶犷,鲁莫知德不修,则兵不可恃也;务和亲者,则曰要结可以睦邻好,鲁莫知我结之而彼复解之也;美长城者,则曰设险可以固邦国,而捍冠仇,鲁莫知力不足,人不堪,则遏之不能有也;尚薄伐者,则曰驱遏可以禁侵暴而省征徭,鲁莫知兵不锐,垒不完,则险之不能胜,驱之不能去也。议边之要略,尽于斯,难互相讥评,然各有偏驳。所一家之说,则理例可征;考历代所行,则成败异效。是由执常理以御其不常之势,狗所见而昧于所遇之时。夫中夏有盛衰,夷狄有疆弱,事机有利害,措置有安危。故无必定之规,亦无长胜之法。夏后以序戎而圣化茂;古公以避狄而王业兴。周城朔方而犭严狁攘,秦筑临洮而宗社覆。汉武讨匈奴而贻悔,太宗征突厥而致安。文景约和亲而不能弥患于当年,宣元弘抚纳而足以保宁于累叶。以中夏之盛衰异势,夷狄之强弱异时,事机之利害异情,措置之安危异决,知其事而不度,其时则败;附其时而不失,其称则成。形变不同,胡可专一?夫以中国强盛,夷狄衰微,而能屈膝称臣,归心受制,拒之则阻其响化,威之则类如杀降,安得不从而抚之,即而序之也?又如中国强盛,夷狄衰微,而尚弃信奸盟,蔑恩肆毒,谕之不变。又遇中国丧乱之弊,当狄强盛之时,图之则彼寡未萌,御之则我力不足。安得不卑词降礼,约好通和?啖之以亲,纾其交祸,纵不必信,且无大侵。难非御戎之善经,盖时事亦有不能已也。倘或夷夏之势,强弱实同,抚之不宁,威之不靖。力足以自保,不足以出攻;得不设险以固军,训寇以待寇?来则薄伐以遏其深入,去则攘斥而戒于远追。虽为安边之令图,盖势力亦有不得然也!故夏之即序,周之于攘,太宗之翦乱,皆乘其时而用其势者也。古公之避狄,文景之和亲,神尧之降礼,皆顺其时而不失其称也。秦皇之长城,汉武之穷讨,皆知其事而不度其时者。向若遇孔炽之势,行即序之方,则见侮而不从矣!乘可取之资,怀畏避之志,则失机而养寇矣!有攘却之力,用和亲之谋,则示弱而劳费矣!当降屈之时,务剪伐之略,则召祸而危殆矣!故曰:知其事而不度其时则败,附其时而不失其称则成。是无必定之规,亦无长胜之法。得失著效,不其然与欠?至于察安危之大情,计成败之大数,百代之变易者,盖有之矣!其要在于失人肆欲则必蹙,任人从众则必全。此乃古今所同,而情理之所一也!国家自禄山构乱,肃宗中兴,撤边备以靖中邦,借外威以密内难。于是吐蕃乘寡,吞噬无献,回纥矜功,冯陵亦甚。中国不遑振旅,四十余年。使伤耗遗田乍,力竭蚕织,西输贿币,北赂马资,尚不足塞其烦言,满其骄志。复乃远征士马,列戌疆陲,犹不能遏其奔冲,止其侵侮。小入则驱略黎庶,深入则震惊邦畿。时有议安边之策者,多务於所难而忽于所易,勉于所短而略于所长。遂使所易所长者行之而其要不精,所难所短者图之而其功靡就。忧患未弭,职斯之由。夫制敌行师,必量事势。势有难易,事有后先。力大而敌脆,则先其所难,是谓夺人之心,暂劳而永逸者也!力寡而敌坚,则先其所易,是乃固国之本,观寡而后动者也!顷禹多故,人劳未安,而欲广发师徒,深践寇境。复其侵地,攻其坚城。前有胜负未必之虞,后有馈运不继之患。倘或挠败,适所以启戎心而挫国威。以保国安边之谋,可谓不量事务于所难矣!天之授者有分,事无全功;地之产者有宜,物无兼利。是以五方之俗,长短各殊。长者不可,短者不可企。勉所短而敌其所长必殆,用所长而乘其所短必安。强者乃以水草为邑居,以讨猎供饮茹。多马而尤便驰突,轻生而不耻败亡。此戎狄之所长也!戎狄之所长,乃中国之所短,而欲益兵艹鬼乘,角力争驰,交锋原野之间,决命寻常之内,以为御寇之术,可谓勉所短而较其所长矣!务所难,勉所短,劳费百倍,终于无成,虽果成之,不则废。岂不以越天授而远地产,亏时势以及物宜者哉?将欲去危就安,息费从省,在其慎守所易,精用所长而已,若乃择将吏以抚密宁众庶,修纪律以训齐师徒,耀德以佐威,能迩以柔远,禁侵抄之暴以彰吾信,抑攻取之议以安戎心,彼求和则善待而勿与结盟,彼为寇则严备而不务报复,此当今之所易也;贱力而贵智,恶杀而好生,轻利而重人,忍小以全大,安其居而后动,俟其时而后行,是以修封疆,守要害,堑蹊隧、垒军营、谨禁防、明斥候、务农以足食,练卒以蓄威,非万全不谋,非百克不斗。寇小至,则张声势以遏其入;寇大至,则谋其大以邀其归。据险以乘之,多方以忄吴之,使其勇无所加,众无所用。掠则靡获,攻则不能。进有腹背受敌之虞,退有首尾难救之患。所谓乘其弊不战而屈人之兵,此中国之所长也。我之所长,乃戎狄之所短。我之所易,乃戎狄之所难。以长制短,则用力寡而见功多;以易敌难,则财不匮而事速就。舍此不务,而反为所乘,斯谓倒持戈矛,以樽授寇者也!今则皆务之矣!然有守封未固,寇戎未惩者,其病在于谋无定用,众无适从。所任不必才,才者不必任;所闻不必实,实者不必闻;所信不必诚,诚者不必信;所行不必当,当者未必行。故令措置乖方,课责亏度,财匮于兵众,力分于将多,怨生于不均,机失于遥制。臣请为陛下粗陈六者之失,惟明主慎德而熟察之。臣闻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武欲胜其敌,必先练其兵。练兵之中,所用复异,用之于求急,则权以纾难;用之于暂,则权以应机。故事有便宜,而不拘常制;谋有奇诡,而不徇众情。进退死生,唯将所命,此所谓攻讨之兵也。用之于屯戌,则事员可久,势异从权。非物理所惬不宁,非人情所欲不固。夫人情者,利焉则劝,习马则安,保亲戚则乐生,顾家业则忘死。故可以理术驭,不可以法制驱。此所谓镇守之兵也;夫欲备封疆,御戎狄,非一朝一夕之事。固当选镇守之兵以置为。古之善选置者,必量其情习,辨其土宜,察其技能,知其欲恶,用其力而不违其性,齐其俗而不易其宜,引其善而不择其所不能,禁其非而不处其所不欲。而又类其部伍,安其室家,然后能使之乐其居、定其志、夺其气势、结其恩情。拊之以惠,则感而不骄;灵之以威,则肃而不怨。靡督课而人自为用,施禁防而众自不携。故出则足兵,居则足食。守则固,战则强。其术无他,便于人情而已矣!今者散征士卒,分戌边陲,更代往来,以为守备。是则不量性习,不辨土宜,邀其所不能,强其所不欲。求广其数而不考其用,将致其力而不察其情。斯可以为羽卫之仪,而无益于备御之实也!何者?穷边之地,千里萧条,寒风列肤,惊沙惨目。与豺狼为邻伍,以战斗为嬉游。昼则荷戈而耕,夜则倚烽而觇。日有剽害之虑,永无休暇之娱。地恶人勤,于斯为甚。自非生于其域,习于其风,幼而睹为,长而安马,不见乐土而不迁焉!则罕能宁其居而狎其敌也?关东之地,百物阜殷,从军之徒,尤被优养。惯于温饱,狃于欢康,比诸边隅,若异天地。闻绝塞荒陬之苦,则辛酸动客;聆强蕃劲虏之名,则摄骇夺气。而乃使之法亲族,舍匮庐、甘所辛酸,抗其所摄骇,将冀为用,不亦疏乎?矧又有休伐之期,无统师之驭,资奉若骄子,姑息如倩人。进不邀之以成功,退不处之以严宪。其来也,咸负德色;其止也,莫有固心。屈指计归,张顾待饲。徼幸者独患还期之赊缓,常念戎丑充斥。王师挫伤,则将乘其乱离,布路东溃。情志且尔,得之奚为?平居则惮耗资储,以奉浮冗之众;临难则拔弃城镇,以摇远近之心。其弊岂为无益哉!固亦将有所挠也。复有抵犯刑禁,滴从军城,意欲增户实边,兼令展效自赎。即是无良之类,且加怀之情。思乱幸灾,又甚戍卒。滴足烦于防卫,谅无望于功庸,虽前代时或行之,固非良算之可遵者也。复有拥旄之师,身不临边。但分偏师,俾守疆场。大抵军中壮锐,元戎例选自随,委其疲羸,乃配诸镇。节将既居内地,精兵禾氏备纪网。遂令守要御冲,常在寡弱之辈。寇戎每至,力势不支。入垒者才足闭关,在野者悉遭劫执。恣其芟蹂,尽其搜欧。比及都府闻知,虏已克获旋返耳。安边之本,所切在兵。若斯可谓措置乖方矣!赏以存勤罚以示惩,故赏罚之于驭众也,独绳墨之于曲直,权衡之揣重轻,车儿车瓦之所以行车,衔勒之所以服马也。驭众而不用赏罚,则善恶相混,而能否莫殊。用之而不富功过,则奸妄宠荣而患是摈抑。夫如是,若聪明可衙,律度无章,则用与不用,其弊一也。自顷太移于下,柄失朝,将之号令,既不克行之于军;国之典章,又不能施之于将。务相遵养,苟度岁月。欲赏一有功,翻虑无功者反侧;欲罚一有罪,复虑同恶者忧虞。罪以隐忍而不彰,功以嫌疑而不赏。姑息之道,乃至于斯!故使忘身效节者,获诮于华夷;率众先登者,取怨于士卒。偾军蹙国者,不怀于愧畏;缓救失期者,以自为智能。褒贬即阙而不行,称毁复纷于相乱。人难欲善,谁为为之?况又公忠者,直己而不求于人,友罹困厄;败挠者,行私而苟媚于众,例获优崇。此义士所以痛心,勇夫所以解体也!又有遇敌而所守不固,陈谋而其效靡成,将帅则以资粮不足为忧,有司复以供给无阙为解。既相执证,理合辨明。朝廷每为含糊,未尝穷究曲直。措理者吞声而靡诉,诬善者问上而不惭。驭众若斯,可谓课责亏度矣!课责亏度,日置乖方,将不得竭其材,卒不得尽其力。屯集虽众,战阵莫前。虏每越境横行,若涉无人之地。递相推倚,无敢谁何!虚张贼势。上闻,则曰兵少不敌。朝迁之首察唯务征发、益师,无裨补御之功;重增供亿之弊,闾井日耗,征求日繁。以编户倾家破产之资,有司权监税酒之利。忽其所入,半以事边。制用若斯,可谓财匮于兵众矣。今四夷之最强盛,为中国甚大者,莫大于吐蕃。以吐蕃举国胜兵之徒,才当中国十数大郡而已。其于内虞外备,亦与中国不殊。所能寇边数则盖寡。且又器非犀利,甲不坚完,识迷韬铃,艺之走乔敏。动则中国畏其众而不敢抗,静则中国惮其强而不敢侵。厥理何哉?良以中国之节制多门,蕃丑之统帅专一故也!夫统帅专,则人心不分;人心不分,则号令不贰;号令不贰,则进退可齐;进退可齐,则疾徐如意;疾徐如意,则机会靡愆;机会靡愆,则气势自壮。斯乃以少为众,以弱为强,变化翕辟,在于股事之内。如臂之使指,心之制形。若所任得人,则何敌之有?夫节制多门,则人心不一;人心不一,则号令不行;号令不行,则进退必难;进退必雄,则徐疾失宜;徐疾失宜,则机会不及;机会不及,则气势自衰。斯乃勇废为廷,众散为弱,逸挠离拆,兆乎战阵之前。是犹一国三公,十手九牧,欲令齐肃,其可得乎?开元天宝之间,控御西北两蕃,唯朔方、河西、陇右三节度而已,获权分势散,或使兼而领之。中兴已来,未遑外讨。侨隶四镇于安定,权附陇右于扶风。所当西北两蕃,亦朔方泾原陇右河东四节度而已。关东戌卒,至则属焉。虽委任未尽得人,而措置尚存典制。自顷逆氵此诱泾陇之众,叛怀光汗朔方之军,割裂诛锄,所余无几。而又分朔方之地,建牙拥节者,凡三使焉。其余镇军数且四十,皆承特诏,委寄各降中贵监临。人得抗衡,莫相御属。每俟边事告急,方令计会用兵。既无兵法下临,唯以客礼相待。是乃从容拯溺,揖让救焚,异无阽危,固亦难矣!夫以气为日用者也,气聚则盛散则消,势合则威拆则弱今之边兵,势弱气消,建军若斯,可谓力分于将多矣!理戎之要,取在均济。故军法无贵贱之差,军实无多少之异。是将所以同其志而尽其力也!如或诱其志意,勉其异能,则当阅其材,程其勇,校其劳逸,度其安危。明申练优劣之科,以为衣食等级之制。使能者企及,否者息心。虽有薄厚之殊,而无角央望之宜。盖所谓日省月试,饩廪称事,如权量之无情于物;万人莫不安其分,而服平也。今者穷边之地,长镇之兵,皆百战伤夷之余,终年勤若之剧。角其所能则练习?度其所处则孤危,考其服役则劳,察其临敌则勇。然衣粮所给,唯止当身,例为妻子所分,常有冻馁之色。而关东戍卒,岁月践更,不安危城,不习戎备。怯于应敌,懈于服劳。然衣粮所颁,优厚逾等,继以茶药之馈,益以蔬酱之资,丰约相形,悬绝斯甚。又有素非禁旅,本是边兵,将校诡为媚词,因请遥隶神策。不离旧所,唯改虚名。其于廪赐之饶,遂有倍之益。此俦类所以忿恨,忠良所以忧嗟,疲人所以流亡,经费所以偏匮。夫事业未异,而给给养有殊,人情之所不能甘也。况乎骄妄行而廪赐厚,绩艺劣而衣食忧。人未忘怀,孰能无愠?不为戎首,则以可嘉。而欲使其叶力同心,以攘寇难。难有韩白孙吴之将,臣知其必不能焉!养士若斯,可谓怨生于不均矣。凡欲选任将师,必先考察行能,然后指以所授之方,语以所委之事。令其自揣可否,自陈规模。须某邑甲兵,藉某人参佐,要若干士马,用若干资粮,某处置军,某时成绩,始终要领,悉俾轻纶。于是欢其计谋,校其声实,若谓材无足取,言不可行,则当退之于初,不宜贻虑于其后也!若谓志气足任,方略可施,则当要之于终,不宜掣肘于间也。夫如是,则疑者不使,使者不疑。劳神于选才,端拱于委任。其事既足,其求必然。可以其不减,行其赏罚,受赏者不以为滥,当罚者无得而词。付授之柄既专,苟且之心自息。是以古之遣将帅者,君亲推毂而命之曰:自阃已外,将军裁之。又赐铁钺,亦令专断。故军容不入国,国容不入军。君命有所不受,诚为机宜不可以远决,号令不可以两从。未有委任不专,而望其克敌成功者也!自顷边军去就,裁断多出宸衷,选置戎臣,先求易制。多其部以分其力,轻其任以弱其心。虽有所惩,亦有所失。遂令分阃责令之义废,死绥任咎之志衰。一则听命,二亦听命。爽于军情,亦听命,乘于事宜,亦听命。若所置将帅心取于承顺无,则如斯可矣;若有意平凶靖难,则不可。夫两境相接,两军相持,事机之来,间不容息。畜谋而俟,独恐失之;临时始谋,固已疏矣。况乎千里之远,九重之深,陈述之难明,听览之不一。欲其事无遗策,难圣者亦有所不能焉。设使谋虑能周,其如权变无及。戎虏驰突,迅如风飚。驿书上闻,旬月方报。守土者以兵寡不敢抗,故分镇者以无诏不肯出师。逗留之间,寇已奔逼。托于救援未至,各且闭垒自全。牧马屯牛,鞠为推剽,啬夫樵妇,罄作俘囚。难诏诸镇发兵,唯以虚声应援。互相瞻顾,莫敢遮邀。贼既纵掠退归,此乃陈功告捷。其败丧则减百为一,其根获则张百而成千。将师既幸于忽制,在朝不忧于罪累。陛下又以为大权由己,不究事情。用师若斯,可谓机失于遥制矣!理兵而措置乖方,驭将而赏罚亏度。制用而财匮,建军而分力。养士而怨生,用师而机失。此六者,疆场之蟊贼,军旅之膏盲也!蟊贼不除,而但滋之以粪溉;膏盲不疗,而苟淡之以滑甘。适足以养其害,速其灾,欲求稼穑丰登,肤革充美,固不可得也!臣愚,谓宜罢诸道将士番替防秋之制,率因旧数而三分之;其一分委本道节度使,募少壮原住边城者以徙焉;其一分则本道但供衣粮,委关内河东诸军州,募蕃汉子弟愿传边军者以给焉;又一分亦令本道但出衣粮,如给应募之人,以资新徙之业。又令度支散于诸道,和布耕牛,兼顾召工人,就诸军城,缮造器具。募人至者,每家给耕牛一头,又给田农水火之器,皆令完备。初到之岁,与家口二人粮,并赐种子,劝人播植。待经一稔俾自给家。若有余粮,官为收籴。各酬倍价,务浆营田。既息践更征发之烦,且无幸灾苟免之弊。寇至则人自为战,时至则家自力农。是乃兵不得不强,食不得不足。与夫倏来忽往,岂可同等而论哉?臣又谓宜择文武能臣一人为陇右元帅,应泾陇风翔长武城山南西道等节度管内兵为,悉以属为。又择一人为朔方元帅,应鹿阝坊分阝宁灵夏等节度管内兵马,悉以属焉。又择一人为河东元帅,河东振武等节度管内兵马,悉以属焉。三帅各选临边要会之州以为理所。见置节度有非要者,随所便近而并之。唯元帅得置统军,余并停罢。其三帅部内太原风翔等府及诸郡户口稍多者,慎东良吏以为尹守。奉师律,内课农桑。俾为军根,以壮戎府。理兵之宜既得,选帅之授既明。然后减奸滥虚浮之费以丰财,定衣粮等级之制以和众。弘委任之道以宣其恩,悬赏罚之典以考其成。而又慎守中国之所长,谨行当今之所易。则八利可致,六失可除,如是夷狄不威怀,疆场不宁谧,则诸居轨道,庶类服从。如是而教令不行,天下不理者,亦未之有也!以陛下之英鉴,人心之思安,四方之小休,两寇之方静,加以频年丰稔,所在积粮,此皆天替国家,可以立制垂统之时也。时不久居,事不常兼。已过而追,虽悔无及。明主者不以言为罪,不以人废言,罄陈狂愚,惟所省择。帝极深嘉纳,优诏褒美之。九年三月辛酉,将城盐州,诏曰:设险守国,易象垂文;有备无患,先王令典。况修复旧制,安国封疆,按甲息人,必在于此。盐州地当冲要,远介朔陲。东达银夏,西援灵武。密迩延庆,保捍王畿。乃者城池失守,制备无据千里亭障,烽燧不接。三隅要害,役戍甚勤。若非兴集师徒,缮修壁垒,设攻守之具,务耕战之方,则封内多虞诸革屡警,由中及外,皆靡宁居。深惟永图,岂忘终食?顾以薄德,至化未孚。既不能复前古之封,致四夷之守,与其临事而重忧,岂若先备而即安?是用弘久远之谋,修五原之垒,使边城有守,中夏克宁。不有暂劳,孰能永逸?宜令左右神策军及朔方河中绛分阝宁庆副元师浑缄,朔方灵盐丰夏绥银节度都统杜希全,分阝宁节度使张献甫,左神策行营节度使邢君牙,夏绥银节度使韩潭,缄坊丹延节度使王栖曜,振武麟胜节度使范希朝,各于所部,简择步将士合三万五千人,同赴盐州。左神策将军兼御史中亟张昌宜充右神策军,盐州行营即度使权知盐州刺史无御兼大夫杜彦光可盟州刺史无御史大夫,应所板筑及缘修杂役等宜,共取六千人充,其余将士,皆列布营阵,戒严设备。明加斥候,以警不虞。其修城板筑功役将士,各赐绢布有差。其盐州防秋将士,三年满与代,更加给赐。仍委杜彦光具名闻奏,悉与改转。其防遏将士等毕事,便令于归,仍赐布帛有差。其诸军吏士都赐帛七千匹,朕情非为已,志在靖人。咨尔将相之臣,忠良之士,输诚奉国,陈力忘劳,克茂功勋,永安疆场。必集兵事,实惟众心。各相率励,以副朕意。贞元三年,盐州为吐蕃所陷,毁其城而去。自是,塞外无保障,灵武势隔,西逼坊,甚为边患,故命城之,二旬而毕。又诏兼御史大夫比子遂统兵五千,兼御史中丞史履澄、杜彦洗之众戌之,是后世帝念将士之劳,厚令度支供给。又诏泾原剑南山南诸军,深计吐蕃,以分其力。由是板筑之际,虏无犯寨者。及毕,中外咸称贺焉。十三年正月辛卯,凤翔邢君牙奏请于陇州西七十里平戎川筑城,以备西戎,名永信城。壬,吐蕃赞普遣使农索昔表请修和好,边将以闻帝,以其豺狼之心,数负恩背约,不受表状。任其使却归。十七年七月戊演,吐蕃寇盐州。己丑,陷麟州。诏西川节度韦分遣偏将,勒步骑万,出成都西山,南北九道并进逼、栖鸡老翁故维州保州松州诸城,以纾北边故也。宪宗元和元年,秋七月壬辰朔,宰臣杜某上疏曰:伏见近者党颂与西戎潜通,屡有降人,指陈事迹。而公卿廷议,以为诚当谨兵备,戍侵秩,益发甲卒,邀其寇暴。此盖未达事机,匹夫之常论耳。夫蛮夷猾夏,唐虞已然,周宣中兴,犭严狁为害。但命南仲往城朔方,驱之太原,及境而止。诚不欲弊中国、怒远夷也。秦平六国,恃其兵力,北筑长城,以拒匈奴。西逐诸羌,出于塞外。劳力扰人,结怨阶乱。中国未静,白徒竟起。海内云扰,实生谪戍。汉武因文景之富,命将兴师,遂至户口减半。竟下哀痛之诏,罢田输台,前史书之,尚嘉其迷而后复。盖圣王之理天下也,唯务绥静蒸人。西至流沙,东渐于海,惟南与北,示存声教。不以远物为珍,匪求遐方入贡。岂疲内而事外,终得少而失多。故前代纳忠之臣,并有佐君之议。淮南王请息师于闽越,贾捐之原弃地于朱崖。安危利害,高悬前史。昔冯奉世矫汉帝之诏,击莎车,传其王首于京师,威振西域,宣帝大悦,议加爵土之赏。萧望之独以为矫制违命,虽有功效,不可为法。恐后之奉使者,争逐发兵马,为国家生事。述理明白,其言遂行。国家自天后已来,突厥默辍,兵强气勇。屡寇边城,为害颇甚。开元初,边将郝灵筌亲捕斩之,传首阙下,自以为功,代莫以二,坐望宠爵。宋王景为相,虑武臣邀功,为国生事,止授以郎将。由是讫开元之望,无人复议开边,中国遂宁,外夷亦静。此皆成败可征,鉴戒非远。且党项小蕃,杂处中国,本怀我德,当示抚绥。间者边将非廉,亟有侵克,或利其善马,或取其子女。使贿方物,征为役徒,怨苦既多,叛亡遂起。或与北狄通使,或与西戎寇边。有为使然,固当惩革。《传》曰: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管子》曰:国家无使勇猛为边境。此诚圣哲识征,知者之远略也。今戎丑方强,边备未实,诚宜慎择良将,诫之完葺,使保诚信,绝其求取,用示怀柔。来则惩御,去则谨备。自然彼怀我德,革其奸谋;何必遽图兴师,坐致劳费。陛下上圣至仁,覆育群类,动必师古,谋无不臧。伏望坚保永图,置兵衽席,实天下幸甚。臣识昧经编,学尝博究,窃鼎铉之宠任,为朝廷之老臣。恩深莫论,志恳思报。减否备阅,刍荛上陈。有黩旅戾,伏深惶悚!帝深嘉纳之。三年正月庚子,以将城临泾,诏麟游灵台良原崇信归化等五镇,并修整士马,掎角相应。从泾原即度使段佑之请也。临泾城直泾州西北九十里,县险要之镇,徒前因循不修,常为犬戎所保。其界有青石领,领多美土。每军人耕获,屡为蕃寇掠夺。佑请修筑,议者是非相半。佑决城之,功毕,时方以为大利。八年七月,以中受降城及所管骑士一千一百四十人,隶于天德军。十月辛丑,以普润镇兵四千人,割属泾原节度使,仍分灵武道。盐州隶夏州。自夏州至丰州,初置八驿。先是,回鹘自领部落南过碛取西城,防御使周怀义表至,朝廷大恐,以为回鹘声言讨吐蕃,意是入寇。宰臣李吉甫以为回鹘入寇,且当渐绝和事,不应便来犯边。但须设备,不足为虑。因请自夏州至天德军,置废馆一十一所,以通缓急。又请发夏州骑士五百人营于经略故城,应援驿使,兼护党项。帝悉从之。九年五月庚申,束力天宝宥州寄理于经略军宝应,已后因循遂废。由是昆夷屡扰,党项靡依。蕃部之人,抚怀莫及。朕方弘远略,思复旧规。宜于经略军置宥州,仍为上州,在郭下置延思系,为上县,属夏绥银观察使。时宰臣李吉甫又上言:国家臼置六胡州在灵盐界内,开元中废六州,置宥州,以宽宥为名,领诸降户。天宝末,有州寄理于经略军,盖以地形居中,可以总统蕃部。比以应接天德,南援夏州。今经略款灵又不置军镇,非旧制也。于是,复置宥州。理经略军。十五年正月乙未,以分阝宁节度使李光颜充都勾当,修筑盐州城及防遇等,使盐州刺史李文悦为副。九月癸丑,麟坊奏发兵五百人,赴寨门防拟。十月吐蕃人寇,东川节度使王涯上言:臣当道出军,径入贼腹。有两路,从龙州清川镇入吐蕃界,直抵故松州城,是吐蕃旧置节度之所。一路从绵州威蕃栅入蕃界,直抵栖鸡城,是吐蕃险要之地。涯又陈备御吐蕃事宜。曰:臣伏见方今天下无犬吠之警;海内同覆盂之安。每蕃戎一警,则中外咸震。至陛下有肝食轸怀之爱,斯乃臣等居大官受重寄者之深责也!虽承诏发卒,心驰寇庭,其于为国讨除,使戎人创艾,昼夜思忖,何补涓毫!所以冫妻冫妻愚心愿一陈竭。臣观自古长荣,照然可征,在于实边兵,选良将,明斥候,广资储,杜其奸谋,险其走集。此朝之士大夫皆知,不独微臣。只在举行之耳!然臣愚见所及,犹欲布灵者,诚愿陛下不爱金帛之费,以钓此虏之心。临遣信臣,与之定约曰:大戎悖乱负恩,为边鄙患者数矣!能南制而伏之者,唯在北蕃。如能发而深入,杀若干人,取若干地,则受若干之赏。开怀以示之,厚利以喻之,所以劝耸要约者,共于他日殊甚,则匈奴之锐可得出也。一战之后,西戎力衰,然后选练骁雄,乘便翦朴。此诚制之一奇也。穆宗长庆元年,正月,夏州奏浙东湖南等道防秋兵不习边事,准诏留其器甲归其人。敬宗以长庆四年正月即位。三月甲戌,夏州即度使奏于芦子关北木瓜领并筑堡栅,以捍党项之冲。其壁垒屋室,并出当军材力。于塞外凡筑五城,乌延、宥州、临塞、阳河、陶子,而宥州、乌延,皆方广数里,尤居要害,蕃戎畏之。宝历元年十月,灵武上言:保静县界常渠置堡一所,差兵镇守。文宗开成元年二月丙戌,诏荆州添置夔州云安县镇兵五百人,以黔中上言,西南蛮扰动故也。武宗会昌二年二月,回鹘为黠戛斯所攻,战败,部族离散,乌介可汗奉太和公主南来,遣使求助兵粮,收复本国,权借天德军以安公主。时天德军使田牟请以沙陀退三军诸部落兵击之,帝意为决,下百僚商议,议者多云,如牟之奏。李德裕曰:顷者国家艰难之际,回鹘继立大功。今国破家亡,窜头无所,自居塞上,未至侵氵缶爪。以穷来归,遽行杀伐,非汉宣待呼韩邪之道也!不如聊济资粮,徐观其变。宰相陈夷行曰:此借寇兵而资盗粮,非计也!不如击工便。德裕曰:田牟韦仲平言沙陀退浑并愿击贼,此缓急不可恃也。夫见利则进,遇敌则散,是杂虏之常态,必不肯为国家捍御边境。天德一城,戍兵寡弱,而欲与劲虏结分,陷之必矣。不如以理血阝之,俟其越轶用兵为便。帝以为然。许借米三万石,俄而回鹘宰相口皿日没斯杀赤心宰相,以其众采降,赤心部族人投幽州,乌介势孤而不与之米。其众饥之,渐近振武,保大栅,把头峰,突入朔州。州界沙陀,退浑皆以其家保山险。云州张献节婴城自固。虏大纵掠,卒无得者。帝忧之,与宰臣计事,德裕曰:把头峰北便是沙碛,彼中野战,须用骑兵。若以步卒敌之,理难必胜。今乌介所恃者公主,如令勇出奇,夺得公主,虏自败矣!帝然之,即令德裕草制,处分伐北诸军固关防,以出奇形势授刘沔沔令大将石雄急击可汗于杀胡山,败之。四月,天德军使田牟奏,以回鹘犯界,出军三千人拒之。中书条奏,再请制置边上。其一曰:请速降中使,宣谕生熟退浑、党项,待天德交锋,后任随便出军讨逐。如有所获,一任自收。仍据杀戮,别行优赏。二曰:自古出师,皆有副贰,以防主将有故,便须得人。石雄骁勇善载,当代无敌,望授天德军都防御副使,助田牟攻讨。三曰:田牟都似不晓兵机,据奏妆已出三千人,必是全军尽出。忽有不利,其免空虚,马上驰突,是戎虏所长。攻城围守,是戎虏所短。田牟只合坚守城垒,以俟救兵。望速诏田牟,辄不得出兵野战。四曰:回鹘马军,难于技敌。依林守险,须用劲弩手。望浙西取四百人,宣州取三百人,令取河西路赴天德,取田牟指使。五曰:口皿日浸斯所通诚款,未知真伪。然早要别加官爵,奖其忠义,今远近诛蕃,知朝廷抵责可汗犯顺,非是要灭回鹘。六曰:回鹘溃散乏粮二年劳苦,人心易动,必可招降。望且遣田牟据归降者,许与优赏,旋给食,递太原安置。并从之。八月,回鹘乌介可汗过天德,至把头峰北,俘掠云朔北川。诏刘沔出师守雁门诸关。回鹘首领屈武降幽州,授左武卫将军同正。诏以回鹘犯边,渐侵内地。或攻或守,于理何安?令少师牛僧孺,陈夷行与公清集议可否,以闻。僧孺令百僚议状,以固守关防,俟其可击则用兵。宰相李德裕议以回鹘所恃者口皿日没赤心尔,今已离叛,其强弱之势可见。戌人犷悍,不顾成败,以失二将,乘忿入侵。出师急击,破之必矣!守险示弱,虏无由退,击之便。天子以为然。乃征发许蔡氵卡滑等六镇之师,以太原节度使刘沔为回鹘南面招讨使,以张仲武为幽州卢龙节度检校、工部尚书,封兰陵郡王,充回鹘东南招封使,以李思忠为河西党项都将回鹘西南面招讨使,皆会军于太原。十月丁卯,回鹘频劫东泾已北,赐并州刘沔、幽州张仲武密诏曰:自回鹘本国残破,寄命北边。朕以其艰难之时,鲁有勋力,平宁之后,继以姻亲。义在怀柔,情深兼爱。亦既转粟赈救,降使抚循。示信推恩,朕无所鬼。而狼顾塞上,鼠首云中。闻有备虽暂移营,稍乘隙复来近塞。察其情计,殊未还归。朕只荷丕图,抚临万禹,守祖宗之法制,思黎庶之义安。其可畜虺穴于塞垣,养万毒于怀袖。乘其驰突,必能驱除。昔晋侯报楚之功,避庄王于三舍;答秦之惠,复孟明於二崤。安国庇人,大义斯在。卿宜遣使告谕,明示朕怀。如或迟留,尚为巧诈,即须犄角相应,临以兵威。勉务良图,副兹委遇。时回鹘可汗宰相相次上表,请国家借兵十万,助其妆复故地。又借天德一城,与公主居止。及再请米米甫羊马,朝廷皆拒而不许。自是可汁或近振武保大栅,或入朔川把头峰。来往不常,情计难测。寻突入太原部落,掠牛羊人口,转战至云州城门。剌史张献节婴城自守。议者以回鹘常质公主以行,深入汉界,至是密诏诸将,遣邀夺公主及擒致可汗,故有是诏。又授刘沔招抚回纥诏曰:昔东汉中夏既宁,匈奴饥谨。边将请命出塞,欲图刻石之功。光武曰,柔能制刚,弱能制强。虽减大寇,不如息人。朕每览前史,为之兴叹。又以大禹修德,有苗归心,周穆徂征,荒服不至。固存取乱,仕择良图。回鹘顺以本国荐饥,重落无贰,纥干斯乘其危乱,遂覆危巢,既焚老上之廷,尽翦名王之族。可汗地远来附塞垣,朕言念姻亲,不忘勋力,喻以呼韩美志,汉氏旧章。戎不乱华,国之大典。宜分兵食,救彼疲人。令归汉四方议赡恤。属可汗久婴沉痼,首长异心,虽随畜所行,而控弦深入,颇已渝盟。边将戎臣,屡抗其疏策;蕃浑部落,咸请其驱除。朕以王者之师,以全取胜。匈奴见短,嘉娄敬之善筹;马邑没权,戒王恢之兵首。推诚含垢,亦已逾时。况朔塞冻寒,有皲疡之患;阴山迳路,多曲折之艰。宜以德绥,其劳兵碎。惟尔久临沙漠,颇识虏情,既启十乘之行,必致六羸之遁。资之告谕,方俟成功。可本官兼充招抚回鹘使,如不自改悔,终须驱逐。其诸道兵马行营兵马使,权令指挥。又授张仲武东面招抚回鹘使。制曰:古人云,兵者,所以明德除害也。举德于外,则福生于内。朕每念戎事,务安生灵。既示远图,宜恢长算。回鹘可汗寄托塞上,未归虏庭。近者遣使蓟门,恳陈诚款宋人病告于子反,朝鲜心附于楼船。我之信臣,实得腰领。幽州卢龙军节度副大使、知节度事、观察处置押奚契丹两蕃经略卢龙军等使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工部尚书兼幽州大都督府长史、兼御史大夫、兰陵郡王、食邑三千户张仲武,风云感契,凫藻协诚,自升将坛,首翦狂虏。戈铤亟闻,彗帚牛马。殆至谷量,故能望影揣情,已深致虏之术;其止闻风破胆,益坚慕义之心。遽奏封章,颇申告谕。既彼率服,宁忘怀柔。况虏骑往来,疾于风电;沙场远,介以山川。临敌应机,固难统一。此卫霍之袭荤狁,异道而行;辛赵之击罕羌,两从其志。成予庙胜之策,在举旄杰之臣。俾尔鹰扬,挫其狼顾。将服蛮夷之叛,固在七擒;勉思将帅之风,无忘五利。崇以夏官之秋,委其统制之权。当一乃心,敬兹休命。可检校兵部尚书,兼充东面招抚回鹘使,其当道行营兵马使及契丹室韦等,并自指挥。余如故。主者施行。三年二月,赵蕃奏黠戛斯攻安西,北庭都护府宜出师影援。李德裕奏曰:据《地志》,安西去京七千一百里,北庭去京五千二百里。承平时,向西路自河西陇右出玉门关,迤逦是国家州县所在,皆有重兵,其安西北庭要兵,便于侧近征发。自艰难已后,河陇尽陷。吐蕃若通西安,北庭须取回鹘路去。今回鹘破减,又不知的属黠夏斯否?从令救得,便须却置都护,须以汉兵镇守。每处不下万人,从何征发?馈连取何道路?今天德振武,去京至近,兵力常若不足。无事时,贮粮不支得三年,朝廷力犹不及,况保七千里安西哉?臣所以为纵今得之,实无用也。昔汉宣帝时,魏相请罢车师之田;汉元帝时,贾捐之请弃宋崖郡。国朝贤相狄仁杰亦请弃四镇,立斛瑟罗为可汗,又请弃安东,却立商氏后。不欲贪外虚内,耗竭生灵。此盖三臣者,当自有之时,尚欲弃之以肥中国。况隔越万里,安能救之哉?臣恐蕃戎多计,知国力不及,伪且许之。邀求中国金帛,陛下不可中悔,此则将实费以援虚事,即是灭一回鹘,而又生之,恐计非便。乃止。九月丁亥赐黠戛斯束力书曰:皇帝敬问戛斯可汗,将军氵帝德伊斯难珠至,览书并白马二匹,具悉可汗降精外极,雄朔漠以为君;禀耀旄头,分天街而建国。特负英豪之气,夙推骁驭之才。眷想嘉猷,载深寤汉。来书云,温仲令将军归国后,汉使不来。温仲令去日,朕书具云,速遣报章,此当遣重臣册命。自是可汗未谕此意,报达稍迟。来信又云,道路隔绝。盖为山川悠远,未得与可汗封壤接连,非是两国之情,犹有阻隔。想可汗明识,无复致疑。又云,两地致书,彼此不会,且书不可以尽言,言不可以尽意。况蕃汉文字,传译不同,只在共推赤心,永保盟好,其必缘饰词语,以此交欢。想每欲思惟,先想好意。不更疑惑,便是明诚。又云,欲除两楹间恶刺。如此之事,最为嘉言。缘回鹘雄据北方,为一代君长。诸蕃臣伏,百有余年。今可汗扫除穹居,大雪仇耻,功业既高于前古,威声已振于北荒。固当深务远图,其可更留余孽?黑车子不度德量力,敢保寇仇,则是侮可汗独力向化,此而可忍,孰不可容。况可汗前来访送公主,云上天入地,必须觅得。今若舍而不问,何以取信?朕怀想可汗乘彼盛秋,长驱精骑,问回鹘逋逃之罪,行黑车子后服之诛。取若拾遗,后无再举。徒兹荡定,岂不美欲!来书又云,送公主到彼,无一语来,缘公主才离可汗五日,便被回鹘劫夺,所遣来使,尽被杀伤。公主二年之中,流离沙漠,事已隔远,所以不再叙言。然赵蕃去日,已具感悦之心,是表殷勤之意。又闻今秋欲移往回鹘牙帐,灭其大国,便保旧居。足使诸蕃畏威,回鹘绝望。稍近汉境,颇谓良图。所云请发遣兵马期集去处,缘黑车子犹去汉界一千余里,在沙漠之中,从前汉兵未尝到彼。此闻回鹘深意,常欲投窜安西,符至,今朕秋当令幽州太原振武天德缘边四镇,要路出兵,料可汗攻讨之时,回鹘必当潜遁。各令邀截,便可枭擒。此是军期,须如符契,想可汗必全大信,用叶一心。谛德伊斯难珠,朕已于前殿面对,兼赐宴采,并依来表,更不迟留。朕即遣重臣,便申册命,故先达此旨,令彼国明知。册命之礼,并依回鹘故事。可汗爰始立国,临长诸蕃,须示邻壤情深,宗盟义重。以此镇抚,谁敢不从?宜体至怀,共弘远略,春暖,想可汗休泰,将相已下,并存问之。黠戛斯者,亦名纥吃斯,本前代坚昆国,在回鹘西北。自称李陵之后。初破回鹘国之时,得太和公主,以天家贵重,又与国同姓,令达干十人送公主至塞上,中路为乌介可汗所得,尽杀黠戛斯使人,乃质公主同行。及黠戛斯上表问公主所在,及所遣使者十人,帝顾问宰臣,议者奏以黠戛斯是回鹘深仇,今乌介可汗尚须与通和,令自将兵马求杀使者罪人,兼讨黑车子容纳可汗之罪。帝心未决,以回鹘故事,自平禄山之后,岁赐绢三万匹,以为定制。又黠戛斯有可汗之名,虑不修臣礼。宰臣又奏云,今黠戛斯与回鹘故事不同。未有大功,安敢邀利,如肯同回鹘称臣,即加册命,不尔便停,无伤国体。兼许为宗盟,可以尊卑谕之,令展子孙之礼。帝意乃定。故降此书。五年七月,束力改单于都护为安北置都护。初宰臣奏曰:塞北诸蕃,皆为振武,是单于故地,不可存其名号,以启戎心。臣等谨详国史,武德四年,平突厥,后于振武置云州都督。武德五年,改为单于大都督。圣历元年,改为安北都护。开元八年,复为单于都护。其安北都护,本在天德。自贞观二十年已后,移在甘州,迁徙不定。今单于都护改为安北置都护,如此制置,并循故事。乃有束力从之。懿宗咸通十年十二月,束攵荆南节度使杜忄宗,据司天奏有小孛星气经历分野,恐有外夷兵水之患。缘边藩镇,最要提防。宜训习师徒,增筑城堡,凡关制置,具事以闻。后唐庄宗天佑十四年二月,庄宗未即位,尚称昭宗年号。契丹阿保机攻幽州,城中困弊,上下忄匈惧。周德威使人间行以闻,帝忧形於色。召诸将议发兵之策。帝曰:鲜卑百万,践暴渔阳。德威独坐孤城,计无生路。群情汹汹,日望援军。今若出师,深虞众寡不敌。且欲伺其机便,又虑失彼一隅。今日诸君计将安出?李审进曰:戎狄无厌,唯利是视。从古已来,常为边患。古公避狄于岐下,高祖受困于平城。然周畿定鼎之基,汉享卜年之庆。其后宣王薄伐,孝武穷征,垂基七百余里。凡夷狄之侵中国,皆乘间隙而来。或以天子政衰,诸侯侵伐,兵连祸结,树党分朋。畿甸邦域之中,自相予盾,遂有獯戎,入为边患。晋之乌桓鲜早卑也,或圣王创业之初,方诛暴乱,正弭中原之难,未遑边备之师。遂有獯戎,入为边患。汉高之冒顿,太宗之突厥是也;獯鬻之人,昧于所受。或因奸臣亡命,交构虏庭,扇诱祸源,指陈利害,召戎而至,扰犯边城。汉之中行说、代宗之仆固怀恩是也;扰犯之端,其来异势;备御之道,盖亦随时。夏之即序,古公避狄,宣王薄伐,秦起长城,文景和亲,汉武穷讨,皆一时也。戎不乱华,著于前载。王基帝迹,皆顺天时。今太王为国除凶,伏顺讨逆,前无坚阵,所向摧锋。阿保机背约渝盟,惑卢文进之奸策,远驱戎虏,寇我渔阳。周德威社稷重臣,控兹要害,重围之内,唯望援师。我若犹豫不前,窃恐城中生事。如失人丧地,虏势何支?须兴攘逐之师,以决安危之计。天命有在,阿保机无能为也!如其势道未平,我亦不孤于宗社。安民保大,在此一行。明宗时为邢州节度使,曰:樊将军愿以十万之师,横行绝漠;傅介子欲奉单车之师,独制凶酋。远阻山川,犹希万一。今阿保机亲携丑类,犯我疆场。原其兽心,本窥货利。虽名百万之众,胜兵都有几何?止无斥候之方,战无行阵之法,交兵合斗,唯恃骑军,如其长戟交锋,短兵接战,才闻鼓噪,即已败亡。臣父在云中,备知能否。从前料度,每在彀中。愿假臣突骑五千,蠕蠕獯戎,即时平荡。阎宝又曰:去病忘家,思平昌顿;阵汤奋命,愿斩郅支。岂独幸于功名?实欲倾其臣节!古人效一夫之命,尚灭獯戎;当今聚万旅之师,何忧患难?臣虽愚懦,请以命先。凡戎狄兽心,见利忘义。以为玉帛子女,可持而驱之;以为坚甲利刃,可斩木而当之。今但搜选锐兵,控制山险,良弓劲弩,设伏待之。虏骑轻佻,度险不整。一人败走,众不敢支。我但掎角阵兵偃旗卧鼓,饵以羸卒,尝以孤军。追奔严险之中,遇我伏藏之卒。万弩齐发,则丑类无遗。保机之头,坐见悬于蛮邸。愿假臣精卒一万,庶几成殄扫之功。帝曰:苟如其言,吾当高枕矣。昔太宗得一李靖,卒平突厥;况予今有三人,吾无忧矣!诸将奉觞为寿。燕乐而罢。四月,命明宗率师赴援,次于涞音来。水,扼祁沟诸关,伺其贼势。自是虏骑不过祁沟。帝又遣阎宝帅师合真定之兵以附,既而分领骑军,夜遇祁沟,入贼部伍,俘擒而还。又有燕人自贼中来,言阿保机见在幽州南,稍住攻城,其军无营舍,皆聚毡帐以处。其中众军,分头剽掠,全无警备。系千百为群,夜牧近地,枕戈而睡,不虞奔逸。所获我人,皆以长绁联头,系之于树。中夜断绁,皆得逃去。周德威遣人密书告于明宗,言契丹约三十万人,马牛不知其数。贼以羊马为资,近闻所食数以太半,阿保机谴让卢文进,已悔其来。契丹胜兵散布射猎,保机帐前不满万人。宜夜出奇兵,掩其不备。明宗具其事闻。八月,明宗破虏於幽州。《资治通鉴》:唐懿宗咸通三年十一月,岭南东道节度使韦宙奏,蛮寇必向邑州,若不先保护,遽欲远征,恐蛮于后乘虚扼绝饷道。乃束力蔡袭屯海门,郑愚分兵备御。十二月,袭又求益兵,束力山南东道发弩手千人,赴时南诏已围交趾,袭婴城固守,救兵不得至。昭宗天复元年,三月,朱全忠遣氏叔琮等将兵五万,攻李克用。四月,叔琮引兵抵晋阳城下,数挑战,城中大恐。克用登城备御,不遑饮食。时大雨积旬,城多颓坏。随加完备。
【五代史】
后唐同光二年三月,镇州奏契丹将犯塞,乃令李绍斌、李徒珂部署马军,分道备之。蕃汉内外马步军副总管李嗣源领诸军屯于邢州。三年,二月己卯,文思殿宴罢,召郭崇韬于文明殿后议边事。言契丹部族方强,幽州寡弱,威名宿将,相继殂落。如非勋望,难伏夷人。崇韬曰:臣未奉圣漠,已有私画,敢不上陈。因曰:李绍斌虽忠勤尽瘁,洞悉燕蓟事情,然向来名位未高,蕃情恐未宾伏。此时弹压,宜委重臣。上曰:正吾意也。明宗天成二年,九月癸酉,北面招讨副使王晏球奏准,宣差兵士筑城于阎沟店,初诏城良乡,复诏壁于此。盖取幽涿之中涂,以备鲜卑之抄掠也。四年四月丙辰,宣步军指挥使杨汉章将步骑五千往云朔巡边。长兴元年正月,定州奏于易州界检行到奇峰领北黑儿口修置砦栅,已分兵士守把。备契丹侵轶故也。七月,北京留守冯斌奏:诸蕃部三千余帐近振武,请添兵控御。三年二月,引进使刘处让奏:相度西路事,请修葺故武州以备边。四月庚申,契丹朝贡使铁葛罗卿辞归本部。帝顾谓侍臣曰:契丹遣使求归则艹剌,其事如何?侍臣封曰:则剌之来,此为我患。到今边患弭息,盖缘此辈受擒。若纵其帚,则复生吾敌,固不可从其请也。帝曰:苟欲和戎修好,不可虑及此也。帝意欲归之。会冀州刺史杨罢檀郡,檀素部落人,尤谙边事。帝召檀以则艹剌事谋之。奏曰:此辈初附王都,谋危社稷,陛下宽慈,贷其生命,苟若归之,必复正南放箭。既知中国事情,为患深矣!帝曰:其实如此,非卿,吾几误计矣。十月戊午,帝御广寿殿谓范延光奏王从策等曰:契丹欲谋犯塞,边上宜得严重帅臣,卿等商量,谁为可者以闻。甲戌,秦王从荣奏:伏见北面奏报,契丹族帐近塞,吐浑突厥已侵边地。北面卒虽多,未有统率。早宜命大将。帝曰:卿等商量定未?俱奏曰:将校之中,唯石讳、康义成二人可行。讳素不欲为禁军之副。即奏曰:臣愿此行。帝曰:卿为吾行,事无不济。即令宣旨施行,及受诏,不落六军副使,讳却迁延辞逊。帝曰:召义成来。遂令宣微使朱弘昭知襄州事,代义成还京师。
十一月庚辰,帝谓近臣曰:北面频奏蕃寇,宜令河东节度使李从温,且将兵士至雁门已来巡抚,因令客省使刘处让往太原,与从温同出兵师。庚宣,帝谓新除河东节度使石讳曰:卿至河东,御虏之要,但有塞断鹘谷,凡诸关防御守备,设法以待之。慎勿与之孤斗。四年三月,延州节度使安从进奏:夏州李仁福卒,其子彝超自为留后。先是河西诸镇,皆言仁福连结契丹,尝约虏使。朝廷以虏势方盛,恐与仁福往来,若使深入河西,可以南侵关辅,为社稷之忧患,未有控制之术。会仁福死,欲移其嗣别镇,命廷帅安从进镇之。恐其不徒命,令分阝州节度使药彦稠、宫苑使安重益为监军,同率师援送安从进之镇。帝又命安重益收聚诸军,先配契丹及从、契丹直两都,并随重益。先是幽州捕送。契丹惕隐已下六百人,及相次次投来者,散配诸军。选其尤壮劲者,立为契丹直。其酋长皆赐姓吉,而言事者以为胡虏悍戾,不可狎于君侧。至是契丹首领吉赵实自京欲遁归,夺船过河,至深州,所由捕送斩之。是日命重益部而出征,因所斥之于外也。四月己亥,隰州刺史刘遂凝至,帝闻所陈密事。奏曰:臣所部与绥银二州接境,二州汉户约五千,自开国家攻讨夏州,皆藏窜山险。请除二州刺史,各与二三百人为衙队,令其到郡招抚。则不战而下两州矣。帝问左右,其言如何?范延光奏曰:绥银户民,朝廷常加抚育。缘与部落杂处,其心翻覆多端。昨闻安从进初至卢关,蕃酋望风归附。寻加存抚,各令放归。及上马登山,未行百步,友袭从进骑从士十余人,几至不济。奈何以剌史衙队一二百人制彼狡虏,适足为虏吃也。况国家之患,正在夏州。夏州即平,绥银自然景附。如夏州未拔,王师自当退舍。何以能守绥银?遂凝之说非也。遂凝不能对。良久又奏曰:臣闻李仁福有二子,彝超乃次子也。长子彝殷,为夏州留夏,彝超征诏赴阙,则诸蕃归心矣。臣请以百骑自入夏州。延光心知其不可,以遂凝恃内助之恩,恐并阻其谋,则生怨望。乃止。翌日,帝又谓延光曰:遂凝之行可乎?延光奏曰:王师进取之谋,计度已定,遂凝请立彝殷,兼将百骑入夏州,事固不可。设令虏执吾使,遂凝不足惜,所惜朝廷事体也!臣等商量,不请遂凝轻行。乃止。六月,新州节度使王景戡奏:契丹国在左右相牙卢衮与臣书,衮被都要镇偷窃马三匹,速宜送来。不然,则出兵剽掠。范延光奏曰:北虏以我夏州未平,欲诡文相窥。时向初秋,所宜防备。缘边戍兵合交番者,宜留,候秋获讫,令还。帝从之。末帝清泰元年,十一月辛丑,诏谕泾原分阝宁岐陇戍兵常选练备奏州边事。二年六月,枢密宣微使进添都马二十匹,河南尹百匹。时侦知北虏寇边,日促骑军,故有此献。欲表率蕃镇也。晋高祖时,桑维翰镇兖州,吐浑都督白承福为契丹所迫,举众内附。帝方通好于契丹,拒而不纳。镇州节度使安重荣患契丹之强,欲谋攻袭,戎使往返,路出于真定者,皆潜害之。密与吐谷浑相结。至是纳焉,而致于朝。既而安重荣抗表请讨契丹,且言吐浑之请。是时安重荣握强兵,据重镇,恃其骁勇,有飞扬跋扈之志。帝览表犹豫未决。维翰知重荣已畜奸谋,且惧朝廷博于其意。乃密上疏曰:窃以防未萌之祸乱,立不拔之基局,上系圣谋,动符天意。非臣浅陋,所可窥量。然臣逢世休明,致位通显。无功报国,省已愧心。其或事系安危,理干家国。苟犹缄默,实负君亲。是以区区之心,不能自己。近者相次得进奏院状报,吐浑首领白承福已下,举众内附。镇州节度使安重荣上表请讨契丹,臣方遥朝阙,未测端倪。思陛下顷在并汾,初罹屯粮。师少粮匮,援绝计穷势或缀旒,困同悬磬。契丹控王塞,跃马龙城。直度阴山,径绝大漠。万里赴难,一战夷凶。救陛下累卵之危,成陛下覆盂之业。皇朝受命,于此六年。夷夏通欢,亭障无事。虽卑词隆节,屈万乘之尊;而庇国息民,实数世之利。今者安重荣表契丹之罪,方恃勇以请行;白承福畏契丹之疆,将假手以报怨。恐非远虑,有惑圣聪。方今契丹未可与争者,其有七焉:契丹自数年来,最为强盛,侵伐邻国,吞灭诸蕃。救援河东,功成师克。山后之名藩大郡,尽入封疆;中华之精甲利兵,悉归虏北。即今土地广,人民众,戎器备而战马多。此未可与争者一也。契丹自克捷之后,锋锐气雄;南军因败血刃以来,心沮胆怯。况今秋夏虽谂,而帑廪无余;黎庶虽安,而贫弊益甚;戈甲虽备,而锻砺未精;士马虽多,而训练未至。此未可与争者二也。契丹舆国家恩义非轻,信誓甚笃。虽多求取,未至侵凌。其可先发衅端,自为戎首,纵使因兹大克,则后患仍存;其或偶失沉机,则追悔何及!兵者,凶器也。战者,危事也。苟议轻举,安得万全,此未可与争者三也。王者用兵,观衅而动。是以漠宣帝得志于匈奴,因单于之争立;唐太宗立功于突阙,由颉利之不道。方今契丹王抱雄武之量,有战伐之机。部族辑睦,蕃国畏伏。土地无灭,孽畜繁庶。蕃漠杂用,国无涩隙。此未可与争者四也。引弓之民,迁徒鸟举。行逐水草,军无馈运。居无灶幕,住无营栅。便苦涩,任劳役,不畏风霜,不顾饥渴。皆华人之所不能。此未可与争者五也。戎人皆骑士,利在坦途;中国用徒兵,喜于走险。赵魏之地,燕蓟之南,千里之间,地平如砥。步骑之便,较然可知。国家若与契丹相持,则必屯军边上。少则惧夷狄之众,固须坚壁以自全;多则患飞车免之劳,则必逐寇而速反。我归而彼至,我出而彼回。则禁卫之骁雄,疲于奔命;镇定之封境,略无遗民。此未可于争者六也。议者以陛下于契丹有所供意,谓之耗蠹;有所卑逊,谓之屈辱。微臣所见,则曰不然。且以汉祖英雄犹输货于冒顿;神尧武略,尚称臣于可汗。此谓达于权变,善于屈伸。所损者微,所利者大。必若因兹交构,遂成仇隙。自此则岁岁征发,日日转输,困天下之生灵,空国家之府藏。此为耗蠹,不亦宜乎?兵戈既起,将帅擅权。武吏功臣,遇求姑息。边蕃远郡,得以骄矜。外刚内柔,上凌下僭。此为屈辱。又非多乎?此未可与者七也。愿陛下思社稷之大计,采将相之善谋。勿听樊哙之空言,宜纳娄敬之逆耳。然后训抚士卒,养育黔黎。积谷聚人,劝农习战。以俟国有九年之积,兵有十倍之强。主无内忧,民有馀力。便可以观彼之变,待彼之衰。用已之长,攻彼之短。举无不克,动必成功。计之上者也。惟陛下熟思之。臣又以邺都襟带山河,表里形胜,原田氵灭衍,户赋殷繁。乃河朔之名藩,国家之臣屏。即今主帅赴阙,军府无人。臣窃思慢藏诲盗之言,恐非勇夫重闭之意。愿回深虑,免启奸谋。欲希陛下暂整和銮,略谋巡幸,虽栉风沐雨,上劳于圣躬;而社穆”防微,实资于略。省方展义,今也其时。臣受主恩深,忧国情切,智小谋大,理浅辞繁。俯伏惟惧于僭裨补或希于万一。谨冒死以闻。疏奏,留中不出。帝召使人于内寝,传密旨于维翰曰:朕以北面之事,烦懑不决,今省卿所奏,释然如醒。朕计已决,卿无忧也。周世宗显德二年,三月庚午朔辛未,改李晏口为静安军。先是,河朔生灵,自晋汉以来,常为契丹所困。每胡兵入寇,洞无蕃离。帝甚悯之。而事者,以为梁冀之间,有胡芦河,东西横亘数百里,然其堤岸非峻,不能扼胡骑之奔突。帝乃按图定策,于是诏许州节度使王彦超、曹州节度使韩通等,领兵龙徒,睿其堤而增其岸,仍于河上筑垒以屯戍兵。是时,一一未毕而虏至,彦超等迎击,退之。李晏口者,即河上之要津也,故赐以军额。自是之后,虏骑虽至,终不敢涉河以肆掠。由是,河朔生民稍安其居矣。
永乐大典
卷之一万四千四百六十四
卷之一万四千四百六十四
五御
御备御四
【涑水纪闻】
真宗方议东封西祀,修太平事业,知秦州曹玮奏羌人潜,谋入寇,请大益兵为备。上怒,以为虚张虏势,恐遏朝廷。时李文定公迪新罢陕西运使还朝,召见,示以玮奏,欲斩玮以戒妄言。文定从容奏曰:“玮,武人。远在边鄙,不知朝廷事体,辄有奏陈,不足深罪。臣观边将无出玮之右者,必不敢妄言。臣敢谓陛下意,但不欲郑州门出兵耳。臣籍诸州兵数为小册,因取以进。”上指以某州若干,某州若干戍秦州。卿即传诏密院发之。既而虏果大寇,玮迎敌大破之,遂开山外之地。上喜。谓迪曰:“山外之捷,卿之功也。”
【宋史】
《李光传》:光迁侍御史,时太原围急,奏乞就委折彦质,尽起晋降磁隰潞威胜汾八州民兵,及本路诸县弓手,俾守令各自部辖。其土豪士人愿为首领者,假以初官,应副器甲,协力赴援。女真劫质亲王以三镇为辞,势必深入,请大修京城守御之备,以伐敌人之谋。
【刘韦合传】
知越州,方腊陷衢婺。越大震,官吏悉遁,或具舟请行。曰:“吾为郡守,当与城存亡。”不为动,益厉战守备。寇至城下,击败之,拜述古殿直学士。
【会稽志】
宣和二年冬,陆州清溪县民方腊起为盗,势张甚。及破杭州,与越隔一水,大震,官吏往往遁去。知州事徽猷阁待制刘强,独调兵筑城固守,令民富者出财,壮者出力,士民皆奋。已而盗益炽,连陷衢婺二州,以三年二月抵越城下,众数万,有酋渠绛衣散发,被重甲而自号佛母,指呼群盗,蚁附攻城。会有石骄卒,为石骄所激,堕城中草积上不死,具言贼中事。公麾众出直攻其腹心,破之,擒佛母者,贼遂大溃,僵尸蔽野,不复敢进。明台温赖越哽贼喉牙,得以皆全。方受围时,公之子子羽,年二十四五,出入兵间,且计且战,得贼酋躬视行刑于市。色不变,士卒悖恃以增气。靖康二年,公死事东都,丧归,道出越境,父老鲍方等祭之,哭泣甚哀。其文曰:“天地有覆载之德,父母有养育之恩,若乃枯骨重肉,已死后生,兼之者其惟公乎!昔公之师越也,仁恩惠化,遐迩蒙福,论湖田之弊,捐十万之租。使我民温衣饱食,安于里闾,则公之德泽在人,已沦肌氵吏髓矣。睦寇窃发,全浙披靡,破邑屠城,无敢当者。公独宴然不动,激潺鼓懦,守孤城于凶焰之中,犭尔雉艹驱除,民卒按堵。故当时歌谣曰:‘我公按甲坐谯门,百万生灵一呼存。’呜呼,我有父母,赖公保之;我有妻子,赖公蓄之;我有室庐,赖公全之;我有田畴,赖公辟之。是以越人家有绘像,巷有祠宇,饮食必祝公。至殒身殁齿,子子孙孙永不敢忘也。呜呼,公今死矣。若乃公立朝之德望,许国之忠烈,四海所共知,缙绅所皆言。惟是越民,感公恩德,同于天地,过于父母。今灵车而来归,道出此境,耄儿号赴,不约而同。怅英魂之莫招,睹甘棠之犹在。雨泣雷恸,天悲日昏。公怀我民,尚复歆其奠觞,察其情至也哉!濡血书词,告于灵下。”乾道中观文殿大学士史公。浩作公祠堂记曰:“宣和初忠显刘公守会稽。乃二年冬,青溪盗大起,连陷杭陆。明年春,衢婺处亦失守。于是乘锐四出,直扌寿会稽,逢集蚁缘。贼怙其众,意公必婴城,欲以持久困之,而公乃亟开关,麾众出战,贼遂大溃,死者相枕于野,自是不敢复东。时永嘉、临海、四明,以会稽为蔽障,卒赖以全。制书策勋,自徽猷阁待制大中大夫拜述古殿直学士正奉大夫。于是天下识与不识,皆期公大用。其后虽不幸不至辅相,然守封疆,死国难。忠贯白日,义感异类。哀荣之典,震曜一时。秩奉常攻靖康死事之臣,足以配李忠愍者惟公,故谥曰忠显。浩后五十年来领郡事,获拜公生祠于圆通院。邦人肃恭奉祀,如公尚存;思慕诵说,如公始去。盛德之容,凛然如生,望之足以廉贪而起懦。呜呼,盛哉!惟公无恙时,有生祠二:南维会稽,北维真定。皆以御寇捍难,有大功于是邦也。会稽之祠葺矣。今天子神圣英武,将北复赵魏,廓清中原,则真定之祠,行亦汛扫。浩虽老,尚庶几见之。乾道已丑,七月望日。句章史浩述。”方刘公城守时,待制沈公调为士曹掾,刘公募民能得贼首一级,赏钱三万,沈公闻遽请见。以为如是,则小人规利,或杀平人,乞令必生擒乃给赏,仍倍其数。不阅日,郡人俘数十辈以献,帅命沈公之,其间附贼者财三四人,乃请尽释其余,刘公从之。自后凡有称得贼者,悉付沈公辨证,全活殆数千人。沈公至大中大夫敷文阁待制,知福州,年八十余乃终。嗣子继显于朝,议者以为阴德之报。
【北盟录】
宋靖康中,边报交驰,风传不一,人心不定,乃增置都大提举守御使司官吏,并以枢密聂昌领之。
【宋会要】
光尧皇帝建炎元年六月二十一日,宰臣李纲言:“帅府、要郡、次要郡,乞朝廷给降度牒,紫衣师号,盐钞之属,及劝诱民户,命之以官,使出助军。帅府常有三年之积,要郡常有二年之积,次要郡常有一年之积。各修城池楼橹,务令坚险。缮治器用,并防城之具,并令足备。濒水州郡,创造战船。余州创造战车,常切训习。”从之。三年二月十六日,户部尚书叶梦得言:“车驾驻跸杭州,所有邻近州军,地理险阻,控扼去处,备御之策,合博采众议,并召募土豪,集召人兵。亦恐有情愿效力之人,不能自达,望出敕榜应士庶。限五日,有能通知道路,措置备御等事。并令实封,或彩画地图,诣都省陈献。”从之。二十一日,尚书省言:“浙西路合把隘四处,除吴江一处外,其余并据岭,欲每处差近上官一员,充专一统领,措置把截。统辖事务官,其召募,欲就募本处土豪,立定官员,以一月为期,令各分募,仍自备粮食。一百人无官,借补进武校尉,有官人借转一官,二百人无官人,借补承信郎,有官人借转两官,三百人无官人,借补承节郎,有官人借转三官,合用兵器,欲令应募人随土俗所宜自办,统领官随数量给价钱。”从之。三月十二日,吏部郎官郑资之除沿江措置防托,监察御史林之平为沿海措置防托,并许辟置僚属。所管地分,之平自杭州至太平州,资之自池州至荆南府。既而之平言应海船,乞于福建广东沿海州军雇募。分作三等:上等船面阔二丈四尺以上,中等面阔二丈以上,下等面阔一丈八尺以上,并以舡中堵为侧。上等船募稍工二人,水手四十人;中等稍工一名,水手三十五人;下等稍工一名,水手二十五人。舡合用望斗箭隔铁撞硬弹石石包火石包火箭及兵器等,兼防火家事之类。募舡候到日,别作旗号,令布沿江,各认地分把隘。如有探报,及观望烽堠,节次应援。舡十只为一舟宗,差所募官一员管押,候到防托去处。及半年无散失败阙,选人与循一资,大小使臣以下减三年磨勘,各与占射差遣一次。其舡约募六百余只,分作三番,半年一易。诏并从之。又资之言:“欲募江东西湖北有物力人户,及有子本舟舡,本处保明,权行借补,随舡多寡,子本厚薄,与行补授。舡七只以上通载及一万三千石,与补授承信郎;五只以上通载一万石,与补进武校尉;二只以上通载四千石,与补进义校尉。今具募二十网分诸路,江西八网,江东路七网,湖北路五网,候舟船通快日更行增募十舡为一网。每舡稍工橹手招头募三十人,备战之具,合用纸甲手石包钩枪木弩,箭用红竹。火网舡不必尽用战舰,只寻常舡。亦可分作二运:一即往来般载上供米,一即居上流把隘。如此,劳逸既均,缓急可济。今共二十网,除梢工手招头外,其遇敌人兵五千四百人,系无探报时合舡上供米。外有二千七百人往来江上,虽有蕃贼小寇,则无能为矣。不惟免长江之患,又无网运失陷之虞。江南为岸。临江县镇渡口,召募土豪把隘。五百人借承信郎,三百人校尉,二百人副尉,各给券。”并从之。五月十日,诏应措置防江等事,并隶制置使司总行沿江州军。上自荆南府,岳州、鄂州、兴国军、临江军、江州、池州、南康军、太平州、江宁府、镇江府、常州、江阴军、平江府,委自知通令佐,按户籍丁产薄逐一点集,选有物力,众所推服之人充队长,各认地分,其防托处,务为便利,仍仰多置亏弩并箭,所有合用统制官水军舟舡,并令沿江制置使陈彦文措置。自池州以下,令陈彦文分认地分,其江州向尚地方,可别差制置官一员。七月二十一日,臣寮言:“乞诏有司于江心内,凡有沙有山去处,要害之地多置寨。每寨以五百人,战舡十只为率。”从之。十一月二十一日,诏两浙提刑王寿羽,江东提刑姚舜明,浙东安抚司属官郭元,先次将,见召募到人,一面分布守把冲要,并听浙东防遏使节制。四年六月二十一日,诏令江浙诸州于应合防托把隘安置寨栅去处,随宜相度,各立硬寨,安泊人兵,收贮粮仓器甲,以逸待劳,仍措置务要过为堤备。以三省枢密院言已降指挥令江浙守臣召募土豪,训习武艺,据险置栅,外访闻往往暴露,无屯泊去处,遇有冲突,多致奔溃,故有是诏。七月七日,诏江浙州县福建提刑建州邵武军守臣,将应干险隘,合置寨栅防托去处,指挥把隘官,丁宁说谕首领子细辨认。除奸细自合收捕送所属根勘外,即不得阻节商旅,搜夺财物别加伤害。九月二日,建康府路安抚大使,兼知池州吕顺浩言:“建康太平池州,皆系与金人对岸,紧要去处。欲乞兵五万,内一万五千人专令在建康府界守御,一万人在太平州,五千人在饶州,二万人在池州,今已差到崔邦弼、李贵、小张俊、王进兵约五千人,韩世清约六千人,外乞朝廷贴足五万人之数,付臣使唤。除今来已乞之数,外有未足数目,续次踏逐乞差。”从之。十一月十五日,右正言吴表臣言:“臣僚请饶信等,南连福建,东接温台,当贼马之冲,尤宜严备。望申束力信州官吏,于险隘去处防托外,或且依去年例置防遏司,或遴选良将,以为藩翰。自杭至严,自严至婺,皆有水陆两路,尤系紧切去处。乞速赐措置,诏令王王燮常切整龊军马,措置防托。”十九日,诏越州三江口,系通接海道去处,理宜堤备。可令神武右军都统制张俊,日下选羌近上统领官二员,将带军兵三千人前去防托。是月二十四日,知越州陈汝锡言:“三江口岸,皆系平敞沙地,少有居民,若张俊人到,无以存泊,必致暴露。三江去本州止十八里,望行下张俊差定人数,依旧在州屯泊有紧急即遣前去。”。从之。绍兴三年十月十五日,镇江建康府淮南东路安抚使韩世忠言:“臣寮乞明州、定海、秀州、华亭、苏州、许浦、通州、料角,皆海道要地,不可不备。除通州、料角系本司所管地分,外有明州、定海、秀州、华亭、苏州、许浦、不隶本司。诏平江府江阴军管下沿海地分,并隶韩世忠,令就近措置。”四年十月十日,诏通泰真扬州守臣,更切体度,本处地利,从长措置。务要限阻贼船,及不得有伤湖泊水寨民社保聚。从臣寮请也。十年六月八日,沿海制置使仇心余言:温台明越四州,地分阔远,海道浩渺。欲自越州至温沿海处,随宜并置烽火,以相应接,遇有紧急。”从之。以上《中兴会要》。寿皇圣帝隆兴元年八月三日,宰执进呈:范荣探报青州路有虏使到沂州。约七月二十九日,船起。又城阳军一路国公龙虎大王领大军到约三十万,沿海接连一带,缓急亦恐李宝无以任责。陈康伯奏:“近日探报颇急,忠勇军三千人,宣抚司不欲与李宝。范荣旧亦隶李宝,乞行拨隶。”上曰:“李宝海道自不相妨,范荣且教隶宣抚司。”洪遵奏:“李宝胶西立功,北方自知名。今虏将苏保衡,前年李宝曾获其印,乞增兵与李宝往来海道,张大声势。”周葵奏:“淮上,元无一定规模,如海州欲留忠义数千,氵四州轻兵数千,虏大至则退保近又欲般运米斛十万石去氵四州,前后之说,如此不同。”上曰:“粮止发去目于目台海氵四,未可轻弃,恐张虏人之势。”遵奏秋风日高,边报日急,淮上措置,似未有固守之意。如瓜州置木栅,准备虏骑冲突,便为渡江计。陈康伯、汤思退奏:“大军合在淮上固守,神勇军止在江上为声势。”上曰:“已摆布毕,缓急调发过江。”同奏缓急恐无及。上曰:“虏人须备粮有警,可以调发。”思退奏:“古者遣将授方略,遣使授指意,刘宝邵宏渊到日,乞陛下授以成算。”十四日,宰执进呈:“臣僚言,去年措置淮西,濠寿积粮,卢巢屯兵,初秋皆办。今兵不满万,又不积粮,议者皆以极边务要清野。又闻沿江备御亦未周备,秋风已高,食息寒心。”上曰:“庐州若不屯兵,虏或占据,筑城凿池,为久戍之计奈何?可令邵宏渊疾速过江措置,仍发马军张守忠助之。”思退曰:“见遣步军郭振往淮东,欲作御营使司名目遣行,令权听张浚节制,候张守忠行日亦然。”上曰:“善。”十七日,宰执陈康伯等奏:“淮东有刘宝郭振边防亦备,淮西未有措置,须令邵宏渊张守忠时俊大军在庐州,别增兵于和州应援。”上曰:“恐虏人据庐州筑城开濠,为屯守计,正当防守。”九月十四日,江淮东西路宣抚使张浚子欲行下两淮县清野马草,唐邓信阳沿边一带依此措置。宰执陈康伯等奏:“去岁淮上清野,民皆失业,不可先事惊扰。”上曰:“临时清野,止烧野草,不可惊动民间。”同日海州探报虏人侵犯有日,止绝楚州以来纲运。”上曰:“前此日煞曾理会海州,止用轻兵守,虏以重兵来,须当弃唐邓亦难守。惟氵四州紧要。”陈康伯等奏:“海州失守,则东海危,虏情不测,恐或窥伺海道。督府遣发镇江官军三千应援,人少亦无益,又无兵可增。若大举则淮上又虚,李宝向在海州有功,可作声势。”上曰:“李宝防托海道自不相妨。”十六日,知庐州韩王进言:“庐州并无差到一兵一骑,今来探报番贼逼淮,乞早遣发大军。”陈康伯等奏:“合氵肥在今最为重地,不可不守。军兴以来,虏人入寇,未始不由淮西,而庐州常有重兵。乞拨时俊一军屯驻,却那张守忠军去巢县。”上曰:“今日张浚奏来,已调发人马去庐寿。”二年二月一日,都督江淮军马张浚言:“淮上都无事。”上曰:“胡目方未有信,北界未见运粮,若动众须运粮。”八日,宰臣汤思退等言:“北元帅书已依宸翰改定进入。”上曰:“王之望舟船在山摆泊,虏人都无消息。书云须见可否。”又进呈张浚视师,及措置边事指挥。上曰:“暂往措置防托,待朕批出有警即行,不须择日。”先是张浚奏虏自元亮之后,民心颇离,兼亦惩艾,势未能动,长驱江淮,决无是事。今日书不可不答,更半月恐有报到,有所邀索,亦未可绝。但三月间春草生,须防冲突。乞明降指挥,令臣往淮上视师,免致临期人情惊疑,无事则不须行。上曰:“遣使答书,所以款之正如奕棋着数,有脱处便可胜。”浚又奏,近日外间往往谓臣与宰执议论不和,便欲陛下用兵。今日若胜能保守江淮,已为尽善。万一机会之来,王师得胜,虏众溃散,不得不为进取之计,是时陛下须幸建康,亦望宰执协力。思退奏虏人变诈无穷,朝廷规摹要先定,万一不和,当求机会于他日守御之后,不可寻机会于和议未分之前也。周葵洪遵奏:“今日之举,当量度国力。”上曰:“浪战不可,须是机会,不可强为。卿等同心,事无不立。”三月十一日,宰执进呈:“目于目台军缴到北界榜,沿过人户,尽令起移入居地,指射荒田为业。汤思退等奏:“虏情不可测,或是示弱,或恐间谍往来,故徙沿边之民。”上曰:“都不要管他,自为守备。”五月八日,诏东海县,系在远地控扼去处虽军士久戍,未可休息。可范荣吕旺在东海县依旧屯驻,并未得起发,严切备御。候将来事平,当与优异推赏。”六月四日,淮西宣谕使王之望奏:“同诸将分定把截关隘,战守屯泊去处。”上曰:“可分明。”下王彦、王之望等,虽地分各有所管,然兵不可太分。如要逐处控扼,使虏人不得过,兵家无此理。却要逐人回奏,须要屯大兵于持重要害之地。”又曰:“使诸将各认地分则可,若有缓急岂宜如此,将兵力分在数处。”汤思退等奏:“诚如明诏。”既退相与言曰:“自虏入寇以来,常用签军为先锋,多至数十万众,而我兵常患乎少。今又自分其兵,则力益弱矣。圣鉴如此,洞见今日用兵机要。”十月二十三日,诏令都督江淮军和义郡王杨存中,与王琪、郭振同共商议。真扬六合一带,占据形势险要去处,措置捍御。毋致少失事机。”乾道三年,七月十九日,上谓宰执曰:“淮东备御事,此须责在陈敏,万一有警,却恐推避误事。卿等宜熟与之谋。”魏杞奏曰:“臣等昨与陈敏约,敏亦自任此事,今朝廷但当稍稍应副之则已。”上曰:“是。”以上《乾道会要》。
【宋史·孟珙传】
珙时为京湖安抚制置等使,大元兵至,泸珙言陆抗有言:“荆州国之藩表,如其有虞,非但失一郡,当倾国争之;若非增兵八万,并力御备,虽韩白复生,无所展巧。今日事势,大略相似,利害至重。”
【金史】
《宣宗纪》:真四年十月丙寅,诏京师具防城器械,多凿坎,筑垣墙于隙地,戊辰,诏吏礼兵工四部尚书,董防城之役。《蒙古纲传》:纲行元帅府事,奏恩州武城县艾家凹水泺,清河县涧口水泺,其深一丈,广数十里,险固可恃。因其地形,少加浚治,足以保御。请迁州民其中多募义军以实之。《完颜弼传》:弼奏曰:“方虽议和,万一轻骑复来,则吾民重困矣。速讲防御之策,及劝迁都南京,阻长淮,拒大河,扼潼关以自固。”
【范文正公集】
《奏乞宣谕大臣,定河东捍御策状》:臣窃见契丹遣使来朝廷言欲西征。今边上探报,皆称契丹大发兵马讨伐呆家族,并夹山部落,及称亦与元昊兵马相煞。又报元昊亦已点集左厢军马,既是二国举动大兵,必有大事。以臣料之,夹山等藩部小族,岂二国尽举大兵攻讨此可疑一也,又元昊自来惟倚契丹侵凌中原,今无大故,何敢便与契丹相绝,而举兵相持,此可疑二也。自古圣贤议皆称夷狄无信,今朝廷便欲倚凭,此可疑三也。前来契丹,邀中国进纳物帛,欲屈伏朝廷,元昊僭号扰边,屡擒将帅,如盟信可保,何至此今日之举,又可疑四也。河东地震数年,占书亦主城陷,今二国之兵,萃于彼方:此又可大疑五也。又边上探得契丹遣使二道,至南山宁化军岢岚军后面,觑步谷口道路:此又大可疑六也。设或二国不守盟信,卒然奔冲以数十万众,乘不备而来,河东军马不多,名将极少,众寡不敌,谁敢决战此大可忧一也。契丹素善攻城,今探得点集床子弩并石包手,皆攻城之具,与昔时不同,况元昊界无城可攻。如却入汉界并攻一两城,破而屠之,则其余城,乘风可下:此大可忧二也。万一此度却未奔冲,以取中国之信,使安于疑为后举之策:此大可忧三也。今乞圣慈顾问大臣,如契丹可以保信,必不入寇,亦不与元昊连冲,则乞今日同署一奏纳于御前,使中外安静,不更忧疑,他日或误大事,责有所归。如大臣不敢保信,则乞指挥大臣今日更不归厅,便画御捍之策,抽何路军马;用何人将帅,添若干钱帛,据何处要害,如此定策犹恐后时,不能当二虏之势。或更因循度日,直候大寇入境,然后为谋,则河东一倾,危逼宗社。臣待罪两府,义当极论,不敢有隐,系圣断处之。
【王之道相山集】
《王之道慰安淮南使自捍御子》:契勘江北,自王彦充攻陷寿春以来,人心动摇,日夕延颈跋踵,仰望王师之来,不翅大旱之雨。迨今累月,杳无所闻,乃于八月初四日,承七月二十三,括船禁渡。圣旨指挥截自十月一日已后,大江更不得通行。官私舟船,候过防秋依旧,且尽括江北舟船,不能禁金人之必渡,而逆料金人遽绝江北之民。且曰:“过防秋而依旧。”是犹人父兄急难,不能保其子弟,逐而去之,且戒之曰:“他日安平,汝当归。”四方闻之,其谁不解体?兹正与前日之弃河北淮北无以异也!今既不能遣兵戍淮以安其心,伏望宣抚端明重以属郡,矜怜数千里之民,无所依归。备以之道之言,申奏朝廷,乞特发德音,下明诏,慰安淮南,使人自保守。如有能蔽一方,不陷夷虏,候过防秋,必行信赏。要使中外感动,至羸老癃疾扶杖往听,愿少须臾无死,以观中兴。庶几可以上回天听,下协人望。
【张魏公奏议】
《奏黄州等处备御事宜状》:臣舟行自上流而下,旦暮反复询究形势利害,大率长江要处,惟汉口采石真扬,出舟便利。今朝廷已各屯驻大军控扼,此外黄州为紧,其次靳,又其次舒。建炎中,虏人犯江西,自黄造木伐以济,盖自黄至光,其路坦夷,不可不过防。而鄂州大军家计,正与黄对境,相去不远。臣近曾具子,乞戒束力吴拱坚壁清野,量分大军,照管诸两军家计,正以备黄。伏想已达圣览,今闻成闵领援兵东下,又那差鄂州一两军偕行上流,水军并赴采石镇江,理固当然。臣过虑虏人窥襄汉之兵未解,万一潜以精兵犯我,势当有以应之,则众寡或有不敌,兼是水军亦须量留鄂渚,或别为之计,以备缓急。伏望圣慈,更赐详酌,如臣言稍可采,乞自圣意处分施行。十二月上。
【李庄简公奏议】
《论守御大计状》:臣以孤蹇无能之身,蒙陛下起之流落放弃之中,更历内外上浸冒器使,十稔于兹。布衣衡茅之士,遭遇如臣者,果几人哉!顾惟天地父母之恩,虽碎首屠肝,岂能称塞!臣到任未几,恭闻大驾移跸平江府,将亲御戎车各,誓师两淮。此臣捐躯效命之秋,念方拘縻郡缓,留滞海滨,上之不能吐奇策以佐军谋,下之不能执干戈以卫宗社,乞扈从则贻干进之讥,献谋议兴空言之诮,夙夜忧愤,莫知计之所出。臣闻忠臣不以出处二其心,正士不以险夷易所守,臣岂敢预忧小人不根之言,遽有所畏避哉!况臣陛辞之日,陛下尝许臣以言倘有所见,其忍缄默。臣伏睹关报刘光世、张俊、捍御大敌三捷,继闻海寓流传,孰不庆幸,然臣闻强虏拥兵淮扬宿亳之间,坐观胜败,此其志不浅。赵充国之系虏以残灭为期,孙权每戒江上诸将不贪小利,臣是以未敢以诸将奏捷为喜,而方以金人大队深入为忧。昔杨珉问朱伺曰,将军前后击贼,何以每胜?伺曰,两敌共对,惟当忍之。彼不能忍,我能忍,以是胜耳。汉祖与项羽对垒,晋宣与诸葛亮相持,方形势未便,孤军远来,未尝与之争锋。周亚夫深壁以却吴军,光武坚营以降铜马,此皆已事之验。臣观今日虏伪布置,必有主谋,愿陛下勿轻此贼。今朝廷所恃,独一韩世忠,彼必以精锐当之,而刘麟北车出没光黄庐寿间,以牵制诸将而分吾力,金人必有自淮阳以入楚氵四。若社稷之灵,世忠足以御之,则无复事矣;万一众寡不敌,便有瓦解之势。昔楚屈全谓齐公曰:“楚国以方城为城,汉水为池。虽君之众,无所用之。”魏文帝至广陵,见波涛汹涌。叹曰:“此天所以限南北也。”兵法谓善守者,敌不知所攻。今陛下已据东南形胜之势,敌人万南里远来,投兵死地,利于速战,而不利于迟久。今不务重而夸一时之功,决一旦之命,臣恐正堕贼计,非策之得也。臣狂瞽之言,曩备数从列方燕间进对造膝之语,所谓万全之策者,尝为陛下陈之矣。金人往年入寇无所得,去冬又无所得而去,士马折伤,固已太半。异时虽欲复驱犬羊之众以犯我,孰肯为用者,此乃坐制强虏之术。臣愚伏望陛下戒束力诸将,各务持重,不过隐忍三两月间,彼师老食尽,然后广设方略,出兵遣击,或邀其归途,我得胜算矣。伪地恃虏为强,虏骑既退,则刘豫父子,岂能立国乎!复祖宗之故疆,还二圣于沙漠,当在此举。惟陛下特加圣虑,臣狂愚冒昧,无任惶惧激切待罪之至!谨具状奏闻。伏候束力旨。
【竹溪先生文集】
《乞募土人守御子》:臣契勘自淮以南与伪境相接地分,守之即多事,弃之即资敌。当缓为计以图之。访闻诸将,下各有逐处土人。愿为朝廷招集乡民耕种田亩,置立堡寨,以守一方。如刘纲孙晖之类者甚多,若因所欲,更加选择可委之人,其上使之守州,其次使守县镇,不必须保故地,但使自择要害可守之所处之,仍委逐地分将帅,时出轻骑,巡掠境上,以为卫护,万一寇至则避,寇退复保其所事,初朝廷量行应副,稍加就绪,即使自给,渐次措置人兵,别无大段费用,目前虽未见其利数年之后,增一藩篱之固,为利非轻。伏乞圣慈,更加详酌,可否施行。
【李忠定公集】
《奏知城上守御器具有未备处子》:臣今日依禀圣旨在新郑门应副,姚平仲下人马器甲,逐急将在军已请器甲津般到新郑门约计八千余副,据姚平仲称得旨巡觑西北城堡,回至新郑门已日晚,乞来早交割。臣已委官在门下管构讫,并据姚平仲称东西水门,须用排权木以防贼马,及城上守御器具。比之边城有未备处,臣已逐乙下京城,所依应施行去讫,合具奏知。御笔“卿竭力徇国,朕甚嘉之。”中心不忘。金人多诈奸谋不浅,切在审详行之《奏知酸枣门守御捍退贼马子》:臣见在酸枣门城上同卢端措置守御,及催督张何灌王古等接战,贼兵退屈,势必万全,不烦圣虑。所乞差宰执分守四壁,盖虑惊东击西。事体不细,切望留神。所有刘延庆西壁阙人,已差人应副去讫,谨具奏知。御笔“公忠略之志,朕记于心。”更切询问曾经边塞人,悉心体国,分布防守,存恤抚劳。若贼兵退遁,异等奖擢,奏知防守酸枣门。并乞分遣执政官分巡四壁守御子,臣适来已到新酸枣门,躬率将士防守,探得北贼已约三四百人,过城壕内作过。今已号令城上,见严备守御外,即时付何灌张,引两头项人马前来掩杀。合具奏知。仍乞分遣执政官分巡四壁守御。御笔“执政上城恐妨行遣号令,已差蔡懋提举,自可巡城分官守御。”
【张守毗陵集】
《论守御子》:臣伏读六月二十八日诏书,其略以谓隆佑太后以及六宫前去江表,百司庶府,并令从行。与二三谋臣宿将士庶军人,戮力同心,以备寇敌,进援中原。念社稷之与存,蹈锋镝而罔避,还近感悦,以为陛下志存宗社,先民后已,之望,遂得所属。今则六宫百司启行半月,防秋之事,未甚就绪,而淮甸之间,凶渠未靖,贻将来之忧辇毂之下,人心动摇,无保聚之意。窃谓陛下欲移跸以避寇锋,远近忧疑,殊无固志。臣固知庙堂之议未必然,然而士庶之情,不能户晓,悠悠之谈,牢不可破,盖以但见江上守御未有措置,难已点集民兵,恐不可恃也。建康城池未甚深峻,虽已本府修治,恐不能成也。兼谓江北贼路不一,而一杜充不能尽御也。以此三者,便谓六飞不为固守之计,前日之诏,恐成虚文。臣亦私忧备御之策,亦有未至,今日已迫矣,姑举其简易可行者,愿早为之所。臣闻兵有先声而后实者,今日官兵微弱,盍亦大振起之。行在之兵,不计多少,宜于建康府城之外,以至江下,分置营寨,多设旗鼓,星列棋布,责之将领,抚循训练,早晚教练,使钟鼓之声,常闻于数百里外。仍又间于虚寨设疑兵以助声势,则大江之北,侦我有备,默销奸谋。日遣御营使副一员,躬行按阅事艺稍精,立加旌赏;小不如令,必正军法。每旬日则陛下一亲临按阅,而又大赏罚之,则士气激扬,人自贾勇,必有可用之实,岂惟先声而已哉!所有沿江防托,即乞先用本州县厢禁土军弓手,如或不足,则益以民兵,庶不专恃不教之民,以捍方炽之虑也。所有建康府,修筑城壁楼橹,即乞暂那诸军,并力修治。责以旬日毕工,庶不以辇毂之重,而同州县之役也。如此,则行在军民,必有为陛下效死弗去之意。如有缓急,徐为进退,然而所向之方,当亦预定,以防袭逐之患,尤所不可忽者。今日之事,大且急无以加此,其他琐琐皆不足为陛下道,如有可采即乞睿断,早赐施行,取进止。《论守御子》:臣伏见陛下上念宗社之重,远怀二圣母后,思还京都,形之诏音,中外感悦。然而西京未静粮饣鬼未充,千乘万骑,难遽启行,而防秋之期,才一两月。秋高马肥,长驱深入其控扼之地,其守御之方,所当聚兵,所当积粟,盖非一途。虽庙谟密议,未易测知,而臣区区之私忧,不能自己。日夜念思,敢复贡其狂瞽之说,臣闻兵法曰:“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之也;无恃其不攻,恃吾之不可攻也。”况金贼猖獗,凶焰尚炽,有必来必攻之理,则为备可少缓乎?臣切谓其来犯淮甸,凡有四路:其一中路,自两京趋东京,沿汴河由天长以来,则众人常行之路,凡一千七百八十里,可以控扼守御者,南京宿氵四天长军是也;其一路,自沧滨趋京东,由淮阳军绝淮入楚州而来,则自北直南大路,凡一千九百里,可以控扼守御者,青沂淮阳楚州是也;其一西路,自西京趋颖昌蔡州顺昌府庐滁真州而来,则自西北至东南,凡一千八百一十五里,可以控扼守御者,顺昌庐滁真州是也;其一上流,自西京颖昌唐州至于襄阳,凡一千一十里,绝襄江而至荆南,则一千二百九十五里,自西京颖昌蔡光州而至黄州,则一千三百六十里,皆可沿江顺流而下,可以控扼守御者,襄阳荆南,江之北则汉阳黄靳和滁真州,江之南则岳鄂兴国江池太平州是也。四路之中,又有要害之地:中路则氵四州据淮,天长据险,为可御;东路则青州据木陵关,楚州据谁阴为可御;西路则庐寿为可御;上流则襄阳荆南靳黄为可御,不幸顺流而下,则沿江诸州,各据地利以临之,合从共御,庶乎其可也。然当今之势,欲控扼守御则无人,欲聚兵积粟则无财,仰给氵曹计不足,横取民力而民力已困,然亦岂以此而坐待其至邪!伏望陛下诏谕大臣,取四路守卒帅臣,铨择能否,易其尤不才者,然后于要害之郡,各赐缗钱,视大小为等差,责之募战士,责之储刍粟,责之缮甲兵,使明斥候,公赏罚进相援,退相保。陛下亲降手诏,委曲镌谕,许以便宜,使之夙夜尽力捍蔽,效死而辞。如俟缓急,临时指挥,决难办集。书曰:“惟事事乃其有备,有备无患。”伏愿陛下思惜寸阴之义,而早图之。天下幸甚!取进止。
【再论守御并乞预措置六宫百司府库子】
臣恭惟陛下,时巡四方,驻驿淮甸,还阙之意,屡形诏音,然而洛未清,粮储未广,兵力未强,国势未振;虽遣马慎应援河北,窃恐乌合之众,未能必其有功;难遣信使相继祈请,窃恐狼子之心,未能必其退听。臣昨论奏四路防秋,择其险阝厄以备守御,然犹恐兵民之心,望风畏怯,亦未必其能截然坚守,以为蔽也,又况扬州四达之冲城,不若京都之高厚,池不若京都之深广,旁无高山大河之阻,近无强藩重镇之援,而六宫在行,百司扈跸,以至府库仓禀辎重甚多,动静之间,利害相绝,设或一旦有意外之警,前御强敌,后逼大江,臣恐良平之谋,贝土育之勇,或无以善其后。欲望睿慈,诏督四路帅守监司措置把隘事宜,条具以闻,镌谕切责。使之合纵连衡,扼要害,遏其奔冲,不止为婴城自守之计,然后稍可恃也。仍诏大臣,审度事机,如六宫百司,与夫府库之积,预行区处,以图万全,而陛下与群臣专俟守御,徐为后图则进退周旋,庶几简易而不烦,从容而不迫矣。臣愚戆不足以策大事,惟陛下留神,天下幸甚!取进止。
【应诏论备御子】
臣准御史台承都省子,臣寮上言:边事未宁,乞大询众庶备御之策,奉圣旨行在职事官,具所见闻奏者。臣窃以金人自去冬以来,破澶濮德魏,侧闻游骑及干济郓,未有退师之期,圣心焦劳,主忧臣辱,敢不自竭,图裨补于万分。臣观今日强弱之势理,难与之决一旦之胜负,虽已遣范琼韩世忠会师东北,固已尽国之势力以事备御,不过如此矣。然谓二将之兵可恃以无恐,则非臣所敢闻也,是宜广询计策,以图万全。臣窃谓今日莫先于远斥候,使早安警急之报,速闻于朝廷。昔三国时烽火一夕行于万里,而前日北京失守,二十余日而后知之。臣谓更宜措置探报,使之速闻,然后在我之计可得而用也。今日之计有二而已:一曰防淮,二曰渡江,然二者固有利害。臣试为陛下陈之,何谓防淮利害?使贼由常道而来,则可防者有三:自南京宿州而来,则氵四州为可防,东平青沂入海州而来,则楚州为可防,自青沂入淮阳而来,则楚之谁阴为可防。三路皆须渡淮,则凡淮北舟船尽拘留。淮南我屯重兵据地利临之,贼未必能遽渡,而维扬可以苟安,此防淮之利也,然而有三患焉:一则我师惰骄勇于私斗,而怯于公战久矣,万一贼骑抵淮,则望旌旗而变色,闻钲鼓而失声,其不溃散者几希,而胜败盖不论也,则今日之防淮,犹向日之防河矣:此一患也;二则淮北舟船不能尽收,斩木系筏,亦或能渡:此二患也;三则贼或侦知有备,出吾不意,由间道而来,或以精锐先绝吾渡江之路,则坐受危困;此三患也。何谓渡江利害?大约三倍于河,而伍倍于淮,金人之所不测,而劳师袭远,又非其利,我宿重兵于建邺镇江,亦据地利以临之,则贼未必能遽来,此渡江之利也。然亦有三患焉:则一銮舆仕南巡,去中原益远,而中原之民,易以动摇:此一患也;二则行在之兵,多西人也,未必乐于南去,恐或肘腋生意外之事:此二患也;三则行在之兵不多,銮舆既动,则必宿兵于淮上,亦必宿兵于扬州,又必有扈跸而行者,兵分势弱,一有缓急,何以御敌:此三患也。惟其利害相形,故缙绅之伦遂不能决,若为保守中原之计,而幸其不至,则防淮之策为得也。若为宗庙社稷之计,而出于万全,则渡江之策为得也。今权轻重之宜,缓急之势,而不得已,则姑为南渡之计,庶乎其可也。然而所谓三患不可不预为之谋,当权轻重缓急,别择重师镇守维扬,则中原动摇,未足忧也。先诏诸将,以利害祸福强弱之说遍谕将士,使上下之情通,然后启行,则西兵不乐,非所忧也。建邺镇江,亦各择重帅使当一面,则兵分势弱,亦非所忧也。今渡江以图万全,非舍淮而不防也,特以淮不可恃而已。若止防淮而不为渡江之计,则不可,盖或淮不能遏,猝有三患,亦不免于避地,将见争舟竞渡,而指可掬矣。又况千艘相衔,出入两闸,度非数日不能尽。若加促迫必使毕于朝夕之间,亦恐舟未脱而漕河涸矣,则所谓渡江,亦非仓猝所能办也。欲望睿慈,诏大臣将师预行区处,渡江利害,使之尽善,以俟探报。臣故曰探报速闻,然后在我之计可得而用也。或谓彼能渡淮,则亦能渡江矣。臣以为不然,昔魏文帝以十余万众欲渡江,见波涛汹涌。叹曰:“嗟乎,固天所以隔南北也!”遂归。则金人未必能遽渡,理恐然也。后云
【韩元吉南涧集】
《十月末,乞备御白子》:一虏已深入淮甸,今日所当防江,未闻朝廷火急措置,如镇江建康采石池口诸处,人兵各有多少?如何分布?宜遣使不住宣谕激励将士。仍乞指挥沿江守臣,速行团结民兵于无官兵处,声势相望,各守江岸,以护乡井为意。但得人心齐一,只能奋击石包石踏弩放箭,便可守御。盖虏人恃众渡江,不比华人须择岸口,定是多缚排筏,一时散渡。若止控守渡口,致其别处登岸,不在官兵地分,便至失事。一虏若未敢渡江,只据淮甸,得州守州,得县守具,则江左岂得奠枕!今不知扬州和州尚有大军多少,并戍马军直来甚处会合,枢密行府如何措置?传闻虏已乏粮,煮马而食,宜密降处分诸将,此事更须精加察探,恐其排筏木未备,声此误我。若果曾断其粮道,渐至饥乏,乞上手书戒敕诸将,皆以国事为念,同心戮力,出奇奋击,但痛败得一两阵,使虏遁去,然后可保无虞。只便退军保江,虏已宿兵运粮,则山寨水寨之人,何所归附?将来淮甸如何攻取?扬州不保,通泰遂失,海道直与常熟江阴相对矣。沿江网运如何运行?岂得但以保江为言,此事切须奏知,审问诸将方略。一、自淮上交锋,今已一月,虏人迫江,又已旬余,阴雨氵互寒,前有大敌,将士劳苦,而朝廷未住常程,虽欲外示间暇,然不急之务,皆未省去,无以鼓动军心。倘车驾未顺动,宜遣王人遍行抚问,如特支犒设之类,有不可缓者,并岁币之费,亦宜且降指挥,依数椿管,欲专充激赏使用,以慰累年积忿冒失石之心。一、虏既垂军深入,不顾其后,但乞敕诸将之未渡江者,若果已断其粮道,虏众饥乏,则可会合一战。此贵拙速,盖虑其济师运粮,则我军却当腹背受敌矣。如其不然,彼众我寡,但能坚壁清野,时出奇兵,略其粮运,扰其营垒。虏若不归,延日持久,彼国当自有变。盖中元人心已离,所签军士涉数千里之远,岂不思归,特畏其法令严酷,而我之胜形未见,故未敢动尔。其沿江诸将,并监司帅臣总领等,合令日下具平安状申,以察事机。一、昨来降诏亲征,正欲激励将士,今虏已渡淮,即亦宜径临江上,然沿路排办祗备,多日恐难,但已却致将士,及四方疑惑,谓宜暂驻平江,以相事势。今幸刘帅大捷,宜令诸将之已渡江者,疾速济帅,以为掎角,直须驱逐过淮,方得今冬无思。其刘帅军合先犒赏。一、广德军一路自溧水直抵余杭,虏往年尝由此入寇,合有兵马控御。乞选将星夜沿路择要害措置,亦集民兵团结,仍多置斥堠,如夹岗路,吴江长桥,亦宜密加屯守,以备不虞。此下策也,不得不虑,而平江沿海对淮,亦宜复制置一官,抽集水军以为警逻。一、自亲征诏下,有进发日子,及虏已犯真州,行朝居民,类多迁徙,四方士大夫之待选者,往往亦归。窃恐传播有过其实,乞令进奏院日下报状,并入斥堠,庶使四方排日皆知朝廷动静,以消境内之虞如荆襄四川报状,尤要疾速,此事虽小,所系甚大。其斥堠铺,宜添差使,臣不住往来驱催,如有警急,许巡铺使臣,径具飞申,务要知远近事宜,而朝廷机速房更乞严加约束,无至漏氵曳。近日刘帅有密奏,人能诵之,前者诏檄未颁,已传于外岂不决体伤事!一、比见枢密行府,已招效用,则行在亦宜招集,盖辇毂之下,无类游手至多。富家大姓,一旦迁移,不肯放债借钱,此北车无所得食,便至失所。昨来京师,盖尝鼓唱横议,或于斜街暗巷,恣行剽夺,致居民不安,岂若朝廷损少钱米聚而养之,一二将校团结收管,虽未必皆中用,且得不至生事。候平定日却行放散,所费显属不多。一、将来车驾进发,亦乞三两日一降指挥,存问临安居民,如放房钱支赈济米之类,俾人日知巡幸。所在如有捷报,依次关留司出榜,仍乞临安府分差使臣,责以军法,认定地分,夜巡觉察贼盗并奸细放火警动之扰。一、近因人家迁徙,传闻严州界上,并长河堰下,已曾劫了舟船,陆路亦有剽夺恶少,乞降指挥侧近州县,督责巡尉,不住躬亲于道路巡警,若有此类,并行军法。其巡尉失觉察,亦以军法从事,庶得警肃。
【王鲁斋甲寅藁】
《丙辰上庙堂书》:某切谓今日内治无一之可言,惟治外之心,尚存畏惧,未敢尽出于私意也。凡有爱君忧国,亦于其可用力者,竭其虑而已。今日孰不曰,靼兵斡腹之谋,最可忧也。愚则曰:此不足忧。盖思播之至辰沅千有余里,中间山川之险阻为最多。兵法,百里而利者蹶上将,五十里而利者军半至,岂有千里险阻而能谋人之国哉?惟无蜀为可忧耳,况今蜀之兵将,尚可轩轻,靼果有入寇之谋,岂不虑蜀兵之尾其后,可以抄其辎重,可以绝其粮道,可以断其归路,靼之狡谋,必不如是之也。广西湖北固不可不备,而不足忧,不然,海道又岂不足乎?夫海舶与江舰不同,进退实系于风,非人力之可必,得风而进也固易,失风而退也极难,彼岂能为必胜哉?能无虑其欲退乎?是海道不可不防,而亦不足忧。惟平原旷野,飘忽震荡,长驱直捣,是其所长,其实所当忧者,只在两淮耳。然则自古拥重兵以窥江者,未有不败。若狡虏黠酋,知用羊祜之策,识王朴之谋,时出轻兵以扰之,或据我一二城,左右望以俟间,是淮南无日不被兵也。江南之力,日消月削,虽有上知,莫能为之谋矣。前日维扬之兵,以累年虏至不战,有以召其来。今春之捷,以背城一战,出其不意,所以败而去,后日雪耻之师,势所必至。来之速,愤兵也,虽可畏而谋必浅;来之迟,则谋深而不可测,但淮之列郡,凋弊甚矣!因其未至,若不增屯积粟,保险据势,有以大其锋,则兵祸未易解。为今日备御之道,未论某将当坠,某将当黜,某屯当修,某险当守,某兵可以为某援,某粟可以为某粮,大略规抚不立,陋苟安,其弊固不止一事。而其至深至切之害,莫甚于清野,非特无御外亦并其内而大困焉,而举国不以为非也。昨自嵩之创此缪画,二十年来号为奇谋妙计行之,愚言之不以为耻,如出一人,如同一口,而今日江南之困,亦已深矣,而犹未之思也。盖自三代以来,但闻募民徙塞下矣,诏民入粟实塞下矣。至于屯田之利,兵民杂耕,书于史册,前后相望,未闻以清野为奇谋妙计也。使清野果可以为外治之上策,则自古谋臣良将,凡英杰智略之人,不应皆如是之愚,而不知计之出此也。古人亦自有清野之时,援兵未至,闭城自守,使敌至无所资,以为一时之暂可也。当嵩之时,适中原荒残之后,芦苇一望数千里,虎豹出没其间,虏人赍粮远战,易于乏绝,不能不指南方为续食之计。是时清野以待之,可坐而困敌,能侥幸数年之安。后之来者,不知通变守以为不可易之论,而不计其术之穷也。苟靼人必有南牧之志,我虽清野,彼自运粮积粟于沿淮诸郡,轻骑裹粮,一日夜可以直叩长江,此时复可清野以待之乎?譬之富家巨室,平日瞻养群奴,其费固不赀也,日足以为藩屏之卫,夜足以为盗贼之防。今有人为之谋曰:“盗之所以窥伺者,以主家有物可取耳。使主家尽鬻其所有,空室以居之,群奴可以熟睡,无巡警之劳,盗自不至,不亦善乎!盗则果不至也,其如主家坐困无以赡群奴何,特此规抚不立,陋苟安而已,岂知其为根本害也。夫自南渡以来,两淮非不时时被兵,而每年粟米麻麦丝绵潦果之过江南才是,舳舻相尾,江南藉以为用,国以富强,自清野之后,此利遂绝。使淮南之货,不及江南,犹未为大害,今则不免竭江南之力,以赡江北之屯,凡昔之渡江而南者,今反尽输于江北矣,又不止此也。两淮之流民内徙,扶老携幼,百十为群,累累于道路者不绝,此辨于江南以为生者也,今不知江南沃壤盛大之区,可数者几,而可久充江北无穷之需乎!所以为根本之大害者此也。夫兵食出于农者也,养兵所以卫农业以自给,今既不足以为农业之卫,又从而夺其常业,驱其老弱,使之转乎沟壑,是岂养兵之道与!愚请得以索言清野之大缪,安土重迁,民之至情也。昔盘庚不忍民之罹水患也,开陈利害,反覆叮咛委曲,以勉其不可不迁,犹不能止百姓胥怨之言,况靼骑之来,未如患水之不可措乎!老弱者势不能拒,而自知逃避,正不必驱之避也。自避与驱之避,其事情大不同。自避者心死意销而无他念,驱之避则含怒蓄怨有时而发,彼甘心于自避者皆老弱,强壮者或欲自相团结,或保险阻,或俟利便奋身击逐,皆可一当百,盖彼自护其生产作业,不待令而出死力以敌之,善用兵者,不过能发人心之愤,导其势而已。今既足以分官军之劳,且无馈饷供给之需,亦何若自失其助哉!方靼虏未至,生业垂成,遽下清野之令,焚其庐,毁其业,驱迫流离之人,未见靼骑之害,而先受官军之若。彼疾视其长上,而归怨于朝廷何可解也?苟有勇士一呼,皆为剧盗,其忧未易乎?一则失民兵之利,二则失边民之心,最大者自困江南之力,其病在于各自为谋,此不相恤,在外者不恤朝廷之乏,不恤民力之困,在内者不恤边备之虚,不恤军士之贫,此愚所以夙夜隐忧,而言不足以达君相之听智不足以破通国之惑,若夫省观大势,斟酌可否,操持大柄,岂不在朝廷乎!欲望钧慈,特赐敷奏,下此,令侍从给舍台谏馆学,百执事集议于朝,条具其清野利害之实,与夫今日备御之策,及所以区处流民之道。惟圣天子平心远览,采其良策,力主于上,力行于下,天下幸甚!宗社幸甚!臣闻御戎之策有三:曰战,曰守,曰和,因时施宜难执一,然其事未尝不相关焉。锐于立功者,则曰残虏烟灭,中原丘墟,振兵直前,当如摧枯拉朽之易,不特慰来苏之望,尤可成克复之勋。是则攻战之举,固不容缓,然深谋远虑者,则曰:理内斯可外,强本斯可折冲,兵财俱乏,事力不继,而遽寻干戈,则召衅稔祸,功未成而害已见,其可不为备守之图。然城垒方营,而侵轶已至,粮食甫积,而剽掠时警,羽檄交驰,将左支右吾之不暇,其能固其圉乎!是人不容于不和也。是必和亲以纾其扰,然后备守之计为可图。备守以壮其势,然后征伐之谋方可举。是以古人虽和,未尝不为守,难守亦曷尝忘为战之备哉!请以汉家之事明之,汉兴之初,平城之围未报,女曼书之辱未雪,庭扫穴,似不容已,然而樊哙横行之请则却之,贾谊三表五饵之策则谢之,和亲之约,细过之弃,冠盖往来,金缯赂遗,曾不以为劳且费何耶?盖小屈者,所以为大伸之基,而歙翼匿形者,未始不为博击计也。况当是时,民之疮痍未瘳而休息之政未施,公私之积尚乏,而边陲之警未宁,则所以拳拳于议和者,将以为备守之图也。故塞下之粟可得而积,内帑之钱可得而羡,材官骑士鬼艹阅于都试,六郡良家之子闲习于驰射,凡此者,孰非为攻战之备也?迨夫国势已强,皇威益振,然后驰阴山之北,而使漠南无王庭焉。极其盛也,款塞而慕义,稽首而称藩,推所由来,亦和亲之计有以基之。今日和好之议,意或出此,是岂怯慑而不振者乎?所患者玩一时之少安,而忘备御之大计耳。况狼子野心,背服靡定,其吞并种落,每以和好为养敌之计。今当深思曲防以伐其谋,外姑示讲和之意,而内为强本之图,厉兵坚守,常若寇至,来则应之,侵则御之,庶乎其可以自固也。乃者鞑使之来,或欲绝之以杜其窥伺,或欲毕之以示吾名分,或疑其虚伪而不应加礼。此固所以尊国势而挫戎心,然此既通好于彼,彼以复命而来,已抵中都,亦难遽绝。宠以锡赍,劳以燕享,随时施宜,不得不尔,初非过于惩创而自损威重也。虽和好成否难以预计,然绝之毕之,则愤心一生,其能保其无间言乎?衅端一开,其患立见,盖不止于威重之少损也。为此举者,姑欲因此而达和好之意,款侵扰之兵,而为安边息民之计耳。使和议既成,尚当严于备御,况议犹未定,可不亟思所以处之乎?且今之师旅,疲于攻守,财用耗于调发,郡邑困于应办,尽心力而为之,犹惧不给,一或少缓,突如其来,得无彷徨失措乎?兵之阙额者,当补而训练之必精;城之颓圯者,当修而防捍之必严。事事而为之虑,使无一之不尽,所谓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之者。此乃御戎之上策也。吁,内修者如支倾,极力拄撑不急则仆;外攘者如奕棋,当审彼已,轻举则失。苟为计既审,而又极力以拄之,安强之效,自可坐致,虽然,能战而后可以守,苟徒曰守之可以无虞也。彼长驱而来,与吾对垒,拥兵直前,其能闭关以自保乎,抑锋镝不容于不交乎?是则攻战之具,尤所当讲今虽未为开拓之谋,然岂终忘规恢之计,生聚教训,可以成报复之功。内修政事,可以收外攘之效,根本苟强,皇威益振,天道好还宁无可乘之机,第今未可为耳。今主议于中者,既有定论;而宣力于外者,当为远谋。羊祜在襄阳,务修德信,使命常通,刹谷为粮,则输绢以偿,欲过诡计则却而不纳,二境之间,悄然交和。疑若安于苟且而无远略矣,孰知夫规恢之谋,已寓于此,而混一之功,不旋踵而成。今之任责者,当以是为心,毋贪小胜以穷追,毋校小嫌而起衅,养威持重,待时而动,复文武之境土,当侔德于宣王矣。惟陛下与大臣亟图之。取进止。
【元郝经陵川集】
《备御奏目》:臣经言:臣初离阙廷,未知朝廷用兵次弟,虽条奏新政,不敢遽言,但举备预大略一条而已。今闻西北阻命朝廷处置,自辽东至于丰靖以及河西其关隘备御必无缺绽,未知西域回鹘诸国及土波大理绕出西南尝为备御否,其土地广远,兵力豪劲,且其酋长多变诈,惧乘虚作变,与西北连衡遏绝旭烈大王在所蚁聚,转相营惑,使有反顾之忧。又西蜀两川新集或为摇荡,便有意外之变,宜遣一大官知兵者,选集回鹘诸国土波大理一带马,给好水草险要处驻扎,与关西宣抚司肱脾相应。是断西北右臂,且张声势,以接应旭烈大王军马,则国势日张,西北日沮,诸国不敢觊觎,两川得以倚重,如不为备,或有透漏,则数千骑可以突出关西,河南无结草之拒,中原震动矣。臣人切见江上退师以来,宋人颇有轻中国之心,盖彼疮痍未完不敢窥伺,然国家不可不为之备。四川河南京东山东当置四总帅,西川自成都至兴元接上无产州置一帅,河南自唐邓至陈颖置一帅,京东自睢毫至宿氵四置一帅,山东自邳徐沂海并东北海口置一帅。于陕西河南酌中处置一大行台总统东西,以壮国家藩垣,便使宋人请和。边备亦当如此。臣愚微眇爝火之见,不敢自蔽,且即入分宋,不胜恋阙,故又及此。伏取圣裁,中统元年六月七日上进。
分地守御
【北边备对】
冒顿既定,建庭之地,遂自其庭分左右,而随立,王将以典主之。几其左王将谓左贤王,左谷之类。则居东方,在单于之庭东,故曰左,而直上谷以东接秽貉朝鲜。其右五将则居西方谓右贤王,右谷之类,而直上郡以西接氐羌,此即班固之谓各有分地者也。今用此之分地,而推其所分之方,则其居东方而典左地者,自虏庭之东,以至上谷朝鲜,凡战斗皆任之。而居西方典右地者,尽西南羌氐之地,亦其所任也。于是兵出东方,则左王将知之,而其啸召兵徒亦专出于左地也。兵出其西,右王右将亦任其责,而调发亦出西方。此其有分地而次第可考者也。是故月支之地,即河西之郡,数为汉所败,于方为西,则召休屠浑邪,欲以不任诛之。霍去病出代右北平二千余里,直左方兵则与之战,而获其左方之旗鼓,即其分地之可考者也。李陵之兵,敢战而锐,匈奴既为所胜,遂悉召左右地兵以御之。惟此一役,左右地兵皆召,足以见李陵为虏所惮。
捍御
【御东汉书】
虞延为户牖亭长,时王莽贵人魏矣,他时不尝如此也。氏宾客放纵,延率吏卒,突入其家捕之,以此见怨,故位不升。王莽末,天下大乱,延常婴甲胄拥卫亲族,捍御钞盗,赖其全者甚众。
【新唐书】
《郑从谠列传》:从谠,余庆孙。及进士第,授岭南东道节度使。先是林邑蛮内侵,召天下兵进援,会庞勋乱不复遣,而北兵寡弱,从谠募土豪署具酋右识为约束使相捍御,交广晏然。
【宋史】
《列传》:柳约知台州,徙严州兼浙西兵马都监,节制管内军马,当是时金人大入,杜充拥众北去,列郡震恐,莫有奔问。官守者约于横溃中屹保孤城,悉力捍御,境内按堵者,则慨然上书,请纠合诸郡,克复吴会,上嘉其忠进右文殿修撰,守郡如故。
不畏强御
【诗】
《民》篇:“仲山甫不侮矜寡不畏强御”!
【公羊传】
庄公十二年:“宋万弑其君接,及其大夫仇牧。”何以书贤仇牧也,何贤乎仇牧?仇牧可谓不畏强御矣。其不畏强御奈何?宋万尝与庄公战,获乎庄公。庄公归,散舍诸宫中。数月然后归之。归反,为大夫于宋。与闵公博,妇人皆在侧。万曰:甚矣,鲁侯之淑,鲁侯之美也!天下诸侯宜为君者,唯鲁侯尔。”闵公矜此妇人,妒其言。曰:“此虏也。尔虏焉知?鲁侯之美恶乎至?”万怒,闵公,绝其月豆。仇牧闻君弑趋而至,遇之于门,手剑而叱之,万臂杀仇牧,碎其首齿,著乎门阖。仇牧可谓不畏强御矣。
【史记】
赵奢为田部吏,收租税,平原君不肯出。奢以法治之,杀平原君用事者九人。
【西汉书】
盖宽饶不畏强御。师右曰:绝梁而御善者也。王尊刺讥不惮将相,诛恶不避豪强。
【通鉴】
《汉成纪》:司隶王尊劾奏丞相衡、御史大夫谭知、石显等。颛擅权执,大作威福,为海内患害,不以时白,奏行罚,而阿谀曲从,附下罔上,怀邪迷国。郅都为济南守,先诛目间氏三百家豪猾,余皆股粟。
【东汉书】
《祭遵传》:光武谓诸将曰:当备祭遵吾舍中儿犯法尚杀之,必不私诸卿也。董宣为洛阳令,时湖阳公主苍头,白日杀人,因匿主家。主出行而以奴骖乘。宣叱奴下车杀之。张纲奏大将梁曰:“以刍艹荛之资,居阿衡之任,不能敷扬五教,翼赞日月,而专为封豕长蛇,肆其贪饕,上天不赦,大辟宜加。书奏京师,震恐。下邳周纟亏为洛阳令,下车先问大姓主名,吏数闾里豪强以对。话厉声怒曰:“本问贵戚若马窦辈,岂能知此卖菜佣乎?于是部吏望风旨争肃以激切为事,贵戚,京师肃清。
【鲍永传】
“永永司隶校尉,鲍恢为都官从事,抗直不避强御。萧咸私谓王闳曰:“董公为大司马册文,久执其中,此乃尧禅舜之文,非三公故事。”长老见者,莫不心惧。窦景擅发边兵,惊惑吏民,二千石不待符信,而辄承景檄,当伏显诛。又奏司隶校尉河南尹,附阿贵戚不举劾,请免官按罪。群臣朝贺。大将军梁冀带剑入省,尚书蜀郡张陵阿叱令出,束力羽林虎贲夺剑,冀跪谢,陵不应,即劾奏冀,请廷尉论罪。有诏以一岁俸赎,百寮肃然。河南尹不疑,尝举陵孝廉,乃谓陵曰:“昔举君适所以自罚也。”陵曰:“明府不以陵不肖,误见擢序,不疑有愧色。”吴树为宛令之官,辞梁冀,冀宾客布在县界,以请树。树曰:“小人奸蠹,比屋可诛。明将军处上将位,宜崇贤善以补朝阙,自侍坐以来,未闻称一长者,而多讠乇非人,诚非敢闻。”冀默然不悦。树到县遂诛杀冀客,为人害者数十人。李膺为司隶校尉,时张让弟朔贪残无道,惧罪逃匿,兄让舍藏于合柱中。膺知其状,率将吏卒破柱,取朔付洛阳狱杀之。
【晋书】
李心豆迁御史中丞,当官正色,不惮强御。
【江宁志】
陶回,性雅正,不惮强御。丹阳尹桓景佞事王导,甚为导所昵。回常慷慨谓景非正人,不宜亲狎。会荧惑守南斗经旬,导语回曰:“南斗扬州分,而荧惑守之,吾当逊位以厌此谪。”回答曰:“公以明德作相,辅弼圣主,当亲忠贞,远邪佞而已。
【南史】
《王峻传》:谢览出为吴兴郡,平心不畏强御,亦由处俗情薄故也。
【北史】
《刁冲传》:冲为功曹主薄,执心壮烈,不畏强御。延昌中,帝舅司徒高肇,擅姿威权,冲乃抗表极言其事。辞旨恳直,文义忠愤,太傅清河王怿览而叹息。
【新唐书】
《裴讠胥传》:讠胥除右金吾将军,德宗即位,以刑名治天下,百吏震服。时大行将藏陵事,禁屠杀,尚父郭子仪家奴宰羊,讠胥列奏。帝谓不畏强御,善之。或曰:“尚父有社稷功,岂不为庇之?”讠胥笑曰:“非君所知,尚父方贵盛上新即位,必谓党附者众,今发其细过以明不恃权耳。吾上以尽事君之道,下以安大臣,不亦可乎!李义府恃宠,逼杀大理丞。中丞王义方对伏叱义府令下,三叱义府趋出。
【宋史】
吕武忠梗出天性,不避强御,而好面折人过,多触忌讳故及于祸云。李芾为人刚介,不畏强御,临事精敏,奸猾不能欺。张杓督理浙西荒政,兼摄苏湖二州,有执政姻党闭,杓首治之。帝奖其不畏强御。綦崇礼,高宗时累居翰林。端方亮直,不惮强御。秦桧罢政,崇礼草词显著其恶,无所隐,桧深憾之。
【宋名臣言行录】
杜莘老迁秘丞,入谢。上曰:“以卿忠直,不畏强御,故有此授。自是用卿矣。”
【言行龟鉴录】
晏公敦复立朝论事,则明目张胆不畏强御
百夫之御
【诗】
《秦风·黄鸟篇》:百夫之御。之主御犹当也。强不能御《宋华镇云溪居士集》《上海南运判张朝散书》:是虽天实为之,而巧者不能以智图,强者不能以力御,会其至时意有适遂则志士仁人之所欣愿。
善守无御
【文子】
故善守无与御。防御
【事物纪原】
武后圣历元年,以夏州领防御使,禄山犯顺,当冲诸郡皆置之。则是防御使自则天始也。《职林云》:至德后置。《旧唐书》志曰:至德后中原大郡要害之地。置防御使以治军事,不赐旌节也。
列御氏
【氏族略】
郑穆公时列御寇著书。
永乐大典
卷之一万四千五百四十四
卷之一万四千五百四十四
五御处
天子坐处
【太平广记】
周代有异僧,号为枨公。言词恍惚,后多有验。时村人于旧杨兴村门大树下言议,枨公忽来逐之曰:“此天子坐处,汝等何故居此?”及隋文帝即位,便有迁都之意。
朕清坐处
【宋史】
范成大淳熙中,帅江东兼行宫留守,陛辞,诏明日辞选德殿。特设几开宴,酒三行,命侍行过西小轩曰:“此朕清坐处也”。再坐。上曰:“劝卿一杯,且有以为侑。”公饮讫。二内侍奉缣素来,上有“石湖”二大字赐之。上为满引,复袖御书苏轼诗一轴以赐。
诸郎坐处
【南齐书】
王僧处,宋孝武时为御史中丞。甲族由来不居宪台,王氏枝分居乌衣者,位宦微减。僧处为此官,乃曰:此是乌衣诸郎坐处,我亦可试为耳。
扫客坐处
【齐书】
王思远为侍中,性兰洁,客有诣已者,觇知衣服垢秽方便不前,形仪新楚乃与促膝。及去,犹令二人交帚拂其坐处。
墓取坐处
【齐书】
柳世隆,晓术数。于倪塘创墓,与宾客践履,十往五往常坐一处。及卒,图墓者正取其坐处。
置针坐处
【唐书】
杜锡迁太子中舍,屡谏愍怀太子,言辞恳切,太子患之。后置针着锡常所坐处,剌之流血。
三无坐处
【资治通鉴】
唐中宗景龙三年,时政出多门,滥官充溢。人以为三无坐处,谓宰相,御史,及员外官也。
梦坐其处
【晋书】
王恭再举晋阳之师,梦刘牢之坐其处。且谓牢之曰:“事克以卿为北府”。恭果为牢之所败。
从卧易处
【西汉书】
杜延年,字幼公。周之子也。为御史大夫。居父官府不敢当旧位,坐卧皆易其处。
坐有膝踝处
【东汉书】
向栩,河内人。性卓诡不伦。常灶北坐版床上,积久板有膝踝足指之处,不好言语。后为侍中,朝廷大事,侃言正色,百官惮之。
英公好处
【容斋四笔】
夏英公既失时誉,且以庆历圣德颂之故,不正之名愈彰,然固自有好处。夏羌之叛,英公为四路经略安抚昭讨使,韩魏公副之。贼犯山外,韩公令大将任福自怀远城趋得胜寨出贼后,如未可战,即据险置伏,要其归。戒之至再,又移檄申约,苟违节度,虽有功亦斩。福竟贼诱没于好山川。朝论归咎于韩。英公使人收散兵得韩檄于衣带间,言罪不在韩,故但夺一官。英公此事贤矣,而后来士大夫未必知也。予是以表出之。
一年好处
【夷坚志】
吴中士大夫园圃多种橙橘者,好采东坡诗,“一年好处君须记,正是橙黄橘绿时”之语。名之曰“好处”。惟陈彦存损魏塘所居之前一圃,独标日“一年好处”。颇为新奇。时彦存自中书检正官,丐外为江东转运副使,到任恰满岁而卒。殆成谶云。然韩退之诗曰:“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花柳满皇都。”则“好处”二字,难专以归橙橘也。
营丘佳处
【江少虞类苑】
皇佑中,范文正公镇青龙,与僧舍西南洋溪中有醴泉涌出。公创亭泉上,刻石记之。其后青人思公之德,目之日“范公泉”。环泉古木蒙密,尘迹不到,去市郊才数百步而若在深山中。自是幽人逋客往往赋诗,鸣琴烹茶其上。日光玲珑,珍禽上下,真物外之游,似非人间世也。欧阳文忠公,刘翰林贡父,及诸名公多赋诗刻石。而文忠公乃嘱武公苏唐卿篆石榜之亭中,“最为营丘佳处”。元佑中,青守以其地与王氏为水石畏,稍复完葺。
终南佳处
【唐书】
庐藏用始隐少室终南山,时有意当世人目为随驾处士。晚咐太平徇权利,司马承祯尝召至阙下。将还山,藏用指终南曰:“此中大有佳处”。承祯曰:“以仆视之,仕宦之捷径耳”。
作画妙处
【晋书】
顾恺之,字长康。尤善丹青,图写特妙。谢安深重之,以为自苍生以来未之有也。恺之每画人成,或数年不点目睛。曰:“四体研岂本无阙少,于妙处传神写照,正在阿堵中”。
诗精妙处
【能改斋漫录】
众人方学山谷诗,晁叔用独学老杜诗。众人求生西方时,高秀独求生率。叔用尝戏吕东菜云:“我诗非不如子,我做得子诗,只是子差熟耳”。吕戏答云:“只熟便是精妙处,叔用大笑以为然”。
史记妙处
【容斋五笔】
太史公书不待称说,若云襄替其高古简妙处,殆是摹写星日之光辉,多见其不知量也。然予每展读至《魏世家》,苏秦,平原君,鲁仲连传,未尝不惊呼节,不自知其所以然。魏公子无忌与王论韩事。曰:“韩必得魏。爱魏,重魏,畏魏,韩必不敢反魏”。十馀语之间,五用“魏”字。苏秦说赵肃俟曰:“择交而得则民安,择交而不得则民终身不安。齐秦为两敌而民不得安,倚秦攻齐而民不得安,倚齐攻秦而民不得安。平原君使楚,客毛遂愿行。君曰:“先生处胜之门下几年于此矣?”曰:“三年于此矣”。君曰:“先生处胜之门下三年于此矣,左右未有所称诵,胜未有所闻。是先生无所有也。先生不能,留”。遂力请行面折楚王。再言:“吾君在前,叱者何也?”至左手持盘血而右手招十九人于堂下,其英姿雄风,千载而下尚可想见。使人畏而仰之。卒定从而归。至于赵。平原君曰:“胜不敢复相士。胜相士多者千人,寡者百数,今乃于毛先生而失之。毛先生一至楚,而使赵重于九鼎大吕。毛先生以三寸之舌,强于百万之师。胜不敢复相士”。秦围赵,鲁仲连见平原君曰:“事将柰何?”君曰:“胜也何敢言事!魏客新垣衍合赵帝秦,今其人在是。胜也何敢言事!”仲连曰:“吾始以君为天下之贤公子也,吾今然后知君非天下之贤公子也。”梁客在,一原往见衍曰:“东国有鲁仲连先生者,胜请为绍介,交之于将军”。衍曰:“吾闻鲁仲连先生,齐国之高士也。衍,人臣也。使事有职,吾不愿见鲁仲连先生。”及见衍,衍曰:“吾视居此围城之中者,皆有求于平原君者也。今吾观先生之玉貌,非有求于平原君者也。”又曰:“始以先生为庸人,吾乃今日知先生为天下之士也。”是三者重沓熟复,如骏马下驻千丈坡,其文势正尔,风行于上而水波,真天下之主文也。
卧云深处
【颂古联珠】
宋太宗问僧近离甚处。曰:“卧白云庵。”帝曰:“卧云深处不朝天,因甚到此?”僧无对。雪窦代云:“难逃至化北涧。”简曰:“试闻卧云深处客不知何以答平。荡然至化难逃避,万里尧天一点云。”
幽占堆云处
【禅林僧宝传】
谷泉禅师住芭蕉,将移保真大书壁曰:“余此芭蕉庵,幽占堆云处。般般异境未暇数,先看矮松三四株。”许禅僧
责义帝之处
【史记】
汉郦食其说齐曰:“汉王先入咸阳收天下兵,以责义帝之处,立诸侯之后。”
欲得穰侯处
【资治通鉴】
司马公曰:“穰侯援立昭王除其灾害,荐用白起,南取鄢郢,东属地于齐,功亦大矣。虽其专恣骄贪,足以贾祸,亦未至如睢之言也。睢亦非能为秦忠谋,直欲得穰侯之处耳。”
诸佛行处
【光明经】
如来游于无量,甚深法性诸佛行处。
佛浣衣处
【西域传】
佛昔盥浴次西小池。佛尝涤器处,次北小池。佛尝有浣衣处,次之三池。龙止其中。味甘且净。有慢触者,金昆罗兽即而害之。次侧有方石,上有佛袈娑文迹,外道凶有人轻蹈者,池龙辙兴风雨害之。
郭有道宿处
【东汉书】
郭林宗每行宿逆旅,辙躬洒扫。及明去,后人至,见之曰:“此必郭有道宿处也。”
居刘安众处
【南史】
刘性陵物,族叔为丹阳。与亲故书曰:“吾家黑面阿秀,遂居刘安众处。”
郎吏卧处
【汉书】
广川王去以阳成昭信为后,去有幸姬陶望卿。昭信替之曰:前画工画望卿舍,望卿袒裼传粉其傍。又数出入南户窥郎吏。去曰:“是中当有自知者。”昭信即诬望卿,厉指郎吏卧处。又言:郎中令锦被,去至望卿所。令诸姬烧铁共灼望卿,望投井死。
不知官曹处
【东汉书】
张玄为陈仓县丞,尝以职事对府不知官曹处,吏白门下责之。时右扶风徐业闻玄,诸生引见,与语大惊曰:“今日相逢真发蒙矣。”请上堂,问难终日。
先王置酒处
【五代史】
唐李克用破邢州,还军上党,置酒三垂冈,伶人奏百年歌。时庄宗五岁,在侧,克用慨然曰:“吾行老矣!此奇儿也。后二十年其代我战于此乎!”及克用卒,庄宗即晋王位。时梁兵攻上党,王乃出兵至三垂冈。泣曰:“此先王置酒处也。”
夫妻隐处
【郡国志】
长白山,陈仲子夫妻隐处。
前身为妇处
【太平广记】
魏州守崔彦武,部行一邑,愕然曰:“吾昔曾在此处为妇人。因乘马入曲巷,入门,主人公出拜,升堂。东壁高六七尺处曰:“吾昔所诵《法华经》并钗五只藏此壁中。其经第七卷尾火烧失文字”。穿之,果得钗与经。主人泣曰:“已妻存日诵此经,藏此钗。”彦武又指庭槐言:“吾昔欲产时,解发置此树空中。”令探树冗果得发。于是彦武留衣物,厚遗主人而去。
是汝入处
【颂古联珠】
玄妙备因镜清问学,人乍入丛林,乞师指个入路。师曰:“还闻偃溪水声否?”曰:“闻。”师曰:“是汝入处。”佛慧泉曰:“从这里入,头上脚下俱湿。虽然通得咽喉,未免一场气急。风淅淅,浪悠悠。清风何处起?人在木兰舟。”法云秀曰:一滴偃溪水,四海少人闻。直饶玄会得,也是弄精魂。白云端曰:“天生碧眼昆仑儿,有艺过人自不知。几度黑风翻大海,波心出没似闻嬉。”罗汉南曰:“风飘碎玉千峰雪,雨滴岩花万国春。堪听偃溪流水急,潺潺终日不堪闻。”古佛曰:“投老玄沙村镜清,返闻来听偃溪声。如今洗耳沧浪在,谁肯临流便濯缨。”楚安方曰:“滔滔无问说,只为太亲切。有谁曾共闻?山河齐漏泄。”文殊道曰:“玄妙指示太深深,引线须凭一寸针。闻与不闻门外语,劝君休向偃溪寻。”月林观曰:“乾坤独立,从这里入。风吹不着,雨打不湿。”铁山仁曰:一孤寒泉下翠微,玄沙拈出为真机。镜清虽向闻中入,流水何曾洗是非。
总相念处
【四教仪】
应作四句分别:一者境别观亦别,二者境别而观总,二者境总而观别,四者观总境亦总。初境别,观亦别,正是别相四念处。位次境别观总,境总观别,此二即二总相四念处之方便。
十种心念处
【法集经】
所谓身念处,受念处,心念处,法念处,念佛,念处,念法,念僧,念戒,念舍,念天心念处。
是非不到处
【颂古联珠】
韶山,因僧问:“是非不到处,还有句也无?”师曰:“有。”曰:“是甚么句?”师曰:“一片白云不露丑。”自得晕曰:“一片孤云不露丑,白云儿倚青山父。鹤巢露滴梦初回,新月半钩升万户。”木庵永曰:独向沧溟截众流,等闲舞棹掷金钩。白云不露烟波阔,横笛一声天地愁。
制心一处
【大悲心咒行法实】
诵此神咒者,广发菩提心,誓度一切众生,身持斋戒于净室,澡浴清净着新衣服。制心一处,更莫异缘。
进止有常处
【西汉书】
霍光为大将军,每出入下殿门,进止有常处。郎仆射常识视之,不失尺寸。资性端劲如此。
不变异处
【颂古联珠】
曹山辞洞山。山问曰:“子向甚么处去?”师曰:“不变异处去。”山曰:“不变异处,岂有去耶?”师曰:“去亦不变异。”丹霞淳曰:家家门掩蟾蜍月,处处莺啼杨柳风。若谓纵横无变异,犹如掷剑拟虚空。
不落别处
【颂古联珠】
庞居士辞药山,山命十禅客相送至门首。十乃指空中雪曰:“好雪片片不落别处。”有全禅客曰:“落在甚处?”士遂与一掌。士又掌曰:“眼见如盲,口说如哑。”真净文曰:“庞公全提,滴水滴冻。药山音黎,两眼定动。机不发时,一场困梦。本自天真,阿谁解用。”上方益曰:“全禅相送庞公,正值满天雪下,片片不落别处。可怜有口如哑,直饶握得成团。鹞过新罗去也。解道前路善为,免得东打西打,也大奇。三年留客住,莫待去时饥。”冶父川曰:“三尺寒光射斗牛,莫邪提处鬼神愁。蛮夷不识将军令,误入重围血颈流。”石溪月曰:“头上漫漫,脚下漫漫。拄定即易,瞥转还难。金刚宝剑逼人寒,不堕机锋句外看。”云居悟曰:“落在雪里,不犯脚手,钉嘴铁舌,也难下口。挥掌雪团劈面来,打着金刚脑背后。”
非干时处
【僧宝传】
真净文因舒王问,诸经旨时处。《圆觉经》独不然。何文曰:“顿成所演,直示众生。日用现前,不属今古。只今老僧与相公同入大光明藏,游红三昧,互为宾主,非干时处。”
发踪指示处
【西汉书】
萧何为丞相,高祖以何功盛封为郑侯,食邑八千户。功臣皆曰:“何未有汗马之劳,特持文墨议论,不战顾居臣等上,何也?”上曰:“猎追杀兽者狗,发纵指示兽处者人也。今诸君徒能得兽耳,功狗也。发纵指示,功人也。”群臣莫敢言。指示个歇处
【禅林僧宝传】
龙湖闻禅师曰:“我逃世难来出家,宗师指示个歇处。”
答不在问处
【禅林僧宝传】
风穴沼禅师曰:“问不在答处,答不在问处。”
太学为刍牧处
【东汉书】
翟,顺帝时为将作大匠。上言光武起太学诸生横卷,为海内所集。明帝辟雍始成,欲毁太学,太尉赵熹以为太学辟雍宜兼存,故并传至今。顷者颓废,至为园采刍牧之处,宜更修缮,帝从之。遂起太学,更开拓房室学者为立碑铭于学。
有过人处
【颂古联珠】
靳州五祖山法演禅师,嗣白云端。初谒浮山远和尚,远一日语师曰:“吾老矣!恐虚度子光阴,可往依白云。此老虽后生,吾未识面,但见其颂临济三顿棒话有过人处,必能了子大事。”师潸然礼辞。至白云,遂举僧问南泉摩尼珠话请问,云叱之,师领悟。献投机偈曰:“山前一片闲田地,又手叮咛问祖翁。几度卖来还自买,为怜松竹引清风。”云特印可。脉庵演曰:山前田地卖还买,松竹清风痛自怜。堪笑梦中夸富贵,觉来那直半分钱。竹屋简曰:忍死叮咛见白云,一杯鹤酒十分斟。若教不饮空归去,田地无由见陆沉。又卒风暴雨忽迷踪,撞入浮山网子中。纵得白云提得出,依然只是卖柴翁。防护风寒数处《吴志·吴纪》:陟使魏,司马文王谓曰:吴自西陵至江都,五千七百里,道里甚远,难为坚固。”陟曰:“疆界虽远,而必争之地不过数四,犹人有八尺之躯,防护风寒亦数处耳。”梁松之曰:“若曰譬如金城万雉,所急防者四门而已。方陟此对,不犹愈乎!”
无著手处
【晋书】
杜预伐吴,累克城邑。议者更俟来冬大举。预曰:“今兵威已振,譬如破竹,数节之后皆迎刃而解,无复著手处也。”
无措手处
【后周书】
宗室宇文孝伯,宣帝诛之。隋文帝后谓高曰:“孝伯实有周之良臣,若使此人在朝,我辈无措手处也。”
无下箸处
【晋书】
何曾位太宰,性豪奢,厨馔滋味过于王者。每设燕见不食大官所设,帝辙命取其食,蒸饼不拆作十字不食。食日万钱,犹曰“无下箸处”。人以小纸为书者,勒记室勿报。其子劭亦有父风,食必尽四方珍异,一日之供,以钱二万为限。
晋任恺,初尚魏明帝女。至武帝时为侍中,恶贾充为人,每裁抑焉。充乘间言恺为吏部尚书侍觐转希毁谤益至。谓恺豪侈用御食器,有司捡檄,是恺妻斋长公主得赐魏时御器也。免官,恺乃纵酒耽乐,极滋味以自奉。初何劭以公子每食必尽四方珍馔,恺乃逾之,一食万钱,犹云无可下箸处。
无栖泊处
【颂古联珠】
润洲鹤林玄素禅师,有僧敲门。师云:“谁?”僧云:“是僧。”师云:“莫道是僧,佛来也不著。”僧云:“为甚么不著?”师云:“无栖泊处。”松源岳曰:“十月清霜重,临风彻骨寒。苦无栖泊处,摆手出长安。”自默恭曰:“个佛来也不著,骨头节节是黄金。不消三拜勘破了,鹤泪空山竹满林。”
觅个住处
【颂古联珠】
赵洲谂禅师到云居。居云:“老老大大何不觅个住处?”师曰:“什么处住得?”居云:“前面有古寺基。”师曰:“与么即和尚自在取。”师又到茱更。更云:“老老大大,何不觅个住处去?”师曰:“什么处住得?”更云:“老老大大住处也不识。”师曰:“三十年弄马骑,今日却被驴扑。”掩室开曰:展阵开旗各运谋,箭锋相敌未轻休。等闲露出反身句,直得千江水逆流。率庵琮曰:突出山前古寺基,赵州闻得便攒眉。寥寥今古无人共,一片断云天外飞。
没着文章处
【老学庵笔记】
吕吉甫在北都,甚爱晁之道。之道方以元符上书责官,吉甫不敢荐。谓曰:“君才如此,乃自滔罪籍,可惜也。”之道对曰:“咏之无他,但没着文章处耳。”其恃气不挠如此。
读书无用处
【吴虎臣漫录】
程伯淳言:令僧家读一卷经,便要经中道理受用。儒者读书却只闲读了,都无用处。
诗体有定处
【梦溪诗话】
山谷言文章必谨布置。每见后学多言以原道,命意曲折,后予以此既考古人法度。如杜甫赠韦见素诗云:纨绔不饿死,儒冠多误身。此一篇立意,故使人静听而具陈之。自云:“甫昔少年日,早充观国宾。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皆儒冠事业也。”自云:此意竟萧条至蹬无踪鳞,言误身如此也。则意举而文备,故已有是诗矣。然必言其所以误者,于是有厚愧真知之句。所以真知者,谓传诵其诗也。然宰相职在荐贤,不当徒爱人而已,士故不能无望。故曰:窃效贡公喜,难甘原宪贫。果不能荐贤,则去之可也。故曰:“焉能心怏怏,只是走。”又将去海而去秦也。然其去也,必有迟迟不忍之意。故曰:“尚怜终南山,回首清渭滨。”则所知不可以不别。故曰:常碍报一饭。况怀辞大臣。夫如此,是可以相忘于江湖之外,虽见之亦不得而见矣。白鸥波浩荡,万里谁能驯。终马此诗前贤录为压卷,盖布置最得正体。如官府甲第,厅堂房室各有定处,不可乱也。韩文公《原道》与书之尧典如此,其他皆谓之变体可也。
左传害理处
【容斋三笔】
《左传》:有害理处。《左传》:议论遣辞颇有害理者,以文章富丰之故,后人一切不复言。今略疏数端以箴其失。《传》云:郑武公,庄公为平王卿士王二于号。杜氏谓不复专任郑伯也。周公于于王孙苏争政,王叛王孙苏,杜氏曰:叛者不与也。夫以君之于臣而言二与叛,岂理也哉!晋平戎于王单,襄公如晋拜成,刘康公徼戎将,遂伐之。叔服曰:背盟而欺大国,不义。晋范吉射赵鞅交兵。刘氏范氏世为婚姻。苌弘事刘文公故周与范氏赵鞅以为讨。夫以天子之使出聘侯国而言拜成,谓周于晋为欺大国诸侯之卿。跋扈于天子而言讨,皆于名分为不正。其他如晋邢侯杀叔鱼,叔鱼兄叔向数其恶而尸诸市,其于兄弟之义为弗荐矣。而托仲尼之语云:杀亲益荣。杜氏又谓荣名益已,以弟陈尸为兄荣,尤为失也。
题目出处
【玉堂纪事】
印书笺题,本为晚学设,不为无益。然而所试诗赋题目,或出经史、传纪、注疏、文集,诸子百家,难以遍知。今乃揭示本文其法亦善矣。唐时试题不具出处,如《孤竹管赋》满场不知出《周礼》,甚可笑也。彼有经义亦效笺题,果何为也?矧治经人所业专一,若不识出处,缪妄之甚。兹固所当略也,主文已当缺然。
韵要出处
【岩溪诗话】
刘禹锡嘉话云:“作诗押韵要有出处,近欲押一饧字,六经中无此字,唯《周礼》‘吹箫处’,注有此一字,终不敢押。予按禹锡历阳书事诗云“:湖鱼香胜肉,官酒重如饧。则何尝按六经所出耶”!《洛阳伽篮记》载:河东人刘白堕善酿酒,盛暑曝之日中。经旬不坏,当时谓之“鹤觞白堕”,乃人名。子瞻诗云:“独看红蕖倾白堕。”《石林避暑录》云:若以白随为酒,则醋浸曹公汤寻右军可也。予按《文选》魏武帝《短歌行》云:“何以解忧?惟有杜康。”康亦作酒,人而选诗,遂以为酒用。东坡岂祖是耶?
何须出处
【老学庵笔记】
东坡先生省试刑赏忠厚之至论,有云“皋陶为士将杀人”。皋陶曰:“杀之三。”尧曰:“宥之三。”梅圣俞为小试官得之,以示欧阳公。公曰:“此出何书?”圣俞曰:“何须出处。”公以为皆偶忘之,然亦大称欢。初欲以为魁,终以此不果。揭榜见东坡姓名,公谓圣俞曰:“此郎必有所据,更恨吾辈不能记耳。”及谒谢首问之。东坡亦对曰:“何须出处!”乃与圣俞语合。公赏其豪迈,太息不已。
中皆同处
【东汉书】
陈愍宠善弩射,十发十中,中皆同处。注:庞射有秘法,以天覆地载参连为奇。又有三微为经,三小为纬,经纬和将。万胜之方,然要在机牙。
器玩同处
【晋书】
陆云与兄平原书曰:“一日按行曹公器物书刀五枚,琉璃笔一枝。”景初二年七月七日,刘婕妤云:“见使此人怅然”按魏武于汉为相,不得有婕妤。又景初是魏明帝年,如此,则文帝物也。与曹公器玩同处,故致舛杂。
知酒肉处
【白氏六贴】
赵达如故人家,具食,食毕,主人曰:“乏嘉肴无以叙意。”达因取双箸再三纵横曰:“君东壁下有美酒一斛,鹿肉三斤。”主人惭曰:“以卿善射,故相试耳。”
知鹅肉黑白处
【晋书载记】
苻坚从子朗,字允达,为青州剌史。或人杀鸡食之。朗曰:“此鸡栖半露。”检之亦验。又食鹅肉,知黑白之处。人不信,记而试之,无毫厘差。
枕席有涕泣处
【东汉书】
冯异为光武司隶主簿,自伯升之败,光武不敢显其悲戚。每独居,不御酒肉,枕席有涕泣处。异独叩头,宽譬哀情。光武止之曰:“卿勿妄言。”
食灸不知口处
【晋书】
司马流与苏峻战,食灸不知口处。
巢窟在何处
【南史】
齐谢沦为吏部尚书,时王晏为尚书令。晏尝呼沦共载。沦正色曰:君巢窟在何处。
居穷僻处
【西汉书】
萧何买田宅必居穷僻处,为家不治垣屋。曰:“令后世贤,师吾俭,不贤毋为势家所夺。”
种瓜温处
【汉书】
《儒林传》:新丰有愍儒乡,秦既焚书,拜诸生为郎七百人。密令冬种瓜骊山坑谷中温处,瓜成,诏博士诸生就视之,为伏机,诸生至。方相难所更法不决。因发机填之,以土皆压,终乃无声。
印复故处
【事类合壁】
裴度平章中书失印,度自如,左右曰:“复于故处得印。”度不应。或问其故。曰:“此必吏人盗之,以印书卷耳。急则投诸水火,缓则复还故处。”人服其识量。
独无闲处
【史记】
汉文谓冯唐公曰:众我独无闲处。
转法轮处
【释迦谱】
世尊思惟王师大臣所遣侨陈如等五人瞻视我者皆悉聪明,为此五人先开法门。又自思惟,古昔诸佛轮法轮处在于波罗柰国,鹿野苑中。又此五人亦在于彼,我今应往至其往处,转大法轮。
华严七处
【华严经】
菩提场、普光殿、忉利天、夜摩天、昼率天、他化天、逝多林,是为七处也。
陵谷代处
【资治能鉴】
后汉桓帝以灾异诏问消复之术,杨赐对曰:今缙绅之徒委伏畎亩,口诵尧舜之言,身蹈绝俗之行,委揖沟壑不见逮及,冠履倒易,陵谷代处。
画楼咕酒处
【禅林僧宝传】
法昌遇和黄龙南偈曰:葫芦棚上挂冬瓜,麦浪堆中钓得虾。谁在画楼沽酒处,相邀来吃赵州茶。
龙移他处
【僧宝传】
重云晖山有龙湫,险恶不可犯,晕督役夷塞之以为路。龙亦移他处,但见云雷随之。
牵牛凉处
【魏志】
管宁,有牛暴田为牵著凉处,自为饮食过于牛主。
【隋书】
李士谦,有牛犯其田,士谦牵置凉处,饲之过于本主。
读书处
【沣阳志】
车武子读书处:父老相传此地灵,断碑没墨水云腥。只今几载兰江上,老尽秋风不见萤。
【元刘将孙养吾集】
读书处记:丞相信公之季弟称文堂,蚤赞困谋,开朝迹。及丞相留燕山,与书如诀曰:我以忠死,仲以孝仕,季也其隐。隐当若之何?山中读书可矣。其它日为管宁,为陶潜,使千载之下,以是称吾三人。文堂受言服膺,读书深密,无故山以外之迹,随寓以读书处扁之。岁年腕晚坐念喟然,往帛书随手裂去,曷其使来者不忘?亦惟是笔墨传著以贻永久。乃录副墨视予命之记。呜呼,书尽在文山矣!尚何言?抑有书以来,凡具耳目心知者,孰不知读,而古今高材显仕则有之矣。谓非书之效不可,而可谓之能读者几。书一也,而读者异焉。子骏白头国师,传极群书以为之资。此亦一读书也。阿瞒飞扬郁抑,而欲名山精舍为二十年规。此亦一读书也。书何与?于人事而有遗恨者矣!意者书亦不能无憾于此也。书非以资读,而读者亦若有福。昔人有罢相,而或诮其胸中欠读数百卷者。有入翰林,而恨其太蚤不得老者,虽如莱公精忠大节,犹有置不满于此,则书有不及读者矣。前史贤相,或再问再不知或讲井田礼乐有厚惭以至《论语》半部断章称相,业不可及,则书有必读者矣。书何假于读,而犹有不暇与不足,则书何负于世哉!呜呼,书之效可睹矣!事业有不在于学问,而学问各自为是非。向微千钧一镂,犹有信公若而人,则教忠孝永已如清谈,而羲农以来为有馀愧矣。然则今之所为读者何书也?是则有可言者矣。载籍以来,自删定笔削而后成书,泛而为诸子百家,私之为传授,为专门名家,为训诂章句,为贴义套括,一反之为亲说。大明之为理学,墨守者局师说,尊统承;择便者借光宠,捷功利;巧者媒禽犊,曲阿世;浅者拾土梗,供辞章;最下又疣赘给科举。三千年间读书者具是矣,孰能反而求其初,孰能通而会其极?呜呼,其自三代以来,前修往哲,晦明绝续,毫分缕析,以至斯世也。其亦幸而汉唐以下,而无议论之多门,场屋之遗累,以及此时也。学术之异同,不待辨而唯是之归;义理之择执,不必泥而唯善之师。观于正大而得天地之所与立,揆之心脑而得圣贤之所与同。夫岂呻其占毕诵其糟粕之谓而已哉!文堂之于读书也,既进而不愿为河汾之十策,又幸退而不必如邴根矩之教辽东,比幼安藜床膝穴则彼良苦,视渊明赋山海自遣则此有馀。其所自得者,丞相之所不能教而吾亦不能得于言也。虽然,彼一时也,此一时也,文堂之善其身足矣!兹名兹志又将以遗于方来,以之承家,以之教子,如斯而已乎!其于用世,亦有政自不免者乎!抑此为读书言之也。其使观雪窖之帖,而兴于今昔之故,以予文其间岂不足以有感也!是则异夫世之所谓读书者这撰矣。斯其不负信公之教也欤。文堂,名璋。字诸子。力学喜属辞,皆读书之效云。此帖九百七十八字,慷慨而恻情至谊尽。百世之下,诵之者犹流涕也。别为刻藏此处。于是信公去世二十有三年矣。大德第八重九书。
【国朝贝廷臣】
《题江集》:题山阴读书处:兰亭修禊处,爱尔好林泉。闭户不曾出,读书浑小眠。青山秋气早,绿树午阴圆。何日期相遇,西陵一问船。
涤砚处
【元一统志】
诸葛武侯涤砚处,在沅江县西四十里卧龙寺。
托身处
【唐刘长卿集】
小鸟篇上裴尹御花纵有报恩时,择木谁容托身处。
【颂古联珠】
首山念因僧问如何是学人用心处?师曰:“怪你一问迟也。”投子青曰:未语能明迷悟情,发言方表赤心人。只贪进步求名玉,争信灵苗不受春。
【修忏要旨】
然须预识标心之处进行之门,所谓圃常正信也。
难眠处
【晋书】
郭子许侍郎,顾司空俱作王丞相从事,尝夜在丞相所饮,二人欢极,丞相便使入已帐中眠。顾至晓犹展转不得熟寐,许上床便大鼾。丞相语诸客曰:“此中亦是难眠处耳。”
忏悔处
【修忏要旨】
行人亲迎良师学忏悔处,即不思议境理观所诣之处也。
亲切处
【颂古联珠】
风穴沼因僧问如何是学人亲切处?师曰:“须弥南畔齐打鼓,贺兰山前筑皮毯。”投子青曰:亲切曾伸问老翁,东山歌唱北山吟。弄潮须是吴江客,别语还他汉地人。首山念因僧问如何是学人亲切处?师曰:“吾九尽日又逢春。”曰:“毕竟如何?”师曰:“冬到寒食一百五。”投子青曰:日暮阴云郊野深,重阳到后菊花新。不困西峤残水尽,争得东山一带春。
紧要处
【颂古联珠】
雪峰存因僧问紧要处,乞师指示。师曰:“是甚么?”僧于言下大悟。云门云:“雪峰向你道什么?”圆悟勤曰:雪峰骑骏马,云门跨驴儿,一踢一踏相奔驰。长安有路非无路,夜半行时人不知。又曰:无量劫来是个甚么?觏面金提,几乎蹉过不蹉过,土苴堆头且高卧。
有长处
【颂古联珠】
云门偃曰:平地上死人无数,过得荆棘林是好手。时有僧出云:“与么则堂中第一座有长处也。”师曰:“苏噜苏噜。”水庵曰:举手攀南斗,移身倚北辰。出头天外看,须是个般人。虚堂隐曰:声如鸣玉静边门,谁信幽人不见君!花到海棠将寂寞,绣衣犹把麝香熏。断桥伦曰:将军有令闪旌旗,胡骑纷纷顿失威。纵有突然骁骤者,有知身已蹈重围。
无学处
【颂古联珠】
云居因僧问全无学处,如何立身?师曰:“无立身处。”曰:“佛事何劳?”师曰:“不同兴化。”投子青曰:苔殿烟收紫气旋,拱班宸幄退尧年。凤楼不宿桃源客,岂并金光嘱汉天。
向何处
【唐刘长卿集】
夕次担石湖,梦洛阳亲故。万里云海空,孤帆向何处?
择吉处
【刘熙释名】
宅,择也。言择吉处而营之也。
吃饭处
【五代史】
《晋李后传》:耶律德光曰:可无忧,管取一吃饭处。
不毛处
【孔白六帖】
《刘禹锡传》:叙张九龄为宰相建言,放臣悉徙五溪不毛处。然九龄自内职出,始安有瘴疠之欢!罢政事守荆州,有拘囚之思。身出荒陬一失意不能堪,矧华人士族必致丑地,然后快意哉!
深深处
【颂古联珠】
京兆白云善藏禅师僧问如何是深深处?师曰:“矮子渡深溪。”丹霞淳曰:“白头童子智尤长,半夜三更渡渺茫。任运往来无间断,不消船艇与浮囊。
真一处
【大还宝章】
真一处中黄宫。分身三处《法花珠林·潜道篇》云释宝志公迹多异,有僧正法献欲以一衣遗志,遣使于龙光宾二寺求之。并云:“昨宿旦出。”又至其常所造广候伯家寻之。伯云:“志昨在此行道,旦眠未寤。”使还,以告献。方知其分身三处宿焉。
三好处
【止观】
好处有三:一深山远谷,二头陀抖擞,三兰若伽蓝;若离三处,馀则不可也。
四念处
【四教仪集注】
四者,数也。念者,观慧也。处者,境也。今言四者:人于五阴起四倒,故于色多起净倒,于受多起乐倒,于想行多起我倒,于心多起常倒。举四倒故言四也。
四居处
【显扬圣教论】
四居处,广说如经:一慧居处,三谛居处,三舍居处,四寂静居处。
五易处
【贾谊新书】
豫让寡面变容,吞炭变声,必执襄子一岁而五易处。
内六处
【大集法门经】
谓眼处,耳处,鼻处,舌处,身处,意处。
外六处
【大集法门经】
谓色处、声处、香处、味处、触处、法处。
十二处
【楞严经注】
言:处者,盖六根。是受六尘所入之处。六尘,是受六根所入之处。则根尘互为所在之义,故名十二处。又曰:色与见二处,听与声二处,嗅与香二处,尝与味二处,身与触二处,意与法二处,十二处俱虚妄。有相因缘,非自然性。
鸟飞处
【唐刘长卿集】
武丘寺:仰见山僧来,遥从鸟飞处。
知杖处
【玉融新对】
广字函高僧传曰:释昙霍蔬食苦行,从河南来至自西平,特一锡杖,令人跪之。云:“此是波若眼,奉之可以得道。”人或藏其锡杖,霍闭目少时立知其处。并奇其神异,终莫能测。
是道处
【须真天子经】
问何所处是道处?文殊答言:寂静是道处。
近离甚处
【碧岩录】
圆悟勤禅师,举仰山问僧近离处。天下人一般也要问过,因风吹火,不可不作常程。僧云:“庐山。”石头人虽得。山云:“曾游五老峰么?”因行不妨掉臂,何曾蹉过。僧云:“不曾到。”移一步面赤不如语直也似忘前失后。山云:黎不曾游山。太多事生惜取眉毛好,这老汉着甚死急!云门云:“此语皆为慈悲之故,有落草之谈。”杀人刀,活人剑,两个三个,要知山上路须是去来人。验人端的处,下口便知音。古人道:“没量大人向语脉里转却,若是顶门具眼,举着便知落处。”看他一问一答,历历分明,云门为什么却道此语?皆为慈悲之故,有落草之谈。古人到这里,如明镜当台,明珠在掌,胡来胡现,汉来汉现,一个蝇子也过他监不得。且道作么生是慈悲之故,有落草之谈。也不妨险峻,到这田地,也须是个汉始可提掇。云门拈云:“这僧亲从庐山来,因什么却道黎不曾游山。”沩山一日问仰山云:“诸方若有僧来,汝将什么验他?”仰山云:“某甲有验处。”沩山云:“子试举看。”仰山云:“某甲寻常见僧来,只举拂子向伊道:‘诸方还有这个么?’待伊有语,只向伊道这个即且置,那个如何?”沩山云:“此是向上人牙爪岂不为好?马祖问百丈:‘什么处来?’丈云:‘山下来。’祖云‘路上还逢着一个么?’丈云:‘不曾’。祖云:‘什么不曾逢着?’丈云:‘若逢着即举似和尚。’祖云:‘那里得这消息来?’丈云:‘某甲罪过。’祖云:‘却是老僧罪过。’”仰山问僧正相类此。当时待他道曾到五老峰么?这僧若是个汉。但云:“祸事。”却道不曾到。这僧既不作家,仰山何不处令而行,免见后面许多葛藤。却云黎不曾游山,所以云门道此语皆为慈悲之故,有落草之谈。若是出草之谈,则不恁么。出草入草,头上漫漫脚下漫漫半开半合他也恁么我也恁么谁解寻讨?顶门具一只眼黎不解寻讨。白云重重,千重百匝,头上安头。红日杲杲。破也瞎举眼即错。左顾无瑕,瞎汉依前无事,你作许多伎俩作什么。右盼已老。一念葛年过。君不见,寒山子,癞儿牵伴。行太早。也不早。十年归不得,即今在什么处灼然。忘却来时道。梁侬得自由,放过一着便打,莫做这志前失后好。出草入草,谁解寻讨?雪窦却知他落处,到这里一手抬,一手搦。白云重重,红日杲杲,大似草茸茸,烟幕幕。到这里,无一丝毫属凡,无一丝毫属圣,偏界不曾藏,一一盖覆不得。所谓无心境界,寒不闻寒,热不闻热,都卢是个大解脱门。左顾无瑕,右盼已老。懒瓒和尚,隐居衡山石室中,唐德宗闻其名,遣使召之。使者至其室,宣言天子有诏,尊者当起谢恩。瓒方拨牛粪炎寻煨芋而食,寒涕垂顾,未尝答。使者笑曰:“且劝尊者拭涕。”瓒曰:“我岂有工夫为俗人拭涕耶!”竟不起。使回奏,德宗甚钦叹之。似这般清寥寥,白的的,不受人处分,直昌把得定,如生铁铸就相似。只如善道和尚遭沙汰后,更不复作僧人,呼为石室行者。每踏碓忘移步,僧问临济:“石室行者忘移步,意肯如何?”济云:“没溺深坑,法眼圆成实性。”颂云:“理极忘情谓,如何有喻齐。到头霜月夜,任运落前溪。果熟兼猿重,山长似路迷。举头残画在,元是谢家西。”雪窦道:“君不见,寒山子,行太早。十年归不得,忘却来时道。”寒山子诗云:“欲得安身处,寒山可长保。微风吹幽松,近听声愈好。下有班白人,劳唠读黄老。十年归不得,忘却来时道。”永嘉又道:“心是根,法是尘,两种犹如镜上痕。痕垢尽时光始现,心法双忘性即真。”到这里,如痴似兀,方见此公案。若不到这田地,只在语言中走,有甚了日。又垂示云:透出生死,拨转机关。等闲截铁斩钉,随处盖天盖地。且道是什么人行履处,试举看。举云门问僧:“近离甚处。”不可道西禅探竿影草,不可道东西南北。僧云:“西禅。”果然实头,当时好与本分草料。门云:“西禅近日有何言句。?欲举,恐惊和尚深辨来风,也似和尚番似寐语。僧展两手,败阙了也。勾贼破家,不妨令人疑着。门打一掌。据令而行好打快鞭难逢僧云:“某甲话在。”你待要翻叹那,却似有才旗夺鼓底手脚。门却展两手。岭驾与青龙不解骑。们无语。可惜。门便打。不可放过,此棒合是云门吃。何故?当断不断,返招其乱,阁黎合吃多少放过一著,若不放过合作么生?云门问:“这僧近离甚处?”僧云:“西禅。这个是当面话。如闪电相似。”门云:“近日有何言句?”也只是平常说话。这僧也不妨是个作家,却到去验。云门便展两手。若是寻常人遭此一验,便见手忙脚乱。他云门有石火电光之机,便打一掌。僧云:“打即故是。争柰某甲话在。”这僧有转身处,所以云门放开,却展两手。其僧无语。门便打。看他云门自是作家,行一步知一步落处,会瞻前亦解顾后,不失踪由。这僧只解瞻前,不能顾后。颂云:“虎头虎尾一时收,杀人刀,活人剑,须是这僧始得。千兵易得,一将难求。凛凛威风四百州。”坐断天下人舌头,盖天盖地。却问不知何大岭,不可盲伽瞎棒,雪窦元来未知在黎相似著也。师云:“放过一着。”若不放过。又作么生?尽天下人一时落节,击禅床一下。雪窦颂得此话极易。会大意只颂云门机锋,所以道虎头虎头一时收。古人云:“处虎头,收虎尾。第一句下明宗旨。雪窦只据欤结案。爱云门会据虎头,又能收虎尾。僧展两手,门便打,是据虎头。云门展两手,僧无语。门又打,是收虎尾。头尾齐收,眼似流星,自然如击石火似闪电光。直得凛凛威风,四百州直得尽大地世界风飒飒地。却问不知何太险,不妨有险处。雪窦云:“放过一著。”且道如今不放过时又作么生?尽大地人总须吃棒。如今禅和子,总道等他展手时,也还他本分草料。似则也似,是则未是,云门不可只恁么教你休也。须别有事在。又垂示云:“恁么恁么,不恁么不恁么。若论战也个个立在转处,所以道若向上转去。直得释迦,弥勒,文殊,普贤,千圣万圣,天下宗师,普皆饮气吞声,若向下转去,醯鸡蠛蠓蠢动含灵,一一放大光明,一一壁立万仞。党或不上不下,又作么生商量?有条攀条,无条攀例,试举看。举睦州问僧近离甚处,探宰影草。僧便喝。作家禅客,且莫诈明头,也解恁么去。州云:“老僧被汝一喝。”蹈虎之机,猱人作么?僧又喝。看取头角,似则似,是则未是,只恐龙头蛇尾。州云:“三喝四喝后作么生?”逆水之波,未曾有一人出得头入那里去。僧无语。果然摸索不著。州便打云。若使睦州尽令而行,尽大地草木悉斩为三段。这掠虚头汉。故过一着,落在第二。大凡扶坚宗教,须是有本分宗师眼目,有本分宗师作用。睦州机锋如闪电相似,爱勘座主。寻常出一言半句,似个荆棘丛相似,着脚手不得。他才见僧来便道见成公案。放你三十棒。又见僧云上座。僧回首,州云:“檐板汉。”又示众云:未有个入头处,须得个入头处,既得个入头处,不得辜负老僧。睦州为人多如此。这僧也善雕琢,争柰龙头蛇尾。当时若不是睦州,也被他惑乱一场。只如他问近离什么处,僧便喝。且道他意作么生?这老汉也不忙,缓缓地向他道,老僧被汝一喝,似领他话在一边,又似验他相似。斜身看他如何,这僧又喝。似则似,是则未是,被这老汉穿着鼻孔来也。遂问云:“三喝四喝后作么生?”这僧果然无语。州便打云:“这掠虚头汉。”验人端的处,下口便知音。可惜许这僧无语,惹得睦州道掠虚头汉。若是诸人被睦州道三喝四喝后作么生?合作磨生祗树免得他道掠虚头汉。这里若是识存亡,别休咎,脚踏实地汉,谁管三喝四喝后作么生?只为这僧无语,被这老汉便据疑结案,听取雪窦颂出。两喝与三喝。雷声浩大,雨点全无,自古至今,罕有人恁么。作者知机变。若不是作家争验得,只恐不任么。若谓骑虎头。囡瞎汉,虎头如何骑?多少人恁么会也有人此这见解。二俱成瞎汉。亲言出亲口,何止两个自领出去。谁瞎汉?教谁辨赖有末后句,泊乎赚杀人。拈来天下无人看。看即不无觑着即瞎,闾恭若着眼看则两手捂空。恁么举且道是第几机。雪窦不妨有为人处,若不是作者只是胡喝乱喝,所以古人道:“有时一喝不作一喝用,有时一喝却作一喝用,有时一喝如踞地狮子,有时一喝如金刚王宝剑兴化道。”我见你诸人,东廊下也喝,西廊下也喝,且莫胡喝乱喝,直饶喝得兴化上三十三天,却扑下来气息一点也无。待我苏醒起来,向汝道未在何故,兴化未曾向紫罗帐里撒真珠与你诸人在,只管胡喝乱喝作什么?临济道:“我闻汝等总学我喝。我且问你,东堂有僧出,西堂有僧出,两个齐下喝,那个是宾,那个是主?你若分宾主不得,巳后不得学老僧。”所以雪窦颂道作者知机变。这僧虽被睦州牧他,却有识机变处。且道什么处是这僧识机变处?鹿门智禅师点这僧云:“识法者惧。”岩头道:“若论战也个个立在转处。”黄龙心和尚道:“穷则变,变则通,这个些子是祖师坐断天下人舌头处。你若识机变,举着便知落处。”有般汉云:“管他道三喝四喝作什么,只管喝将去。说什么三十二十喝,喝到弥勒佛下生谓之骑虎头。”若恁么知见,不识睦州则故是要见这僧大远在。如人骑虎头,须是手中有刀,兼有转变始得。雪窦道:“若恁么二俱成瞎汉。”雪窦似倚天长剑,凛凛全威。若会得雪窦意,自然千处万处,一时会便见他。雪窦后面颂,只是下注脚。又道谁瞎汉,且道是宾家瞎,是主家瞎,莫是宾主一时瞎么?拈来天下与人看,此是活处。雪窦一时颂了也为什么,却道拈来天下与人看。且道作么生看。开眼也著,合眼也著,还有人免得么。
一生补处
【四教仪注】
一生捕处者,犹有一品无明。故有一生过此一生,即补妙觉之处。观音玄记云:犹储君之义也。
纯阳极处
【云居子词】
轻清之无,凝结不住,升上脑宫,纯阳极处。
那处
【左传】
庄公十八年,初楚武王克权,使厨缗尹之以叛围而杀之。迁权于那处。注:那处,楚地。
纳城处
【云南志】
纳城处,在曲靖府陆凉州。系坊郭卿镇名。
诗
【唐韩致光集】
两处楼上淡山横,楼前沟水清。怜山又怜水,两处总牵情。
【宋邓绅伯诗】
《清处为书记》:曾鲁卿作。小竹聊须长,闲花懒复栽。泉声洗歌吹,云气障尘埃。籁静初香袅,琴横月上来。有昌闻警露,梦觉自蓬莱。
【张横渠诗】
乐处乐处加功勉处行,事无甘苦必心亨。纲衣容有文章在,低首时人莫怨争。
【僧文向诗】
静处常于静处著闲身,别是清虚冷淡人。禅里断除千种法,吟中消受一生贫。声名岂必存编简,林壑从来有隐沦。云月溪山无限景,对馀一一意皆真。
【江湖续集】
是处是处堪弹铁,今朝又起单。潮高疑地窄,芦矮信天宽。阡陌嘉禾种,茅茨钓月湾。一风飘夕照,仿佛见青山。
【卫宗武集】
耕渔处清涟万顷亭为湖,湛湛一镜涵太虚。其旁鳞次田莓莓,四望沃若背膏腴。蔬畦麦陇间碧树,洲萍岸蓼连平芜。水村落照晚钟寺,中有一山成画圃。郑谷无此宽闲土林,严濑无此浩渺区。更于何所堪下钓,更于何所堪荷锄。谁与卜筑于此居?峨然其冠孔氏徒。时哉不偶堪豚世,垂缗把来以自娱。兴来风月入吟啸,错落吐出鲛盘珠。人惟内省有足乐,眇视外物刍狗如。膏梁于此且不愿,况为鲔而施。则知之子命名者,是特寄意耕与渔。岂亦伯成子高之在野,庄周濠上之观鱼!
【艾性夫剩语】
陈庭翠水竹清处晴波漾文绮,风篁弄家声。居然三市中,着此一段清。幽人自地偏,淡趣由天成。洗耳日以静,抱节日以贞。从君得三绝,与我增双明。
【僧文向集】
万山深处万山深处绝宣哗,野鹤孤猿共此家。莫使游尘污泉石,有妨闲客卧烟霞。寒衣绿芰千层叶,饥食青松数树花。无可破除无可羡,清贫却是好生涯。
【刘龙洲集】
登凌云高处摄衣更上一层楼,才到云霄最上头。方识乾坤真转谷,好知身世付虚舟。九秋草木岚烟湿,万里山川海气浮。更欲杖藜穷地望,眼中何处认神州。
【江湖后集】
寄题江湖稳处缚屋求于稳处宜,到门还似上船时。江湖未必风波险,平地风波险不知。
【艾可叔诗】
次韵赵绣使题金鳌稳处突兀霜崖俯雪洲,时时登览唤渔舟。溪分南北地初合,月在山间天共流。三两可人曾此会,百千年后复谁游。桑田不变金鳌健,只恐吟翁白尽头。
【兰雪轩诗集】
题湖山佳处彭蠡西南庐异东,水云终日气蒙蒙。八江水泻添春绿,五老云来带晚红。樵路才岩洪井近,仙源迢迁武陵通。何由白发长松下,共倚渔舟弄晚风。
【陆子方集】
溪山佳处子昂为宣城友人书浊流不受美女鉴,丑石乃似顽夫形。行尽溪山千百里,只宜此地结茅亭。岩花半识元晖面,溪声细和谪仙诗。行云流水自今古,渔叟樵童了不知。
【元王逢梧溪集】
题程达观外史洞云深处洞云深处神仙宅,空翠不收常画冥。金鹊尾横香按静,青蛇影卧土花腥。天坛瑞草敷雷雨,石窦寒泉注月星。更辟一毡高夹地,迟予来守内黄庭。
【鲜于福元诗】
题高万里竹荷清处幽人结亭在休许?荷花参差竹深处。红香染染翠阴阴,满贮秋声与凉露。黄尘六月汗流浆,脱巾小扇八尺床。先生一笑枕书卧,仰看芦日摇波光。平生雅趣爱林壑,是是萧闲有真乐。石桥不许俗人来,终日相亲只猿鹤。万钉何羡带十围,口腹宁愿充甘肥。有竹正尔可无肉,有荷岂不堪为衣!玉版羹碧桶酒,众人不知君独有。更卫寒雪看竦梅,仍对春风赋垂柳。既不似子猷惟种竹一园,又不学濂溪但说莲一篇。满前花木供啸咏,四时景物俱天然。竹君子、莲君子,非君而谁可称此!淤泥不染岁寒青,请以君子名斯亭。
【张思廉诗】
何处何处情怀好,清溪白宁袍。晚烟浮树动,秋气挟天高。草阁惭卿辈,筑枝属我曹。天空清可鉴,凭槛数纤毫。
【廉文靖公集】
题吉安佑圣圣观山水胜处并引馆友竹所李君携诸彦题山水胜处篇什梓已成集,复诿予诗其上。且予未到其处,不识所谓山水。主人独清谏师者,而护观其诗数首。瞻澹闲逍,足人吟习。盖犹龙氏之魁伟者!因为寓二绝句。芬我生平丘壑心,每闻胜概欲登临。何时解组林亭上,细咏云山万古音。玄关本与世无同,胶扰纷纭总若冲。茶灶炉薰蔬笋外,息机吾与坐谈空。
【国朝释沏全室集】
《翠微深处》:这日东杰上人作翠微深处乱山中,筑室闲依桂树丛。夜榻泉鸣空涧雨,晓檐花落满林风。窗含细霭衣长润,桥拥浮槎路不通。异域十年天万里,几番归梦海云东。《竹梧深处》为阳陈县丞作竹梧深处可盘桓,静爱枝头语凤鸾。好似湘江春雨重,岂同金井晓霜寒。无人不道堪题句,有客从教径造看。三载哦松水上,几回飞梦绕琅。
【顾禄诗集】
题王叔闰怡云处岭上浮云日往还,高人相对自怡颜。青边半露天垂野,白处浑疑雪满山。变化不随龙出去,悠扬长与鹤俱闲。几时念我能持赠,要看纟因起座间。题徐樨继周村僻处南州徐樨播高名,几代英孙骨尚清。三辟已辞朝士荐,一黎甘偶野人耕。柴门半掩闲花落,苔经斜通暗草生。莫笑相过忘礼法,瓦盆盛酒竹根倾。题胡彦吉先生见山处美人爱闲旷,结屋依林泉。嘉木荫周遭,杂花竞芳妍。有儿能读书,有仆能力田。生涯既已足,幸际平年。时复陶一觞,取乐合自然。出门眄连山,仿佛九点烟。啸歌出尘表,何必希神仙!
【元许有壬至正集】
水调歌头题萧独清山水胜处山水处全胜,消得独清人。神仙定在何处,此处可寻真。山有蓬莱气像,水有瀛洲风物,人是葛天民。习得紫芝老,吟尽碧桃春!四时花,千日酒,一溪云。回头下望浊世,无地不红尘。忆昔垂轺江右,目断丹霞翠壁,底事走。今日送君语,聊为自移文。佛说无上处经失译人名,今附东晋录。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氽时世尊,告诸比丘,有三无上处汝等谛听,当为汝说。诸比丘白佛:“唯然,受教。”佛告比丘:“三无上处者:一佛无上处,二法无上处,三僧无上处。若诸众生两足四足,无足多足,若色无色,若想无想,非想非无想,如来于中说无上处。诸比丘!若有众生能于佛无上处,起信向心者,于天人中得无上果报。诸比丘是名初无上处。复次,诸比丘!于有为无为,色无色法,离欲法,为无上处。诸比丘!若有众生能于此法无上处起信向心者,于天人中得无上果报。诸比丘!是名第二无上处。复欠,诸比丘!僧无上处者,若僧若群,若丛聚,若徒众中,如来弟子,僧为无上处。诸比丘若有众生能于此僧无上处起信向心者,于天人中得无上果报,是名三无上处。”时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佛说处处经后汉沙门安世高译。佛言:“道人行道,若嗔恚意起时即当制,已制便念善:是为道人行。若布施财则得之,便计无常,不随身犯,谓不犯杀盗淫:是为不随身犯。出恚者,口亦不言,意亦不念:是为出恚意中大深声者。譬如人作盗,说言:‘汝所作大无状,是为意中大深声。”佛言:“味味次第者所食物外合之,内分别。具味,今不错误:是为味味次第菩萨。所以得知者,前世所食敢,皆先上父母,道人然后自食,是故得是三十二相,八十种好。”佛言:“菩萨用四事,得四无所畏:一者自身所知,亦欲使人悉知;二者教人无厌极;三者等心无所藏匿;四者为人说经从后不悔。是为四事。佛亦用四事,得四无畏:一者如法说,二者不受他人物,三者等心,四者戒具。”佛言:“复有四无所畏:一者如事说,二者无所爱惜,三者神足,四者不与人共争。佛得顶中光日用者,有三因缘:一者然灯施佛寺,二者爱乐明经,三者解人疑结。佛举右手,有四因缘:一者用恶人无反复故,二者以善人有反复故,三者现教,四者语人无作恶。佛举右手,复四因缘:一者欲合十方人,皆来学道随行意;二者为欲示人,我所行福今得是相;三者劝人皆令持戒;四者威仪自。亦为不欲见人恶态,是故举右手。佛不著履,有三因缘:一者使行者少欲,二者现足下轮,三者令人见之欢喜。佛行,足去地四寸,有三因缘:一者见地有虫蚁故,二者地有生草故,三者现神足故,亦欲令人意正。佛行地高下皆平,有三因缘:一者本行四等心,欲今一切安隐地住水上,水中有神,虫蚁一切值佛足下皆安隐,同心志意,是故卑者为高,高者为卑;二者诸天鬼神行福,为佛除地故,高下为平;三者佛为菩萨时,通利道径桥梁度人故,从是得福,故高下正平,欲今人意亦。佛不飞行,有四因缘:一者劝弟子欲今精进,二者欲令弟子听经,三者报宿命恩,四者现相:是故不飞行。佛在世时,诸天鬼神龙人民,皆到佛所听经,数千百重行坐前后皆见佛面。所以者何?佛前世时,言语无前后是故无不见佛面者,人卧皆随佛所首,用佛尊故。佛初得道,不食七日,有四因缘:一者念道忘食,二者一心不饥,三者欢喜不渴,四者不念痛痒。思想生死识,是为四欲。使人听经亦。佛袈裟里尘水不着,外垢不着。有二因缘:一者不念一切人恶故,二者见一切人有欲,欲令灭之。佛复浣袈裟者,外垢不着里著,有身故有垢。所以者何?外行已尽,是故垢不着外,内行未尽,是故垢着。用有身故,为内未尽;以有身为罪用,是故不惜身命。所以者何?复惜命用命得道故。佛说八十忆万因缘经,都治人三病:一者贪淫,二者恚,三者愚痴。是三事,分为六故,应六衰。治三病经所以多者,譬如人服药,病不愈,当更服馀药。”佛言:“人意多端,疾转故多经随意疗之,欲使疾解故。佛已得道,复有三病、六忧。六忧者,谓忧六入;三病者,谓心意识,虞受故。佛已得道,有是忧病,何况馀人!殃罪不毕,不得度世;佛业未竟,不得度世。佛弃馀寿二十年,有三因缘:一者同世间人贪身故,二者所教已尽,三者恐恶人诽谤之,得罪重故。便取般泥洹佛度世去,亦不持身去,亦不持意去,但为苦灭耳!地水火风空常在世间,无有断时。佛度世烧身,有三因缘:一者腐烂故,二者虫蚁生故,三者人以香华持兹来得福故。佛笑口有五笑光出者,有五因缘:一者欲今人有所问,因所问益故;二者恐人言佛不知笑故;三者现口中光;四者笑诸不至诚;五者笑阿罗汉守空不得菩萨道。光还从顶上入者,当示后人大明故。”佛欲度世去,诸比丘白佛言:“诸在世间人,皆当从佛得福。今佛度世去,诸世间人民当复从谁得福?”佛言:“叱丘!我虽度世去,经法当在。复有四因缘,可从得福:一者畜生无所食,饲之令得命;二者见人得疾病无瞻视者,当给与供养令得安隐;三者贪穷孤独当护视;四者人独一身行禅念道,无所衣食当给视之:是为四事。布施持善意与之,其得福与佛等无有异。”时身皆痛,便欲度世去。佛谓舍利弗,今说经者有三因缘:一者恐佛去后,人不信馀比丘语故;二者劝弟子意令解佛;尚令比立说经,何况馀人,三者现舍利弗功德,恐馀比丘各自贡高,欲得说经故,是故佛使舍利弗说经。佛度世去后,诸阿罗汉共责数阿难:“佛在世时,欲得水何以故不与?十方一切皆当从佛解脱,汝何以不留佛?莫令般泥洹。佛欲行四神足,止住一劫,亦可百劫,亦可千劫,汝何不劝佛行四神足?”阿难言:“如卿语佛为不得自在耶!当须我言。设使住止一劫在世间,弥勒当那得来?不作佛,佛本行。共学道者有八十亿万人,皆求菩萨道,惟有两人得道耳!一者释迦文,二者弥勒,其馀人有得阿罗汉,辟支佛者。佛忍辱过于地,心软过于水,意坚过于须弥山,功德过于海水,智慧过于虚空,以是故,前得佛耳。佛言弥勒不来下,有四因缘:一者有时福应彼间,二者是间人鹿分无能受经者,三者功德未满,四者世间有能说经者,故弥勒不下。当来下馀,有五亿七千六十万岁。弥勒时人眼皆见四千里,弥勒时人眼见四千里者。本行十因缘,得一者,不掩人眼明,二者不舍人眼,三者不覆蔽人眼,四者不藏人善,五者不视杀,六者不视盗,七者不视淫,八者不视阴私及人短,九者诸恶事不视,十者然灯于佛寺,是为十事。佛:辟支佛、阿罗汉,是三人法同,行异。佛者为觉意,辟支佛为见因缘知,阿罗汉坐禅乃知。辟支佛为因缘见生死相,自守不敢离行,从见因缘得道,故为辟支佛。佛者为通。行欲度脱人故,故求辟支佛。辟支佛自割身活五百人,以木自刺其颈,见因缘计校如割土,见血是水,见万物皆非常。便取道有辟支佛先世为菩萨,五百劫身,以有三十相,无二相,不及佛。不及佛者,无善权方便故。佛说生死勤苦三恶道事,有黠人意解,便取阿罗汉。虽作阿罗汉,于中最尊,所以者何?用前世行菩萨道,五百劫慈心,欲度十方人故。虽得阿罗汉智慧,能晓方俗语。初为阿罗汉时,不能自觉前世为菩萨。佛便说佛功德,复说阿罗汉功德,乃知佛功德大便自悔,欲转意取佛。佛言已得阿罗汉道,不可复得转。便自悔言:‘我何愚痴?止取阿罗汉道。”佛便为解意,汝智胜馀阿罗汉,智慧不及佛。阿罗汉自断苦,不断他人苦;佛本行自断苦,亦断他人苦,是故不相及。佛言:“舍利弗有三语:悉以知人意,一者鹿分语,二者深语,三者牵语。得是三语,有善意,即见有恶意,亦见有忍意,亦见欲意。从是三语悉知人意。”舍利弗白佛言:“弹指之间,人意有丕十生死。”佛言:“有九百六十生死,复不多,要有三意:有善意,有恶意,有欲意。善意有三百二十,恶意有三百二十,欲意有三百二十。弹指之间,三意并行,合为九百六十生死。除善意三百二十,馀有六百四十生死意。”佛与舍利弗同行。三十七品经,智慧不等者,譬如喘息同。从诸毛孔出入,能觉便但知鼻息气出入。佛所知悉知诸毛孔,舍利弗所知如鼻孔。取舍利弗智,分为十六分,满一佛界,三千大千日月,天下黠人所知不及舍利弗所知一分。取佛智分为十六分,满一佛界中,舍利弗所知不及佛智一分。三十七品行有三辈:有大三十七品,有中三十七品,有小三十七品。意大得大意,意中得中意,意小得小意。深妙具行,三十七品便洞达。何以故?正分分为十六分,人中本十六意,故佛分别,是故不同。舍利弗知一切法语,用时语,护语,守语。佛便谓舍利弗去非时语,用不可寄人故。舍利弗本字优婆替,舍利弗先佛度世去,有三因缘:一为宿命尽,二为不欲见佛度世去,三为无所复度脱。舍利弗行受人饭已,还精舍中,言当偿债,谓当坐禅。念道为偿债,不念道为负债。行受人施,譬如负债未毕复更取。前罪未竟今复造罪。佛言:“食人施,不可不念道,亦自得复益一切用,是故当偿债。”佛言:“舍利弗黠第一,目犍连神足第一,阿难多闻第一,罗云戒第一,阿那律彻视第一。”佛使目犍连请舍利弗,舍利弗言:“举我带恐不能胜,自犍连便牵带,三千大千日月天地悉动,不能令起舍利弗,便生意当先去到佛所,目犍连从后行先舍利弗至,佛知二人各第一。十方天下比丘,无有如罗云持戒者。罗云持戒,有四因缘:一者自念言我为佛子,二者谓命持多,三者常自念我为沙门,四者持戒常欲胜馀比丘。舍利弗,复持一盂水著海水中,撬捞之,明旦往取故水去。舍利弗尚能如此,何况佛!目犍连为人所挝,不飞去不能得神足故。何以不能得神足用?罪未毕故。佛言弗迦沙王行至十二门,复还不知其身中六分秉意能为道,不知身生意,意生身,不能分别。是佛知可度故,便往从宿,王不知是佛,佛问王行何法?好何道?而衣毛为坚。佛为解身中事空,于是便得道。不悉断,不得阿罗汉。佛言:“诸行者当知意能得道。”佛言:“昔者朱利满台,学经二十四年,得五言解垢下弃离,亦不复忧。何以故?本宿命便见五百佛,悉通知众经。但闭藏经道,不肯教人。后被病二十四日,临死时,乃悔,呼人教之。有是一福,故知五言,何况乃具足教人得福不可计!”佛言:“昔有旃那比丘得病,佛使舍利弗往与分卫。舍利弗因问之,汝眼宁有所识不?旃那对言曰:‘眼无有识,但见色识。’生身生病对至,故有病身亦不知死。设身死者,地水火风空皆当灭,但为意识移生耳!佛遣舍利弗行分卫过淫女家,便闭门作治道。谓舍利弗言:“汝不与我共淫者,当入是大火中。”舍利弗报言:“宁入是火中,不与汝共淫。”淫使人堕恶道无有出时,天便来下救之。佛言:“人但不能守戒,若能守者终不忧为邪道所中。”佛言:“昔有一比丘坐禅行道,佛弟难陀饮酒醉,数往来到其边歌戏。比丘白佛言:‘我欲避之去。’佛言不须。’”是难陀于今当得道迹,佛即遣阿难往到其家,摩诃迦叶随其后,舍利弗为说经,目轧连现神足,难陀便欢喜,即得道迹。佛说比丘行道,但当坚心者何忧不得道?比丘闻佛说此语,欢喜意解,便得阿罗汉。佛姑子名须那察多。随侍佛八年,便生念,与我兄弟俱行而独端正,有三十二相,便恶意生。随佛后扫佛迹,不令人见佛相,复于人中说佛无道,但言语中人意耳。舍利弗、阿难闻之,便便愁忧不乐。佛言须那察多不为说我恶,为称誉佛功德耳,言语中人意,有者人意多病故。佛语舍利弗,须那察多不校计但耳,何以故?不计佛有三十二相,光明神足,但降伏邪道,故佛数教诫须那察多,正真之言,是邪侍之俦,是故耳。佛有姑年老,于自作缕织成袈裟持上佛,佛不受,如是复言:佛当哀怜我故当受之,令我得福。阿难白佛言:“可为我受之。”佛语阿难今持与诸比丘僧,我亦是比丘僧,不如与众人,后世当为因缘。今世相见欢喜者,皆是前世亲里善知识。何以故?知之相见意解故。佛言世间人相待但若薄不苦厚。佛言本侍佛者,字弥喜,次字须那察多,次字阿难。佛告诸比丘,我年老,欲得一人侍我,舍利弗、摩诃迦叶、目犍连等,各自愿侍佛。佛言不得摩诃、迦叶。目犍连因禅恩惟,知佛欲得阿难,便呼阿难言,卿当侍佛。阿难言,我不敢往侍佛,我不能侍佛,目犍连言不得不侍佛。阿难言,当听我四事:一者佛馀衣我不欲受;二者佛馀饭我不用,三者若有人请佛,诸比丘不行我亦不行;四者佛坐禅思道时,我当出入得自在。佛言大善听汝所愿,于是阿难因侍佛,是故阿难独能问佛。佛弟子阿那、律难提、金毗罗,三人共坐息,思惟七事。一者少欲得道,多欲不得道;二者知足得道,不知足不得道;三者精进得道,不精进不得道;四者守六衰使不起得道,不守六衰放使起者不得道;五者自护得道,不自护不得道;六者守意得道,不守意不得道;七者智慧得道,不智慧不得道。共思惟七事时去佛六十里,佛时坐禅,即知三人所念,便移意往坐三人前。言:“善哉!善哉!我复语汝一事:不念家欲得道,念家欲不得道。”于是三人欢喜,即得菩萨。佛语阿难,人眼所见四十二万由旬。何以知之?日月去地四十二万由旬,人眼所见日月,以是知眼所见者十方广远之处,日月亿亿万倍,譬如大海中沙亿亿万倍不能计知。人所作善恶殃福,即接受后所作殃福亿万不可复计,一切善恶要在命尽时,作恶逢恶处,作善得善处,殃福皆预有处。皆预有父母兄弟妻子得道便止,不得道不断绝也。佛言调达但教人作福,不教人行道。佛教人作福持戒,守意得道,乃止调达自意生念。我当现神足于国王阿世所,王随我,馀人亦皆当随我,便化作一白象,独出入宫中。复化作一小儿,端正无比,便上王膝上,王大爱之。王见调达所作如是,王意呼调达胜佛,王便随调达所语,王使民及未得道沙门,悉随王至调达所问事。调达便至佛所言:佛年老,可不须复教语,弟子调达便呼舍利弗去,及诸沙门去。调达痴贪有是恶意,因亡神足。佛言痴人所作颠倒,非诸佛法。调达自意念言,我当飞去,人见我飞,悉当随事。”我因欲飞去,使不能复飞,调达不能自觉亡神足时,即有婆罗门行等心,便从第一天上来下,语舍利弗调达以亡神足。佛语舍利弗调达欲呼汝重今得罪,佛语天言调达未得神足我知当亡之,何况至今。佛言人不当贪,调达但作贪故,亡失神足。佛言罗汉有两辈:一名舍沫自忧身得道,即欲度世去;二辈随卫皆得度脱。佛与罗汉俱行三十七品经,譬如灯火,佛计校知有几事,知其本末守而灭之;阿罗汉不计本末,直而灭之。佛譬如顺树从本至本,分别知之;阿罗汉行,譬如从末至本,从本至末者,计本空从不知空者不得道。佛言:“阿罗汉有盛阴,无五阴,所有皆现但不著耳。有色痛痒,思想识,无生死。”佛言:“阿罗汉有为默以得阿罗汉有三相:一者不复犯身口意,二者三毒灭,三者衣食不用作好,但灭饥寒意。有是三因缘,便能变化自在;意不著衰故,不得自在。”佛言:“意但当分别,六衰不当著。著便不得道。”佛言:“阿罗汉飞行有二因缘,故令人不见。一者恐人见便多供养,二者恐恶人嫉妒之。”佛言:“现神足复有两福:一者人见飞行便精进念道,二者从人受施令得大福用,是故现神足意喜故便得大福。”佛言:“有阿罗汉名梵钵,已得阿罗汉道,反作牛饲。”弟子问佛何以故?佛言:“是比丘前世宿命时,七百世作牛,今世得道,馀习未尽故。”佛语比丘,当念身无常有,一比丘即报佛言:“我念非常人在世间极可五十岁?”佛言:“莫说是语。”复有一比丘言:“可三十岁。”佛复言:“莫说是语。”复有一比丘言:“可十岁?”佛言:“莫说是语。”复有比丘言:“可一岁?”佛复言:“莫说是语。”复有一比丘言:“可一月?”佛复言:“莫说是语。”复有一比丘言:“可一日?”佛复言:“莫说是语。”复有一比丘言:“可一时?”佛复言:“莫说是语。”复有一比丘言:“可呼吸间?”佛言:“是也。”佛言:“出息不还则属后世,人命在呼吸之间耳!”佛语诸比丘,当会坐一切但当说法语不能者,急闭目声,守意善听,可从得道。诸比丘闻佛说此语,欢喜意解,即阿罗汉道。佛言:“比丘入人舍中,当如手在空中无所挂碍,意亦无所著。耳闻可意是为著,闻不可意是为著。有一比丘曰:“佛可以不可皆著?当云何得道?”佛言:“比丘意解空都无所著,是应菩萨行。”诸比丘闻此语,皆欢喜踊跃,即得无所从生法忍。佛言:“有一比丘于山中坐叹息,有一人问比丘:‘卿为道何以叹息?’比丘言:‘我在地狱中时,五毒极痛,今得作人,复得见佛经戒而复不得道,畏死复入是恶道中,是故叹息耳!’为比丘亦忧俗人,亦忧经戒,亦自忧身善意不可得常;或有因缘来时,便念妻子钱财是为堕恶道。”佛言:“有一比丘,到优婆夷家分卫,因为说经,优婆夷便长跪泪出,比丘说经至夜半,优婆夷长跪不起。比丘言:‘我行说经,未曾见人精进乃!’优婆夷报言:‘我家有一驴鸣,至夜半便死,是故泪出耳。’”佛言:“人说经不在为多,但问解慧不也。有一比丘闻佛说是事,便往问佛言:“为我说一要法,令我得道。”佛言:“非汝物莫取,是汝物便取。”于是比丘即自思念,天下万物皆非我许,独善是家物。于是比丘因白佛言:“我已解。”佛言:“解是便为道耳!”时有一比丘,闻佛说此语,便往问佛:“舍利弗为得是未?”佛言:“舍利弗悉得。”比丘言:“舍利弗何以骂我?持袈裟拂我面。”佛言:“呼舍利弗来问之。”舍利弗言:“我无恶意,所以骂者,欲令忍辱;所以持袈裟拂面者,欲令眼耳鼻口净故。”佛语比丘,是舍利弗,善权方便所作,于是比丘欢喜,即得阿罗汉道。佛言:“昔一人往,难比丘言:‘人死识念思想所知皆灭,行道得定意所知亦灭,有何等异?’比丘报言:‘俱灭。人死命尽神不灭,随行所生,但微不可便见。所得不同:为善升天,为恶入渊,以是为异。’”佛言:“有一比丘到优婆夷家分卫,见端正好,比丘但生邪念因起。优婆夷即取饭具与之,比丘便舍去,我不应受人施,优婆夷便报之,言已有悔意,可受施耳。优婆夷复报,比丘便受。”佛言:“譬如人有恶,即觉罪灭,比丘受施无有罪。”佛告诸弟子,能计空制意如弹指顷即可得道。佛言:“有一比丘,坐得定意,有一优婆塞见坐处不平牵起,去其安处,优婆塞后时五百劫不得安隐。何以故?断道念故。”佛告诸弟子,有说经,慎莫中断。断经罪重,不可计。佛言:“有比丘行道得一禅。自言我得道迹,第一禅福上生第七天下寿一劫;得二禅自计得斯陀含;第三禅福上生十五天,寿八劫,得四禅自计我得阿罗汉,今我何故?不得生第十九天上,寿十六劫,作是言已,便言佛为两舌耳!即时从天堕地狱中,不觉失天上寿,便受地狱罪。譬如世间人得珍宝,一日为火起烧尽之,人生恶意为横烧善意。佛言:“人善恶相随,无有解已,惟得道乃离俗耳!”佛言:“日中后不食,有五福:一者少淫;二者少卧;三者得一心;四者无有下风;五者身安隐,亦不作病,是故沙门道士知福不食。澡漱有三因缘:一者为恐爪下垢故,二者爬痒随可意,三者杀蚤蚊故。亦欲使意净无欲,复不污经。此者适可除外垢,心念恶不能除,为学人第一当净心为本。心为法本,心正则行方,行方则应道。”佛言:“昔有沙弥与师共行,见地有金,便默取之。语师言‘疾行!’是间无人甚可畏,师言‘但坐,’有金故令汝恐耳,弃金去便不复恐。弟子便为师作礼言:‘我愚痴无所知故。’金已弃,便不复惧。”于是佛告诸弟子,学人贪道,如沙弥贪金,何忧不得道!佛言:“有比丘学道,从师受经不精进,师教取牛马粪数斗烧之,至冥不尽,师友大石持地狱中火烧之,即作灰。弟子大恐,长跪问师,是何等火!师言:‘汝不读经行道,死后当入地狱,狱中火烧汝。’不复移时,于是比丘惶怖,便更精进。日闻一阿含,便得罗汉道。”佛言:“善权方便,度人如是。”佛言:“阿那含有三结:一者痴结,二者世间爱结,三者见未谛未尽结。阿那含譬如火上蹈烟起,不能有所烧。须陀洹除八十八结,斯陀含除七结,阿那含除三结,阿罗汉无有结,须陀洹得道迹,斯陀含为往来得道,阿那含为不还世间,阿罗汉为不复著何等为道迹。谓识苦,世间人皆不识苦;须陀洹为识苦;斯陀含为弃集;阿那含为知尽;阿罗汉为行道已竟,得须陀洹。别百劫乃得阿罗汉,以何故?乃百劫须陀洹,馀有十结不断,不得阿罗汉。阿罗汉但自忧身畏罪,不敢预世间事,馀有十疑结不解,不解故便止住。须陀洹所弃常有五下结:一者贪欲结,二者恚结,三者见行结,四者戒贪福结,五者疑意结,亦谓从六天已下,至世间贪欲恚,贪身愿疑为下结。须陀洹见因缘者,谓不犯五戒时,当死死不犯,馀人见急悉犯五因缘。须陀洹断故受新,阿罗汉新故悉断,菩萨毕故罪罪毕得道。乃知非常苦空,非身非道,人行道不当有所着。行须陀洹,得须陀洹;行斯陀含,得斯陀含;行阿那含,得阿那含;行阿罗汉,得阿罗汉;行辟支佛,得辟支佛;行菩萨,得菩萨。佛言学者随意所作,便得其报,如影响相随。佛言钵有四名:一名为一供食,二名为戒,三名为受,四名为从是得福。无有瑕秽,便应受福。持钵便立戒,意中无恶念。”佛言:“阿罗汉不食肉者,计畜生从头至足,各自有字,无有肉名。辟支佛计本精,所作不净,故不食肉。佛计一切天下皆空无所有,有便灭,灭复生,要归空故,为无所有。诸弟子闻经欢喜,为佛作礼而去。
永乐大典
卷之一万四千五百四十五
卷之一万四千五百四十五
五御著
表著
【左传】
叔向曰:朝有著定,会有表,衣有裾,带有结。会朝之言,必闻于表著之位,所以昭事序也。视不过结裾之中,所以道容貌也。
俟我于著
【诗】
俟我于著乎而。注:我,嫁者自谓也。著,门屏之间也。
好恶著
【礼记】
《乐记》好恶著,则贤不肖别矣。疏云:帽所好得其善,所恶得其恶,是好恶著,则贤不肖自然分别矣。
精神渊著
【世说新语】
时人欲题目高坐而未能桓廷尉以问周侯曰:“可谓卓朗。”醒公曰:“精神渊著。”高坐传曰。庾亮、周、桓屏、一代名士。一见和尚披矜致契。曾为和尚作目,久之未得。有云尸利密可桷卓朗。于是:桓始咨嗟以为标之极。但宣武尝云。少见和尚,称其精神渊著,当年出伦,其为名士所叹如此。
以孝友著
【新唐书】
《李杰传》:杰,本名务光。相州滏阳人。后魏并州刺史宝之裔孙。少以孝友著,擢明经第,解褐齐州参军迁累大官员外郎。
见微知著
【许鲁斋语录】
君子见微而知著,遏人欲于将萌;若只待其发见而后遏止,将见灭于东而生于西也。又曰:恩生于害,害生于恩。人能知恩已者为己害,害己者为己恩,则可与语矣。老子亦曰: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田猎令人心发狂。邵子亦曰:爽口物多终作疾,快心事过必成殃。又曰:得便宜处勿再生。真有旨之言也。故前人亦有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之说。正如水能载舟而亦能覆舟,事事物物莫不反对。庸人之目,见利而不见害,见得而不见失,以纵情极欲为益已,以存心养性为桎梏,不丧德殒身而不已。惟君子为能见微而知著,遏人欲于将萌。
积微致著
【抱朴子】
《疾谬篇》:积微致著,累浅成深,鸿羽所以沈龙舟,群轻所以折轻轴。
寻微知著
【抱朴子】
《嘉遁篇》:昔箕子注象箸而流泣,尼父闻偶葬而永叹,盖寻微以知著,原始以见终。
超然玄著
【晋书】
王戎,善发谈端,朝贤上已日禊路。或问王济曰:“昨游有何言谈”?济曰:“张华善说史汉,裴危论前言生行,衮衮可听。王戎谈子房、季札之间,超然玄著”。其为识鉴者所赏如此。
吾宗天下著
【刘贡父诗话】
李绚,公素,有时赠同姓人曰:“吾宗天下著,王胜之辄取注之”。曰:“居甘泉者以讴著。京师名倡李氏,居甘泉坊,善讴。卖药者以木半著。京师李家卖药,以木牛自表,人呼为李木斗。围棋者以憨著。李乃国手,而神思昏浊,人呼为李憨子。裁袱者以拗著。李家袱头,天下积善,而必与人毕刺。岁久,自以拗李呼。作诗者以豁达著。豁达老人,喜为诗,所至辄自题写。诗句鄙下而自称豁达,李老尝书人新素墙壁,主人撼怒诉官。杖之,拘报使市石厌更圩漫讫,告官乃得纵舍。闻者哂之。此数人因胜之有云。遂自托不朽”。
位高功著
【五代史】
《未守殷传》:明宗自镇州来朝,居于第,庄宗方感群小,疑忌大臣,遣守殷伺察明宗动静。守殷阴使人告明宗曰:“位高人臣者身危,功盖天下者不赏,公可谓位高而功著矣。宜自图归蕃,无与祸会也”。明宗曰:“吾洛阳一匹夫尔,何能为也?”既而胆宗卒反于魏。
恩威兼著
【资治通鉴】
《后晋高祖纪》:时魏孟滑三镇继叛,人情大震,帝问计于刘知远,对曰:“帝者之与自有天命,陛下昔在晋阳,粮不支五日,俄成大业。今天下已定,内有劲兵,北结缰虏,鼠辈何能为乎?愿陛下抚将相以恩,臣请戢士卒以恩威兼著,京邑自安,本根深固,则枝叶不伤矣。”
清白著
【南海志】
宋杨长孺,诚齐之子也,为广州经略使知州事。清白著于时,有诏奖谕,谓其清似吴稳之。台阁标著
【晋二俊文集】
《陆机孝侯周处碑》:周鲂,晋故常侍新平广汉二郡太守,封关内侯,簪绂扬名,台阁标著。
威惠信著
【宋欧阳公集】
《镇安军节度使程公神道碑铭》:庆历六年,拜武昌军节度使、陕西安抚使,知永典军府事。明年,判延州。皇元年,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留守北京。其于二方,威惠信著。尤知夷狄情伪,山川险易,行师制敌之要。
风生表著
【宋杨诚齐集】
《答常州守陈时中交代启》:某官,正心修身之学,开物成务之才。形诸艺文,盖玉振金声之余响;罗以科目,亦鸾翔凰翥之俯从。顷法守于实纲,凛风生于表著。
滥巾朝著
【宋韩魏公安阳集】
《辞免谏官第一表》:忝预直于书林,复滥巾于朝著。
世族昭著
【宋欧阳公集】
《袁州宜春县令程公神道碑》:出入将相,为时名臣。子孙蕃昌,世族昭著。推其所自来者远矣!
名迹彰著
【宋郑獬郧溪集】
《荐汪辅状》:材通学博,咏练古今。经术文艺,为世称服。名迹彰著,近三十年。而刚介廉正,不能趋附。
威望素著
【宋李曾伯可齐集】
《三辞免,知静江府兼广两经略奏状》:况今右广为国后户,承平百年之相习,遐荒万里之难窥。罅漏不密,关系者重。必威望之素著,庶牧御之克胜。
忠劳炳著
【宋吴泳鹤林集】
《赐洪咨夔》:以恙加乞予祠不允诏:朕以卿谔谔有逆凌霄汉之气节,英英有纫补造化之词章。亲政召归,忠劳炳著。
风采宣著
【宋王与均篮缕藁】
《贺赵安抚子》:治郡以功名见称,立朝以风采宣著。
外著
【宋真集】
复灵于中,其光内融。绿物而照,其明外著。
废著
【史记】
《食货传》:子贡仕于卫,废著鬻财于曹鲁之间。又越勾践用计,然则所谓积著所著者,皆读为贮。又孔子北子传,子贡好废举与时转货资。注曰:废举停贮也,物贱则买停贮,贵则转易货卖。又《平准书》富商大贾废居之邑,注云:废居者,贮蓄之名也。然则所谓废举,废居,废著,其义皆同。
积著
【史记】
《货殖传》:积著之理,务完物与息弊以物相贸易。腐败而食之货勿留,无敢居贵论其有余不足,则知贵贱。
大著
【事物纪原】
魏明帝太和中,始置著作郎。晋元康二年又谓之大著。
城著
【左传】
襄公二十一年,乐怀子为下卿,宣子使城著而遂逐之。秋,乐盈出奔楚。注:著,晋外邑。范宣子乃设计,使乐盈筑着邑之城。
著地
【史记】
曹参世家攻著漯阴平原鬲虚。《索隐》曰:地理志著县属济南。
【西汉书】
《地理志》著:注:师古曰,音作庶反。又半日直庶反。而韦昭误以为著龟之著字,乃音纪咨反。失之远矣!县名属济南郡。
杂著
【临川志】
晁百谈,字元默,太中大夫之曾孙。家临川师象山陆先生,通理学,尤深于《春秋》。登淳熙二年第,调官知南康军至郡。适旱蝗,发杰宽征,民无流从。会奉祠,杖屡游庐阜,所至赋诗,集为归田杂著。严滋,字泰伯,临川人,瑞重明敏。从象山陆先生学,先生曰:“始吾闻泰伯贤,今观气象听谈论,可与适道”。
主郴阳簿,座为文有东征杂著。
【宋赵鼎臣竹隐畸士集】
《杂著》:汉祖与项羽争天下,五年而后仅胜之。至其所推功,则曰:“吾不如子房、萧何、韩信,虽陈平、曹参,盖不与焉!则其平日所属耳目者可知已。留侯以智全,故卒无害焉。郑侯几危,赖三人者而后免。”鲍生启平或曰:“彼淮阴者,远无子房之谋,近不闻三客之说,方且偃然以假王为请,其死也宜哉!夫较萧张之业,则何之不迨良亦明矣!然其受封也,高祖先之定位也。鄂秋与之,何初与一言自解也!虽买田示,卒以请苑见疑,其得出于廷尉亦幸矣!彼留侯者,眇然不受三万户之封,位居六十二,在绛灌樊郦下。”呜乎,此其所以为子房之智者欤!而颜籀乃以谓或以材德功劳本与定次,就令有之,亦不当如是之远。噫,智名勇功在当时已不可得窥,顾岂一师古所及耶!兵以正合以胜,豪杰之攻秦也。周章首以百万之师,至戏下而不得进。沛公继战雒阳,亦辄不利,遂从轩辕略南阳,而西攻武关。破蓝田,迎刃披磨,秦人之背,竟降子婴。吴王濞之举兵也,其将田禄伯亦曰:“愿得五万人循江淮而上,别妆淮南长沙入武关,与大王会”。此亦一奇也。濞不能从,顿兵下邑,不战而溃。未两从之相与对扼吭捍胸,人知其所为备,则殆未可以辄胜也。惟能卒然乘不意而击其后,故吾有不对,对必克矣。刘梦得有言:贾生明王道,卫绾工车戏。同遇汉文时,何人居贵位!余考诸史,谊当太宗时为太中大夫。后拜梁王传,顾绾乃以功次为中郎将,至景帝立,始为王传。继以吴楚军功封侯,遂迁丞相。则当孝文时,绾固未贵也。又谊早死而绾后达,尤复不伦。诗人虽欲传会遣词,乃不知其舛有如此者。董仲舒为汉儒宗,断藁一出,弟子以为大愚。刘更生通达古今,著《洪范传》,其子从而攻之,若凡敌然。夫儒者之学本所以明仁义修教化,考论六艺,不失大中则已,不专已守独私有圣贤之说而自用之也!况乎穿凿附益流为巫瞽,虽其门人子弟,不得无罪,而师父之间,实有以招之焉。然则逢门杀羿,诗礼发家,信不诬矣。李汉叙昌黎集,自云收拾遗文,无所坠失。今世传者,稍稍各以其私绿附益沐集。初尚四篇:通解、崔虞部书。明水赋、河南同官记,东平吕夏卿所列者是也。它如祭汴州董相文,与刘秀才书、李渤书,是又旁出于正集。见于柳宗元书,载于唐史,其传也犹信。至如雷塘祷两文,乃在子厚正集中,则非退之所作甚明!直谏表论、顾威状、范蠡招种议,浅露鄙俚,吾益羞之。余文有伪有真,阙所疑而不敢辨。夫孟轲、荀、杨而下得其传者,惟韩愈氏。不幸浮屠之说胜,使愈之道卒踬昧而不行,遗札无几,又欲乘其罅而厚诬之,岂不重可悲欤!吾惧其终不能以自明也,于是乎书。《诗·民》美樊侯之德,首言“柔嘉”,惧其不节之以礼也。则曰“维则”,言令仪令色惧其不推之以诚也。则曰“小心翼翼”,言出纳王命王之喉舌,赋四方明若否,而惧其道不足以自济也。故乃曰“既明且哲”,以保其身,又惧其流也。则又继之曰“柔亦不茹,刚亦不吐。不侮鳏寡,不畏强御。”夫言岂一端而已。后世之士,不务明《大雅》之旨,遂拾单词以为口实。见有忠而被诛,信而获罪者,相与从而尤之曰:“非明哲也。”方朔之湛沲,胡广之中庸,味道之模棱,余庆之长者,视人泰然有自得色,盖皆出于此矣!夫所谓明哲,岂方朔胡广之谓乎!所谓保身,岂味道余庆之谓乎!使樊侯不能不吐刚而畏强御,幸而不死,是特一持禄懦夫耳。顾安足以语道理哉!仲尼有言“志士仁人,有杀身以成仁。”杨子云亦曰“庸行翳路,冲冲而活,君子不贵也。”雷声之隐然,地震之轰然,虽贲育之勇无所为力。良平之谋,未知其自处,何者?发于不意故也。故君子不可不养静以俟动。
羔裘之大夫,以其君不用道也,故去之。导大路之君子,以其君失道也,故去之。至于南山,则大夫遇其君之恶者也。夫遇恶而后去,其辨之盖不早矣。故序《诗》者异之于郑桧,。君子之仕也,行其义也。道之不行,我知之矣。又曰:“不知命,无以为君子。”若夫贤者,则未足以及此矣。《诗》于君子,常以出处去就为言。至于贤者,然后有困穷放逐不能餐饱之词。孟子所谓所就三,所去三者也。大哉君子,非以道事君者,为可以语是哉!《载驰》之诗曰:“女子善怀,亦各有行”。夫人未尝无怀也。而有所谓善怀者,嗟我怀人,求贤也;每怀靡及,敬事也。与夫《召南》之有女怀春,卫诗之我之怀矣,固有间矣。是所谓亦各有行也。晋献之听谗,特好之而已,未必信之也。故《采苓》刺之,其诗曰:“人之为言,胡得焉”?是尚庶几其改也。陈之宣公,则既多信之矣。君子不独刺之,而又忧之。其诗曰:“心焉忉忉,心焉惕惕。”初曰忉忉,终日惕惕者,由忧而至于惧也。若夫东周之王,其于谗也又甚焉,《采葛》之诗曰:一日不见,如三岁兮!”则是岂独忉忉惕惕云哉!故序《诗》者以为惧谗之诗,盖以忧为不足道也。至于幽王之时,则谗之祸成矣!君子得罪,而盗言孔甘,荡然莫可救止也。《巧言》曰:“无罪无辜,乱如砉此。匪其止共,维王之!”则所谓忧与惧者固无及矣。徒亦自哀其不幸而已。故曰伤谗焉。孟子有言:饥者易为食,渴者易为饮。且谓以齐而王犹反手也。当是时,不独庸人愚士私怪其说,虽其高弟弟子公孙丑之徒,盖亦疑以为不然。吾读《褰裳》之诗见郑人之厌苦兵革,而思获赴于他邦者,何其切也!其言曰:“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子不我思,岂无他人?”呜呼!其势岂不急而其情岂不可悲哉!譬夫溺于水而陷于火者,方其四顾号呼愿济须臾之命,狂奔疾走,沉没溃烂。当此之际,有一人焉,能援手而出之,解其涂炭之苦,而措于安平之地,则其人之感恩戴德宜如何哉!齐桓公攘狄而之卫,卫人人思之愈久而不忘,《木瓜》之诗是也。彼一伯者假仁义而楼诸侯,尚能如此,况乎以王者之仁政,而抚乱世之遗黎乎!夫惟孟子能知之,故曰惟此时为然。“东方未明,颠倒衣裳。”过之大者也。“庭燎之光,鸾声将将。”过之小者也。宣王之过,过于勤而已。若夫齐君,则号令固亦不时矣。故《庭燎》之时,止于箴之。而东方之无节,则在所刺也。天下之治乱,在夫人材之盛衰,国家之废兴,击于贤者之出处。方厉王之际,人才微矣。掊克在位,而匪用其良,则贤者亦不可得而致也。宣王承其丧乱之余烈,侧身修行,其始也固尝任贤使能如《民》,新美人林如《采》微接下如《吉日》。其临政愿治之意,周密备具如此。于是始得夫吉甫、张仲、方虎、申樊之徒,相与出而辅相。然后能攘戎复土,修政事而会诸侯,号令自出,号为中兴。可谓知所本矣!然中人之志,不能不始勤劳而浸衰怠也,故《鹤鸣》诲之,如何亦教之反其本而已。求贤所以本也,故言:“鹤鸣于九皋,声闻于野”。则具德音之著闻,不患于难知也。渔潜在渊,或在于渚。方其在渊,则鱼可谓深而难求矣。然阳升则出而在渚,盖贤者世治则见。惟有道而从之,则不患于难致也。既能致之,则必能任之。上贤而下不肖,所以任之也。故又曰:乐彼之园,园有树檀。其下维箨。夫如是,则贤者得志而有功矣。吾能远举而信任之,则天下之贤才,无疏远贵贱,其有不为吾用者乎!故于是则虽它山之石,而皆可以为错也。盖宣王之所以兴衰拨乱,由于任贤而使能,将欲使之持盈守成而无废前美,则非急于用人,其孰能致哉!然宣王卒以不悟,此皎皎白驹,所以有空谷之遁也。《白驹》贤者去之,国人思望而欲其留之之诗也。皎皎白驹,食我场苗者。欲其来而食于我也。与丘中有麻,所谓将其来食同意。之维之,以永今朝者,将以留之也。所谓伊人,于焉逍遥者,欲留而不得见,则思所谓白驹之贤者,于何焉而逍遥乎!皎皎白驹,食我场截藿者,待之厚也。执之维之,以永今夕者,留之久也。所谓伊人,于焉嘉客者。爱之思之则获之矣。皎皎白驹,贲然来思者,欲其来之疾也。尔公尔侯,逸豫无期者,以情望之也。慎尔优游,勉尔遁思者,思之久而不可得见矣,则亦勉之以嘉遁而已。皎皎白驹,在彼空谷者,言贤者之退而穷处,生刍一束。其人如玉者,言虽穷而德有余,居隐约而貌不衰也,与硕人俣俣,君子阳阳同意。母金玉尔音,而有遐心者,虽勉之以嘉,而又庶几其复反也。庶几其复反者,王犹足用为善故也。弗躬弗亲,庶民弗信,民以行,不以言也。《噫嘻》言耕,而不及获。丰年言获,而不及耕。《载芟》详于播始而略于收成,《食耜》详于收成而略于播始,祈与报之诗也,故其词异。先王以为非尽人事,则不敢以有祈也,故必致其耕播之勤。若夫成岁之功,则吾何力之有哉!其亦归美以报神,立言之序当如此也。天有雨以施其泽,君有臣以行其政,泽自上而下者也,政自王而出者也。幽王之时,内有三事大夫,外有邦君诸侯,所以行政任事之臣,可谓众多如雨矣。然内之则莫肯夙夜,外之则莫肯朝夕,百官之长各离屋而弗亲,执御之贱反替然而日瘁,卒至于戎成不退,铠成不遂。则虽众多如雨,非所以为政矣。众多而无政,以其政不自于王出,故也。政不自于王出,则犹雨之无正者也。故诗人取以况之,而序《诗》者从而解之曰,雨自上下者也。众多如雨,而非所以为政也。有支页者弁!实维伊何,尔酒既旨,尔既嘉。诸公之望王,岂徒啜云乎哉!盖曰既见君子,庶几有减!则固将有以启迪王心而告以善,且以解吾心之弈弈也。死丧无日,无几相见。兄弟之情,尚恩也。岂不尔思?中心是悼,君臣之分,尚谊也。君子学道则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有马必》颂僖公君臣之有道也。其诗曰:“夙夜在公,在公明明。故鼓咽咽,醉言归。所谓道者如斯而已。马伏波,好名喜功,惫不知止。晚节龃龉,卒困于谗。不亦惜哉!或曰:人臣之义固忘身,当五溪之征,而援以老见怜苟安,可乎?”曰:“五溪之事,度非已而不夷,请行可也”。已能夷之,人亦能夷之,又安用请!建武中兴,士大夫为侯王者以百数。天下既定,老臣宿将,阖门而奉朝请。一日边候有犬吠之虞,此后来新进争功投足之秋也。顾援已封侯揭节矣!已所已有尚当分以与人,况可矍铄而明之哉!观其戒松固也甚智,而敕严敦也甚明。至于谋已则不周如此,惜乎时无有以孟子论冯妇之事告之者,悲夫!庆赏刑威之谓政,仁义礼乐之谓教。孟子曰:“善政得民财,善教得民心。”所以得民心,岂一朝一夕之故哉!盖必有渐靡存焉。此敷五教所以不可不在宽也。《春秋》桓六年九月丁卯,子同生,世生子不书。此何以书?谷梁氏所谓疑故志之者,近得其说矣。盖方是时,举齐鲁之人,皆以子同为齐侯之子也。猗嗟所谓展我生兮者,亦诗人拒时人之言也。故圣人因其生也,正其名而谨书之。子游曰:“君子学道则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先儒以道为礼,学者疑焉。孔子曰:“上好礼,则民易使也。”先儒之说盖出诸此。然则《》之诗所谓道化者,亦曰以礼化之而已。与《汝坟》之诗异矣。雄雉曰:“道之云远,曷云能来者?”国人久役怨旷之词。与《绵蛮》所谓道之支远,《扬之水》所谓曷曰还归同意。《书》曰:德惟善政,政在养民,盖德者所以为政,而政者所以养民也。魏小而迫君俭以啬,至于桃而食棘然不能用其民,思所以富而教之者,此序所谓无德教也。
舜之作歌,先股肱而后元首。咎繇赓歌,先元首而后股肱。君臣交相儆,上下相赖也。古者长民,衣服不贰。从容有常以齐其民,故能俨然有可畏之威,可象之仪!使民敬事之不厌。大车槛槛,大车哼哼。言民闻而畏之,《卷阿》所谓令闻也。毳衣如,毳衣如。言民望而畏之《卷阿》所谓令望也。将其来施施。施施,难进之意。将其来食,则君子之所就,非苟而已也。迎之致敬以有礼,言之将行其言也。斯食之矣。卒曰贻我佩玖,则君子之于食也。岂独素餐云乎哉!施德于民盖如此也。玖玉之美者,佩其服之亲者,古者朋友之交,于其好之也,则必杂佩以报之。示吾亲之,而遗之以其德也。留子之贻民如此,则其施可谓厚矣!此固民之所思而不置也。先王未尝有意于建功也,而功必由我而立,未尝有意于得人也,而人必乡我而服者,无他焉,惟反身以修道而已。故其所以求之也,异乎人之求之也。盖修辞非以广业而业自广,文德非以来远而远自来。道之所在,固有不靳然而然者矣!犹之卯角童子乎,身日加长而不自知,至于突然而首并者见之,曾未几何时也?此岂有所勉强而使然哉!齐襄无礼义而求大功,不修德而求诸侯。徒志于求而不知其所以求,故《甫田》刺之,而序诗者以谓所以求者非其道。夫所谓道者何哉?亦曰:求诸已而已。夫子至于是邦,而必闻其政,其亦类是邪!惟皇上帝,降衷于下民。若有恒性,克绥厥猷。惟后,日衷,则非由外铄者也。曰恒,则天使我有是性也。可谓久矣!其衷也,其久也,而道固常存矣。彼所谓元后者,夫何为哉!若有其性,克绥厥奠而已。谓之若,则非有于逆也;谓之有,则勿梏亡之而已;谓之绥,则贵于安而无变也。故民之厚谓之归厚。民之彝谓之秉彝,而君子之于经,亦在乎反之而已。然则孟子道性善者,是邪?非欤?《玄鸟》序言祀高宗也,康成谓当作者合也。合神主于太祖而序昭穆。《诗》上述玄鸟生商,成汤受命。若四时常祀,不应远颂上祖,盖特以《长发》,殷武之义推之尔。夫诗非一人作也,岂可以例言《宫》颂鲁僖而姜、后稷、文武、周公之事,皆见于《诗》,安知其非颂周而特颂鲁哉?郑失之明矣!近世说者曰:“上颂祖,下及孙子,言高宗之上有以绍祖,下有以诒孙也。”吾有取焉。又《诗》曰:“景员维河”。毛以为景,大。员,均。颖达释曰:言商之政大均,如河之润物无不及也。郑以员河为云何,谓发语辞也。夫景员维河四字耳,遂以谓其政大均,如河之润物无不及,穿凿之说非人情也。郑以为发语虽文理颇顺,亦未可据信。说者乃谓景读如概。景乃罔员。如聊乐我员,河为武丁所都。大抵皆牵强之说也。《诗》之来久矣,或字舛失真,或古今语异,明者辨之可也。传所以释经也,传失而后有笺。笺者,所以助传而正其失也,又有失焉。而于是乎有疏,然则疏者固宜纠剔二说之失举而归诸大中也。观颖达之书,每每列为二说。毛谓此焉,则从而失之,郑谓彼焉,又从而失之。使后学之士,如窥江海汪洋泛滥,丛杂分播靡所不有。然至于惊润怒涛,东西四流,从震悸心目,瞀然亡所适从,无一人能了然者。则疏者果何用耶?此颍达之大罪也。夫皇甫谧,腐儒也。其言博而多妄。然其释汤所都之地,明辩晰晰,大正宿儒之谬。颍达以郑说之不同也,既著之于前而复破之于后,是则正义之名果安在哉!此余所甚病也。然观其言,每略于毛而详于郑,则颍达者,真助郑者与。人之处世,如毛之附皮,燕之巢幕。皮之不存,毛将安附?幕倾危,则巢何以安?是以无贵贱,无智愚,同寅协恭。惟恐大器之不安。故上自三公坐而论道,九卿百僚诤谏匡辅,左史纳言,右史书事;智者竭其谋,才者效其力,百工执艺以谏,下至士传言,庶人谤。上下之情通,如手足之卫腹心,如枝叶之庇本根,上之视下,如父母之爱其子;下之亲上,如子孙之爱父母。中孚交通;无织芥之凝滞。首足之气周流,无斯须之阻隔,是以心君康泰,百体顺令。叔世以来一一反是,君自圣于上,以天下之知莫已若,唯天下之莫违予。臣竟谀于下,唯恐失其富贵,苟合逢迎贱辱百至。民顽嚣于下,漠然无情,如秦人不知越人之肥瘠。天变于上,而无一人告之者;众怨于下,而无一语陈之者;百司庶府,无一物之得而莫有言者。昏昏默默,共坐漏舟,可为寒心哉!或曰:历观古今,治常少而乱常多,何也?曰:“为政在人”,人之类,数千年无一圣,数百年无一贤。圣贤不生,生而不得其位,政何以治?庸人之私智小慧,小人之刻薄残忍,无智慧而行残忍。顷刻之间,内不自静,天下安得而不乱?故曰:为人君止于仁,仁则静。静则天地位,万物育。大臣者,人君之耳目股肱。耳聋于五音,目盲于五色,股肱堕于安佚,淫于游荒,蛊惑其心,无所不至。心虽欲静,其可得乎?孟子曰:“学然后知不足,教然后知困”。今之人,卤莽苟且自以为足,先已自欺不明。一旦出门接物临政,颠倒错缪,自以为是,漫不加省。不知所以为困国家,又无绳愆纠缪,彰善瘅恶之法,且无家塾乡庠党序国学之模范。然而欲士之成已,欲小民之被泽,欲皇极之建,欲帝载之熙,欲百务之具举,欲泰山之磐石,垂法遗安于子子孙孙,亦难矣!三代之世,上成其下,下成其上。季世以来,上下相坏,招邪纳奸,以术不以诚。上坏其下也,谗谄面谀之人日至。上曰可,下亦曰可。上曰不可,下亦曰不可。声出而响应,形动而影随。使为上者自明自圣,下坏其上者也,正如一人之身,心不能养四体,四体不能卫腹心,互相残贼,自以为计。惜哉!
【清波集志】
仲车杂著数十条,临川山阳板行其一,云陈力就列,不能者止。近世拜官,徒为饰词,已足耻矣。而朝廷又为之法曰:“至某官,乃得辞免”,是教人为伪也。其两府有除拜,未受命必先押入,其名已不正。盖贤者以礼进,以义退,既可押入,必可押出,此固然矣。但立法有素,岂易顿革。柄臣为国具瞻,既膺大拜不应偃然,即当其任,故三辞再辞,次及从官台谏,一辞而已。此岂由衷特拘以法,其不应辞者,岂官微任轻,进不系时之重而然欤?两府初除固已受命,特未受告耳。凡降旨日,不供职者,皆未受告也。
【杨诚斋集】
应斋杂著序淳熙季年,海内英杰,森布表著。文儒玉映,武卫电耀。廷集孔鸾,陆列瓜牙。虽师师瑞虞,济济华周,无所与逊。孝宗皇帝一日御垂拱殿,顾见廷臣,天颜怡愉。因问左右宗子在廷者为谁,凡若千人,皆谨对曰:“无之”。帝蹙然喟曰:“尧明峻德首乎九族,周封八百同姓,今吾圣神子孙枝叶扶疏,俊又单寡,独无一武诞文石。是谓灵囿无鳞,大液无鹄也,可乎!即诏迩臣各举属籍之良者二人。居亡几何,舒旧堪间平政骏茹拔鹭振,大者台斗小犹郎吏。而应斋居士赵无咎,是时方高卧南州。狎东湖之鸥,弄西山之云;远追徐儒,近访山谷;赋诗把酒,与一世相忘。讫不求诸公之举,而诸公亦无求无咎者。君子至今恨之,或者其谓无咎之才之文未卓欤?曰:’无咎才固先人,文亦不后人也。然则诸公不求而荐之,何也?曰:“才者,憎之媒也。文者,忌之胎也”。汉之董贾、唐之李杜、非不才无文之罪也,才与文之罪也。四子且然,无咎可以无憾矣!予自乾道辛卯,在朝列时,无咎为苏州别驾,已闻其名。后十八年,予再补外,遇豫章始识之。至其家,见门巷萧然,槐柳蔚然,知其为幽人高士之庐也,而其人老矣。无咎既没,其子汝谟求为太和宰,一再访予于南溪之上,出无咎诗文一编目。曰应斋杂著。求予序之。其文大抵平淡夷易,不为追琢,不立崖险,要归于适用而非非浮也。至其诗,皆感物而发,触兴而作,使古今百家、景物万象,皆不能役我而役于我。呜呼,无咎生无遇也!没而诗文可传,未为无过也。无咎可以无憾矣!无咎讳善括。尝知鄂州,终官朝请大夫。拨烦决疑,所至名迹焯焯云。嘉泰壬戍,仲夏既望,诚斋野客庐陵杨万里序。
【陈亮龙川集】
郑景望杂著序尚书郎郑公景望,永嘉道德之望也。朋友间,有得其平时所与其徒考古论今之文,见其议论宏传,读之穷日夜不厌,又欲锓木以与从事于科举者共之。余因语之,曰:“公之行已,以吕申公、范淳夫为法,论事以贾谊、陆贽为准,而倦倦斯世若有隐忧,则又学乎孔孟者也。是宜其谭论之余,或昔然而今不尽然者,母乃反以累公乎”!其人曰:“苟足以移科举之文,不根之论,是某等之心,而识者岂必以是而尽求公哉!”余不能禁。乃取今上即位之初,其所上陈丞相书以附于后。余永康陈亮也。
【陈耆卿】
何澹小山杂著序昔苏公洵,论文取象于《易》之《涣》,而曰非能为文也,不能不为文也。又曰:“此为天下之至文”,夫至生于能,不以能为为至,而以不能不为为至,则是以卤为妙。牵勉为奇,几于浅文而教人以易矣。然天下之至显者理,而凿之者晦,至近者事,而隔之者远。至和者情性,而挠之者不平。惟不平,故不正。于是以粹易明白为陋,而以诘屈聱牙为古焉。夫古非诘屈聱牙之谓也,而学古者持之不置,至镌炼琢削以求之。求益工,见益左,盖彼自谓其能为尔。讵识所谓不能不为者哉!故观文殿学士何公,少负轶才,落笔惊豪隽,自其试礼部,试秘府,辞驶若流水,义如揭日,盖天下诵之矣。其后在禁路,在政途,在帅垣,在祠馆,忧哀娱乐,磨不于文发之。其篇章旷而清,其铭碣典而润,其记序婉而富,其笺翰妥而熟,盖有能为之实,而又有不能不为之思,以故言文者纪焉。夫癯之中贵有腴,平之中贵有味,约之中贵有度,直之中贵有体,公之文虽号粹易明白,而非若他人之翦帅肤露也。盖囿巧于扑,而寄勇于闲暇,辞之所至意亦随之。其斯以为贤欤!余记昔登公门,公七十余矣,而片语不命客短椟手自书。间与余评文,余应曰:“掀波骇浪,不如安流,峭岸孤峰,不如平陆。公首肯以为至论。后十五载,始得公全藁,于其季子嘉禾郡丞处。信启诵悲嗟,知公已不见而可见者止此。征序不敢辞也。公名澹,字自然。世谓公之文,称其名与字云。端平改元五月日。朝议大夫将作少监兼国史院编修官,实录院检讨官、兼考功郎官、兼魏惠宪王府教授、临海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陈耆卿谨序。
【王炎双溪集】
南窗杂著序先大夫平生诗文遗藁,题曰《南窗杂著》。诸孤不天,先大夫捐馆舍,于今四十有五年。其不肖孤某,用先大夫之学侥幸登科,处则鬻文以补伏腊之不给,出则随牒转徒糊其口于四方。岁月侵夺许久,而遗文未及编次。追念先大夫,事祖母太夫人极爱敬,问起居,视饮食,日日皆有常节。有疾不离左右,药必尝而后进,承颜养志惟谨。执丧苫次,三年不饮酒,不茹荤,不入私室。事兄嫂致恭且顺,行之以礼,终其身无违言。教兄子以诗书,不啻如己子。间有悖之者,待之泰然如常时,未始含怒。燕居与先太宜人相识如宾,未尝见其疾言遽色。臧获有恩义,蓄产二字不出诸口。隐德奥行如此,可以追配古人。集不肖,既不能发扬其幽光,而遗文在箧,手泽如新,又不能编次成书,天地何所逃罪?曩自临汀解官归里中,携遗藁如分宁及临江解官,入中都归故里,遗藁留分宁寓居,远不可即致,傥更失于会粹,大惧淹没无传,无以见先大夫于泉下。乃访于亲旧,得其副墨所传者,辑为一编。分原本缺卷,盖所佚者三分之二,尚俟他日取分宁所藏本足之。
【元吴莱渊颖集】
石陵先生倪氏杂著序自东都文献之余,天下士大夫之学日趋于南,或推皇帝王霸之略,或谈道德性命之理,彬彬然一时人材学术之盛,不可胜纪!盖东莱吕公,本其伊洛义理之学,且精于史。永康陈公同父,方与之上下颉颃其议论,而独贵于事功。夫以国家兵戈离析之久,王业偏安,人心不固,纪纲废坏,风俗荡焉。而失防意将自有酌古准今,知时识务之士,雄豪智勇,阖爽颖茂,而出于其间,或者犹虑其古方新病之不能以救亟也。当此之时,同父尝陈征讨大计,石陵倪先生朴实,先后同父,草书万言,欲以兵战自效不下同父。然同父因其才力气岸之豪,中陷于罪衅,至老才得高第,终以不得驰骋于中原而遂至沦没。先生方自以其学胜,亦且不能于乡里至以罪废徒筠阳,故虽有志焉,而终以寒窭而老死。盖予每观先生之书,则为之沉吟痛惜而不能自已!先生尝本其兵战之所自出,备知天下山川险要,户口虚实,著为舆地会元四十卷。又推古今华夷内外境土徼塞之远近,绘以为图。张之屋壁而预定其计策,逆料其战守者,不一而足。是将愿出为当世有用之学,而不欲仅为儒者陈腐无实之空言。当时之士,惟同父为能知之,先生亦惟寄示同父而不遑以他及者也。然使先生之志,且与同父获用于世,天下之兵,蜂集蚁聚,胜负虽未可知。必也人心国论之既定于一,力守东南以为保障,专意西北以谋进讨。江淮襄汉日以宁谧,秦凰陕虢之间,遗民襁负,义士壶箪,尚不为无补于万一者!是则后世所以深有取乎乐毅之常生,而重恨曹蜍之淹淹待尽也。夫自南北分裂,士之学者万守于一隅,而禹迹之所被者,率不能以历。黄河之源出于昆仑,黑水之流播于南海,而近世地理之家,茫无据依,远相亿度。盖今海内混一,重译万里。黄河自星宿海发源,历九渡河而后北会于临洮积石之西,黑水复流其西界,而经趋于滇越之外境,若可以烛照而数计者。譬如谈天文者,每以洛阳居天地之中。然而南至北景,北逾铁勒,斗极出没高下之度,殊不可以常度准。又岂得徒溺乎羲和浑天之器,而独不少究乎周髀、勾股之法哉!是故先生舆地会元之书,兹既不能以复见,至于华夷内外境土徼塞之图,则犹未免乎参差矛盾而未尽善者。此殆古今祖述编类之一疵也。虽然,先生之学,诚可谓忖而有用者矣!当吕公云亡,先生贻书同父,谓宜方学以绍吕公后,而同父弗然不悦。是其一时人材学术之盛。卒不肯俯首以随人下,而欲自表于今世。自今观之,前辈老成凋丧俱尽,新学小生卤莽不学,是以一切堕于黄茅白苇。而欲以为同窃其残膏剩馥,而不敢有异。至其立言,箝口结舌而无所发明。临事则亦玩时日偷懦惮事,而不足以赴其鼓舞作与之机者。此皆见弃于先生者也。藉令先生之学,本之以伊洛之羲理,而又无贵乎永康之事功,则其所就且将不止于此。虽然,今之学者尚可及耶!吾固未易以王道霸术之并行而遽少之也,初武夷谢翱皋羽,尝因先生之书选为一编,今始得其全帙,号曰杂著者观之。又尝过其所居,则山洞淹塞,栋宇倾荡,荛儿牧竖,悲歌蹴,犹能示其故墟而亦不能详也。况其所著之书耶!呜呼,士无当世之功业而徒务于有言,不至于此不极也!是又古今文士著录艺文者之一叹也!悲夫!
【同恕渠庵集】
杂著诗岁月滔滔不贷人,回头二十有三春。试为点检工夫去,羞对汤盘话日新。忆初总非绝娇痴,人是人非但解熙。失笑颇能通姓字,有知争得似无知。物识纷纭自古同,瞻乌谁与辨雌雄。柳州著论非封建,犹说唐虞未至公。圣摸贤范孔洋洋,聚辨居行敢怠荒。何物人间有真乐,从渠文绣与膏梁。
翥 著
【诗】
齐《国风》篇名。俟我于著直据反。叶直居反。乎而?克耳以素叶孙租反。乎而?尚之以琼华叶芳无反。乎而?
【朱子集传】
赋也。俟,待也。我,嫁者自谓也。著,门屏之间也。充耳,以纩悬,所谓也。尚,加也。琼华,美石似玉者。即所以为也。东莱吕氏曰:《昏礼》婿往妇家亲迎,既奠雁,御轮而先归,俟于门外,妇至则揖以入,时齐俗不亲迎,故女至婿门,始见其俟已也。胡一桂附录纂疏《朱子语录》,问:“著篇是刺何人?”曰:“不知所刺,但觉是亲逆底诗。古者五等之爵,朝祭祀似皆以充耳。亦未知是说何人亲逆。所说尚之以青黄素琼瑶英,大抵只是押韵。如卫诗说良马六,此是天子礼,卫安得而有之?看来只是押韵。不知古人克耳以王真,或用玉,或用象,不知是塞于耳中,为复是垂在耳外。看来恐只是以线穿,垂在当耳处。林子蒙录。孔氏曰:见正义。
【毛苌传郑玄笺】
俟我于著乎而!克耳以素乎而?传云:俟,待也。门屏之间曰著。素,象。笺云:我,嫁者自谓也。待我于著,谓从君子而出,至于著君子揖之时也。我视君子,则以素为充耳,谓所以悬者或名为织之。人君五色,臣则三色而已。此言素者目所先见,而云尚之以琼华乎而。传云:琼华,美石。士之服也。笺云:尚犹饰也。饰之以琼华者,谓悬之未所谓也。人君以玉为之。琼华,石色似琼也。
【孔颖达正义】
俟我至乎而?毛以为士亲迎。夫既受妇于堂,导之而出,妻见其夫衣冠之饰。此陈其辞也。妻言君子待我于门内之著乎而,我见君子塞耳之缜。以素象为之乎而,又见其身之所佩。饰之以琼华之石乎而,言士亲迎妻见其服饰,今不亲迎。故举以刺之也。郑以为总言人臣亲近其妻,见其冠饰。君子待我于著之时,我见君子充耳,以素丝为之其末饰之以琼华之石。言用素丝为,以悬琼华之石为缜也。传:俟待至象缜正义曰:俟待《释诂》文《释宫》云:门屏之间谓之宁。李巡曰:门屏之间,谓正门内两塾间名宁。孙炎曰:门内屏外,人君视朝所宁立处也。著与宁音义同。《楚语》称白公子张骤谏灵王,王病之。曰:“子复语。不谷虽不能用,吾置之于耳”。对曰:“赖君之用也”。故言,不然。巴浦之犀兕象,其可尽乎!其又以绳为。韦昭云:所以塞耳。言四兽之牙角可以为,是象可以为,此言充耳以素,可以充耳而色素者。唯象骨耳。故知素为象毛以此章陈原本缺盖士以象为也。笺:我嫁至而云正义曰:此说亲迎之事而言侍我,则是夫之待妻,故知我是嫁者自谓也。《士婚礼》:婿亲迎至于女家,主人揖入。宾执雁从至于庙门,揖入。三揖至于阶,三让主人升西面,宾升北面。奠雁。再拜稽首降出。妇从降自西阶,主人不降送。是受女于堂,导之以出,故此妇从君子而出至著,君子揖之。下笺亦云:揖我于庭,不言揖我于堂者。婚礼女立于房中南面,婿于堂上待之,拜受即降。礼于堂上无揖,故不言之。婚礼止言以从,不言在庭著揖之。笺知揖之者,言待我明其住待之也。下婚礼,妇至夫家,主人揖妇以入,及寝门。揖入至夫家引入之时,每门而揖,明女家引出之时,亦每门而揖。故知至著,君子揖之之时也。我视君子,则以素为充耳。所谓悬,言悬之绳用素非为耳。桓二年,《左传》云衡,是县之绳。故云或名为。《鲁语》敬姜云:王后亲织玄,织线为之。即今之条绳。必用杂线,线为之。故言织之。人君五色,臣则三色,直言人君与臣不辨尊卑之异。盖天子诸侯皆五色,卿大夫士皆三色。其五色无文,正以人君色尊,备物当其五色。臣则下,已下空俱原本缺宜降杀,以两耳,此刺不亲迎,宜陈人臣亲迎之事。经有素青黄三色,故为臣则三色。入解三色而独言素者,以其素色分明,且所先见,故先言之。女于堂,从堂而后至庭至著。目所先见,当在堂见素,而以素配著为章者,取韵句故耳。故庭先见青,堂先见黄,以为章次。王肃云:王后织玄,天子之,一玄而已。何云具五色乎?王基理之云:今之条,岂有一色之条,色不杂不成为条。王后织玄者。举夫色尊者言之耳。义或当然。传:琼华至之服。正义曰:琼,是玉之美名。华,谓色有光华。此石似琼玉之色,故云美石。士之服者,盖谓衣服之饰,谓为佩也。《玉藻》云:士佩珉玉,此云石者,以石色似玉,故礼通贵贱皆以玉言这。毛以士贱,直言美石,故下章乃言似玉。王肃云:以美石饰象缜,案:缜之所用,其物小耳,不应以石饰象共为一物。王氏之说,未必得传旨也。琼华,琼莹、琼英,其文相类。传以此章为士服,二章为卿大夫之服,卒章为人君之服者,以序言时不亲迎,则于贵贱皆不亲迎。此宜历陈尊卑不亲迎之事。故以每章为耳。非以琼华、琼莹、琼英之文,而知其异人也,但陈尊卑不亲迎之事。以大夫居位尊于士,其石当美于士服,故言似玉耳。其实三者皆美石也。笺:尚犹至似琼。正义曰:尚,谓尊尚此物所为饰。上言充耳以素,谓用素也。此言饰之以琼华,是就而加饰。故言谓悬之末,所谓缜也。《君子偕老》,说夫人之服,而云玉之缜兮。故知人君以玉为。君乃用玉,臣则不可。而琼是玉名。嫌臣亦用玉,故辨之。云:琼华,美石。色似琼者也。非用琼为缜也。笺既言人君以玉,即云琼华美石。二章笺云石色似琼,似莹,皆以为似。则郑意三章同说人臣亲迎,非人君也。上笺唯言臣则三色,不辨臣之尊卑。盖三章总言卿大夫士也。以言其于著,于庭,于堂,正是待有先后,不宜分为异人。故为总述人臣亲迎之法。孙毓云:案,礼之名充耳,是塞耳。即所谓缜悬当耳。故谓之塞耳。悬之者别谓之,不得谓之充耳,犹缜不得名之为也。故曰:玉之缜兮。夫设缨以为冠,不得谓冠是缨之饰。结组以悬佩,不可谓佩所以饰组。今独以缜为之饰,谬于名而失于实,非作者之意。以毛玉为长,斯不然矣。言充耳者,固当谓缜为充耳,非谓也。但经言,充耳以素,素丝悬之,非即以素为充耳也。既言充耳以素,未言充耳之体,又言饰之以琼华,正谓以琼华作充耳。人臣服之以为饰,非言以琼华饰,何当引冠缨组佩以为难乎!经言饰之,必有所饰。若云不得以琼华饰,则琼华又何所饰哉!即如王肃之言,以美石饰象缜,象骨贱于美石,谓之饰象何也?下传以青为青玉,黄为黄玉,又当以石饰玉乎?以经之文势,既言充耳以素,即云饰之以琼华,明以琼华为充耳。悬之以素丝,故易传以素为,琼华为缜也。
【陆德明】
《释文》:著:直居反。又直据反。又青伫。诗内协句。宜音直据反。亲迎:鱼敬反。注同。象缜:吐遍反。以悬:音玄下同。为:都览反。
【毛居正六经正误】
著,尚之以琼华乎而?作琼误。琼从王从琼。《说文》:琼,赤玉也。从玉琼声。琼,营求也。从从人在亢上。徐锴曰:人与目隔亢,经营而见之。
朽正切。中从目不从且也。《木瓜》诗作琼。
【要议】
士亲受妇于著,妻见其衣冠之饰。门屏之间为宁,著与宁音义同。犀兕象之牙角,可为充耳。笺于庭著言揖,堂不揖者,堂上无揖。为悬缜之绳。今名巾。王肃:天子之一玄。王基谓条无一色。郑以素为,琼华为缜。
与毛异。并见正义。
【东莱吕氏读诗记】
张氏曰:充耳非一物。先以纩塞,后以玉加之。又曰:俟我,言夫之俟我也。著,夫家之著也。如是则不亲迎也。于庭,于著,于堂者,必不是亲迎。只俟于堂于庭于著而已。《前汉·地理志》载齐之风俗曰:俟我于著乎而?此亦其舒缓之体也。虽非此篇意之所主,然广谷大川异制,民生其间异俗,刚柔轻重迟速异齐,五味异和,器械异制,衣服异宜,皆学者所当观也。诗可以观。其此类欤!毛氏曰;并见毛传。郑氏曰:并见郑笺。孔氏曰:并见正义。
【严氏诗解】
嫁者言夫子俟于夫家门屏之著,见其服饰有充耳垂缜之,绳以素丝为之,用杂彩锦织之,素色分明,目所先见,故先言之。其末尚饰以美石之琼华,谓缜也。服此服饰而俟于著,是不亲迎也。毛氏曰,见毛传。孔曰,见正义。
【华谷严粲诗缉】
琼解,见卫《木瓜》。设为嫁者之辞,言其夫待我于夫家门屏之间,见其充耳以素丝为也。其之末加以美石,如琼之华,谓缜也。服此服饰而止俟我于其家门屏之间,而婿往妇家之礼不行矣。是不亲迎也。此诗总言卿大夫士也,于著,于庭,于堂,止是待有先后耳。毛以为一章述士,二章述卿大夫,三章述人君。今从郑义。补传曰:齐人废亲迎之礼,安然舒缓,俟我于其家门屏之间。传曰并见毛传。释官曰、疏曰,并见正义。朱氏曰,见朱传。笺曰,见郑笺。
张子曰,诗记曰,并见读诗记。
【李简诗学备忘】
耳畔悬物为充耳,或名为。,即今之条绳。以彩织之,或素,或青,或黄,加之琼玉之美而似花者悬之末,所谓缜也。
吕氏曰,见志诗记。
【李氏音训】
俟于著,此婚礼所谓俟于门外,妇至,婿揖妇以入之时也。婿揖妇入,妇见其婿充耳以素丝之。而未加以美石;如琼之华,服饰如此;而止俟我于门屏之间,婿往妇家亲迎之礼不行矣。
【李公凯句解】
俟我于著乎而?时人不行亲迎之礼。女之时嫁者,自谓其夫曰:旦待我于门屏之间。充耳以素乎而?以白丝线纤为条,恋以充塞其耳。尚之以琼华乎而?又加之以琼华之美石于其上,以为饰也。威仪其盛,但惜乎不知礼耳!俟我于庭乎而?克耳以青乎而?尚之以琼莹音荣乎而?
【朱子集传】
赋也。庭在大门之内,寝门之外。琼莹,亦美石似玉者。吕氏曰:此昏礼谓婚道。妇及寝门揖入时也。刘瑾《通释》。李宝之曰:堂下至门谓之庭。
【毛苌传郑玄笺】
俟我于庭乎而?充耳以青乎而?《传》云:青,青玉。《笺》云:待我于庭,谓揖我于庭时。青,之青。尚之以琼莹乎而?《传》云:琼莹,石似玉。卿大夫之服也。《笺》云:石色似琼似莹也。
【孔类达正义】
《传》:青,青玉。《正义》曰:传意充耳以青,谓以青玉为。故云青谓青玉。此章说卿大夫之事,下章说人君之事。《考工记·玉人》云:天子用金,则公俟以下皆玉石杂。言青玉、共黄玉、亦谓玉石杂也。
【华谷严诗缉】
琼莹者,美石如琼之莹也。莹,鲜洁也。郑氏云:玉色似琼似莹非也。《笺》曰,见郑笺。曹氏曰,见效斋诗诗。
【李简诗学备忘】
琼莹,即玉之莹然明洁者。言服饰尤盛,礼仪则阙之也。上文并吕氏曰,并见朱传。俟我于堂处而,克耳以黄乎而,尚之以琼英叶于良友乎而
【朱子集传】
赋也。琼英,以美石似玉者。吕氏曰:升阶而后至堂。此昏礼所谓升自西阶之时也。辅广童子问此诗,嫁者明著其婿俟已之所。固若不满其不行亲迎之丰者。然下二句又却甚美,不见有几刺之意。此宣嫁者喜奇之辞,而录之者因以见其时俗不亲迎之失欤?胡一桂附录纂疏叠山谢氏曰:其充耳则以素,以青,以黄;其加饰则琼华,琼莹,琼英。修容盛饰,非不美也。惜乎,不知礼耳!郑氏曰,见郑笺。梁益旁通礼记:哀公问冤而亲迎,
不已重乎?孔子瞅悄然作色而对曰:合二姓之好,以继先圣之后,以为天地宗庙社稷之主,君何谓已重乎?孔子又曰:天地不合,万物不生,大昏万世之嗣也。君何谓已重乎?昏义曰:父亲醮子而命之迎,男先于女也。醮,冠娶祭名。酌酒而无酬酢曰醮。仪礼、昏礼见读诗记。
【毛苌传郑玄笺】
俟我于堂乎而!充耳以黄乎耳?《传》云:黄,黄玉。《笺》云:黄,之黄。尚之以琼英乎而?《传》云:琼英,美石似玉者,人君之服也。《笺》云:琼英,犹琼华也。
【孔颖达正义】
《笺》:琼英犹琼华。《正义》曰:释草云:木谓之华,草谓之荣,荣而不实者谓之英。然则英是华之别名,故言琼英犹琼华。二章琼莹,俱玉石名也。故云似琼似莹,英华,是玉光色。故不言似英似华耳。今定本云:琼英犹琼华,琼莹兼言琼莹者,盖衍字也。
【陆德明释文】
莹音荣。又音营。
【苏颖滨集传】
门屏之间曰著。礼,婿亲迎,受妇于堂以出揖之于庭,又揖之于著。于是妇人遂见君子,故识其克耳之饰。充耳,也。所以县之者曰。素青黄三者,之色也。尚,饰也。琼华,琼莹,琼英,皆美石似玉者。所以为。言此者刺时不亲迎也。
【东莱吕氏读诗记】
昏礼,婿往妇家亲迎,既奠雁,御轮,婿乃先往俟于门外。妇至,婿揖妇以入。及寝门,揖入,升自西阶,齐人既不亲迎,故但行妇至婿家之礼。俟我于著而此昏礼所谓婿俟于门外。妇至,婿揖妇以入之时也。俟我于庭乎而?庭在大门之内,寝门之外,此昏礼所谓及寝门揖入之时也。俟我于堂乎而?升阶而后至堂,此昏礼所谓升自西阶之时也。婿道妇入,故于著,于庭,于堂,每节皆俟之也。
【李简诗学备忘】
琼英,即玉之如花蕊者。吕氏曰,见读诗记。
【李恕音训】
阶而后至堂,俟于堂,此昏礼所谓升自西阶之时也。婿导妇入,故于著,于庭,于堂,每节皆俟之也。弃耳,塞耳也,即所谓也。用杂彩织成线,名曰,以悬。,天子诸侯用五色,臣用三色。素,青,黄,盖各举所见之一也。尚,加也。,君用玉,臣用美石。琼华,盖如琼之光华耳。总论:
【李迂仲黄宾夫集解】
李曰:俟我于著乎而?著门屏间也。汉《地理志》举此句,颜师古曰:著,地名也。济南郡有著县,亦不必如此说。下章言俟我于庭乎而。俟我于堂乎而,皆非地名,则上章亦不得谓之地名也。当作门屏间说。俟我于著乎而,盖谓男子亲迎,俟女子于门屏章。我,盖指女子也。丰之诗曰:子之昌兮,俟我乎堂兮。皆是方其亲迎也。充耳以素乎而,尚之以琼华乎而,盖言男子亲迎,即俟女于门屏间,又揖我于庭,揖我于堂,导之而出。女子见其衣冠之饰,充耳以素为悬,而饰之以琼,尚饰也。鲁女敬姜云:王后亲织玄悬之物,以五色为之。玄者,色之尊也。据此诗言素青黄者,即此所谓也。琼英者,琼华,琼莹之类也。毛氏以为首章言士亲迎,二章言卿大夫亲迎,三章言人君亲迎。诗中本无此意,故郑氏五氏皆不从其说。郑氏谓三章具述人臣亲迎之礼。王氏又谓仁以亲之,义以帅之,信以成之,夫道也。以充耳以素配义,以充耳以青配仁,以充耳以黄配信。此皆强生分别,异于毛氏者无几,皆所不取也。论曰:《周易》咸卦;兑上艮下。彖曰:止而悦,娶女吉也。恒封,震上异下。彖曰:雷风相异,盖长久之象也。是以礼有亲迎,御轮三周,所以下女也。道先乘车,妇车从之,所以反尊卑之正也。凡此皆是圣人礼法之所存,不可乱也。礼,惟天子不亲迎,盖以天子之尊无二上,故其逆后以三公逆之。《春秋》:书王使刘夏逆王后于齐,非讥其不亲迎也,讥其不使三公而使士往也。自诸侯以下,皆有亲迎之礼。《春秋》书公如齐逆女,非讥其不亲迎也,讥其取雠女也。其余诸侯使人逆女皆书之,盖不如是,无以正夫妇之始也。轻之,则其终也必不正矣。故诗人刺之曰:时不亲迎也。然当是之时,亲迎之礼废,诗人犹以为刺,是犹如有亲迎也。降及叔世,不知亲迎为何如!其礼之废,不知几年矣!而恬不之怪。则知后世之不如古也宜矣。黄曰:“婚姻之道阙,而亲迎之礼不行。”故诗人陈日十义以刺。今也俟我于著乎而。汉《地理志》举此句。颜师古曰:著,地名也。济南郡有著县。然下文曰庭,曰堂,则著当如先儒曰门屏之间也。充耳谓,以琼玉为之,以素青黄三色之丝为以垂之。尚,饰也。亲迎之服如此,今不复见矣。
【放斋曹粹中诗说】
《尔雅》曰:门屏之间谓之宁。盖门内屏外,人君视朝所宁立处也。毛公以为门屏之间曰著。然则著宁音义一也。《说文》曰:“宫中谓之庭。”则自门以内,堂以前,皆庭也。若以为陈古者亲迎之礼,则自著而庭,自庭而堂,婿迎妇之序,则女氏之著庭堂也。若以为刺不亲迎之诗,则始俟妇于著,中俟妇于庭,终俟妇于堂。每倨而无礼则男氏之著庭堂也。以《士昏礼》考之,婿爵弁,熏裳,缁施,至于门外。王人玄端出迎,揖入,三揖至于阶三逊。主人升西面,宾升北面,奠雁,再拜,稽首降出。妇从降自西阶。然则至于门外,所谓俟我于著也;至于阶,所谓俟我于庭也;三逊宾升,所谓俟我于堂也。然不言他服而独充耳以为兴者,言其服士君子之盛服而于亲迎之礼无闻焉。犹旄丘襄如充耳之意。故知此诗正刺不亲迎,则为男氏之著庭堂矣。所谓素青黄者也。以丝织之,所以垂。《传》曰:王后织玄。玄,尊者之色也。则素青黄者,卿大夫士之色也。所谓琼华,琼莹,琼英者,也。琼,玉也。英、华、莹,皆玉也光采也。尚犹饰也。谓之刺时则所刺非一人矣。
【戴岷隐续吕氏读诗记】
著述不能亲迎也,婿不出门,俟于家庭是不知有礼也。充耳以素,加之琼华,虽言其饰,因托以为风也。世有亲近之礼而不能行,非充耳不闻,则何以哉?
【慈湖杨简诗传】
汉《地理志》言:齐地风俗,引《齐诗》曰:俟我于著乎而,此亦舒缓之体也。《艺文志》谓《齐诗》咸非其本义,鲁最为近之。然则班固谓为舒缓之体者,鲁诗之说也。去二家而取鲁,其考之亦详矣。今毛诗一家之说,况多谬误,奚可尽从!又况毛传,犹未明言刺不亲迎,至卫宏作《毛诗序》,始明言刺时不亲迎。亦不言何世,则意说也。考本诗三章,三言俟我,殊非陈古之情。卫宏盖意《鸡鸣》还《东方之日》,皆荒瑶之诗,而是诗次于其间,当亦非美,故曲推其说。夫诗之不可以次言也明矣。《清人》,郑文公之诗,而次昭公之诗之上,况齐俗近于鲁,孔子曰:齐一变至于鲁,则齐之礼俗亦美矣。虽当衰乱风俗岂尽变而为恶,无一事一为之善乎!况是诗亦特美具礼义而已。《三百篇》:盖多平正无他,虽无深旨,而圣人取焉。正以庸常平夷之即道也。诸儒不知道,故穿凿而无说,其害道甚矣。俟,待也。《尔雅释宫》云:“门屏之间谓之宁。”而毛传曰:“门屏之间曰著。”孔疏谓著与宁音义同。郑康成谓以素,充耳所以悬者,或名为亦有理。但谓人君五色,臣三色织之,未必然。初无典据,惟以此诗曲椎其说,且以素为先见凿甚矣。《士冠礼》:玄端、玄裳、黄裳、杂裳,可也。而康成妄析其义,曰:“上士玄裳,中士黄裳,下士杂裳。”于以验康成不善属文,不达文理。是诗充耳以素,以青,以黄,安知非玄裳,黄裳,杂裳之谓乎?皆可也。康成云:琼华者,谓县之末。所谓也。《考工记玉人》云:天子用金,则公俟以下皆玉石杂。《说文》曰:琼,赤玉也。玉石之杂而赤者尔。”琼华,其色之盛者欤,琼莹,其色之莹者欤?琼英,其精英欤?尚者,著之于端欤?是诗礼仪其亲迎欤?《郑风》言:俟我乎堂。亦谓要迎也。
【林岜讲义】
充耳素丝为之,其末饰之以琼华为填。尊者用金,卑者玉杂,或用象。门屏之间谓之宁,人君视朝所宁立处。著与宁音义同。婿亲迎女家,主人揖入,宾执雁至庙门,三揖三让。主人升西阶,宾升北面奠,雁再拜,女立于房中南面,婿于堂上待之。拜受即降出,妇人降自西阶,主人不降送,是受女于堂也。妇至夫家,主人揖妇以入。及寝门,揖入。悬之绳用素。《鲁语》敬姜亲织玄。,绳也。以杂色举玄者,举夫色之尊者言之耳。天子诸侯五色,卿大夫士三色,此言见素,取其韵句耳。琼,玉之美名。华,色有光华。尚,饰也。就而加饰,嫌人臣用玉,故传云美石色似琼。
【许谦名物钞】
著不亲迎,诗人设女子言。《疏》并见《正义》。诗记见读诗记。
【刘玉汝诗缵绪】
宾主之礼,三揖而后升堂。亲迎三揖,亦用此礼。故《著》诗述男不亲迎。惟俟妇至而揖入,亦以此三章所言,不斥言婿而必称所见之充耳。女而未妇,辞当如是也。亲迎昏礼之所重,盖男先于女,天地之大义也。故冕而亲迎,君犹行之,况众人乎!今齐国之人,废弃此礼,为男子者习以为常,曾不如妇人之犹知此礼也。夫夫者家之主也,亲迎者昏之始也。当始昏而不谨礼,其何以正其家?犹幸有知礼之妇,则家其庶几乎!然妇人从人者也。而能如此,不终随其夫家之风者鲜矣。此《东方之日》,所以继作欤!夫子存此,所以美此女之贤,正为夫之礼,以示齐家之道。著,齐国之风,其为劝戒至明至切矣。凤翥
【文选】
张平子赋:凤逆风而欲翥。南翥
【韵会】
鹧鸪飞朔,必先南翥。
轩翥
【楚辞】
鸾鸟轩翥而翔飞。
腾翥
【唐韩昌黎集】
金鸦既腾翥,六合俄清新。金鸦,日也。
【三国志】
孙策曰:龙欲腾翥,先阶尺木。
螭蟠凤翥
【元王恽秋涧集】
祭中丞王公文,曰:史曰张,曰姚,曰许。交口荐揄,螭蟠凤翥。凤翥行
【宋北涧禅师集】
凤翥行奇钱氏破兴不窗帘不旌,短长后先白四丁。旋牵毳衲里秋鬓,月露点滴垂青冥。平明驱人三家市,市人惊见左右视。笑云非病亦非狂,不与人同与人异。抑非湖海空橘陈,不老不死亦不灵。不然天台石桥寺,丹碧剥落泥应真。须史一棹修门去,却遣破舆归凤翥。谓言只借此样僧,非此样僧莫借与。
永乐大典
卷之一万四千五百七十四
卷之一万四千五百七十四
六暮铺
急递铺
【事物纪原】
盖自三代有也。《国语》曰:晋以传召伯宗。又吴王曰:徒遽来告。注云:徒,步。遽,傅车也。孟子曰:德之流行,速于置邮而传命。皆周事也。然则迎盖起于周,宋朝急递铺:凡十里设一铺,每铺设铺长一名;铺兵要路十名;僻路或五名,或四名。出职掌。
【左传】
有楚子乘,,驿马也。则马迎之制。已见于周矣。汉文帝乃诏太仆,见马,余皆给传置也。
【笔谈】
曰:驿传,旧有步、马、急迎三等。急迎最遽,日行四百里,唯军兴用之。熙宁中,又有金字牌急脚迎,如古羽檄也。以朱漆木牌金字,日行五百里,军前机速处分则速御前发下,三省枢密莫得与也。
【宋会要】
太祖建隆二年五月十七日,诏诸道州府以军卒代百姓为迎夫。先是天下邮传率役平民,至是帝知其弊,始尽易之。三年正月二十三日,诏郡县起,今不得差道路居人,充迎军脚力。太宗太平兴国三年六月三日,诏自今乘驿者,皆给银牌复旧制也。五代已来,凡乘迎马奉使于外,止枢密院给牒,至是以李飞之诈,始复用焉。
八年十二月六日,诏自京至广州传置卒,月别给百钱。端拱二年二月七日,诏先是驰驿使臣给篆书银牌,自今宜罢之,复给枢密院牒。淳化三年四月二十一日,荆湖北路转运司张咏,请罢峡州至归州界水迎人夫。从之。真宗咸平三年,八月十四日,诏应文武臣僚、三班使臣、内臣、御前忠佐、天章待诏、诸伎术官等,今后差出勾当公事,所请走马头子,回日画时,于所辖处送纳。赴任即到本任送纳,并缴纳枢密院。访闻差往四川广南等处,知州通判都监监押,及勾当事,朝臣有例乘迎马者多请走马头子,乘骑迎马,即慢程进发。今后除急程赴任,及勾当紧切公事,即得乞乘马,余不得更。乞支借。如违犯并勘罪严断。五年七月十二日,省自京至广南驿迎军士,及使臣计六千一百余人,先是以广南市舶,陆运艰费,议自南安军路,泛舟抵京师,命户部判官凌策与逐路转运司计度,至是省之,人以为便。六年七月,枢密院言马迎宣敕付外,别无文簿拘辖,纵有失坠,无由尽知。欲别置司,以簿发遣。帝曰:“虽别置司,至逐房宣敕,不知到发,恐难照会。可照诸州军,具逐月承受马迎宣敕事目,及月日实封于次月五日已前入迎闻奏,候至逐房以文历对会。”景德元年二月,诏川峡路州军监县镇等吏卒,乘马迎报公事者,自令禁止之。先是以川峡州郡,多驰骑往来,传送官文书。及报公事,人或惊疑,故禁止之。二年三月,诏河北两路急脚铺军士,除迎送镇定总管司,及雄州文书外,佗处文书不得承受。帝以急脚军士晨夜驰走甚为劳止,故有是诏。四年闰五月,诏诸道州府逐处使世,多以细碎不急事驿迎以闻。自今非机密军马事,不得辄遣驿骑驰奏。七月十日,增置自京至宜州马迎铺。大中祥符元年十月,诏沿路所置急脚迎铺,盖今传送文书,如闻有近上臣僚,并往来中使,多令赉特物色,负重奔驰,咸不堪命。自今非宣敕,并不得应副。三年三月,河北沿边安抚司,奏河北诸州军马迎铺兵士,有父母骨肉,散在诸铺者,乞配在一处。从之。五年十一月十二日,令诸州迎铺兵士,有子孙同在军籍者,许同营居。时有言铺兵子孙皆异居者,帝悯之,特有是命。九年三月二十二日,置梓州至绵州迎铺,先是命民丁传送,今革之也。天禧元年十月,令枢密院诸房副承旨邵文昭管勾支散迎铺旧例,驿马有阙,令群牧司左右骐骥院,配定进呈。又命枢密院承旨张质管勾支散,至是质卒,命文昭代之。三年五月,屯田员外郎上官言诸处巡辖马迎铺,使臣多权差勾当职外公事,望自今免废本职。从之。四年七月七日,遣使市小车给凤翔府至绵州迎铺,仍为增葺铺屋,以道险且远故也。五年十月,淮南江浙荆湖制置发运使司周实言:“自今辖下如有仓场库务纲运为弊,及水火损败。令急速差官点检,非常程公事,许给迎马一疋。”从之。乾兴元年七月,仁宗即位未改元都进奏院言诸道州府往来迎角内,所少诸般文字物色,元降条贯,专牒巡辖马迎铺,使臣驱逐根寻,缘使臣惧遭勘责、牙相推注。欲望自今巡辖使臣地分内,有人偷拆迎角,根究得实,即更不问罪。或乞理为劳绩,如却为佗处根逐得实,即取勘批上历子,得替日第降差遣。从之。
仁宗天圣元年五月二十六日,诏内臣诸司,使副供奉已下,于诸处投送金龙玉简。及建道场斋醮,不得占使舟舡往来,迎马不得过三疋。如违并科违制之罪。八月八日,诏诸道州军马迎铺兵士,如有作过罪至杖六十已上,情理重及频犯者,并配隶本城下军。如无本城兵士,即勒令役。二年三月二十二日,河北沿边安抚都监张淡成言:“伏见天雄军地分马铺,阙马长行,皆抽差诸般杂役,有妨本铺祗应。乞降条约,诏自今诸路马铺兵士,不得抽赴佗处功役。”七年闰二月,诏自今应系乘迎马文武使臣,请到头子勾当了日画时,于合系去处送纳,缴连赴枢密院,仰都进奏院指挥在京诸门马铺,每起供迎马。如京朝官使臣,三日内非次实有事故,即具缘由于枢密院纳换,仍令置簿拘辖。逐旋勾销有不纳到者,勘会元给月日计程数催促,及取问住滞。因依闻奏。六月监察御史王嘉言言:昨承迎马往信州勘鞫公事,窃见蕲黄州界,多差配到杂犯军人充马迎铺祗应,别我人员钤辖,多接便为非,剽窃行旅。欲望自令诸路马迎铺兵士,并于本城差无过犯军人充,其配到杂犯军人,只勒在营。有人员部辖处役使,诏转运司相度。如无妨碍,即依奏施行。八月都进奏院言:自来马迎铺转迎文字物色,逐铺交割,封头皮纸角,但有损动破污,下铺便具状验认所损去处,令前路据状照会交割,迎角既称封印不全,即沿路任便偷折,至投下处,或点检文字特色数少,只是勾追元供状人根勘。并不见得偷拆损动去处归着,欲请转迎皮纸角物色等。如封头裹角破损无凭交割者,即本铺与元转送军人,同赉于所到处,知州县或都监押及地分巡辖使臣处。画时重添封印,仍别出引批凿交割,如鲁经偷拆,即官员躬亲拆开,将内引数日点对,据见在文字物色,重封交割前来。其所少名件,即就便根勘行遣,牒报逐处,如止是外引破损,不忏封角者,即令逐铺人员曹司,具公状随迎照会前来,或到投下处点检数少,即挨排住滞时辰地分根勘。从之。八月十一日,权三司使公事胡则言诸州军马迎铺,多差本城指挥使,或员僚提举。访闻所差军员,尽作优饶,于兵士处乞取钱物,是致转加贫困,况逐铺有节级部押及使世巡辖。欲望自令更不差军员提举,诏诸路转运司勘会有使臣巡辖处,即依奏施行。如无使臣处,仰依旧存留仍钤辖,不得乞觅钱物,违者当行重断。十二月诏广南福建江淮京浙路巡马迎铺使臣,内有兼巡捉私茶盐勾当去处,自今令三班院选经历事任人差充。庆历四年正月十一日,以大雪,赐河北京西河东迎铺军士特支钱。皇元年正月二十一日,诏允有边警,而敢盗发迎角者斩。十月二十三日,诏马铺每一昼夜行五百里,急脚迎四百里。四年七月九日,诏自京至广州增置马迎铺,仍令内臣一员提举。至和元年七月九日,诏陕西转运司,自永兴军至益州迎铺军士,方冬苦寒,挽运兵器不息。其各赐缗钱有差。嘉八年英宗已即位未改元九月二十二日,诏迎铺住滞文字违一时辰并半时辰,各杖六十,一时半杖七十,两时辰并两时辰半杖八十。移配重难迎铺,三时辰半杖一百,移配重难迎铺,八时辰半徒二年。神宗熙宁元年正月十八日,枢密院上新定到文武官合乘迎马条贯,诏可。先是诸色人给迎马太滥,所在马不能充足,以致急迎稽留故也。二年六月九日,诏京朝官差川峡勾当,审官院依旧例出给人马公凭,大使臣差川峡差遣,即仰开封府出给讫奏,更不申枢密院。四年三月七日,枢密院吏房言:勘会所给迎马头子内自京差往外任,住城官员虽于头子内书填候到日于本处送纳缴连枢密院,其间多有不鲁缴到者。窃虑因循别生奸弊,乞下进奏院遍牒诸路州府军监,今后官员到任,仰取索有无迎马头子,如有立便勾抽缴连于枢密院送纳。如有稽违,令所在申举,乞行朝典。诏令都进奏院遍牒施行,其应短使,及诸般差遣内臣大小使臣等,所给迎马头子,令于阁门并在京所辖处送纳,令尚书刑部遍牒在京诸处,应系差出官员所辖人才候到京朝见,或公参日,并取索鲁与不鲁乘骑迎马诣实文状。如鲁请领迎马头子,即便具状缴连于枢密院送纳,如违当行朝典。八月三日,点检陕西路马迎铺赵约之言:乘迎马者,如到州县未发间止许占一匹,候行日方许差拨州府公用等物,不许令迎铺推般。从之。七年四月十二日,诏乘迎马者,于水行州县听乘舟,官以役钱雇。八年十二月二十一日,诏自京至广西邕桂州已来沿边置急迎铺,仍令入内省差使臣一人点检。元丰元年五月二十八日,上批日者广西凡有边事五六处交奏,不惟过涉张皇,深恐沿路习为常事,或真有边机当速者,反致稽迟。可速下转运提点刑狱经略邕州安抚都监司,自今非紧切边事,母得擅发急迎。及经略司已奏者勿重复,如逐司自有所见,及经略司处置未尽,不拘此令。二年三月十七日,太原府路走马承受全惟几言:马迎铺兵,穷困冻馁,乞加宽恤。上批久闻铺兵艰勒之状,深可伤恻。今因惟几到阙,面审其实,亟宜拯恤。可委河东都转运使陈安石,速具措置以闻。七月三日,上批陕西马迎铺,人马多阙,方军兴飞书遣使,此最先务。宜令两路提点刑狱文臣,点检补填数足,申明条约开封府界委提举官。八月十二日,诏入内省选差使二人,自京分诣陕西沿边麟府等路,于迎铺内选可充急脚迎铺兵级,对换不堪走传文字之人,仍相度铺分地里遥远去处置腰铺。二十九日,诏自京至陕西河东,用兵路分迎铺,各赐特支钱。四年十一月二十三日,西京左藏库副使邓继宣言:差提举编排环庆府路马迎急脚铺等,窃见韦州至清远军驻札将官潘定刘清,日逐搜山道路通活,别无阻节。其南州至韦州驻札官将刘仅乐进,虽差下未至,即令灵州至韦州,向上粮道阻节不通,乞差近上臣僚,多发厢军,自新界柴沟每十里置一铺,及荆堡塞,以便运粮转送文书。诏令胡宗回详继宣所奏,展转移牒指挥刘仅等,速赴所分地巡绰通道。令宗回具析,见权本路帅领兼职在馈运,道路梗涩,并不措置,因依以闻。五年三月二十一日,诏陕西五路,自大军入寨之后,沿路马迎铺,甚失编排,有妨转送文字,专委官整葺,陕西差胡宗回王钦臣,京西差梁焘。五月二十六日,蒲宗闵乞自秦州至熙州,量地里远近险易,置车子铺二十八,招刺兵士。从之。六年九月二十五日,诏延路令母辄出兵,令枢密院更不送门下省,止用金字牌发下。牌长尺余,朱漆刻以金书,御前文字,不得入铺,犹速于急迎。
七年八月三日,权河北转运判官张适言:已遣第十五副将王文景领兵捕杀澶州界群贼,权令选来马铺马七疋,诏张适不当差马铺马给将下,特释罪。哲宗元六年四月七日,刑部大理寺言:赦降入马迎,日行五百里。事干外界,或军机,及非常盗贼文书入急脚迎,日行四百里,如无急脚迎及要速并贼盗文书入马迎,日行三百里。违不满时者,笞五十,一时杖八十,一日杖一百,二日加一等,罪止徒三年。致有废阙事理,重者奏裁,从之。徽宗建中靖国元年正月九日,都省札子访闻诸路马迎铺人例皆额阙,致见存应办役使,倍有劳苦,往往不能依铺分交替,因致铺兵盘缠阙乏,多饥冻僵殍,或逋逃聚为盗贼。迎马刍艹秣失时,枉有死损。诏令兵部行下逐路监司,疾速经画措置,申严条约,裁损泛溢差役,及责立日限,委当职官,招填投换阙额人兵。并量增价和买迎马,并早令敷足元额,相兼应副役使,仍每月具招填过人兵,及买到马数,申尚书省。三月二十七日,中书省尚书省检会元符职制敕诸巡辖马迎铺使臣,私役所辖兵级铺夫,罪轻者徒二年,不以赦降原减。看详元以前,编敕并无遇赦降不与原减之法,乞止科徒二年罪。从之。崇宁元年六月十四日,敕鼎州龙阳县永安铺与陵名相犯,改为龙潭铺。七月十八日,都省批送下成都府路转运提举司奏勘会本路诸州军,每年差衙前管押上供,及别路年额衣赐,并坊场钱买到物帛纲运不少,多是沿路阙少迎铺,积压住滞。虽有本条,如迎铺阙人,许差厢军,及和雇人夫,沿路州军往往不为便行应副,盖是自来未有立定罪名,不任其责。今欲乞今后川路,诸般纲运至州县,阙少铺兵,承受申报,不为依条差那厢军,或和雇人夫,点铺迎送,以致住滞,许押纲人经本州及逐路监司次第陈诉,或至卸纳州军,申陈移牒所属,根治施行。其干系官吏,并依纲运无故稽留,敕条一等科罪。所贵各公共协力应副,黄帖子称乞县无厢军处,如少迎铺,便行和雇人夫。及遂县作料次,预先请领封椿阙额迎铺厢军请受钱,在县椿管准备文遣,如无或不足,即于转运司钱内依此椿拨。伏乞下有司于元条内修立施行。兵部驾部勘当欲依所乞,仍令逐州量度,立定每料钱数应副。及川路诸般纲运所至州县,阙少铺兵,依条差那厢军,或和雇人夫贴补,即难将诸般纲运一例差厢军或和雇外。欲令外县承受到上供钱物,及应副别路额衣赐纲运申报阙少铺兵,具合差人数申州,及差厢军,如阙便令本州行下本县,依旧和雇施行,户部右曹金部度支看详施本部别无违碍。从之。十二月二十二日,兵部状,点检编排自京至荆湖南北路马迎急脚铺所状:今点检得鼎州敖山铺,至辰州门铺,人马除传送文字外,其余人马多缘应副军兴差出,勾当官员诸色人打过,体访得上伴铺分,盖是役多人少。自来铺兵传送不逮,多作打过名目,影占身后,见别作擘画外,检会元符令诸急脚铺兵,不得令传送官物,盖缘上项法意未尽,致官员诸色人等,无所畏惮。欲乞下有司立法,应官员诸色人,合破迎铺檐擎辄役急脚铺兵士,或曹司者,以违制论,诏依兵部所申。二年正月二十日,驾部员外即陈赐状:窃见诸路迎马,近来兵级养饲不切如法,多是死损,以致阙马。欲乞令州国记籍死数,至年终将逐铺马数,各以三分为率。无上件致死者,管辖节级优立酬赏;若有及五厘以上,即科重罪,及一分以上,仍移降重难去处,其巡辖使臣至界终。降依条比较,分数殿降外,更与加赏罚节级。自来未有赏罚,兵部勘当,欲依本官所乞事理施行。内马铺节级,每至年络如无月鹿减致死者,与支赏钱壹贯五伯文;若有及五厘科笞五十;及一分以上科杖七十。诏依兵部所申。
四年九月十八日,尚书省奉御笔,旧条事干外界,或军机并支拨借兑急切备边钱物,非常盗贼之类文书,方许入急脚迎转送。擅发急迎,自有立定刑名。近来官司申请,许发急迎司局甚多。其间有将私家书简,并不依条入步迎遣发,却旋寻闲慢关移。或以催促应入急脚迎文书为名,夹带书简,附急脚迎遣发,致往来转送急脚迎角繁多,铺兵疲乏,不得休息。可参酌立定断罪刑名,今立下条诸文书,虽应入急迎而用以为名,辄附非急文书者徒一年,附私书之类者加一等。从之。
大观二年三月十四日,诏秦凤路凤州凤翔府宝鸡诸县,当川陕之会,邮传人卒,月给钱粮,钱轻物贵,而粮多坐仓,收籴食用不足,以故逃逸者众。招募不行,遂差雇百姓运致官物,监司恬不措置,而州县利于差科配扰良民,不给雇直,阻滞纲运。可令提举常平官,体究事实具弛慢官吏闻奏。三年二月七日,荆湖北路计度转运副使李偃言:本路日有朝省急速迎角往来,续承朝旨,如有住滞急速文字,其提举官一例重行黜责。今日近朝省发来急迎,动经三四十日,马步迎经及五七十日,至三两月以上,方始迎到。全然违滞。盖为迎角自都下经由府界,京西湖北路界内,积留稽滞。本路文字无缘点检根催,深虑阙误。乞令具弛慢不职因依,一面申闻朝廷。重行黜责。从之。政和三年二月二十九日,尚书省送到札子,勘会急脚及马迎铺,昨措置私拆盗毁亡失留滞约束法令备具,近来所属官司,并不检举觉察,近奉圣旨措置,令欲依下项契勘。昨为巡辖所管地分内,有千里以上,地分广阔去处,例皆检察不遍,且如江西路虔州等处,使臣一员,见管地分三千八百余里,显是不能依限巡遍,致铺兵作过。今欲每及千里,差置一员,旧额多寡处自依旧。仍仰逐处路提举官,将所添使臣以州军远近,道路顺便接连去处,重别均定,具合以某处窠名,申吏部差注。所有不曾添置去处,如见管地里轻重未均,亦仰重行均定。其使臣廨宇,仍于所管地分中路安置。梓州路七千四百余里,管辖使臣四员,欲添置三员,夔州路六千五百余里,管巡辖使臣三员。江西路七千三百里,管巡辖使臣三员,欲添置四员。湖南路除潭衡邵州武冈军,各置巡辖使臣一员外,永全道郴州桂阳监三千八十五里,共管巡辖使臣二员,欲添置一员。河北东路四千八百余里,管巡辖使臣五员。河北西路四千五百余里,管巡辖使臣五员。河东路九千六百余里,管巡辖使臣九员。京畿三千八百余里,管巡辖使臣六员。熙州兰湟路四千六百余里,管巡辖使臣八员。广东路五千一百余里,管巡辖使臣七员,欲更不添置。广西海北二十三州,计一万二千六百余里,管巡辖使臣六员,欲添置六员。广西、海南、琼州、昌化军、万安军、朱崖军共四州军,自来只是巡检兼管巡铺、未曾专置巡铺使臣、欲专置巡辖使臣一员。京东路五千九十余里,管巡辖使臣四员,欲添置一员。利州路四千一百二里,管巡辖使臣六员,欲更不添置。勘会迎角稽迟,在法止是县尉,巡辖使臣有立定赏罚条格,而县官皆不任责,亦无劝赏,遂使巡辖使臣巡历未至去处,坐视违滞,并不检察。欲马迎铺并令知县县丞主簿同共管辖检察,任满及岁终,以所管界内急脚马迎铺承送迎角赏罚。内知县丞比县尉各减一等,即无可减,降及主簿。并同县尉法检会令文诸急脚马迎铺。州县铺寨兴废,或道路更移,及官移文书随事多寡,而铺兵迎马有余,或不足者,听巡辖使臣申州量事那移,更不得抽差他役。今诸路并不曾依上条施行,致铺兵转送官物文字,劳逸不均。欲令提举马迎铺官,委巡辖使,臣逐一参详。若依上条有合行移铺分,及添减人兵去处,仰重行均不定讫。申尚书省勘会巡辖使臣,今已立定每及千里一员,然所居地分,亦不下三五州军。虽比旧巡辖稍频,缘终是不得专一契勘急脚马迎铺。除依旧每二十人,差置节级一名外,并无将校等催促转送部辖。欲令逐路转运司,除旧人数差置节级外,诸州每及百人置十将一名;每二百人仍置都头一名;五百人更置将校一名。部辖及往来催赶迎角官物,其合置人数,仰转运司将逐铺见管人兵,立定合如何排转,具状申兵部,类聚措置,合转阶级申尚书省。未转补间,令先次且于本城内差拨,候有转补到人,逐旋替换。诏依拟定。四年十一月三日,京西北路提举常平司奏:欲乞本司应奉西幸事务,往来迎角权入急脚迎转送,诏应西幸事内急速者,并入急迎。六年十一月十八日,诏访闻诸路马迎铺传送文字,多有住滞沉失,并偷拆等事。昨降指挥措置差补将校部辖,可检会申明,行下所属,限十日须管差置了当,申尚书省,类聚闻奏。七年六月十五日,宣义郎殿中丞李奏:蒙差自都至陕西点检急迎,历陕西六路沿边州县,将御前金字牌等处迎角,遂一驱磨,尽已了当。并催督纲运津遣,并无遗误,诏李转一官。重和元年十二月十五日,兵部奏承权发遣提点淮南西路刑狱公事兼提举马迎铺所俞向状:准批送下淮南西路兵马钤辖司状,讲究得诸军兵如有逃亡之人,不即申发,隐避诡名,请领衣粮等,欲立定刑名告赏等事,送兵部勘当,申尚书省。本部契勘巡辖使臣任内逃亡铺兵责罚,已有条令。任满比较,自合导依,见行条贯。所乞将兵官,岁终以所管铺兵,比较推赏。及乞觉察诡名,及冒名承代请受,立定分数推赏事节。乞下本路提举马迎铺官相度,今相度下项,淮西钤辖司所乞巡辖使臣,比较逃亡及二分,展磨勘二年。今相度欲比附前项,敕条候任满不及一分,减磨勘二年。从之。诸路依此。
宣和元年四月十一日,朝奉郎直秘阁权知洪州徐惕奏:检会近缘去年五月以后,颁朔布政,诏书并急迎等文字,迎铺住滞,过期方到。已奏御笔,令转运司体究巡转迎铺使臣先次冲替与当职官,并勘罪奏。今来正月颁朔布政,诏书系十二月二十一日入迎,沿路住滞,经及三十四日方到,虽在本月内,已是下旬,然当月止有五日,兼契勘逐时都进奏院,遣来急迎朝廷文字,亦多是经及四五十日,诏书依御笔指挥日行五百里,常程急迎日行四百里。其沿路迎马铺,尚敢仍前违慢。臣今体问得,多是曹级容令铺兵售雇与往来人担擎,或肆为答趁,积聚公角三百件,方差一二名贫乏者负担承传。似此抄转名件既多担夯例皆负重,何缘依应条限,巡铺使臣略不点检,虽已移文逐路催促,缘系别路,终是催趁不前。兼虑有朝廷急速报应文字,往来有失期会,欲望特降睿旨,立法措置。仍下逐路提举马迎铺。所督责巡铺使臣当职官铃束铺兵,依条限传送,免致违滞。奉御笔可措置立法,将上取旨。八月十六日,权发遣京畿提点刑狱公事许奏:方今州府县镇驿舍亭辅,相望于道以待宾客。其法固已具备,然吏习弗虔,不以时察梁桷挠折,或墙壁纪坏,岁月既久,多致摧榻,使道路无所宿息,为行役者之患。臣职之所领,近在畿甸,目所亲见,有若此者,四方万里之远,从可知矣。欲望特降睿旨,俾诸路各行修整,严责州县,常切检察,使出于涂者有所依,上亦足以裨盛时仁政之万一。工部供到政和令诸营缮廨宇馆驿马迎铺桥道,及什物之类,一就检计。谓如馆驿有损,即一驿之。凡有损坏处皆是。三十贯以下,转运提举常平司分认,从所属支修讫,申逐司诸营造材料所支钱。及百贯,或创造三十间,每间不及四椽者,以四椽准一间。申转运司。创造及三十间者,仍申尚书工部。县创造三间,或缮修十间,并应支转运司钱者,申所属相度行。应申者,检计仍委官覆检。其创造及百间,具奏听旨。诸营造材料并官给,阙官,差军工采官山林,又无以转运司钱买,若不足听于中等以上户税租内,随等第依实直科折。诏坐条申明行下。十月五日,中书省言检会政和敕马迎承传文书,违一时杖八十;二时加一等;一日徒一年;二日加一等,配五百里;罪止徒三年,配千里;并重役处急脚迎加二等。其法已严。近来急脚迎文书,尚多住滞,盖是所至不肯即时交割,或行用钱物使令越过,人力不胜,因致违滞。令参酌事,立告赏断罪,庶不可惩革。检修下条,诸急脚迎承传文书所至,无故不即时交割,或行用钱物令越过者,徒一年,受财而为越过者减二等。并许人告,诸告获急脚铺无故不即交割文书,或行用钱物令越过,及受财而受越过者,钱三十贯。诏从之。八日,利州路转运司提举马迎铺所奏,勘会川陕路之官罢任准条,并破铺兵,各有立定人数。访闻近来得替赴任官员,有自前路迎铺曹级,取受情嘱,增差铺兵前来泊至本界。若曹级欲取文书看照,多是辄鞭挞勒,令依数差换,动经五七铺,方今交替。铺兵缘此逃窜,阙人般发纲运。乞专立法禁,兵部看详法禁,修润下项,诸初供马铺兵处,及所至州界首铺曹司节级取文书验实。巡检使臣在铺者并呈验。诸马迎铺应取文书验实而不出文书,使照验不得供差人马,诸因差迎马铺兵,辄欧缚曹级铺兵者,加斗殴罪一等。诏从之。二年七月十日,河北路转运使李孝昌奏:近奉圣旨差提举河北东西路马迎铺,契勘本路密接虏境,每年国信往还,应办上供纲运等,迎角浩瀚,全藉有心力巡辖使臣,往来巡察,方免稽滞。近来他司却将不公不职使臣,与本路巡辖使臣对移,深恐别致误事。乞令后巡辖马迎铺使臣,不许他司对移,充别职任,所有本路见对移巡辖使臣,乞许令依旧归任。元对不公不职使臣,令别行对移施行。诏依并诸路依此施行。九月二十六日,诏监司守臣等,许发入内侍省迎角,并仰以千字文号记。如有沉匿,庶可根治检察。三年三月二十八日,勘会近缘捕贼诸处迎铺传送文字,显有劳役,仰巡辖使臣具经由铺分曹级兵士姓名,申转运司,特与量行犒设。三月十三日,入内内侍省武节大夫充睿思殿供奉权殿中省尚辇局司圉典御梁忻奏:臣奉御笔差自京至淮南,往来催促驱刷迎角。臣窃见本路急脚迎所传文字名色冗并,角数浩瀚。铺兵唯知承送,难为区别。访闻他路,类皆似此。于马迎铺敕条明有法令,诸急脚迎不应发者徒二年。缘有司奉行灭裂,略无畏忌,虽许巡辖使臣具奏,但人微官卑,莫敢谁何?兼赏封文字不能窥测,积习滋久,浸以成弊。究其本源,往往多是因公及私,欲其速达,更不契勘条令,即入急迎前去。当此军期之际,遂马奏报交错。是致以一昼夜为率,动辄数百。铺兵晓夕承传,尚或不前,显属未便。虽非军期路分,亦宜禁止。乞诏有司申严法令,载在本敕,庶几冗迎减绝,人力易胜。诏急脚迎所传文字,有不应发而发者,致角数浩瀚,人力不胜。有误军期,可申明条禁,遍行诸路。如有犯者,并不以赦原。廉访使者,常切觉察。四月二十三日,中书省尚书省言检会下顷政和格,给迎马人兵数。武功至武翼大夫二匹一十人,武功至武翼郎二匹七人,敦武修武郎二匹五人,内侍官二匹三人。政和令:诸朝廷非次差官出外,应纳迎马及补兵两应给者听从多。宣和三年二月十四日,敕修立到入内内侍省传宣抚问使臣格,迎马铺兵官二匹三人,取到驾部状,称传宣抚问内侍官,差破迎马铺兵,如本官系修武郎以上,合依政和令从多给。若有押赐夏药等官物,差破铺兵,每人约檐官物六十斤,合随所押赐物,多寡斤重,差破从之。二十五日,秦凤路经略安抚使郭思奏:迎角曹级盗拆罪名不轻,却有大小官员使臣,道逄迎角,或安下处门首以借看为名,或妄托诸监司,及州府差来根刷迎角为名,直于道中转迎人处取,入安下等处盗取所迎文书,抽看前后,转到前铺。或至地头验出拆损,封头去失文字,不少契勘。尚书省枢密院宣抚使司,发与本司迎角,及本司发去迎角,莫非御前与朝廷边防机密文字。今来辄敢拆开观看,泄潜事节,焉知不是奸细!欲乞于盗拆迎角下,更添入诈欺邀往偷看在道迎角,并迎铺兵士檀便依从。将迎角文书与上件人者重立刑赏,许诸色人告捉,庶几可以止绝!从之。八月十二日,德音应自京至军前,急脚马迎铺兵士等,如有因公死于道路者,仰所属量事优恤其家。又应自京至逐路急脚马迎铺,近因转送军期文字违滞,避罪逃窜之人,可自今来指挥到,限一季许令首,身并与免罪,依旧收管。勘会捕贼之际,承发文字迎送,访闻铺兵人力不胜,间有稽留,仰所属子细取验住滞文字,如委非紧速,不失机会者,持免推究。五年五月四日,臣僚上言:契勘迎角文字,实封遣发,其不应入急迎而辄发者,虽有断罪刑名,除许抽摘折验外,别无关防觉察,欲乞应承受迎角官司,将所受迎角置簿抄上元发遣去处、月日时辰、系是何事目、元发甚迎分明籍记监司廉访使者,出巡所至,取索点检。若有违法,按劾施行。契勘马迎铺兵,请受微薄,盖是州县从来不曾依条豫请口食,借给越过,铺兵既食用不足,必致逃窜。欲乞应逐路所管马迎铺州县,须管豫支口食草料,付逐铺节级收管。遇别铺人马越过,或虽非越过,而地里远,亦斟量即时借给。若州县不为应副,即乞立定罪名。及委提举官,常切觉察,按劾施行。诏坐条,申明行下。七月十四日,知成都府席贡奏:契勘诸路设置急迎铺兵,承受往来文书,皆有程限,不容违滞。或私拆盗匿,及有损失,官司点检封印传发,条法备具。近缘迎角损破,铺兵经官申陈,多不受理。以次铺分不肯交承,遂致铺兵打过,直至本府,往回数千里,沿路并无口食,乞丐前来。本府已一面根究,及别出给铺兵口食历,并公文遣回外,欲乞自朝廷立法约束,奉御笔,尚书省勘当立法。本省今参酌增修下条,诸急脚马迎铺所迎文书,并验封印,及外引牌子交受传送,如有损失,所至铺分押赴本辖使臣,或所属州县究治。即时封印具公文迎行亡失文书者,速报元发迎官司,即传送官物,无人管押,而裹角封记损动,并准此以上因封印之类,有损失而辄遣越过者,因损失,而妾诈阙人越过同。听铺兵经本辖使臣,或随逐州县陈告,仍听所至官司觉察点检,申本路所属监司究治犯处。非本路者,具事因申尚书兵部。从之。六年五月六日,入内内侍省奏:勘当本省承受诸路州军,帅司监司守臣廉访等,转发到奏状迎角,欲乞遇有转到诸处优下字号奏状,并不全筒角,依例本省闻奏。牒尚书驾部一面计程,责限下巡辖马迎铺使臣逐一驱刷,根逐送所属依条施行,庶得迎报机速文字,不致稽违失坠。诏从之。令申尚书省。七月十九日,诏辄以承受发下迎角为名,差占铺兵,依私役禁军法,发遣者徒一年。七年二月十六日,诏置邮以传命令,近来铺兵衣粮不给,逃亡不补,迎马刍艹豆茂有存者,违慢至此!巡辖官并罢,别差能吏,仰提刑司分按支给衣粮草料,修缮营铺,补足兵马,廉访司实以闻。三月二日,京西路转运判官吏徽奏:昨奏旨兼提举京西北路马迎铺,缘本路西京河阳郑滑州,系当三路之冲,最为浩繁,铺兵劳苦,理宜存恤。自来差出使臣,一概号为走马奉使,不遵大观条法,往往殴伤人兵,打过迎马,乞取钱物。州县观望,不敢绳治,及当州县当职官,公为占破,私自役使,或以假人,自来未有法令禁止。诏逐路提刑司,根勘私役去处闻奏,今后大有差破,及作名目占使,抑勒出备钱物之类,并计庸坐赃论,令尚书省立法。四月二日,翊卫大夫安德军承宣使直睿思殿李彦奏,臣窃见近降处分京东路提举马铺所自后迎马铺兵,不得更似日前非理,勾集拘留,所有人马请给草料,除合坐仓数外,并按月备本色支给倒塌损坏营房。支破官钱,疾速修盖,见逃亡人兵,多方招诱,立限两月,许令首身,见阙迎马,疾速依条。
永乐大典
卷之一万四千六百八
卷之一万四千六百八
六暮簿
都水监主簿
【郑樵通志】
晋水衡都尉有之,为左右前后中五水衡。令悉皆有之,梁大舟卿亦有之。至隋又置,唐因之。掌印勾检稽失,凡连漕及渔捕之有程者,会其月日,而为之举。宋史元官品,今从八品,置一人。以京朝官克掌内外河渠,津梁堤堰疏凿浚治之事。
【汪藻浮溪集】
萧伦都水监主簿制水失其行,繇不息。虽勾稽之官,有不得而废者。今以命汝往服朕恩。
【曾半樽斋集】
通广东漕使黄监簿启:久劳填拊,遄擢输便道之官。咫尺入潮阳之路,涓辰视事;须曳回岭表之春,山岳动摇,军民鼓舞。恭惟某官,学得师友,志为圣贤,蚤擅科名,气习犹如攻苦之旧;亟登朝列,声容不改抗尘之初。方快奋扬,遽闻恬退,谓得州亦可行志。虽去国何尝介怀!由来清漳,凡几太守,独尔寇恂之借留一年。余信乎召伯之思,自今日始。荣升一节,驰按百城。兹乘轺传而来,乃过侯蕃之旧,江山草木,迎送改观,父老儿童见闻失喜来慰,已恨其暮。诏归复疑共遄,顾偏方之计,孰愈于上京而重内之人,奚容于久外。某官不辞卑游难避,一克台掾,两易岁华,岂图满考之将书而获大贤之是托,虽百勤不补其一拙,然终事敢渝其初心,转漕关中,鲍生安有为萧相国之助,罗致幕下乌公辛母厌石处士之留。
【张孝祥于湖居士集】
与曹监簿启:一麾假守,自愧非才,千里贻书,过勤盛意。伏惟某官,英声夙著,德器自将,乡容文辞,亟简朝廷之听,积习名教,益增伐阅之光。方径席於清高,尚不忘於畴昔,有怀谦眷,莫喻鄙。
【周益公大全集】
与王监簿庭启:数父执于慈恩之塔,疏若星晨;访耆英於通德之乡,凛然霜干。虽千里犹当命驾,岂同州而废驰辞,恭惟某官,儒行配乎先民,诗名闻於四海。一行作吏,非无意於致君,再转为丞,乃不容於当路。惟薰浓浸涵,而道弥广,故敲撼挫揠,而身益尊。盍不归来,适逢西伯之善养;辄思免去,俄遂曼容之自修。其廉清可以师乡里,其进退可以厉风俗,是为全美。宁待谀言,顾方注想于九重,即召陪于五叟。某遥深闻足之喜,适困采薪之忧,想鸠杖之从容,独妨先睹;望龙门之岌业,敬卜后期。区区所怀,喋喋秆费。
【卫后乐先生集】
回王监簿衡仲启十乘元戎,强颜再至。一乡善士委汗相先,喜甚发函,情同倾盖。某官璧雍宿学,玉名流,生龙剑之墟;斗缠紫气,任虎符之地。涧拥红泉,聿高知止之标,旋赋亲居之乐。钧轴有旧,除命将新。某稔听月评,式钦风谊,驰於员檐,弟瞻橘隐之清。及未治行,犹见蒲轮之召。
【扬诚斋集】
答王监簿启某伏以即辰春事强半,寒气未归,恭惟判府监簿契文。至孝饮承,几筵天,永思孝履,支持万福。某老病余生,牛衣僵卧,长为农夫以没世矣。柴门寂寂,无雀可罗,而况长者车辙乎?敢图荀龙薛凤伯仲之间,尚未遗忘先相国翘材长铗之下,客先之以一介行李之书礼,申之以式之,玉季之见临,劳苦之缄弥勤,加遗之仪益腆。父老惊怪,泉石耀。自顾一黄冠野人,莫测其所以得之之繇,第极其所以感之之初,多言为谢,万此有足耶。未见君子,愿言念门户重大之寄,佩圣贤毁瘠之箴。古有韦平今有范吕,皆父子钧轴后先衮绣,兹老友所望於门下者。其勿与庶人之孝兢一概之苦。某恭承介弟旆旌,惠然照临,袖出伯氏尺素之书,面授相国言行之实,付之以纪述,诡之以铭章,自视浅陋之学久矣。就绝涸之思槁乎,将落烛之武所谓少也。犹不如人今老矣,无能为也已,亦安能词振藻以颂盛德大业之万分,写高勋鸿烈於千载,使与皋伊先鞭周召上风乎!欲披襟则在芜拙为已僭,欲避席则在交情而已疏。三省九思,日不决而介弟,言之而不置,迫之而不释,闵免援简惴惴靡宁,然尚有愚者千应之一。吾家子云不云乎水辟碍则通诸海,人避碍则通诸理。昔六一先生作范文正铭,其间书文正与吕申公事,极有典则,务从忠厚,是范氏子弟不知六一之深肯,往往不怿此意,已托介弟口传於听下矣。十月之交,可遣便了来取也,某皇恐再拜,僭易敬问相门玉倦,即日恭惟尊尊幼幼,茂介春祺,令弟府判郎中,判县直阁,府判司令,鄂八龙,孙枝九凤,受祉山则庐陵有委不外颁贶,笔墨香茗,属图石器,北果腊麋,拜赐珍感之至。慰程监簿启某伏以王春正月,雨赐时若,恭惟大孝监簿契文孝诚动天。天神感格,教履支持万福。某伏自壬子之春,春诏决谳死囚於上饶,道出休宁之西郊,仰豪先文华学给事,笃密事契,契文承志,承命远出山驿,冲泥班荆,绝叹谊风,永怀意气,至今不忘。惟是老病之余,是岁八月移疾还家。人事都废,姓名不入於修门,书问不至於亲旧。深交厚契,如吾契文,亦复作疏,非意也势也。至若出尘绝俗之标,登峰造极之谈,则夜梦昼思,了了长在目中也。兹以奉吊,乃得修敬,未占再晤,愿言俯就,丧礼节抑痛,以当门户之重寄。某上镜之役,初志以王事,不敢一登宅里,瞻拜先文华学给事,谓归涂当遂此愿。既而惩于羊肠之险,舟东下,遗恨至今。恭惟先文高文大册,范模士流,旧学耆英蓍蔡,昭代谓宜百年如卫武,千岁若广成,以重邦家。亦闻上下严壑步履如飞,与客争棋申旦不寐,不知迩日何恙靡,已,遂至大故闻讣鹭呼一恸欲绝。嗟乎天乎!世岂秒有斯人乎!某以山居僻左,闻之也后,吊之也缓,负我知已,言之丑怩,且以老病不得骏奔,会哭敬遣骑持奠章,致不腆之仪,写一哀之痛。伏惟财幸。某皇恐再拜,敬问契家台眷,恭惟哀苦同之。含弟判县朝议,附此致慰,有庐陵委愿细大间之。答程监簿启某伏以春意澄穆,即日恭惟监簿契文。大孝哀疚深切,天相至性教履支福。某卧疴山野庇焉以免,未占良觌愿言以礼制情趾美续闻恪遵圣人哀毁之戒,此朋友所望者。某山居。苦无端便小疏问讯,独有景行之勤,厮亦剥啄诲帖下逮,惊喜不胜。命戒先文阁学铭诗,某受知不浅,其何敢辞!自视然其如固陋,恐斐文不足传远耳。今月十五日夜,拜领行状,明日撰成。又明日刊落,其甚缪者,又明日送似益公求是正,并为求题。盖臂痛不能多写,凡四日乃书丹毕。不知襄事之日此文到否?盖行状逼期,乃至,非敢作鲁人之皋也,如莆田陈丞相、叶丞相,皆前期一年送行状,来庶得小从容,文字较子细耳。仰惟幸察
【启渊源】
陈让贺吴都大监簿启显膺。宸,肃拥星轺,分千里於日畿,已著民庸之茂,总诸道之泉柄,遂膺使指之降,风采一新,缙绅交度,共惟某官,才无数器、让照万微。洪锺在悬自有铿锵之韵,干将淬锷,初无盘错之难,蚤以声献,自结明圣,路朝典,事无匦于上闻。戎监鸠工,器咸精於能事。须就辅藩之最,果荡节之恩。眷言图府之攸司,实佐大农之至计。其本澹则其事举其权重,则其青专允赖通明。伫奏流钱之效,嗣膺宠渥,入联持橐之班。某顷缀基游,最叨异顾,兹马承乏。复与同寅,六辔载驰,方切皇华之咏,万间大芘,知无凌雨之虞。贺胡监簿启:伏审疏渥宸廷,跻荣胄学,簿正清简,与他监以悬殊。师道尊严,喜真儒之方用,除目初播,欢颂交腾。某辱眷最深,赞喜尤切,亟驰笺椟,不知传者之讹,仰服钧衡,允得抡材之当。自惟衰谬,第剧兢惭。余崇龟贺杨监簿启伏审疏恩凤检,列属雉工,技巧咸精,暂屈勾稽之任,清华立致,径跻献纳之联。某久托亲重,尤深距跃。方九迁而未已,讵一贺之能周。容躬造於仞墙,庶面伸於下悃。贺吴监簿启伏审迪简名流,勾稽戎监,替修攘之政,正资借器之能,跻禁近之联,即听所纶之宠。某夙叨事契,喜听除音,即容修谒者之恭,先此寓笺人之敬。余日华贺郑监簿窃以绪风初转,爱景潜舒,共惟某官,玉立鸳行,贤望卓伟,圆灵荐休,台候动止万福。某谨斋明拜手,进椟涓人引月豆仞厂啬,末由詹近,伏祁视小往大来之宜,谨鼎食坤裳之奉,亟登禁近,式副倾依。某共审涣奉纶言,晋列华监,师言允穆,枋用攸基,敬以某官,以论议则刚正。以学问则醇粹。贯松柏之坚直,扈芷兰而佩饰。周行布武,茂实益腾,循次而升,未足多贺。侍玉皇之香案,从属车之清尘。此有识所共瞩目者,愿少须之。某曩不自揆,久客京华,恃在郑乡晚生,洁已求进。台仁善下,俯垂温顾一世龙门,得所登造过蒙燕衔,稠叠复辱,鼎言提撕,遂使不振之孤迹,侥幸得阙。藉手还侍,伏穷隐,口诵心惟,仁哉此恩!当於古人中求之,一感不足言谢。逖去风度,修脾仲冬,绪使所牵,遂稽修敬,非兰尊也。高山仰止,徒有此心,伏想融明,必垂开贷。某奇蹇连颠之迹,川浮陆走。中秋前三日平达先庐奉菽永,侍偏亲,读父书,守先训。养蒙宇,下友渔樵,得失升沉时,付之度外。还依芘赖,不足荐闻,某乡蒙付下,令兄通守,抵金安讯,到即送似,北盟集补,近方呈纳。伏丐矜照,紫府德眷,近天尺五,雨露恩深,溢为休祥,上燕下裕,仙游马丘委,悉愿禀听。
【许景衡横塘集】
论罢李景云等除寺监丞簿制臣仰惟神考,肇新官制。凡省台寺监之官,无有小大闲剧,皆极一时之选。比年以来,其选寝轻,间有躐等,滥进未足,以副仁圣继述之意者,此不可不论也。伏睹近降指挥迪功郎李景云,孙恕江大一,或以应奉有劳,或以拟进御题试策,各与改合入官,除寺监丞主簿。骤从初等选人,入为寺监之属。命下之日,闻者惑焉。今士大夫服勤州县,积累考任无虑二三十年,仅得为郡守贰,然而睥睨寺监丞佐,有终身不可得者。孰为初等选人姓名艺能,素未有闻,考第为举,犹未应格而遽得为之哉!且应奉有劳,近例止於改秩,未尝有为职事官者。而拟试御题,乃是在二六二六
外著撰。就使文字稍工,亦非我士造廷,亲奉清问之比也。而改官除职,度越累朝,片旁首恩例其寅缘,侥幸迁进之速,皆前此所未有也。乃者卿监尚书郎,或出於戚里势家,或系监当资序,皆自宸笔简汰冗滥。且诏继自今非历寺监丞以上,不除郎官。少监名器增重,士论悦服。夫省曹监贰选格之严,如彼而寺监丞簿冒进之易如此,则是今日之冒进,又将为他日之当得者矣。澄源正本,实在今日,其李景云、孙恕、江大一,与寺监丞簿指挥,伏望圣明详酌特赐诏罢,改用真才以待卿监省郎之选。且契前日手诏丁宁之意,取进止奉御笔,李景云、孙恕、江大一并罢别与差遣。
【赵孟坚斋文编】
同诸暨县官祭江阴史君赵监簿文孟坚等仕通德里,仰乔木家,钦止令闻,玉粹无瑕、所积者厚,所骛必暇,么侯衮衮,大纛高牙指日可诣,谁谓一麾竟止斯耶!识与不识,莫不为之痛悼而咨嗟者也。礻至率寅僚诱申,酹奠跪敷陈词,有泪斯泫。而孟坚者丁年,学校行艺尤钦,择交不苟,义同断金。彼轻且犹错立如林;人闹我鼠,未始竞心,泾泾渭渭,允有知音,清灯相对,夜漏沈沉。拥炉促膝,吾伊苦吟。岁寒高节,属望允深。方图依倚,怆判古今。溯念畴昔,心攒万针。此孟坚所以出位,摧顿俯仰未艾,不知涕泗之横襟。矢词弗翦,一写真忱,九泉有知,于兹鉴歆。
【赵清献公集】
送杨监簿南归诗数随乡荐始登科,清白门中所得多。伯氏文章天下望,家风原是老维摩。
【文同丹渊集】
送张正夫监簿归汉川诗知已非不遇,其如才命违。官名疑在梦,亲禄只徒归。道路盘危栈,农山指落晖,好将绵竹颂,重拂八关衣。潞公门客奏不出官
【梅圣俞宛陵集】
送滕监簿归宁岳王诗乃翁守西鄙,胡骑敢凭陵。抚士无馀赀,吏以文法绳。向闻来三堂,今复走巴陵。沂流几千里,云梦苦炎蒸。风樯易阵马,犹使勇气增。子今送归省,寄谢余岂能。江山可留咏,燕许昔尝曾。
【徐棋野先生集】
送畏斋何监簿添悴解替东归诗春风行李万篇诗,明月归舟几片碑。千载岫云佳话木秉,两年怀玉淡生涯。已闻壮阙飞丹诏,早趁南薰度赤墀。历历口开天下事,直声元是九重知。
【江湖集】
杨诚斋送王监簿民瞻南归诗潮头打云,云不留月。波泼窗,窗欲流。夜寒报晴岂待晓,天公端为庐溪老。庐溪在山不知年,庐溪出山即日还。黄纸苦催得高卧,青霞成癖谁能那。诏谓先生式国人,掉头已复烟林深。路旁莫作雨疏看,老儒不用橐中金。
【宋比涧集】
送朱监簿诗:才解比归骖,锋车又指南。致身当重镇,掩耳谢空谭。山佥欠层层齐,江平曲曲蓝。拈将桃柳恨,留民退这忝。
【苏颖演集】
次韵汪琛监簿见赠诗连宵暑雨气如秋,过客不来谁与游。赖有澹台肯相顾,坐令彭泽未能休。琴疏不辨弹新曲,学废谁令致束修。惭愧邑人粼病懒,共成清净劝迟留。
【刘公是先生集】
雨中赠徐监簿诗明暗云移影,萧骚雨送凉。远林寒起雾,清蕈润浮霜。小隐交游绝,微吟杖履妨。奕棋还偃几,幽趣亦杂忘。
【谢翰稀发集】
寄王监簿英孙诗天柱西南隅,开窗见雪初。野泉过湿竹,仙鸟下巢樗。草长平新堑,站间闭旧居。他年宾从在,谁得入鸥书。
【江湖绩集】
胡仲亏寄赵春谷监簿诗敲碎吟扉杳不闻,数声犬吠谷中云。几番欲去重回首,立尽斜阳不见君。
【刘后村集】
再和仲晦监簿诗少狂蕴奇志,探索删画前。安能一措辞,何止三绝编。俚音和薰风,短梦游钧天。竟无鱼水分,姑了萤雪缘。比扉失脚坠,南窗抱膝眠。宁为英雄笑,不受儿女怜。徐侯金闺彦,岁晚铁砚穿。掊击群疑亡,发乐沉疴痊。鲸浪怒喷簿,蚁对妙回旋。精博昔骑省,奇逸今师川。望古多慨慷,感时常忧。肯羡萧文荣,甘保樗栎年。君有论绝文,吾无书辩颠。米老与时相书,自辨非颠世,谓之辩颠帖。倡和诳饥腹,聊与好事传。送陈监簿造朝诗君昔闲三纪,朝今聚众贤。居然峙鸾鹄,不似袭貂蝉。训俭无叙泽,遗忠有笏传。将何告明主,事事法降乾。
【姚成雪坡集】
和杨监簿诗不知年换山无历,日短著书阴自惜。月翟仙谁与伴清孤,竹里梅花破幽寂。月窗看影嗔晓夺,雪径寻花惊夜失。绝怜一点清谈意,不作群芳妖艳质。梦寒翠羽真恐,香远细腰何敢即。广平亦作软媚语,可笑铁心轻变易。梅州参彻梅花髓,句中有味供细绎。冰瓯涤笔想更奇,试为此花重请益。
【孙灯湖先生集】
雪中次甄云卿监簿韵屋头鹊夜深擎,羽卫琼仙下紫清。群玉殿开春未暖,六花阵合战无声。难教小草呈新翠,可恨疏梅半落英。卧病表安自愁绝,履穿谁与问先生。和甄云卿诗肝食延英责太平,小臣忧国思茫冥。千秋铿在开元录,十渐书留正观屏。莫笑戆愚如汲黯,无宁龌龊自陶青。何时再见东都会,万国衣冠拱帝廷。谁贪上党误长平,白日尘沙万里冥。死骨不应仇未雪,哀歌长觉气如屏。经生未减公孙董,边将何如去病青。安得君侯提八阵,春风犁篇漠南廷。
【崔敦舍人集】
和甄监簿述怀诗:一鸣当日众具惊,鲁天庭赋太清。宦路喜君方晚遇,文场推我是虚声。短材漫饱支离粟,藻思宜粲沆瀣英。近喜和光成莫逆,嘉名洋溢鲁诸生。
【冯太师集】
答王载监簿惠诗依韵梓士多好学,独君用心苦。始策万里足,相期一言遇。茬苒去岁月,差池晚途路。清节挠不变,鸡鸣任风雨。一日起仕进,光华照门户。谓予当游从,复此再会聚。清谈语言约,老笔文字古。新诗忽持赠,病目骇观睹。兰芷得远思,从兹谙贤矩。草木变秋节,悲风袭原卤。自可追赋咏,何须倦贫穷。感慨无俗音,虹睨俟重吐。
【胡铨澹庵集】
答单监薄诗贤哉洛城翁,尘甑每贷粟。饥来睨书案,臭味清可掬。独抱古遗经,凛凛一川玉。唯知耕宽闲,未暇井衍沃。萧然跨酉录,破漏数间屋。谏议真可人,着意向幽独。赠之三百月,采照鲸目。闭门子自煎,飒爽对修竹。先生如玉川,诗书实其腹。顾我亦何幸,此客良不俗。新篇忽入手,阔蹑李杜迹。华衮褒虽荣,溢美论非笃。何时玉壶山,复得后所欲。三浇枯肠,勿赋饭不足。
【吕净德先生集】
次韵答何爽监簿诗十年勤苦学诗骚,拟向篇章运短毫。废井心情伤汲绠,沉舟气象怯惊涛。参谋可法无如杜,常侍难攀独有高。自是土风忘不得,南音莫讶楚囚操。清才何事爱清吟,从古诗人误此心。按剑莫投隋氏宝,骑驴难和有虞琴。赋成物外云无着。搜到天涯海不深。自顾巴词终鄙俚,愿从邻友听纯音。
【韩涧泉集】
未敬之监簿求泉南添差卒去泊灵芝诗经筵虽旧事犹新,以续中朝入荐绅。便赋泉山六百石,重光唐石八千春。从来力量非他意,到了工夫只此身。六月灵芝湖上寺,风凉相与洗车尘。
【苏洞冷然齐集】
吴赵监簿诗昔我离家日,今皇即位年。同时辞比极,共载入西川。雪果赓诗句,江边醉酒船。重来一访旧,风景故依然。
【虞俦尊白堂集】
羡监簿先出院诗:青荧灯火小窗前,自笑醯鸡难舞天。涉笔谩随斯立尾,着鞭蚤觉祖生先。一觞独进何由醉,四鼓相将底未眠。珍重梅枝为老伴,摩挲病眼向渠怜。
【姜特立梅山绩葶】
次洪监簿惠诗韵相逢可恨十年迟,咸芥相投更不疑。从此诗筒数来往,不须千里寄相思。新诗三复用功深,始信今人有古心。斗叶丽花儿辈事,唱高庙瑟有遗音。自古诗人失意多,偶然岁晚慰蹉叱。如今世味都如蜡,水际林间自日哦。三洪文字照乾坤,小谢风流笔力存。悟解向人难举似,见花微笑自忘言。草嗟宦路昧通津,举世滔滔岂识真。早晚青云如直上,正须文字为藩身。
【方秋崖集】
次韵牟监簿诗几携老砚傍书林,吟到更寒月未沉。有客忽从天禄至,人间便隔五云深。秋声满院有谁来?亦欲从君语老怀。隔竹已敲茶白雪,不知何日又清齐。
【强祠部集】
谩呈盛任道监簿谔甲第衡门忆并开,笑谈无日不追陪。绕栏共觉花时句,隔壁尝呼雪夜杯。一别青云具蹭灯,相逢白首重徘徊。炎天卧病还同巷,早晚欣闻步来。
【楼论文集】
次李季章监簿韵跪履巽岩今几年,见君风度喜跫然。长编固已翻青简,老墨独能宝漆烟。游官自欣天影近,思家犹在夕阳边。时从甥馆追清赏,写新诗继谪仙。
【许论涉斋集】
次韵甄念八丈监簿诗忆昔忘年旧,惟公不我遗。分携频问讯,握手娄哦诗。尘世千年梦,仙家一局棋。得闲闻健好,振古只如兹。
【杨冠卿客亭数稿】
癸卯春杂用古语继吴监簿水月即事诗霜日炫晴昼,意行春色随。平林花淡淡,荒墅草离离。竹径通幽处,山云薄暮时。壶肠情未极,飞空迈青丝。
【舒岳祥阆风集】
免后未几,四月二十九日总府,复有仓官之命。五月初二日入城告,作一绝贻如山王监簿。如山前与予别,谓此别不复有相见之昌矣。予言得十年住山不出,吾事毕矣,今未两月已复会面,更成惨怆也。前时临别语堪哀,后会无期首重回。我有巾山绿未继,半年两度入城来。再题巾山二绝贻王如山监簿北山自贫任翻句,我少诗人阁笔休。戎挟两峰怀袖去,并它句子一时收。天将秋露沐云鬟,故遣松巅鹤势盘。诗客惟看半江月,不知一半在栏干。巾山行同王监簿作皇华真人游海东,云行急疾去若风。睨旌羽节追不及,飘鹞双帻隋碧空。六丁六甲不得取,化作雨峰撑青红。至今八面各变态,隐见有无横复纵。或说苍龙从海度,潮落江干不能去。两角峥嵘云护之,身伏泥沙惟火月露。雷鸣电作定腾霄,铁锁横江截归路。老胡说法欲降龙,又恐钵孟藏不住。故将两塔压其巅,击鼓撞锺警朝暮。有时风雨响空岩,僧坐堂中生畏怖。惟有江平月照时,付与诗人题好句。
【吴澄友言集】
次韵酬刘监簿诗本来麋鹿乐丘山,何事驽骀木戈桓。架矣西畴趁东作,偶然北海同拼搏。道边老木留遗荫,江上轻风动去澜。君向洞庭我彭蠡,水天万顷共清寒。
【度正性善堂稿】
送木免监簿游子正诗早年驰伟誉,晚岁奋奇才。奔走千官冗,经论万虑开。忠谋扶日上,切谏挽天回。大厦主如许,云何柱石摧。捐躯阵大义,协力济多艰。贤相寻迁死,明公亦放还。俄间奸党败,仅见圣恩须。己矣埋黄壤,伤哉滋泪潸。奉送游子正监簿解嘉定郡绂赴利漕诗中兴人物烂如星,西海之滨起一经。皇极虚怀咨谠直,远人却立望仪形。回天万这光冲斗,夹日一心梦绕庭。何草不黄风雨后,更看老柏独青青。君王神武念京都,关洛规恢入庙谟。渭水新屯观定势,木牛成算付真儒。驰驱莫惜销人髀,矍铄还堪发壮图。会看诗书真事业,摩挲剑石为平铺。詹事府主簿
【郑樵通志】
詹事府主簿一人,晋始置,压代皆有。掌府事。唐六典:主簿一人,从七品。上掌付所受,请司之移判,及弹头之事而勾会之。三寺十率府文符之,隐漏程限稽失,大事启间,小事下率,更以绳之及掌印勾检稽失。
【宋史】
詹事府主簿一人。
【元史】
詹事院主簿一人。
【诸司职掌】
国朝置一员,从七品。
王府主簿
【唐书职官志】
汉三公府有黄阁主簿省、录众事。魏晋已下皆有之。梁陈诸公皇子皇弟府各有主簿。后魏皇子主簿,从六品。北齐诸王皆有主簿。隋亲王府二人。
【新唐书百官志】
王府官主簿一人,掌覆省书教记室参军事二人。掌表启书疏录事参军事一人,皆从六品。上掌付事勾稽省署钞目。
【诸司职掌】
国朝改为典簿官一员,正九品。长史司官属军府主簿
【书】
丞相主簿附
【文献通考】
大将军府主簿,汉有之。
【东汉书】
崔为大将军,窦宪府主簿,及宪击匈奴路中,愈多不法,前后奏记数十,上指切其长短,宪不能容,稍疏之,因察高弟出为长岑长,自以远去。不得意,乃还,遂终于乡里。
【广州先贤传】
刘盛,字伯直。为秭归令。闻母病,解印缓决去。太尉马公嘉其所履服,竟辟之。初入府为主簿。北堂书钞,又盛为太尉主簿,会祠社仓曹属读赞祝文,风灭烛,盛随冥中,代仓曹视公问代祝者曰,此虽小,亦自非好事者莫能识。
【世说新语】
坚谭颖川襄城人。为郡县吏。世祖讨河比,或荐镡者,因得召见。以其吏能署主簿,拜裨将军,从平河北,别击大抢於卢奴,后对合肥侯。杨综为大将军曹爽主簿。爽将诛,及解印绶将出,综止之曰:公扶主握权舍此,以至东市乎?不从。有司奏综导爽反,宣王曰:各为其主也。宥之。以为尚书郎。
【邵氏家传】
邵员,字德方。为骠骑主簿。数谏法严峻,主领颇从之。
【习凿齿传】
凿齿为桓温主簿。温有大志,值有知天文者,至温问国家祚运。答云:“方永”。温不悦。异日送绢一疋,钱五千。星人驰诣习,乞为标碣棺木,习问其故。曰:赐绢一疋,令仆自裁。钱五千,以置棺耳。习曰:君几误死。以绢戏君,以钱供道中资,是听君去耳。其人大喜,诣温请别,告以习言。温笑曰:习忧君误死,君岂误活。然徒二十年看儒书,不如一有羽主簿。
【北堂书抄】
《晋阳春秋》云:王询为桓温主簿,郗超为记室,温并亲侍之,故府中为之语曰:髯参军,短主簿,能令公喜,能令公怒。《晋书》顾荣,字彦先。少有璋,器机符明彻大司马齐王以为主簿。《晋中兴书》王旬,字元瑜。为大司马主簿。时大司马桓温经略中原,军无宁岁。戎府多事,旬居要任。每有称读,三军文武数万人悉让其面。臧荣绪书:河南郭象,字子率。才学清隽,善於,甚知之每曰郭子玄何必减庚,子高象自黄门侍郎为主簿,任事专势,倾动一时。谓象曰:卿自是当世大才,我畴昔之意都已尽矣。文王传云:东海王闻郭子玄才,用为主簿。天性闲朗,事无凝滞。臧荣绪《晋书》:任绩,字仲元。为会稽王骠骑主簿。《桓阶别传》云:上平荆州,乃引桓阶入为主簿。内经社稷百度之规,外谘广胜千里之策者也。诸葛恢,字道明,弱冠知名。元帝为安东将军,召补主簿。于时颖川荀,字道明。陈留蔡谟,亦字道明。俱有名誉。号中兴三明。时人为之歌曰:京师三明各有名,蔡氏儒雅荀葛清。
【中与书】
卞敦,字仲仁。太傅东海王越收罗士物,闻其名,以为主簿。晋王羲之以骨鲠称深,为从伯敦所器重。时阮裕有重名,为敦主簿。敦为羲之曰:汝是吾家佳子弟,当不减阮主簿。《晋书》杨骏辅政,引潘岳为太傅主簿。初谯人公孙宏,客於河阳,岳待之甚厚。及骏诛,宏为楚王玮长史,专杀生之政。时骏纲纪皆,当从坐,同署主簿朱振己就戮。宏言於玮,谓岳为假吏,故得免。何克,字次道,少有名望。大将军王敦,以振主之权,收罗贤俊辟,克为掾转主簿。始克年在童龀,伯父谓之曰:我小儿时为军簿,谕我曰后当与伯父争名。汝今器宇宏深,亦当名出我右。何邃,字彦伟。少有美名。太傅东海王越,请为主簿。时海宇大乱,军国事繁碎,事无大小,每见逮问,邃多所匡正,戎府推宗焉。王演刘望咸称难之,以为有公辅之量。惟杨志宋制军府属官有主簿,主阁内省录众事,在记室上,齐因之。范云,竟陵王子。良以征北将军为刺史,云为府主簿。
【宋书】
晋沈穆夫父警。少好学,亦通《左氏春秋》,王恭镇京口,命为前军主簿。与警书曰:足下既执不拔之志,高卧东南,故屈贤子共事,非以吏职之也。刘穆之刘裕起义,京城,问何无忌曰:急须一府主簿,何由得之?无忌曰:无过刘道民。刘裕曰:吾亦识之。即驰信召焉。时穆之闻京城有斗噪之声,晨起出陌头属与信会,穆之视不言者久之。既而友室,坏布裳衤夸穆,往见裕。裕谓之曰:我始举大义,方造艰难,须一军吏甚急,卿谓谁堪其选?穆之曰:贵府始达,军吏实须其才,仓卒之际,当略无见者。裕笑曰:卿能自屈,吾事济矣。即於坐受,除从平京邑。诸大处分,皆仓卒立定,立二六三二
穆之所建也。复为主簿。谢方明从兄景仁。举方明为刘裕中兵主簿。方明事思益知无不为。裕谓之曰:愧未有瓜衍之赏,且当与卿共豫章国禄,屡加赏赐。
【宋史】
职官志三卫官其设属有主簿一员
丞相主簿
【北堂书钞】
杨修,字德祖。太尉彪子也。谦恭才博。建安中,丞相请署仓曹属主薄。是时军国多事,修总知内外,事皆称意。自魏太子已下,并急与交好。武帝二十四年,夏侯渊与刘备战于阳平,为备所杀。三月,王自长安出斜谷,军遮要以临汉中,遂至阳平。备因险拒守九州。《春秋》曰:时王欲还,出令曰鸡肋。官属不知所谓,主簿杨修便自严装,人惊问修何以知之?修曰:鸡肋弃之如可惜,食之无所得。以比汉中,知王欲还也。典略云:修有才智,魏文为世子,历陈太丘碑、过见碑题曰:黄绢幼妇,外孙齑臼。魏文思之不解,问德祖,即答曰:陈之墓,蔡邕之词,锺繇之写,此绝妙好辞也。魏文曰:才与不才,相校四十里也。魏武杀修曰:芳兰当门,不得不除。又云:修少好学有才,为丞相主簿,用事曹氏。操之入汉,因讨刘备,修不得进。欲字之又难为公,诸公不知进。云何?修曰:公归计定矣。贾逵,字梁道。为丞相主簿。太祖欲征兴而大霖雨,三军多不愿行。太祖知其然,恐外有谏者。教曰:今孤戒严未知所之,有谏者死。逵受教,谓其同僚三主簿曰:今实不可出,而教如此,不可不谏也。乃建谏草以示三人,三人不获已,皆书名。入白事太祖,怒收逵等,当送狱,取造章者,逵即言我造意,遂走诣狱。既而教曰:逵无恶意,复其职。杨禺页,字子昭。为丞相诸葛亮主簿。亮尝自校簿书,禺页直入谏曰:“为治有体,上下不可相侵,请为明公以作家。譬之今有人於此,使奴执耕稼,婢典炊荧,鸡主司晨,尤主吠盗,牛负重载,马涉远路。私业无旷,所求皆足,雍容高枕,饮食而已。忽一旦尽欲以身亲其役,不复付任,劳其体力,为此碎务,形疲神困,终无一成。岂其智之不如奴婢难狗哉!失为家主之法也。是故古人称坐而论道,谓之三公作则行之,谓之士大夫。”及禺页卒,时太常赖恭子尤,为丞相西曹令史,随亮於汉中早夭,亮甚惜之,与留府长史张裔,蒋琬书曰:“令史失赖尤,掾属丧杨禺页为朝中损多矣。”繁钦,字休伯。以文才机辩少得名於汝颖间。既长於书记,又善为诗赋。为丞相主簿。又桓阶,字伯绪。为丞相主簿。曹公每事咨焉,乃对曰:“昔文帝与贾生谈,不知膝前於席,今与卿言,不觉日之夜也。”
【唐书】
苏弁为奉天主簿。朱之乱,德宗仓卒出幸,县令、社正元上府计事,闻大驾至。官吏惶恐,皆欲奔窜山谷。弁谕之曰:“君上避狄,臣下当伏难死节。昔肃宗幸灵武,至新平,安定,二太守皆潜遁,帝命斩之以循,诸君、知其事乎?”众心乃安。及车驾至,迎扈储峙无阙,德宗嘉之。就加试大理司直。
【汝南先贤祠传】
李宣之子,名表。宋公令寇端召表为主簿。表不乐为吏,於寺门焚烧衣帻,端怒收表,欲杀之。陈仲举闻之,至宋,公欲请,表先过宣,宣问何故来?曰:欲见寇今,请足下儿。宣曰:吾子犯罪?罪当死。如有曰:君岂妄杀人!宜从此还。端追问仲举,仲举具以语之。端乃叹曰:李宣烈士也。即原之。
州主簿
【事物纪原】
汉州有主薄一人,录门下众事省署文书。
【册府元龟】
裴仲规为咸阳王禧司州主簿。行违兴郡事,车驾自代还洛,次於郡境。仲规备供帐朝於路侧,孝文诏仲规曰:朕开置神畿,畿郡望重。卿既首应司隶美举?复督我名邦,何能自致也?仲夫对曰:陛下穷神尽圣,应天顺民,弃彼玄壤,来宅紫县。臣方罄心力跃马,吴会异功铭帝籍勋书王府,岂一郡而已。孝文笑曰:迟卿必副此言。
【东汉书】
朱亻隽。会稽人也。太守尹端,以亻隽为主簿。熹平二年、端坐讨贼,许昭失利。为州所奏、罪应弃市,亻隽乃赢服间行,轻数百金到京师,赂主章吏还。得刊定州奏,故端得输作左校。端喜於降免而不知其由,亻隽亦终无所言。
【三国蜀志】
杜微,字国辅。梓潼涪人。丞相领益州牧,以微为主簿。为固辞,舆而致之。既至,亮引而微自陈谢,亮以微不闻人言,於座上作书与之。
【三国魏志】
卢毓,字子家。涿郡人也。崔琰举为异州主簿。时天下草创,多逋逃,故重士亡法,罪及妻子。亡士妻白等,始适夫家数日,皆未与夫相见,大理奏弃市。毓交之曰:“夫女子之情,以接见而恩生,成妇而义重,故《诗》曰:“未见君子,我心伤悲。亦既见止,我心则夷。”又《礼》“未庙见之妇而死”,即葬女氏之党,以未成妇也。今白等生未有见之悲,死有非妇之痛,而吏议欲肆之大辟,若同牢及合之后,罪何所加?且《记》曰:“附从轻言”,附人之罪,以轻者为比也。又《书》云:“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恐过重也。苟以白等皆受礼娉,已入门庭,刑之由是获免,雄遂知名。潘京,武陵人也。郡辟主簿。后太庙立州郡皆遣使贺,京白太守曰:“夫太庙立移神主,应问讯,不应贺。”遂遣京作文,使诣京师,以为永式裕说。谢景仁为豫州主簿,在玄阁下,桓闻其善弹筝,便呼之。既至,取筝令弹,谢即理弦抚筝,因歌秋风意气殊遇,桓大以此奇之。
【北堂书抄】
王稳《晋书》云:郭舒为荆州西曹主簿。为内史夏侯舍,理事目击,得直转治中。
【嘉定镇江忘】
宋志在治中之次隋志载梁官制,南徐州主簿为二班,陈官制,南徐州主簿第九品。晋孙泰恩之叔父传,钱塘杜子恭秘术浮狡有小才,琅琊王道子都督中外诸军事,以泰为徐州主簿。泰以道术联惑士庶,遂致孙恩之乱。见孙恩传。王华之子刘裕,辟为徐州主簿。初王为王恭败於曲河,沙门昙永匿其幼子,华使提衣补自随津逻疑之。昙永呵华曰:“奴子何不速行摇之数十”。由是得免。遇赦还吴,以其父存亡不测,布衣蔬食经交游,不仕十余年。徐州刺史刘裕闻华贤,欲用之,乃发丧,使华制服。服阕乃辟主簿。宋江《齐书本传》云,济阳考城人,桂阳王休范,临州辟迎主簿。梁徐崧,勉之子。旧杨徐首迎主簿,尽选国华中正,取勉子崧,克南徐选首。刘孺本传,彭城安上里人。本州召迎主簿。江本传,济阳考城人。南康王续为南徐州,召为迎主簿。以陈江总传参定蔡证陈书本传,承圣初,陈霸先刺南徐。召补迎主簿。
【金陵志】
孟昶,字彦远。平昌人,为桓弘兖州主簿。与刘裕等同谋起义日,共刘毅主六十人,入广陵城,斩弘,以其众过江会裕京口,后累迁位丹阳尹。尚书左仆射临汝公卢循至桑落洲。王师败绩,昶上表曰:“中军北伐众并不同,替成此后,唯臣而已。今狂寇乘闲,宗庙危逼。臣之罪也。臣请引分以谢天下”。对表毕,归自缢而已。宋元嘉三年,晋光禄大夫阮韶之卒。韶之尝为司马道子太傅主簿。蓬首散带,不综其职。自永初已后,不复朝请,闭门养志,以终其身。
【宋书】
王恩远,宋建平、王景素,辟南徐州主簿,深见礼遇,景素被诛,左右离散,思远亲视殡葬,手种松柏。与庐江昌寓、上表理之,事感朝廷,景素女废为庶人。思远分衣食以相资,赡年长为备笑总,访求偶对,倾家送遣。朱龄石本传,刘裕镇徐州,补龄石为徐州主簿。朱超石龄石之弟,刘裕喜之,以为徐州主簿。江秉之本传,刘裕督徐州转主簿。
【三国典略】
梁李膺,字公胤。广汉人也。西昌侯藻为益州以为主簿,使至建康,梁武悦之。谓曰:“卿何如昔日李膺?”对曰:“胜问其故”。对曰:“昔事桓灵之主,今逢尧舜之君。”梁武嘉其对,以如意击席者久之。
【宣城志】
张种,字士苗。少恬静,居处雅正。时人语曰:“宋称敷演梁则卷克清虚学尚种有其风,仕梁为中军宣城王主簿。时年四士馀,家贫求为始丰令,陈朝为中书今。胡诚,字求信。好学有文,尤悉晋代故事。时自折衷晋书位中军,宣城王记室,陆令公梁中军宣城王记室参军,生琰通直散骑常侍。
【北史】
令狐整幼聪敏。刺史元荣辟为主簿。整进趋详雅,对杨辩畅。谒见之际,州府倾目。荣尝谓僚属曰:“令狐整西州,令望方成,重器岂州郡之职所可絷维!但一日千里必基武步,寡人当委以庶务画诺而已。”及孝武西迁,河右扰乱,荣杖整防州郡获宁。
【后魏书】
裴安祖弱冠州辟主簿。民有兄弟争财,诣州相讼,安祖召其弟兄以礼义责让之,此人弟兄明日相率谢罪,郡内饮服之。常,字尊显。少有忘业,年十八,辟州主簿。时属岁俭,以家粟,造粥以饵饥人,所活甚众。崔林,字德儒。清河人。少时晚成,宗族莫知,唯从兄琰异之。太祖定兽州,擢为州主簿。仇广与弟盆并善营产业,家于中山,号为巨富。子孙仕进,至州主簿。
【济南志】
房彦谦隋书本传,彦谦年十八。风概高人。广宁王孝王衍,为齐州刺史。辟为州主簿。时禁纲疏阔,州郡多纵弛。及彦谦在职,清简守法,州境肃然,莫不敬惮。
【唐会要】
丞簿尉武德七年正月,每州置大中正一人,掌知州内人物。以本州人门望者,兼领无品秩。
【事文类聚】
宋天喜五年,剑州梓潼等各增置主簿。
郡主簿
【事物纪原】
续事始则云:后汉始有主簿之号,诸郡置之,即今录事参军也。
【职官分纪】
前汉王尊迁东郡太守,河水盛溢泛浸,瓠子金堤,尊躬率民吏,投沉白马祀水神河伯,尊亲执圭璧使巫策祝,请以身填金堤,因止。宿盛居堤上,及水盛堤坏,吏民皆奔走,惟一主簿泣在尊旁,立不动,而水波稍却回还。吏民嘉壮尊之勇节,白马三老朱英等奏其状。
【东观汉记】
周嘉仕郡为主簿。王莽末,群贼入汝阳城,嘉从太守张敞讨贼。敞为流矢所中,贼围绕数十重,嘉乃拥敞以身之。呵贼曰:“卿曹皆人隶也。为贼既逆,岂有还害其君者耶!”嘉请以死赎群命,因仰天号泣,群贼於是相视曰:“此羲士也”。给车马遗送之。
【张方楚国先贤传】
胡爽为主簿。时武陵夷贼六千人来,而郡守李肃马出走,爽克扣马谏,肃拔刀向爽,爽捉马不放而云:“为臣之道,死而不忌。若先践杀,当於地下与龙逢比干游息为侣”。肃遂杀爽而走,柏帝征肃伏法。
【东汉书】
黄亮为日南太守,病将死,悉召掾吏曰:“谁知太守忘者记室?”工对曰:“素棺三寸,殓以时服。公私赙赠,一无所受。送者不越界,是明府之雅忘也。”亮叹曰:恨不早付主簿以事。苞咸,为吴郡主簿。有好马,太守黄谠借乘,,行春及归,水僦甚奇之。太平御觉吴录曰:苞咸,字子良。为郡主簿。太守黄君行春,留咸守郡,君缘采,雀卵,咸责数以春月不宜破卵,杖之三十。朱震为郡主簿,时户曹史袁叔稚,以微愚太守。郭琮怒,闭阁罚之,预史皆竦,震排闼直入。子乃前谏曰:“袁史则故御史珍之孙,笃何为名罚有奄忽,如何。”遂释之也。朱隽为郡主簿。太尸端被座讨失利,罪当弃市。隽乃赢服,金到京师,赂王史,免隽。乃不言也。公孙瓒为郡主簿,太守遭徙日南,瓒举觞北芒泣辞母墓曰:昔为人子今为人臣。太守遭事远送,日南障气,惧不得还,太守会放。
【续后汉书】
王元传云:王元仕郡为主簿。在朝正色,举善不避仇怨,退不避亲戚也。
【北堂书抄】
谢承后汉书云,刘仕郡为主簿。郡常出钱付之,令市果实,悉回市买笔墨书具与之,阖郡称美也。
【风俗通】
朝,字伯师。为郡主簿。太守葛兴患风恍惚,,常扶教令无儋也。
【桂阳先贤传】
武丁为郡主簿。众人俱坐。丁闻雀声而笑问其故。答曰:君东市辇粟米车覆,雀相呼往食之。众人随往视之,果如其言。
【三辅决录】
韦元将年二五,身长八尺五寸。为郡主簿。杨彪称曰:韦主簿年虽少,有老成之风,昂昂千里之驹。
【三国魏志】
庞涓,字子异。太守徐楫请为主簿。后郡人黄昂反,围城,涓不妻子,夜城围告急於张掖、敦煌二郡。初疑未发兵,涓欲伏剑,二郡感其义,遂兴兵。军未至而郡邑以陷阵死,涓乃妆敛缉丧,送还本郡,行服三年,乃还。
【晋书】
潘京,字世长,武陵汉寿人也。弱冠郡辟主簿。太守赵甚器之,尝问曰:贵郡何以名武陵?京曰:鄙郡本名义陵,在辰阳县界,与夷相接,数为所攻,光武时东出,遂得全完。共议易号。《传》曰:戈为武。《诗》称高平曰陵。於是名马。州所辟因谒见问策探得不孝字,刺史戏京曰:辟士为不孝耶?京举板答曰:今为忠臣,不得复为孝子。其机辩皆此类。易雄,长沙浏阳人也。仕郡为主簿。张昌之乱也,报太守万嗣将斩之,雄与贼争论曲直,贼怒,叱使牵雄斩之。雄趋出自若,贼人又呼问之,雄如初,如此者三,贼乃舍之。
【陈留耆就传】
戴斌为郡主簿。送故将丧归乡里蠡吾,里人距之,孝子臣吏脱经叩头求哀,终不见听,斌乃投经放,操手敛目,万声距踊而前曰:哭不哀者,郎君也。丧车不前者,戴斌也。里人服其义,乃内之。
【广陵列士传】
刘隽为郡主簿。郡将为贼所得,隽知言辞不能动贼,因叩头流血,乞得代之。贼不听,前斫府君,隽因投身投之,正与刃会,斫隽左肩,疮尺馀。贼又欲更下刃,隽号呼抱持不置。贼因相谓曰:此义士,杀之不祥。遂俱纵遣。黄羲仲交广二州记曰:合浦之士有尹牙为郡主簿。太守答曰:重仞未执,牙即变姓易名。为执之天子,奇其义,因赦不问。
【晋中与书】
浔阳绿云陶倪,字士衡,鄱阳人。为郡主簿。夫人病,欲使主簿迎医於数百里,天大寒雪,各辞疾,召侃使行。侃曰:资於事父以事君,夫人亦当次母,安有父母之病,而闻迎医不便行也?时州遣从事案太守张夔,侃谓从事曰:可以礼之,无吹毛求瑕也。从事从之者也。
【嘉定镇江志】
何昌寓斋书本传,建平王景素刺南徐昌寓为郡主簿。以夙素见重,景素败,后昌寓上书讼景素之宽以宋建平王传参定刘锺《宋书本传》:先为京口参军督护。刘裕义旗建版锺为郡主簿。
【唐书】
薛收字伯褒。闻高祖兴,遂挺身归国。房玄龄亟言之秦王,王召见问方略,所对合旨授郡主簿。
永乐大典
卷之一万四千六百九
卷之一万四千六百九
六暮簿
县主簿
【事物纪原】
主簿汉有之,后汉缪肜仕县为主簿是也。晋亦有之。至隋大业中,诸县始置主簿,掌勾稽簿籍,纠正系内非违。
【文献通考】
自汉以来,皆令长自调用。唐上辖赤县置二人,他县一人。武德初,以流外为之。高宗始以为品官,吏部选授,掌付事,勾稽省署抄目,纠正系内非违。
【吴兴志】
唐上县主簿一人,正九品。下管辖之司掌县之簿书。凡民租之版,出纳之会符檄之要狱讼之成总而治之,勾其事之稽违。与其财之得失,以替令治。
【杜佑通典】
后汉缪彤,字孺公。仕县为主簿。时县令被章见考吏皆畏惧自诬,而彤独证据掠考苦毒至,乃体生虫蛆,因转换五狱,涉四年,令卒以自免。宁阳主簿诣阕诉其县令之枉,六七岁不省,乃复上书曰:“臣为陛下子,陛下为臣父。章百上,终不见省,臣岂可比诣单于以告冤乎?”帝大怒,劾以大逆,虞诩之曰:“主簿所说,乃君父之怨。百上不达,是有司之过。仇览,字季智。一名香。初为蒲亭长,有陈元者,母告其子不孝。览为陈慈孝之道,座成孝子。考成令王涣政尚严猛,闻览以德化人,署为主簿。谓览曰:“主簿闻陈元之过而不罪,得无少鹰之志耶!”览曰:“以为应鹰,不若鸾凤,涣谢曰:枳棘非鸾凤所栖,百里非大贤之路。”乃以月俸资遣令入太学,其名大振。
【册府元龟】
晋颜衍,兖州曲阜人。仕梁为青州北海主簿。自卑官不畏强御,县民有豪暴者,必严刑制之,由是知名。
【兴地纪胜】
宋炳,晋人。宋武帝之在荆州,召炳为主簿,不起,竟入庐山。雅好山水,往辄忘归。图尽於室曰:吾老矣,名山不可再观,惟卧以游之。
【句容新志】
唐杨於陵达夫年十八,擢进士,调句容主簿。节度使韩刚严少许,可独奇於陵,以为贤而妻之。德宗朝,迁户部尚书,以左仆射致仕。器量方峻,进止有常,节操贤明。终始不失其正,时人尊仰之。唐章八元,睦州桐虚人。大历六年进士,真元中调句容主簿。有诗名。
【惟杨志】
唐刘肃,元和中为江都主簿,马挺江都主簿,与武进尉申堂构十八,皆有诗名。韩思彦初授监察御史,待诏弘文馆,以李义府与诸武共出为山阳丞。建州司户参军复召为御史,俄出为江都主簿。
【临江府图志】
李著,南唐时为新喻主簿,摄县事。因县民失火延烧者多,乃令民葺居字,易茅为瓦,而广其衢路,火灾由是遂息。又以俸资民浚义井,六邑民称之。
【泗州志】
顾非熊况之子。唐大中时,为盱贻簿。善诗艺文,后弃官,隐茅山。
【溧阳志】
唐康仁杰,泉州人。后主召对,授溧阳簿。性素俭,唯食公俸,门无私谒。其所进待乃儒生名士,吟终日,不少怠。
【襄阳志】
赵矜事唐举明经,调阳主簿。吴少诚反矜誓,不从叛以县来归,徙襄城主簿。赐牙绯。
【金华府志】
骆宾王,义舞乌县人。七岁能诗,调长安主簿。武后时,数上疏言事,下除临海丞。鞅鞅不得志,弃官去。徐敬业乱,为府属,为之传檄,斥武后罪。后读至一坏之土未乾,六尺之孤安在?变然曰:谁为?或以宾王对。后曰:安得失此人。敬业败,宾王不知所之,有交集十卷。
【苏州府志】
萧存,字伯诚。兰陵人。梁鄱阳王恢之后,颖士之子也。亮直有父风,能文词。与韩会沈既济、梁肃:徐岱等善,淅西观察使李栖筠表荐常熟主簿。颜真卿在湖州与存及陆鸿渐等,撰韵书数百篇。建中初由殿中侍御史,四选比部郎中。
【事文类业】
唐韩为高邮主簿,使京师自负其才。有不遇之言,题客舍,他日蒋钦绪见之。曰:是子叹后时耶!唐徐浩,以文学为张说所器,调授鲁山主簿。说荐为丽正殿校理,三迁右拾遗,仍为校理。见喜雨五色鸽赋,嗟曰:“后来之英也”。唐魏谷倚,为太原主簿。与傅嘉谋,吴少徵,号北京三杰。唐颜真卿调犀浦主簿。尝送徒益州,亡其籍,至廷口记物色凡千人无所差。长史陆象先异之。唐李畲为汜水主簿。遇事锐,甚有声称。虽材童厮,一阅,无不知替代姓名者。累转国子司业。外史杌王建属。李景上对事,以为眉山主簿。制曰:“旌其忠尽之心,委以髯须之职。”
【事林广记】
唐张彖为华阴簿,为守令所抑。叹曰:丈夫有凌云盖世之志,而拘於下位。若立身矮屋之使人抬头不得!乃弃官而去。
【太和志】
张景休父逸其名,其先洛阳人。唐末,仕西昌簿。卒因家焉。见江南野史
【五代史】
许仲宣,乾初,举进士解褐,为曹州济阴主簿。先是,县印令与簿掌,时令有嬖妾与其室争宠,令不能制,妾欲陷其主於罪,窃取印藏之,对缄如故,仲宣受之。翌日吏开将用印,但空匣,因逮捕县吏数十人。及令主簿仆厮家人击狱验问,果得於令舍灶突烟煤中。初亡失印,县吏皆恐,而仲宣晏然不为之动,既而果获印。皆伏其量。
【宋史】
《职官志》:开宝三年,诏诸县千户以上,置令簿尉。四百户以上,置令尉,令知主簿事。四百户以下,置簿尉主簿,兼知县中。咸平四年,王饮若言川峡县五千户以上,请并置簿,自馀仍旧,以县尉无领。从之。皇五年,诏南川县置主簿。五年,委州,义鸟、永康、武义、浦江等四县,各置主簿一员。初三兼止管尉一员,兼主簿,及商税。治平三年,省主簿以尉兼。元丰六年,添主簿一员,尉更不兼簿。自后川属及江南诸县,各增主簿。中兴后,置簿掌出纳官物销注簿书。凡县不置丞,则簿兼丞之事。凡批销必亲书押,不许用手记,仍不许差出,以妨销注。
【锦绣万花谷】
熙宁三年,提举王广渊言:一县之事,惟令佐三员,而主簿尉所职各异。苟有缪误,所职者坐视其弊而莫得禁止,欲令主簿管稽簿书,尉专管督盗依旧外县事,并令通管。从之。
【宋会要】
淳熙五年十二月四日,诏楚州山阳县复置主簿一员。从守臣翟畋请也。十九日,诏南平军隆化县,主簿员阕破格差注日后从转军司使阙,任满不许推赏。六年十一月三日,臣僚言:百姓输纳苗税官置簿籍,以防猾吏之奸,县置主簿,专掌勾稽。今所在县道人户输纳既足,为簿者多不即对,与钞勾销,率至再被追呼重叠临纳,乞诏监司郡守应主簿秩满之日,在任内所掌簿书,责令勾销了毕方许放行。批书仍专委通判稽考核实。从之。八年十二月三日,诏临安府、昌化县置主簿一员。从知临安府王佐言:昌化县县令外止有武尉一员,请增置县丞。故命置簿焉。十一年五月十六日,诏改鄂州蒲圻县主簿,置西尉以县丞兼主簿。十二年七月二十五日,诏置岳州华容县主簿一员,知岳州张溥以县无丞簿,乞增改故也。以上孝宗朝。绍熙三年七月十一日,新权知房州章言:官司年旋造版簿?而租簿漫不加省,旧簿不存,其有科敷差役,或民交争,吏胥因而变易。无从考正。乞行下州县根刷旧籍常存。二十年二税版簿,委逐县主簿交管对钥,或有替移,为交割之数,方许去官。户部看祥,欲行下诸路转连司,令拘收十年版簿,对锁在县,以备勾稽。所有十年以前者,如皆存在,亦仰拘收。从之。以上光宗朝。庆元三年二月二日,诏今后诸县主簿,并不许差出。以臣僚言:国家之财,取之於总漕,总漕取之於州,州取之於县,则县者财赋之根柢也。总一系之簿籍,凡税赋之推收,夏秋之输纳,簿实主之。使为簿者而怠其事,则稽考之无法,而税额或至於走失。销注之不时,而税赋或至於乾没,或使之催督纲运,推鞫刑狱,兼摄他职三考之间。居官者月日无几,间有材兼之缰敏,智虑之精明者,尤不得一日安於其职,而不知簿职既阕,亦不过委之丞尉而已。丞尉既非已职,则亦视为不急,奸吏得以是弄,奸民得以请求,而税赋为之暗失。此则簿职差出之年由致也。故有是命。嘉泰元年十二月十八日,知巴州冯图南奏:所管化城鲁口两县乃县令兼簿而加以入御,其於民事,大为不便。且簿书勾稽户销钞招排家业,妆支官钱,县令一身催科之外,何能一一更能辩此。以此簿书有时而不明,户钞有时而不销,家业有时而不改。兴妆支有时而难考,县尉又自以非职,不预县事,此两邑几於废事,帐籍率多不明。访闻军兴之初,以本州迫近金洋边界,偶差武臣,县尉所以令兼簿职。其后改差文臣,已久不应尚令县令无簿,而尉不警捕,反为闲局。乞行下吏部,并利路漕司,如遇铨选,仍旧令化城曾口两县尉司,兼簿例,与笔记御县令,得专一邑之事。从之。开禧元年闰八月七日,臣僚言:州县之间,视版籍为不急之务,而销注之不明。夫以销注为先,催科为后,则其权在官。急於催科,缓於销注,则其权在吏,权在官、则民受其惠。权在吏,则民受其害者,可胜言耶!未钞之不销注,是为主簿而不任职也。乞行下州郡,觉察或主簿不即销注,岁取之不为虐,而穷乡细民,未免有愁恨叹息之声。何哉?销注不时,已纳而复催者,不胜追呼之扰。手执赤钞,而名挂交引者,追门叫呼,莫能自脱。有力者,或能辩费已倍;无力者,吞声饮恨质鬻重纳。求宽目前,乃有至于再至于三。而未已者,民力安能不困。臣尝推求其故,此县主簿之责也。县有主簿,专以销注朱墨为职。今病老者,不得作尉,故特恩进士率多注簿。年事既高,苟得寸禄,岂复以职事为意。而才力隽伟者,又不安职守,或摄职於郡幕。有终三年不曾在任者,官赋版簿,悉付於乡书之手。弊端百出,乞申严法禁,行下监司郡守不得容令主簿营求摄职,日就县厅,销注官簿。仍仰监司郡守不时取县诸系版簿点阅,视其勤惰,以为举刺,仍不许差出。俾各安阙职,尽心销注,以尽重复追纳之扰,以销愁恨叹息之声。天下幸甚!从之。九月二十九日,权发遣盱眙军陈师文奏:盱眙县主簿,从来系是县尉兼领。昨因边境调发,一时申明添创,遂蒙省部,接续出阙,今已三政。照得本军天长县较之。盱眙为地广事繁,犹且以尉兼簿。盱眙比之天长职事绝简,地分甚狭,并无簿书可以勾稽,委是不须添置主簿。於理只今照本县从来不差簿职,旧例并照天长招信两邑事体,止令县尉兼领。乞下省部,将盱眙县主簿窠阙阕省罢,今后不许阙。或有已差下人,许令别注一等差遣,庶几少革冗滥之弊。从之。十二月一日,广西诸司奏梧州苍梧一县,户口虽不满万,两予决民事,全赖县官。夏秋二税,既违省限及至点追,有钞者常是三分之二,实缘县事繁冗,无暇销注。今虽名县尉无簿,然尉职在巡警差出不时,则销注有阙,势所必至。使已纳之人,被追呼之扰,其弊坐此,乞将苍梧县许令长官申闻上司,任满批书,亦比类县尉捕盗之法。从之。二年正月二十九日,诏减罢盱眙军沿进巡检一员,更不差人增置盱眙县主簿一员,堂差一次。日后却令吏部使阙。从前后守臣之请也。三年三月二十八。权发遣池州,韩茂卿奏:管下东流县,县境濒江,最为僻陋。如沿江商贩往来,已有雁汉,监官专主征榷,至於本县相去既近已不可得而再征矣。日得税钱不过取之於居民服食之间,户口萧条,艰於趁辩稽之版籍,一岁所入,仅足以了监官之俸,岂非有名而无实乎!照得本县无丞,以尉无簿。缓急之际乏官差使,乞省罢税官。将其俸给添置主簿一员,所有征税一事,却委县令自行措辩。从之。嘉定五年三月二十八日,卑僚言:臣间赋役之不均,皆由簿书之不正,簿书之不正,皆由销注之不职,盖主簿之官,虽卑而繁,百里休戚甚大,不可忽也。臣见二广诸邑销丁有钱,割产有钱,销钞又有钱,主簿多掩为已有。视省簿为职租,往往端坐簿厅,私行销割,而县多不预,长官庸懦则唯唯退听。而漫不知之桀猾,则互申取簿有如聚讼。又有主簿之昏老,为吏所侮,处已不正。为吏所持者,其簿书又归於吏人之私舍,或自花销而无官司印押者。或与奸民措改,而簿扇不全者。或有当质钱物,而全簿去失者。如此,则追呼重叠,骚扰百出,赋役何由而均?乞下监司郡守将诸邑省簿并照条置,柜封锁於长官厅事之侧,主簿日诣长官厅取簿批销讫,则对锁於柜,不得携归簿听,上件批销等钱并与除罢其主簿并免差出,专一在县销注。如有怠惰不职之人,不亲书押,而令吏辈用手记销注省簿者,并以违制论。从之。五月二十三日,臣僚言:赋敛之害,惨於兵戈;追呼之扰,甚於寇盗。今之夏秋租税,循用常制,虽置主簿一员,通差摄官以助,县司勾稽之劳。俾县尉得专意警捕。从之。六年二月三日,四川制,置大使司。奏广安军先据守臣,奏请以管下新明县对疆,阔远繁剧难治,乞分三乡增创和溪一县,已准,朝廷从所请施行。所有本县县官系依渠州分创大竹县体例减。新明县丞一员,允知县,移本军驻泊,兼本县簿尉。有分县之利,而无增员之费。大凡县道有词讼簿书等件,非县令一身所能辩集,全籍佐官得人。今来本军驻泊,多是离军石选,往往目不让字,不能销注簿书,又不谙晓民事。乞将上件驻泊员阙废罢,改左选一员,克和溪县簿尉,许於本路漕司差注将驻泊合得之俸,就支作簿尉俸给,庶几左选通晓,销注簿书等件,诚为利便。从之。
【宋史】
邑扈,晋天福中,举进士。入汉,为酃县主簿。赵思官叛,遣郭从义讨之,郡县吏供给皆戎服趋事,蒙冠服褒博,举止舒缓,从义颇讶之。转运使李谷谓曰:蒙文学名流,不习吏事,遂之,不问。沈括,字存中。以父任为沐阳主簿。县依洒水,乃职方氏所书。浸曰沂沐者,故迹漫为泽,括新其二坊,疏水为百渠九堰,以播节原委,得上田七千顷。刘颖,溧阳主簿。时张浚留守建康,金师初退,府索民租米入者。颖白浚言:师旅之后,宜先抚摩,当尽蠲逋赋。浚喜,即奏阁免。李舜臣,邛州安仁县主簿。岁大侵饥,民千百特棘,大呼响震邑市,令惧闭门。舜臣曰:此非盗也,何惧为?亟出慰劳遣之。杨仲元第进士,调宛丘主簿。民诉旱,守拒之曰:邑未尝旱,狡事导民而然。仲元白之曰:野无青草,公日宴黄堂,宜不能知,但一出郊可见矣。狡吏非他,仲元也。竟免春税。李衡登进士第,授吴江主簿。有部使者怙势作威,侵刻下民,衡不忍以敲扑迎合,授劾于府拂衣而归,又调酃县主簿,田重进守京兆,命士衡鞠死囚五人,活者四人。重进即其家,谓曰:子有阴施,此门当高大之。司马池为永宁主簿。尝以公事谒令,令南向踞坐不起,池挽令。偶坐论事,不为少屈。唐敏永,字好古。太平当涂人。调德化主簿。盗起,敏求挺身率众捍贼。度力不能支,谕以祸福,贼愤诋触,而前,遂遇害。孙觉登进士第,调合肥主簿。岁旱州课民捕蝗输之官,觉言:民方艰食,难督以威,若以米易之,必尽力。是为除害而享利也。守悦推其说,下之他县。嵇颖父适尝为石首主簿。民有父子坐重繁,府檄适按之,抵其父於法,而子获免。父死假人言曰:主簿,仁人也。行且生贤子后必大。王猎为永兴蓝田主簿,府使之掌学。诸生有犯法者,猎自责数以为教之,不至屏了之府,帅意其私,捕生下狱。猎前白曰:此特年少,不率教尔,致于理不足以益美化,恐适贻士类辱。帅悟而喜曰:吾虑初不及此。即释生,而待猎加敬。司马旦为郑县主簿。郑有妇蔺讼夺人田者,家多金钱市党买吏合为奸,谩十年不决。旦取案一阅,情伪立见,黜吏十数辈,冤者以直。又井元庆豪欺乡里,莫敢谁何,旦擒致于法。时旦年尚少,上下易之,自是惊服。杨简,乾道五年举进士,授富阳主簿。富阳民多服贾,而不知学。简兴学养士,文风益振。行状称慈湖先生,初授迪功郎,主富阳簿。於邑事闲冷,先生诚心接物,众畏信之,相戒奉约束惟谨,赵贺,开封人。为临朐县主簿。贺有干力,知州寇准,且知贺。淳化中,调丁壮塞澶州决河,众多外去,独贺全所部而归。临朐父老张乐迎贺准,使由醮门过。曰:旌贤之能也。吴择仁字智夫,以父任为开封雍丘主簿。元金水河堤坏,十六县皆选属。它役得诣朝堂白事,宰相范纯仁独异之曰:簿领中乃有是人耶?祝公明处州丽水人。太原府盖县主簿。靖康间,金人犯河东,令弃官去。公明摄县事率保甲入援围守年,城陷不屈。
【魏泰东轩笔录】
张待问为淄州长山县主簿。县有卢伯达者,与曹侍中利用通姻,复凭世广阴,大为一邑之患,累政惮其势,莫敢与之校。张一日承令乏,适会伯达以讼致庭,即数其累犯,杖之。未几,伯达之侄士伦来,为本路转连使。众皆为张危之。或劝以自免而去。张曰:卢公果贤者,安肯御隙以害公正之吏乎!了不婴意,一日士伦巡案至邑,召张语之曰:群健吏也。吾叔父赖公惩之,今变节为善士矣。为发荐而去。
【元一统志】
寇国宝,徐州人,从陈无己学,尝为吴县主簿。赋诗为左丞叶梦得所喜。详见杂志门。贾郁,字正文。候官人。以文策干忠懿王补仙游簿秩满为令,正身奉法,邑人馈新果,曰杨震畏四知,今群兄弟皆倍於昔人,卒碎不受。陈襄,宋庆历二年,调建州浦成主簿。会邑令阙,襄独当县事。邑之封疆逼世族多,前后令莫能制。蔽蒙请托,习以为恒。襄务究其弊,讼之难听而积久者,穷其本源,剖决无留。有请托者,异其士类,不欲速绳以法,每听认必使数人环立於前,私谒者无所发。邑人知不可干,老奸宿贼缩手丧气,民畏且爱争图其像,以神事之。郡使者弄部李积巡行至系。襄以十事,便民者干之,积皆行之,人受其赐。襄集本邑士之子弟及庶民之好学者,教于县痒,使知孝顺信行。由此为父史朋友者,更相纠戒,不敢以非礼相千。时有禁近大臣,扶获亲丧还闽,衢州以南所过邑,皆调民丁七百,送其行李,至浦城。襄曰:农时力作,虽王命尚不夺之。矧以为私耶?乃令僦债以役。时有人失物,捕莫能得知的为盗者,襄乃始之曰:某庙有一锺,能辩盗,至灵。使人迎至后阁,祠之,引囚立锺前,自陈不为盗者摸之则无声,为盗者摸之则有声。襄自率同僚祷锺甚肃,祭讫,以惟帐之,乃阴使人以墨涂之。良久引办逐一令引手入帷,摸之出,乃验其手,皆有墨,惟有一囚无墨,讯之,承为盗。盖恐锺有声,不敢摸也。
【秋浦新志】
刘格字道纯,恕之弟。主铜陵簿。秩满,山谷黄庭坚以诗送之云:五松山下古铜官,邑居偏小水府宽。民安薄鱼少嚣讼,簿领未减一丘般。苏轼因其归,先以简与鲜于云:刘道纯读书强记,辩博,文辞粲然,而立节疆硬。吏事亦健。司马君实深知之,而馀人未识,告子骏与一差遣,收置门下。诚非私之,为时惜材也。前辈推引人物,不啻如己出,盖如此。李孝先字叔。少以祖含章任为太庙斋郎,力学好修。梅圣俞以其兄之女妻之。调池之建德簿,累迁虞部员外郎通判,池州会池守阙摄事数日郡,郡务肃理。时议於城西浚车轴河以便粮饷,且将举役,孝先言:凿田毁冢,劳人靡财,且水势将来,奔北,为患必矣。时朝廷方兴水利,奉使者观望迎合,顾独以为不便,当路者恶其直,然座不能夺也。见宣城志。
【仪真志】
丰清,字敏稷。尝为六合簿。有游永定寺联句诗。载池涧门。
【温州府志】
陆游,字务观。号放翁。为瑞安县簿。替治得宜,吏民爱之尤善为诗,至今称之。
【江阴志】
刘分攵,字赣父。少疏俊,与兄敞偕中进士第,调江阴簿。后为国子监直讲。东都事略绍定添入。
【上元县志】
元牟应龙,字伯成。其先属人,后居吴兴。擢咸淳进士第。宋相留梦炎事世祖为吏部尚书,以书招之,不答。已而起家,教授溧阳州,晚以上元县主簿致仕。学者称之曰隆山先生。
【风阳图经志】
定还县蒲从善真定人。元元统年间为主簿。
有能声。
【袁州府志】
易景或,字方游。元朝治书经乡贡进士。历官至承事郎,沧水县主簿。
【南昌府图经志】
元从周,字郁文。大德间为邑主簿。文雅明断,临政精察而不苛。考覆田粮皆得其实,而赋役平民爱而敬之。
【元史】
《百官志》各县置主簿一员。
【诸司职掌】
国朝各县置主簿一员,正九品。在京上元江宁二县,各一员,正八品。
永乐大典
卷之一万四千七百七
卷之一万四千七百七
六暮度
进退有度
【礼记】
曲礼。前朱雀而后玄武,左青龙而右白虎。招摇在上,急缮其怒。进退有度。左右有局各司其局。祭义:天子者与天地参,故德配天地,兼利万物,与日月并明,照四海而不遗微小。其在朝廷,则道仁圣礼义之序,燕处则听雅颂之音。行步则有环佩之声,升车则有鸾和之音。居处有礼,进退有度。百官得其宜,万物得其序。
俭而有度
【左传】
桓公六年,臧哀伯曰:夫德俭而有度,登降有数。文物以纪之,声明以发之,以临照百官。注云:尊卑有隆杀之数,则不为上下无别。馀详见鼎字。
勤俭有度
【宋张元干芦川归来集】
《代祭石林文》以真儒自负,以旧德自居。年逾从心,而神明未衰。位参揆路,而勤俭有度。
受赏有度
【东汉书】
《何敞传》:敞言於太尉宋由曰:公家之用、皆百姓之力。明君赐赉,宜有品制。忠臣受赏,亦应有度。是以夏禹玄玉,周公束帛。《书》曰:召公出取币入赐周公取之有度
【许鲁斋语录】
地力之生物有大数,人力之成物有大限。取之有度,用之有节,则常足。取之无度,用之无节,则常不足。生物之丰歉由天,用物之多少由人。
所为有常度
【资善观书记】
太宗尝谓宰相曰:朕每日所为有常度,辰巳间视事,既罢即看书。深夜乃寝,五鼓而起。盛暑永昼未尝卧,至於饮食亦不过差。说曰:人主不可一息而有怠心也。传曰:朝听政,昼访问,夕以修令,夜以安身,一日之间,无顷刻之废事也。太宗之对辅臣,谕以每日所为自有常度。至於昼未尝卧,食不过差,则非耽於饮食宴乐之适,而紊其朝夕昼夜之经矣。
节有度
【左传】
襄公二十九年:吴季扎聘於鲁,请观於周乐,为之歌《颂》,曰:至矣哉,五声和,八风平。节有度,守有序,盛德之所同也。
明有度
【西汉书】
贾谊《治安策》:行以鸾和,步中采齐,趣中肆夏,所以明有度也。
洪无度
【书】
多士惟尔洪无度。
美无度
【诗】
魏风《汾沮洳》篇彼其之子,美无度。
盘游无度
【书】
五子之歌。乃盘游无度。
力行无度
【书】
泰誓:今商王受,力行无度饮酒无度
【左传】
昭公七年,郑子皮之族饮酒无度,马师氏与子皮氏有度。齐师还自燕之日,罕朔杀罕。
规求无度
【左传】
昭公二十六年:王子朝作乱,晋侯率师纳王子朝奔楚,使告于诸侯曰:昔武王克殷,成王靖四方,康王息民,并建母弟以蕃屏於周。今王室乱,单旗刘狄剥乱天下,行不若,谓先王何常之有。惟余心所命,其谁敢讨之。侵欲无厌,规求无度。若我一二兄弟甥舅,无助狡猾,以从先王之命,则所愿也。敢尽布其腹心,乃先王之经,而诸侯实深图之。
居处无度
【史记】
《文帝纪》:六年,有司言淮南王废先帝法,不听天子诏,居处无度,出入拟於天子,擅为法令。遣人使闽越及匈奴,发其兵欲以为宗庙社稷忧。群臣议,皆曰长当弃市。不忍致法,赦其罪,废勿王,而徙处蜀,严道邛都道病死。
遨戏无度
【东汉书】
陶谦,字恭祖,丹阳人。年十四,犹缀帛为幡,乘竹马而戏。故苍梧太守同县甘公,见谦容貌,异之,许妻以女。甘夫人怒公曰:陶家儿遨戏无度,如何以女妻之?甘公曰:彼有奇表,长必大成。遂与之。
游荡无度
【续后汉书】
《高士传》:皇甫谧,字士安,嵩之曾孙也。出从叔父徙居新安,年二十六,好学,游荡无度,或以为痴。
畋猎无度
【旧唐书】
《蜀王传》:尝非理殴击所部县令,又畋猎无度,数为非法。太宗怒曰:禽兽调伏,可以驯扰子人。铁石镌钅东可为方圆之器。如忄音者,曾不若禽兽钱石乎?乃削封邑及国官之半,贬为虢州剌史。
嬉戏无度
【资治通鉴】
《后梁太祖纪》:乾化元年,蜀太子元膺,啄齿,目视不正,而警敏知书,善骑射,性狷急猜忍。蜀主命杜光庭选纯静有德者使侍东宫,光庭荐儒者许寂徐简夫,太子未尝与之交言。日与乐工群小嬉戏无度,僚属莫敢谏。
居丧不度
【左传】
襄公三十年薨于楚宫,立公子。穆叔不欲曰:太子死,有母弟则立之,无则立长,年均择贤,义均则卜,古之道也。且是人也,居丧而不哀,在戚而有嘉容,是为不度之人,鲜不为患。若果立之,必为季氏忧。季武子不听,卒立之。比及葬三易衰,衰衽如故衰,是为昭公。二十五年听谗攻季氏,兵败出奔,死于外。
牢礼不度
【左传】
哀公二十四年:公使臧石会晋师伐齐,取廪丘,晋师乃还。饩臧石。牛太史谢之曰:以寡君之在,行牢礼不度,敢展谢之。
相朝不度
【苏子由古史】
孔子弟子传:邾隐公来朝,子贡观焉。邾子执玉高,其容仰,定公受玉卑,其容俯。子贡曰:以《礼》礼观之,二君者皆将死亡。正月相朝而皆不度,心己亡矣。
不知度
【左传】
昭公十四年:楚令尹子旗有德於王不知度。注不知国家之法度,与养氏比而求无厌,王患之。九月甲午,楚子杀斗成然而灭养氏之族,使斗辛居郧以无忘旧勋。
不改其度
【左传】
昭公之时;子产曰:为善者不改其度,故能有济也。
不深之度
【列子】
《黄帝篇》:列子问於关尹曰:至人潜行不空,蹈火不热,行乎万物之上而不懦,请问何以至於此?关尹曰:是纯气之守也,非智智巧果敢之列也。姬鱼语汝,凡有貌象声色者皆物也。物与物何以相远也?夫奚足以至乎?先是色而已。则物之造乎不形而止乎无所化,无得是而穷之者,焉得而正焉?彼明处乎不深之度,而藏乎无端之纪,游乎万物之所始终,壹其性,养其气,含其德,以通乎物之所造。夫居是者,其天守全,其神无,物奚自入焉。
不晖于数度
【庄子】
《天下篇》:不侈於后世,不靡於万物,不晖於数度,以绳墨自矫而备世之急,古之道术有在於是者。墨翟禽滑厘,闻其风而悦之。
宫室过度
【两汉蒙求】
高祖七年冬十月,上自将击韩王信。还,二月至长安。萧何治未央宫,立东阙北阙,前殿武库大仓。上见其壮丽甚,怒何曰:天下匈匈,劳苦数岁,成败未可知,是何治宫室过度也?何曰:天下方未定,故可因以就宫室。且夫天子以四海为家。非令壮丽,亡以重威,且亡令后世有以加也。上悦。又汉元帝康衡《言政治疏》:“宜遂减宫室之度”。
驰驱过度
【东汉书】
桓帝时,梁冀秉政。兄弟贵盛自恣,好驰驱过度。至於归家,犹驰驱过度。百姓号之曰:梁氏灭门驰驱。后遂诛灭。纵恣过度
【桂苑丛谈】
高延宗,北齐文帝弟,纵恣过度。为齐牧,乃於搂上濡,使人向上张口承之。又以猪肉和粪以饲左右。
天命自度
【书】
《无逸》:呜呼,我闻曰:昔在殷王中宗,严恭寅畏,天命自度。
菲俭自度
【宋史】
《刘章传》:章进权礼部尚书,对选德殿。上问章:“今年几何,而容貌未衰?颇尝学道否?”章拱对曰:“臣书生,无他所长,惟菲俭自度。晏婴一狐裘三十年不易,人以为难。臣以为易。”上嘉叹久之,亲洒宸翰以赐之。
欲败度
【书】
《太甲》:予小子,不明于德,自底不类。欲败度,纵败礼,以速戾子厥躬。注:多欲则兴作而乱法度,度,就事言之也。
身为度
【史记】
《夏纪》:禹为人敏给,其德不违,其仁可亲,其言可信,声为律,身为度。
【宋黄庭坚豫章集】
《跋司马公书》:司马温公,天下士也。所谓左准绳,右规矩,声为律,身为度者也。
【古鉴集】
古者以声为律,以身为度,故按指知寸,布手知尺,舒臂知寻,推而变之为五度审矣。今夫以子谷黍中者度,一黍之广九十分为黄锺之长,一黍为分,十分为寸,十寸为尺,十尺为丈,十丈为引。盖所以度长短也。且黄锺之律不过九寸,然物以三成,音以八生。以三乘九,故二尺七寸而一幅。以五乘八,故四丈而一疋。是始於分,终於丈,五度之大凡也。后世起度之法,虽或不一;然论分不过孙子之算术,蚕吐丝为忽,十忽为抄,十抄为毫,十毫为厘,十厘为分。论寸不过淮南子之艹票刂粟,秋分而禾艹票刂定。艹票刂,禾穗芒也。律数十二,故十二艹票刂当一粟,十粟当一寸。论丈、引不过汉铜竹之法,汉法,用铜高一寸,广二寸,长丈,而分寸尺存焉。用竹为引高一分,广六分,长十分,高广之数,阴阳之象也。要之不出以身为度之要也。
省括于度
【书】
《太甲》:若虞机张,往省括于度则释。
【古今事通】
蔡襄多识古物,于沂州城土中得所谓铜弩牙,以金银错花卉,分寸精绝。一见,证以往省括于度则释。是固古射法,皆设度者此物也。
公是集师师非度
【书】
《微子》:殷罔不小大,好草窃奸宄,卿士师师非度。注:上而卿士,亦皆相师非法。详子字侧言改度
【书】
《蔡仲之命》:详乃视听,罔以侧言改厥度。
制义曰度
【左传】
昭公二十八年:成曰:心能制义曰度。言心能制合宜之义以度其心。
铸鼎失度
【左传】
昭公二十九年,晋铸刑鼎著范宣子所为刑书焉。仲尼曰:“晋其亡乎,失其度矣。”夫晋国将守唐叔之所受法度以经纬其民,卿大夫以序守之民是以能尊其贵是以能守其业。贵贱不愆,所谓度也。文公是以作执秩之官,为被庐之法,以为盟主。今弃是度而为刑鼎,民在鼎矣。何以尊贵贵何业之守?贵贱无度,何以为国?
进退可度
【左传】
襄公三十年:立北宫文子曰:君子在位可畏,施舍可爱。进退可度,周旋可则。容止可观,作事可法。德行可象,声气可乐。勤作有文,言语有章。以险其下,谓之有威议也。
【孝经】
容止可观,进退可度。
制节谨度
【孝经】
在上不骄,高而不危。制节谨度,以险其民非人臣度
【史记】
《赵武灵王传》:国立子惠文王,自号主父而身胡服。将士大夫略胡地,欲从云中九原直袭秦,诈为使者入秦。秦昭王惰其状甚伟,非人臣之度,使人逐之。主父驰已脱关矣。主父所以入秦者,欲自略地形因观秦王之为人也。
工不信度
【孟子】
朝不信道,工不信度。
为诸侯度
【孟子】
一游一豫,为诸侯度。
王者得度
【战国策】
刘魏战於马陵,齐大胜魏,杀太子申。覆十万之军。魏王召惠施而告之曰:“夫齐寡人之仇也,怨之至死不忘。国虽小,吾当欲悉起兵而攻之何如?”对曰:“不可,臣闻之,王者得度,而霸者知计”。
详魏字幽弘横度
【杨子】
《寡见篇》:假言周于天地,赞于神明。幽弘横度,绝于迩言。
少无矩度
【三国志】
曹操小字阿瞒,而少无矩度。日逢叔父於路,乃阳比面口呙其口。叔父又以告嵩,嵩呼操曰:“叔父言尔中风,已然乎”?操曰:“初不中风,但失受叔父,故见罔尔”。后叔父有所告,嵩不复信。操始得肆意焉。
狭幅短度
【抱朴子】
《内篇》:《微子卷》:轻秤小斗,狭幅短度。详子字系于末度
【壮子】
古之人,配神明,醇天地,育万物,和天下泽及百姓,明乎本数,糸於末度。
造履请度
【晋书】
《陶潜》。王弘见其无履,为造履左右请履度,潜便伸脚为度。
本传喧德败度
【文中子说】
士骤而语乐,则喧德败度。
此绢足度
【宋书】
沈庆之,年八十,为前废帝所杀。是岁旦,庆之梦人以两疋绢与之曰:“此绢足度”。寤曰:“老子今年不免矣。两疋,八十尺,足度无盈馀矣。”果死。
静作贵得度
【管子】
《势篇》:动静者比於死,比,近也。用师之道,我动而敌静者,则静者胜矣。故我近於死亡。动作者比於丑,我先动,敌反应者,我以无功,故近於丑。动信者比於距,我既动,彼自中以敌我,近於见距也。动诎者比於避。我既动而彼屈服者,近於见避。夫静与作时以为主人,时以为客,贵得度。静作得度则为主人,其度则为客也。知静之修居而自利,既多智,又安静,二者能修,则居然自获其利也。知作之从,每动有功。知所作常能从理,如此者动必有功也。故曰:无为者帝。其此之谓矣。无心於为,任理之自然,如此者帝王之道。
自应律度
【刘起宗鉴衡笔谈】
古人文章自应律度,末以音韵为主。自沈约增崇韵学,其论则欲宫羽相变,低昂殊节。若前有浮声,则后须切响。一篇之内,音韵尽殊。两句之中,轻重悉异。妙达此音,始可言文。
严其律度
【刘将孙养吾集】
《袁楼少师行状》:严其律度,则侥之门塞。
事事中程度
【宋黄庭坚豫章集】
学书欲先知用笔,用笔之法欲双钩回腕掌虚挽,以无名指倚笔则有力。古人学书不尽临摹,张古人书於壁间,观之入神,则下笔时笔随人意。大抵书字如人有精神,细观则部伍皆中度矣。
策言其度
【史记】
《贾谊传》:《贾谊鸟赋》:发书占之兮,策言其度。索隐曰:汉书作谶。说文云:谶,验言也。此作策盖谶策之辞。
周容为度
【离骚】
固俗之工巧兮,皛规矩而改错。背绳墨以追曲兮,竞周容以为度。
从容合度
【唐张说集】
《冉府君神道碑》:公,果公季子,天王自出,内廪胎教混成之姿,外被门风式瞻之训,从容合度,造次皆法。
进止由度
【宋贤泳集】
《与芮节度使制》:酝籍诗书,进止必由其度。沉潜学问,奇袤不接於心。
扌为谦之度
【宋钱塘韦骧集】
《回王学士谢理雪启》:非罪横罹,知世人之共悯;被恩昭雪,喜君子之载亨。过形推谢之言,愈服谦之度。
金科玉度
【元刘将孙养吾集】
《东轩鲁御史文集序》:周益公之典裁,犹金科玉度。
轻敌违节度
【北史】
《安同传》:同子原明,元魏时为猎郎。出监去中军事,时赫屈丐犯河西,原以数十骑击之,杀十馀人。帝以原轻敌违节度加罪。然知原骁勇,遂任以为将,镇云中。
兵车节度
【唐】
李靖:太宗赐靖以诏书。一曰兵车节度皆付公,吾不从中治也。
百度
【礼记】
《乐记》:百度得数而有常。
【唐书】
裴土自传:思宗元和之间,百度修奉。
经纬百度
【唐独孤及毗陵集】
《后序》:夫大者天道,小者人文。在昔圣王以之经纬百度,臣下以之弼成五教。
事贞百度
【唐李深之集】
《请放后宫人状》:陛下历精求理,损已推诚,风动四方,事贞百度,作范来代,掩美前王。
权有三度
【数类】
《管子曰》:法有五务,权有三度,三度者何也?曰上度之天祥,下度之地宜,中度之人顺,谓三度也。故天时不祥则有水旱,地道不宜则有饥馑,人道不顺则有祸乱。民必知权,然后举措得。举措得,则民和。民和辑则功名可成矣。故曰:权不可不度也。
阴阳六度
【淮南子】
曰:阴阳大制有六度:天为绳,地为准,春为规,夏为衡,秋为矩,冬为权。绳者所以绳万物也;准者所以准万物也;规者所以负万物也;衡者所以平万物也;矩者所以方万物也;权者所以权万物也。绳之为度也,直而不争,修而不穷,久而不备,远而不忘。与天合德,与神合明,厥德孔密,广大以容;是故上帝以为物宗,准之为度也,平而不险,均而不阿,广大以容,宽裕以和,周密而不泄,准平而不失,是故上帝以为物平;规之为度也,转而不复,员而不垸,感动有理,发通有纪,规度不失,生气乃理;衡之为度也,缓而不后,平而不怨,长养化育,万物蕃昌,其政不失,天地乃明;矩之为度也,肃而不悖,罔而不愦。威厉而不慑,令行而不废。矩正而不失,百诛乃服;权之为度也,急而不羸,杀而不割。诚信以必,坚悫以固。冀除苛慝,不可以曲。故冬正将行,必弱以强,必柔以刚,权正而不失,万物乃藏。明堂之制,静而法准,动而法绳,春治以规,秋治以矩,冬治以权,夏治以衡。是故燥湿寒暑以节至,甘雨膏泽以时降。
度以六为名
【西汉书】
《郊祀志》秦变周水德之时,昔文公出猎获黑龙。此其水德之瑞,於是秦更名河曰德水,以冬十月为年首。色上黑,度以六为名。注:张晏曰:水北方黑,终数六,故以方六寸为符,六尺为步。
一汝度
【壮子】
《北游篇》摄汝知,一汝度。
命作册度
【书】
顾命:丁卯命作册度。注唐孔氏曰:既作册书,因作受册法度。
德度
【左传】
襄公四年,晋侯欲伐戎。魏绛谏曰:和戎有五利,昔后羿不修民事而亡。鉴于后羿而修德度,远至迩安,君其图之。又襄公三十年,吴有屈狐庸聘于晋。赵文子问曰:延州来,季子其果立乎?巢陨诸樊阍弑戴吴,天似启之。对曰:不立若天所启,其在今嗣君乎?其德而度,德不失民,度不失事。民亲而事有序,其天所启也,季子守节者也,虽有国,不立。
礼度
【南史】
《谢密传》:密性严正,止举必修礼度,事继亲之党,恭谨过常。伯叔二母,归宗两姑,晨夕瞻奉,尽其诚敬,内外或传语通讯,辄正其衣冠。
【北史】
《李栗传》:栗数有战功,拜左军将军。性简慢,矜宠不率礼度。每在道武前,舒放倨傲,不自祗肃,笑唾任惜。道武即其宿过诛之。
推华歆识度
【世说新语】
王朗每以识度推华歆。魏书曰:朗字景兴,东海郯人,魏司徒。歆蜡日《礼记》曰:天子大蜡八,伊耆氏始为蜡。蜡,索也。岁十二月合聚万物而索飨之。《五经要义》曰:三代名腊。夏曰嘉平,启曰清祀,周曰大蜡,总谓之腊。晋博士张亮议曰:蜡者,合聚百物索飨之,岁终休老息民也。腊者祭宗朝五祀。《传》曰:腊,接也。祭则新故交接也。秦汉已来,腊之明日为初,古之遗语也。尝集子侄燕饮,王亦学之。有人向张华说此事,张曰:王之学华,皆是形骸之外,去之所以更远。王隐《晋书》:张华字茂先,范阳人也。累迁司空,而为赵王伦所害。
气合天度
【容斋四笔】
张天觉在荆南,与章子厚之子致平一帖云:老夫行年七十有四,早晚食一升面,五两肉,八两鱼,酒佐之,以此为常。亦不服暖乐,唯以呼吸气,昼夜合天度而已。详张字二妃榘度
【宋薛季宣浪语集】
沉湘望苍梧兮,将重华之云。谗九疑之不可辨兮,又藐然其烟雾。杀竹枝而求泪斑兮,思二妃之榘度。哀灵修之返无期兮,荪舍兹将将安寓。
态度
【元牟山献陵阳集】
《题俞子清侍郎画嫩篁老木》:荣悴各有态度,盖其退老寿跌宕笔墨间故也。
仰观璇度
【宋王与钧蓝缕稿】
《贺曾佥书启》:仰观璇度,俯协人谋,岂惟陪议论於朝堂,抑亦调阴阳於天地。
玉墀春度
【王与钧蓝缕稿】
《庆丘太后寿表》:玉墀春度。请庆典於龙楼,金钥晓开,播湛恩於象阙。
笑度
【唐温飞卿诗】
齐宫粉香随笑度。
砂度
【唐李咸用诗】
《大雪歌》:玉圃花飘采不匀,银河风急惊砂度。
落度
【海录碎事】
杨仪怨愤,语费曰:“往者丞相亡殁之际,吾若举军以就魏氏,处世宁当落度如此耶?”
几落奴度
【齐书】
王敬则,位司空,时武帝令群臣赋诗。敬则曰:“臣几落此奴度”。帝问之,对曰:“臣若书不过作尚书都令史耳,那得今日”?
胡子洛度
【晋书】
《佛图澄传》:石宣将杀石韬,宣先到寺,与澄同坐。浮图一铃独鸣,澄谒曰:“解铃音云‘胡子洛度’。”宣变色曰:“是何言欤?”澄谬曰:“老胡为道不能出居无言,重茵美服,岂非落度乎?”石韬后至,澄熟禄良久,韬惧而问澄,澄曰:“怪公血臭;相视耳”。其后,宣果遣人害韬于佛寺中。
善计度
【马令南唐书】
《归明传》:陆昭符,金陵秣陵人。开宝末,朝廷问罪。汪南惧,后主遣潘慎修入贡,且求缓师。昭符时为进奏使,以其物数难辨,请市於富民石守信家,得绢十万疋。后主以昭符善计度,累加任使。
调度
【东汉会要】
《大司农》:边郡诸官请调度者,皆为报给。损多益寡,取相给足。威帝延熹九年,诏:岁比不登,其令大司农今岁调度追求及前年所调,未毕者勿收。并纪
【汉书】
《杨恽传》:恽罢山郎,移长度大司农以给财用。应劭曰:“长久一岁之调度也。”师古曰:言总计一岁所须财用及文书之调度。而移大司农,以官钱供给之,更不取於郎也。
用度不足
【吴箕常谈】
汉元永光三年,复盐钱官,置博士弟子员千人。以用度不足,民多复除,无以给中外繇役故也。
用度不支
【唐】
郭承嘏:文宗江淮旱,用度不支,诏宰相分倾度支户部。承嘏:言宰相调和阴阳,安黎庶,若使阅视簿书,校缗帛,非所宜。帝嘉纳。
节省用度
【仁皇训典】
宝元二年五月,天章阁侍讲贾昌朝上书:自天圣以来,屡诏有司节省用度,以至於今,未闻有所施行。古者四方无事,则修政令,务稼穑,仓廪有积谷,府库有羡财,节用爱人,以戒不虞。有水旱寇攘之至而无所忧。宋受命十载,可谓治平矣。节用之术,有所未至。边陲虽定,而兵备不省。繇役虽简,而农务不独。外厚聘币,内封廪假,自虚馀用冗费难以悉数。天下诸道若京之东西,财可谓自足。陕右河朔,岁须供馈,所仰者为东南数十郡尔。故田税不足,重以权禁。风山泽市井之利,靡有厚薄,悉入於公上,而民不得售。加以不耕不织,游惰之俗,蚕食为害。都人士女,燕安太平,忘衣食艰难之患。习尚奢侈,重伤农力,民所以困,国之储蓄所以不厚者,职此之由。夫国财民力,靡於无用之日,故当其有用,不得不忧。臣尝治几邑,邑有禁兵三千,而万户赋输,仅能足取其三年,赏仍出自内府。况他郡邑兵不啻此,推是可以知天下虚实矣。臣又尝掌京师廪,计江淮岁运粮六百馀万,以一岁之,仅能充期月之用。三分,二在军旅,一在冗食。先所蓄聚,不盈数载,天下太平己久,而财不藏於国,又不在於民。倘有水旱频仍之灾,军戎调度之急,计将安出哉?愿陛下鉴已往之失,察当今之务,取景德以来至於景佑,凡所用度,靡有钜细,校其所入所出之数,约以祖宗旧制。其有不急,皆罢省之。诏以枢密直学士张若谷,右谏议大夫任中师,右司谏韩琦,与三司详所奏,定夺省减以闻。
比较用度
【仁皇训典】
仁宗诏入内内侍省,御药院内东门司,取先帝时及天圣初帐籍,比较近年内中用度增损之数以闻。
不见叔度
【东汉书】
《黄宪传》宪同郡戴良,才高倨傲,而见宪未尝不正容,及归,罔然若有失。其母问曰:“汝复从牛医儿来耶?”对曰:“良不见叔度,自以为不及。既睹其人,则瞻之在前。忽然在后,因难得测矣。”
美黄叔度
【文中子】
《说壬篇》或问黄叔度子曰:真古之德行者,默而成之,不言而信。
今黄叔度
【新唐书】
《刘迅传》:迅,字捷卿。历京兆功曹参军事,常寝疾,房闻,忧不寐。曰:“捷卿有不讳,天理欺矣。”陈郡殷寅名知人,见迅欢曰:“今黄叔度也。”刘景每闻其论曰:“皇王之道尽矣。”
民歌廉叔度
【东汉书】
廉范,字叔度,为蜀郡守。成都民物丰盛,邑宇逼侧,旧制禁民夜作以防火灾。范乃殿前先令,但严使储水而已。百姓为便,乃歌曰:廉叔度,来何暮?不禁火,民安作?平生无襦今五绔。
不见崔弘度
【北史】
《列传》:博陵崔弘度,检校太府卿。时有屈突盖,为武侯车骑,俱严刻,长安为之语曰:“宁饮三斗醋,不见崔弘度。宁炙三年艾,不逢屈突盖。”
喜得蒯异度
【东汉书】
魏蒯,字异度,深中智魁杰有雄姿,佐刘表平定境内。曹公平荆州,与荀书曰:不喜得荆州,喜得蒯异度。
独步王文度
【晋书】
王坦之,字文度。弱冠与郗超俱有重名,时语曰:盛德绝伦郗嘉宾,江东独步王文度。
吾愧王文度
【晋书】
韩伯,字康伯,清和有思致,留心文艺。其舅殷浩曰:康伯能自标置,居然有出群之器。颖录川庚和常称曰:思理伦和,我敬韩康伯。志力强正,吾愧王文度。自此以还,吾皆百之矣。
以狗比文度
【齐书】
齐卞彬,仕不遂,作虾蟆蚤虱等赋大有指斥。为禽兽决曰:羊性淫而狼,猪性卑而率,鹅性顽而傲,狗性险而屈。其羊谓吕文显,猪谓朱隆,鹅潘敞,狗谓吕文度。险论如此哉!
戏言杀显度
【宋书】
《恩幸传》:恩幸奚显度,孝武使主领人功,苛虐无道,人不堪命。时建康县考囚,或用方杖压额,谣曰:宁得建康压额,不能受奚度拍。又曰:勿反顾,付奚度。酷暴如此。前废帝尝戏言:显度刻虐,比当除之。左右因唱曰:“尔?”即宣旨杀焉,人比之孙皓杀岑昏。
临风想玄度
【后魏书】
后魏裴伯茂为中书侍郎。末年剧饮伤性,年三十九卒。友人李骞十许人,於墓傍置酒哀哭,一饮一酹曰:裴中书魂而有灵,知吾曹也。乃赋诗一篇。魏收亦与之友,时在晋阳,寄以示之,收诗曰:临风想玄度,对酒思公荣。时以伯茂性侮慢,收诗颇得事实。
思玄度
【续澄怀录】
刘尹云清风明月,辄思玄度许询也。
【齐本纪】
始安贞,王道生之子,小字玄度。
人自弃伯度
【后魏书】
游雅字伯度,小名黄头,广平人,好自矜诞。高允将婚於邢氏,雅劝允娶其族,允不从。雅曰:人贵河间邢,不胜广平人。人自弃伯度,我自敬黄头。贵已贱人,皆此类也。
结客刺裴度
【资治通鉴】
唐穆宗长庆二年,五月壬寅,王庭凑之围牛元翼也。和王傅于方,欲以奇策干进,言於元稹,请遣客王昭于友明间说贼党,使出元翼。仍赂兵吏部令史,伪出告身二十通令以便宜给赐,稹皆然之。有李赏者知其谋,乃告裴度云:“方为稹结客刺度”。度隐而不发,赏诣左神策告其事。三司按于方,刺裴度事皆无验。六有甲子,度及元稹皆罢相,度为左仆射,稹为同州剌史
朕之裴度
【宋史】
庆历中,贝州兵士王则反,明镐师久无功。参政司文彦博请行,上欣然委之,凯旋,除平章。及见,上劳之曰:“朕之裴度也”。
虚度
【曾文宝杂说】
好特节褊迫。好家缘常炒闹。花时多病。贫家节日。好厅馆不作会。家富不解使用。阉官美妇。贫家花树。
初度
【楚屈原离骚】
称生日曰初度。皇览揆予于初度兮,肇锡予以嘉名。
【国朝徐一夔始丰稿】
《答皇甫知州庆初度俪语》:眷言初度,已越稀年。方稀白首之嗟,乃辱华笺之赠。拭目快都,粲然琼琚玉佩之辞。反己熟思,慊甚道德文章之实。谊特於祝嘏,分敢媲于达尊。伏念一夔,幸生子今。窃慕乎古,学不知进,行不加修。嗟流年之易度,力则有限,志则有馀。追前人而逾远,求友已数十载,遇知不三四人。自视朽材,非斯道陆隆三于之寄,乃烦钜笔,述平生出处之详,必锺期乃赏流水之音,惟杨意肯荐大人之赋,恭惟前景州知州彦昭先辈。天姿近道,器识迈伦,惟务修藏,不尚表。择交而处,其分类郭林宗,辞官而归,其故异陶靖节。伟矣簪缨之彦,卓然甫掖之英。诗得正音,允称大家之作;文推尔雅,深知天下之言。惟所造之域既高,故所越之途异。式相好矣,同声相应。同气相求;受言藏之。千金非恩,一语乃德。钜意垂老之岁,始获知已之交,致一瓣於南丰,甚愧推崇之盛意。辑五福於洪范,愿如属望之至情。欣怿增加,敷宣罔既。
【北涧禅师集】
《初度诗》:苕溪初度思亲泪,滴尽衣前不及泉。借使无言还自寿,便教有法与谁传。五穷各自争为崇,百巧还他弗解禅。为望季秋几望月,几回照我未生前。《老母元宵初度,是日立春诗》:冰鉴呵云薄,金连照夜遥。灰飞催腊尽,雪拥待春消。檐已冰垂柱,山犹玉坠腰。不知初度酒,几度酌之宵。《次韵吴主薄初度供佛诗》:未惬响朝阳,早枳束傍。刚柔非吐茹,衰弱倚清强。避酒来萧寺,思亲拜渭阳。平生番机法,偕俗细平章。
【牟山献陵阳集】
希年初度,老友王希宣扁舟远访。风谊甚厚,贶以十诗,实用渊明采菊东篱语。五章云:“每岁思亲不持荤,蓼莪几欲废诗雅。”盖深知予心者,读之凄然,辄尔和韵。行年似启期,颜发日夜改。此身尚我累,橡杰时自采。古人歌既醉,其中有五福。如何憔悴者,忍饥但餐菊。有酒巾可漉,无酒自空。但怀停云支,相望各西东。九日把寿酒,时节无差池。我生秋已老,菊荒而崩篱,扁舟过寂寞,十诗继骚雅。定是王弘孙,犹记南山下。渊明六十三,我已多数秋。未苑亦偶然,神仙殊缪悠。平生遇初度,何曾具盘筵。感君知我意,老泪更潸然。人生百年内,荣华仅少选。何似鸡黍约,岁晚长相见。堪怜武昌柳,摇落向江潭。虚名竟何益,斗北与箕南。渊明咏三士,讲学马队间。斯道幸不废,名高媲庐山。
【程公许沧洲尘缶编】
初度,诣葛仙化奉香火,归邑之明日,有驯鹿自中径入县庭。士友异其事,赋诗相庆,用张权父韵。阆风觞九酝,脍鲸羞玉麟。宿命忆往切,隐诀闻至人。失脚五浊海,未泯一念仁。就盈纪良月,揆度逢佳辰。深恩感顾复,瓣香谒仙真。同来山中吏,得非我同伦。峦泉千仞雪,涧草四时春。雅嗜自幽闲,胡为此逡巡。怜我久埃,为记三生因。野性欣得友,不待呼孔宾。鼓瑟趣升歌,明当下温伦。嘉燕属君等,努力语去陈。灵囿岂予慕,愿交惟梓椿。方寸有玄感,清都宁隔尘。长梓样杞,朱仙之二童子也。
《绳翁初度》:男儿十六已非孩,心地迷云渐剔开。虽复词章当藻绘,要从德性植根。谦和孝友能无愧,富贵功名付倘来。但愿时平早还蜀,田间伴我断蒿莱。
【陈梦庚竹溪集】
《初度客中有感》:越舄长吟有所思,生空照社老空痴。一千馀尺技文笔,三十六湾深墨池。人物要当天地意,溪山不欠晋唐诗。渊明子美成何事,牢燕生涯寄酒卮。
【节斋吟稿】
《初度谩成》:揆予初度又今时,老桂吹香满翠微。回首六千馀里外,惊心四十九年非。间寻旧稿粘吟卷,怕损团花理战衣。一饭君恩何以报,貔貅按堵马秋肥。
【何蠖庵集】
《病中初度诗》我生之辰,日丽于亢。羲和鞭辔不停驭,不肯照我明且昌。月为太阴精,乃独宿于箕。箕星哆侈小人象,况又好风无已时。遂令小人生百怪,摇牙弄舌皆尔为。只今荧惑从何来,令我抱病与时乖。昏昏伏枕忘旦暮,不觉初度今朝催。我欲挟我岁星端且美,启明长庚道前轨。行天之衢坦坦耳,早晚追随龙驾起。六龙御空天下炜,虽有小人在万里。
【元张翥蜕庵集】
《初度日》:八十一翁乌角巾,尊前才放自由身。病须善药休离手,衰借嘉醪可养神。谁谓仲连为侠士,或传方朔是仙人。行当小筑西洋墅,种杏栽桃作好春。《癸酉初度真率会分韵》杏花风暖破春阴,一笑幽斋喜盍簪。人事万端相聚少,酒杯百罚不辞深。生辰值月方躔斗,故国观星正在参。多谢诸君为我寿,满笺佳句敌南金。《乙亥初度岁仍改至元》:此生重见至元年,白发垂垂已满颠。仕愧买臣无印绶,归思靖节有园田。菜挑渚雪冰茸滑,柑剥吴霜玉脑圆。终结一庵湖上去,老来闲送佛前钱。初度日,既拜三绮表里之赐,复升应奉,感愧有作告归只卜野人居,召起容石室书。纹绮新传尚方赐,黄麻重拜翰林除。百年扫主心难尽,三釜怀亲泪有馀。柢愧无才仍老拙,满头华发不腾梳。
【吴舜举吾吾类稿】
《裴伯升初度诗》:树阴葱傅翠如园,风触不恩暑气微。折桂最夸门地旧,树谖今见孝廉稀。青云路近驰珠履,白藕花开照衣。何用区祝眉寿,亨衢有原莫相违。《庆少尹初芳诗》:霁晓风薰暑气清,郎星高并寿星明。才猷迈世争先睹,冰乐传家旧有声。忽羡花封依风渚,共看云路快鹏程。殷勤不得宣秉曲,原祝修龄比广成。《友人初度诗》:风引荷香露气清,北堂惟勤彩衣明。杯传荒芳醑肜霞滟,坐绕新声白雪轻。花吐晴谖当小槛,粉含修竹傍前楹。按头更有长生录,清陷书传笔意精。《初度庆章为友人作》:华屋春浓气郁葱,曙光银烛晓然红。清歌艳带瑶一雪,仙醴香浮绮调节风。照坐肜霞初缥缈,满川花雨正涣。知君已授长生诀,金狄摩挲笑语中。
【揭曼硕集】
《济州初度诗》:辞家日计逢初度,迟日暄风在帝京。晓起慈亲望天北,行人褡泊济州城。
【陈子廉诗】
《桃源初度》:畸人有天趣,短棹秉月明。天游渺江海,解后桃源清。溪花梦幽鸟,几度春草生。永怀山木老,逸舆云鸿鸣。何年放龟鹤,共适林野情。铜驼会相见,世上浮云轻。
【国朝清江贝廷臣集】
《二月十三日初度一首》:知非吾已蝇,白首尚他乡。不入广文馆,宁要太守章。宽尤应有物,却老信无方。谩忆儿童岁,班衣父母傍。
【宋玄僖庸庵后稿】
十二月二十九日,承乏撄宁先生韦惟善,舆乡中诸亲友以余初度之辰,致礼见过,因赋诗一首奉谢老去欢娱复几人,岁寒山郭对黄尘。艰难人事都非旧,贫贱交情倍觉真。除夜敢因初芳饮,同心故向暮年亲。城南行共千花笑,已有江梅着早春。
【高季迪缶鸣集】
《己酉初度诗》:风雨空斋诵蓼莪,今年初度客中过。人生七十雪常寿,未过应怜一半多。
荐度
【释氏稽古略】
唐贞观二年三月,帝追念初平天下诛戮人多,乃以御服施诸寺僧,忏荐度,诏曰:自隋末创义,志存拯溺,北征东伐,几所伤歼,难可腾纪。手所诛剪,将近一千仞。以如来圣教,欲尚仁慈,禁戒之科,杀害为重,爰命有司,京城诸寺,为建斋行道七日七夜,竭诚礼忏。所有衣服器用檀,异三途之难,因斯解脱,万切之苦藉此弘济。
【宋真西山集】
普度青词。遗民何辜,横惟粼寇之殃。旧郡重临,思拯宜涂之苦。用伸追技,各冀超升。岁在丑寅之间,盗作汀樵之境。承平岁久,既武备之弗修。类日蕃,致妖氛之浸广。惟时德化,以及永春,密连穷发之区,旋被侵陵之村。兵戎匪练,谁知御贼之方。官吏相先,自作全躯之计。委群氓於锋镝之下,举二邑为煨烬之馀。游魂荡於太空,枯骨暴于旷野。凄风急雨,谅多号之悲。厚地重泉,更抱幽沉之欢。念此渝亡之众,皆当抚字之人。岂悯恻之亡情,幸归依之有路。属修崇於黄录,敢告於紫皇。凡厥同时,暨于诸郡。有肆名於黑簿,悉度命於朱陵。此都鬼群,无复久淹之系。西方净土,举为极乐之游。
【唐仲友说斋集】
《上元普度青词》:苦魂业积,沈九夜以难开。正岁月盈,在三元而最重。凡抑孝慈之念,举怀济度之思,敢集众绿。上干洪造,伏念臣等,生同所欲,人各有亲。怅逝者之莫追,应宜途之未脱。方奉此以唱其始,咸信道而荐其诚。即是良宵,宣兹笈,符颁白简,悉蠲有罪之流。桥陟朱宫,普技无边之众。敢祈睿鉴,俯顺舆情。
【孙觌鸿庆居士集】
《普度黄录青词》:伏以道大弘济物之功,人穷罄天之祷,自中原稔夷狄之衬,而一方缠蛇豕之妖。却火炽然,弥满万里。胡庆洞,连络百蛮。恸哭干宵,肝脑涂地。积骸敝野,酾血流川。走宵明,游魂尽哭。风雨暴露,靡一杯之覆。春秋奠饭,无半菽之分。念众生旷却婴寡之深,丁一时大盗称兵之众。货财留恋,骨肉牵联。渝溺爱河,备尝诸苦。漂落异国,无有出期。是用仰紫之真游,集黄冠之腾侣。琅函蕊笈,藏室弘开。绛节朱裳,灵施来下。哀怜多罪,技出三涂。金饭玉浆,有求皆至。尻舆神马,无往不通。破昏暗琐而永离九地之幽,乘逍遥游而共集诸天之上。
【元陆厚幼壮俚语】
《七月中元普度闵世英投词》具位姓,情旨得处人伦。幸全家务,实拜上天之佑,敢忘今世之修。伏睹近岁以来,时深度毒,人众死亡,欲施已有之私资。仰异道心而普度,原垂慈悯,得遂恳祈。只於七月十五日中元令节之辰,恭就家庭,修建灵宝普度宝斋一尽夜。《普度词》大德好生,默运慈悲之化。至诚有感,谅垂济度之仁。俯竭丹忱,仰干洪造。伏念臣世英。得处人伦,安愧有丘山之过。幸全家务,深斩无毫发之功。敢将蠢尔之小心,仰告昭然之上帝。伏希怜悯,特赐证明。近岁以来,疫毒流行於远迩。中元兹届,大齐思济於沉渝。原施已利以崇修,恭命道流而普度。涣清蓬宇,祗建兰场,伏愿天帝垂恩,地官赦罪符颁比府,有灵有识忽升迁。魄炼南宫,无量无迁俱受度。回资善利,惠及寒门。
二鬼乞度
【灯下闲谈】
桂州延陵寺僧延遇,先负神钱为虎,时常依二鬼后,限满遇一僧脱其虎。时二鬼相随,二鬼稽首白云:亦愿乞度脱。僧乃授以三皈五戒而没。详虎字
印度
【西域记】
天竺之称,旧云身笃,或曰贤豆。从今正音,印度者,唐言月。月有多名,斯其一称。良以其土圣贤继轨导,凡御物如月照临,由是义,故谓之印度。详国字
具度
【大悲心行法】
云:大梵睹於上根,闻境得悟,乃为中下。请馀九乘,故云:相貌,理境如车体,相貌如具度。
信度
【翻译名义】
云信度,旧云辛头此公验河。详见水字。
智度
【翻译名义】
智度罗什曰:穷智之源故称度,梵音中有母义。
拙度
【法华玄义】
三藏四门,纡迦隘陋,名为拙度,通教四门。是摩诃衍宽直巧度。详花字
没栗度
【翻译名义】
云没栗度,此云,物柔曰。
福熟自度
【经律异相】
云:昔有五百婆罗门常求佛,便欲诽谤之。自共议,言当使屠儿杀生请佛,及众僧,佛必受请,赞叹屠儿,吾等便前而共讥之。佛即受请告屠儿言:果熟自堕,神熟自度。
悟了自度
【六祖坛经】
云:祖因五祖忍禅师,送至九江驿边上船,能即把,五祖云“合是吾度汝。”能云:“迷时师度,悟了自度。”详经坛
投筹待度
【唐书】
《晋岸传》云:执器听瞿沙之说,投筹待多之度。
试经得度
【佛祖统纪】
宋仁宗景佑初,诏试天下童行诵法华经中选者得度,命参政宋绶,夏竦同监试有童行诵径不过,问习业几年,对曰“十年矣”。二公笑且闵之。约归各取经诵。绶十日,诵七日,不遗一字。是岁天下僧三十八万五千五百三十八人,尼四万八千七百四十人。
小儿得度
【僧祗律】
阿难有一知识,合门疫死。唯有一小儿,阿难白佛:此小儿得度否?佛言:汝作何心度?答慈愍心,佛言得度。
狗子得度
【度狗子经】
昔有一国公米涌贵,人民饥饿。沙门分卫欲出城门,逢猪屠儿抱一狗子持归欲杀,沙门求救不听。沙门举饭饲狗,以手摩杖愿狗子得食,善心生焉。人将还家,屠杀食之。即生大长者家,复值沙门,出家成道。
八犍度
【翻译名义】
云:一业,二使,三智,四定,五根,六大,七见,八亲,正音婆犍图,此云法。详聚字。
竺僧度
【高僧传】
竺僧度姓王,名,字玄宗,东莞人也。神情爽拔卓尔异人。精佛法,披味群经,著《毗昙指归》行于世。详义解僧。
昙度
【高僧传】
昙度,姓蔡,江陵人。神情敏悟,鉴彻过人。游学京师,备贯众典。涅法华维摩大品,并探索微隐,思发言外,从僧渊法师。更受成实,论遂精通。此部独步当时。详义解僧。
法度
【高僧传】
法度,黄龙人。少出家,游学北土,备综众经,常愿生安养,故偏讲无量寿经,积有遍数。详义解僧。
净度
【高僧传】
净度,吴兴余杭人。常独处山泽,坐禅皆诵,后忽告弟子云:“办香汤洗浴说法。诫以生死因果。言讫,奄然而化。萧鼓异香,自空而至。详习禅僧。
明度
【高僧传】
明度,未知何许人。经论涉学,三业恪勤,诵金刚般若。贞观末,鸽巢于楹,乳二鸽,度以馀粥哺之,咒曰:乘我经力,毛羽速成。详读诵僧。
僧度
【高僧传】
僧度,不知何人。周赵王在益州,有邻人与王厚,欲反。时度戴靴一只,从城西遗粪而走。又反者将纸笔请度定吉凶,便作州度两字。时赵王令精兵三千,骑斩郫兵千馀,为京观。方验度戴皮相,皮郫声同,所言州度,反即斫头。后闻於王,遣人四追,遂失所在。详感通僧。
古度
【文选】
左太冲《吴都赋》:平仲君迁松梓古度。注:古度,树也,不花而实,子皆从皮中出,大如安石榴,正赤,初时可煮食也。广州有之。
隔壳度
【衡阳志】
谷雨种,霜降熟,衡州土产禾品。
县度
【西汉博闻】
《西域鸟国六十六上》:西城宾国乌国,其西有县度山,去阳开五千八百八十八里。县度者,石山也,溪谷不通,以绳索相引而度。成帝时,宾国复遣使献谢罪。汉欲遣使者报送其使钦说,大将军王凤曰:今县度之院,历大头痛小头痛之山,赤土身热之坂。令人身热无色,头痛呕吐,驴畜尽然。行者骑步相持,绳索相引,二千馀里,乃到县度。其乡慕不足以安西域,有求则卑辞,无欲则娇慢,终不可怀服也。师古曰:县绳而度也。县,古悬字耳。
【罗泌路史】
《详因提纪》:予尝言之,陷河悬度之设乎西,此天之所以遮西而制北者也。注:自宾西行历大小头痛山,赤土身热之坂。宋膺《异物志》云:山皆在渠搜之东,疏勒之西。冬月过之,必有头痛身热吐逆之患,驴畜皆然,夏日则死。山有毒药气之所为。又有三池盘道经三十里。又经乌禾乇四百里,石悬度山,只尺之路,下临不测。《法显记》:在盘陀西南,今葱岭,冬夏有雪,即佛书言雪山者。道有毒龙,犯之辄咆晦飞砾,过者少全。
平度
【西汉书】
《地理志》平度,注曰莽,曰利庐。
马度
【隋书】
《地理志》载马度县,今无。
节度
【高承事事物纪原】
后汉公孙瓒讨乌桓,诏令受刘虞节度。唐室名使,盖取此义。唐制:缘边戎寇之地,则加以旌节,谓之节度使。自高宗永徽以后,都督带使持节者,始谓之节度使,然犹未以官名。
【资治通鉴】
景云元年,以幽州镇守经略节度大使薛讷,为左武卫大将军,兼幽州都督,节度之名自讷始。
【唐会要】
景云二年四月,贺拔延嗣除凉州都督,充河西节度,自此始有节度之号。
【唐书】
《兵志》:开元朔方陇右河东河西诸镇,皆置节度使。及范阳节度安禄山反,天子兵弱不能拒,遂陷两京。肃宗起灵武,而诸镇兵共起诛贼。其后禄山子庆绪,史思明父子继起。肃宗命李光弼等讨之,号节度师。久之盗灭,而武夫战卒以功起行阵,列为侯王,皆除节度。
【资治通鉴】
唐玄宗开元四年春正月丙午,以王嗣真为安北大都护,安抚河东关内陇右诸蕃大使,以安北大都护张知运为之副。陕王嗣升为安西大都护。安抚河西四镇诸蕃大使,以安西都护郭处为之副。二王皆不出阁,诸王遥领节度自此始。
【唐书】
《方镇表》:开元二十二年,朔方节度始兼处置使。又天宝五年,诏加节度使郭子仪,李光弼,并本官同平章事,有使相自此始也。
【能改斋漫录】
予按《吴志·诸葛恪传》孙权欲试以事,令恪守节度,节度掌军粮谷,注引《江表传》曰:权为吴王,初置节度使,典掌军粮,非汉制也。初用徐详,详死将用恪。诸葛亮与陆逊书曰:家兄年老而恪性疏。今使典主粮谷,军之要最,仆虽在远,窃用不安,足下特为启至尊转之。逊以白权,即转恪领兵,以此见汉有节度之意而无其官,唐有其官而在孙权之后也。
【事类合璧】
唐兴以来,;边帅皆用忠厚名臣。不久任,不遥领,不兼统,功名著者往往入为宰相。及开元中,天子有吞四夷之志,为边将者十余年不易,始久任矣。皇子乃庆忠,诸王宰相则萧嵩,牛仙客,始遥领矣。盖嘉运王嗣忠专制数道,始兼统矣。李林甫欲杜边帅入相之路,以胡人不知书,乃奏文臣为将怯,不若用寒族胡人,始用胡人矣。宋节度使,并兼管内观察处置等使,以本州剌史长史为节度观察等使。不临本部者,以它官知判州府事防御团练使,剌史不赴本任亦如之。故事,节度使不带使相,位在卿监下,至乾德五年,升节度使王班在龙墀内金吾将军上。太平兴国二年,以节度使向拱、张永德并授左卫上将军。张美左骁卫上将军,皆罢节度。《四朝会要》节度使无定员,恩数与执政同。初除锁院降麻礼尤异焉。《春明退朝录》:外臣除节度使,景德以前,止有舍人院作制,杨文公外制集载,潘罗支厮铎督朔方军节度使是也。其后遂学士院降麻如大礼加恩,在将相后。数日后方下,然不锁院,不宣麻,近年遂同将相例锁院告廷矣。祖宗以待宗室近属,外戚国婿,年劳久次。若外任除殿师,始授此官,亦止一员。或有功显著,任帅守於外,及前宰执拜者,不轻授。政和以后,宦官秉节度者盖八员,戚里以滥恩破格横迁者,亦时有之。政和二年,诏节度使以下,更不带持节字,只称某军节度使。旧制每除,必曰:使持节某州某军事,某州剌史充某州节度,某州管内观察处置等使。政和中,诏正任节度、观察、留后、防御使团练使、剌史六阶,不带持节。五年,又诏内侍官,非缘制礼乐及开拓一路,不除节钺。《四朝志》节度使旌节:门旗二、龙虎旌一、节一、麾枪二、豹尾二,几八物。旗以红缯为之,上为涂金铜龙头,以揭旌加木盘。节以金铜叶为之,盘加红丝为龙,旄麾枪亦施木盘豹尾,画豹文,以髹漆为杠。文臣以朱,武臣以黑。旗则绸以红,缯节及麾枪,则绸以碧油,故谓之碧油红旆。受赐者藏於公宇,私室别为堂,号节堂,每朔望次日祭之。号衙日。唐制有六纛,今无也。
【元王恽玉堂家话】
唐制采访节度官属,自判官已下,得自辟举。未报则称摄,已命则同正,如杜甫则严武所辟,韩愈则董晋所辟。
【唐白居易长庆集】
《除薛平郑滑节度制》:武牢以东,至于白马,形胜之地,水陆之会,宜择文武兼备者,以为守臣。右卫将军薛平,自司禁旅,为我爪牙,训整警巡,能宣其力。当使于绝国,可谓有劳。尝牧于大郡,亦闻有政。况忠厚为质,通明为用。秉吏道之刀尺,袭将门之弓裘。可以为三军之帅,可以理千乘之赋。俾摅才於北落,往节制於东方。尔宜式遏四封,辑宁百众。明简稽以实军旅,信赏罚以劝吏人。勉率乃职,无忝厥命。仍以冬卿副相兼而宠之。可检校工部尚书兼御史大夫。《除田兴工部尚书、魏博节度制》驭下安人,其道不一。或序能以次用,或因效以拔才。所命虽殊,同归其理。某职某官田兴,时属本军初丧戎帅,乱政或启,群心不宁,而兴列在偏裨。奋其义勇,谋成必中,事至能断,智略所及,指麾所加,一军获安,百众悦附。连献章疏,恭俟制令。有节有礼,朕用嘉之。夫以将材如彼,军情若此,允膺不次之举,可责非常之功。是用宠之冬卿,擢为大将,仍以印绶就拜军中,行乎敬之哉!无堕乃力。可检校工部尚书兼御史大夫、魏博等州节度观察等使。《除袁滋襄阳节度制》:汉以二千石之良者,入为公卿。周以六官之贤者,出兼侯伯。内外之任,所命则殊。至于治军国,宠忠贤,其致一也。户部尚书袁滋,奉上甚勤,临下甚简,安人附众,尤是所长,须资其能,移镇东郡,略其科禁,缓其征徭,政不滋彰,人用休息。在部中七载,绩成课高。尔书征还,益闻遗爱,老幼遮道,事邻古人。朕方勤恤疲民,褒奖循吏,累月再命,其有旨哉!举郑滑之政也,故旌武公之美,宠以司徒;尤襄汉之人也,故仗叔子之才,委兹征镇。类能而使,其在此乎?勉扬厥声,无替前郊!可某官山南东道节度等使。
【柳宗元集】
《代裴中丞贺分淄青为三道节度表》:裴行立。臣某言,伏见某月日制,分淄青诸州为三道节度都团练观察等使者。元和十四年,分李师道所管十二州为三道:以郓曹濮为一道,淄青齐登莱为一道,兖海沂密为一道。蛇豕之穴,忽为乐郊,氛之馀,尽成和气。伏惟皇帝陛下,天付昌期,神开宝历,复升平之土宇,拔袄孽之根源。自西自东,不违於指顾。我疆我理,咸得其区分。山川备临制之形,道途适征徭之便,俾侯既定,赐履以宁。《左传》僖公十四年,齐管仲曰:赐我先君履。注,履所践履之界。异青兖之封,爰从古制;解曹卫之地,实契雅谋。《左传》僖公二十八年:分曹卫之田。车甲永藏,马牛勿用,俗被雍熙之化,代知仁寿之期,农事载盛于耨芟。耨九豆切。潘本作耒加,音加,连耒加,治谷具也,又作枷。儒风重兴于俎豆。足使季札观鲁,更陈南之仪。《左传》襄公三十九年,吴季札请观周乐,见舞象南者。山甫徂齐,复正东方之赋。民诗。臣总戎远地,不获陪贺阙庭。云云。
【文苑英华】
崔元翰《河东副元师马司徒请罢节度表》:臣燧言:臣闻享其名者必有其实,受其赏者必有其功。臣以往年奉诏东征田悦,寻又伏奉恩命加臣魏博节度使,方将收其土地,抚彼黎人,致天诛以伸威,布王泽而施恩。不得不居其任,何事而乱其后。摧败虽多,剪灭未即。《类表》作则未其贼偷延数刻,独保孤城,田悦以溃乱殒身,田绪以窘迫归款。圣恩复加弘贷,悉复旧封。以臣有擒制之所系缧,绥怀之所降附。人徒之众,将吏之多。特敕别置保宁军节度,仍以臣兼充其使。臣又方以劳来为事,贵且慰安其心。寻属西讨河中,内清关辅,事殷任重,劳力焦神。正在忧虞,未遑辞让。今臣举军还镇,解甲息师,况当歉岁未康,疲人方《类表》作重困。若复虚兼二使,别创两军,职任既繁,禄廪愈一作逾倍。且臣非有收郡邑璧垒之实,不宜复加名位;非有保城池封略之所,不宜别开军府。而乃妄为繁费,谬积恩荣。在私心怀苟得之羞,于国典为虚授之失,伏一罢保宁军节度,停臣此使,以保宁军兵马隶属河东节度。则圣朝有省约之利,愚臣减盈满之忧。且臣尊爵大官,穷荣极宠,何待加兹一职,乃为被以鸿私,今保宁河东军兵马,久同征行,以相和协。有同一体,不少异名,颇亦便安。伏乞裁择,无任悃款之至。
《第二表》:臣某言:为臣之道,臣实闻之。有难则受命而不敢辞,事君无苟免之责;已安则避而不敢处,量己无昧进之讥。况福过忌于满盈,任重忧于颠覆,臣之所惧,孰以《类表》作不为宜。臣少无材能,进非经术,因逢屯难,遂郊驱驰。陛下每录微功,累加高秩,皆缘恩泽,备尽宠光,名列台司,位兼宰府,总戎巨镇,《类表》作防居守旧都。比又以东讨魏州,招降颇众,伏奉恩命,别以为保宁军节度。又以臣兼充其使,重以四征群寇总帅,加臣河东保宁奉诚等军节度,并管内诸道兵马副元帅。臣亦欲怀来款附,统一携离,以此因循,不即辞避。今者寇戎剪扫,区宇混同,方将抚绥,无事征伐。则臣不宜复居副元帅之任,保宁军将士与河东将士,久同居处,并已和宁,不必别为节度。伏请停此二使,许臣但以河东节度使镇守北藩,犹有尊官,又兼宠禄,已为厚甚,不可复加。虽尚偷荣,近于量力,岂将饰让于外,实惟陈请于中。伏乞圣慈,俯托照鉴,臣无任恳款屏营之至。
【唐张九龄曲江集】
《敕河西节度牛仙客书》:敕仙客,边事烦总,苦己劳神。若不纤悉,安得条理。顷间训练士马,蓄积军储,资用有馀,动无不备。是卿忠烈,更勤经略,事事如此,朕复何忧?麾管之间,想皆得所。卿近有奏请,并已除分。夏末甚热,卿及将士百姓已下,并平安好,遣书指不多及。又敕仙客,戎狄无义,禽兽不若,便当以兵威取此,岂可人道论之?突骑施,顷者通和,朕每抚之如子,行李来往不隔,岁时赐与优饶。非直君长。而乃窥我边隙,图陷庭川,阙俟斤所见诛,天下孰云不当?不思己过,仍敢我仇,率其犬羊,犯我城堡,是其送死之日,可谓天亡之时。若不因其自来,乘危决策,一失此便,后悔何追?宜容令安西征蕃汉兵一万人,仍使人星夜倍道与大食计会,取叶护勃达等路入,碎令王斛斯,自领精骑取其家中,河西节度内发蕃汉二万人,取瓜州北高同伯,怅路西入。仍委卿简择骑将统率,仍先与西庭等计会,日齐入。此已敕朔方军受降城,定远城,及灵州兼取大家子弟,并丰安新泉等军,共征一万人於瓜州北庭招托,就中简择骁健五千人先入,直赴北庭。从瓜州宜给一月熟粮,若至北庭,粮贮可支五年已上。凡此诸道征发,并限十二月上旬齐集西庭等州。一时讨袭,时不可失。兵贵从权,擒虏灭胡,必在此举。卿可火急支计,无失便宜。今发使内侍,使程元宗,催遣兵马,一一口具。秋气渐冷,卿及将士百姓已下,并平安好遣书指不多及。《敕剑南节度副大使兼采访使益州长史摄御史中丞王昱书》:蛮夷相攻,中国大利,自古如此,卿所知之。然吐蕃请和,近与结约。群蛮翻附,彼将有词。卿可审筹其宜,就中处置,使蛮落不失望,吐蕃又无憾词。柔远怀来,在卿良算,所请入奏,岂故欲违?属诸蛮初降,正有边要,驰传以入,不日遄归,来去不遑,殆为劳力。卿当此重寄,每竭公忠,言念远情,当亦想见义非获已。来岁何迟。冬初薄寒,卿比平安好,遣书指不多及。《又敕王昱书》:近得卿表,知蒙归义等效命出力,自讨西蛮。彼持两端,宜其残破,苟非生事,定是输忠,亦卿等指麾,更张远略。诸部所请朝贡,及蒙归义等立功,并委卿料。若合行赏,岂在不来?时向炎蒸,路且修阻,邮传之弊,公私可知。亦云重劳,非是有惜,想卿临事,思其所宜,缘蛮落初宁,当须计议。若欲入奏,亦任暂来,春晚极暄,卿比如宜,遣书指不多及。《敕幽州节度张守书》:敕张守,赵堪至和卿到平卢所苦又损,固知效忠近于自已。举疾而行,福善果于惟天。勿药斯喜,信知神道响应人心。又闻带甲数万,出塞千里,皆得无恙。自示有征,而遗噍震惶,复来款附,比等翻覆,常涉嫌疑。今者处之,于何取信?在卿临事未易尽言,诸部初降,正宜规略,所请入奏,或非其时,卿且镇新来之心,更候未臣之虏。须其底定,乃可来朝。至於边宜。一委裁决,入与不入,计亦何殊,顾卿竭诚,当所想见。然则志其大者何用小慈,比者王事邀功,十有七八。览卿所奏,不苟图功,忧国安边,如卿良等每事如此朕复何忧。冬中严寒,卿及将士已下并平安好。今令赵惠琮往,一一口具,遣书指不多及。《又敕张守书》:敕张守、安禄山两蕃,自昔辅车相依,奚既破伤,殆无遣噍,契丹孤弱,何能自全?复闻突厥征求,欲有逃避,传者纵其未实,此虏终己合然。藉卿运筹,徐以计取。况禄山义勇武用绝人,谋帅得贤,裨将复尔。以讨残蕞,势若摧枯,伏顺而行,何敌之有?今者又云遇贼,略有芟夷,乘其数穷,日向反尽。其灼然有功效者,可具以状闻。会取实劳,以当优赏。赵堪云卿见部勒,欲以师行,兵贵从权,以时经略,在卿临事一以委之。效命输忠,成名立事,居今慕古,千载一时,卫霍之俦,独何人也?边事烦扌忽,无乃为劳。冬初薄寒,卿及禄山并诸将士已下,并平安好,遣书指不多及。《敕幽州节度副大使、幽州长史兼御史中丞张守等》:契丹小蕃,比不量力,负险恃远,背德辜恩。及其势穷,将欲祸发。亦又知变,即能改迷,尝与卿筹之,果如所料。然则彼其主将,皆有良图。既能去其垂亡,有能成其大顺。今而归我,即是我人,各应以礼绥之,勿更计其前过。且古人之善处,诚在怀来。使如归比邢,忘亡若卫,便委藩,永为守夷。此度成功,是卿等知力。穷冬惨烈,绝徼萧条,各有戈甲之勤。非无蜂虿之虑,奋兹武勇,张我国威,不顾踅劳,竟无永逸。言念艰苦,深用。差称,殉义输忠,实在此耳!彼蕃酋长,应合来朝,亦以委卿,临事发遣。诸部初附,想各安存,节级抚之,仍宣示朕意也。冬末甚寒,卿及将士已下,并得如宜。赵堪还,遣书指不多及。《敕幽州节度副大使兼御史中丞张守书》:渔阳平卢东北镇重,匈奴断臂,山戎扼喉,节制之权莫不在此。朕所以雅伏才识,诚思远图。既膺此举,当成本志。今奚贼残破,固不足言,契丹余孽,犹且为梗。将遂扫荡,悬赏须明。至如寇抄之来,边境常事,苟非大敌,不劳我师。顷者偏小邀功,或亦附益其事,言而不赏,示信何归?赏而有虚,叙功何劝?适使贫者小利之辈不思剪灭大举之策,则深谋重赏,更待何人?而革弊成功当在卿耳!其有贼非大下,因有擒馘灼然殊效者,可量事奏闻。其余微劳,并任军中赏赐,冀能自勉,令有后图。若信其苟为,终无成事,而纲纪不立,夷狄笑人。以卿之明,固在目击也。秋气已冷,卿及将吏以下,并平安好。遣书指不多及。《又敕张守书》敕幽州节度副大使、幽州长史兼御史大夫张守:北虏猖狂,劳师远袭。朕已成料,知其破伤。得卿上言,果如前策。然契丹恃我,其心不携,以逸待劳,取之必也。既有捷,当更防之。困兽犹斗,穷寇勿遏。丧败之余,其气不振,乘此不取,后悔难追。熟料万全,然可邀击。蕃汉相杂,使其莫辨,此亦便不可失,时不再来。临事指麾,在卿审断也。事今若此。得算已多,勿复匆匆,致难於末路。卿此疒尔疾,今复何似。宜善将疗,不得自勤。秋凉,卿将士已下并平安好。遣书指不多及。《又敕幽州节度副大使张守、赵堪至,一一具之》:以国家之威武,取叛亡之残孽。太山压卵,岂其难哉?顷者缘卿入朝,节制暂阙。二虏乘隙,相继叛亡。禅将无谋,轻兵遣袭,遂有输失,挫我锐气。此故犹细彼祸更。卿可秣马训兵,候时而动。草衰木落,其则不遥。近者所征万人,不日即令进发,大集之后,诸道齐驱。蕞尔凶徒,何足歼尽?平卢信息,日夕往来。数与筹宜,首尾相应。令彼丑虏,飞走无归,事有预图,临时合变。想卿所悉,不烦具言。所有奏请,并已处分讫。夏末极热,卿及将士已下并平安好。遣书指不多及。《又敕幽州节度副大使张守》:张奉高下叛,奚自取歼灭,此等恶积,天将绝种。故遽诱其衷,叛亡相继。及师徒追蹑,皆就诛夷,一二年间,凶党必尽。亦由卿指挥得所,动不失宜,明於兵权,暗合神道,故能致此也。安禄山杨景晖取雪前耻,亦云效命,锋镝之下,各致损伤。言念忠诚,岂忘收奖?已别有处分讫,将士阵亡,各须吊祭。应合赠饰,亦以状闻。聚兵馈粮,义不可久。秋深木落,规略是时。不有暂劳,何以除恶。永久为患,将若之何?委卿良图,用息边甲,彼军少马,已敕朔方,想卿早知之。宜差人受领。秋气渐冷,卿及将士已下,并平安好,遣书指不多及。《又敕幽州节度副大使张守》:顷者慰抚降虏,每事优给,而终不知恩,惟图反噬,名虽人类,实甚豺狼。今所叛亡,何苦如此?近者闻其家累多并为我所得,惟有丁壮,挺身走险,树木既暗,弓矢亦全,以穷寇失家之心,乘深林必死之地。若冒此轻进,岂云料敌?安禄山勇而无谋,遂至失利。衣甲资盗,挫我军威。论其轻敌,合加重罪。然即初闻勇斗,亦有诛杀。又寇戎未灭,军令从权,故不以一败弃之,将欲收其后效也。不行薄责,又无所惩,宜且停旧官,令白衣将领,卿更审量本状,亦任随事处之。所有阵亡之人,及战伤之者,并收瘗救疗。吊死问生,寇仇之来,岂云获已?言念于此,良深嗟悼!卿等各秉忠义,式遏方隅,躬冒险难,宁不知此。无以小失,致夺军气,数宜激励,以保功名。平卢军储,不能支久。若贼口聚食,费耗更多,早宜处置,使得所也。今将金疮药往至可分疗将士,并数令巡问。春末渐热,卿及将往,己有处分。赵堪适至,委曲知之。安禄山等,轻我兵威,曾不审料,致令损失,宜其就诛。卿既行军之法合尔,然此贼初叛,势尚未合。乘其虚弱,正可追擒。直为林暗山深,恃不存之地,万一兽骇,致损更多,以此思之,固须且守,伺其有隙,乘便剪除。如此筹宜,应是长策。且战者凶事,有胜有负,无以彼之小丑,何足可除,所有奏人,即当处分。平卢以北,动静须知,得其委曲,随事防备,委卿在远,一一必由,但量宜行之,奏未晚也。《敕安西节度王斛斯书》:敕安西副大都护王斛斯,使人廉赵璧,近至省表具之。前已敕卿严加部勒,近得奏请,皆依处置。卿当此信任,必用尽诚蕃镇之虞,且无西顾。顷者刘涣凶悖,遂起奸谋。朕以偏荒,比加隐忍。而恶迹转露,人神不容,忠义之徒,复知密自,近闻伏法,自取诛夷,狂愚至深,亦何足道?卿与彼地近,想备知之。突骑施,比来不无窥隙,会须审察,至竟如何?蕃中人来,未可轻信,但当抚食士卒,而临事制宜,必先保全以为上。夏初已热,卿及将士已下平安好,遣书指不多及。《又敕王斛斯》:得卿表,知诸将要亦有克捷。是卿指麾,获此凶丑。苏禄背德,敢兹寇仇。自毙犬羊之群,我无毫厘之失。闻其狼狈,疲羸满道,乘此剪扑,势若摧枯。张羲之等,虽各行诛,犹恨其少。古之善用兵者,不必在众,能制敌者,会在出奇决破之必矣。且如所奏,亦足申威,其将士立功,擒杀有状,各据实闻奏,当加优赏。顷来诸军奏请,所患在于不实。将既虚叙,人则妄求。如此相蒙,自然挠法。朕以信示下,以赏劝劳,岂于其间,亦容有诡?故委卿在远,所寄则深,必取诚实,勿令至此,冬初已冷,卿及将士以下,并平安好,遣书指不多及。《又敕五斛斯书》敕四镇节度副大使、安西副大都督护王斛斯及将士等:突骑辄施凶暴,侵我西陲,卿等悬军遇此狂贼,爰自去夏,以迄于今,攻战相仍,念甚勤苦。近者闻在拨换,兵少贼多,朕每忧之。虑遭吞噬。义闻兵势渐合,将士同心,父子之军,亦不在众,犬羊之类,复何能为?屡有杀获,固其宜也。卿等各负忠勇,为国忘身,锋镝之间,疮痍未免。或致物故,深用哀伤。朱仁惠竟致沦亡,良所悼惜,具有褒赠,以慰营魂,福流子孙,良亦在此。其有频当矢石,每战有功,义可成名,勇能抗敌,或能出奇策以挫凶威,并具状以闻,即有优拔。自余战士,尽力边荒,计其积劳。又在绝远,至于行赏,岂比寻常?勉树功名,即有官爵。且北山云间,虏众又疲,归途既难,必有携二。张义之将兵若至河西北庭,兵又大集,灭胡之举,亦在今时。可临事图之,无失便也。一劳永逸,岂不在兹?所奏纵宾辄魏蹇等官,及前年第一立功人官,并依所请讫,告身即差使颁送。初春尚寒,卿及将士以下平安好,遣书指不多及。《又敕王斛斯书》:敕四镇节度副大使、安西副大都护王斛斯等:狂贼经冬犯边为梗,将士守备不释戈甲,言念勤苦,良深嗟叹。既负忠义,为国尽诚,懦夫所难,志士所重,感激增气,视死如归,古人之言,今知之矣。又闻此贼,寻亦退散,攻围既解,且得休息。朕虽在九重,心悬万里,念应之至,想所知之。近既加兵,惟忧粮贮,诸处屯棰,今复何如?逆贼不谋还虏残暴,必须善守无令抽象失。若诸城有粮,兵复足用,忿戾之虏,行应再来。劳众离心,岂能无隙?乘此一举,荡灭有期。宜善抚我人,以得其弊。小捷小获,何用奏为?春晚极暄,卿及将士已下并平安好。今赐卿衣一副,至宜领取。遣书指不多及。《又敕王斛斯》:得卿表,并大食东面将军呼逻散诃密表,具知卿使张舒耀计会兵回。此虽远蕃,亦是强国。观其意理,似存信义。若四月出兵是实,卿彼已合知之,远须量宜,与相应,使知此者计会不是空言。且突骑施,负恩为天所弃。诃密若能助国,破此寇仇,录其远劳,即合优赏。但未知事实,不可虚行。卿可观察蕃情,颇有定否,即须随事慰接,令彼知之。若舒耀等,虚有报章,未得要领,岂徒不实?当有所惩,绝域行人不容易也。今秋此贼形候如何?善须防之,勿使侵轶。时暑,卿及将士已下并平安好。遣书指不多及。《又敕四镇节度副大使、安西副大都护王斛斯、及将士已下》:朕虽居九重,不忘征戍。况强寇压境,侵轶是虞,言念勤劳,良所叹懑。卿各怀忠义,不惮荒遐,以比弥年,足见诚节。去岁因有狂贼在彼,屡有战亡,非得表言对之怆恻。然卿状但言都数,其中不列姓名,已令勘责,可速以实报。朕当录其死义,赠以官荣,使异域之功,亡受赏。近日狂虏形候如何?屯收是时,先须备预,更资一熟,亦复何尤?无闻吐蕃与此贼计会,是要路斤候须明,事必预知,勤即无患耳!夏晚毒热,卿及将士已下并平安好。遣书指不多及。《又敕王斛》:斯吐蕃与我盟约,歃血未乾,已生异心,远结凶党,而甘言缓我欲待合某连衡若成。西镇何有?卿能先觉有以待之。观寡而行,适是军法。且屯苗既能践暴。军人亦被拘囚,如李混之所言不反何谓?然则此蕃奸计,颇亦除深。外示存约,内实伺便。事倘不济,即云无负。卿远须知其变诈,随事支当,使其退不得以此为词,进不得成其凶计,如此设拒乃为上策。若事已侵,兵见交锋,即当率励骁雄,尽敌乃已。秋冷卿及将士已下并平安好。遣书指不多及。《又敕王斛斯》:卿在西镇,军务烦劳,皆能用心,处置不失,顷与突骑施攻战,历涉三年。计虏生口所获过当,悬军能尔,朕甚嘉之。行官已有赏劳,在卿固合优奖。今授卿重职,兼彼领护,且复褒进,终为后图。吐蕃此来意不徒尔,所有计校,前已略言。先觉预防,无能为也。万里之外,千军之宜,一切委卿,勿失权断。秋后渐冷,卿及将士已下并平安好。遣书指不多及。《又敕四镇节度王斛斯书》:敕四镇节度副大使、安西副大都护王斛斯及将士已下。万里悬军,属此狂寇。屡有攻战,能挫凶威。远闻义勇,孰不增气。卿等激励将士,为国尽诚,决命寇仇,成名当代,奇功壮节,何谢古人矢石之间,见危致命,良深嗟欢,重其忠烈。又闻朱惠中箭,今复何似?善须救疗使得不殂。前令具奏阵亡将士欲加褒赠,卿宜识此意,即以实闻。近日与贼交锋,险阵杀敌,事须优赏,亦即奏来。所云贼等请和,仍尚顿兵北岭。此虏奸诈,首尾百端,外示求和,内将诱我。卿所防虑皆中其心。然则盖嘉连北岭,近亦深入,颇有所获,想彼知之,虏庭乍闻,当合惊骇。若复分兵守境,诸处防虞,乌合之胡,其堪劳役?必将自溃势亦不久。苏禄倘或觉此,革心请和,亦复量宜以时开纳。仍与嘉运计会,必取良图。近所加兵,且应支用,临事制变,其待言之?今将绯紫袍各二十领,若有殊功,应须速赏,并委卿量事赐之。冬中极寒,卿及将士已下并平安好。遣书指不多及。《又敕四镇节度副大使、安西副大都护王斛斯》:疏录忘我大惠,敢作寇仇,屡犯边城,将肆其恶,虽禽兽是似,而天地不容,卿等义心,固所发愤,联已敕河西节度使牛仙客,令河西於诸军州,及在近诸军简练骁健五千人,并十八年应替兵,募五千四百八十人,即相绩遣。卿可与盖嘉运计会,取彼道便随事进讨,使北贼救首救尾。形势分离,本既乌合,劳则自溃。若以计取,可不战而擒。若守而不攻,益为后患?卿彼诸将,皆是旧人,既谙山川,又能料敌,兼与北庭并力,事亦可图。无为端然,连年受弊,所缘边镇要切。并委卿临事筹之,可与盖嘉运审量,勿为彼此之计也。所缘幕兵行赐,则令所由支遣。已别敕牛仙客旋,四镇焉汉健儿,并委卿随所召幕,可得义许?仍具数奏闻。史震袭父可汗,即令往彼招辑,兼与卿计讫会,并临事外置,无失所宜。冬中甚寒,卿及将士已下并平安好。遣书指不多及。
《又敕安西节度王斛斯书》:敕王斛斯:累得卿表,知贼等肆恶,终冬不去。又闻将士与计,数有杀伤,诸胡携离自此始,朕此远料亦以为然,卿受寄远方,悉心奉国,抚巡将士,皆得输诚,万夫一心,以少击众,难有狂寇,固无远忧。朕所悬官爵,惟赏忠义。苟能尽节,亦岂忘功?卿可尉勉将士,知朕此意。若有殊功,即具状以闻。且苏录凶徒,本是乌合,今其师老,必有怨嗟。至如骨咄王子来投,已是其效,何国胡不受处分?亦是明徵。其下离心,已至于此,可令间谍,更诱其余,此贼败亡,将徒内溃。且四镇绝远,皆是孤军。卒欲益兵,颇难救急。近已敕牛仙客,且送五千人,其馀骁勇,亦即继发。并敕北庭计会,卿可与盖嘉运相知。张皇国威,诚在此举,俘灭丑虏,今也其时。勉树边勋,以成不朽。冬中甚寒,卿及将士比并如何?遣书指不多及。《敕陇右节度阴承本书》:使人范正颜至,省表具之。朕于吐蕃恩信不失,彼心有异,操持两端,阴结突骑施,密相来往。事既丑露,却以怨尤,乃云姚崔用兵取其城堡,略观此意。必欲为恶,必不得先举。但须严备,远加斥候。察其动静,若形兆已见,驰状以闻,诸处军城,数加戒勒。若不称职,速须改换。今年交兵,新到陇右,未径戎事。大须训皆,在彼处置,委卿裁之。虽有边虞,固无忧也。秋初尚热,卿及将士并平安好。遣书指不多及。《送前凤翔杨司马赴节度序》:御史大夫李公,拥旌节,领风翔尹,而控数州之地,将戡定叛乱,纠逖吏,未及下车而思其人。故司马之才,鹰此骏选。幕中之画,居然有待。公顷佐是藩,天跸在雍,戎马钜万计,注之有司,大东小东,无不仰给。日承顾问,休声四闻,人到于今,或受其赐。交辟之下,得无先乎?况宏略泉深,硕谋云蓄,财气自逸,礼容必循,鸿鹄之举,烟霄可仰,在此行也。公之有兄,御命在馆。绣衣持照,金玉相鲜。不由其门,孰见庶美。骥足方骋,鸽原惜别。河桥一分,云岫千里,凤凰潭上,刁斗初传。宝鸡祠下,旌旗不卷。以此送远,其如赠言。前莺花乱我心曲,干旄美得贤也。二三子取而赋之。
【唐岑参集】
《水亭送刘使还归节度诗》:无计留君住,应须绊马啼。红亭莫惜醉,白日眼看低。解带怜高柳,移床爱小溪。此来相见少,王事各东西。《沈询侍郎除昭义节度作游仙绝句》:玉殿新除沈侍郎,便分茅土领东方。不知今夕游何处,侍从皆骑白凤凰。
【路铎中州集】
《卫州赠子深节度诗》:淇上风光萃一楼,樽前北海百无忧。平分玉鉴渔村晚,四望黄云寡妇秋,望一作卷斜照钩帘纳烟翠,微飚高枕看安流。梅天消息和羹近,老稚宁容挽邓侯。
【宋沧州程公许集】
《东川节度歌序》:东川自唐以来,为征镇重地。国朝以文治尚武功,拥旄殿邦者皆当世妙选。春官侍郎眉山公,以法从名流。开藩于兹,适潢池有警。公以德望,隐然为西州捍蔽,事变甫定,顾蟾环雉。谓牛头巍峙城外,俯瞰万井,於镇守非便,乃请于朝,包括一峰。增筑城堞。发千古之形胜,成旷代之伟绩。非公不能办此也,公许谨为赋东川节度歌一篇,以纪盛事。虽芜词不工,清朝采诗,或有取于此。嘉定十三年正月吉日,程公许谨序。东川节度兵马雄,我尝闻之浣溪翁。五百年间人事纷变灭,惟有青山滚滚今古同。春官侍郎李太史,沃丝昔日来观风。八年俯仰一炊黍,蔚尉蓝合上烟雨愁溟。棠郊蔽芾公所憩,还有竹骑驰儿童。是时北尘转骚屑,绿林之寇纷内讧。洛波殷雷跃双龙,遂也长公潼少公。少公赴镇先十日,千夫煌煌飞旆红。金城一面森戌削,贼戈自此不复锋。三灾之劫偶参会,天岂薄于遂而私于潼。屹然洚波之砥柱,艰哉安宅之集鸿。险夷一节贯金石,玉山对峙双玲珑。春风送客来,束书一短篷。恨无春色浮山之杰句,空有帝乡愁绪之孤忠。举头山城新百雉,缭绕下与州城通。高如石首矗万仞,坚并铁瓮盘层穹。楼棚丹霞未为丽,形势墨宋何可攻。向来牛头著亭处,睛烟万井历历明双瞳。彻桑未雨宁过计,路旁筑室难为功。侍郎忧国秉卓识,始谋肯使轻伤农。登登之筑纷百堵,一朝山截如金墉。初疑化城为佛幻,又恐鬼役非人工。浣溪曩赋冬狩行,恨不回辔擒西戎。向令眼前见此事,奇伟大篇当复加舂客。腐儒自嗟才力窘,安得唤起诗老为我细琢砻。紫皇坐朝甘泉宫,四明不隔天九重。慨怀豹尾旧持橐,长安孤远身日蓬。起家小屈东川牧,骥足折旋索蚁封。三年厌听鼓噪,甲兵何时一洗空。事不为难亦非易,所病滔滔皆发蒙。明堂只须一国力,亡木桷渠可令乏供。更须度外广物色,纳纳万顷云梦胸。我歌乐川节度兵马雄,歌声激烈轰灵隆。先一州兮后天下,风云呼吸龙虎从。画图麒麟铭鼎锺,牛头之城万古长穹隆。
赵氏三节度
【数类】
赵雠牛、赵昶、赵:唐赵雠牛,以孤城抗贼功,加泰宁浙西两节度,皆在陈并领之。袭纪初,进平章事忠武节度,仍治陈。雠牛后弟昶,代雠牛为节度,亦拜平章事。后子,代昶为节度,光化二年同平章事。一家三节度,相继二十余年,陈人宜之。唐赵雠牛,陈州宛丘人。世为忠武牙将,以功多稍迁大校。黄巢入长安,所在盗与陈人诣节度府,请雠牛为剌史,表于朝授之。既视事,会官属计曰:巢若不死长安,必东出关,陈,其冲也。乃培城疏堑为守计。巢败果东奔,悉军据氵殷水,与秦宗权合兵数十万。缭长濠五周夺道攻之,州人大恐。雠牛令曰:士贵建功立名节,今虽众寡不敌,男子当死地求生,徒惧无益也!且死国不愈生为贼乎?吾食陈禄,誓破贼以保陈。众听命,乃引锐出战,屡破贼。巢益怒,将必屠之,乃起八仙营于州左。僭象宫阙,列百官曹署储粮为持久计,小大数百战,胜负相当。故人心固,未几汴军至,陈人思奋引兵急击贼,破之。围凡三百日而解。巢虽败,宗权始炽,略地数千里,屠二十余州,唯陈赖雠牛独完。雠牛与弟昶至相友爱,后将老,悉以军事付之。昶,字大东,神彩轩异,性沈厚,有法度,雠牛领泰宁,以昶为剌史,当时方镇言忠壮吏治,举言雠牛、昶。雠牛子王羽,字有节,雄毅喜书,善骑射。巢之难,激厉麾下,约皆死。库有巨弩,机牙坏,不能张。王羽以意调治,激矢至五百步,人马皆洞。贼畏不敢逼。雠牛、昶、王羽,并为忠武军节度,昭宗还长安,赐王羽号迎銮功臣。王羽之卒,陈人为罢市。
一门四节度
【唐语林】
李愿司空,兄弟九人,四有土地。愿为原州、徐泗、凤翔,宣武、河中五节度,宪为江西观察岭南节度。为唐邓、襄阳、徐泗、凤翔、泽潞、魏博六节度。听为夏州、灵武、河东、郑滑、魏博、宁七节度。一门登坛受钺无比焉。
四镇节度
【事类合璧】
朱忠亮,四镇节度使。隐核军籍得窜名者三千人,岁收乾没十余万缗。吏白耄卒不任战者可罢。答曰:“古于老马不弃,况战士乎?”闻者莫不感奋。
五兼节度
【晏元献公类要】
唐郭子仪,六秉旌节,五兼节度,台衡之任,二十有六年。卢杞撰子仪碑云。
七迁节度
【笔谈故事】
宗子无迁官法,惟遇稀旷大庆则普迁一官。景中南郊,遂以南郊近属自初除少将军,凡七迁为节度,遂为定制。
父子节度
【唐书】
元稹云:近世勋将尤贵盛者,无如李郭。然汾阳西平犹不得父子并为节度,而弘正田公父子俱秉节旄,同日拜命。
兼领节度
【晏元献公类要】
唐李林甫为相,兼领陇右河西节度,天宝十载,又兼领安西大都护朔方节度。俄兼单于副大使都护。时杨国忠为御史中丞,兼领剑南节度。会南蛮寇边,林甫请令国忠赴镇。
代领节度
【事类合璧】
张献甫,贞元四年,代韩游环领宁节度。宁军素骄,惮献甫严,因游环去。遂纵掠,邀范希朝为帅。都将杨朝晟诛首乱者,献甫乃得入。于是断山峻堑,选岩要地筑峰堡,请复盐州及洪门洛原镇屯兵。
襄样节度
【马明叟实宾录】
唐子由页,为政有绩,然恩横少恩,拜山南东道节度使。由页然有专汉南意,所牾者类治以军法。初襄有髟沐器,天下以为法,谓之“襄样”。至由页骄蹇,故方帅不法者,号“襄样节度”。
呷醋节度
【马明叟实宾录】
唐任迪简为天德军判官,尝因军宴后,至当饮罚酒。军吏误设醋,迪简以军使李景略令酷,发之则死者多,乃强饮之,吐血归,军中感泣。及景略卒,军中请以为帅。后至易节度使,时号“呷醋节度”。
永乐大典
卷之一万五千七十四
卷之一万五千七十四
七泰诫
总 叙
【太公金匮】
黄帝余君民上:摇摇恐夕不至朝。故为金人三缄其口,慎言语也。又曰:武王问师尚父曰:五王之政可得闻乎?师尚父曰:舜之居民上:矜矜如履薄冰。禹之居民上:栗栗如恐不满。汤之居民上:翼翼乎惧不敢怠。又曰:吾闻道自微而生,祸自微而成。
【鬻子】
昔周公使康叔守殷,戒之曰:无杀不辜、宁失有罪,亦有无罪而见诛,无有有功而不赏,慎之。
【文中子】
《中说》:子曰:《书》云:“人心惟危,道心惟微”。言道之难进也,故君子思过而预防之,所以诫也。切而不指勤而不怨。曲而无谄,直而有礼,其惟诫乎?子曰:诫其至矣乎!古之明王视于无形,听于无声,敬慎于所未见,悚惧于所未闻,刻于盘盂,勒于几杖。居有常念动无过事其诫之切乎!
惩 诫
【唐新语】
惩诫。太宗尝与侍臣泛舟春苑池中,有异鸟随波容与。太宗击赏数四,诏座者为咏,召阎立本写之。阁外传呼云:“画师阎立本”。立本时为主爵郎中,奔走流汗,俯伏池侧,手挥丹青,不堪愧赧。既而戒其子曰:“吾少好读书,幸免面墙,缘情染翰,颇及侪流,唯以丹青见知。躬厮养之务,辱莫大焉,汝宜深戒,勿习此也。”高宗朝姜恪以边将立功为左相,阎立本为右相。时以年饥,放国子学生归。又令限通一经。时人为之语曰:“左相宣威沙漠,右相驰誉丹青,三馆学士放散,五台令史明经。”以末使进身者,可为炯戒!刘仁轨为给事中,与中书令李义府不协,出为青州刺史。时有事辽海,义府逼仁轨运粮,果漂没,敕御史袁异式按之。异式希义府意,遇仁轨不以礼。或对之猥泄曰:“公与当朝仇者,为谁?何不引决。”仁轨曰:“乞方便。”乃于房中裂布将头自缢,使典掩扇。少顷,仁轨出曰:“不能为公死”,刘仁轨岂失却死耶?坐此除名。大将军刘仁愿济,奏以为带方州刺史,仁愿凯旋,高宗谓之曰:“卿将家子处置补署,皆称朕意,何也”?仁愿拜谢曰:“非臣能为,乃前青州刺史教臣耳”!遂发诏征之,至则拜大司宪御史大夫也。初仁轨被征,次于莱州驿,舍于西厅。夜已久,有御史至驿,人曰:“西厅稍佳,有使止矣。”御史曰:“谁?”答曰:“带方州刺史。”命移仁轨于东厅。既拜大夫,此御史及异式俱在台内不自安,仁轨慰之曰:“公何瘦也,无以昔事不安耶!知君为势家所逼,仁轨岂不如韩安国?但恨公对仁轨卧而泄耳。”又谓诸御史曰:“诸公出使当举冤滞,发明耳目,兴行礼义,无为烦扰州县,而自重其权。”指行中御史曰:“只如某御史夜到驿,驿中东厅西厅复有何异乎?若移乃公就东厅,宣忠恕之道也。愿诸公不为也。”仁轨后为左仆射,与中书令李敬玄不协。时吐蕃入寇,敬玄奉仁轨征之军中,奏请多为敬玄所掣肘。仁轨表敬玄知兵事,敬玄固辞。高宗曰:“仁轨须朕,朕亦行之,卿何辞?”敬玄遂行,大败于清海,时议稍少之。始仁轨既官达,其第仁相在乡曲,升沉不同,遂构嫌恨,与轨别籍。每于县抵奉户课,或谓之曰:“何不与给事同籍?五品家当免差科。”仁相曰:“谁能向狗尾底避阴凉。”兄弟以荣贱致隔者,可为至戒。杨为左丞时,宇文化及子孙理资荫,朝廷以事隔两朝,且其家亲族亦众多,为言者所司理之,至于左司未详其案状,诉者以道理已成,无复疑滞,勃然逼。曰:“适朝退未食,食毕当详案。”诉者曰:“公云未食,亦知天下有累年羁旅诉者乎?”遽命案立,批之曰:“父杀隋主子诉隋资,生者犹配远方,死者无宜更叙。”时人深赏之。娄师德以殿中充河源军使,永和中破吐蕃于白羊涧,八战七胜,优诏褒美,授左骁卫郎将。高宗手诏曰:“卿有文武才干,故授卿武职,勿辞也。”累迁纳言。临终数日,寝兴不安,无故惊曰:“拊我背者,谁?”侍者曰:“无所见。”乃独言,若有所争者。曰:“我当寿八十,今追我何也?”复自言往为官误杀二人,减十年。词气若有屈伏,俄而气绝。以娄公之明恕,尚不免滥,为政者,得不慎欤!李义府定策立则天,自中书舍人拜相。与许敬宗居中用事,连起大狱,诛锄将相,道路以目骇。入则谄谀,出则奸宄,卖官鬻狱,海内嚣然,百僚畏惮,如畏天后。高宗知其罪状,谓之曰:“卿儿子女婿,皆不谨慎,多作罪过。今且为卿奄覆,勿复如此!”义府凭恃则天不虞,高宗加怒,勃然变色,腮颈俱起。徐对曰:“谁向陛下道此?”高宗曰:“但知我言,何须问我所从得耶?”义府魄然竟不引过,缓步而出。会右金吾仓曹杨仁颖奏其赃污,诏刘祥道并三司鞠之。狱成,长流山隽州,朝野莫不称庆。或作河间道元帅刘祥道破铜山贼,李义府露布榜之通衢者,义府先取人奴婢。及败,一夕奔散各归其家,露布云:“混奴婢而乱放,各识家而竞入。”乾封初大赦,唯长流人不许还。义府愤恚而死,海内快之。刘思立任考功员外,子宪为河南尉。思立今日亡,明日选人有索为阙者。吏部侍郎马载深咨嗟,以为名教所不容,乃书其无行注冬集。朝廷咸曰:直铨综流品之司,可谓振理风俗,其人比出选门为众目所视,众口所讦,亦趑趄而失步矣。自垂拱之后,斯风不坏,苟且公行无复曩日之事。王义方初拜御史,意望殊高,忽略人间细务。买宅酬直讫,数日对宾朋。忽惊指庭中双青桐树曰:“此忘酬直。”遽召宅主付直四千。宾朋曰:“侍御贵重不知交易,树当随宅,无别酬例。”义方曰:“此嘉树,不比他也。”及贬黜,或问其故,答曰:“初以居要津,作宰相,示大耳。”初义方将弹李义府,惧不捷,沉吟者久之。独言曰:“可取万代名耶?循默以求达耶?”他日忽言曰:“非但为国除蠹,亦乃名在身前。”遂弹焉。坎坷以至于终。高宗大渐,顾命裴炎辅少主。既而则天以太后临朝,中宗欲以后父韦玄贞为侍中,并乳母之子五品。炎争以为不可,中宗不悦。谓左右曰:“我让国与玄贞,岂不得,何为惜!”侍中炎惧,遂与则天定策废中宗为庐陵王,幽于别所。则天命炎及中书侍郎刘之率羽林兵入,左右承则天旨,扶中宗下殿。中宗曰:“我有何罪?”则天曰:“汝欲将天下与韦玄贞,何得无罪?”炎居中执权,亲授顾托,未尽匡救之节,遽行伊霍之谋,神器假人为兽传翼,其不免也。宜哉!张由古有吏才而无学术,累历台省。尝于众中叹班固大才,文章不入《文选》。或谓之曰:《两都赋》、《燕山铭》、《典引》等并入《文选》,何为言无?”由古曰:“此并班孟坚文章,何关班固事?”闻者掩口而笑。又谓同官曰:“昨买得王僧孺集,大有道理。”杜文范知其误,应声曰:“文范亦买得张佛袍集,胜于僧孺远矣。”由古应之不觉,仕进者不可勉欤?周矩为殿中侍御史大夫,苏味道待之甚薄,屡言其不了事,矩深以为恨。后味道下狱,敕矩推之。矩谓味道曰:“尝责矩不了事,今日公了事也,好答辩”,味道由是坐诛。严识玄为巩令,中书舍人路敬潜黜陟河南道,使还次巩。识玄自以初莅,复以敬潜使还,颇有慢色。虽郊迎之,才上马施镫揖鞭而已。敬潜怒摄而案之曰:“郊外远迎,故违明敕;马上高揖,深慢王人;礼律有违,恭倨无准,仰具知。”识玄拜伏流汗,乃舍之。后转魏州刺史,为魏令李怀让所辱。俄又俱为兵部郎中,既同曹局亦难以为容,举朝以为深戒。李知白为侍中子弟,才总角而婚,名族识者非之。宰相当存久还,敦风俗,奈何为促薄之事耶!惠妃武氏有专房之宠,将夺嫡,王皇后性妒,稍不能平,玄宗乃废后为庶人。肤受日闻次及太子,太子之行废也。玄宗访于张九龄,九龄对曰:“太子,天下本也。动之则摇人心。自居东宫,未闻大恶。臣闻父子之道,天性也。子有过,父恕而掩之,无宜废绝,且其恶状未著,恐外人窥之,伤陛下慈父之道。”玄宗不悦,隐恶者久之。李林甫秉政,阴中计于武妃,将立其子,以自固。武妃亦结之,乃先黜九龄而废太子。太子同生鄂王瑶、光王琚同日并命,海内痛之,号为三庶。太子等既冤死,武妃及左右屡见为崇,宫中终夜相恐,或闻鬼哭声,召巫觋视之,皆曰三庶为属。先是收鄂王、光王行刑者射而瘗之,乃命改葬而酬文。武妃死,其属乃息。玄宗乃立肃宗为太子,林甫之计不行,惕然惧然矣。三庶以二十五年四月二十二日死,武妃至十二月而毙。识者知有神道焉。天宝中,李林甫为相,专权用事。先是郭无振、薛讷、李适之等咸以立功边陲入参钧轴。林甫惩前事遂反其制,始请以蕃人为边将,冀固其权。言于玄宗曰:“以陛下之雄材,国家富强,而诸蕃末灭者,由文吏为将怯懦,不胜武事也。陛下必欲灭四夷,威海内,莫若武臣,武臣莫若蕃将。夫蕃将生而气雄,少养马上,长于阵敌,此天性然也。若陛下感而将之,使其必死,则狄不足图也。”玄宗深纳之,始用安禄山,卒为戎守。虽理乱安危保之天命,而林甫奸宄实生祸阶。痛矣哉!
家 诫
【晋嵇康文集】
《家诫》:人无志,非人也。但君用心所欲准行,自当量其善者。必拟议而后动,若志之所之,则口与誓守,死无贰。耻躬不期于必济,若心疲体解,或牵于外物,或累于内欲,不堪近患,不忍小情,则议于去就。议于去就,则二心交争,二心交争,则向所己见侮之情胜矣。或有中道而废,或有不成一匮而败之。以之守,则不固;以之攻,则怯弱。举之誓则多远,与之谋则善泄。临乐则肆情,处逸则极意,故虽荣华耀耀,无结孚之动。终年之动,无一旦之功,期君子所叹息也。若夫申骨之长吟,夷叔之全洁,展季之执信,苏武之守节,可谓固矣,故以无心守之,安而体之,若自然也,乃是守志之盛者耳。所居吏但宜敬之而已矣,不当极亲密,不宜数往,往当有时。其有众,又不当独在后,又不当宿,所以然者,长吏喜问外事,或时发举,则怨者谓人所说,无以自免也。吝行寡言,慎备自守,则怨责不入。托人之请,求当谦言,辞谢其素,不豫此辈事,当相亮耳。若怨急,心所不忍,可外违拒,密为济之,所以然者,上远宜适之讥,中绝常人淫辈之求,下全束修无累之称,此又秉志之一隅也。凡行事,先自审其可,若于宜行此事,而人欲易之,当说宜易之理,若使彼语殊往者,勿羞折遂非也;若其理不足,而更以情求来守人,虽复云云,当坚执所守,此又秉志之一隅。不须行小小束修之意气,若见穷之而有可以振济者,使见义而作;若人从我有所求欲者,先自思省,若有所损废多,有今日所济之义少,则当权其轻重而距之,虽复守辱不已,犹当绝之。然大率人之告求,皆彼无我有,故来求我,此谓与之多也。自不如此而为轻竭,不忍面言,强副小情,未为有志也。夫言语君子之机,机动物应。机动物应,则是非之形著矣,故不可不慎。若于意不善了而本意欲言,则当惧有不了之失,且权忍之已。后视向不言此事,无他不可,则向言或有不可,然则能不言,全得其可矣。则且俗人传吉迟,传凶疾,又好议人之过阙。此常人之议也。坐中所言自非高,但是动静消息小小异同,但当高视,不足和答也。非议不言静敬道,岂非寡悔之谓。人有相与变争,未知得失所在,慎勿务之也。且默以观之,其是非行自可见,或有小是不足是小非至,竟不可言以待之,就有问人者,犹当辞以不解,近论议亦然。若会酒坐见人争语,其形势似欲转盛,便当无何舍去之,此将斗之兆也。坐视必见曲直,倘不能不有言,有言必是在一人,其不是者,方自谓为直,则谓曲我者有私于彼,便怨恶之情生矣,或便获悖辱之言。正坐视之,大见是非而争不了,则仁而无武二义无可,故当远之也。然大都争讼者小人耳,正复有是非,其济汗漫虽胜何足称哉!就不得远取醉为佳,若意中偶有所讳,而彼必欲知,若守不已,或劫以图,惜不可惮此小皆而为所挽引以尽其言,今正坚语不知不识,方为有志耳。自非知旧邻比庶几已下欲靖呼者,当辞以他故勿往也。外荣华则少欲,自非至急终无求欲上美也。不须作小小卑恭,当大谦裕,不须作小小廉耻,当全大让,若临朝让官,临义让生。若孔文举求代兄死,此忠臣列士之节。凡人自有公私,慎勿强知人知彼,我知之则有忌于我,今知而不言,则便是不知矣。若见窃语私议便舍起,勿使忌人也。或特逼迫强与我共说,若其言邪险,则当正色,以道义正之,何者?君子不容伪薄之言故也。一旦事败,便言某甲昔知吾事,是以宜备之深也。凡人私语无所不有,宜豫以为意见之而走。或偶知其私事与同,则不可同,则彼恐事泄,思害人已灭迹也。非意所钦重者而来戏调嗤笑,友人之之阙者但莫应,从小共转至于不共,亦勿大求矜趋,以不言答之,势不得久行。自上色也,自非监临相与,与他宜适有壶木盍之意,束修之好,此人道所通,不须逆也。过此以往,自非通穆匹帛之馈,申服之赠,当深绝之,何者?常人皆薄义而重利。今以自竭者必有为而作,损货徼欢,施而求报,其俗人之所甘愿而君之所大恶也。又慎不须离楼强劝人酒,不饮自己,若人来劝己,辄当为持之,勿稍逆也。见醉重重便止,慎不当至困醉,不能自财也。
【艺文类聚】
《魏王肃家诫》:夫酒所以行礼、养性命、欢乐也,过则为患,不可不慎。是故宾主百拜,终日饮酒而不得醉,先王所以备酒祸也。凡为主人饮客,使有酒色而已,无使至醉。若为人所强,必退席长跪,称父诫以辞之。敬仲辞君,而况于人乎!为客又不得唱造酒令也。若为人所属下,坐行酒,随其多少,犯令行罚,示有酒而已,无使多也。祸变之兴常于此作,所宜深慎。
【吕东莱辨志录】
《魏李秉家诫》曰:凡人行事,年少立身不可不慎。勿轻论人,勿轻说事,如此,则悔吝何由而生!患祸无从而至矣!并三国志。
【魏书张烈传】
烈为家诫千余言,临终敕子侄不听求赠,但勒家诫立碣而已。
【魏王昶家诫】
夫立功者有二难,功就,而身不退,一难也;退而不静,务伐其功,二难也。且怀禄之士,耽宠之臣,苟患失之,何所不至?若乐毅帅弱燕之众,东破强齐,收七十余城,其功盛矣,知难而退,保身全名。张良仗剑建策,光济大汉,辞三万户封,学养性之道,弃人间之事,卒无咎悔。何二贤绰绰有余裕哉!治家亦有患焉,积而不能散,则鄙吝之累;积而好奢,则罹骄上之罪。大者破家,小则辱身,此二患也。
【唐书】
房玄龄屏风书古今家诫。
【清波杂志】
唐柳氏自公绰以来,世以孝悌礼法为士大夫所宗。常戒其子弟曰:“凡门地高可畏不可恃也。立身行己一事有失,则得罪重于他人,无以见先人于地下,此其所以可畏也。门高则骄心易生,族盛则为人所嫉,懿行实才人未之信,小有累,众皆指之,此其所以不可恃也。故膏梁子弟学宜加勤,行宜加俭,仅得比众人耳。”
【古今家诫】
深切著明,孰逾于此,盖有镂板以晓于世者,所谓子弟千百中曷有一二?顾省者听之藐,藐则皆是也。姑识此,以示儿辈。
【唐鱼会】
《房乔家诫》曰:汉袁氏累叶忠节,吾心所尚,尔宜师之。
【韩滹涧泉日记】
李绪之子秉尝答司马文王问,因以为家诫。司马曰:“为官长当清、当慎、当勤。修此三者,何患不治?”顾秉曰:“相诫敕正当尔必不得已于斯,三者何先?”秉曰:“清慎之道,相须而成,必不得已,慎乃为大。清者不必慎,慎者必自清,是以《易》称“括囊无咎,籍用白茅”,皆慎之至也。”司马曰:“可举近世能慎者,谁乎”?乃举故太尉荀景倩、尚书董仲连、仆射王公仲,并可谓为慎。司马曰:“此诸人者,温恭朝夕,执事有恪,亦各其慎也,然天下之至慎,其惟阮嗣宗乎?每与之言,言及玄远,而未曾平论时事,臧否人物,真可谓至慎矣!吾每思此,言亦足以为明诫,凡人行事年少立身,不可不慎,勿轻论人,勿轻说事,如此则悔吝何由而生!患祸无从而至矣!”
【宋史】
《柳开传》:开善射,喜奕棋,有集十五卷,作家诫千余言,刻石以训诸子。
【宋苏辙集】
《古今家诫序》:老子曰:“慈故能勇,俭故能广。”或曰:“慈则安能勇?”曰:“父母之于子也,爱之深,故为之虑事也精。以深爱而行精虑,故其为之避害也速,而就利也果,此慈之所以能勇也,非父母之贤于人,势有所必至矣。”辙少而读书,见父母之戒其子者,谆谆乎惟恐其不尽也,恻恻乎惟恐其不入也。曰:“呜呼,此父母之心也哉!师之于弟子也,为之规矩以授之,贤者引之,不贤者不强也。君之于臣也,为之号令以戒之,能者予之,不能者不取也。臣之于君也,可则谏,否则去之。于父母也,以几谏不敢显,皆有礼存焉。父母则不然,子虽不肖,岂有弃子者哉!是以尽其有以告之无憾而后止。《诗》曰:“洞酌彼行潦,挹彼注兹。”可以岂弟君子民之父母,夫虽行潦之陋而无所弃,犹父母之无弃子也。故父母之于子,人伦之极也。虽其不贤,及其为子言也,必忠且尽,而况其贤者乎!太常少卿长沙孙公景修,少孤而教于母,母贤能就其业。既老而念母之心不忘,为《贤母录》以致其意。既又集《古今家诫》,得四十九人。以示辙曰:“古有为是书者,而其文不完,吾病焉,是以为此合众父母之心,以遗天下之人,庶几有益乎!辙读之而叹曰:“虽有悍子忿斗于市,莫之能止也,闻父之声,则敛手而退市。人之过之者,亦莫不泣也。慈孝之心,人皆有之,特患无以发之耳。今是书也,要将以发之欤!虽广之天下可也。自周公以来至于今,父戒四十五,母戒四,公又将益广之,未止也。”
【晏元献公类要】
《圣贤家戒》:房梁公戒诸子,以骄奢沉溺必不可以地望凌人,故集古今圣贤家戒书于屏风。今各取一具谓曰:若能留意,是以保身成名。
【国语】
《晋语》曰:赵文子冠,盾之孙,朔之子,赵武也。谓以士礼始冠。见栾武子,栾书武子曰:“善哉!礼既冠莫贽于君,遂以贽见于卿大夫,卿先生美成人也昔吾逮事庄主,庄子,赵朔之谥也,大夫称主。朔常将下军书佐之华则荣之,实之不知,请务实乎!”荣者,有色貌也。实之不知,华而不实也见中行宣子,晋大夫中行,桓子之子,荀庾子宣子曰:“美哉,惜也!吾老矣。”不见文子德所至也。见范文子,范爽文子曰:“而今可以戒矣,夫贤者宠至而益戒,不足者为宠骄,智不足者得宠而骄故兴王赏谏臣,逸王罚之。吾闻古之王者政德既成,又听于民,于是乎使工瞍也诵诵前世箴谏之语谏于朝,在列者献诗,使勿公卿至于列士献诗以风也。,感也。风采也听胪传也言于市,市听商旅所传善恶之言辩夭恶也祥善也于谣行歌曰谣。丙之辰桑弧箕服之类是,考百事于朝,百官职事问谤誉于路,有邪而正之,尽戒之术也。先王疾是骄也”。见郄驹伯,驹伯曰:“善哉!晋卿郄然而壮不若老者多矣。”恃年自矜见韩献子,晋卿韩厥献子曰:“戒之!此谓成人。人在始与善,善进,不善蔑由至矣。始与不善,不善进,善亦蔑由至矣。如草木之产也,各以其物,物类人之有冠,犹宫室之有墙屋也。粪除而已,喻自修洁又何加焉?”见智武子,武子曰:晋卿荀首之子荀“成成子文子曾祖赵衷,宣子支子祖赵盾之后而老为大夫,非耻乎。言长老乃为大夫。非耻乎,欲其修德早为之。成子之文宣子之忠,其不可忘乎!夫成子道前志以佐先君,道法而卒以政,可不谓文乎?道,达也。忘,记也。先君,文公也。以政得政也。夫宣子尽谏于襄灵,以谏取恶,不惮死进也,可不谓忠乎?吾子勉之!有宣子之忠,纳之以成子之文,事必济。”见苦成叔子,郄准叔子曰:“抑年少而执官为大夫也者众,吾安容子?”见温季子,郄至季子曰:“谁之不可以求之?“言汝不如谁,可以求其次,不欲其高远也。见张老晋大夫张孟而语之,张老曰:“善矣!从栾伯之言可以滋,滋,益。范叔之教可以大,韩子之戒可以成物,备矣。物事也志在子,人事已备,能行与否,在子之志。若夫三郄,亡人之言也,何述焉!不足称述。知子之道善矣,道训。是先主覆露子也。”先主谓成宣也。云开。
女 诫
【曹大家女诫序】
鄙人愚暗,受性不敏,蒙先君之余宠,赖母师之典训,年十有四,执箕帚于曹氏,于今四十余载矣。战战兢兢,常惧黜辱以增父母之羞,以益中外之累,夙夜劬心勤不告劳,而今而后乃知免耳。吾性疏顽,教导无素,恒恐子辜负辱清朝圣恩,横加猥赐,金紫实非鄙人庶几所望也。男能自谋矣,吾不复以为忧也。但伤诸女,方当适人而不渐训诲,不闻妇礼,惧失容他门,取耻宗族。吾今疾在沉滞,性命无常,念汝曹如此,每用惆怅,间作《女诫》七章,愿诸女各写一通,庶有补益裨助。汝身去矣,其勖勉之。《女诫》一卷:陈氏曰:汉曹世叔妻班绍撰,固之妹也。俗号《女孝经》。
【艺文类聚】
《魏荀爽女诫》诗云:泉源在左,淇水在右。女子有行,远父母兄弟。明当许嫁,配适君子。竭节从理,昏定晨省。夜卧早起,和颜悦色。事如依恃,正身洁行。称为顺妇,以崇螽斯。百叶之祉,婚姻九族,云胡不喜?圣人制礼,以隔阴阳。七岁之男,王母不抱,七岁之女,王父不持。亲非父母,不与同车;亲非兄弟,不与同筵。非礼不动,非义不行,是故宋伯姬遭火不下堂,知必为灾。传母不来,遂成于灰,春秋书之,以为高也。
【新唐书文艺列传】
韦元旦,京兆万年人。祖澄。越王府记室,撰女诫传于时。
【鹤林玉露】
朱文公尝病女诫鄙浅,欲别集古语成一书。立篇目:曰正静,曰卑弱,曰孝爱,曰和睦,曰俭质,曰宽惠,曰讲学。且言如杜诗云:“嗟汝未嫁女,秉心郁忡忡。防身动如律,竭力机杼中。”凡此等句便可入正静,他皆做此。尝以书属静春先生刘子澄纂辑,迄不能成,公盖欲以配小学书也。
遗 诫
【宋姚成一雪坡集】
《周允成墓志铭》:允成年九十,将终,自志其墓,遗诫谓子孙:吾平生圣经贤传,心体躬行,自觉超逾释老。归尽之日,谨勿信地狱之说,而作佛事。丧礼一从古制。
【中峰广录】
《遗诫门人》:佛法无你会处,生死无你脱处,一报之身如风灯石火,念念如救头然,尚无你了办处。着甚死急,平地上讨许多忙乱,眨得眼来早已四五十岁了也。你唤甚么作佛法,任你以百千聪明一一把他三乘十二分教,乃至一千七百则陈烂葛藤,及与百氏诸子从头解注得盛水不漏,总是门外打之。绕说时似悟对境,还迷此事。向道无你会处,你转要会转不相应,你莫见与么说,便拟别生知解,直饶向千人万人,拶不入处别有生机,总不出个要会底。妄念惟有具大信根,向已躬下真参实悟,乃能荷负。你若作荷负,想依旧没交涉,故古教谓假使满世间皆如舍利弗尽思共度,量不能测佛智。如今有等人,拾得橘皮,自认为火到处高谈阔论,主张一路,道我会佛法,要人恭敬。有甚得便宜处,幻者三四十年,向此事上著到展转,于佛法二字尚不相应,所以日夜怀惭,安敢滥膺师位。寻常遇甘言厚币,不啻毒箭入心,累避之而不可。此盖多生缘业所致,乃虚妄本,非道力使之然也。每见道流没要紧遇些子不顺意事,一点无明,恣纵业识,狂心毒行,平地上挤陷人,唤作我持公论,殊不知你从无量劫来,被此等公论,结缚无明,未曾有一事以公论而会道念。且今日所持底公论,你还知多少人在你背后掩鼻之不暇。生死无你脱处,自家一个生死大事,粘皮缀骨,念念无间。无量劫来百千伎俩一齐弄尽,只是此心不肯休歇,徒向千佛万祖累发重誓。逗到今日撞在三衣下唤作道流,奈何依旧识他。目前不破动便生心起念,莫非滋长生死结缚,忘却最初出家本志。似与么热乱得千生万生,徒长业轮于理何?益好教你知众生结缚浓厚。无你奈何处,你者无力处,众但只全身放下,向半间草屋冷淡枯寂丐食鹑衣,且图自度,亦免犯人苗稼,作无惭人,所以道佛法,无你会处,生死无你脱处。既会不得,又脱不得,但向不得处,一捱捱住,亦莫问三十年,二十年,忽向不得处,蓦尔拶透,始信余言之不相诬矣。
宗 诫
【北史】
《魏本纪》:文皇帝大统七年十二月,帝御凭云观引见诸王,叙家人之礼,手诏为宗诫十条,以赐之。
子弟诫
【宋黄庭坚豫章集】
子弟诫吉蠲笔墨如澡身浴德,楷拭几砚如改过迁善。败笔污墨,疒众子弟职。书几书砚,自黥其面。惟弟惟子,深深战战。
不 诫
【易·比】
卦:“九五:显比。王用三驱,失前禽。邑人不诫,告。”
起居之诫
【太公金匮】
起居之诫武王曰:吾欲造起居之诫,随之以身。几之书曰:“安不忘危,存无忌亡。”杖之书曰:“辅人无苟,扶人无咎。”
古人所诫
【续后汉书蒋琬传】
东曹掾杨戏,素性简略。琬与言论时,不应答。或欲构戏于琬,曰:“公与戏语而不见应,戏之慢上,不亦甚乎!”琬曰:“人心不同,各如其面。面从后言,古人之所诫也。戏欲赞吾是邪,则非其本心。欲反吾言,则显为吾之非。是以默然,是戏之快也。
数以书诫
【东汉书盖延传】
光武即位,以延为虎牙将军。建武间,延等往来要击董宪别将,于彭城、郯祁之间战,或日数合,颇有克获。帝以延轻敌深入,数以书诫之。延上疏辞。有曰明绍深娴傲戒备具,每事举循诏命,必不敢为国之忧也。
前世为诫
【东汉书】
三公见罪退,及冯勤为司徒,帝贤之。欲令以善自终,乃因宴见,从容戒之。曰:“朱浮上不忠于君,下陵轹同列,竟以中伤。至今死生吉凶未可知,岂不惜哉!人臣放逐就诛,虽复追加赏赐赙祭,不足以偿不訾之身。忠臣孝子,览照前世以为镜诫,能尽忠于国,事君无二,则爵赏光乎当世,功名列于不朽,可不勉哉!”勤愈恭约尽忠,号称任职。
著铭作诫
【晋书】
《列传》:张载父,为蜀郡太守。载性闲雅博学,有文章。太康初,至蜀省父,道经剑阁,载以蜀人恃险好乱,因著铭以作诫。曰:“岩岩梁山,积石峨峨。远属荆衡,近缀岷。南通邙焚,北达襄斜。狭过彭碣,高逾嵩华。惟蜀之门,作固作镇。是曰剑阁,壁立千仞。穷地之险,极路之峻。世浊则逆,道清斯顺。闭由往汉,开自有晋。秦得百二,并吞诸侯。齐得十二,田生献筹。矧兹狭隘,土之外区。一人荷戟,万夫趑趄。形胜之地,非亲勿居。昔在武侯,中流而喜。何山之固,见屈吴起。洞庭孟门,二国不杞。兴实由德,险亦难恃。自古及今,天命不易。凭阻作昏,鲜不败绩。公孙既没,刘氏御壁。覆车之执,无或重迹。勒铭山河,敢告梁益。”益州刺史张敏见而奇之,乃表上其文,武帝遣使镌之于剑阁山焉。”
嗜酒深诫
【南史】
《范泰传》:泰,字伯伦。外弟荆州刺史王忱,性嗜酒,醉辄累旬。及醒,则俨然端肃,泰陈酒既伤生,所宜深诫。其言甚切,忱嗟叹久之,曰:“见规者众,未有若此者也。”
客馆画诫
【北史】
《魏李平传》:为相州刺史,前来台使颇好侵渔,平乃画履虎尾,践薄冰于客馆,注颂其下,以示诫。
凡事为诫
【鉴诫录】
刘仁遇与梁太祖戏,一日或遇顽盆,仁遇行伍出身,语多方拙。谓太祖曰:“得则洪沟。”太祖应之曰:“纵得未可。”时太祖方据四镇,仁遇后在偏裨,虽是亲家,太祖竟为记忌。后太祖一居南面,仁遇久在西班,累乞一藩,终不俞允。既而年迈,寝疾在床,新妇累有奏闻,太祖犹征语忌。至于悲泣哀告,方除兖州,未及赴官,疾亟而卒。是知凡事为诫,宁不书绅而记之乎!
赋诗规诫
【唐书】
《李日知列传》:景龙初,日知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转御史大夫。仍知政事。初安乐公主馆第成,中宗临幸,燕从官赋诗。日知卒章,独以规诫。睿宗他日谓曰:“向时虽朕亦不敢谏,非公挺直何能尔?”即拜待中。
敕书诰诫
【旧唐书】
《庶人佑传》:佑因附表谢罪。万纪既至,言佑必能改过,太宗意稍解,赐万纪而谕之,仍以佑前过敕书诰诫之。佑闻万纪劳勉,而独被责,以为卖己,意甚不平。
授官致诫
【旧唐书】
《崔彦昭列传》:彦昭同平章事,辅政数月,百职斯举,察而不烦,士君子称之。二年因其转官,僖宗诫曰:彦昭历试有劳,合谐无愧,涉于《六月》,秉是一心。修乃文,可以兴文教;励乃武,可以成武功。重整前规,两司大计,清能壁立,政乃风行,奸欺屏绝于多岐,请托销摧于正议。不烦内库有助涓毫,不假外藩有进丝发。军食所入余剩于明年,郊庙所供克办于今岁。颇符神化,真谓庙谋,不有良臣,安能富国?宜酬勋于黄阁,俾正位于紫垣,敬服诫词,永坚茂业。呜呼,秉君之道何所难哉!覆车之途近已多矣。与其树党不若修身,与其收恩不如秉直。买暂胜者,贻其永败,沽小智者,囊其大愚。不贵及人,唯争自我,初诚润屋,寻以危家,金玉满堂,莫之能守。纵经营而得位,用枉挠而当辜。唯尔选自朕心,采于人望,宣诏既毕,闭门未知,来遂奔车,退无私谢,推独元老。曾请急征以守道而自臻,实荣亲之勖重。尔其坚持正直,允执规程,但畏幽阴必归公当。甘言可惮,叙往可嗤,奖善须明,惩奸须锐。利于人者,虽难必举;利于己者,虽易勿为。频念孤寒,每思耕织,常自勤于数事,便有望于中兴。彰朕知臣在卿,往国必使恩从下布,法自上行,但立直标,终无曲影,苟致我于尧舜,亦比尔于皋夔,可中书侍郎依前判度攴事。
百寮新诫
【新唐书】
《高宗武皇后传》:帝晚益病风,不与天下事,一付后,后乃更为太平文治事,大集诸儒、内禁殿撰定《列女传》、《臣轨》、《百寮新诫》、《乐书》等,大抵千余篇。
外戚诫
【新唐书】
《高宗武皇后传》:后制外戚诫,献诸朝,解释讥噪。
有训有诫
【朝滹涧泉日记】
《大壮》,非礼勿履,戒也。《复》以至日闭关,亦戒也。《乾》以自强不息,敛而用之也。《坤》厚德载物,不以地道取义也。持而用之,臣位以成已也。有训有诫,只以分配阴阳言之,但可以明于忧患,与故而自知尔,非君平卖卜之论也,况于圣人垂教于天下后世乎!
赐书为诫
【宋鉴长编】
淳化三年,廷试进士孙何等,各授官有差,入谢于长春殿。上谓宰相曰:“天下至广,籍群材共治之。今岁登第者,又千余人,皆朕所选。此等但能自检情美替而归,则驯致亨衢,未易测也。”特诏刻《礼记·儒行篇》,赐近臣及京官受任于外者,并以赐何等,令为座右之诫。
兴废有诫
【孔子世家补】
孔子观乎明堂,睹四门墉,有尧舜之容,桀纣之象,而各有善恶之状,兴废之诫焉。又有周公相成王,抱之负斧户衣南面,以朝诸侯之图焉。孔子徘徊而望之,谓从者曰:“此周之所以盛也。”夫明镜所以察形,往古所以知今,人主不务袭迹。于其所以安存,而急怠所以危亡,是未有以异于走,而欲求及前人也,岂不惑哉!
诗文
【艺文类聚】
《后汉高义方清诫》:天长而地久,人生则不然。又不养以福,保全其寿年。饮酒病我性,思虑害我神。美色伐我命,利欲乱我真。神明无聊赖,愁毒于众烦。中年弃我逝,忽若风过山。形气各分离,一往不复还。上士愍其痛,抗志凌云烟。涤荡弃秽累,飘邈任自然。退修清以净,存吾玄中玄。澄心剪思虑,泰清不受尘。恍惚中有物,希微无形端。智虑赫赫尽,谷神绵绵存。
《晋李充起居诫》:温良恭俭,仲尼所以为贵。小心翼翼,文王所以称美。圣德周达无名,斯亦圣中之目也。中人而有斯行,则亦圣人之一隅矣。而末欲谓守慎为拘吝,追慎为怯弱,不逊以为勇,无礼以为达,异乎吾所闻也。
【云溪友议】
《哀贫诫》:余以曾子回车不入胜母之闾,不韦有桐轮之媚,是乃曾参立行孝之名,不韦抱淫邪之责,通之进退者,岂以二子而陟是非乎?诸宫有李令者,自宰延安,本狡猾之徒也,强为篇章而干谒,时有归评事任江陵鍉院,常怀恤士之心,李令既识归君,累求敕贷而悉皆允诺。又云:“某欲寻亲湖外,辄假舍而安家族。”归君亦敏诺之。李且乘舟而去,不二旬,其妻遣仆使告丐喉粮,主人拯其乏绝。李忽寄书于鍉院,情况密是异寻常书,中有赠家室等诗一首,意欲组织归君。归君快恨悔,而不能明,与率武陵渠江之务,以糊其口焉。举士沈沈擢,既违名路从知长沙,每述于同院众宾,用兹戒慎也。李令寄妻诗曰:“有人教我向衡阳,一度思归欲断肠。为报艳妻兼少女,与吾觅取主朗州场。”
【王安石临川集】
诫励诸道转运使,经画财利,宽恤民力。夫闵仁百姓而无夺其时,无侵其财,无耗其力,使其无憾于衣食,而以养生丧死,此礼义廉耻之所兴,而二帝三王诫敕百工诸侯之所光后世,不可以忽者也!朕夙兴夜寐,听治不怠,囿游宫室之观,无所增饰而躬以节俭,先天下之士然而不忍人之政,考诸先王未有以及之也。凶年饥岁,民之父子夫妇,犹有不得保其家室,而放乎沟壑,意者吏或不良,不知所以振救省忧之方,而使也至此耶!今吾于诸道置使者,使得察吏之良否,而视民之疾苦,辄具以言。而在士者,或不惟朕之志所急,而以侵牟之为,故甚非所以遣使者,慰安元元之意也。夫转输天下之财,以给有司之费,皆有常数。而无横求能御轻重敛散之权,而禁因缘之奸,则何患乎轻入之不足被!前世良吏能纾其民,而官士亦不耗废者,岂有他哉!亦在乎勉之而已。若乃操聚敛之嬴以为功,而不知百姓与足之义,非惟逆于朕志,而有司考绩之法,亦将不汝容焉。朕言维服,其听毋怠。
【吴如愚杂说】
劝诫四说:心有四病,不可不去,多思,多欲,易傲,易怒。多思则乱志,多欲则恣情,易傲则拂性,易怒则暴气。无此四病,心斯湛然。身有四益,不可不志,爱物亲仁,观书省事。爱物则好生,亲仁则好善,观书则好学,省事则好静。全此四益,身斯粹然。家有四训,不可不佩,敬上恕下,周外和内。敬上则孝悌,恕下则慈祥,周外则忠信,和内则亲睦。守此四训,家斯安然。时有四宜,不可不审,约言简出,谨交节饮,约言则寡尤,简出则少忧,谨交则无辱,节饮则不乱。合此四宜,时斯泰然。思与欲不可无,而病在于多;傲与怒不可有,而病在于易。去傲莫若谦,去怒莫若忍,二者工夫纯熟,更能以身之四益充之,则多思多欲之病斯可渐去。去心之病,全身之益,其本正矣。本正未自治,所谓家之训时之宜。又何患乎不能守,不能合哉!此其方也,观者详之。
【闲居编】
烛蛾诫:有虫名烛蛾,翱翔近灯火。举手再三遮,彼意终不可。驱去复飞来,防护更劳我。汝无纵所见,自取焦肌祸。
【刘兼诗】
《诫是非》:巧舌如簧总莫听,是非多自爱憎生。二人告母虽投杼,百犬闻风只吠声。辨玉且宽和氏黑罪,诬金须认不疑情。因思畴昔游谈者,六国交驰亦受烹。
【苏极诗】
凡草诫:野草凡不凡,亦应生和出。锄夫耘药兰,根不留其一。良由本芜秽,着地成弃物。人生行不修,何门可容膝?不唯不尔容,得无凡草嫉。贤愚偃仰间,鉴之宜日日。
永乐大典
卷之一万五千七十五
卷之一万五千七十五
七泰介
特 介
【杨雄方言】
物无偶曰特。兽无偶曰介。
《传》曰泽有介麋。
【鹤山渠阳杂抄】
昭十四年,收介特。注:单身民也。疏:一介行李。介麋,则介亦特之义也。二十八年,君亦不使一介,辱在寡人。注:一介,单使。二传介个异。
和 介
【子家子】
和以交物,介以立我。
【元史】
《列传》:董朴之为学造诣既深,充养交至。其为清而通,和而介,君子人也。
通 介
【魏志】
《徐邈传》:或问卢钦:“徐公当武帝之时,人以为通,自在凉州,及还京师,人以为介,何也?”钦曰:“往者毛孝先、崔季用事,贵清素之士,于时皆变易车服以求名高,而徐公不改其常,故人以为通。比来天下奢靡,转相仿效,而徐公雅尚自若,不与俗同,故前日之通,乃今日之介也。是世人之无常,而徐公之有常也。东坡通介,宁随薄俗移。后山取性无通介,随时有异同。
【宋苏颖滨集】
王导论性本宽厚容众,众人安之,然生于衍澄之间,不能免习俗之累,喜通而疾介。
清 介
【东汉书】
《第五伦传》注:《三辅决录注》:曰伦少子颉,字子陵。为郡功曹,州从事,公府辟举高第,为侍御史,南顿令,桂阳、南阳、庐江三郡太守,谏议大夫。洛阳无主人,乡里无田宅,客止灵台中,或十日不炊。司隶校尉南阳左雄、太史令张衡、尚书庐江朱建、孟兴皆与颉故旧,各致礼饷,颉终不受。
【北史】
《薛道衡传》:道衡族父孺,清贞孤介,不交流俗。太常丞胡仲操曾在朝堂,就孺借刀子割爪甲,孺以仲操非雅士,竟不与之。
【辛文房唐才子传】
卢全,初隐少室山,号玉川子。家甚贫,惟图书堆积。后卜居洛城,破屋数间而已。一奴长须不裹头,一婢赤脚老无齿。终日苦哦,邻僧送来。朝廷知其清介之节,凡两备礼,征为谏议大夫,不起。
【宋史】
列传:申锡,宝历二年转礼部员外郎,寻充侍读学士。申锡在朝行清景介洁不趋党兴,当长庆宝历之间,时风嚣薄,朋比大扇,及申锡初用,时论以为伟观。《李及传》:及举进士,历官至御史中丞。资性清介,所治简严。喜慰荐下吏,而乐道人之善。在杭州恶其风俗浮靡,不事宴游。一日冒雪出郊,众谓当买酒召客,乃独造林逋,清谈至暮而归。居官数年,未尝市吴中物,比去唯市《白乐天集》。
【燕语考异】
杜祁公居官清介,每请俸必过初五。家人尝前误请者,公怒,即以付有司劾治。尹师鲁公所知也。余在颖州士人家,当见师鲁得罪。后谢公书亲引此事云:“以自视虽若无愧,以公观之,则安得为无罪!”师鲁盖自擅贷官钱,为部吏偿债。当时有恶之者,遂论以赃云。
【渔隐丛话】
《蔡宽夫诗话》云:华崖少喜任侠,学击剑,尤乐闻神仙事。为举子时,尝从陈希夷,欲分华山一半,希夷以纸笔蜀赠之。公笑曰:“吾知先生之旨矣。殆欲驱我入闹处乎?”然性极清介,居无要媵,不事服玩。朝衣之外,燕处唯纱帽皂绦一黄土布裘而已。至今人传其画像,皆作此饰。始及第时,尝以诗寄傅霖逸人云:“前年失脚下渔矶,苦恋明时不忍归。为报巢由莫相笑,此心非是爱轻肥。”李顺之乱,华崖帅蜀有诗寄陈希夷云:“性愚不肯住山林,刚要清流拟致君。今日星驰剑南去,回头惭愧华山云。”皆其素志也。
【宋曹彦约昌谷集】
应诏上封事:气类相感,则僚属可以任事;清介相勉,则道义可以相规。用人如此,则戆直者,可以寝淮南之谋;而俭约者,可以罢子仪之乐矣。
【抚州府临川志】
杜子野,宜黄人。王荆公幼师之。及为相,子野求见,荆公问所欲时,壁间有东方朔画像赞碑刻,乃颜鲁公笔,欲得之。荆公曰:“墨本何足贵石,虽在河北德州,致之亦易。”于是辇至临川,并以金帛遗之,子野受石碑,他无所取。其清介如此。
【实宾录】
梁顾协少清介,有志操。初为廷尉,正冬服单薄,寺卿蔡法度欲解襦与之,惮其清严不敢发口。谓人曰:“我愿解身二襦与顾郎,顾郎难衣食者,竟不敢以遗之。”
廉 介
【东汉书】
光武时,掾第五伦领长安,公平廉介,无奸枉。每读诏书,叹息曰:“此圣主也,一见决矣。”《周泽传》:孙堪,字子樨。明经学,有志操。建武中仕郡县。公正廉洁。奉禄不及妻子,皆以供宾客。及为长吏,所在有迹,为吏人所敬仰。《檀敷传》:敷,字文有。山阳瑕丘人也。少为诸生,家贫而志清,不受乡里施惠。举孝廉,避公府,皆不就。立精舍教授,远方至者尝数百人。桓帝时博士征,不就。
《孙期传》:期,字仲或。济阳成武人也。家贫,事母至孝。时黄巾贼起,过期里陌相约不犯孙先生舍。郡举方正,遣吏赍羊酒请期。期驱豕入草不顾。司徒黄琬特辟,不行,终于家。《管宁传》:宁避难辽东,依公孙度。度死,子康立。康死,弟恭立。时司徒华歆荐宁曹丕,下诏征宁,乃即受征,恭送之南郊,加赠服物。自宁之东,康度、前后所资遗皆受而藏诸己,西度尽封还之,将家属浮海还郡。
【五代史补】
赵惟则官至正郎,以廉介自处。乾中,于京师赁一故宅居岁余。有叟扣门,见之,尝为此宅阍吏。契丹犯阙,时故主与之深夜掘地藏金银几瓮,兵火之后,故主去世,人未有知者。今识其处往取之,以少许见赐,用救朝夕。惟则初闻愕然,欲诟责是叟。久之,佯喜曰:“甚善宝物,岂可容易而得!汝慎勿言,俟吾择一吉日,召汝取之可也。”叟以为然。既出,惟则谓家人曰:“平生不货财自污,今日一旦为是叟亵渎,辱莫甚焉。此宅不复居。”翌日遂迁去。
【唐书】
德宗真元中,咸安公主降回纥,诏关播为使,而赵憬以御史中丞副之。异时,使者多私赍以市马规利人,独憬不然。使未还,尚书左丞缺,德宗曰:“赵憬堪此。”遂以命之。又云:皇甫无逸益州大都督府长史,所至辄闭阁不通宾客,左右无敢出入者,所须皆市易他境,尝按部宿民家,灯烛尽,主人将续进。无逸将佩刀断带为烛,其廉介如此。又《李勉本传》:勉少喜学,内沉雅,外清整。其在朝庭鲠亮廉介,为宗臣表。又孙堪,字子稚。明经学。有志操,一毫未尝取于人。自应仕郡县,以廉洁节介自持,奉禄不及妻子。
【元史】
《塔塔统阿传》:塔塔统阿妻吾利氏,为皇太子哈刺察儿乳母,加赐予塔塔统阿。召诸子论之曰:“上以汝母鞠育太子,赐予甚厚,汝等岂宜有之!当先供太子用,有余则可分受。”帝闻之,顾侍臣曰:“塔塔统阿以朕所赐,先供太子。其廉介可知矣。
【豫章续志】
宋袁抗,字立之。豫章南昌人。登进士第,累官知南安军、提点广东刑狱,自广南还,橐中无铢两南货。其廉介如此!
【墨客挥犀】
石守道学士为举子时,寓学于南都,及其固穷苦学世无比者。王侍郎渎闻其勤约,因会客以盘餐遗之。石谢曰:“甘脆者,亦某之愿也。但日享之,则可;若正修一餐,则明日何以继乎?朝享膏梁,暮厌粗粝,人之常情也。某所以不敢当赐。”使以食还,王咨重之。
耿 介
【东汉书】
《范冉传》:冉好违时绝俗,为激诡之行。常慕梁伯鸾、闵仲叔之为人。与汉中李固、河内王奂亲善,而鄙贾伟节、郭林宗焉。奂后为考城令,境接外黄,屡遣书请冉,冉不至。及奂迁汉阳太守,将行,冉乃与弟协少赍麦酒,于道侧设坛以待之。冉见奂车徒络绎,遂不自闻。惟与弟共辨论于道路。奂识其声,即下车与相揖对。奂曰:“行路仓卒,非陈阔之所,可共到前亭宿息,以叙分隔。”冉曰:“子前在考城,思欲相从,以贱质自绝豪友耳。今子远适千里,会面无期,故轻行相侯,以展诀别。如其相追,将有慕贵之讥矣。”使起居违,拂衣而去。奂瞻望弗及,冉长逝不顾。《高获传》:获后太守,鲍昱请获。既至门,令主簿就迎。主簿曰:“但使骑吏迎之。”获闻之即去,昱遣追请获。获顾曰:“府君但为主簿所欺,不足与谈。”遂不留。
【北史】
阳斐,字叔鸾。魏孝庄帝时,于西兖州督护流人有功,赐爵方城伯。历广平王开府中郎修起居注,除起部郎中,兼通直散骑常侍,聘梁。梁尚书羊侃,魏之叛人也。与斐旧故,欲召斐至宅,三致书,斐不答。梁人曰:“羊来已久经贵朝迁革,李庐亦诣宅相见,卿何致难?”斐曰:“柳下惠则可,吾不可。”梁武帝又亲谓斐曰:“侃极愿相见,今二国和好,安得复论彼此?”斐终辞焉。《尉古真传》:古真孙聿,字成兴性耿介。明帝时,为武卫将军。时领军无文执权百僚,莫不加敬,聿独长揖不拜。寻出,为凉州刺史。凉州绯色天下之最,人送白绫二千匹,令染,聿拒不受。又讽御史劾之,驿征至京覆先状,还任卒。
【南史】
《庾华传》:华子乔,仕为荆州别驾。州人范兴话以寒贱仕、叨九流,选为州主簿。及属元日府州朝贺,乔不肯就列。曰:“庾乔忝为端右,不能与小人范兴话为雁行。”元帝闻乃进乔而停兴话,兴话羞渐,还家愤卒。世以乔为不坠家风。
【唐书】
萧禹,太宗尝谓禹不可以利怵死惧,真社稷臣也。赐诗曰:“疾风知劲草,板荡识纯臣。”又曰:“萧禹守道耿介,古无以过。”
【辛文房唐才子传】
司空曙,广平人。磊落有奇。韦皋节度剑南,辟致幕府授洛阳主簿。未几,迁长林县丞,累官左拾遗,终水部员外郎中。与李约员外至交,性耿介,不干权要,家无石。晏如也。
【宋沈与求龟溪集】
贺毛给事启:某官学为儒宗,才配人杰。持心耿介,压嵩岱而不移;蕴量恢闳,包沧溟而无际。
【太平广记】
陈王叔,鸿之子也。鸿与白传传长恨词,文格极高。盖良史也。咸通中、佐廉使郭常侍铨之幕于徐,性尤耿介,非其合不与之交。同院有小计姓武,亦元衡相国之后,盖汾阳之坦床也。乃心不平之,遂挈家居于茅山,与妻子隔山而居,短褐束绦,焚香习禅而已。或一年半载与妻子略相面焉。在职之时,唯流沟寺长老与之款接,亦具短褐相见。自述檀经三卷,今在藏中。临行留一章与其僧,云:“行若独输车,常畏大道覆。止若圆底器,常恐他物触。行止既如此,安得不离俗。”乾符中,弟琏复佐薛能于徐,自丹阳棹小舟,至于彭门与弟相见。薛公重其为人,延请入城,遂坚拒之曰:“某已有誓,不践公门矣。”薛乃移舟赴之,话道永日,不宿而去。其志尚之,介僻也如此。出王堂闲话
狷 介
【史记】
晋向秀入洛,文帝曰:“闻有箕山之志,何以在此?”秀曰:“巢许狷介,未达尧心,岂足多慕!”帝悦。
【北史】
《信都芳传》:都芳隐乐平,东山太守慕容保乐弟绍宗荐于齐神武,为馆客,受中外府田曹参军。芳性清俭,不与物和。绍宗给其羸马,不肯乘骑。夜遣婢侍,以试之,芳忿呼殴击,不听近己。狷介自守,无求于物。
刚 介
【元史】
《韩镛传》:镛为翰林侍讲学士,既而拜侍御史。时宦忌其刚介,言事者诬劾其赃私,乃罢去。后辨其诬,遂复起,参议中书省事。
【朱子语略:】
问:孙明复如何恁地恶胡安定?先生曰:“安定较和易,明复却刚劲。”或曰:“孙太山也,是大故刚介。”先生曰:“明复未得为介石,守道却可谓刚介。”
【文中子】
《王道篇》:子曰:仁者,吾不得而见也。得见智者,斯可矣。智者,吾不得而见也。得见义者,斯可矣。如不得见,得见刚介乎。刚者,好断。介者,殊俗。
【诸子琼林】
《抱朴子》:葛推川不以片言半字烦人。
端 介
【记纂渊海】
性行部·经:舍车而徒义,弗乘也。《易贲卦》君子以立,不易方。《易·恒卦》。无有淫朋,无有比德。《书·洪范》正色率下。《书·毕命》君子不以色亲人。《记·表记》奸声乱色不留聪明《记·乐记》非时不见,非义不合。《记·儒谷》儒有可亲而不可劫也,可近而不可迫也,可杀而不可辱也。其居处不淫,其饮不溽。《记·乐记》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语·里仁》有澹台灭明者,行不由径,非公事,未尝至于偃之室也。《语·雍也》子:伯夷非其居不事,非其友不友。不在于恶人之朝,不与恶人言;立于恶人之朝,与恶人言,如以朝衣朝冠坐于涂炭。《孟·公孙丑上》。一介不以与人,一介不以取诸人。《孟·万章上》。不以三公易其介。《孟·尽心上》不取于人谓之富。不辱于人谓之贵。《孔丛子》。史:齐即墨大夫不事左右,以求誉,毁言日至。《史记·齐世家》未尝卑节下意,以求仕也。《西汉·蒯通传》行不苟合,义不取容。《前汉·朱逢传》。申屠嘉曰:使君所言公事,君且奏之;则私,吾不受私语。《西汉·袁盎传》。申屠嘉为人廉直,门不受私谒。《通鉴·汉文纪》尹翁归之,语不及私。《西汉本传》请谒无所行,货贿无所用。《通鉴·汉武纪》。里名胜母,曾子不入,邑号朝歌,墨子回车。《西汉·邹阳汤传》。不可阿尊事贵。《西汉·刘向传》。守经据古,不阿当世。《西汉·贡禹传》非其服弗服,非其食弗食。同上。孤立群贵之间。《东汉·马援传》交趾守张恢,坐赃伏法,以资物薄入大司农。诏赐群臣,钟离意得珠玑,悉以委地而不拜。曰:“此赃秽之宝,诚不敢拜。”《东汉本传》曼丽容不悦于目,郑卫之声不过于耳。《东汉·杜笃传》井丹高洁,未尝修刺谒人。《东汉》梁鸿尚节介,势家慕其高节,多欲女之,鸿并绝不娶。杨震举茂才王密,密遣震金。曰:“暮夜无知者。”震曰:“天知,神知,我知,子知,何谓无知?”徐犀非其力不食。并同上。陈泰为并州,京邑贵人寄宝货因泰市奴婢,泰皆挂之于壁,不发其封。《三国魏志》羊佑不附中朝,时人为之语曰:“二王王戎、王衍当国,羊公无德。”《通鉴·晋武记》方正亮直,介然不群。《晋书·王基传》崔游自少及长,口未尝语及财利。晋书崔洪口不言货财,手不执珠玉。同上。颜延之子竣贵重,凡所资供,延之一无所受。布衣茅室,萧然如故。常乘羸牛笨车,逢竣卤薄,即住道侧。常语竣曰:“吾平生不喜见要人,今不幸见汝。”《通鉴·宋世祖》刘行本为左庶子,太子得良马,欲令行本乘,行本正色曰:“至尊置臣于庶子者,欲令辅导以正道,非为作弄臣也。”《隋书》恶木垂阴,忘士不息。盗泉飞溢,庑夫不饮。《新唐书·武皇后传》互入疾恶。席豫,太平公主欲表为谏官,豫耻之,逃去。《通鉴·唐中宗》严挺之拒宰相,不肯见李林甫。崔隐甫违诏,不屈牛仙客。信刚者乎!《唐书本传》李义进吏部侍郎,请谒不行。时人语曰:“李下无蹊径。”同上。正人一心事君,无待于助。《唐书·李德裕传》互入正直松柏之为木,孤生劲特,无所因依。同上。耿介之士,羞于自援。《唐书·归登传》传记:平原君欲封鲁仲连,辞让者三,终不肯受。平原君乃置酒,酒酣,起,前,以千金为鲁仲连寿。鲁仲连笑曰:“所贵于天下士者,为人排患释难解纷乱而无所取也。即有所取者,是商贾之人也。”《战国策》钟离意曰:“志士忍渴于盗泉之水,曾参回车于胜母之间。恶其名也。”《东汉纪》互入疾恶盗水名盗泉,仲尼不漱。《伦语撰考识》郝子庑一介不取诸人,曾过姊饮,留钱席下而去。每行饮水,常投一钱井中。《风俗通》集:食不偷而为饱兮,衣不苟而为温。《楚辞》互入廉洁耻干媚而求亲。《艺文》曹植《九悲赋》义分明于霜,信行直如弦。袁阳源《白马篇》渴饮坚冰浆,饥待零露餐。《苦寒行》箕山许由有高节,湘水屈原有清源。陈子昂黄河一直,青松万仞。同前。松柏青青,不受令于霜雪。张说集秀木势恒孤同上。独立天地间。李太白多君秉古节,岳立冠人曹。同上以兹悟生理,独耻事干谒。兀兀遂至今,忍为尘埃没。杜诗物白讳受玷,行高无污真。同上。马蹄无入朱门迹。韩文道不行于主人,与之处者非其类,虽有享之以季氏之富,不一日留也。同上。
江 介
【楚辞】
悲江介之遗风。侧畔也。
鼎 介
【经子法语】
《太玄经》:鼎介。
贵 介
【古今黄主】
贵介公子则介为大。忧悔吝者,存乎介,则介为小。
焕 介
【淮南鸿烈解】
暖生客。耳爰一读耳爰当风干燥之貌也。耳爰暖湿生暖毛风,毛风生于湿玄,湿玄生羽风,羽风生焕介,焕介生鳞薄,鳞簿生暖介。五类杂种兴乎外宵形而蕃。宵,像也。言相代象而蕃多也。
引石介
【宋通鉴长编】
庆历中,余清、欧阳修、王素、蔡襄为谏官,力引石介,时范仲淹曰:“石介刚正,天下所闻,然性亦好异,使为谏官,必以难行之事责人君以必行。少拂其意,则据椐折槛叩头流血,无所不为。主上虽当有春秋,然无失德。朝廷政事亦自修举安用如此谏官也?”保介《诗·周颂·臣工》篇:“嗟嗟保介!”注:保介,见《月令》、《吕贤》,其说不同,然皆为籍田而言,盖农官之副也。
文
【宋陈默堂集】
《介堂记》:江西之士多以通才达观自处,视修洁谨细为不足道。间有言动不违于礼,取予必以其义,负绳墨而蹈规矩者,众必指以为迂怪,曰是子然自异,欲以奚为缙绅先生导其说于前,而放旷不羁之徒,又噪而助之,以故名节不间于时,偷薄成风而廉耻之道尽矣。余靖建炎间,尝假令庐陵之永新,地广物众,比他邑为难治。思所以救前日之弊者,唯反其所习而劝之,为不可缓,于是博访端悫自守,不为流俗所移之士,尊其道而友其人,庶几下观而化,盖久而后得,龙君时升焉。时升抱才处晦厄穷不改其度,交非其类,如将浼已推之辞受之际,虽毫发不苟也。其平居接人无贵贱戚疏,必尽其诚。一语失中,必反复折难,归于直而后已,人亦以是畏惮之。盖古之介者也,与向所谓自处以通达而流入于偷薄者异矣。故余乐与之游,又因其作堂秀溪之上,将以远城市避喧嚣,离人而立于独也,则请以介名之,且示余区区相与之意所以劝也。或者曰:“介者不同于众,与物多忤。其失为矫激,为僻滞,为执而不通,为隘而不容。子何善夫尔也?”君子之行,所至不同,而介则不可去也。若乃命介以小节,而以和光同尘,为处世之法,脂幸泊没,终亦无所名矣。”昔者孟论伯夷、柳下惠,或以为圣之清,或以为圣之和,夫清同疑于介,而和何有焉?然而孟子又曰:“柳下惠不以三公易其介。”是虽和也,介其可少乎?盖不羞汗君,不卑小官,援而止之而止者,下惠之和也。使其枉道而事人,恋恋于父母之邦而不能去,或处之以三公,则不辩礼义而受之,是亦苟贱无耻之人耳,亦何贵于和哉?故曰:“君子不可以去介者,为是故也。”虽然仲子不义与之齐国而不受,人皆信之,而孟子则以谓以其小者信其大者为不可。盖箪食豆羹之与万铿,其为物一也,而人常轻于舍箪食而重于辞万铿者,道义之不明则物之多寡有以乱之耳,是故易于为其小而难于为其大也。夫道义者应物之权衡也,伊尹不以一介与人,不以一介取诸人,至于禄之以天下弗顾,系马千驷弗视,一以是处之,又岂有难易乎?由是言之。仲子之于齐国,下惠之于三公,俱非其所尝试也。而孟子于此有信有不信焉者,亦自其道义以观之耳。故知仲子之不足信,然后知下惠之所以异知,下惠之可信,然后知伊尹之所以同,非深达孟子之旨,不足与语此。今余既取时升之介,且以名其堂,于时升无间然者,又欲进之以古人之道义,则所期于时升者,其有既乎?时升其勉为!柳下惠之介,余之望也。绍兴七年五月十三日延平陈渊记。
【文天祥文山集】
跋吕元吉先人介轩记后:巽斋先生曰:徂徕石先生名介。质肃唐公名介。郑公侠字介夫。半山老人字介甫。凡有取乎介者,其人必可观也。予尝评之,徂徕之介为孤峭;质肃之介为直方;郑公之介为敢决;荆公之介为执拗。三公之介纯于天资;荆公之介杂于客气。介则一,而其所以介则不同也。予独悲夫强辩坚志,虚名实行,介甫以误于其君,以属于其时。至今天地易位,人极不立,皆此介之流也。徂徕不得为谏官;唐公争新法,不胜发愤死,郑以一跌碌碌州县,不复能自振还,介美德也。三公得其纯资于当世;彼其角血气之私,窃名誉之盛,而遗毒迨今日而未已。呜呼!伪行之误人而直道之难行久矣!吕元吉之先人,号介轩子。不及识其人。诸君品题,类以为言和而行果,色温而气刚,然则是介也,视前三君子有光焉,然君止于布衣,怀其耿耿不见于用,则君之所遇又为不幸者,虽然介在我、幸不幸在天、吾求无怍乎本心可矣。何外物之较风气浅簿其能刻厉矫操,以窃毅然丈夫之名者,已不多见。若夫以直自怼而毁方为圆,以就外物者多矣。外物卒不可得,而本心空自丧失,是则介轩之罪人也。元吉重念之哉!
【高耻堂存稿】
《题李振介轩》:世之论介者,大率以为坚强孤峭,人所难能之行,不知义理,至于确然而不可易者,即介也。何难能之有,人为私欲所屈,外物所移,往往失其常守而以申徒狄屈大夫之伦,为不可冀及,亦自待之凉矣。予同年生李君振仕闽中,遇事不可回夺,庸斋赵公以介名其轩,求予发其义,予谓之曰:“子学《易》乎?《豫》介于石,独于六二言之。夫六二中正之爻也,然则介非坚强孤峭,而为义理之当然,讵不信乎?子循理而行,毋违中正,介在其中矣。”李君曰:“善为我书之,吾将从事焉。”《赵彦佥介庵铭》:书名之学,有会其意,维介于文,分而为二。在人进修,是曰利器。以别正邪以判义利。由辩之明,守则不贰。既固既安,于石不啻。彼百世师,谓和之至。而能凛然,不可易志。由择之精,知待非义。于乎我友,斯语之事。毋夺尔真,毋昧尔智。惠何人哉!唏之则是。
介 国
【春秋本末】
杜曰东夷,国今青州府诸城县僖公:经:二十有九年周襄王二十一年。春,介葛卢来。介,东夷国也。在城阳点县。葛卢,介君名也。不称朝,不见公,且不能行朝礼。虽不见公,国宾礼之,故书。冬,介葛卢来。《传》:二十九年春,介葛卢来朝,舍于昌衍之上,鲁县东南有昌平城公在会,馈之刍、采,礼也。总公行不当致馈,故曰礼也。冬,介葛卢来,以未见公,故复来朝。礼之,加燕好。燕,燕礼也。好,好货也。一岁再来故加之。介葛卢闻牛鸣,曰:“是生三牺,皆用之矣。其音云问之而信。传言人德或通为兽之情经:三十年周襄王二十二年秋,介人侵萧。无《传》。
介 氏
【罗泌路史】
高阳氏纪斟姓灌,寻则夏灭之,戈介则商灭之,后有介氏。
【姓氏遥华】
介子相荆,孔子使视之。曰:“廊下有二十五俊士,堂上有二十五老人。”仲尼曰:“合二十五人之智,智于汤武;并二十五人之力,力于彭祖。以治天下可矣,何况荆。”
【氏族言行】
《左传》晋有介之推,琴操作介子绥。《神仙传》有介琰介象。
介子推
【史记晋世家】
文公失国,逃之翟,及反国,赏从亡者。介子推不言禄,禄亦不及。推曰:“献公子九人,唯君在矣。惠怀无亲,外内弃之。天未绝晋,必将有主,主晋祀者,非君而谁矣?”天实开之,二三子以为己力,不亦诬乎?窃人之财,犹曰是盗,况贪天之功以为己力乎?下冒其罪,上赏其奸,上下相蒙,谁与处矣!其母曰:“盍亦求之,以死谁怼?”推曰:“尤而效之,罪有甚焉。且出怨言,不食其禄。”母曰:“亦使知之,若何?”对曰:“言,身之文也,身欲隐,安用文之?文之,是求显也。”其母曰:“能如此乎?与女偕隐。”至死不复见介子推。从者怜之,乃悬书宫门曰:“龙欲上天,五蛇为辅。龙已升云,四蛇各入其宇;一蛇独怨,终不见处所。”文公出,见其书曰:“此介子推也。吾方忧王室,未图其功。”使人召,则亡。遂求所在,闻其入绵上山中,于是文公环绵上山中而封之,以为介推田,号曰介山。以纪吾过,且旌善人。
【姓氏遥华】
文公以绵上为之田,火其山,推抱木死公伐其木为屐曰:“悲乎足下今上已禁火。”
【宋清江三孔集】
孔武仲论介子推:介子推虽不言禄,亦不忌禄也。而文公适有王事,未暇论从亡之功、推狷而急,乃毁其侪,讪其君,以为冒义赏汝上下相蒙,不食其食,削迹而去。故从者为之作为龙蛇之辞,以述其怨望自绝之心。立公悟而求之,终不肯出,推之用心亦已狭矣。夫昔人以为天下人不因,人不天不成,兴功建事,人与有焉,而推以为二三子贪天之功以为己力。昔人以为危邦不入,乱邦不居。以文公之贤,二三子之协其为危乱亦有间矣,而推以为难与同处。以孔子之去其国,皆不欲速,所以为厚也,而推以小忿一绝其君,虽封而谢之,卒逃以死,此皆怼极怨溢,而不知其言行之悖也。嗟乎!天下之士其始皆有欲焉而不可得,乃文其言,饰其迹,以遂其名,如推者多矣。夫谓窃人之财谓之盗,而窃名者庸非盗哉!着论以儆焉。介之推事见于《庄子》、《史记》及《左氏传》,其说详略不同,总之合于《左传》者为可信。余观其遁逃深山,弃宠而不顾,盖亦奇节之士。其议论以受赏者为非,不受赏者为是,何其陋哉!夫设爵颁赏以奔走天下之士,此非一人之为,一日之建,乃前圣人不易之法也。故大者裂山河,建社稷,小者封金帛,析土田,彼岂独厚于受赏者哉!将以阐为善之利以示于天下也。闻君之命,沐浴再拜,而受之。铭诸钟鼎,播诸乐章,以示后世子孙,使不敢忘,岂独荣于受赏者哉!将推君之德泽以显于天下也。故功大者赏优,劳微者报薄,无功者不与焉。贪者不敢进趋,廉者不敢退避;亲者不敢以宠昵而觊望,疏者不敢以遐远而自疑,其明如日月,其信如阴阳,故赏一人而天下耸动。后世学者称诵传誉数千百岁,昭然如接乎耳目之间者,施设当也。晋文公有道之君也,其臣之从者忠义之臣也。其奔亡在外不为不久,周旋险阻不为不多,忘身以奉君不为不至。其始也,无置锥之地。赢粮而入国,为千乘之主,群臣之功,不为不大。然则为文公者,将何以处之?抑将朝用其力而暮黜其劳,抑将施于我者厚而报于人者薄乎?两者皆不足以训,则是赏不可以不行也。方是时,从文公者,或效筋力,或赞谋画,类皆蒙霜露,历冻馁,蹈九死而出一生。一旦其君第功而赏之,则彼数人者,将固拒之耶?是率私意而乱国法,以一人之涓洁而使夫有功者不得其报!而孰肯悉力,以助其上哉!是则赏不可以不受也。上不可以不行,下不可以不受,而之推剪剪焉立异于其间,吾见其辩说虽烦,而卒不能毋得罪于君子也。或曰之推之一作此说,非特区区为晋国发,盖以矫天下之事功,教后世之不竞尔。其说虽过,而其意卒归于仁义,子非之何深也!曰:夫君子之道,以常为守,以中为用,守常而用中者,行之可久者也,异众而违常者,君子之不得已者也。文公之贤如此,群臣之功如此,取国而天下无异论,行赏而后世无间言。彼之推者,安所措其不得已哉!
【容斋三笔】
《左传》晋文公反国,赏从亡者。介子推不言禄,亦弗及。推与母偕隐而死,晋灵求之不获,以绵上为之田,曰“以志吾过。”绵上者,西河界休地也。
【温革琐碎录】
介之推三月五日,为火所焚,国人哀之,每岁春暮为不举火,谓之禁烟。犯之则雨雹伤田。孙楚祭子推,云:“恭饭一盘,醴酪二盂,清泉甘水,充君之厨。”
【元伍良臣中流集】
晋文公赏从亡,介推独忘纪。推言:“人匪功,君位天实。”惟母义且贤,偕隐遂以死。祀祠绵上田,木黍滋藿靡。警彼矜伐徒,因之厉廉耻。《左传》文公返国云云。推曰:“君之位天实置之,二三子以为功,不亦诬乎!”云云。将隐而去,母曰:“能如是”,与之偕隐以死,文公求之。藿,息要切草木华韩不获,以绵上为之田,以供祭焉。讨春游轹藿靡。
【仙传】
介子推,姓王,名光。晋人也。尝辞母入山学道。后数十年,又于东海边卖扇,不知所在。
介 琰
【仙传】
尝师白洋公得仙道。孙权缚而射之,脱形仙飞,不知所在。
介 象
【仙传】
象,字元则。会稽人。密修道法,入东岳,仙人美女授以丹方,曰:“得此便仙,勿他为也。”
【唐孙元晏诗】
好道君王遇,亦难变通灵。异哉多般介,先生有神仙。术钓得鲈鱼在玉盘。
永乐大典
卷之一万五千一百三十八
卷之一万五千一百三十八
七泰帅
诗
【唐李嵘集】
《献淮南帅》:鸡树烟含气凝,凤池波待玉山澄。国人久倚东关望,凝筑沙堤到广陵。
【孙元晏集】
《狱中上府帅黄崇嘏》:偶离幽隐住临邛,行止坚高比涧松。何事政清如水镜,绊他野鹤向深笼。
【宋张舜民画墁集】
《十二月二十五日行次渭原,走寄熙帅范巽之》:冻云积雪暗洮岷,边岁轺车晤过秦。夹道清渠翻白浪,辶尧山钱马走黄尘。归鸿袅袅宁无信,塞柳依依欲弄春。今夕帐中拼一醉,同年贤帅是乡人。
【刘放彭放集】
《送原甫帅永兴》读书当为王者师,论兵要作万人将。古来志士稀两遂,白首儒生彼无望。麒麟一出凡马空,豫章蟠根岁逾壮。金华事业烂然新,阻西谋谟谁与让。旌旗蔽日红半天,笳鼓隘涂车万两,中军令出听无哗,秦山渭水皆东向。荒夷怛威霜雪明,属城炀和春日亮。赵张成事不足论,方虎遗诗犹可尚。龙文金铉待调饪,璇枢斡中付群当。西人欢歌公肯留,公车双鹿尽车番上。
【韩魏公安阳集】
《贺春卿宣徽出帅延安》:延塞何须辍钜公,西师今复久囊弓。三台班秩名虽重,四海生灵泽未丰。莫泥兵韬求策胜,更充贤业俟时通。归来谈笑严廊上,致主唐虞始是功。《次韵答渭帅王龙图》十年西北保疆垂,只恐非才误委毗。报国心诚虽慷慨,背时踪迹极孤危。欲求褒贬明千古,直把穷通托二仪。多谢高篇远相劳,召南风格本王基。《次韵答并帅王仲仪端明以诗见寄》退削尝连上,清哀遂一开。调元辞重任,殄寇倚非才。虎士方争奋,羌雏已诉哀。遽驰金节觐,俄得锦衣回。雅契瞻并府。衰容病邺台。孤怀难托雁,芳信忽传梅。玳瑁遥宾席,葡萄入醉杯。高座谈阻阔,危榭几徘徊。大卤诚淹帅,中枢即二台。三槐东第甲,还似相车来。
【徐节孝先生集】
《述怀寄吕帅》君看关西山壁立,春云突尽春空窄。浓岚滴去渭川寒,孤峰深与秦天碧。白云流水岂无情,立马吟诗定相忆,且倩东风先寄声,俄整西装期已迫。吟到秋风放我归,归来待作潇湘客。北边控扼重瀛州,虎士鹰杨属壮猷。尽道胡人新断臂,安知汉将欲春喉。为文法度惟青简,奉使勋劳半白头。六路全秦与全魏,不须野战觅封侯。师屯十万建牙旗,大纛森森重使威。燕颔将军宜纟肃帽,龙马战士受犀衣。银锵作队行春去,猎炬成林校猪归。更看铃斋凭几处,文如布阵翰如飞。胡人勇悍真劲敌,汉将威名重泰山。隐若金城当一面,横如战阵控三关。防秋甲士屯田去,牧马毡裘避塞还。儒帅著书闲暇否,两河人物太平间。帅臣所统在燕南,事事如窥指掌间。杖钺精神堪破虏,扌益吭形势正当关。十州部分连沧海,一道军声过黑山。文武非从尹吉甫,前时方叔已平蛮。事皆术内宜谋帅,奇在胸中合运筹。战士常骑突阵马,将军须养犒师牛。雅歌坐燕春归塞,缓带行吟月上楼。且劝主人宜饮酒,边城六月已如秋。玉门关静边锋息,回首金城赵充国。纟肃帽霜须马上吟,诗偿如云满秋色。最好青门长乐坡,灞桥路上情更多。纟肃岭风烟新草木,潼关形势旧山河。洛阳城阙秋风紧,有诏疾驱催大尹。两瞳直是有精神,管取无宽亦无猛。
【苏东坡大全集】
《送薛颖叔帅熙河》西方犹宿师,论将不及我。苟无深入计,缓带我亦可。我欲歌杖杜,杨柳方婀娜。边风事首虏,所得盖么麽。愿得鲁连客,一射聊城。
【王安石临川集】
《送元厚之帅福州》元侯文章翁,更以吏能著。今为大帅府,千里来赴诉。街诏出黎岭,方为远人慕。旌旗满流水,冠盖东门驻。《答西帅》吾君英睿超光武,良将西征捍隗器。事见《隗器传》誓斩郅支聊出塞,陈汤斩郅支生擒颉利始归朝。唐太宗生擒颉利一丸岂虑封亟谷,千骑无由饮渭桥。《息夫躬传》:如使狂夫枭嘘于东崖,匈奴饮马于渭水。此诗恐谓王韶可见,公意切于开边也。岂虑者言帅之威略,必不使如王元之徒欲以一丸泥对亟谷关也。按《北史》韦孝宽赞东人怙恃其众,将欲饮马清渭,而《新唐史》突厥赞亦言虏薄渭桥,骑土盍蒙京师。然一丸泥既是《后汉书》全文,则亦疑千骑或别有出处,公方以为对。秦汉唐架渭者凡三桥。在咸阳西十里者名便桥。武帝造在咸阳东二十二里为中渭桥。始皇造在万年东四十里为东渭桥,不知始于何世。唐书太宗出元武门以万骑径诣渭水上,隔水与颉利语。时虏进至谓水便桥之北,或云此是王元之诗。好立功名竹素,莫教空说霍票姚。杜子美《后出塞》诗:借问大将谁,恐是霍票姚。陪柏中丞观宴将士诗,汉朝频选将,应拜霍票姚。按《汉史》霍去病再从大将军,受诏予壮士。为票姚校尉,服虔音飘摇。师古曰:票,频妙反。摇,羊召反。票姚,劲疾之貌。荀悦,汉纪作票鹞,字去病,后为票骑将军,尚取票姚之子耳。子美以平声用,盖从服虔音。公亦以平声用,必承袭子美。
【邓侠西塘集】
《迎仲常龙图自广州移闽帅》:旄铖依前向钓台,祥灭喜雨两崔嵬。民思父母无穷已,天借星辰有去回。千里胯襦还众暖,三山楼阁为认开。须知道路先腾说,又见清凉古佛来。去年牙戟海边城,空望门阑涕泗横。今日去旄东乡萝,那知高纛此中迎。岂非丈席谐瞻对,亦似云衢有否亨。十有余年想谆诲,更期珠玉似河倾。惠慈政化及民功,内外声称有古风。五岭山川情正,七闽桃李意先通。大明继照天衢,重德还朝众愿同。早晚皇穹顺舆议,老人星在玉堂中。
【强祠部集】
《送王夕拜移帅庆阳》:一月天书两紫泥,朝持使节暮征西。公适自京兆府就领都漕,又改帅庆阳,一月之间凡两拜新命。关中父老攀旗尾,阃外偏裨望马蹄。行色欲侵边雪散,威声先压塞云低。情勤佳客双延避,,公刘李二君欲置幕下。令肃强兵倍训齐。城堡此时归镇静,趄廷自昔重招携。坐收勋业光彝鼎,入拜恩私宠介圭。文武兼才绿已试,父兄前烈不难跻。却惭主帅经三易,幕府徘徊守故木妻。
【米芾宝晋山林集】
《送端臣桂林先生兼简信叔帅座》骖鸾碧玉林,琢句白琼瑶。人间埃盍尽,青罗数分毫。程公列仙张。磊落粹露膘。玉沥发太和,泓君同逍遥。刻严栖乌鸦,陟山献透紫霄。南风勿赋,即是宣室招。
【晁无咎鸡肋集】
《送龙图范丈德孺帅庆》:君不见,行君往在康定中,奉诏经略河西戎。大顺胡芦尽耕稼,贼书不到秦关东。边人咸识侍中子,至今犹说将军似。给事文武龙图贤,大冯小冯安足言。龆年书传有肝胆,二十起家车槛槛。蛟龙云雨时可用,麒麟图尽功非晚。况闻预防传厌山谷,顷时河陇严飞。朝廷属休兰会兵,秦人倚庆为长城,时平斥候正须远,军闲留田示宜轻。东风浩浩吹榆柳,相劝西城古原酒。班春曷不问遗老,先公远谋尚多有。女郎山下万貌貅,部曲肥马身轻裘。此曹赏赐饱无用,谈话岂得希封侯。赵边今日须李牧,士无超距如食肉。
【郭祥正青山集】
《代先书寄卢帅朱龙图》:行中杨花塞路春无声,鸣鸠唤妇留春睛。杨鞭朝发浚氵卤县,卷帘暮宿金斗城。城中主人汉贾谊,妙年射策都群英。峨冠独立御史府,冰霜凛凛清朝廷。尧乘白云渡银海,十年望阙心常倾。只今淮西课等,沉沉玉帐闲府兵。神机照物辩毫发,提刀四顾新发硎。行闻召节返西掖,至尊开思诙经。岂容燕寝自顺养,尽戟森卫清香凝。陈公虽解豫章榻,白头重愧非徐生。飘零渔舟定荷蓑笠,揣摩旧学荒柴荆。愿公一吐太和气,朽株岩下逢春荣。《奉和广帅蒋颖叔留题石室》:西江赴海穿双峡,十里寒青半天插。晴空倒影连明河,滔滔不碍鲸鱼呷。绞绡高覆紫微冠,翠簟平铺玉皇榻。中藏石室与嵩台,巨壁禾责层老鳞甲。欲飞未去凤逶迤,将蛰还伸龙匝。浪摇蓬岛何其危,桂塞广寒无乃狭。天匠不由基构成,洞门大启无人扃。六月来游乃挟纩,酌酒向口疑冰生。三溪诘曲愈难涉,举蜀但爱烟溟溟。返似霜缣见山水,尽手只许吴生是。有谁文采如昌黎,物物为我从头记。自惭才短空冥搜,俚语未足苍崖留。元戎闻之索大笔,默坐远想书胜游。凭凌风力若捕虎,窘束景象如缚亻丸。那知子厚号雅健,不识谢守为风流。桓桓斯人富学海,少陵重生谪仙在。淙峥击玉敲黄金,倚马千言未尝改。高才岂必世俗知,浩气已充天壤内。又如淮阴善将略,不战能令敌先败。暂辞侍从来东南,羊城日为传岩。不唯巴片戋吟咏足,即看玉牒功名钅免。滁阳吴公昔曾赋,落落文华精注措。毛侯亦许送和章,马上横戈写长句。孰云高要陋且遐,三篇入石神鬼嗟。愿挥硬画夺剑戟,下视鸟迹初遗沙。此心虽大虑转小,刻就颇忧龙作蛇。譬之博奕仲尼与,群儿恶用相识讠华。端溪石工古称妙,年年琢砚供正衙。刚刀截牌易于砚,龟螭相射生彤霞。岘山石鼓久缺矣,若县光才真瘦耶。流传万本入中国,谁怜此落瘴水涯。共探泉石造淡漠,岂意冠盖追荣华。公思归乎欲致主,四方飘泊予为家。予意无留亦无去,等将幻质随杨花。
【吕净德先生集】
《送蔡帅赴平源》:剑外开三蜀,回中宿万兵。召还宜北觐,赐钺又西征。。体貌均先后,权纲一重轻。渊衷尤慎柬,舆意尚难平。伊昔藩条振,于今治体成。有为终简易,无迹但恢闳。笔下销顽弊,樽前得隐情。快如长剑立,通若巨河倾。阔刃从虚落,醇源及物清。山川增气象,草木遂勾萌。暖褐三冬足,丰畴百室盈。咏歌今父母,畏服古神明。方幸华轮,俄闻瑞节迎。渴心犹借寇,翘望欲还琼。况复盘关路,常瞻部使旌。十连依玉帐,一道固金城。后诏光前出,新棠似旧荣。于宣推德业,所至尽功名。塞马宁非福,溟鹏岂问程。惟期未温席,归去纂家声。
【赵鼎臣竹隐畸士集】
朱贡父自尚书郎领宪河朔,会高阳阙守因摄帅事以书寄之,且觅蟹螯》清渭三年伴蜀泾,鸿毛一举便冥冥。帐前共听将军令,塞下争看使者星。四坐应刘邀俊彦,两行燕赵列娉婷。只知左手持螯美,不念贫交正独醒。
【秦观淮海集】
《送蒋颖叔帅熙河》:侍臣不合出都门,为有威名藩汉尊。户部左曹回妙手,匈奴右臂落清。挥毫珠璧生谈笑,转盼龙鸾在梦魂。潮海一空何足道,归来共坐调元。天马葡萄隔玉门,汉廷谁更勇如尊。行台晓日屯千骑,祖道春风属一樽。莫许留犁轻结好,便令殴脱复游魂。要须尽取熙河地,打鼓梁州看上元。
【彭汝砺鄱阳集】
《送范侍郎帅庆州得以字》:池水夜流,日行无停车丸。人生长道路,扰扰还如此。莫辞饮我酒,酒尽君且起。赠君双宝剑,有言惭近俚。圣人之于物,爱视犹一子。一作视之犹赤子。顾复愁不至,不知分此尔。谁兹较寻尺,竟未知所以。夷外当反内,刮毛须及里。边垂今无事,自可缓带理。愿君宏远业,赫赫光祖祢。《送颖叔帅临洮》:风如疾雷雹如芋,雪如丘壅道路。蒋侯车驰挽不住,见说西人复啸聚。目视阴山欲飞去,蒋侯文如江海注。一决万里无尽处,笔落在纸成云雾。气吞云梦八九数,力转丘山缚螭虎。终日笑言公不怒,三军号令成樽俎。羌戎胆落汗流氵斤,边人乃至歌五礻夸。昔夸禁中得颇牧,今见南阳称召杜。前席宣室疑已暮,勒功燕然无可慕。归来遍作人间雨,杖杜吾当为君赋。《陆佃陶山集·送张颉待制帅瀛州》:食货方艰不忍笼,长才宜有济时功。当龙马图书后,钱入红牙子中。音信定应随朔雁,梦魂多拟托南风。如何更讲黄河策,定取横流副两宫。
【许景衡横塘集】
《张帅进职再留敏叔有诗贺之次韵》:意昔初辞九枣班,斋坛授钺气桓桓。边民惯见平安火,天子新除侍从官。此去一年聊许借,从来五礻夸不愁寒。进贤自是平生志,看取他年头上冠。
【胡铨澹庵集】
《上洪帅李伯纪丞相》:相印横拖御案前,圣恩暂许帅藩宣。举幡北阙危三刖,抗疏南床忽十年。建炎二年铨移书,中丞王陶论相公。当在朝廷以系人望。往事凄凉人堕甑,此身空洁鹭木妻烟。当时坐榻生龙尾,犹望陈蕃一解悬。
【张横浦先生集】
《闻沈元用帅南海喜而有作》:与公相别五经年,忧患流离理固然。怅望故园江渚外,还惊横浦瘴烟边。喜闻金节专南海,行看锋车上九天。顾我不才仍老矣,只思归棹五湖船。
【邓刚中北山集】
《拟送杨帅》:久戌思贤日,中兴入觐时。旌旗生喜气,梅柳动寒枝。报国心偏苦,安边计自奇。一军尝北出,万骑绝南窥。结车丸闻修好,囊弓谨退师。浩歌藏战甲,雅拜习朝仪。天近雷风迅,云深雨露滋。告庭行有命,祖战敢无诗。雪意留金勒,歌声寄玉卮。明年秋秫贱,酿酒酌归期。
【吴芾湖山集】
《寄龚帅》:今朝步忽来前,报道除书下日边。阃寄复归贤使者,百城闻命想欣然,虽喜英贤帅十连,却惭糠滥居前。自知未免人扬簸,愿使衰翁晚节全。行李看看近故庐梦魂犹自辶尧洪都。帅垣暇日登临处,把酒还能话我无。《龚帅以久不寄诗还惠》:性便野服厌朝裾,一意归休学二疏。门外浑无俗士驾,案头惟有道家书。胜游但欲寻蓬岛,湖中近恐一亭,目为小瀛州。旧事那能记石渠。亦拟冥搜酬绝唱,惭将丸砾报琼琚。天与疏慵一味闲,许辞尽戟老柴关。几年欲作冥鸿举,今日方随倦鸟还。有水不妨时载月,无人谁与共登山。相望千里空相忆,樽酒何时一破颜。《再和龚帅所寄》:契阔经年阻曳裾,满簪华发愈萧疏。五禽聊作林间戏,双鲤忽传江上书。诗句方惭成间断,交情岂谓益勤渠。开缄更诵敬人语,恍若相从听琚。闻道庭白昼闲,更无夜犬吠江关。一时戾气俱销尽,千载淳风顿使还。但恐赐环来北阙,不容柱笏看西山。今汲直如公少,正赖忠言一犯颜。《送汪枢帅福唐》:试数中兴社稷臣,独公名德冠簪绅。合依衮纟肃归双阙,却拥旌幢帅七闽。帝欲十连均雨露,人思四海静风尘。会须展尽经纶手,总反安危佩一身。
【王汉滨先生集】
《寄制帅》:五郡驰驱两月忙,少城春事沓相忘。票鸟留鸟鸣处韶光老,鹈声中旅思长。曾为青山迂客路,莫偕红旆访仙乡。浣花时节归期近,犹及遨头共一觞。《次制帅所和前诗》:圣主忧动躬万务,英豪宁许山林住。弓旌号召士无留,竹帛功名公所赴。天表对杨咨见晚,坤维镇抚歌来暮。雪山增重绝纷埃,蜀道非离履平路。分陕聊烦虑妙略,秉钧已叹迂高步。朱车番抚俗远民怀,玉帐折卫荒服惧。羽檄不飞烽堠减,骏骨多收边市互。孔明七纵讵非长,户牖六奇真不误。农狎其野无外忧,马腾于槽有余怒。三陲绝徼皆妥安,诸将雄师今尽护。九重益友思直谅,四蜀新声咏宣布。帅阃方观勋业成,庙堂行看精神聚。嗟我衰迟托末契,辱公敦笃倾殊顾。当年献赋诵凌云,上国承颜悦披雾。禹门亲睹跃风雷,尧陛初敬承雨露。龙颜下瞩顿生光,凤翼高翔从此附。称身朝服曳青云,满袖天香摧宝炷。九霄变化冥鹏升,一纪光阴隙驹鹜。绨袍雅意念张禄,襦胯馀波依叔度。他时入觐对金莲,伴直应随玉堂寓。《再和》年将六帙诸衰具,漏尽锺鸣行不住。一身许国铢两轻,万里携家斗升赴。五羊大夫习劳苦,三先生嗟晚暮。分为一世数奇人,踏遍九州多半路。早岁尝为梁甫吟,中途已失邯郸步。穷通有命常自乐,庄子穷亦乐,通亦乐,所乐非穷通。幽显无惭方不惧。郭象注《庄子》云:幽显无愧于心,然后能独行而不惧。每读商书戒十愆,不忧汉法千三互。奔走频惊使节光,叨逾敢欢儒冠误。车下夺牛任客疑,水中见蟹从人怒。怨恩肯效儿女语,正直犹希鬼神护。平生事业在方册,将老精神弊泉布。九重德意日边远,十万师徒升外聚。不令圣泽皆下,宁免吾皇尚西顾。上为朝廷广霖雨,下令郡邑清蒙雾。乘轺无术谩观风,发陕维贤倚行露。青天云雾昔曾披,渌水芙蓉今密附。郊垌小队连后乘,燕寝清香同妙炷。鸟雀难偕鸿鹄飞,驽骀暂逐骅骝鹜。自怜落落王平子,遇此汪汪黄叔度。但忧温诏趣公归,阴宇不容孤迹寓。《再和》珠玑百斛何有付,公有诗筒来不住。出尘秀句若霞,走笔豪篇逾乡赴。吟安一字不知老,朝作千篇犹未暮。秋天鸿鹄翥浮云,平地骅骝驱熟路,分忧制节绵万里,余事文章兼七步。千军独扫人共惊,八面俱来我何惧。力扛九鼎更妥帖,胸蟠万卷森差互。千言未困见纵横,一点不加无谬误。音谐律吕凤凰鸣,势薄云天鹏鸟怒。流传应有贾客售,在处岂无神物护。公计光火舀千丈锦,我诗分鹿窘一尺布。公诗雄富百雉都,我诗穷陋三家聚。行经北海恍自失,出见西施羞反顾。残膏禾氐欲借邻光,馀润有如蒙晓雾。君侯雅志和薰风,圣主恩光深湛露。事业终期白日悬,功名已见青云附。愿公归侍玉皇案,天香复与金童炷,愿西取王母环,云车直指瑶池鹜。要当都俞庙堂上,岂久淹留井参度。顾我尘埃不足论,屈曲世间随所寓。胜游每恨不相同,邮递犹欣日日通。玉帐未容佳境到,云山已在好诗中。灵珠忽富千金赠,凡马堪嗟万古宝。展卷高吟知几过,大音一震耳根聋。尘劳汨没老尤顽,遍走岷峨杳霭间。筋力已疲难报国,田园有计即归山。何期俗驾经时出,却得浮生数日闲。已请一麾江海去,故应生入玉门关。新篇孤峻绝阶梯,照眼光芒五色迷。已向诗坛称独步,不妨祖令更全提。来使多亲禅语。真空雅兴高情契,绝景终希大手题。馀事文章暂游戏,要将李杜与名齐。住因得坎去乘流,万里西南更仙游。三径未成归计晚,一尊犹喜故人投。小篇偶寓诗筒去,佳句还劳驿使酬。得与诸贤更倡和,故应盛事播西州。我登峨眉山,伟观天下少。观公惊俗句,更觉眉山小。短章锋斩绝,大篇气深杳。纸弊墨色渝,读诵不能了。用尽登山力,方知行路难,孤峰宁久驻,半岭敢求安。还目穷千里,危肠搅百酸。川原忽开豁,岐路正平端。露宿风餐走部封,要询民瘼下情通。消磨光景驱驰裹,疲弊精神倥偬中。珠玉忽收千里赠,尘埃顿洗一襟空。病馀快觉心情爽,愈却间风耳不聋。《来诗》云:来诗梅破萼,忽折技头酸。此句形容节物,可见征役之久。其为警策,古作者不足进也。丘园养浩久怀安,忽侍天岁咫尺间。草制方观周诰命,筹边聊重蜀江山。搏风已激三千水,制电终归十二闲。天遣词人来作牧,勒铭重刻剑门关。羁怀感慨少多违,世路国辶石国迁老更迷。松忄贾十年乖种植,妻孥万里困携提。龙门偶幸余光借,雁塔曾同伯氏题。拥慧只今知不晚,曹装犹未去三齐。武林一别几经秋,谁料同为锦里游。蒹苇已惭瑶树倚,琼琚仍愧木瓜投。小诗勉向忙中和,大白难禁醉里酬。他日东南陪晤语,故应相对话刀州。从来方面贵,体尊吟咏少。君侯七尺躯,诗胆看更小。句如星斗烂,气与云天杳。词源倒三江,倾泻何时了。圣主不忘远,惠怀尧所难。如何吾所部,疲瘵未全安。诏条少宣布,牒诉多悲酸。抚节夜长叹,忧惭非一端。《赠襄阳帅吴彦猷》:今威千岁归,城郭尚如故。我今还故乡,陵谷亦易处。荆榛荒旧蹊,溪壑改新路。城中十万家,碧瓦生烟雾。茅艹吹变闾门舀,旧屋无一炷。相逢访亲旧,十百不一遇。岂无新人民,往往皆旅寓。元帅念疲瘵,抚养若稚孺。近闻田里间,稍稍复逃户。会当一二年,功效见生聚。但恐锋车来,追诏不容住。努力慰斯民,望公若羊祜。
【董霜杰先生集】
《贺曾修撰帅江陵》:控蜀连吴最上流,清时词伯拜元侯。和气随千骑,籍籍英声慰十州。士识朝宗方定价,客依刘表只销忧。三朝开济元勋后,蝉冕还应映黑头。荆州剌史苏州似,可但超然五字诗。试问清香凝寝处,何如夜雨对床时。风流云散心方折,月落参横角更悲。堂下为公理修竹,琳琅他日幽姿。大府山河壮,严城鼓角雄。先声消鼠辈,善颂到牛童。八境风烟上,千篇唾中。头聊尔耳,归觐大明宫。化蜀归来欲醉吟,君王又起福淮民。旌旗光动迟迟日,鼓角声传盎盎春。风采十州安抚使,典刑四海老成人。屯田小试营平策,蚤晚论思从紫辰。麟符虎节烂龙光,势重侯蕃壮帝乡。那复谢元将淝水,政烦汲黯守淮阳,咄嗟万户无穷惠,清净三州已试方。余事不防哦妙句,韦郎韵胜寝凝香。
【曹勋松隐集】
《曾端伯自承移帅川口,有怀风旨无便附信,忽领教喜成小诗附便奉呈。》:好在曾夫子,宁追晤语期。倚毗离楚日鼓吹入夔时。赤甲薰风近,黄堂淑景迟。相望邈坤轴,空咏竹枝词。衣先九润,此日上瞿塘。风月动官柳,旌旗开蜀疆。诗坛凌李杜,政绩过龚黄。追诏知非晚,肯令生智囊。仆也庵居久,心形付自然。山林藏老退,松竹养风烟。遇物元非远,寻真自一天。怀人会心处,熟诵见山篇。
【周麟之海陵集】
《送王时亨舍人帅蜀》:煌煌天笔照坤维,忽见文星下紫微。万里江山浑改观,九重绅笏更争辉。占桃不假刀形梦,换马端期鹄赴飞。试问郫筒故乡酒,路人应唱踏花归。一从雁塔缀英游,又见功名得志秋。丹阙万人窥榜眼,碧幢千骑拥鳌头。锦城日暖茕鳏舞,玉垒深铠仗收。他日中和闻善政,一琴宁复久淹留。
【李璧雁湖集】
《东帅少才兄宠况七言一首口占八句以谢》:辛苦灯穴匆心少日同,未应岁晚马牛风。康山何敢杜陵敌,子贡还怜颜巷空。红旆碧油虽贵重清泉白石也英雄。长哦缺月长江句,总是霜须六十翁。《东帅张传之遣人来相致将以七言次韵答之》质非高古谢樽,漫向陈编挹圣言。久判余生甘扫墓,尚怀先友欲登门。功名自昔归羊传,丘谷从来着谢鲲。何日扁舟渑若去,眼看荔子厌枝繁。阆风当日奉清樽,犹记银钩洒七言。别去凄凉浑梦,只今疏懒己衡门。已非绝足那希骥,自比游尘或佐鲲。王尔重曲江劳卯止,人间岁晚雪霜繁。女鬼无庭论发奇樽,闲放骚人大小言。徐孺真能下蕃榻,孔公尚记出膺门。张出先公之门,故用孔公事。赤霄览德聊追凤,沧海寻仙更踏鲲。华发萧萧公健在,一将金奏洗哇繁。《四月十八日送连帅母丘厚卿三圣院即事》:送客来山寺,客去独凭栏。新篁已解择,莹眼表琅王干。玉台居上头,连峰郁山赞。清泉动古,凉风思发轻纟丸。黄云刮欲空,子规鸣声酸。秋种亦已布,豆菽行漫漫。诚知蕃寄忝,但愿晨亩安。归路转沙碛,广川浩澄澜。物色固自好,我忧何当宽。送梁漕帅夔。天涯留滞几星霜,两见飞来诏版黄。止水无私陶静冶,干将不露起颓纲。拭看远服恩波被,转觉朝家德意长。持此便应归法从,色丝先补舜衣裳。先声凛凛惧鸟蛮,舟引旌旗略万山。白帝城头风日好,永安门外水云间。功名可臻身为重,富贵相寻发未班。千古江氵贲卧龙在,请公携酒数开颜。
【张钅兹湖南集】
《送京仲远次对制帅四川》:林下忘官品,闻公近最荣。军民制全蜀,名位列西清。器自海岳重,久兼金玉声。早来登政府,活法了寰瀛。使北人争说,今回国势尊。厉声坚执礼,黠虏殆忘魂。钜业此犹细,故强行复存。乡闾正关外,因梦逐西辕。贱子夫谁问,鸣驺屡水湄。自因闲肯顾,不是佞求知。山槛清持茗,花蹊笑说诗。雨风今送别,忄妻断湿旌旗。
【楼攻女鬼先生集】
《送制帅林和叔》:使君一何清,鹤骨天与瘦。少年场屋声,六艺饱主漱。一行起作吏,所立已不苟。立朝凛大节,论事几及。发言必体国,平正无矫揉。藜藿为不采,风采照宇宙。出入有本末,眼见凡三就。来不为苟合,见召乃结绶。去亦不好高,三宿徐出画。天官岂不贵,陈义坚素守。赣川尝报政,复来守鄞。不求赫赫名,实出龚黄右。情伪千万端,到眼辄空透。抚民过婴儿,闾里息争斗。奸胥及疆梗,时用霹雳手。人诵南山判,情通理亦究。六邑俱帖静,称赞不容口。律身至严冷,无能制吾肘。吏事精且勤,呼烛侵夜漏。公退入家塾,渚孙后来秀。吏卒不识面,洛诵出窗牖。几年南塘路,来往困僵仆。一朝平似掌,行歌给老幼。公心信如水,古井波不皱。荣观处超然,轩冕亦何有。翩翩欲赋归,排云屡胜奏。庙论终不许,斯民方借寇。上心重闵劳,祠官向庐阜。阖境极攀恋,人人怀杜母。君看臣辙人,谁能使奔走。挽须不得留,百拜愿公寿。老我幸同朝,倾盖已如旧,联事东西省,交情久益厚。我归以亦来,门户托云覆。黄堂间参语,惟我甥与舅。扬旌鸣鼓吹,贲此蓬华陋。清谈不及私,翁归况不受。义命熟不知,践履或差谬。惟公见善明,力行真耐久。有时相与言,心同兰其臭。掺祛宁忍别,追送列觞豆。公虽不好饮,勉为引醇酎。公去我亦隐,菽水翻彩袖。花溪渺何许,望望几双堠。千里共月明,怀人重搔首。惟应折梅花,临风为三嗅。《送赵子固事部帅合肥》:少年文假重神京,游宦还闻政有声。南省但推韩吏部,北方犹问赵先生。人传殿上三千牍,上喜胸中十万兵。暂辍望郎分帅阃,淮南草木更知名。老韩同传我多惭,意气相倾自不凡。忧患饱更俱白发,班行独立见青衫。羡君真有虎头相,顾我方为马口御。同舍几何俄话别,可堪目力送风帆。襟带长淮地望崇,勋名当继古英雄。吴人止解依濡坞,晋将才能过八公。可但绥怀边境静,直须经略朔庭空。折冲不居遐徼,颇牧尤当在禁中。《送赵子直二卿帅三山。》蹴登从班,人胡谓公迟。建牙帅七闽,人胡为公疑。公今第一流,志操古与期。两州有遗爱,江西怛霜威。重来长道山,批束力兼琐闱。一片忧国心,辗转中夜思。正色抗危言,传诵满绅缕。造膝有启沃,削藁知者谁。此心与天通,此意上所知。所以名愈尊,万口同一词。进用恐不速,小却成叹咨。天语自昭然,更欲试望之。况彼三山重,谋帅皆衮衣。兹行岂细事,报政不待期。登门恨最晚,嗅味忘贱微。目惭空惜别,不解留孔。十连终敛惠,居中乃其宜。试问行道人,但知望公归。《送赵德老端明帅蜀》身名俱泰老尚书。叱驭宁辞万里途。两地恩荣真赫奕,四川父老定欢呼。乖崖袍带今重见,清献琴龟我更无。频向筹边楼上望,归来方略上新图。《送万耕道帅琼管》:黎山千仞摩苍穹,颛颛独在大海中。自从汉武置两郡,黎人始与南州通。历历更革不且计,唐设五如容邑。皇朝声教久渐被,事体全有中华风。生黎中居不可近,熟黎百洞蟠疆封。或从徐闻向南望,一粟不见波吞空。灵神致祷如响答,征帆饱挂轻飞鸿。晓行不计几多里,彼岸往往夕阳春。流求大食更天表,舶交海上俱朝宗。势须至此少要息,乘风径集番禺东。不然舶政不可为,两地虽远休戚同。古今事变无定论,难信捐之与杨雄。四州隅分各置守,琼台帅阃尤尊崇。高牙大纛拥方伯,鼓吹振响惊蛟龙。汉家威名两伏波,庐古以来几宗工。卫公精爽尚如生,妙语况有玉局翁。史君吏事素高了,明若古镜摩青铜。叱驭行行不作难,平生惟仗信与忠。布宣王灵万里外,益使向化来蛮。第惟遐方习疏慢,政化要当率以躬。雾中能见越王石,息然心服令易从。顽犷未率定以渐,勿示骇政先含容。平平之策用定远,下下之考书阳公。吏民生长固安土,尚当摩抚如童蒙。属僚宦游岂得已,士多失职悲途穷。名分卑尊不可紊,更念何处不相逢。官事既了与无间,可使和气俱冲融。乡闾惜别情所锺,临岐为倾琥珀浓。手遮西日念远去,欲留柰何鼓逢逢。愿君稳度三合溜,早归入侍明光宫。
【黄次岑三馀集】
《送何端乡帅泸》:何侯石友平生事,传粉风流讵可同。谁使拥旄三峡外,不留持橐五云中。啼猿此去欺残月,回雁国来托便风。亦念人生行乐尔,且拈重碧擘轻红。人物当年盛学宫,笑谈尝许小人同。分襟短艇江湖去,回首觚凌涕泪中。却叙花听夜雨,又还菰菜动秋风。禾氐应黄屋收京了,邂逅东华踏车而火红。《送胡帅》征南下车再寒暑,比屋罢民手摩抚。使渠安业不扰渠,恐负来时天上语。汉官题名当家谱,向来诸公孰为伍。天下中庸有胡公,不畏疆域陈仲举。年时丞相双旌举,南浦飞云作霖雨。文昌戎政念得人,谁令两公归接武。周宣中兴藉方虎,秦王学士开天府。只今陛下更苦辛,要折遐冲付尊俎。忍饥种麦未盖土,军民嗷嗷两难处。从容宫漏未遽移,亦及渔樵人物否。《还自豫章寄谢胡帅承公》:陆贽挥毫敏,廉颇仗钺频。人言绥远俗,吾念隔中宸。虎落新军睦,鸡翘旧望亲。玉堂清夜直,学士固应真。文献尊皇祖,枢机属老臣。中庸镇夷夏,精极天人。嗣武躬戎服,边头亦战尘。母云予小子,家国待经纶。翰墨南州士,弓刀北府兵。几年闻战伐,两地费经营。亻仓父吴儿笑,儒冠武弁轻。人才广收拾,归共致升平。侍郎前守镇江。误解陈蕃榻,惭升贾谊堂。丝纶今典诰,钟铉古铭章。窥豹迷深隐,攀龙谩激昂。鼎梅同臭味,妙语更难忘。《胡帅见和,用韵再寄。》本朝求治切,大府课功频。葵藿长倾日,槐枫远被宸。深心怜父老,慈训念君亲。奉计他时事,仍看汉相真。赵丞相去洪不一年大拜。乔木犹春色,名家亦世臣。安危思有寄,文武不无人。翰墨昭前烈,功勋踵后尘。八萧终鼎鼐,二贾且系纶。国步谁为梗,民生乃见兵。选贤丞相府,持节伏波营。健笔千钧重,先锋一鸟轻。征南多兴绪,相意暮云平。挟书游北阙,发策例东堂。遽骇豺狼怒,因潜虎豹章。已应长寂寞,无复变轩昂。公若登台辅,平生或不忘。
【胡寅斐然集】
《初至清湘,闻安仁帅司为曹成所袭。》:风急滩声乱,云红雪意酣。空庭初霰集,寒研忽冰涵。天造推移密,人情冷暖识。江头聊问讯,春到一枝南。税鞅年华暮,围炉夜饮酣。雪梅清共映,沙水冻相涵。远意人谁会,殊方俗未识。前冬发湖北,今日滞湘南。有道持危国,无人识素书。屡惊时易失,更觉意难如。莽莽旌旗暗,纷纷组绶纡。白云一天地,今日又迁居。结束趋安地,征营报急书。诸军闻好在,元帅竟何如。岁晏风云惨,天低岭海纡。悲歌抚长剑,吾道敢怀居。
【林光朝艾轩集】
《代陈季若上张帅》:一样官仪汉代新,乘时大手与经纶。东南自古认冠地,桐柏山前淮水春。峨峨支阙昼灭横,王录金箱记姓名。况有曲江家旧渚,小虹桥外柳花轻。晋公当日禾氐平淮,何事都人尚尔怀。客有昌黎韩吏部,独将大笔扫苍苔。长陪彩仗下蓬莱,万岁声中霁色开。自是北门须卧护,双旌迢辶虎日边来。柳堤九曲暗青丝,尽戟丛中昼影迟。传说如苏新乐府,禾氐缘太守例能诗。铜柱参天桂叶稠,公侯遗爱在南州。绳桥竹屋连溪曲,大贝明珠尽海头。骀荡春风散百城,钓敖黾江上棹歌声。官军不遗征徭少,烧尽柴炉说太平。天边草木旧知名,为道潢池莫弄兵。野市旋收黄犊去,明时火急赴春耕。欲将玉律播平康,长见单于拜未央。相国正须如治郡,春风随处有甘棠。南墙钜竹拂青烟,正在空斋簿领前领欲向韩门借余润,乞将白璧种蓝田。《八月十五日道出南昌,寄龚帅实之,兼呈程泰之刘文潜二漕》:未应双井即尘埃,似此衣冠得几回。国子先生还并驾,洪都新府却重开。再三为问滕王阁,第一顷登孺子台。定向此中修玩事,江边不道故人来。《程漕次韵》:闻有加手音扫榻埃,尚疑却棹酒船回。锦囊忽至诗传诺,玉尘未交心已开。邂逅四人今楚尾,班职十载旧兰台。尊前莫发鹿官叹,奇绝江山直一来。
【许纶涉斋集】
《送钱大受帅广东》:妙无遗策,私忧有剧谈。丰功期漠北,小试见湖地。暖席君何暇,妨贤我甚惭。诏将须尺一,象可应魁三。淮甸为寮日,私钱奉令时。同拼软弱罢,争忍碎烦为。报国存忠赤,逢人惜鬓丝。相从又相别,勋业迫男儿。《送赵端明帅全蜀》:谋深无位可酉寿功,端殿几廷礼数同。尽以四川归节制,重乘九折见精忠。平生清白天垂相,简在登庸帝降衷。万里桥头莫言远,恩波只在大江通。
【沈与求龟溪集】
《杜季民游恒山谒府帅刘公,辄次刘彦常韵作二诗送之》:勇往都忘去路难,胸吞螭虎气桓桓。吴头楚尾三梦,塞北江南五月寒。瘦马系门留我别,明珠携袖许谁看。书生自有西江量,何止能濡舌本干。上相平胡不作难,已开亭障彻乌桓。公朝问罪知谁敌,穷虏要盟故自寒。烽燧报安知徼肃,羽书飞捷万人看。书生梦想从军乐,侨语铭功墨未干。季习欲以铭投府帅
【韩虎润泉集】
《送施知院洪帅》:便好槐庭听报麻,少迟江右建高牙。使华仕路应争羡,昼纟肃乡闾合共夸。别院笙歌开祖席,满城光李正飞花。不知谁下陈番榻,且看儿童竹马遮。《送辛帅三山》:暂着宛鸟行却建牙,此身何地不为家。闽山又作年时梦,吴会分明眼底花。舒卷壮怀公自笑,往来行李仕争夸。棠阴应有邦人望,笳鼓西风拥帅华。《送徐斯远从施枢帅隆兴》暮春雨乍歇,新晴绿阴生。啼鸟集幽听,残花惬闲情。恻怆百虑感,良友条告行。牵衣坐已久,欲语声不鸣。东湖波浩荡,孺子名与清。今古信同调,下塌人自惊,公贫良可僚,我志远当平。临觞母重词,公亦为我倾。《张礼书帅隆兴》:国是古难定,公胡亦帅蕃。荣怀虽禁路,雅志已丘园。在昔从诸老,于今盛一门。使藩方渥,勇退复明恩。家学资经纬,儒科得本原。等闲为出处,何必较腾骞。致主丹心在,忧时素发繁。纷纭诚虮虱,变化任鹏昆鸟。华阁犹前席,江都漫左车番。建牙仪甚伟,分屏望还尊。持橐嘉谋略,横经妙讨论。皂囊怀直节,青琐务忠言。史知无隐,明刑信不冤。治和上下,力可正乾坤。收剑当侯阃,迢遥远帝阍。九迁由简拔,三入匪移奔。落落终难合,悠悠实易昏。归应思贺监,到日记陈蕃。自叹驱驰困,谁能顾盼温。春风动行李,只有梦随轩。
【杨诚齐集】
《送丘宗卿帅蜀》:人似隆中汉卧龙,韵如江左晋诸公。四川全国牙旗底,万里长江羽扇中。玉垒顿清开宿雾,雪山增重起秋风。近来廊庙多西帅,出相谁言只在东。论蜀宣威百万兵,不须号令自精明。酒挥勃律天西,鼓卧蓬婆雪外城。二月海棠倾国色,五更杜宇说乡情。少陵山谷千年恨,不过丘迟眼为青。蜀人诧蜀不能休,花作江山锦作州。老我无缘更行脚,羡君来岁领遨头。碧鸡金马端谁见,酒肆琴台访昔游。收入西征诗集里,忆侬还解寄侬不。《送朱师古龙图少卿帅潼川》:璧水蓬山偏羽仪,颂台公府更光辉。紫荷到眼垂持橐,黄菊关心便佛衣。鬻子运筹年尚少,买臣衣纟肃日思归。小烦谕蜀须还报,却袖香烟侍太微。甲戍花时策集英,相看须鬓各青青。曲江初别春三月,北阙重来再一星。百石去官君似邴,千年归鹤我输丁。因书若寄杨员外,莫道山寒少茯苓。《饯赵子直制置学侍郎出帅益州,分未到五更,犹是春二十八字为韵,得犹字》锦水花潭照碧油,西清学士旧敖黾头。随身琴鹤如清献,治蜀功名更武侯。无晚十行看暮召,不应三峡隔辰犹。垂杨管得人离别,舞破春风劝玉舟。《送别吴帅》我公四海不数人,小烦江西作好春。落霞秋水只似旧,如何入笔事事新。即今诸公方衮衮,一老不应闲裹顿。政缘山水太殷勤,日夜叫阍乞此身。二天去人忽觉远,两地起公端不晚。苍生未要怨东山,未必东山当此怨。《送广帅秩满之官丹阳》:此门卧护要耆英,小试胸中十万兵。天借金山吟落月,身兼铁瓮作长城。何如岭上因归路,摘取梅酸去作羔美。已有紫泥教诣阙,便应留住付钧衡。
【周益公集】
《留别金陵韩帅仲通二首》:十二麟符玉截肪,腰间仍映带围黄。化行江国春常早,讼少阶除日自长。槐影缓移三接昼,棠阴先满十连堂。子渊去踏长安道,待赋中和奏未央。再展宾筵又一期,千金敝帚赖提撕。泮宫正采僖侯藻,太学俄甘吏部荠。人似塞鸿春向北,心随江水日潮西。太平勋业须公肋,不用频年恋节犀。《次江西帅吴明可韵醉落魄词》:山川迥别,赤城自古雄东越。锺英储秀簪绅列,何事黄扉殊未,相黄发。如今滚职那容缺。人心恰与天天时合,看看孚号彤庭发。初破天荒,留与后来说。明可台相人,自云近世未有两府。才高句杰,飞黄却应鸾和节。新词聊卷波澜阔,泉玉琮铮,犹不比清切。相逢未稳愁相别,南园烟草南楼月。阳关西出重吹彻,垂柳新栽,宁忍便攀折。明可新创南园。
【沈继祖栀林集】
《上章帅侍郎》:太平之兆从西起,西方人兮独宏伟。中兴三相西蜀英,魏雍沂国封鼎峙。得君之专不约同,应龙翔云鱼有水。大勋将集自有时,时望今归章夫子。岷峨英气蟠千年,千年郁蟠一朝启。固应世命生大材,天下重轻之所系。六敖黾不动海岳崇,八柱擎天穹窿倚。寿皇燕翼贻孙谋,宾公从橐良有以。龙蟠虎踞帝王都,居守重任不轻升。神州陆沉五终星,有谁未复已三世。经营江表诚急先,移镇上流实隆委。议和便苟朝多安,岁输金缯殊未已。无事坐养百万师,所虑民贫财益匮。胡雏何知蓄狂谋,天其启我或在此。荆州昔号用武国,曹瞒落笔惊刘备。况今吴蜀势连衡,乘时振槁悉披靡。料人当要知料已,上策由来当自治。实边至计耕与桑,祖逖未可成败议。祖宗德泽在遗黎,中原自有壶浆至。我公恩信结人深,岂独长城贤万里。尝闻机会不容发,尚父宵征奚暇寐。诸葛手握将相权,愿改吾短不自恃。其心休休能有容,即是古人勋业地。往时韩富屡守藩,以养威望须历试。一旦大用无间言,列圣用人有深意。虽然五大不在边,端委面槐乃公位。元龄如晦不言功,持效于君兼众美。大江之西有癯儒,半身混迹渔樵星。兵书一箧老无功,耿耿但余忧国泪。一官漫仕不疗饥,五斗折腰安敢耻。沮漳时倚仲宣楼,往事成尘谁复纪。此生幸识元紫芝,今为晏御尤自喜。冯欢欲歌归来乎,绕朝有策不用耳。亟关请封一丸泥,赞普可招尺书纸。思古人不可见,空对孤灯慕青史。公能挈之于沉渊,犹拟木盾墨书檄字。举似孙郎帐下儿,或能道人意中事。《上杨州钱帅》:名世半千推硕德,淮南第一是杨州。一尘不动边民乐,知有威声慑虏酋。人谓儒生将略疏。世人元未识真儒。天下武夫俱夺气,钱公赤手缚于艹免。丰水有芑岂不仕,论者以为数世仁。寿皇所以遗嗣圣,如此真才有几人。夷虏义知唐李揆,近闻松漠抗毡车,虏在目中余事尔,不烦遥度扫穹庐。天津桥上骑驴客,儒者知兵似晋公。五大在边非所称,谋谟合在庙堂中。春风十里杨花路,天下花中独有琼。樽俎折冲多胜赏,一时纸贵有诗声。淮南好客词人盛,风雅而来大小山。旧客尚余枚叟在,秋风零落鬓毛斑。联名雁塔终呈再,讨贼螺川又几年。范叔一寒今若此,绨袍或有故人怜。少陵去阆依严邓,彭泽还家太守贤。北道主人天下士,何须羞涩问囊钱。万事消磨独有诗,人言此派在江西。所期诵句百僚上,佳士由来经品题。又代上张帅太尉,三杰人才有重轻。子房呼字不呼名,天授家传此韬略,固应堂上有奇兵。方虎成功张仲在,惟忠与孝一心纯。英姿鹦鹉洲前见,日麒麟上人。挟纩皆由一语温,吮疽效命亦前闻。听得武昌军士说,张家军比岳家军。元颜辛已寇边日,十骑能收唐邓州。奈何养兵一百万,岁以金缯遗虏囚。春秋尚复九世谁,和议于今六十秋。诸将宁无持禄念,将军必不为身谋。《三月晦日即席和章帅侍郎》:玉帐清无一点尘,浃旬休暇乐延宾。二天共醉千钟酒,三月惟余一日春,风急乌雏犹唤友,雨晴燕子也留人。骊珠八七盈怀袖,归去行囊喜不贫。和阎帅侍郎见寄继祖岁在丙午少城试闱与宪车张大著涪陵卢史君诸公酬唱不谓误蒙安抚侍郎赏许兹承宠赐汉中所和七诗敛衽庄诵春容大篇寂寥短章皆一代之杰作。骊珠宝璐知所守宝矣。唐人有言尝于诗集中曾相见,继祖晚出无闻,何以辱大君子见知于未尝参观之初?是以益自奋励,不敢怠弃以负鉴裁。抑闻韩子苍谓作诗文必得印可乃自不疑,是以前辈汲汲于求知也。因尽用前韵《赓赋》:全荆百万兵屯云,甲光耀日争晶荧。中有诗书礼乐帅,声色不动今孔明。幕府书闲多啸讠永,风流文采被诸生。嗟予入蜀四载久,恨未得承罄亥欠声。今为属县方讠乇迹,似闻号召将朝京。荆州一纸贤十部,字画飞动诗语清。居然二妙到屋,再拜庄诵心已倾。忆昔锦城秋月里,张侯更迭赋歌行。人生聚散不可料,如月圆缺与阴晴。岂期斐章辱赐和,骊珠宝璐箧笥盈。傥因徐辟见孟子,有志未就公其成。次瞿塘寄呈杨帅。转柁边楼隔夕阳,竹枝歌断送飞航。敢同计事追韩信,每辱扬鞭问葛强。雁影入江三峡冷,猿音呼月五更长,功名岁晚貂裘弊,归鬓应怜已点霜。送阁学袁尚书帅蜀,分得云字韵。秋郊时出祖,秋尽不余分。西湖贮秋色,护日浮轻云。煌煌元戎乘,行方驻河汶。璧水官僚多,飞盖凝祥氛。坐间皆诗流,觞讠永更纷纭。司成风骚将,诗坛推冠军。分韵召众作,号令听鼓鼙。古诗重送别,今当超前闻,伟哉益州牧,学奥穷典坟。知略辏上前,一洗凡马群。久着侍臣冠,虞纳趋朝昕。全蜀谋帅重,临遣上意劝。惟先抚摩术,可策恢复勋。大仇竟未复,以周事夷獯。蜀民负己甚,苛取犹丝棼。公施活国手,如拯溺救焚。未省锦城乐,侈靡徒纷纷。行看清献归,以道佐吾君。百壶致饮饯,宁复惜醉醺。蜀都虽可赋,于公何足云。诸葛有盛心,独得之河汾。赠言吾岂敢,此意渺无垠。抑使后来者,有感于斯文。《送杨待郎帅江陵》:王眷勤三接,儒流见一真。维申柔且直,于尹学马臣。玉铉当调化,金城要得人。行看司马相,端委静边尘。蜀道登门日,于今十五秋。恩勤怀荐祢,飘泊久依刘。兹辍中台望,将宽北顾忧。望之多献纳,有欲为王留。《送学袁尚书帅蜀》:平章西事久仪图,朝有佥言帝曰俞。竟谙向来袁彦道,晋袁耽曰:竟谙袁彦道否?坡诗常用无忧今有管夷吾。汉中席卷三秦定,下子功成两虎俱。根本所先能用蜀,况乘兴运即擒胡。蜀备三边北最多,西南未易便包戈。嗟哉作俑茶监酒,久矣疲民战守和。筑室道谋须勇决,养鱼沸鼎益烦苛。归来便把中书笔,留与儿童日咏歌。兵书一箧老空休,尚记当年寓益州。扪虱盖赏谈世事,鱼会鲈聊复寄扁舟。我方泥饮夸严尹,公喜逢时过武侯。作此短歌怀感遇,运斤班郢独包羞。《送杨寺丞浑父帅安康》:杨子声名鹤在阴,诗书作帅有谋深。开关入洛平如掌,击楫中流酬此心。胡运只今那得久,齐疆指日自归侵。君当草奏摅忠愤,所领州名力去金。
【项安世悔藁后编】
《送李宁权江陵帅双辘轳格》:表饵计已决,艰难人尽非。犹烦使者斧,往载帅臣。万事本无事,一移无不移。因书汉三府,鸟尽未为迟。《晴日迓江西帅徐子宜》:汉殿东头玉王官回,吴城西上锦帆开。一天紫雾风吹散,千丈红光日射来。翼轸衡庐生喜气,江湖淮海绝纤矣。凄凉只有山前客,何日临津理去桅。《和宋帅出示所送李大著》:掖垣清夜十年愁,梦辶尧西南处处州。李蜀人也。忽向江陵逢太白,同嘲楚国看倡忧。梅花赋就行人远,白雪歌残两桨流。日暮江空魂欲断,更题九辩说悲秋。楼前人送四前旌,时同送四客楼上诗添七字成。蔽芾风中皆德意,黍苗雅里尽仁声。请回南国条枚笔,归主中朝礼乐盟。天下举安吾始乐,时哉王道正和平。病中三复舍人篇,可但才工与调妍。心在雩坛沂水上,思去声通归鸟岫云边。自将铁石为传授,不与风骚较袭氵公。听者坐中谁最喜,丹丘道士舞如颠。
【章甫易足居士集】
《见熊帅景瞻槐柳阴中数间屋,粗饭蜀醪羹杞菊。》:过门问字久无人,只有图书伴幽独。剥啄是谁来扣扃,手持札翰趋吾庭。风采九州安抚使,得得遣骑相招迎。我愿识公从宿昔,贵贱殊途那易得。亲染云片戋贲草庐,敬喜盈怀仍叹息。折节下士古所稀,岂意于公今见之。况公位貌已崇重,英声凛凛羌夷。满堂宾客皆豪杰,从容何止谈风月。野人自视殊缺然,或可为诗纪勋业。
【陈造江湖长翁集】
《贺程帅因任四首,且言久缺诗筒之意》:恩纶蜚下汉江滨,特许襄民借寇恂。千里江山皆动色,列城条教再生春。灌瓜夙稔安边策,茹草宁无待哺民。方倚金城亲邵父,近君宁惜小逡巡。诗律宁惟似变风,姓名久矣御屏中。逢辰千载合致主,入梦九华仍插空。铁瓮倚听新号令,铜蹄终舞旧儿童。烦君叶气成丰岁,却臬夔侍舜瞳。肯优襄岘劣南徐,行止平时生裕余。荷紫端宜冠鸳鹭,飞黄犹似顾蟾蜍。缅怀夜烛赓清唱,况许春郊载后车。从此追陪得如愿,重分膏馥泽空虚。先生一笔将诗坛,庋匮珠玑底坐悭。平日沤盟当未来犬心,于今雁足每空还。传抄可但闻平水,老瘦从知笑饭山。缓带轻裘抵常日,靠破竹定乘闲。《复次韵寄程帅》:节物匆匆可挽追,直须乐事趁芳时,行春条喜花围屋,借景何殊月在池。南昌当官借景未妨民,恰似凿池取明月。对酒不无桃叶女,扣舷却笑木肠儿。山家有约须重到,定放游人张水嬉。人家禊祓竟攀追,剌史春游正此时。羯鼓声中花作锦,壶筹多处酒为池。绝须丝竹娱安石,胜有篇章付雪儿。闻道续貂容下客,老无佳句坐荒嬉。南园胜绝真堪尽,边上谁为李伯时。山纳嫩岚侵密坐,花分红影闯清池。吟片戋传遍鸳鸿友,舞袖轻于裴翠儿。东府西州皆四鬲甫,若为长伴酒边嬉。春意垂垂如我老,容怀领略欠当时。条惊弟鸟鸟鸣清昼,便有晴蜓点碧池。酒木盍相过但溪友,锦囊余几问庐儿。芳辰渠尽人离索,苦念从公秉烛嬉。羡公掾笔御阳秋,黄钟大吕毫端收。省闱高掇未足道,文章老手第一流。玄谭已惊众,倒河翻澜骇飞动。辶虎中筒诗陆续来,旧债未偿新债重。即今搦管重犯严,强颜四顾口如箝。更驱行李伸此请,句法政用公镌。平斗翻译陆海吸潘江,羽扇雍容筑受降。许蔡衡湘全楚地,了知邾桧不成邦。坡诗北行连许蔡,南去极衡湘。楚境横天下,怀王信弱王。景物横前只费才,何妨折简唤邹枚。连朝积雨前宵雪,总为催诗陆续来。不将杯酒破衰颜,轹月凌风取鬓班。隽永要同无味味,雕搜聊东不闲闲。客间久欲赋归欤,归去何人为起予。平日呕心空子墨,羡公落笔便黄初。一樽规度雪寒朝,小辍鸣弓杭射雕。未用军书送巾帼,故人祭灶有佳招。平时渭北与江东,文会宾筵幸许同。政使迟迟嗟去鲁,未应咄咄遽书空。抄诗奚翅无瑕璧,会意俄乘在下风。搏扶摇风斯在下。更喜朝来宾雁足,阳春对寄客涂中。从昔文章盖代翁,言间有物自无同。娟妍徒玩花含露,洒落还惊月印空。底许贱工惭擢矢,信知妙断有成风。古今一印元呈露,要在神融领会中。《次韵程帅》程分惠糟蟹,破戒食之,因诗来遂作。嗜欲割去土与泥,调虞气血等稚儿。拘拘世所怪,未免鹤发仍鸡皮。甘脆为目为腹,蚕茧自缚良苦之。两螯公子大于扇,九室春色堪为池。九室春,房州酒名。开缄况读万选句,快意领此一奇。自怜忍欲忍艾似,涎流津不自持。明知喘疾有时愈,更寄所雪加餐诗。满怀披雾尉生平,到日音容隔暮城。想见舟中留郭泰,可能酒处欠公荣。韦家相业应门户,谢氏才华况弟兄。愧我推儿在尘滓,寸田土尧望茨京。人间尘不到筹边,计老乘闻思涌泉。千佛香名仍世继,一灯素业自家传。斗城一去嗟多病,宾幕重登便半仙。西看诸郎各行马,染须膏面计留年。门第应疑甚不庭,翩随府檄下山城。江梅作意先秋拆,槛菊多情擅晚荣。饮处凝香严尽戟,客间张丈间殷兄。主宾缥缈蜚埃外,信有人间小玉京。从公囊笔看西边,不比分弓出酒泉。觞讠永每忘秋漏永,平安晏有夕烽传。痼肠顿已蜂腰病,妙手亲逢鹤背仙。归捋霜须诧儿子,为翁试校故新年。横前整整万全兵,自笑空借背城。更遣齐竿混东郭,坐令鹄卵化南荣。黄陈得法仍宗派,甫白论情自弟兄。顾我无能邹贾役,放公笔力擅西京。因诗衰病顾徒然,凿井今犹未及泉。药幼霜须端有待,襄缄玉唾愧无传。冥心拟学无言子,授诀今犹不老仙。探妙卫生俄两得,信知麋艹衮解逢年。《程帅寄诗见忆次韵》:扰扰飞潜易陆沉,化工刺手斩然新。饮光一笑知谁继,试把密玄机举似人。清篇属我尉平沉,密玄关领会新。从此倚门麾捕影,更将形似许诗人。车笠何人记旧盟,惟公不作白头新。渠侬欲识九华伯,可但诗坛第一人。子云属思旧深沉,脱手清诗语意新。天上黄陈应首肯,授公此柄淑诸人。《送张文昌帅豫章》:倚俟新年转化钧,昼方三接径抽身。平时但有凝香梦,盛世那无勇退人。滕阁宾筵时可醉,金华诗令看重新。盍思远迩商霖望,不但淮乡有涸鳞。谈间宾客重宣州,到后儿童敬细侯。薤本击强休领揽,棠阴问俗见风流。湖连市屋疑丰乐,江城辶尧似石头。沤鹭要盟公莫信,江湖只计半年留。《客路寄崔帅》,笑语生春尉老怀,邹枚端复顾凡才。酒边徐罢长鲸吸,梦重还敬去益鸟催。野渡水浑妨转,霜林寒浅未逢梅。神驰缥缈凝香地,却惜无人为换回。《次韵》:解橐临风得好怀,只令公等费诗才。行装喜鸱夷满,春意如烦羯鼓催。饭白重供飞雪鲋,眼青还对照溪梅。滞留不恶归仍好,笑杀山阴头尽回。虎塞风云自壮怀,诗坛尤不见不凡才。至音忽作锵金发,急笔宁须击钵催。属餍重尝项上脔,拜嘉如嗅陇头梅。还家定遣比邻怪,珠璧光芒重载回。《次韵寄王帅属》:才华奔逸可能追,我识王郎自壮时。酒处每看鲸吸海,书成还想墨为池。穷交徒自怜东野,孰看如今敬道儿。莫靳诗筒数还往,人生何处不儿嬉。《次王帅韵》:史君觞客及公荣,慰我他时渴德深。已为穆生重设醴,更闻正始嗣遗音。打围红袖留连舞,论槛黄花取次簪。恰似雄边台上醉,回头岁月欢侵寻。雄边高邮台,荣旧听临。《寄赵帅》:杨州灯火万家春,谁著诗翁寂寞滨。旧腊新年无好况,何须更问子姑神。银钩满纸堕荆扉,乐事如今与愿违。抚已可怜多病过,意公深愧食言肥。先生到馆似翘材,惯见琼筵为客开。夜夜元宵日寒食,一春尽可厕邹枚。柳堤阴里放船开,识面人家首屡回。莫讶春阳浮大宅,新陪诗伯唱酬来。一片飞花到客襟,当时便有惜春心。即今归路慵抬眼,红影周彡疏绿影深。疑陪仙伯燕池亭,不但新诗老眼明。鼓吹激天飞鸟堕,旌幢点水睡龙惊。金田碧野把杯前,飞骑鸣绡玳筵。五百年来逢比乐,府公今续谪仙弦。亭竹丝荐玉觞,羽衣仙袂俨分行。西也颜一为东君笑,媚白妖红不敢芳。醉中记得新翻谱,土苴梁州笑石州。火急归来传好事,为渠一洗世间愁。从公日日醉中归,插鬓长分最好枝。罩约何如赴新约,浪言灯夕胜花时。子骏福星方久照,渔阳竹马省相迎。他时薤水休重问,市虎晨羊各用情。讼户无声日燕间,驱驰风月笑谭间,自今玉海添新集,与继当年大小山。每上平山把酒卮,海泉骥满乌丝。风流人物诗书帅,万字千钟更属谁。《次韵赵帅》:藩方人奠,楚尾铁为城。晓日熙仁惠,春雷殷政声。护边一李绩,增户几王成。笑指琼花露,如公彻底清。腹重群经笥,毫端五字城。少陵宁漫兴,侯喜欲无声。穷听锵金奏,仍闻破竹成。君知盥手处,毛骨为谁清。我亦饱参僧,赢粮走百城。诸公传句法,夫子擅诗声。自笑屠龙误,时须尽鹜成。峨肩出苦语,蛩夜共凄清。自昔繁雄地,芜城压锦城。惟公工活国,上课已蜚声。富庶几当日,调虞属老成。归应演周颂,宗祀奏维清。出处升沉转首非,每因倾倒念分违。瘦羊博士尚骨立,白马将军今肉飞。共仰钩陈明帝极,少须尺下金微。为公草罢平羌檄,径指淮乡旧钓矶。酒会频频诗课忙,从公禾氐尔了星霜。虚舟自昔安惊浪,左角从渠赴敌场。恋月每忘寒夜永,寄梅浑讶驿书香。吟边更厌秋蛩苦,满听青鸾啸女床。北归客子谩贪忙,河欲生冰野覆霜。他日鹳鹅常避敌,即今竿木又逢场。思迟正坐相如渴,文好知薰武仲香。妙语鼎来吾拜手,乳泉更用汲银床。月姊多情闯绮窗,停云着意护飞霜。艳桃禾农李宽围坐,舞雪歌云各擅场。醉倒不堪酬礼数,归来赢得梦魂香。明朝谁省扁舟客,但载茶铛与笔床。舟了喧呼解缆忙,驰裘答飒冷禁霜。行分稿项新岐路,心属毛锥旧战场。谈笑惯陪北海酒,馥膏拟炷后山香。诗筒傥肯生毛羽,飞到幽人梦蝶床。眼眩如看九色霞,女肤侧理字木妻鸦。挽回春事凭诗力,留住风林欲褪花。游人笑语问朝霞,处处相随攫肉鸦。上冢归更乘兴,醉依柳影藉梨花。诗仙催客共流霞,不待高城噪晚鸦。好景春光醉良夜,即今庭院已飞花。平时药酒费诗催,块坐愁城谁为开。六辈妖姬十从事,先生亲遣斩关来。前知红药翻阶处,别许金腰一朵开。名在金瓯花会得,即看飞诏下天来。昔昨波光修禊事,宾奁俯枕玉奁开。重游沤鹭应偷眼,定记曾陪杖屦来。红药主人修月手,渌樽许为故人开。肯教客子如王式,一听骊驹却悔来。南游可待再书催,芍药酴陆续开。看自花开到花落,红蕖时候却归来。嘉宾饮兴未兰残,却倩纤纤捧雪团。一笑举环邀月姊,为渠聊贷广寒寒。天公一笑晚云残,戏与璇穹贴白团。试问天风摇翠袖,玉肌何似玉笙寒。妓台香里漏声残,金步摇欹闹作团。羯鼓更催银字管,等闲敬破一天寒。技撑强赴火城春,足迹犹烦问水滨。更醉南州好红紫,凝香诗伯是花神。前欢已悔东隅失,后约如舟敢再违。连夜扬州昔年梦,小梅清瘦杏花肥。条晴骤雨寒犹在,约勒群芳未尽开。销得燕堂千杖鼓,旋看锦缬裹条枚。平山己自胜超然,况复莺花二月天。管领莺花属仙伯,不应草草赋归田。
《呈赵帅》《虞美人词》。凝香仙伯莺花主,雅意怜羁旅。略分春色便浓欢,街吏何烦日日报平安。诗人一醉龙公妒,恰限朝雨。关门独酌强伸眉,也胜木妻木妻,腰铺守风时。《鹧鸪天词》。床街头赏大花,翠帷珠变豪华。西真宴罢群仙醉,千尺黄云错紫霞。团粉黛,闹箫笳,使星躔驻灵槎。定知今夜游仙梦,不落西京姚魏家。遍赏杨州百种花。因循忘却鬓苍华。客间惯刻分题烛,坐久还生醉眼霞。催掺鼓,赴鸣笳,未应回首问归搓。清明寒食风烟地,判到今春不着家。醉阅东风百种花,醒来长悔误随车。须知绿幕黄帘底,别有春藏姚魏家。空想像,胜敬嗟,梦云从此漫天涯。二年得赴花前约,潘鬓绿愁恐更华。
【魏鹤山大全集】
《即席和丁夔帅黼送行诗韵》:人生行止莫非天,去国重来十七年。学自孔颜期有是,道非尧舜敢陈前。忧时正念梁瓯缺,视已当如赵璧全。若得时清身不辱,尽教人道是登仙。眼明纤翠剪新诗,勉我当今尚可为。知觉斯民知觉我,溺饥天下溺饥谁。志亨不管身穷达,谊正宁论效疾迟。倒尽玉瓶谈未了,沙头忍泪与君辞。
【洪平齐集】
《送兴元聂帅》:泛观天地间,一气如爨鼎。半鼎沸正急,半鼎独尔静。从旁更益薪,既往漫不省。畴当起沃之,辘轳转修绠。长空堕旄头,胡命悬漏顷。不戢方自焚,余火舀燎吾境。淑从淮汉扰,驯至褒斜警。势欲合南北,事须得要领。和固不可为,战亦未易逞。中兴关人谋,而可倚天幸。君侯富经纶,颇牧在禁省。忧国如忧家,申且抱耿耿。袖中平戎策,直欲系其颈。玉斧下青冥,上游建巨屏。秋高马正肥,慨慷沂巴郢。钅逢旗凛太一,福星映参井。蜀从更化来,旧痛甫更生醒。风寒不善护,遂与劳复等。内势既足夂火,外兵且赘瘿。但嗟车辚辚,未见旗整整。胸中百万兵,气压貔虎猛。凉飚送先声,鬼蜮已匿影。自昔树勋业,莫先拔翘颖。共功非众材,殆类无面饼。孔明驻汉中,欲翦汉贼梗。委心任费,屈膝拜许靖。笑谈扼奸雄,老死不得骋。至今《出师表》,日月光炯炯。惜哉会潼关,不从魏延请。公才几倍亮,谋略济忠鲠。机会有可乘,临事勿吹冷。秦陇咳唾定,归衮颛国秉。颂磨浯水滨,铭勒燕然顶。诸生笔如椽,须公一笑肯。
【刘漫塘集】
《傲将军歌赠周叔子马帅》:君不见,细柳将军专号令,璧门不受天子命。又不见,隆中将略天下奇,屈致不可就见之。丈夫意气类如此,达则守官穷守已。斋坛未筑国士去,军令一申美人死。王翦定须六十万,李牧必遵前日轨。扫门求见齐舍人,魏勃妄庸何足使。武皇踞厕对卫青,淮南君臣暗欢喜。寥寥古道不复见,后来捷径何纷纷。炙手傥可热,舐痔未为勤。金珠要结遍奴隶,铁钺倒置由他人。傲将军,今无矣。杜预苞苴通贵近,裴度浮沉聊卒岁。两贤屹立尚如斯,哙等区区焉足计。傲将军,今有之。我得见之喜可知。行年六十未为老,三衙致位官非卑。毛锥子,母我欺。妙年手折桂林枝,长钅仓大剑尔胡为。载安边功,书遍太常旗。周宣方歌境土复,吉甫已赋明哲诗。诏书星斗烂,马日骑风雷驰。平生许国心,日莫恐倒施。皂囊九扣阍,山立志不移。时携一樽酒,山水自娱嬉。傲将军,认与同。子真已去吴门市,杜陵不见天随翁。赖有倜傥朱,杖屦时相从。虎丘山头弄明月,姑苏台上吟清风。为乐良有极,大义终无穷。谨勿扁舟载西子,有时猎渭占非熊。
【许应龙东润集】
《和闽帅诗》:龙飞天子揽英雄,旧德欣逢泰道通。丹诏果然颁北阙,彩舟行矣驾东风。雨余杉径新添绿,暖入花米庄旋姹红。待得湖边春色满,我公已在凤池中。新凿南湖接海潮,油幢领客泛兰桡。那知半夜雨声急,却放新晴物色饶。尽日登临陪步武,高谈洒落挹风标。阳春白雪真难和,笔惟书道路谣。
【曹彦约昌谷集】
《代送礼部纪侍郎帅江陵辅》:鼎鼐真才笔橐声,清朝人物独先生。从来马老荆州望,可但元公礼部名。谋帅直须医国手,辍贤何以慰人情。送春又数春回处,忍更堂堂背我行。慈恩一集成三纪,朝路相从不半年。托阴身如松下草,愿交身已社中莲。一时事体公轻重,到处参辰我后先。折赠不须门外柳,病怀落莫正如绵。
【刘后村集】
《送真舍人帅江西》:谏书元不为求名,上有穹窿鉴至诚。索虏传观皆动色,岂知难悟汉公卿。闻道泉人截革登留,翰林从此去吾州。村中父老相持泣,但祝今侯似故侯。舶客珠犀凑郡城,向来点氵宛几名卿。海神亦叹公清德,少见归舟个样轻。应对诙谐路亦开,汉家天子日招徕。当时惟有胶西相,不向平津阁里来。淮汉云云战血腥,蜀山鬼器不堪听。如何一线江西路,独现奎星并福星。自昔安危等置棋,系人着数匪天为。何因国手来当局,要看开奁布子时。少小闻人说复仇,至今禾黍遍宗周。自怜谢病离军去,始听王帅下海州。身已为民与世疏,的无一步离村居。昨朝出郭迟公至,废了宀公心间数叶书。《送胡石璧帅广西二首》:制难由来在一贤,青宾铁钺授中权。汉家固已牧君策,胡运何曾有百年。不待焦头蒙上赏,莫云斡腹是虚传。提封五包鲸浸,黎母山犹在次边。此君王付托谁,明公身可荷安危。常游带春携客,忽夺昆仑夜出奇。忠定罢兵才建绍,襄公讨叛止邕宜。腐儒虽惫如同载,堪槁平蛮第二碑。《迎候林德辅帅参一首》:西野约余同荐祢,六丁力尽不能留。霜蹄屡蹶追风骠,皓首还登载月舟。伊昔士元曾别驾,即今子美尚参谋。浮荣膜外何须较,且可归来秉烛游。
【刘龙洲集】
《谒郭马帅》:千金买骏马,百城市蛾眉。长安酒家楼,挥洒惊人诗。天子不得臣,公卿气吞之。俯视儿女辈,目诡男子奇。谁知金陵都,五年重来兹。黑豹日以弊,尘埃鬓成丝。故人风雨散,知已今为谁。郭侯山西英,而有熊豹姿。巍峨西忠庙,乔木人所思。垂芳到云仍,大将弈世为,兄弟各三衙,父子步武随。万户侯冠军,金印何累累。虽然平戎策,终郁未得施。方今群胡扰,似觉虏运衰。达靼军其西,会以蒙国斯。蛇豕互吞噬,干戈极猖披。盗贼毛虫胃起,敛民及刀锥。父老思汉官,壶浆溪王帅。吾群自神武,妙出筹帷。收揽天下才,尺寸不可遗。机会一日来,恢复此其时。况如郭侯者,礼贤正谦卑。使之会云龙,列城归指麾。安知古中原,不使同驱驰。过也久沦落,狂名诸公知。然亦壮心胆,志慕鞭四夷。脱靴奴将军,举扇障元规。有音世不赏,诗酒聊自嬉,霜风忽无情,一夜冷彻肌。高卧百尺楼,闭门无晨炊。起视匣中剑,依旧光陆离。有恩或可报,一死所不辞。《谒淮西帅》:家住徐城未卜还,归心正在杳冥间。东游吴会三千里,西入成都一万山。解使愁肠能寸寸,空令泪眼已斑斑。此情不告英雄帅,说向儿曹总是闲。
【陈藻乐轩集】
《别林黄中帅湖南》:清秋缓辔马如云,论定忠邪黑白分。湘水传呼新剌史,霸陵改观旧将军。平生孤节人难到,自此一番名愈闻。定有诏书催入觐,不劳下担楚江氵贲。
【袁蒙齐集】
《和越帅汪仲宗拜厅韵》:稽山窑宅尽神仙,多少棠阴属钜贤。万谷千岩长似旧,一翁二季美无前。风流自惜遗芳在,衣钵于今盛事传。行见直声追轨躅,岂徒庆礼侈宾筵。
永乐大典
卷之一万五千一百三十九
卷之一万五千一百三十九
七泰帅
诗二
【李流谦澹斋集】
《送樊漕移帅滤南》:金龙直岁当玄冥,意公剖竹江阳城。碧鸡坊中驻千骑,裁诗饯送双旌行。逢人到处说项斯,岂贱子故唯先盟。一官泮水谢推,挟策仍许从诸生。支词华滚岂易得,再以荐墨光姓名。一朝去我生怊怅,呱呱欲作啼雏婴。向来宦海四十年,白首一节无斜倾。只今耆旧直可数,曷不往矣司机衡。诏书连年到西蜀,归田奏上群儿惊。西南夷蜒虽稽颡,男耕妇织鼓不鸣。庙堂彻桑戒无事,正以卧护烦老成。犬羊腥亦人耳,悦安恶扰皆其情。不须谈兵但饮酒,帅非尔帅乃父兄。秋光如水浸行色,牙纛猎猎风有声。毡褐迎道沸群獠,弓刀绕帐森千兵。丈夫未遂调燮事,华皓得此亦足荣。观公畜德有余地,如海既酌随复盈。晚福衮衮盖未艾,善颂何以歌箫笙。更须书考二十四,永与松鹤同坚清。
【张紫微先生集】
《送冯元通帅夔》:烈士志循名,仁人思爱日。冯公杖节归,颇全忠孝术。狂童昔兆乱,天常几反易。大臣清国屯,公实预谋画。白士为台郎,未省闻在昔。义为轩冕重,功在锺鼎勒。十载犹故官,念言为伊郁。迩来升宰士,式序期日夕。囊封复上,告去更甫力。官荣岂不怀,志养不遑息。顾我废《蓼莪》,日念扫茔域。公方咏南陔,肯为高官职。绝裾旧疑温,抗疏今师密。都门行饯君,视古无愧色。柔甘既获奉,中外等事国。虽是平生言,勉哉宣泽。
【徐安国西宀公心集】
《送汪玉山侍郎帅成都》:形势四川重,明公膺此行。戎车骖五马,使节导双旌。修阻路虽险,垣夷心自平。西征务宣化,不独在休兵。驿路饶秋暑,江行迥不同。君山青入望,汉水白浮空。余事多诗兴,先声早治功。遥各下车日,政不羡文翁。昭代文章伯,唯公第一流。西清表班玉,长乐最藩侯。廊庙俱青眼,功名尚黑头。遄归定师保,小为陕分留。意昨贤关衣,尝参弟子员。高文工右史,至理悟伊川。北面心三月,西倾瞩二天。何当容卒业,着处使加鞭。
【字溪阳先生集】
《贺田都统再帅首冖政》政十乘由首冖政入钓鱼,饮江无马雁安居。瞿塘催要金城壁,即墨争迎铁裹车。八陈旌旗蛇势整,九关风月虎符虚。白监万丈齐天石,揭日奇功大字书。桃李三生黄口儿,春回桑梓放埙吹。燕依旧主今还再,免守空株懒未移。暂对少陵堂下,远怀靖节菊边篱。好风借与一帆饱,归赴江空水落时。《谒首冖政门桂帅》:壶歌整暇化清夷,笑把宗师正印提。纟肃腑文章开胜馥,锦江桃李烂成蹊。旌摇蜀水春浮峡,柝静蛮天月满溪。衣衮归欤近宸极,殊勋嘉叹殿头西。志欲商伊学欲颜,寻师梦辶尧五湖间。不违誓至仁三月,亲炙宁辞雪万山。流海浪浮蜗战角,排云应许豹窥斑。还舟知换尘几骨,赴得先生未出关。《贽鄂帅张仁简》八牖玲珑义理天,复齐心印妙亲传。化炉点处金非铁,史坌清馀否亦贤。吠息兼芦湖外月,炊生榆柳灶中烟。水浮鄂渚连牛渚,公子行行天上仙。不为名缰浪出山,朱门桃李恐阑珊。师寻湖海胸怀阔,道满乾坤耳目宽。水驿已终三楚尾,天阍犹向五云端。登楼便欲骑黄鹤,乞与书生换骨丹。《赴大宁司理贽俞帅》:见说三关息虎貔,风高白帝卷旌旗。擎天砥柱瞿塘险,保蜀规摹阵石奇。誓出祁山禽仲连,肯屯汉口学姜维。枕戈心事闻鸡起,未必亲眠听竹枝。入手青衫愧壮颜,悠悠底事白云间。有心文字几千卷,适意茅茨三两间。可柰红尘飞白羽,不容黄叟卧青山。欲从宁水成仙骨,赴得先生未关。
【王初寮先生集】
《闻青守梁元彬移帅定武作诗寄贺诸梁》:相门谁数十朱轮,华鄂今看节制分。乡里正思前召父,朝廷难辍大冯君。风声自是埙合,忠力同输手足勤。应有池塘春草梦,夜阑还绕北山云。《闻帅府大阅军作诗送梁帅》:坐想郊垌鼓角雄,弓刀十万拥元戎。令传帐下偏裨,声走山前部落空。勒石何须称窦宪,友风已卜相周公。自嗟不预从军乐,贾勇犹能气吐虹。《和梁才甫赠定帅元彬》:汶水衣冠记昔年,明堂一木起扶颠。孙枝竟秀传家学,华鄂联荣握帅权。西省规摹留阃外,北园风景付樽前。晋阳亲近皆兄弟,行集天朝拱细旃。
【孙烛湖先生集】
《送刘苏州诚之帅芰门》:卧辙违吴会,开帆指蜀门。江关自奇险,节制故雄尊。一吐遐方气,勤宣圣主恩。归来对宣室,虞纳伫司存。了了八阵碛,巍巍三峡堂。竹枝歌感慨,面米醉淋浪。今古英雄思,风流翰墨场。公行秋水落,稳稳上瞿塘。《和制帅效谢康乐体》读书在雪屋,长啸亦蜗庐。兹晨从远役,不仍为饥驱。夕棹悄烟月,朝帆暖菰蒲。情欣秋风至,体惬袢暑徂。拾鱼未收潦,争米聊赴虚。廓落展遐眺,舂容进前途。幕画谅何取,世用实已迂。分阃重节制,三边藉调娱。功成报天子,朝佩归与与。下客一何幸,穷途非所虞。江山待公赏,佳处小踟蹰。
【杨冠卿客亭类藁】
《别襄阳帅》:淮海棠阴已著行,却移小队入襄阳。江山尚带戎马气,斋阁遽闻编简香。自昔声名满梁楚,向来为政压龚黄。风流高出山翁上,不用擎鞭问葛强。《同张帅出郊,客有欲别去者作诗留之》:元戎小队出郊垌,落絮游丝亦有情。纵酒欲谋良夜醉,系帆何惜片时程。
【廖行之省斋集】
《上浙西张帅十首》:先世精忠百世尊,重扶日月正乾坤。岁寒最见乔松节,凛凛清规在子孙。大学无传久晦冥,英英伯氏独推明。隐斋会得名中意,明道伊川真弟兄。天邑由来最浩穰,正凭威信执豪强。次公不到圆机处,须索神医肘后方。条教初颁洽里闾,米监靡密见纡余。而今坐啸钤斋肃,雁鹜行空无簿书。荐士今谁有古风,不论疏戚与穷通。怜渠报国河南尹,愧我无私第五公。朱履长裙客几千,双凫乘雁一天渊。交情可笑书门老,不省从来有失贤。御吏何忧束湿难,如今门内已相安。羔羊正使闲风化,他日翁归尚可观。稔恶偷儿喜探丸,迩来通夕寝何安。铸顽自有金丹诀,何事区区柱后冠。榷酤谁云壹切功,军储百万若为丰。能令利山皆公上,从此深要得裕农。鲁上云端疑祝融,更临涛海揖清风。于人又见张夫子,眼底纷纷一洗空。
【王炎支溪类藁】
《送黄尚书帅蜀》:六蜚驻跸临东吴,益州远在西南隅,君王右顾入念虑,选用名德分麟符。文章政事俱第一,袖手未肯持钧枢。清虞之清过于水,忠定之信孚豚鱼。二贤寂寂未有继,蜀人惟恐公来迟。沂江万里飞首,祝公善保千金躯。发须未见一丝白,归来便可居丞疑。清时缓带镇方面,问民疾苦勤褰帷。颇闻今蜀与昔,昔日民肥今已。愿言细意护根本,要令可与同安危。更须推毂拔人物,勿念折笞羌夷。想见明年初下车,锦宫城里花正都。四郊按堵但耕凿,春风荡漾随旄麾。遨头一笑父老贺,九重不用忧坤维。
【曾协云庄集】
《送向兄荆父均帅维杨》:宠数频烦色愈温,耐官丞相克家孙。川原迤逦提封阔,旌纛森严上将尊。心识古人风节似,望知前辈典刑存。春风草绿长淮净,眼看频流雨露恩。大父曾开刺史天,固应陈迹尚依然。邦人却怪家风在,故老今推宅相贤。仗钺秉旄仍置使,轻裘缓带更安边。须知此日分忧重,更觉光荣掩后前。
【华镇云溪居士集】
《用韵谢越帅程给事》:大屏元侯重荐论,自惭蹇浅匪多闻。已当壮齿逢清世,敢向南山恋白云。宴以笙簧终永日,宠将珠玉焕新文。愿凭陶铸冲天去,黄阁门前拜使君。
【程公许沧洲尘缶编】
《代上夔帅丁文伯》:璧月行素空,流魄寒潭水。水非与月期,月岂待濯洗。天光发于定,妙契元一理。士生无南北,乐在相知心。同行不同调,有如辰与参。一言针芥投,山水皆知音。畏斋天下士,执鞭愧我后。当时俭府莲,最说庾公秀。十年一欠伸,西楼暗回首。油幢古夔子,锁枣外南宫。宝鉴贮英裁,毡笔题至公。讯旧一以,浩荡华表风。宇县莽烟尘,人物叹今眇。兰芷其芳,所御或荼蓼。隐思不遑寐,令我忧心悄。古今几枰椹,胜败无常形。世岂欠国手,一著何可轻。但恐当局迷,渠知死可生。向来一寸心,行世几落。矫性动有妨,幽思谁与豁。为君歌慷慨,长风起天末。《木皮口纪事为故沔戎帅何进赋也》:驱车木皮口,地接嘉陵市。山川郁盘纡,草木惨憔悴。昔在岁辛卯,大将何憨子。行营与贼遇,力战遂死此。道逢田舍翁,疑曲问所以。耳目现见闻,朴忠今无比。沉鸷老不衰,甘苦同战士。以此得士心,急难不相弃。阃制力主和,岂虞敌情诡。弊篚方交驰,羽书俄狎至。初冬二十五,坌入我内地。或渡河而驰,或截路以伺。俄然斡腹来,陟若自天坠。诸军抽搞余,精锐能有几。千兵仅乌合,转斗殊未已。可忍负将军,同生亦同死。落日尘土昏,鼓寒声不起。至今堆阜间,白骨犹纷委。语罢若哽,相顾潜洒泪。念昔佐戎轩,世屯未云弭。主公极仁明,惨测念此事。露章匈恤典,爵子严庙祀。意将劝忠臣,为国当尽瘁。儒守陈西和,武将田与李。田燧李冲后先被褒录,名姓编国史。敌知吾有人,心宁不畏忌。自古重徂征,司命在主帅。委托或非人,险阻那可恃。乌乎数君子,一死甘若荠。推原其本心,死奚益一世。事大缪不然,舍生而取义。乃知丈人吉,易自有深旨。往辙忍复云,方来那得讳。长谣激凄风,鸣咽嘉陵水。
【虞俦尊白堂集】
《送张伯子尚书帅隆兴》:舂容听履上星辰,玉笋班中第一人。暂藉威名分阃寄,胜留风采照廷绅。何人重记西山雨,老我空伤南浦春。此去莫贪为郡乐,紫枢黄待经纶。十年沉落困推挤,出处于公恨不齐。本谓重来酬契阔,岂期一见又分携。风吹渭水波声小,春厌阳关柳色低。老矣销魂难语别,且须倒尽玉东西。
【李洪芸庵类藁】
《送范至能帅桂林》:口伐奇谋可汗,归来犹著侍臣冠。燧林草色供诗思,凤沼春波滟笔端。谁谓玉堂真学士,暂临桂管小长安。元戎十乘无遄迈,上阁宣麻句已团。
《送史志首帅建康》:簪橐明光备武文,玉麟暂剖别尧云。朝中礼乐谋元帅,天下英雄有使君。陋矣齐丘当十万,鄙哉诸葛际三分。公归岂作东征远,彝鼎将书第一勋。
【吴泳鹤林集】
《送鲜于帅》:载锡符起伏龙,遄提小队出南中。军容倒海鲸波息,旗采吹云蚓瘴空。但倚硕才为保障,仍开诚意接兵戎。渡泸已觉秋风晚,争看筹边第一功。时事牵连卒未休,三边烽火又惊秋。养鹰未得鹰扬力,豢虎终怀虎际忧。面势只缘前局误,肘方合向古人求。玉关不是无珍守,上策人心要急收。意昨行台再见时,恍兮涪水送将归。手神比旧微加瘦,道力于今转觉肥。赖有一灯标日指,曾无寸草报春晖。孔门独立成何事,舞风雩咏浴沂。
【王灼堂集】
《代公庆上郭帅》:唐家尚父几重孙,宿将齐推第一门。新拥锋车还北阙,暂辞戎律控西藩。柳营平日鏖轻敌,龙衮今年识至尊。好在枢庭展韬略,试看馀力整乾坤。昔年先庙谒汾阳,提笔从公写短墙。再别巴江油戟下,七逢天竺桂枝香。宦途自许安仁拙,浮俗谁怜处士狂。客舍无烟饥欲死,尚惭知已问行藏。
【张孝祥于湖居士集】
《寄方帅》:吴楚山河尽付公,君王长策在平戎。人才王谢风流似,地望东西节制雄。赤手尚能控虎穴,白头空是钓鱼翁。将晕知我非徐庶,不向江边起卧龙。贱子如今休说穷,玉麟铜虎信频通。君今持橐甘泉重,我不投书苦海中。且愿耕桑依地主,长教温饱荷天公。回思三十三年事,一笑相逢两秃翁。
【林希逸竹溪集】
《别兵帅恕齐》:学问功深道得民,但曾补处誉俱新。来为闽岭诗书帅,归作甘泉侍从臣。政剧不辞身自苦,施多却似郎非贫。前贤好事行遍,玉帐如今有几人。猎猎江宾万彩旗,恋恩非止送公时。贤如司马家求像,教比文翁学有祠。半月趣行三被旨,残年惜别两攒眉。东南民力闽尤困,到日论思首及之。七聚人从苦恋行,吾乡事更关情。郡贫已极民县罄,岁计祗于寺取盈。官要板曹宽未许,闽无保障害非轻。扶持有意公还去,条允春初恰讲明。今春恕齐方为诸邑不济,权管区处。公来植纛我扶犁,苦意京尘判袂时。墀下一回樵服谒,溪干几度锦笺贻。去思定有爱棠集,恋别空吟折柳诗。梅子正黄晴又雨,风墙语燕梦追随。《吴帅用前韵以别再赋以谢》:碧油幢下诗书帅,吏案如山强拨开。领客雍容游郡圃,柳间松下步行来。主人爱客情何厚,尽日移樽逐处开。古柏寒梅俱问讯,追恩犹说海棠来。清晨玉帐方违拜,一叶江干舣未开。多愧元戎怀旧雨,殷勤惜别袖诗来。村居僻甚城远,避俗柴门久不开。忽漫出山归自喜,宠翁还谒恕翁来。
【喻良能香山集】
《送吕宪帅维扬》:读我宋实录,元丰治明昌。五年九月中,上特开天章。从容谓辅臣,边民疲可伤。吕独为朕言,他人终未尝。已乃命正献,由定帅维扬。学士加大称,庸以示宠光。移镇未去久,趣归总台纲。尔来九直年,谁其踵遗芳。我公嫡孙行,祖烈蔚载扬。持节古闽粤,摄事今福唐。仁风亲和气,盎盎如春阳。谣玉律响,园扉春草长。英声飞九重,御屏书益详。广陵大都会,经理须才良。拥麾往镇之,非公谅谁当。延阁升宝书,恩纶湛洋洋。左符分淮海,西顾宽岩廊。想见入境初,快睹争星凰。折冲向樽俎,宣威谢金汤。行看有锋召,衮衣侍虞皇。贱子一何幸,窃庇逾两霜。误蒙剡剑牍,名彻凝旒傍。受恩未知报,肝胆徒激昂。唯祈转洪钧,复立弟子行。《送侍御帅夔府。湖海番君国,江山白帝城。凝香余坐啸,飞诏趣遄征。誉处千多钧重,辎车一羽轻。攀辕雪眉老,送目逐双旌。千古楚东郡,风流今在兹。鲁公元直道,文正不妨诗。钳吏似束湿,麾龙如使儿。甘棠足遗爱,会有去思碑。西风动行色,诗景绕征鞍。赤甲悬危壁,黄牛泻急惴。猿声云背落,山势马头盘。天险须人守,母辞蜀首难。诸葛仍祠庙,公孙只故基。栋梁酣夕照,雉堞蔓秋葵。耿耿登临意,悠悠今古思。烹鲜不劳力,余事杜陵诗。四海犹多事,中原未版图。皇心思启沃,赤子望沾濡。八阵难留滞,三阶拱进趋。茂洪宁有意,江左待夷吾。《送陈给事帅四川》:四海繁华一蜀都,君王谋帅意渠渠。百城赤子烦摩抚,一代长材获展舒。玉垒倚空充屏翰,钱衣如洗护储胥。礻夸革华帕首郊迎处,想见旌麾入境初。礼乐诗书一世英,碧油青鬓二难并。惯看词翰流三峡,剩有精神驱五兵。踅向坤维聊镇抚,却归天阙致升平。明年春水如天日,彩乘风向帝京。《送师相陈大观文》:地总全闽控百蛮,政成治最二年间。五千里见耕桑盛,百万人欣日月闲。腥风吹海向来惊,玉帐分弓射怒鲸。千里妖氛都镜净,商船载月夜深行。频年秋稔谷相因,八郡恩波着处匀,长乐城中家几万,家家生子总名陈。化国熙熙日自迟,棠阴无讼草含滋。何人剩伐南山石,大刻详书德政碑。裴令有心吟绿野,替皇作意向平泉。君王夜半思元老,明日金瓯宝墨鲜。黄童白叟走,总向城边遮去轮。愿为此邦聊小驻,公归谁作万家春。将令四海变虞唐,那得夔龙滞一方。寄语邦人休卧辙,道傍行看舍人装。溶溶曳曳白云闲,救旱濡枯顷刻间。四海苍生望霖雨,谢公早晚起东山。朱朱白白总精神,共喜今年化笔匀。尚有穷乡寒谷土,政须一气转鸿钧。
【门舀苍舒集】
《赠郡帅郭侯》:东南形胜惟扬州,介江负淮作襟喉。有国以来几百战,吊古千载空悠悠。哀哉荒主与荡子,钝尽铁剑崇倡优。迷楼九曲烂如尽,珠帘十里半上钩。当年二十四桥月,曾照三十六宫秋。平山堂上一长叹,但有衰草埋荒丘。欧仙苏仙不可唤,江南江北无风流。何人复诵广陵散,黯然悲恨不可收。只今英主正用武,增五万灶屯貔貅。金城坚筑壮营垒,绮段细错良田畴。神谟庙万全举,天时既至须人谋。将军山西名将种,家声直到青海头。男儿有死必报国,正当为上分此忧。勉旃速办古人事,貂蝉本自出丬白匕几鍪。
【刘崇龟集】
《寄桂帅》:碧幢仁施合洪钓,桂树林前倍得春。莫恋花时好风景,石番溪不是钓鱼人。
【邹道乡先生集】
《送望之移帅荆南》:荆湖地与蛮獠通,江陵开府节制雄。劲兵十万拥罴虎,鼓角声动波涛风。列城如子满棋面,一一元帅呼吸中。陛下钩帘抚天宇,妙选百避令属公。楚峰峻拔江汉广,晴光带影落渚宫。悬知黄馘日饱饭,酣歌鼓腹均儿童。裕陵松柏老霜露,钟山杖履埋蒿蓬。自从知已失君相,准与熊试西复东。赭袍可想不可见,十年一梦朝来空。荆湖虽重岂留处,朝廷百度皆元丰。寄邓帅杜君章学士,策府名卿厌鸣玉。去曷来南阳朱两毂。胸中云梦吞八九,终然不贮闲荣辱。坐令政事邈前人,容易端如控筐簏。去年持刃今扶犁,所至熙熙丰谷禄。华堂梦断燕丝簧,笑谓邹枚不如肉。公虽饮少客自醉,但见银饼倒轻渌。明明天子正搜贤,真贤继踵还符竹。勋劳矧已疏屏风,八命难淹一洲牧。愿君快向百花洲,更集宾僚勤把菊。《闻王若愚除桂帅》:鸾台凤阁并门居,同荷先皇奖春殊。谏草悠悠空皎日。年华忽忽几青蒲。朝廷择帅君来越,乡里容身我念吴。万事循还总如此,目前何必较荣枯。
【韩元吉南涧集】
《送汤丞相帅会稽》:淮岸春来罢夕烽,君王奏凯大明宫。宋关岂但勤萧相,分陕犹宜屈召公。彩绶不妨龙滚贵,锦衣真与故乡同。政成更上平戎略,归作麒麟第一功。翰墨英名多士先,经纶长策万方传。久知燕许文章大,要自皋夔事业贤。曲水兰亭修竹外,都门祖帐百花前。去天尺五调元旧,肯使邦人借一年。畴昔追风幸执鞭,词场好在学如椽。十年骥犹瞠若,晚岁登龙未偶然。下客阳春惊白雪,何人绿水近红莲。尚应九里蒙河润,他日一天今二天。
【赵蕃淳熙集】
《谢张帅》:试仰元戎贵,还瞻簿领卑。居间凡几级,其势可悬知。屡进黄堂拜,夙蒙青眼期。筵华纷饫,饮剧听淋漓。既纳违离谒,并颁道路资。间令叩斋阁,礼谢历阶墀。披豁忘名位,高深讵测窥。忧人多语政,馀事亦论诗。似欲微凡作,何胜枉誉辞。更成湖上集,仍厕幕中奇。七字昔灵鹫,五言今总持。两处皆有公留题。流传久已困,收拾尚无遗。自省才惟薄,难堪德过仪。受之增,见者亦惊疑。暂尔休行役,于马纪谢私。钓竿知可把,悬榻定除丝。
【陆游渭南集】
《送襄阳邓帅唐老》:邓侯骨相非复常,伏犀贯额面正方。声名赫奕动天子,家世富贵连椒房。武能防秋北平道,文合落笔中书堂。畿西谋帅国大事,当宁久弄黄金章。一朝丹诏自天下,两班仰首看腾骧。邓侯此行端可羡,绣旗皂纛戈如霜。三更传令出玉帐,平旦按阵来场。宿兵万灶尽貔虎,牧马千群皆。酒酣赋诗幕府和,纵横健笔谁能当。虽然邓侯志意远,虎视直欲吞北荒。榆林雁行塞垣紫,孟津砥柱河流黄。出师有路吾能说,直自襄阳向洛阳。
【陈止斋集】
送丘宗乡帅蜀,户部侍郎丘公被命以焕章阁直学士出帅全蜀,其友生永嘉陈某作诗三章送之。一章以重别了,二章颂也,三章以遄其归也。赏陪诸老后,亦与晚进游。有能一夕话,可洗万古愁。昔君尚青衫,今我已白头。阙下何匆匆,蜀江正悠悠。一请工治庖,再请拙操舟。好静从古始,尚恩极今时。宁使举国贫,勿与一士遗。熙宁固前辙,元诚良医。我亦欲晏兴,人方乏朝炊。持之讯人杰,人良自疑。前瞻及河陇,内顾连江沱。边筹尚弹压,民瘴须按抄。方当上怀远,况复岁荐瘥。宜公去帆轻,岁月亦易多。西人岂不奸,柰此东人何。《送范宁东叔帅潼川四首》离逾十年合,合复十月离。往日苦无及,来日忽未知。江源与海通,吴会与蜀违。通故天道常,违亦物理宜。勿作儿女感,是中有精微。相从意气豪,相知鬓毛斑。细说竟昨非,浅斟始今欢。每怀吾党多,未救此世难。一则琢冰雪,再则纫芝兰。骚人绝芳洁,孰与风人宽。有书但遮眼,有位亦养,养犹近名,遮眼已患多。聊复岁晏尔,柰此人远何。声光正横空,议论如悬河。宜君见别轻,疑曲理则那。逢人九顿首。遇事三折肱。虽知少为狂,正复老可憎。吾今有储粟,吾友有短檠。鲁论训何如,《周易》读未曾。言归又言归,儿女唤不应。又:楚山黄落洞庭波,背却息人问钓蓑。归思甚于三峡壮,才名空自十年多。曩游记得青灯在,后会愁如白发何。我更有怀言不尽,故将短韵代长歌。《送沈帅》甘盘梦不入高宗,四皓莫知其所终。传野有人能论学,汉庭无事可言功。行藏于此尝成趣,谈笑从今得退公。分付诸儿理民社,宜休堂上听松风。《送辛卿幼安帅闽》长才自昔恨平时,三入修门两鬓丝。下可能长夜饮,花间却学晚唐词。潸然北顾关河水,简在西清日月迟。乘雁双凫沧海上,与君从此恐差池。
【朱翌潜山集】
《送福帅》:春到春城和雅歌,又携春去度云萝。过余竹重煎茶久,看子花边簇马多。千里福星临福地,一时天赐挽天河。江红陈紫留连得,柰此催归尺一何。
【郭印云溪集】
送韩美成都大赴芰帅。公来雪山重,公去雪山轻。少陵有是语,申言饯公行。公初来蜀时,豺狼浩纵横。剪除二三冀,百兽弥耳敬。坐令坤维地,众醉稍稍醒。仁风被动殖,德泽覃幽明。咸云真使者,有眼未曾经。今将芰子去,方面倚长城。虽分阃外忧,三川难为情。岷山黯无色,锦水咽无声。政恐狐狸出,依然扰吾民。鄙夫为之言,汝曹且静听。我公非常人,夷夏知威名。平生活国心,须更不少宁。天欲靖乾坤,平步公与卿。大摅康济学,引手援生灵。送张道从上行起复帅芰。初辞丘陇重哀荣,饰卷春风第一程。帝委才猷专外阃,人推勇略过长城。孤忠炯炯能移孝,温诏谆谆遽夺情。三峡壶浆应满道,江山草木旧知名。白帝层城统十连,肘联荆属阻山川。翠华义舟车会,紫诏先收柱石贤。雪静已通梁道,浪平空舣汉楼船。不防腰纟至登廊庙,黄故先朝尚宛然。次韵曾帅遣意。文章游戏里,政事笑谈馀。种就三田药,编成一帙书。情忘心自适,神定气长舒。四海曾夫子,何人可学欤。庶民从号令,喜若听春雷。顿却寒威退,全呼暖律。决癯资砭石,调鼎待监梅。坐看罢癃俗,眉间蹙额开。每入先生室,欣闻所未闻。心君降六贼,笔陈扫千军。炉鼎无人会,刀圭与客分。清齐时隐几,闲看岭头云。
【北涧禅师诗集】
《代人与荆襄李制帅》:桃花武陵原,千骑访旧游。旧题鬼神护,苔藓封蛟虬。是时原中花,炫书烂不收。稚耄相呼,再箸罗道周。一闻声咴声,日似理故侯。侯今飞上天,盟在沧江鸥。公来席未温,玉帐凉生秋。粘天洞庭北,襄楚当襟喉。小屈经纶手,平分宵旰忧。风清鹦鹉洲,月满黄鹤楼。黄鹤去不还,万灶貔貅。白羽青纶巾,坐寝淮南谋。文武固一道,貂蝉出丬白匕几鍪。致身须黄阁,看镜方黑头。故家迈种德,台辅不足酉寿。颓支邹鲁澜,未障洙泗流。载观绕有宗,抑使俗不浮。古道复大明,殊俗皆蒙休。况夫蜀文章,眉独种雄酋。多应峨眉月,只照东家丘。《益老得广惠呈制帅大资衤皋闲居士》:客已梅山访把茆,城隅闲一枝巢。金园俗下谬公举,玉帐眼明寻淡交。不但据鞍尤矍铄,尚堪策蹇作推敲。采毫不借江山助,谁为高为赋解嘲。《送杨文昌帅泸南》:乡心动如翼,勇去挽不还。长年卷百丈,疾飞三峡船。东西跬步间,勋业唾手耳。貂蝉出丬白匕几鍪,了不二初志。泸川控丹络,衿喉翰西徼。貔貅拥玉帐,万灶听吟啸。蜀相入不毛,赤地方流金。至今龙门江,透底如此心。公乎同此心,印水复印天。我恐席未暖,又下瞿螗船。
【真九华先生集】
《贺杨帅》:使节西来快旧游,淳和一洗蜀鹃愁。文章星斗三千帙,号令风雷六十州。北虏伫瞻司马相,南夷畏卧龙侯。愿君翻出调元手,万亿春兮万意秋。西掖北门明辩馀,道家岂与法家殊。父为鸿渐子鹏举,兄是龙驹弟凤雏。金版六改回地轴,玉衡七政总天枢。谁知左相兵刑外,草就歌诗颂有虞。
【曾丰撙齐集】
《送留尚书再守赣之一年移帅豫章》:赣农虽嫩连岁丰,赣囚虽黠连岁空。晨囚今昨性岂,今守盖与昨不同。鬼窥莫见活城手,酒浇不下忧民胸。十年五度看易守,万口一辞独归公。公凡两亦两去,前去殊邦今本路。德公吾与军民同,军民未解吾细论。向汝思公公复来,今公去汝汝勿虑,仅隔一江千里间,岂忘三任五年处。军民虽诺犹动情,不忍江头送公行。泪随赣石顺流下,碑在巽门前面横。千里和气散万里,一城春风分十城。但疑赣人送未了,洪人又送朝行京。
《久与广西帅年丈左史张舍人别自琼罢归,过静江相见》离所稠似发,契义重于山。不计命穷达,犹移书往还。郾藩新位貌,开燕旧辞颜。勘破诗文处,吾其得订顽。直钩追古道,方凿背时风。得不坐三黜,曾何御五穷。物情难后获,天理窒斯通。李绛鹗书裹,能无孟季同。《广东黄漕严老,改除广西帅过郡送行》眼醒蓬岛饱瀛洲,他山他水何足游。郎宿自闲朝北极,使车谁枉指南州。浩浩汤汤广诸海,无人能与相融会。天遣公开东计台,会融诸峰古文中。进衣忽遽吾民事,退食从容吾道计。诗文平淡潮柳州,公则视之为未艺。包笼天地孟轲篇,收管山川马迁记。仰观俯察易象真,更勘事前精入神。未为三公效燮理,先与万物归弥纶。事非战国而来事,人是义皇以上人。《八月六日送巩帅邮亭上》:有时夜燕归乘月,未始晨星兴出戴星。半载初逢迎送事,五更到短长亭。
【李龙廾剪绡集】
《送黄寿老谒淮南买制帅》:雪边行李别诗朋,诗教龙门在广陵。十里红楼明夜,莫将新句让徐凝。
【名贤诗集】
《送赵帅》:镇鼓锣声催上竿,一番难了一番难。劝君着脚立教稳,多少人从下面看。
【剡录】
《赵汝砺送越帅程公辟诗》:画航参差看俗飞,纷纷车马厌尘泥。右军笔墨空兰渚,安道风流访剡溪。白首得时归莫遽,丹心怀国去犹稽。月明会醉蓬莱阁,应笑云霄自有梯。《曾孝宗》虎符分镇淅江东,舣棹都门使旆雄。双桨徘徊社日,高牙摇曳剡溪风。《蓬莱阁燕公书简》贺监湖游狱榜空。行听越民歌德政,亟还青琐见旌忠。刘奉世。使君遗爱偏南州,五马新归瘴海头。持橐未厌青锁直,怀章还作鉴湖游。馀姚人物传吴远,越地山川向剡幽。应有清诗资卧理,会吟他日记风流。《王仲修》一麾占得山川胜,金纽新提左顾龟。苍阙斗龙辞日下,红旌引骑照江湄。剡溪月午何妨醉,曲水春馀好赋诗。玉案天香携满袖,锦衣谁似过乡时。
【张敬齐集】
《真帅》也不学肉作台盘与屏风,自然席上浮春容。也不学论功封侯为羹颉,无妨门外多车牵。看来不俭亦不丰,知渠别有个家风。嚅哜吾道为核,脍炙人口有诗筒。要知应酬任真意,略去繁文并溽礼。渠世态谩炎凉,真帅堂中蜀君子。
【陈杰诗】
《迓古心观相帅长沙》夹道欢呼百吏恭,微垣上相领藩雄。一星文采低南斗,十乘先驱走祝融。孔子犹须冕封楚,周公只合早归东。林深近亦闻时事,小驻油幢请下风。
【文天祥文山集】
《淮西帅》夏贵既失长江,惟恐督府有成无所逃罪,又恐孙虎臣以后进为将有功,总绕出已上,日夜幸其败覆。督府既溃,归庐州竟不出。朝廷屡诏勤王,若罔闻知。国亡乃以淮西全境虞北为已功马。于是贵年八十馀矣,老而不死是为贼,其贵之谓欤!借问大将谁,《后出塞》战骨当速朽。《前出塞》逆节同所归,《咏怀》水花笑白首。
【罗椅润谷小藁】
《见陈制帅子华》:北山老子勉齐翁,总把经纶付我公。胸次诗书行杲日,兵前草木转春风。五溪衣报桑麻尽,万里东南灭火空。直待此行料理着,却携歌颂对闽中。奇功华竟属吾曹,狄武襄无诸葛豪。翠羽葆行禽孟获,金龙衣在失侬高。春生洲渚千麾出,麦熟崆峒万矢。从此南人不反矣,犁边犊是带边刀。
【诗海绘章】
《代人上熙河帅王公》:战旗一指虏尘空,天子临轩议赏功。青史姓名千古上,黑头富贵万人中。弥年众已歌申伯,当日谁能识太公。车骑东来争刮目,玉书催对未央宫。
【中兴江湖集】
《敖陶孙上闽帅范石湖五首》:人物于今正眇然,欲从江表访先贤。迩来耆旧无新语,谁使文章漫两川。利器早能讠夸颖脱,偏师聊复制中权。骚人有几登青竹,耐可同时欠执鞭。今代论文更是非,赏音谁复得牙芰。直从长庆成编日,便到先生晚岁诗。万马萧萧闲律令,孤峰隐隐出旌旗。了知长短三千首,收拾馀师即我师。十年口伐真奇事,一代计鸣不救贫。大手欲推浯水颂,群酋曾折石湖巾。乃今谢传还初志,其柰王阳是故人。独有吾闽欠公句,诏书果起钓滨。此行闽峤吾能数,行尽天南未了青。莫倚看山韬墨本,要须入界挟图经。西湖杨柳云生镜,东阜离支锦作屏。欲托翁水鸟石篆,请公作屋与新铭。蚤知吴下多奇士,身许先生嫡子行。他日略容追李杜。斯文何敢望班杨。向来流水孤三奏,此去飞霞乞一翔。牛铎调宫吾岂敢,嘘濡万一借声光。危稹上隆兴赵师。买宅须买千万邻,李雅喜得王僧珍。买山百万复谁与,襄阳节度真主人。我生兀兀钻蠹简,不肯低头植资产。缀名虎榜二十年,依旧酸寒广文饭。绿鬓半作星星华,岂堪风雨犹无家。大鹏小各自适,只有鸿雁长汀沙。弟昆团乐虽足乐,老屋萧条不堪著。玉堂便是无骨相,也合专侬一丘壑。近来卜筑穷冥搜,十里而近依松楸。骊龙塘上邓家丘,半山老人所钓游。半山在下文章伯,邓家声名亦辉赫。断碑犹在古墙阴,好句曾经写山色。买邻得此天所予,独欠山资无觅处。平生骂钱作阿堵,仓卒呼渠宁肯顾。君侯地位高入云,笔所到处皆成春。万间广厦芘许远,岂无一室贫身。王邓故处为邻曲,更得赵侯钱买屋。便哦诗句谢山神,饮水也卷樽酒绿。
【群英集】
《陈天麟上沪师梁公子辅》:旧已元枢幕,今犹大将牙。恩威伸六诏,封域总三巴。早晚看鸣佩,轩翔入判花。不妨秉驷马,上一还家。册府推前辈,文场惯主盟。冀闲收汗血,昆圃出连城。料想金瓯覆,遥知水鉴明。从今青与紫,四海尽门生。六辔澄清日,三军指顾中。关山都识面,草木尚倾风。饮马伊吾北,回銮涧水东。庙谟应富有,倾倒莫忽忽。
【葛元承集】
《和水心先生寄越师汪焕章得雨韵》:步虚影裹云王敖举,精诚上对东皇语,蓬莱拂槛多飞云,西风吹作人间雨。田家谁不知公勤,千里欢声公亦闻。早禾登场晚禾实,公庭如水清无尘。
【声尽集】
《陈子高题赵次张所藏贼师头子》:扬鞭指点万貔貅,打取庐龙十四州。烦君为发禄山,看我快饮月氏头。龙章凤姿世不乏,束手无柰此于思。丹青王会何须尔,颈血淋漓送藁街。
【金王寂拙轩集】
《上咸平师耶律寿》:九重前席喜忠纯,不待先容自致身。潦水袭封无冷眼,德光传世有名臣。早登秘直清禁,旋陟枢机历要津。蒲坂馀波千里润,柳城和气万家春。定须铁钺专方面,未许江湖拜散人。鹤骨固应多寿考,会看沧海起飞尘。勋业凌烟鬓未华,门森霜戟拥高牙。汉朝剑履元臣后,辽国貂蝉太后家。黄阁已闻虚鼎席,朱衣行引上堤沙。吹箫况是神仙侣,知看蟠桃几度花。
【元耶律楚材湛然居士集】
《道过东券秦师席上继杜受之韵》:去国十年久,还乡两鬓皤。三川犹梗,百越政干戈。东券城无恙,西征事若何。凭高吟望久,樽酒酹长河。
【王恽秋涧集】
寄赠总帅便宜汪侯,壬辰正月十一日过卫。前日骑过卫,幸得一识英表,勉赠二章,庶见微恳。晟袍铠凤花红,飒爽英姿百战雄。歌雅有怀千里隔,停骖还喜一樽仝。忠传孝继来家法,谷静川空见骏功。自古诗书出名将,将军今日汉胶东。陇西名将相山东,与别诸侯总不同,陇右风尘天一柱,将坛恩礼汉元戎。秦风咏车粼富,鲁泮重看虞馘功。想得朝天承术,教坊金纛彩云中。
【王道士竹林清风集】
《上节齐萧师》:分符来重镇,开府盛才贤。刁斗一天月,貌貅万灶烟。兵威清海岱,令肃接幽燕。勋业云台上,纶音下日边。
【丁复桧亭葶】
《关熊伯元之广东帅府得润字》:河宫深竹雨,高日未成晏。平生能公子,不遣相见惯。五羊定何许,复作远迹间。泷流岭南趋,海水天漫漶。连峰竖矛戟,峭不极斧铲。元戎启雄藩,大阃外无阴。岛屿诸小邦,制握掌中木患。穷舶亲群商,胡缨拖长缦。珠照象犀,效贡乃时办。国式粲有在,皇威凛无。下曹或匪徒,俯首就羁绾。中居民獠错,猖獗等狂犭册。丛处聩侏儒,队行怪类腼。方将缶绥怀,而乃纵欺谩。饲马当以刍,养豕当以豢。敬或饥饿之,全躯岂肥羊患。造次文字阻,怆惶戈甲援。众定撮馀功,幸安忘始患。君今向幕府,自是异鹏。神驹将远驾,巨鱼如处巽。翱翔霄飞鸿,泽鸣雁。丈夫负素志,岂不在名宦。尊翁天下士,旧寞业著台谏。从容玉堂步,炳蔚见文笺。高帆扬迅飚,中或树宵栅。泊然惟寂寞,肯学居下讪。南州憩甘棠,坐弥牙角妇。纷纭庶政理,粲列爪甲柢。嘉惠信所及,舆言讵能幻。鲤也久赴庭,家训自童非。老夫客金陵,野茹但黎苋。效父子间。早岁羡清盼。论辩析初末,落落连珠串。独行尚后徵,朋嬉破方愣。肥酿百世嗜,华鲜靡时扮。宁知舜何人,黾勉究成。膏车荣鸣骥,岌业跻云栈。终期五色丝,密补衮衣绽。永瞻桥梓林,徒惭考股涧。
【程礼部夥南集】
《奉崎安庆帅青阳公绝句三首》:巢湖居士不谈兵,油幕春深柳色青。破贼归来身带血,案头犹草太玄经。东南群盗未全收,壮士悲歌易白头。谁与江淮为保障,孤城寒日古舒州,公在玉堂多荐达,每因使者间戎行。何时解却黄金印,却着丝纟句上玉堂。
【马清泉需庵集】
《代人上王帅》:两袖翩翩出帝京,江淮草木旧知名。直饶门下三千客,未抵胸中十万兵。流水高山清入耳,绿波南浦若为情。一琴一鹤生涯了,不用沧浪更濯缨。
【林清源集】
《次盘所李博士韵并呈王帅》:星河三百六十曙,暖燕寒鸿递飞翥。东风几度落人间,阴阴酿今古。今今古古长送迎,碧山自碧清江清。纱笼过眼尽尘土,画锦掀天不再经。太师旧墨留僧槛,元帅重来和泪览。长松不改旧时青,山月常随云影澹。忠文忠愍泽在闽,槐阴未老棠阴新。旌旄难觅奕世贵,弓治况与斯文亲。试听山刀峰前雨,千载登临同一趣。前人已后后人前,百世衣冠从此数。
【许有壬至正集】
送述律存道帅云南。天戈渡泸一文轫,万里滇云去天咫。宿师开阃张皇威,虚位几年谁称此。西山豪杰篙野翁,毛锥大剑均策功。京华莺语留不住,金艹免还笑苍山风。苍山春翠明如试,犹带渊龙香雾湿。徼蛮销甲已归田,补略囊韬贵苏息。开边功利古所征,通儒事宜知兵。犊九取水盾鼻墨,好向辕门歌太平。
【无遗山诗】
送田益之从周帅西上。市近厨无肉,书香蠹虫有。深居谁不乐,兀坐竟何功。天日伸眉后,江山洗眼中。蓬莱如可到,剩借玉川风。一室盆歌后,供樵只短僮。求凤无可日,沐犊未成翁。桂树春风近。杨荑暖律通。明年孟德耀,应与伯鸾东。
【张子渊集】
呈佥帅三宝柱廷。明时尚石学,髦俊各有造。庙堂足旁罗,山林极幽讨。公家秉懿德,胸次五车饱。精神淡空碧,符采绚华藻。当年观宸旒,启沃邦家兆。居然宰州邑,抚字弗草草。棠阴护晴昼,燕香散穹昊。沧海一驻盍,驰声被夷岛。轻车驾熟路,玉帐清晓。参谋语堂堂,筹书气矫矫。政事分发硎,温恭圭袭缲。乌台兹振佩,七郡书惊愀。贤良赖登庸,奸回幸深剿。书生犯星凤,瞻拜苦不早。高堂抱贞素,白发已垂老。原提五色笔,钧陶藉吾道。俾纾人子心,捧檄自倾倒。洪恩曾靡忘,有如日皎皎。需公职补衮,调燮计非小。他时安黎元,无掌谭笑了。《上制东佥帅董公孟起》幕府宏开地尽头,徽垣星拱列元侯。职颛方面雄诸镇,位重名藩贯七州。盛代文章陵屈宋,太平礼乐属伊周。六韬久已潜深秘,三策于今阐大猷。袖带鸟台霜气肃,佩联鸾晓声浮。不辞万里风沙远,肯为三年吏士留。剑戟明江徼月,旌旗晴拥海门秋。德沾荒服讴歌起,威遐蕃赞画优。马糸高杨春袅袅,鹿眠间草午呦呦。时歌白雪多广贝羽载,满引清香足献酬。贱子素心如寸草,明公洪度似三洲。愿持色笔濡膏泽,解使孤贞达冕旒。华表会须荣里壮开,深恩何止载山丘。中朝柱石归元老,贮听胪传锡玉鸠。
【张西岩集】
《青崖兄再遇是亭,时有府帅者谈渠手诛贼,将以城全归之事。遂索大白满引於亭从危石之下,因为赋诗》:西北风吹雪满城,与君仝遇白云亭。土侯要话当年事,把酒孤峰直下听。
【杨叔能小亨集】
《赠邓帅》:艺苑昭词彩,经筵味道醇。纵横随缓颊,踊跃执蒙轮。博学通幽隐,奇才迈等伦。故当称后伟,未足静风尘。何术兴王室,中原有世臣。云龙遘嘉会,花叶茂长春。上下承恩远,东西出将频。英声蜚汉楚,威德洽周秦。严警欧貔虎,雅歌集凤麟。灵襟澄瀚海,泛爱到穷鳞。贱子能安命,虚名讵起身。商山深欲隐,宛马到何神。恍惚三生梦,朝昏九死邻。师师过烈焰,习坎得通津。花气薰兰阁,麻衣拂纟肃茵。晨炊优岁计,春服赴时新。仙逝同王杰,贤良愧郄诜。散才那致此,遇物见行仁。报德知无地,修身益自珍。抱孙闻有喜,诗尾颂振振。顺阳江上早梅开,一夕风吹斗柄回。汉日舒长铃阁静,楚天空阔野鹰来。奇才既已蒙三顾,羁客何须赋七哀。好结茅齐为小隐,无心求比少城隈。
【张思廉玉笥集】
《赠张帅》:马似游龙槊似蛇,弁登雄雉服登。声吞汉贼当阳坂,气压秦皇博浪沙。蔽日浮云行按剑,满天明月卧吹笳。同宗亦有狂书客,坐对寒窗拟礻马牙
【陈秋岩集】
《赠汪总帅》:风严师府敢昂霄,三十青春贵不骄。将相一门多厚禄,功勋百世重清朝。珂鸣紫陌春行马,箭入黄云晚射雕。武略不施边塞静,几毡帐话逍遥。
【蓝性之集】
《答黄彦美总帅》:壮气横飞隘九州,高材一出便封侯。身婴白刃犹坚壁,家散黄金为报仇。禹穴秋风探史记,幔亭凉月共仙舟。管宁老去非忘世,白帽飘飘赋远游。《乙已春日寄吕海月宣慰董天麒二帅》:五夜春回北斗边,东风江上雨连天。干戈未息龙蛇岁,日月空催犬马年。药石岂能世用,山林何待起遗贤。诸公戮力扶王室,独向茆理断编。
【建康志】
《辛兹元日送章德茂自建康移帅江陵》:极知借冠未多时,道是徵黄有近期。不割半青江令宅,却飞大白习家池。湖山解语云来暮,淮水无情也去思。莫近卿关动归兴,轻黄一点上双眉。西湖一别忽三年,白首相从岂偶然。到得我来恰君去,政当腊后与春前。醉余犯雪追征帽,送了凭栏望去船。待把衣冠挂神武,看渠勋业上凌烟。
【苏东坡大全集】
《送出帅人南乡子词》:旌旗帜满江湖,诏发楼船万舳舻。投笔将军因哭我迂儒,帕首腰刀是丈夫。粉泪怨离居,喜子垂窗报捷书。试问伏波三万语,何如一斛明珠换绿珠。
【晁以道集】
《寄杨仲谋帅瓦桥金盏倒垂莲词》:休说将军解弯弓掠地。昆领河源,彩笔题诗,绿水映红莲,总是风流余事。会须行乐,况有一部随轩,脆管繁弦。多情旧游,尚忆寄秋风万里。鸿雁天边,未学元龙豪气笑求田。也莫为庭槐兴叹,便伤摇落凄然。后会一笑,犹堪醉倒花前。
【葛立方归愚集】
《庭芳词》《湖汝明罢帅归坐间作》:江国麾幢,边城鼓角,湓川几报严更。笑谈油幕,英杰为时生。腹贮六韬三略,新诗就矛槊频横。功名事他年未晚,一落木免免枪。归来何早,计白频洲畔,危获深耕。又何如竹帛彝鼎垂名,犀节徵还伊迩。春风外文催行,岩廊上谈兵。齿颊谠论佐休明。
【黄人际可轩集】
《江红词》:连帅阁学侍郎章公,燕客奕濠漾舟荷香中。景物满前,索词因赋,时帅已元命拜兴小队旌旗,又催送元戎领客。政十顷荷香微度,草烟横碧。杨柳参差新合翠,水天上下具齐色。野桥客与,绕重湖严城侧。花作阵舟为宅,敲羯鼓,鸣羌笛,渐夜凉风进。酒杯无力,遥想汉中鸡肋地。未应万里回金勒,看便随飞诏下南州,朝京国。
【向子酒边集】
《点绛唇词》:南昌送范帅。丹凤飞来,细传日下丝纶语。使君归去,已近沙堤路。风叶露花,秋意浓如许。江天暮,离歌轻举,愁西山雨。《六州歌头词·上广西张帅》凭深负阻,蜂午肆奔腾。龙江上妖氛涨,鲸海外白波惊,己檄交飞急。王帐静,金韬,恢远驭,振长缨,密分兵。细草黄沙渺渺,西关路风袅高旌。听飞霜令啸,坚壁夜无声,鼓角何神地中呜。看追风骑,攒云槊,雷野毂,激天钲,飞箭集,旄头坠。长围掩郭东倾,振旅观旋凯。笳鼓竞,绣旗明,刀换犊,戈藏革,士休营。黄色赤云交映,论功何止蔡州平。想环城,苍玉深刻入青冥,水诏来今。
【袁宣卿词】
《菩萨蛮·送刘帅》:重湖草木威名熟,儿童犹唱平郴曲。宴寝静悄悄,恩波湘水深。举头天尺五,稳步烟霄去。三柱黑头公,朔庭谈笑空。
【余谦一文安家集】
《送陈竹所帅越》:留侯羽翼计危成,谁遣鸿飞避沓冥。一女倚楹犹有识,不知柱后立何人。供帐荣归一日同,故乡增重汉朝空。二疏事莫徵图尽,西陌东阡看两翁。便使丝离禁闼,还教牙纛傍天京。邺侯浪说君王宠,避傍江西几许程。
【方秋崖藁】
《花园用朱行父韵,呈制帅赵端明》:《西州江月词》:花风风初逗,喜边亭依旧。春闲营柳,烟草隋宫歌舞地,谁遣万红围纟肃。结酒因缘,装春富贵,也要经纶手。竹箫声里,一江晴绿吹绉。是处羽箭如飞,那知鹤府花压栏干书。油幕文书谈笑了,余事尽堪茶酒。报答东风,流连西日,缘外沉吟。久与春无负,醉归香满襟袖。
【蔡定斋集】
《送赵帅镇成都·水调歌头词》:拥节出闽峤,易镇上岷山。东西险阻,分陕初不在荣观。痛念两河未复,独作中流砥柱。屹若倒狂澜极目神京远,百万虎貔闲。赴良时,摅豹略勇声欢。风飞雷厉,威行逆虏胆生寒。叹侵周原如旧,一扫腥。丑类谈笑定三关,识取投机会,莫作等闲看。
【张湖南集】
《秋夜奉怀浙东辛帅·八声甘州词》:领千岩万壑岂无人,唯欠稼轩来。正松梧秋到,旌旗风动,楼观雄开。俯槛何劳一笑,瀚海荡织埃。余事了凫鹜,闲命樽垒。江左风流旧话,想登临浩欢,白骨苍苔。把龙韬藏去,游戏且蓬莱。念乡关遍怜霜鬓,爱盛名何似展真才。怀公处夜深凝望,云汉星回。
【启札刘渊海】
《戎帅》:警联发端,光膺宸命,荣总戎昭。钦奉诏书,进褒师律。直上闺之严近,为中叠之光华。叙官:阅礼乐而训诗书,执干戈而卫社稷。才雄万夫,身履百战。子行三军则谁与,我有好爵以尔縻。龙韬豹略,富筹策於胸中;马邑雁门,振威灵于塞下。缥缨鸣剑,扛鼎翘关。隐然贤过于长城,俨若形图于烟阁。夙联上阖,谅既稔于朝仪。遥刺大邦,知已闲于将略。三令五申,先偏后五。果膺疏宠之优,爰属将屯之寄。禀山西气,膺阃寄于九重;破历下军,续家声于千古。才冠戎行,身鏖战阵。暂统戎于闽部,即环卫于汉庭。国士无双,隐若长城之;战功第一,毅然锐将之风。学通三略,知达六奇。祈父王之爪牙,将军国之心膂。门地山西之豪,时望斗南之杰。磊燕掀天地,一凡泥可封百二之关;叱咤生风云,半枪可破十万之众。杖策直造军门,下马即作露布。王者之兵本仁义,方恢辟国之功;天下之将通神明,允赖城之略。结句密迩王事,敢缓邮签。蛟龙得云雨,谁闻郁郁之居;貂蝉出丬白匕几鍪,快睹津津之喜。元戎十乘,驻幕于偃麾;泰陛六清,下东蕃而委照。周以上公分陕,外率十连;唐以宰相临戎,总护诸将。高牙,大府。偃息作藩,既增重于九鼎;诗书为帅,固坐镇于百城。抱紫微拱席之忠,钓陶四海;借黄阁调元之手,斧钺十州。崇诗阅礼,晋先求帅之才;察俗观风,唐重廉车之任。作藩翰于四方,爰倚金汤之重;助监梅於九定,行参辅弼之崇。宣室召还,方前亚传之席;介圭宠锡,暂勤申伯之行。我图尔居,以申伯而宅南土;王绩之事,命山甫以城东方。更三辅以考功,夙著偃藩之绩;总十连而坐镇,茂疏易地之思。联荣内,挤十秉之旌幢;作镇雄蕃,总攻闽之节制。秉马路车载锡于藩之犀节;元衮赤舄,行观入觐之韩侯。碧油万骑,暂移裴度之镇藩;赤舄九章,重见周公之相国。碧幢玉节,式观一路之荣,赤舄金章,迅召三公之拜。暂烦卧治,母深薄于淮阳;即思贤,行亟还于宣室。授钺,登坛。诏下九重,谋礼糸诗书之帅;风驰八郡,得蕃宣屏翰之贤。隐若金汤,增百域之胜气;爱如父母,腾千里之欢谣。纶,礻夸襦:念方寄于淮阳,徒得君重;当俯同于去病,无以家为。颖川姑借于重临,虽同黄霸;蜀道将烦于久镇,宁交力韦皋。制书,会府。委延岑于方面,姑藉成才;还颇收于禁庭,伫膺图任。赵克国练四夷之事,方切倚毗;班定远享万里之封,实涤瞻公面。起裴度而卧护,方谋元老之思;命申伯以徂行,坐致罔邦之喜。隐然自重,折其未形。兵家四种,师律万全。明见方面:十国为连,三公论道。万邦为宪,四方于蕃。入天枢,导万机之命;出蕃王室,倡九牧之风。大邦依屏,四辅惟人。控兵民一路之雄,分宵盱九重之寄。儒雅饰吏事,岳牧用司臣。三台处中裁万物之化,四岳总外牧黎民之蕃。歌出车以劳还卒,誓击揖以清中原。倡九牧以尊王室,尔尚勉于壮猷;同一德以享天心,朕敢忘于直弼。逮反驭之言旋,解麟符之居守。天仗还旧,释留宫之管钅仑;帝城密迩,拥会府之麾幢。俄涣汁以明扬,容偃蕃而自适。诗书作元帅,况儒者之极荣;富贵归故乡,亦昔人之至愿。本郡:喜动并中之父老,歌腾陇上之耕樵。挥金交里之欢,飞盏遂家山之乐。上宰方虚,将共迎於衮纟肃;故乡甚迩,聊再拥于麾幢。光膺新;氵屋,起殿大藩。还殿之隆名,建立流之巨屏。五侯九伯,暂寻铁钺之征;一日万机,即正决衡之任。遄召还于南服,聊卧护于北门。何烦三月之报成,那听十行之趣觐。维河朔视三路为雄,而全魏又四帅之冠。民物饫承于德泽,讴谣久贮于旌旄。前知指顾,惊号令之一新;旧服威名,觉山河愈重。聊殿以通班,礼亦异数;挤巨蕃而作屏,威不违颜。以赞尚书万机之烦,毅然退宠;乃目卷长安三辅之重,聊尔均休。缙绅益具于岩瞻,辇毂大蒙于河润。诏辍宗工,威伸远服。恳辞机柄,违咫尺之天威;出典侯封,承丁宁之圣意。本路:拥两朝台之望,为西蜀家山之光。恳避钧衡,屈临屏翰。卿人歌舞于锦衣之前,父老欢迎于车尘之下。宅百揆而熙帝载,方隆虞舜之畴咨;整六师以修我戎,出耀宣王之常武。谓疆场无虞,廊庙仰成于三事;而国家多故,股肱宣力于四方。此旦自陕以分,而申甫维周之翰。力辞枢务,得请名邦。紫宸加太,官称冠麟趾之高;赤舄方来,府望壮龙潜之旧。布衣而置上衮,兹仕宦之至荣;昼锦而归故乡,富贵之极致。王沂公家于青而初辞机务,则镇曲阜之邦;李文定世于濮而始罢鼎司,则典须昌之郡。出专方面,隐若长城。书殿之崇大学士,由来为宠丞相之恩;板舆之奉大夫人,况复有近家园之便。爰授节于文昌,暂折冲于元帅。天开纶,焕日月之休光;云拥旌旄,动江山之喜色。德望久隆于八座,威名今振于三川。诞扬声教,实赖蕃宣。禹贡惟叙,分五服以正邦;周制肇隆,统十连而建牧。文翁建学,肇兴齐鲁之风;廉范下车,咸礻夸襦之政。梁州:南阳报政,方腾爱日之休声;右蜀颁条,已播阳春之和气。一十五州之士,悉隶封疆;数千里地之师,尽归节制。宣惠爱于远方,此倚毗之本意。辍从喉舌之司,出绾山河之柄。内阁邃严,首预图之秘;上流要重,独专豹略之奇。江汉周之南纪,疆理是先;荆楚晋之西门,经营尤重。盖内接金陵之天堑,而外连玉垒之坤维。将士倾心,羌胡气。岂惟守国之规模,正得用兵之形势。十秉先行,亦既佩龙渊之剑;一戎大定,将共挂天山之弓。辍班常伯,宠寄元戎。琐门达入侍,耸批敕之高风;荡节守临,建守边之长策。山川不离于指顾,草木亦熟其威名。缀甘泉之法从,镇长江之上游。故一朝疏授钺之荣,而举军恨登坛之晚。顿宽南顾之忧,真得左符之选。盖冠冕久通于南极,故斧钺,今下于青冥。谓游刃解牛,既辇毂之下先弹压;相虚弦落雁,必樽俎之间可折冲。观模纵猎,趣还现首之旌;输羽种柑,来省湘南之风俗。当日之风流未远,宜民之歌颂犹新。冠恂河内,居多愿昔之黎民;黄霸颖川,果见诏归于旧治。明诏显扬,雄蕃徒镇。行殿疏恩,奉十行之纶;价蕃作镇,权一路之节旄。非得二千石之惟良,曷有十四州之倚重。谁谓公安,乃得君重。仍进宝储之直,以光英荡之行。鸡台萤苑,瞻古迹之犹存;虎节鱼符,眷兵权之恃重。乃眷禁严之旧德,往提关陕之全师。酌贪泉之水,而清性不渝;躬扶胥之祠,而丹衷益谨。去蚌复还于合浦,沈犀可记于石门。自昔雄蕃,首称全蜀。前有赵张,京兆已闻于为语;后绍方虎,蛮荆更俟于来威。释逋纟昏不啻二万全,通夷舶何止四十柁。幢远迈,原隙有光。内联八贯之官班,外拥中权之节制。总十连而谋帅,欲欢西顾之忧;护诸将以筹边,益懋中权之寄。肆畴杰望,往殿会蕃。
永乐大典
卷之二万二千五百三十六
卷之二万二千五百三十六
九缉集
文集名十三
王深父文集
【文献通考】
《王深父文集》:二十卷。王回深父,福州候官人,举进士中第。为亳州卫真县主簿。卒于治平二年,年四十三。西麓周氏曰:王深父学于欧阳公,与王介甫、鲁子固、刘原甫游。其文出欧阳体,而尤纯淡。序事曲折不穷,特壮伟不及也。至于摘经传语以为赋,词短而意深,有味其言哉!文章自汉魏以来,体益下。至唐中世,韩柳作兴之,习俗相沿,未遽尽革。加以五代乱离,死生于矛戟中,而文章丧矣。国初,渐欲修复古文。天圣明道以后,欧阳公与穆伯长、尹师鲁、石守道数君子,以大手笔倡之,流传于后,遂以欧阳公为宗。文章高下,固自有时哉!以吾观之,数君子之功,诚不可泯没。然其离合盛衰,关于世道,似亦非偶然者。古诗逮齐梁,浮靡不振,唐自陈子昂氏以前,犹未数也。开元天宝之盛,李杜之光焰始长矣。同时王摩诘、孟浩然、韦苏州片言只字,皆不入俗,惜无李杜诗,不得不变也。王深父、曾子固,不遇欧阳公,亦岂作落霞孤鹜等语哉!水心叶氏曰:闻之吕氏读王深父文字,使人长一格。事君责难,爱人抱关诸赋,可以熟玩。自王安石、王回,始有幽远遗俗之思,异于他人。而回不志于利,能充其言,非安石所能及。少假不死,及安石之用,未知与曾巩常秩何如?士之出处,固难言也!
【宋曾巩元丰类藁】
《王深父集序》:深父,吾友也。姓王氏,讳回。当先王之迹熄,六艺残缺,道术衰微,天下学者,无所折衷。深甫于是时,奋然独起,因先王之遗文,以求其意。得之于心,行之于己。其动止语默,必考于法度;而穷达得丧,不易其志也。文集二十卷,其辞友复辨达,有所开阐,其卒盖将归于简也。其破去百家传注,推散缺不全之经,以明圣人之道于千载之后,所以振斯文于将坠,回学者于既溺,可谓道德之要言,非世之别集而已也。后之潜心于圣人者,将必由是而有得。则其于世教,岂小补之而已哉!呜呼!深父其志方强,其德方进,而不幸死矣。故其泽不加于天下,而其言止于此。然观其所可考者,岂非孟子所谓名世者欤!其文有片言半简,非大义所存,皆附而不去者,所以明深父之于其细行皆可传于世也。深父,福州候官县人。今家于颖常,举进士,中其科。为亳州卫真县主簿。未一岁,弃去,遂不复仕。卒于治平二年之七月二十八日。年四十有三。天子常以某一作忠武军节度推官知陈州南顿县事,就其家命之,而深父既卒矣。
王子直文集
【文献通考】
王向子直,深父之弟。西麓周氏曰:子直之于深父,犹颖滨之于东坡也。芝兰之丛,无不香者。然子直之有英气,而能力自蟠屈,以就法度,可谓有意于文章也。
【宋曾巩元丰类藁】
《王子直集序》:至治之极,教化既成,道德同而风俗一。言理者,虽异人殊世,未尝不同其指。何则?理当故无二也。是以诗书之文,自唐虞以来,至秦鲁之际,其相去千余岁,其作者非一人,至于其间,尝更衰乱,然学者尚蒙余泽,其文虽迈,而其所发明,更相表里,如一人之说。不知时世之远,作者之众也。呜呼!上下之间,渐磨陶冶,至于如此,岂非盛哉!自三代教养之法废,先王之泽熄,学者人人异见,而诸子各自为家。岂非固相反哉?不当于理,故不能一也。由汉以来,益远于治。故学者虽有魁奇拔出之材,而其文能驰骋上下、伟丽可喜者甚众。然是非取舍不当于圣人之意者,亦已多矣!故其说未尝一,而圣人之道未尝明也。士之生于是时,其言能当于理者,亦可谓难矣。由是观之,则文章之得失,其不系于治乱哉?长乐王向,字子直,自少已著文数万言。与其兄弟,俱名闻天下。可谓魁奇拔出之材,而其文能驰骋上下,伟丽可喜者也。读其书,知其与汉以来名能文者,俱列于作者之林,未知其孰先孰后?考其意,不当于理者亦少矣。然子直晚自以为不足,而悔其少作,更欲穷探力取,极圣人之指要。盛行则欲发而见之事业,穷居则欲推而托之于文章。将与诗书之作者并,而又未知其孰先孰后也。然不幸蚤世,故虽有难得之材,独立之志,而不得及其成就,此吾徒与子直之兄回字深父所以深恨于斯人也!子直官世行治,深父已为之铭。而书其数万言者,属予为序。予观子直之所自见者,已足暴于世矣,故特为之序其志云。
王容季文集
【文献通考】
王容季,子直之弟。
【宋曾巩元丰类藁】
《王季容集序》:叙事莫如书。其在《尧典》,述命羲和,宅土测日,晷星候气,揆民缓急,兼蛮夷鸟兽,其财成辅相,备三才万物之理,以治百官,授万民,兴众功,可谓博矣。然其言不过数十,其于《舜典》则曰:“在璇玑王衡,以齐七政”。盖尧之时,观天以历象,至舜又察之以玑衡。圣人之法,至后世益备也。曰七者,则日月五星;曰政者,则羲和之所治无不任一作在焉。其体至大,盖一言而尽,可谓微矣。其言微,故学者所不得不尽心,能尽心,然后能自得之。此所以为经而历千余年,盖能得之者少也。《易》《诗》《礼》《春秋》《论语》皆然。其曰测之而益深,穷之而益远,信也。世既衰,能言者益少。承孔子者,孟子而已。承孟子者,扬子而已。扬子之称孟子曰:“知言之要,知德之奥”。若扬子,则亦足以几乎此矣!其次能叙事使可行于远者,若子夏、左丘明、司马迁、韩愈,亦可谓拔出之材,其言庶乎有益者也。吾友王氏兄弟曰回深父、曰向子直、曰容季,皆善属文,长于叙事。深父为尤深。而子直、容季,盖能称 其兄者也。皆可谓拔出之材,今其克寿,得就其志,则将绍六艺之遗言,其可御哉!余尝叙深父、子直之文,铭容季之墓,而容季之兄固子坚,又集容季之遗藁,属余序之。余悯俗之偷,朋友故旧道缺,不自知其不能,强次是说,以为容季文集序。熙宁九年冬,南昌郡斋。又为《墓铭》曰:容季孝弟纯笃,尤克意学问,自少已能为文章,尤长于叙事。其所为文,出辄惊人。为人自重,不驰骋炫鬻,亦不孓孓为名。日与其兄讲唐虞孔子之道以求其内。言行出处,常择义而动。其磨砻灌养而不止者,吾未能量其所至也。不幸其志未就,其材未试,而短命死矣。初容季之伯兄回深甫,以道义文学退而家居,学者所宗。而仲兄向子直,亦以文学器识,名闻当世。容季又所立如此。学士大夫以谓此三人者,皆世不常有。藉令有之,或出于燕,或出于越,又不可得之一乡一国也。未有同时并出于一家如此之盛,若将使之有为也!而不幸辄死,皆不得志于寿考,以尽其材,是有命矣!按候官三王之文,盖宗师欧公者也。其大家正气,当与曾、苏相上下。故南丰推服其文,而深悲其早世。然晁陈二家书录,并不收入。四朝国史《艺文志》仅有《王深父集》,才十卷。则止有曾序所言之半。而子直容季之文无传焉。亦不能知其卷帙之多少,可惜也!
胡安定公集
【宋胡安定公集】
胡寅《进先公集序》绍兴十八年闰八月,太常丞臣宁次当轮对奏事殿中。皇帝若曰:“惟乃父既纂释《春秋》,尚当有它论著。其具以进。”臣宁走使告其兄臣寅曰:先大夫没十有一载,遗文虽就编缀,然未之出也。学士大夫欲见者已鲜矣!何况天子崇高富贵,日有万机。今主上眷言旧学之臣,久而未其思,所以仰称明诏者,臣寅即取先集,离为门次,缮写以献。惟邹鲁之学,繇秦汉隋唐,莫有传授。其间名世大儒,仅如佛家者流,所谓戒律讲论之宗而已。至于言外传心,直超佛地,则未见其人。是以圣道不绝如线,口笔衮衮,异乎身践。其书徒存,犹无书也。逮及我宋熙宁以来,先觉杰立,上继回轲,天下英才,心悦而诚服。然后孔氏术业,浸以光显。五经语孟所载,譬犹逢春之木,有本之澜,生意流形,初非死质,成已成物,始终有序。先臣夙禀大志,闻而知之,以仁为居,以义为用,以身修家齐国治而天下平为效。若夫记诵训故,辨说词华之习,一不与焉。其宏纲大用,奥义微辞,既于笔削之书,发挥底蕴,自余因事有作,进则陈之君父,退则语于公卿。或酬酢朋游,或训教子弟。一言一话,犹足以证明往昔,昭迪来今。敢图家藏,遂上御府。斯文不坠,后裔有荣。然父书精深,而臣以浅粗之言冠于篇首;君学高远,而臣以卑近之论渎于聪闻。兹荣也,祗所以为愧欤!谨序。《进先公文集表》臣某言:臣弟太常丞宁输对奏事,伏蒙圣慈宣问:乃父既解释春秋,尚当有他论著,其具以进者。宸衷尚旧,故老形思。训释典文,夙简渊深之记;遗余篇翰,更蒙清燕之求。中谢伏念先臣,早捐尘事,志希任道,谋不为身。心远地偏,寄陶庐于三径;人忧已乐,甘颜巷于一瓢。吟咏情性,而无雕虫篆刻之为;交际往来,而乏竿牍苞苴之智。中经倜扰,多所散亡;晚获奠居,仅成编秩。精忠皎皎,每提拨乱之纲;庄语谆谆,多阐济时之用。进则倾输于君父,退犹关说于公卿。壮怀投老而益坚,弱齿抱而弥励。自期有补,终冀一伸。丘木成阴,虽郁春秋之志;囊书奏御,何殊旦暮之逢。此盖伏遇皇帝陛下,典学裕身,崇儒化俗,华衮岂惟于一字,缁衣不间于十年。乃因仲息之对扬,锡以温颜之清问。斯文不坠,多士流传。臣谨以校定舛讹,分成门次,爰从传置,进备览观。函剑有光,既彻斗牛之象;浦珠无类,合供旒冕之须。
祖龙学文集
【赵体国识】
《右祖龙学家集》十六首。典雅韫藉,我国朝太平之文献也。苗裔有居合肥者,贫不给粥,能保此版,不妄予人,独欣然以归于学,其志可嘉尚已!然版之脱亡二十有九,不能为完书。虽得别本,帑亡羡财,弗克治。故书目仅存其名,体国怀兹久矣。于是誊拔刊补,首秩始备,庶几可以传远,亦先哲之志云。绍定已丑十月既望,郡文学赵体国敬识于卷末。
华阳集
【文献通考】
《华阳集》:一百卷晁氏曰:皇朝王禹玉,其先成都人,故号华阳。后居开封。少好学,日诵数千言。及长,博通群书。庆历二年,廷试第二。嘉初,入翰林。至熙宁三年,始参大政。凡为学士者十五年。后拜相。薨,年六十七。谥文恭。陈氏曰:典内外制十八年,集中多大典册诏令。其诗号‘至宝丹’,以其好为富贵语也。在相位,无所建明,人目为三旨。元丰末命本无异论,亦缘其备首相,不能早发大议,依违迁延,以召谗贼云。
【宋王华阳集】
《许光疑序》:大观二年正月甲寅,有诏,故相岐国王公之家以文集来上,臣仲修等表言曰:先臣以文翰被遇四朝,辅相神考,十有六年。晚膺顾托,首陈上自有子之言,以定储议,不敢自以为功。既没一纪之余,仇怨攘功,架以奇祸,赖哲宗皇帝睿明,阖门得以全度。洎陛下嗣守大位,予其爵秩,禄其子孙。臣等虽万死,岂足以仰报圣泽之万一。兹承睿旨,宣取先臣遗藁,臣等被命,感泣不自胜。谨序次成一百卷,缮写以进。唯陛下哀怜先帝之旧臣,明其诬谤,而显其余勋,以示天下,不胜幸甚。上览奏恻然,展读嘉叹。既又除罪籍,还赠谥,复绘像,毕其遗恩如故。夫贤者之处世,所可贵于天下者,不过事业文章而已,然鲜或兼之。昔绛侯有诛吕之功,而贻少文之诮,博陆有立宣之绩,而被不学之讥。则事业非不著也。相如以凌云之赋,游金门而无闻;宗元擅作者之称,均司马而贬死。则文章非不工也。岐国王公,弱冠登甲科,不出都城,致位宰相。当熙宁元丰之际,翊戴圣主,比隆尧舜。盖自嘉之初,与欧阳永叔、蔡君谟,更直北门,声名振于一时,学者尤所师慕。每一篇出,四方传诵之。后虽当轴处中,朝廷有大典册,必命公为之。则事业文章,可谓兼之矣!公少登显涂,未尝迁谪。故平生著述,多代言应制之文,而无放逐无聊感愤之作。仁宗当称公文有体。英宗尝谓辅臣学士,唯王能草制。神考每有圣作,多令公视草。尝奉诏述高康王卫王碑,天语称以真大手笔!进仁英二帝纪,批诏以比班马。公薨,垂三十年,后进之士,闻公名,想见其风采,思欲诵其遗文而不可得。今家集既奏御,且镂板以传世,将使天下来世,知公之受眷累朝,为时宗工,与古之作者并驾而齐驱。若乃忠精结于上心,谋谟著于廊庙,载在信史,播在公议,此不复书,谨序。宋王仲修《进家集表》臣仲修等言:窃以在冶之金,以自跃而为耻;韫匮之玉,必待价而乃珍。念父书之久藏,当圣世而难隐。臣仲修等,诚惶诚惧,顿首顿首。恭惟皇帝陛下英猷天启,睿学日熙。制规二帝之摹,言合六经之训。握枢临极,纂承禹绩之嘉;肆笔成书,丕绍尧章之焕。重念先臣某,少缘家学,蚤中甲科,校天禄之文,才称金马;视淮南之草,名在玉堂。作新两汉之文章,润色三朝之诰命。世有儒宗之誉,史多天奖之词。传诵一时,岂特语言之妙;协成大事,固多翰墨之功。晚受知于裕陵,久登庸于宰路。当廊庙谟谋之暇,犹国家论之兼。毕罄精忠,仰赞格天之业;逮膺顾托,独先定策之言。暨陷欢兜之诬,阻奏东方之牍。方陛下丕扬先烈,追念旧劳,辨销骨之谗,既昭前事;览凌云之作,恨不同时。悉哀平日之遗文,益怆他年之荣遇。启金滕之策,不及于生前;上茂陵之书,徒嗟于没后。今有先臣某文集一百卷,并目录十卷,共五十五册,随表上进以闻。臣等无任诚惶诚惧,顿首顿首。谨言。大观二年五月日,朝奉大夫管勾南京鸿庆宫上护军臣王仲修等上表。
司马文正公传家集
【文献通考】
晁氏曰:皇朝司马光君实,陕州夏县人。初以父荫入官,年二十,举进士甲科。故相庞籍荐,除馆阁校理。神宗即位,擢翰林学士御史中丞。后除枢密副使。力辞而去。元初,拜门下侍郎,继迁尚书左仆射。卒。年六十八。谥文正。好学,如饥之嗜食。于学无所不通。音乐、律历、天文、书数,皆极其妙。晚节犹好礼。其文如金玉谷帛药石也,必有适于用。无益之文,未尝一语及之。集乃公自编次。公薨,子康又没,晁以道德而藏之,中更禁锢。迨至渡江,幸不失坠。后以授谢克家刘峤刻板上之。今光州有集本。
【温公传家集】
《陈冠序》:右司马文正公文集,总八十卷。公平生片文只字,靡不毕载。然公初意,止为传家,则天下之士,固有愿见而不可得者。淳熙中,甫板行于泉南。然后其书稍稍间出。历年浸久,完缺未可知。嘉定癸未,公四世孙遵出守武攸,复以泉本刊于郡斋,课工未及五六一而罢去。事遂中废。是年冬,宝婺应候谦之未宣布之暇,阅其故编,喟然叹曰:文正一代伟人,方其立朝,建明论议,皆有开于治乱安危之大端。微而一话一言,亦足以警策后进。是书也,虽莫为前,吾犹将彰之,况既其端,其可已乎?于是,益鸠木饬匠,严其程式,且俾冠订正其字画之舛讹。始于春仲,迄于冬孟。工告讫事,视旧本加核。自是以往,凡昔之愿见而不可得者,皆可以家藏而人蓄之矣!《诗》云: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吾夫子尝赞之曰:《诗》之好仁如此!夫推其景行先哲之心,与天下共之,非好仁之笃,能如是乎?然则是书之成,抑足以见侯之志云!(甲申日南至)门生文林郎差充武冈军军学教授陈冠谨识。
宋毗陵张守《乞宣取司马温公文集札子》:臣伏见本路提刑司。近得司马光文集,镂板已毕。缘光初被遇神祖,为台谏侍从,启沃居多,所上章疏,具载文集。臣尝窃观其议论中厚正直,深有补于治道。恭惟陛下圣德日跻,而学不厌。臣愚窃意可以仰资乙夜之观,欲望圣慈,下提刑司宣取,仍乞以副本藏之秘阁。取进止。宋薛良斋《书温公集诗》:不用须藏用即行,未分丘壑与朝廷。声名怪得生来盛,非但潜心醉六经。
范蜀公集
【文献通考】
《范蜀公集》:一百二十卷,汪玉山序。按《蜀公暮志》云:文集一百卷,《谏垣集》十卷,《内制集》二十卷,《外制集》十卷,《正书》三卷,《乐书》三卷。公成都人也。应辰守成都凡三年,求公文集,虽按访殆遍,来者不一,而竟无全书。盖公之没,距今八十年矣。窃意岁月愈久,则虽此不全之书,亦或未易得也。于是以意类次为六十二卷:曰乐议、曰使北录,不见于墓志,亦恐其初文集中未必载也。而乐议或特出于世俗所裒辑。今皆存之。又以谏疏、内制、外制、正书、乐书附之。通为一百十二卷。正书所得止一卷。今分为二。司马温公论正书,其间有云:舜无焚禀浚井之事,而今之正书无此语,岂亦非全书耶?
张少愚白云集
【文献通考】
《张少愚白云集》:三十卷。晁氏曰:张俞,字少遇。幼通悟,于书无不该贯。朝廷尝以校书郎召,表乞授其父。隐于岷山之白云溪。凡六被征召,皆不起。为文有西汉风。尝赋洛阳怀古,苏子美见而叹曰:优游感讽,意不可尽。吾不能也。
丹渊集
【宋史】
《文同传》:同方口秀眉,以学名世。操韵高洁,善诗文,所著有《丹渊集》四十卷,行于世。
【文献通考】
《丹渊集》四十卷。晁氏曰:文同,字与可,蜀人。进士高第,以文学名,操韵高洁,书笔尤妙。仕至太常博士集贤校理。元丰初,出守吴兴,至宛丘驿。忽留不行,沐浴衣冠,正坐而逝。东坡谓:“与可有四绝。诗一,楚词二,草书三,书四。世少知者,惟予一见,识其妙处。”又有诗云:斯人定何人?游戏得自在。诗鸣草圣余,兼入竹三昧。他日观其飞白,复恨知与可之不尽也。
陈氏曰:东坡与之厚善,《墨君堂记》、《谷记》皆为同作。司马温公称其襟韵萧洒,如晴云秋月,尘埃不到,其为人可知矣。《容斋洪氏随笔》曰:“今人但能知文与可之竹石,惟东坡公称其诗。骚人表出,美人却扇坐,羞落庭下花”之句。予尝恨不见其全。比得蜀本石室先生《丹渊集》,盖其遗文也。于乐府杂咏,有《秦王卷衣篇》曰:咸阳秦王家,宫阙明晓霞。丹文映碧镂,光彩相钩加。铜螭逐银猊,压屋惊蟠拿。洞户琐日月,其中光景赊。春风动珠箔,鸾额金窠斜。美人却扇坐,羞落庭下花。闲弄玉指环,轻冰抱红牙。君王顾之笑,为驻七宝车。自卷金缕衣,龙鸾蔚纷葩。持以赠所爱,结欢其无涯。其语意深入骚人阃域。又有《王昭君》三绝句云:绝艳生殊域,芳年入内庭。谁知金屋宠,只是信丹青。几岁后宫尘,今朝绝国春。君王重恩信,不欲遣他人。极目胡尘满,伤心汉月圆。一生埋没恨,长入四条弦。令人读之,缥缥然感慨无已也!
【宋项安世诗】
《读文与可集,效其体,送新邛州范宗丞》:荪字季少邛州官多书,大字宜眵昏。中有与可集,瑶琨贮金盆。王郎以赠我,读之泪纷纷。每到和苏作,姓诡字亦谖。多称苏子平,或号胡使君。家侯为之谱,其事盖有云。是时党祸起,无敢交苏门。子孙抱遗藁,涂改仍窜焚。至今集中字,舛驳难具论。最怜黄楼赋,一字今不存。衷哉谁作俑,见此伤人魂。君今当清时,往驾刺史辕。万一布宣暇,再三修此文。
玉堂集
【吴郡志】
元绛,字厚之,居带城桥,天圣五年进士。屡典大藩。以文章政誉名一时。神宗欲选翰苑之才,王荆公曰:“有真翰林学士,恐不能用尔。”遂自外召入翰林。未几,参知政事。详在国史。后以太子少保致仕,还吴中,与程公辟诸公为九老会。乡人号其居曰裒绣坊。卒,年七十余。有《玉堂集》三十卷。
【文献通考】
陈氏曰:参政钱塘元绛厚之撰。绛之祖德昭,相吴越,本姓危氏。唐末危全讽,其伯父也。父白仔倡,兵败,目临川奔杭州。易娃元,至今建昌抚州郡武多危姓。绛能文辞,晚岁以王介甫荐入翰林,甚称职。遂柄用。晁氏曰:绛厅中进士第,为翰林学士参知政事,立朝无特操,晚入翰林,谄事王安石及其子弟,时论鄙之。工文辞,为流辈所推许。卒时年七十六。
【许应龙东涧集】
《玉堂集序》:文章经国之大业,政化之黼黻。其所系盖甚重也。然辞尚体要,不惟好异。奏议宜雅,书论宜理。诗绮靡,而颂炳蔚,铭温润,而箴顿挫。其体固自不侔。乃若制诰,则又所以导达德意,使万民和悦,而正王面,言必洪雅,辞必温丽。坦然明白,不匿厥旨。然后足以鼓天下之动,苟辞尚艰深,意或隐晦,则何以使癃老之夫,扶杖而愿观;武夫悍卒,感泣而思奋哉?翰苑之职,昔人谓非文章不可为。然居其选者,最艰其人。必纯厚明切如元稹,体要典丽如裴度,辞旨丰美,得中和之气如景先,庶可追典诰之风,而当丝纶之任。少师陈公,其有得于此乎!学广闻多,才高识远,研精覃思,于宏博之科,一发中的。繇是而膺玉堂之选。作为词章,动合典则。纯乎若圭壁之无瑕,铿然如宫商之中节。播告之辞,则深切著明,曲尽事情;除拜之制,则温润典雅,默寓规戒。表疏宣答之类,则其事实,其意婉,丰不余而约不失。今观先皇帝践祚之初,发号施令,罔有不藏,耸动一时之观听,而丕应志者,岂非斯文之力欤?然文章特公之余事耳。盖有德者必有言,公外宽而内明!气和而心正,修身践行,则中而不倚;好贤乐善,则休焉有容。以一念之真诚,结九重之简眷。可谓上不负天子,下不负所学矣!岂非盛德之至者乎?故形诸著述,粹然一出于正。兹又有以见公之全美,殆不止于词章而已!吁!德盛者,其后必大。端明元枢以奥学雄文,得隽词科,联辉接萼,而代言鳌禁,复世其官,使两朝之号令文章,前后辉映,固足为北门之伟观。基命宥密,协赞庙谟。行将偃武修文,以化成天下,功业日新,少师益有光焉!某窃窥杰作,如获拱璧,不敢秘藏。刊于凤城,俾广其传。以为天下之模楷。
【张方平玉堂集】
《序》某在仁宗朝,庆历初知制诰。时夏戎驿骚,兵难连岁不解。奉使谋帅,多出西垣。迁除更践,鲜得安其职者。某白于朝,请得专典辞命,执政者亦欲见留,故丝纶之地,演润独多。历二年,召入翰林充学士,寻改御史中丞。未几,复以禁职充三司使。久之,免邦计得请,遂还禁林。后改端明侍读龙图阁学士。十易藩镇。英宗治平中,复召充学士承旨。辞不得命。又还内禁。居玉堂东阁,翰林盛事著玉堂东阁谓之承旨阁自惟孤陋盖入承明之庐暇日阅两禁经顿因俾两院史录前后所当内外制告命今书诏及禁中诸辞语类共为二十卷。虽思致荒浅不足为文章风体,然国家典册号令。至于史牍所载,亦有美教化,厚风俗,示劝戒者,非徒为之空文而已也。玉堂者,太宗皇帝神笔飞白大书“玉堂之署”四字,揭于中楹,备于翰林。旧志,故以命篇云。
【刘莘老序】
宣徽南院使,太子少师致仕张公,谓河间刘某曰:方平,知庆历制诏也,是时王师问罪夏戎,选使命帅,多辍西掖。尝以病白于朝,家留专典辞命。故当直演润,视辈行为多。逾年入翰林为学士,旋改御史中丞,复以内职充三司使。久之,辞使还职。治平中,又自外官召充学士承旨。熙宁某年乃罢。暇日追惟荣遇,凡历内外制通若干年,因录其文为二十卷。昔者太宗皇帝飞白“玉堂之署”赐院,揭于堂上。方平实居堂之承旨阁,于是假以名集。而子宜为叙其说。某退而读公之文,稽载籍之传,而叹曰:乎甚哉,辞之不可以已也!夫万事异理,非言弗命;四方异情,非辞弗通。《诗》不云乎?辞之辑矣,民之洽矣。《传》亦有之:子产有辞,诸侯赖之。是以君天下者,必使其臣赞为辞而后出之。周御史掌赞书,汉尚书作诏文。此其官之见于古者,历代因之,其任逾重。夫以堂宁之一言,行乎四方万理之外,不高深简严,不足以重王体;又欲其诚之宣,不优柔曲折,不足以究民德;又欲其言之约,三代而上,经圣人所是,不可尚已。三代而下,作者污陆,随世屡变,其间承平之时,训辞深厚,号令温雅,有古风列,而倾侧之际,书诏所下,武夫悍卒,挥涕感动,终于享好治之誉,建持危之功。则润色之效,岂小补哉!自庆历至于熙宁,维仁祖恭俭宽大,英祖克笃前烈,主上长驾远驭,略不世出。三朝政绩,巍巍焕焕,非寻常耳目所能听观。而于斯时,典册诰命,多出公手。上之仁心德意,国之威福所指,明布谕下,昭如日星。学士大夫,都邑野人,莫不晓然知治道之所以然。虽政绩固自卓越,而述作之妙,良有助哉!至于供奉歌诵,祠祝赞戒,勒之金石,播之乐府,多者千百,少数十言,体制纷然,各得其度,众人不给,我独嬴余。又何其高也!而公犹曰:是乌足录者。顾以国家典章政令,数十年间,错见是书,因不敢废。呜呼!是故公之心也。公行事阀阅,章章在人,当备国史,此弗论著。独记公之言,推广其意而为之序。元丰六年十月二十九日,尚书右司郎中刘某序。
蒲左丞集
【文献通考】
《蒲左丞集》十卷。
晁氏曰:皇朝蒲宗孟,字传正,阆州新井人。皇五年进士。曾公亮荐除馆职。神宗谓宰相曰:宗孟有史才。乃同修国史。入为翰林学士,除尚书左丞。卒,年六十六。为人酷暴奢侈,苏子瞻尝规之云。一曰慈,二曰俭,世以为中其膏盲之疾。
赵懿简集
【文献通考】
《赵懿简集》三十卷。
晁氏曰:皇朝赵瞻,字大观,周至人。少善为古文。庆历五年登进士第。治中为侍御史。论濮邸事,及贬。元中,终于同知枢密院。谥懿简。学《春秋》,著书十卷。其他文不皆奇也。
鲜于谏议集
【文献通考】
《鲜于谏议集》三卷
晁氏曰:皇朝鲜于,字子骏,阆中人。景中登进士乙科。神宗初上书,上爱其文,以为不减王陶。元中,仕至谏议大夫。治经术有法,论著多出新意。晚年为诗与楚词尤精。世以为有屈宋风。族妖之武,编次有序。东坡苏氏曰:鲜于子骏《九诵》,友屈宋于千载上。尧祠、舜祠二章,气格高古,东汉以来鲜及。少游秦氏曰:公晚年为诗与楚词尤精。苏翰林读公《八咏》,自谓欲作而不可得。读《九诵》,以为有屈宋之风。石林叶氏曰:晁无咎尝云:顷以诸生子见鲜于谏议。子骏教之为文曰:文章但取简易和缓,不必奇险。如《诗》言“维北有斗,不可以挹酒浆”,此岂不甚平。后人因之,乃曰:“援北斗兮酌酒浆”。一变虽奇,以北斗为酌,无已夸乎!其甚遂有言上天揭取北斗柄,辞至于此,则已弊矣。极以其言为然。子骏在前辈,诗文亦高古。初世未有为骚者,自子骏与文与可发之。后遂有相继得其味者也。
吕正献公集
【文献通考】
《吕正献公集》二十卷。陈氏曰:丞相东莱吕公著晦叔撰。
【宋汪玉山集】
《吕正献公集序》:应辰顷知成都,始得申国正献吕公集,盖散逸之余,裒辑补缀,非当时全书矣。然见所未见,亦不为少。其杂以他人所作什三四。既而以授公之曾孙金部员外郎企中,金部又属其兄子大麟大虬,考订刊为二十卷。方全盛时,士大夫家集之藏,未必轻出。中更党禁,愈益匿。故一旦纷扰,遂不复见。而此虽残阙不全,未易得也。金部恻然念之,欲以所得锲板,庶几广其传焉。应辰方待罪太史,论次熙宁元丰以来公卿大夫事实,虽前修盛德,盖有不待言论风旨而可知者。然而传信垂后,不可以无证。诏求遗书,将以补史氏之阙。久之,无送官者,每为之阁笔而叹也。使故家子孙,皆能如金部用心,则其为斯文之赖,岂不厚哉!乾道五年六月既望,玉山汪某书。
杨元素集
【文献通考】
《杨元素集》四十卷。
晁氏曰:杨绘,字元素,汉州绵竹人。幼警敏,读书一过辄诵,至老不忘。皇初擢进士第二人,累擢翰林学士。沈存中为三司使,暴其所荐王永年事,因贬官。终于天章阁待制知杭州。居无为山,号无为子。为文立就。
刘状元东归集
【文献通考】
《刘状元集》十卷。
陈氏曰:大理评事铅山刘辉之道撰。辉嘉四年进士第一人。《尧舜性仁赋》至今人所传诵。始在场屋有声,文体奇涩。欧阳公恶之,下第。及是在殿庐,得其赋大喜。既唱名,乃辉也。公为之愕然,盖与前所试文,如出二人手。可谓速化矣。仕止于郡幕,年三十六以卒。世传辉既见出于欧阳公,怨愤造谤,为猥亵之词。今观杨杰志辉墓,称其祖母死,虽有诸叔,援古谊以嫡孙解官承重。又当买田数百亩以聚其族而饷给之。盖笃厚之士也。肯以一试之淹,而为此怜薄之事哉?
【徐木某野集】
《跋刘状元集后》:公读书之清风峡,岩窦幽寂,非人间世,真与胸次丘壑相料理。曩次对赵公不遏子临江太守善部,心目开明,于峡之阴,筑宫以祠公。星移物换之后,乃孙定海少仙汝养将辟旧址增饰之,慨公之文,散落讹驳,订正重刻,请识其后。愚惟念往尝陟峡吊公,于公之文,惟知王邑士马达州温宿松序跋而已,盖未知玉山汪先生已为公吐气久矣。一日会汪君,朝仪伯羽念其曾大父国器,从玉山游者也,手抄斯集。先主亲笔所跋。一旦启秘得之,喜而忘其。嗟乎!文特士之细耳。善论士者,取其大而略其细。士别三日,刮目相待,况少庄之相去,渠可以一时论。公之所志,亦非温饱,方其试艺三舍,角售寸长,诚不免乎才气之累。迨夫名与时显,学随年进,驰竞之情,遣公非西昆时矣。今观性仁一赋,既有见动静之指,又以叹二典光华,尽万物而不足报。其他著述,卓乎自有见趣。至若念祖箴起俗既平水庙等作,又皆阐正义以正人心。粤少孤,事祖母,生则择地以便养,死则解官以终丧。信史笔之自我作。古异时,授徒有塾,赈歉有廪,济旱有陂。至今里曰义荣之里。使人犹为之激昂。愚尝叹夫汉之大儒,著书立言,伟矣!甘心为美新语。公浩然刚大,发于石井。联句有曰:润如周孔教,清比夷齐节。我欲断诌佞,汲此洗剑血。壮哉!是诗有为而发。玉山服其高义至行,称其未至失身匪人,良以此欤?昔苏文忠公精劲大节,词咏善谑,或者病之,是欲以小害大,得乎?世人谓士工于文,雕肝琢肾,鲜以寿终。故王杨卢骆,俱不得其死。吁!此非文之罪也,徒文无实,生死何加损焉?公好学,亦颜之徒,颜可死,而有不死者存。愚于是益信玉山之许予,非以文论。学者当知刘之集为此邦重;汪之跋,为此集重;伯羽出此跋者也;少仟传此集者也,斯文于是不朽矣!《诗》曰:高山仰止,景行行止。振兹峡之清风,企玉山之君子。愿相与勉之。
古灵集
【文献通考】
《古灵集》二十五卷。
陈氏曰:枢密直学士长乐陈襄述古撰。襄在经筵,荐司马光而下三十三人,皆显于时。绍兴初,诏旨布之天下,集序李忠定纲作。
【宋李忠定公集】
《古灵集序》:唐史论文章,谓天之付与,于君子小人无常分,惟能者得之。信哉斯言也!虽然,天之付与,固无常分;而君子小人之文,则有辨矣。君子之文务本,渊源根柢于道德仁义,粹然一出于正。其高者,裨补造化,黼黻大猷,如星辰丽天,而光彩下烛;山川出云,而风雨时至。英茎韶护之谐神人,菽粟布帛之能济人之饥寒。此所谓有德者,必有言也。小人之文务末,雕虫篆刻,章绘句,以祈悦人之耳目。其甚者朋奸饰伪,中害善良,如以丹青而被粪土,以锦绣而覆陷井。羊质而虎皮,凤鸣而鸷翰,此所谓有言者不必有德也。君子既自以功业行实光明于时,而其余事,发为文章,后世读者,想望而不可及。此岂特其文之高哉,人足仰也!小人乃专以利口巧言,鼓簧当世。既不足以取信于人,而恃才傲物,以致祸败者多矣。由是言之,文以德为主,德以文为辅。德文兼备,与夫无德而有文者,此君子小人之辨也。窃观古灵陈公所著文章,殆所谓有德之言,而君子之文欤!初,公未仕,刻意于学。得卿士陈烈周希孟郑穆,相与为友,以古道鸣于海隅。人初惊笑,其后相卒信而从之。四先生名动天下。既登第,累官剧邑,推其所学以治民,利必兴,害必除,听讼决狱,庭无留事。所至修学校,率邑之子弟,身为横经讲说,士风翕然,民俗不变。已而守列郡,典大藩,益推此而广之,治绩尤著。虽古循吏不能过也。嘉中,富郑公入相,首以文学政事荐公,寝被知遇。历事三朝,为名臣。判即曹,则执法而不挠;使虏庭,则守节而不屈。任谏省,则以忠谠补主阙;处台端,则以公正官邪;位侍从,则竭论思之忠;侍经筵,则尽劝讲之益。上为人主之所钦响,下为士大夫之所宗师。其功业行实,光明如此。而所为文章,温厚深纯,根干义理。精金美玉,不假雕琢,自可贵重;大羹元酒,不假滋味,自有典则。质干立,而枝叶不繁;音韵古,而节奏必简。非有德君子,孰能与此。故尝评之:其诗篇平淡,如韦应物,其文辞高古,如韩退之;其论事明白激切,如陆贽;其性理之学,庶几子思孟轲,非近世区区缀缉章句务为应用之文者所能仿佛也。嗣子绍夫裒集公文章,得古律诗赋杂文凡若干篇,冠以绍兴手诏、经筵荐士章疏,而行状志铭,附于其后。合为二十有六卷。集成来谒,求为之序。某告之曰: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如古灵先生,三者兼备。又得诏书裒称推贤扬善之美,如此,可谓盛矣!若其平生行事,则有行状志铭可考,诵其诗,读其书者,可以想见其人,又何以序为?绍夫曰:先公虽进不极任,而蒙累朝之眷特深。谏行言听,不为无补于时。今即世逾五十年,遭遇圣主,因览荐士疏藁,所以旌宠三者甚厚。辄敢刊行遗文,用图不朽。愿丐一言,以发明之。某义不得辞,勉副其意。因论君子小人之文所以不同者。昔孔子告子夏曰:女为君子儒,母为小人儒。夫儒之道,通天地人。使小人为之,则将有托儒以为奸者,而况于文乎?经纬天地曰文,虽周公之才之美,谥不过文。而小人假文以为利,则与夫儒以诗礼发家者同科。自古文士,多陷浮薄,而为弄笔生,无足怪也。如公功业行实,推贤扬善之美如此,而其文章浑全博雅又如此,宜乎被累朝之眷遇,膺圣主之裒崇,士林尊仰,推为天下君子长者,而不敢有异议也!然则有余力以学文者,可不景慕而知所趣响哉!公讳襄,字述古,官至左司郎中枢密直学士。赠给事中,国史有传云。绍兴五年闰月朔,谨序。
【陈古灵集】
《陈公辅跋》:公辅为儿童时,闻陈公密学先生名。今四十年,始遇其长嗣中散来官临海,得公遗文而观焉。方熙宁间,新法用事,大臣以权利笼取天下士。而一时沽荣希进之徒,争相倾附。公独忠愤激发,忘身许国,与君实献可,诸公出力排之。公于青苗疏论尤详。知此法一行,骚动天下,胎祸之端,自此始。使当时从其言,岂复有今日事哉?虽然,宣和靖康以来,变故极矣。民力匮竭,邦财耗散,夷狄侵陵,国势危迫,纪纲紊乱,礼义廉耻消亡。望祖宗盛时,邈不可见。推原其本,必有所自。议者犹不以为然。况在当日言之,宜乎不见信也。公于他文章,皆浑全博雅,不为纤巧浮伪。片言只字,无非至诚择善,先义后利,出入乎子思孟轲之说,真所谓古之君子也。呜呼!富贵易图,名节难保。以公之道德才猷,遭遇人主,而其爵位,终不至辅相。然高名伟节,则昭然独著,万世不可掩,亦安取夫富贵哉!建炎二年九月旦,右司谏陈公辅谨跋。四世从祖密学公,平日所为文章,不知其几。厥后裒缀为卷者,仅二十有五。目曰《古灵先生文集》,以圣天子诏冠之,预有荣焉。里人大夫徐君世昌,常摹刻于家,而其间颇有舛伪。历岁渐久,且将漫漶,辉窃有意于校正。因仍未遑,每以为恨。竭来章贡属数僚士参校亥豕,因命仲子晔推次年谱,并锓之木。庶几有以尉子孙瞻慕之心也。绍兴三十一年十月既望,孙右朝请大夫直秘阁知赣州军州,主管学事,兼管内劝农营田事提举,南安军南雄州兵甲司公事江南西路兵马钤辖辉谨题。
李诚之集
【文献通考】
《李诚之集》三卷。
晁氏曰:李师中,字诚之,中进士科。仁宗朝,权广南转运使,终天章阁侍制。唐子方贬春州,常有诗送行。盛传一时。
陈都官集
【文献通考】
《陈都官集》三十卷。
陈氏曰:都官员外郎嘉禾陈舜俞令举撰。舜俞,庆历六年进士。嘉四年制科。以言新法谪官南康,与刘疑之骑牛、游庐山。诗画皆传于世。舜俞居苏秀境上,初从安定胡先生学。熙宁中六客其一也。其墓在城南之苏湾,子孙犹宅于为镇。
【陈都官集】
《蒋之奇序》:嘉四年,仁宗皇帝临轩策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之士。而以陈侯令举为第一。方是时,令举已用进士登乙科矣。而复中是选,故令举之文章声名,赫然出人上。识与不识,莫不愿慕而爱仰之。士大夫之所期望,以为公卿可平步至也。既以光禄丞签书寿州判官事,又移宰越之山阴,秩满,当召试馆职。会朝廷方作新庶务,变更诸法,而令举以议论不合于执政,遂摈不用,乃得以其暇日而驰骋于文字之乐。冗穿古今,抽索秘粹,叽英咀华,槛秀裒芳。日有所为,月有所增。沉涵演迤,卒以大肆。上追古作者为侔,而下顾骚赋不足多也。圣天子图治,自熙宁以迄于元丰之间,修起百王之坠典,补完万世之闳规,占微弊者靡不更,语纤便者罔不兴。凡朝廷之所施行,与今举制策之所开陈,大略相合。然后知令举深识治乱之根柢,博达沿革之源流,使令举一逢时命而措于朝廷之上,推其所闻以辅太平之政,则岂小补而已哉!此余所以惜令举之才不遇也。虽然,令举雅志之所学,昔席之所谈,以谓为道而不为利者,此学者之所当守而不失,仕者之所当遵而不变者也。若夫平日之论,高出于菱禹之上;而至其趋时之事,乃卑出于管晏之下者,此固令举之所鄙也。仲尼在鲁,弦歌道德,而三千弟子未尝言利。子贡货殖,则以为不受命;冉求聚敛以附益季氏之富,则以为可鸣鼓而攻也。梁惠王问利国,而孟子对以仁义;宋扌至以利说秦楚之君,孟子以为不若说以仁义为可以王,而何必曰利?则凡令举之志,顾岂不善?而卒无以自见于世,且不幸而死,此余所以伤令举之志不就也。《传》曰:辞达而已矣。此言文者所以传道,而辞非所尚也。自天子王侯,中国言六艺者,折衷于夫子,其文章可谓至矣。然岂尚辞哉!自建武以还,迄于梁陈之间,缀文之士,刻雕纂组,甚者至绣其,则辞非不华也。然体制衰落,质干不完,缺然于道何取焉?令举之文,大者则以经世务,极时变;小者犹足以咏情性,畅幽。盖其于道如此,而其辞亦不足道也!令举少从学于安定先生,为高弟,以名称于辈流间。已而自立,卓然如此。可谓不负所学矣!自令举以直言极谏登科,其后此科亦遂废。盖汉之举贤良方正之士,本以延问灾异,使朝廷由此警戒,以恐惧修省,思过而改之,求善而为之,则不为无益。而比年乃先试三千言于秘阁,中者乃得奉对于大庭,则有言之士,或不得以自见,此固在所应改,而遂废其科,则朝廷因复不得以闻直言,为可惜也!令举之卒若干年,而其婿周君开祖乃类聚其父,为二十卷,嘱余为序。开祖有学问,通义理,痛令举之不幸,而纂其遗文,欲以传于后世,而顾以见诿,以余之不肖,言不足以取信,则岂足以张令举之美,而慰开祖之意哉!特以余少时举进士于有司,而令举适当文衡,见擢为第一,于知奖为最深者。既惜其才之不遇,又伤其志之不就,不可使斯文无述也。故作序以纪其略云。《楼钥序》制置使陈公由地官贰卿,出镇四明。政成暇日,以家藏曾祖都官文集刻之郡庠,属钥为序。谢不敢,且曰:蒋鲁公之序详矣,何敢赘。既不得命,敬题于后,曰:高哉都官之节也,鲁公称公之学曰:雅志之所学,以谓为道而不为利者,此学者之所当守,仕者之所当遵,而不变者也。若夫平日之论,高出于夔之上;而至其趋时之事,乃卑出于管晏之下者,此固令举之所鄙也。称公之文曰:大者则以经世务,极时变,小者犹足以咏情性,畅幽。盖其于道如此,而其辞亦不足道也。可谓备矣!然犹若有所畏避而不敢尽言。钥不佞,敢补其所未言者。尝三复公之遗文,而得其为人,抱负,素已不群。本之忠义,充以学问。以安定胡先生为师,所友自东坡先生而降,皆天下士,渊源又如此。万言之策,经济之规抚定矣。自以亲结昭陵之知,身虽在外,遇事辄发,书论灾异,言尤激烈。三上英宗书,又皆人所难言。迨神宗作兴,锐意治功,王文公得君用事,法度更新。诸老大臣,争不能得。抵戏取爵位之人,不可胜数,风俗为之大变。至有远在蜀万里外,官为偏州,腾奏于朝,盛称青苗新法之美,而捷取月无仕者。公方宰山阴,既尝中大科,例以秩满登馆阁,小忍不言,岂不足以平进?而抗章力辩,缴纳召试堂扎,自取窜责而不悔。方且优游庐山,与刘公凝之骑牛松下,穷幽寻胜以自娱适。呜呼!非疑之不足以当欧阳公之庐山高,非公不足以侣凝之之贤也。使当时以公一言而寤君相之意,安有后日之纷纷哉!公既穷老以死,其子诉冤,又重得罪。然其后再传而得秘丞,删定二公三传,而二卿出,陈氏益大矣。天之报施何如哉!读公之文者,能以是求之,然后知公之高风大节,犹将廉顽立懦于百世之下,毋徒玩其华藻而已也!庆元六年孟秋丙子,郡人楼钥书。陈杞曰:曾祖都官以庆历六年贾登进士第,嘉四年,与钱公藻同中。材识兼茂,明于体用科,实为举首。熙宁中,知越之山阴县。会新法行,上书极论其害,遂贬监南康军酒税。累年,竟不仕以没。杞无以冯藉先世遗烈,叨躐从班,惟知竞惧以保门户。先考删定宝藏都官遗文,杞顷为闽中常平使者,尝刻之版,未成,而移漕广右,委之寮属,尚多差舛,每以愧恨。洎来此邦,念都官本以明州观察推官试大科,欲考陈迹,则相去百四十余年,不可得知。集中自言十五年间,再官于天台四明之二州,犹有鄞县镇国院记等文存焉。因再加雠校,而缺其不可知者,属郡博士郡从事刊之以广其传。仰惟曾祖风节峻厉,凛然如生,不肖孙曾恃有公论,不敢赘辞云。广元六年十月望日,曾孙太中大夫徽猷阁待制知庆元军府事兼沿海制置使杞谨书。
吴田曹集
【宋杨龟山集】
《吴田曹集序》:吾郡审律先生集录其先君田曹遗文数百篇,以书属余为序。田曹吾不及见其人,因得诵其诗,论其世,稽其行事,得其所以修之身、刑之家、施诸有政者为祥焉。而后益知嘉治平之间,泽之入人深矣。当是时,学士大夫达而位乎朝?则著之事业,光明硕大,追配前哲;其不显而在下,则载之空文,犹足以私淑诸人,如公之徒是也。孟子曰:王者之迹熄而诗亡,诗亡然后《春秋》作。诗之存亡,关时之盛哀,岂不信矣哉!公之仕不充其志,而用不究其末,故未老而归。其平居暇日,有动于中,而形诸外者,一见于诗。其偶俪应用之文,亦皆有典,则其辞直而文,质而不俚,优游自适,有高人逸士之气。故其流风余韵,足以遗其子孙,化其乡人,皆可见也。今其子弟之贤者多隐德,不求闻达而卒以文行知名朝廷者,二人焉,审律其一也。审律名仪,去年以遗逸被召,相君说之,除大晟府审验音律。已而非其好也,浩然有归志。盖有公之遗风也。公之诗文,足以自表于世,无待于余言。至其所以遗子孙者,世或未之知也,故详著之,使夫乐道人之善者与闻焉。公姓吴,讳辅,字鼎臣。
张文叔集
【文献通考】
《张文叔集》四十卷。
袁州判官张彦博文叔撰。
【宋曾巩元丰类稿】
《陈文叔集序》:文叔姓张氏,讳彦博,蔡州汝阳人。庆历三年为抚州司法参军,余为之铭其父碑。文叔又治其寝,得婴儿秃秃之遗骸葬之。余为之志其事。是时文叔年未三十,喜从余问道理,学为文章,因与之游。至其为司法代去,其后又三遇焉。至今二十有六年矣。文叔为袁州判官以死,其子仲伟集其遗文为四十卷,自靳春走京师,属余序之。余读其书,知文叔虽久穷,而讲道益明,属文益工。其辞精深雅赡,有过人者。而比三遇之,盖未尝为余出也。又知文叔自进为甚强,自待为甚重,皆可喜也。虽其遇于命者不至于富贵,然比于富贵而功德不足以堪之,姑为说以自恕者,则文叔虽久穷,亦何恨哉!仲伟居抚时八九岁,未,始读书就笔砚,今仪冠甚伟,文辞甚工,有子复能读书就笔砚矣!则余其能不老乎?既为之评其文而序之,又辱道其父子事,反复如此者,所以致余情于故旧,而又以见余之老也。熙宁元年十二月十七日序。
濂溪集
【文献通考】
《濂溪集》七卷。
陈氏曰:广东提刑营道周敦颐茂叔撰。遗文才数篇为一卷,余皆附录也。本名敦实,避英宗旧名改焉。其仕以舅郑向任,晚年以疾,求知南康军,因家庐山,前有溪,取营道故居濂溪名之,二程所从学也。又本并太极图为一卷,遗事行状附焉。
【周濂溪集】
《度正书濂溪目录后》:正往在富沙,先生语及周子在吾乡时,遂宁传耆伯成从之游,其后尝以说同人寄之。先生乃属令寻访,后书又及之。正于是遍求周子之姻族,与夫当时从游于其门者之子孙,始得其与李才元漕江西时尉疏于才元之孙,又得其贺传伯成登第手谒于伯成之孙,其后又得所序彭推官诗文于重庆之温泉寺,最后又得其在吾乡时所与传伯成手书。于序,见其所以推尊前辈;于书,见其所以启发后学;于谒于疏,又见其所以荐于朋友庆吊之谊。故列之遗文之末。又得其同时人往还之书、唱和之诗、与夫送别之序、同游山水之记,亦可以想像其一时切磋琢磨之益,笑谈吟咏之乐,登临游赏之胜。故复收之附录之后。而他书有载其遗事者,亦复增之。如近世诸老先生崇尚其学,而祠之学校,且记其本末,推明其造入之序,以示后世者,今亦并述之焉。正窃惟周子之学,根极至理,在于太极一图,而充之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则在通书,吾先生既已发明其不传之秘,不言之妙,无复余蕴矣。其余若非学者之所急,然洙泗门人记夫子微言奥义,皆具载于《论语》,而夫子平日出处粗迹,则亦见于《家语》、《孔丛子》等书而不废。正今之备录此篇,其意亦犹是尔。学者其亦谨择之哉!嘉定十四年六月二十有八日,后学山阳度正记。
程氏文集
【文献通考】
《程氏文集》十二卷
陈氏曰:二程共为一集,建宁所刻本《明道集》四卷,遗文一卷,监察御史河南程颢伯淳撰,三司使羽之后也。其父曰,颢之殁,文潞公题其墓曰:明道先生《伊川集》二十卷。
晁氏曰:崇政殿说书程颐正叔撰,之子也,少与其兄颢从汝南周茂叔学。元初,司马温公荐于朝自布衣擢说书,未几,罢。绍圣中,尝谪涪陵,专务读经明道,深斥辞章之学。从其游者,多知名于世。
【朱晦庵集】
《与张钦夫论程集改字》:伏蒙垂谕,向论程集之误,《定性书》《辞官表》两处,已蒙收录,其他亦多见纳。用此见高明择善而从,初无适莫,而小人向者妄发之过也。然所谓不必改,不当改者,反复求之,又似未能不感于心,辄复条陈,以丐指喻。夫所谓不必改者,岂以为文句之间小小同异,无所系于义理之得失,而不必改耶?熹所论出于己意,则用此说可也;今此乃是集诸本而证之,按其旧文,然后刊正,虽或不能一一尽同,亦是类会数说,而求其文势语脉所趋之便,除所谓疑当作某一例之外,未尝敢妄以意更定一点画也,此其合于先生当日本文无疑。今若有尊敬重正而不敢忽易之心,则当一循其旧,不容复有毫发苟且迁就于其间,乃为尽善。惟其不尔,故字义迂晦者,必承误强说而后通;如,‘遵’误作‘尊’,今便强说为‘尊其所闻’之类是也。语句阙者,须以意属读然后备。如尝食絮羹叱止之无皆字,则不成文之类是也。此等不惟于文字有害,反求诸心,则隐微之间,得无未免于自欺耶?且如吾辈,秉笔书事,唯务明白,其肯故舍所宜用之字,而更用他字,使人强说而后通耶?其肯故为阙之句,使人属读而后备耶?人情不大相远,有以知其必不然矣!改之不过印本字数密不匀,不为观美,而他无所害,然则胡为而不改也?卷子内如此处,已悉用朱圈其上,复以上呈,然所未圈者,似亦不无可取。方执笔时,不能不小有嫌避之私,故不能尽此心。今人又来督书,不容再阅矣。更乞详之可也。所谓不当改者,岂谓富谢书春秋序之属,而书中所喻沿沂犹子二说,又不当改之尤者耶?以熹观之,所谓尤不当改者,乃所以为尤当改也。大抵熹之愚意,止是不欲专辄改易前贤文字,稍存谦退敬让之心耳。若圣贤成书,稍有不惬己意处,便率情奋笔,恣行涂改,恐此气象,亦自不佳。盖虽所改尽善,犹启末流轻肆自大之弊,况未必尽善乎?伊川先生尝语学者,病其于己之言有所不合,则置不复思,所以终不能合。答杨迪及门人二书见集。今熹观此等改字处,窃恐先生之意,尚有不可不思者,而改者未之思也。盖非持己不之思,又使后人不复得见先生手笔之本文,虽欲思之,以达于先生之意,亦不可得!此其为害,岂不甚哉?夫以言乎己,则失其恭敬退让之心;以言乎人,则启其轻肆妄作之弊;以言乎先生之意,则恐犹有未尽者而绝人之思。姑无问其所改之得失,而以是三者论之,其不可已晓然矣!老兄试思,前圣人太庙,每事问,存饩羊,谨阙文,述而不作,信而好古,深戒不知而作,教人多闻阙疑之心,为如何?而视今日纷更专辄之意象,又为如何?审此,则于此宜亦无待乎熹之言而决!且知熹之所以再三冒渎贡其所不乐闻者,岂好己之说胜,得己而不已者哉?熹请复论沿犹子之说,以实前议。夫改‘沿’为‘’之说,熹亦窃闻之矣。如此晓破,不为无力。然所以不可改者,盖先生之言垂世已久,此字又无大害义理,若不以文辞害其指意,则只为沿字,而以因字寻字循字之属训之,于文似无所害,而意亦颇宽舒。必欲改为‘’字,虽不无一至之得,然其气象,却殊迫急,似有强探力取之弊。疑先生所以不用此字之意,或出于此。不然,夫岂不知‘沿’‘’之别而有此谬哉?盖古书沿字,亦不皆为顺流而下之字也。荀子云:反察之。注云:与沿同,循也。惜乎当时莫或疑而扣之,以祛后人之惑,后之疑者,又不能阙而遽改之。是以先生之意,终已不明,而举世之人,亦莫之思也。大抵古书有未安处,随事论著,使人知之可矣。若遽改之以没其实,则安知其果无未尽之意耶?汉儒释经,有欲改易处,但云某当作某,后世犹或非之,况遽改乎?且非特汉儒而已,孔子删书,血流漂杵之文,因而不改。孟子继之,亦曰:吾于武成取二三策而已,终不刊去此文,以从己意之便也。然熹又窃料改此字者,当时之意,亦但欲使人知有此意,未必不若孟子之于武成。但后人崇信太过,便凭此语涂改旧文,自为失耳。愚窃以为此字决当从旧,尤所当改,若老兄必欲存之,以见‘’字之有力,则请正文只作沿字,而注其下云某人云:‘沿’当作‘’;不则云胡本‘沿’作‘’;不则但云或人可也。如此两存,使读者知用力之方,改者无专辄之咎,而先生之微音余韵,后世尚有默而识之者,岂不两全其适而无所伤乎?‘犹子’之称,谓不当改,亦所未喻。盖来教但云侄,止是相沿称之,而未见其害义不可称之意云;称‘犹子’尚庶几焉,亦未见其所以庶几之说。是以愚曹未能卒晓。然以书传考之,则亦有所自来。盖《尔雅》:云:女子谓兄弟之子为侄。注引左氏侄其从姑以释之。而反复考寻,终不言男子谓兄弟之子为何也。以《汉书》考之二疏,乃今世所谓叔侄,而传以文子称之,则是古人直谓之子。虽汉人犹然也。盖古人淳质,不以为嫌。故如是称之,自以为安。降及后世,则心有以为不可不辨者,于是假其所以自名于姑者而称焉。虽非古制,然亦得别嫌明微之意,而伯父叔父与夫所谓姑者,又皆吾父之同气也,亦何害于亲亲之义哉?今若欲从古,则直称子而已,若且从俗,则伊川横渠二先生者皆尝称之,伊川尝言:礼从宜,使从俗,有大害于义理处,则须改之。夫以其言如此,而犹称侄云者,是必以为无大害于义理故也。故其遗文出于其家,而其子序之,以行于世。举无所谓犹子云者,而胡本特然称之,是必出于家庭之所笔削无疑也。若曰:何故他处不改?盖有不可改者。如祭文则有对偶之类,是也。若以称侄为非,而改之为是,亦当存其旧文,而附以新意。况本无害理,而可遽改之乎?今所改者,出于《檀弓》之文,而彼文止为丧服兄弟之子,与己子同,故曰:“兄弟之子,犹子也。”与下文“嫂叔之无服也,姑娣妹之薄也”之文同耳。岂以为亲属之定名哉?犹即如也,其义系于上文,不可殊绝明矣。若单称之,即与世俗歇后之语无异。若平居假借称之,犹之可也,岂可指为亲属之定名乎?若必以为是,则自我作古,别为一家之俗,夫亦孰能止之?似不必强挽前达使之同己,以起后世之惑也。故愚于此,亦以为尤所当改,以从其旧者。若必欲存之,则请亦用前例,正文作侄,注云:胡本作犹子,则亦可矣。《春秋序》《富谢书》其说略具卷中,不知是否,更欲细论以求可否。此人行速,屡来督书,不暇及矣。若犹以为疑,则亦且注其下云:元本有某某若干字。庶几读者既见当时言意之实,又不掩后贤删削之功。其他亦多类此,幸赐详观,既见区区非有偏主必胜之私,但欲此集早成完书,不误后学耳。计老兄之意,岂异于此?但恐见理太明,故于文意琐细之间,不无阔略之处,用心太刚,故于一时意见所安,必欲主张到底。所以纷纷未能卒定。如熹则浅暗迟钝,一生在文义上做窠窟,苟所见未明,实不敢妄为主宰;农马智专,所以于此等处不敢便承诲谕。而不自知其易也。伏惟少赐宽假,使得尽愚。将来改定新本,便中幸白共父寄两本来,容更参定笺注求教。所以欲两本者,盖欲留得一本作底,以备后复有所稽考也。傥蒙矜恕,不录其过而留听焉,不胜幸甚,幸甚。
【胡宿诗】
《览海东相公伊川集》:将相文章主签臣,风浪鲁冠玉堂人。梦回方丈停批凤,句就伊川止获麟。洛下胜游空绿野,郢中高调绝阳春。犹欣正始遗音在,三复能还旧观神。
张横渠崇文集
【文献通考】
《张横渠崇文集》十卷。
晁氏曰:张载,字厚之。京师人,后居凤翔之横渠镇。学者称曰横渠先生。吕晦叔荐之于朝,命校书崇文,未几,诏按狱浙东,既归,卒。
王直讲集
【文献通考】
《王直讲集序》十五卷。
陈氏曰:天台县令南城王无咎补之撰。无咎嘉二年进,曾巩之妹夫,从王安石游最久。将用为国子学官,未及而卒。为之志墓。曾肇序其集云二十卷,今惟十五卷。
【王直讲集】
《南丰曾肇序》:补之殁二十有八年,二子既壮,乃克辑其遗文,以授其舅南丰曾肇,且泣而请曰:“先君不幸蚤世,文字散逸,今其存者,才若干篇,离为二十卷,愿有以发明先世于其篇首。”予不得辞。盖宋兴百年,文章始盛于天下。自庐陵欧阳文忠公、临川王文公、长乐王公深父及我伯氏中书公,同时并出,其所矢言,皆以尊皇极、斥异端、阐明先王道德之意,为海内宗之。于时学者能自力以追数公之后卒成其名者相望。补之其一也。补之始起穷约之中,未有知者。我伯氏一见异之,归以其妹。其后历抵数公,而从王文公游最久。至弃官,积年不去,以迨于卒。今其见于集者,质疑问辨,于数公为多。改其言,可以知其学也。补之之于斯文,非苟然而已。盖其于书无所不读,读无不记。于圣人微言奥旨,精思力索,必极其至。于诸子百家、历代史记,是非得失之理,必详稽而谨择之。本茂革,源深流。故其为文,贯穿古今,反复辨,而卒归于典要,非特驰骋虚词而已。充补之之志,盖将著书立言,以羽翼六经。而不幸死矣,独尝解论语十卷行于世。补之,南城人,姓王氏,讳无咎。补之,字也。平生喜饮,遇酒辄醉,稍醒,虽暮夜众人孰寝,必自起吹灯,读书达旦。终身常然,不为寒暑辍也。盖其勤苦自奋,故能成就如此。二子能世其学者也。补之之葬,王文公为之志云。《宋汪应辰跋》:南城王补之,世指其为王荆公之学者也。其乡人传次道,又掇取补之之言所以与荆公异者,表而出之,以明其和而不同。余谓荆公所学者仁义,所尊者孔孟,而文章议论,又足以润饰而发扬之。贫富贵贱,不以动其心;进退取舍,必欲行其志。天下之士,其慕望爱说之者,岂特补之哉!及其得志行政,急功利,崇管商,人心,愎公论,于是其素所厚善如吕晦叔、韩持国、孙萃老、李公择,相继不合,或以得罪。其所慕而友之,以为同学。如曾子固、孙正之,虽不闻显有所忤,然亦不用也。补之没于熙宁二年,使其少须暇之,尽见荆公之所为,未必相与如初也!补之之孙衺,持其家集之仅存者以示余。即其书以推其心,盖切切然以圣人为准,以谋道为务,忘其位之卑、身之穷也。则其于荆公,岂苟然者哉?隆兴二年五月日玉山汪书。按:初稿与此不同。其略云:荆公平日以尊孔孟、学六经自任。士亦往往尊之,以为孔孟之徒。然而仁人者,正其义、不谋其利。以微子为利而不正,则三仁之评可改矣;人无有不善,水无有不下,以性为有善有恶,则性善之训可废矣;诚者天之道,以诚为可以为善为恶,则中庸之学诎矣。有欲明乎善以诚其身,则将安所去取于此哉?然则补之名为从荆公游者也,而荆公名为尊孔孟者也。次道视补之为乡先生,固不可不为之辨。孔孟万世师也,则有蒙其声而实背之者。门生弟子既不能辨,又从而尊之,是独何哉?
永乐大典
卷之二万二千五百三十七
卷之二万二千五百三十七
九缉集
文集名十四
南阳集
【文献通考】
《南阳集》:二十卷。
陈氏曰:门下侍郎颖昌韩维持国撰。封南阳郡公,故以名集。沈晦元用其外孙也。卷首载鲜于绰所述行状,而晦跋其后。南涧元吉无咎,其四世孙。
【南阳集】
《颖川韩元吉题》:高祖宫师文编仅三十卷,皆兵火后所辑,非旧本也。公自少喜为诗,然见子弟传录,辙毁去。曰:士大夫当以行义为先,是何足成名!吾以自适尔。绍圣中,党议既兴,公谪均州,归,未终岁而薨。其治命则曰:吾平生行事,人自知之,他日母请谥,母志吾墓也。故自建中靖国以来,公虽追复元官,诸子不敢议铭事。中兴四十年,元佑大臣往往得谥,子孙亦莫敢请也。独鲜于大受所为行状,犹在用列于篇首。某逮事曾叔祖留司御史,讳宗质时王蔡方张,有所畏避。凡家集,手自之,无得观者。故公之论新法触时禁之言,皆不传于外。而所传奏议,十不四五也。南渡流离,集藁遂逸,访于四方,莫克尽获。唯诗尚多,而内制特少。至其他文,如《与苏子美书》《志程伯淳墓》,士大夫虽知有之,无复见也。呜呼!公固不以文自名者,其在家庭诲子弟,每以西汉为宗。故其笔力雄健,尤为南丰曾公兄弟所推。鲁舍人既葬,必得公之文碑于道;而豫章黄太史,自言因公诗得用事法,岂道德之蕴于内者深,其发于文词者皆馀事哉?小子不佞,无以绍君子之泽,独其文编负笈而藏,欲俟备而传焉。惧有河清之叹,因裒而刊之东阳郡斋。夫自涯而观于澜,历阶而望于奥,亦足以知其大略矣!异日求于好事之家,继有得者,尚将附益云。淳熙元年十月,元孙具位某谨书。
无为集
【文献通考】
《无为集》十五卷,《别集》十卷。
陈氏曰:礼部郎濡须杨杰次公撰。嘉佑四年进士,元佑中为郎。杰善谈禅,别集皆为释老,而释又十之九。
【无为集】
《宋赵士粲序》:国家以文教作成海内近二百年,主上绍开中兴,息马论道者,一纪于兹。比诏有司修建太学,盖以儒述纷饰治具,渐磨士类,未始须更置也。无为在淮右为小垒,而多名士。侍讲杨先生名杰,字次公,道号无为子,实一时文人。公自妙龄擢巍科,以雄文妙赋、醇德懿行得名于时。中间立朝议礼乐因革,人尤多之。晚年尝奉使过泰山,观日出于绝顶之上;重九日赋诗,举酒于华山莲花之峰;继被诏从高丽僧统义天游。前辈以谓皆以王事而得方外之乐。故于瞿昙,尤造理窟。当时如大丞相王公、内翰苏公,悉印可之。年七十而终。生平所著文集,湮没未传于世。吁!可惜也!岁在重光作噩之冬,士粲误恩假守是邦,服膺侍讲公之名旧矣。视事之初,首询公文于缙绅间,岁馀搜获不一。公遣辞典丽,立意奥妙,因删除其芜类,取其有补于教化者,编次成集,将以为学者标准,上佐吾君偃武修文之意,不其韪欤!其诗赋碑记杂文表启,共分为一十五卷。若释道二家诗文,则见诸别渠云。绍兴癸亥岁夏四月,左朝请大夫知无为军兼管内劝农营田事赵士粲谨序。《宋王之道序》:大梁赵侯端质守无为之明年,距始至才数月,民安清静,宽厚之政,如热者之得濯,病者之得药,饥渴者之得饮食。疲弊以苏,流亡以还,境内翕然称治。游刃恢恢,所向辄解。视一郡若无足为者。因顾其僚属曰:文翁之于巴蜀,常衮之于闽越,皆汲汲乎庠序之教是修。今正复未暇,必欲厚士俗而助王化,盍亦风以动之乎?吾闻无为先生杨次公,淮海之望也。以道义文章,知名当世。至今学士大夫咸推尊之。其博物洽闻,则有若刘更生;应谐不穷,则有若东方朔。探礼乐之本,而妙于制作;究韬略之微,而达权变。旁通道藏;妙解佛理,殆古人所谓通于一而万事毕者!孟子不云:闻伯夷之风者,顽夫廉,懦夫有立志;闻柳下惠之风者,鄙夫宽,薄夫敦。今其文集具在,目之曰无为,吾将使无为之人,诵公之文,仰公之名,化公之风,而知所自勉。夫然后修庠序之教,庶几其不肃而成。则斯集之传,为不可缓也!侯以之道于先生为乡里后进,以序见托,义不可辞。敢述侯之所以语僚属者,而系之于篇末。又《别集序》万物莫不由之之谓道,而道非圣人不行,故自伏羲神农黄帝以至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子,咸以此道,维纲四方,扶持万世,载在方册,命之曰儒;其后老聃氏得此道,而一于清净无为,是为道教;释迦氏得此道,而一于慈悲方便,是为释教。二家虽建立不同,语言有异,而其诱掖警动吾民,使恶者化而为善良,邪者化而为正直,阴有辅于吾教亦多矣。兹其所以更历代之废绌,经诸儒之排诋,而终不能以绝也。后之君子以浮虚长而晋乱,斋戒修而梁亡,遂并罪其教,至耻言而恶闻之。不知当时君臣之所崇信,诚得夫清净慈悲之本,晋虽至今治可也,梁虽至今存可也。悲夫!故侍讲杨公讳杰,字次公,无为人。少以文学致身兰省,而尤深于释迦老聃之教。元丰中,尝诏对便殿,问以佛法。继被旨修道门科仪。平生所著二家诗文最多。得大辨才,通达无碍。当时好谈性理之学,如临川王介甫,眉山苏子瞻,犹或避路放一头地,而况馀人乎?今《无为集》外有《别集》若干卷,载二家之诗文云。
清江三孔集
【文献通考】
《清江三孔集序》四十卷。
陈氏曰:中书舍人新淦孔文仲经父,礼部侍郎武仲常父,户部郎中平仲毅父撰。实先圣四十八世孙。嘉佑六年、八年、治平二年,连三科兄弟以次登第。文仲举贤良,对策切直忤时,罢,举官范镇景仁,因求致仕,而制科亦自此废。武仲为礼部第一人,中甲科;平仲亦尝举制科。其著述各数十篇,多散逸弗传。今其存者,文仲才二卷,武仲十七卷,平仲二十一卷而已。庆元中,濡须王肃少愚守临江,裒辑刊行。
【清江三孔集】
《周必大序》:行有馀力,则以学文。圣人之言,万世是程。或疑文行忠信之序,是不然,四科有先后,四教非先后,特因其材而进德焉,绘事后素,不容紊也。本朝人物,至元佑而盛,其兄弟杰然则有临江之孔氏,曰文仲,字经父;曰武仲,字常父;曰平仲,字毅父。先圣四十八代孙也。居家孝悌,行已谨信。淮官敬,事上忠,其行美矣!冠礼部,冠国学,登高第,应制举经,自谏垣入词掖,常历师儒,掌内外制,毅尤精史学。更践中外,天下共称其文。号曰“三孔”今才百馀年,而集藁散逸罕传,诚故郡之阙典也。庆元四年太守濡须王违实来,政教明,瞻乔木而慕先贤。既奠谒其像于学官,又博访遗文而刻之。虽曰存一二于千百,然读之者,知为有德之言,而非雕篆之习也。总成若干卷,属必大以序。昔太史黄鲁直颂当时之人才,有曰二苏联璧,三孔分鼎。张丞相天觉在元符中,诋元佑词臣,极其荒唐,谓两苏为狂率,则刚直也;谓公兄弟为阔竦,则高古也。夫鲁直于苏氏,分兼师友,天觉于眉山,心伏其能,皆以公兄弟配之,文行何如哉!若其出处载国史,博雅具别著,此不备书。五年四月甲戌,少传观文殿大学士致仕益国公周必大序。《王炎序》:士生而有才,与有才而获用,用而获尽其所蕴,皆天也。贾谊洛阳一年少耳,而论事汉庭,诸老先生尽出其下。今观痛哭流涕一书,终西京二百年,其文章议论,未有及之者。谊之才高矣!绛灌辈非其比也!东京之末,士方驰骛于功名,而诸葛孔明、庞士元隐约襄汉之间,不轻以身从人。司马德操曰:孔明卧龙,士元雏凤也。先主用之,俱以为军师。则其才有以先人,未有以相先。而谊之爵位,不及绛灌;士元之功业,不及孔明,何哉?其才富,其年啬也。谊之死,仅三十有三,士元三十有六耳。然则生而有才,才而获用,用而不尽其蕴,人欤?其天欤?使谊不遽死,汉之制度礼文,不应尽袭秦陋;士元尚存,则先主兼据荆益,可以北争中原。二君短命,非特其身不幸也。清江朱元成,其同年生也,其为人工属文书论事,而年止四十,遂赍其志以没。其来丞郡,元成没已二十年矣。从其子达得君文一编读之,笔力驱驰,意旨开阖,可以高视辈流,谢良斋为序,其文曰:元成智足以决大疑,气足以任大事,势足以驰大名。良斋许与不甚严,而评论元成,斯言不浮也!元成官爵不显于时,事业不著于天下,而徒见于文。如玉有白虹,珠有五色,虽掩于瓦砾,汨于泥沙,终不可夺其光彩!使天假以年,阅义理益精,更世故益多,而策天下事益熟,可以不朽者,讵止于是哉!方今人物眇然,士大夫劲特自立者盖少,故某读元成之文,叹息以悲。《王迈跋》:三孔先生,曰文仲经父,曰武仲常父,曰平仲毅父。元佑间,是与二苏齐名。当时黄太史有“二苏上连璧,三孔立分鼎”之句。其居乡,则与原父贡父相后先。今虽庸人孺子,皆知其有“二刘”“三孔”也。兄弟俱进士高第,经父举贤良方正,对策,极陈新法之害,直声尤凛然。至厉名节,博学工词章,则有未易伯仲者。若历官出处,大概实录载之许独其文世所见者,惟毅父《续世说》《珩璜论诗戏》凡三集。旧所称经文集五十卷,诗书论语说,金华讲义,内外制杂文百馀卷,与毅父他文,今皆不复传。迈来清江,敬拜祠像,亟访其后。既寥落无闻,家集又往往散逸。宜搜旁索,日缉月缀,始得一千八是馀篇,属教授许成之新蕲春知监徐得之编次,且属新广东帅幕刘性之新、分宁知县徐筠、清江主簿鲁焕校定。迈亦时自寓目于其间,既成,厘为上中下三帙,合四十卷。少传大丞相益国周公冠之以序。于是一家遗文,一郡阙事,得以粗举。夫士君子之立言,其传与不传,盖有幸不幸,未遽以存亡显晦为能否工拙也!况三先生名声卓卓,自不保掩。奚待文而后见?而迈窃有意于此,盖亦徒好其文,欲因是以取重于时哉!前辈之风流酝藉,日以泯没,凡可按以窥寻想像其万一者,幸未百年,尚可访求,而卒置之,则未免慊然于中。此迈之所以拳拳也。卷数比旧所称殊不类,度多阙遗,且虽参订,终不无舛误。惧复散亡。乃锓诸梓。有志于是者,幸竟成之。庆元五年四月望,朝奉大夫权发遣临江军兼管内劝农营田事濡须王迈谨识。
【黄文献公集】
《读清江集》:元佑儒臣焕星斗,后有作者非其偶。二龙三凤何缤绘,况乃渊源鲁中叟。适从尘编识英爽,想见世泽遗忠厚。长公平生二三策,太庭披腹惊群后。风流班班仲与季,茅茨来椽绝丹黝。独追古昔寓阳秋,稍抉庇瘕到琼玖。却蟠馀力归赋味,古硬清圆无不有。爰初人文启河洛,下逮百氏分户牖。空言可托匪末艺,巨笔待援须好手。典刑木坠乃至今,吾生已幸何云后。青灯照夜雨夜线,奥论微辞烦击剖。追慕政复惭捧心,赞美胡能付钳口。从游起死不敢期,党挹残膏注空朽。
西溪集
【文献通考】
《西溪集》:沈进十卷,姚令威二百卷。
陈氏曰:翰林学士钱塘沈进文通撰。初以郊社斋郎举进士第一。执政谓已宦者不应先多士,遂居其次。实皇佑元年,自是为故事。文通吏事精明强敏,为杭州、开封府,皆有能名。从容闲暇,夙兴治事,及午而毕。卒时年四十馀。其孙晦元用,宣和中,亦魁天下。
【叶水心集】
《西溪集序》初,完颜亮来寇。举朝上下,无不丧胆。直云虏百万何可当?惟有退走尔!独姚公令威,抗论沮止。谓:今八月岁入翼,明年七月入轸。又其行在已巳者,东南屏蔽也。又推算太乙荧或所次,皆贼必灭之兆。未几,亮果自毙,江淮复安。余尝叹国不可无智士,不智于人,当智于天。方是时,姚公策我能必胜者,智于天也。公著书二百卷。古今同异,无不该括,岂独智于天哉!惜其盛壮不预采录,晚始召对殿中,忽感风眩而死。悲夫!予不及识公,而与其子仅从同僚,从孙以公《西溪集丛语》遗余。其古乐府流丽哀思,颇杂近体,诗长短皆绝去尖巧,乃全造古律,盖加于作者一等矣。至以易“肥逐”为“飞遁”,引注说文不若是心介,以辨孟子不若恝,尤非予寡见浅闻所能到也。夫欲折衷天下之义理,必尽改详天下之事物,而后不谬。予既不学,又不得见如公者而师之,徒掩卷追想于百年之外尔。
长兴集
【文献通考】
《长典集》四十一卷。
陈氏曰:翰林学士沈括存中撰。括于文通为叔,而年少于文通。世传文通常称括叔。今四朝史本传以为从弟者,非也。文通之父扶,扶之父同。括之父曰周,皆以进士起家,官皆至太常少卿。王荆公志周与文通墓,及辽志其伯父振之墓,可改。括坐永乐事贬,晚居京口,自号梦溪翁。自叙甚详云。山谷黄氏曰:沈存中博极群书,至于《左氏春秋传》班固《汉书》,取之,左右逢其原。贞笃学之士也。
云巢集
【文献通考】
《云巢集》:陈氏曰:审官西院主簿沈辽睿达撰。进亲弟也。以兄,任为京官。坐法流贬。事见《挥尘录》。自永徙池,筑室齐山,号云巢,竟不复起。以文三集刊于括苍,号三沈集。其次序如此。
【云巢集】
《杨冠乡序》:右真应先生赵应之文。公衢人,云谷之适孙,操履文章,俱有前人典刑。酝藉风流,盖今奇士也。平时重然诺,宾客从游,未始轻许可。惟某辱公知为最深。年未冠,登公之门,公即许为文字交。终始十年,一饭不相舍。探禹冗、浮沅湘、方舟顺流,历江淮而遍吴楚,寻幽吊古。一觞一咏,无不与之俱。以是得公诗文为多。乾道初,别公游淮,文字散逸兵间。既归,未暖席,公赴玉楼召。遗藁为好事者取去。求之了不可得。后八年,于公经行之地,得其诗文若干,厘为十卷,授其子季皋。季皋念其得之之艰,重加编次,以广其传,俾后世知有所谓真应先生者,庶不辜所期。云巢,公故隐,因以名集云。淳熙改元莫春二十有四日。
苏魏公集
【文献通考】
《苏魏公集》:七十二卷。
陈氏曰:丞相魏国公温陵苏颂子容撰。绅之子也。绅在两禁,人称其险波,而颂器局阔厚,未尝与人较短长。其为相,在元佑末。大臣奏事多禀宣仁,独颂必以白哲庙,其后免于迁谪,盖上以为识君臣之礼故也。年逾八十,薨于建中靖国之初。自草遗表,却医屏药,死生之际了然。集前后序,汪藻、周必大撰。
【苏魏公集】
《汪藻序》:所贵于文者,以能明当世之务,达群伦之情,使千载之下读之者如出乎其时,如见其人也。若夫善立言者不然,文虽同乎人,而其所以为文,有非人之所得而同者。《孟子》七篇之书,叙战国诸侯之事,与夫梁齐君臣之语,其辞极于辨博,若无以异乎战国之文也;杨子之书数万言,言秦汉之际为最详,简雅而闳深,若无以异乎西汉之文也。至其推性命之隐,发天人之微,粹然一归于正,使学者师用,比之六经,则当时所谓仪秦犀首谷永杜钦辈,岂惟无以望其门墙,殆冠屡之不侔也!宋兴百馀年,文章之变,屡矣!杨文公倡之于前,欧阳文忠公继之于后,至元丰元佑间,斯文几于古而无遗恨矣!盖吾宋极盛之时也。于是大丞相魏国苏公出焉,以博学洽闻,名重天下者五十馀年。卒用儒宗位宰相,一时高文犬册,悉出其手。故自熙宁以来,国家大号令、朝廷大议论,莫不于公文见之。然公事四帝,以名节始终,其见于文者,岂空言哉!论政之得失,则开陈反复,而极于忠;论民之利病,则援据该详,而本于恕。有所不言则已,既言于上矣,举天下荣辱是非,莫能移其所守。可谓大臣以道事君者也!若其讲明经术之要,练达朝廷之仪,下至百家九流律历方技之书,无不探其源,综其妙者,在公特馀事耳。此所以一话言、一章句、皆足以垂世立教,革浇浮而已偷薄,与轲雄之书百世相望,而非当时翰墨名家者所能仿佛也!公元丰中,受诏为《华夷鲁卫录》,书成,序之以献。神宗读之曰:序卦文也。今改其书,信然!则公之他文可知矣。公殁四十年。公之子携始克集公遗文,得诗若干,内外制若干,表奏章疏志铭杂说若干,使藻与观焉。藻少习公文,以不获拜公为恨者也。今乃尽得其书读之,可谓幸矣!故谨识其端,而归其书苏氏。绍兴九年三月十五日,显谟阁学士左中大夫提举江州太平观汪藻序。
【周必大序】
至和嘉佑中,文章尔雅,议论正平,本朝盛极时也;一变而至熙宁、元丰,以经术相高,以才能相尚,回视前日,不无醇疵之辨焉;再变而至元佑,虽辟专门之学,开众正之路,然议不齐,由兹而起;又一变为绍圣、元符,则势有所激矣。盖五十六年之间,士风学术,无虑四变。得于此,必失于彼;用于前,必黜于后。一时豪杰之士有不能免,况馀人乎!若乃上为人主所信,中不为用事者所疑,下常见重于正论,惟丞相苏公为然。方仁宗右文,公在馆阁者九年;英宗责实,公首预监司省府之选;神宗励精,公则掌制尹京,出藩入从,眷奖尤渥;厥后大用于宣仁垂帘之际,荣归于泰陵亲政之日。历事四朝,始终全德,独为儒学之宗。呜呼!盛哉!平生著述凡若干卷,翰林汪公彦章为之序。某尝得善本于丞相曾孙,适显谟阁直学士张侯几仲出守当涂,欣慕前哲,欲刻之学官,布之四方,使来者有所矜式,其用心可谓广矣!故以遗之而纪于后。淳熙十二年十月一日,东里周必大谨记。
辋川集
【文献通考】
《辋川集》五卷。
晁氏曰:皇朝吕大忠,字晋伯,蓝田人。汲公之兄。皇佑中进士,除检详枢密院吏房文字,为河北转运判官,累迁宝文阁直学士,三帅秦凤。晋伯博极群书,为文尚理致,有益于用,章奏皆亲为文。
诚德集
【文献通考】
《诚德集》三十卷。
晁氏曰:皇朝吕大钧,字和叔,嘉佑二年中进士第。大防仲弟也。终于宣义郎延路漕司属官,师张厚之,赡学博文,无所不该。其文非义理不发。
玉溪集
【文献通考】
《玉溪集》二十五卷。《玉溪别集》十卷。
晁氏曰:皇朝吕大临,字与叔,汲公季弟也。登进士第。尝历太学博士、秘书省正字。从程正叔、张厚之学。通六经,尤精于《礼》。解《中庸》《大学》等篇行于世。尝赋诗云:学如元凯方成癖,辞类相如始近俳。独倚圣门无一事,愿同回也日心斋。正叔可之。《朱子语录》曰:吕与叔文集,煞有好处。他文字极是实,说得好处,如千兵万马,饱满伉壮。
傅献简集
【文献通考】
《傅献简集》七卷。
陈氏曰:中书侍郎献简公河阳传尧俞钦之撰。
赤城集
【文献通考】
《赤城集》十卷。
陈氏曰:两浙提刑宁海罗适正之撰。治平二年进士,学于四明楼郁。为吏健敏,颇为苏子瞻、刘贡父诸公所知。台士有闻于世,自适始也。
西塘集
【文献通考】
《西塘集》二十卷。
陈氏曰:监安上门三山郑侠介夫撰。治平四年中甲科,小臣上言人所不敢言,上为之感动,略施行其言,不惟不怒而已。既而竟堕深谴,良田吕惠卿欲倾王安石,而侠与安国游从厚善,遂起狱并陷之。侠既得罪,新法遂不罢,而本朝之祸本成矣。小人勿用之戒,可不畏哉!安石亲惠卿而疏侠,岂惟误国,亦以危身。后之君子可以监之。
【西塘集】
《黄祖舜序》:祖舜为儿童时,已闻邑有郑先生之贤,而未识也。既冠预乡贡,始获谒公而谢之,亲承诱诲,因目前辈老成之风,实政和丙申岁也。其年如京师,又八年窃第东还,则公亡矣。已而从陈直讲国材游,乃闻公出处之详,且得公所为《大度居士自叙》而读之,有曰:幽暗阒寂,此正祗鬼着眼处,是以不自欺于方寸。由是知公平居克己,不愧屋漏,其学一本于诚而已。抑尝验公之所言所行,与夫居乡党,处患难,无一不合于道也。盖有所本而然。初,公在金陵以《咏雪》诗见赏王荆公,遂游其门。及言新法不便于民,始获谴怒。公终不肯诡随,持论益坚。其笃道有守如此;与王安国议论素合。公坐封事狱,株连及之。独能慷慨发言,使友人不敢匿其亲而有隐。其信义服人如此。自为小官,极口论大利害,虽死不顾。两遭窜贬,颠跌艰厄,初无惨沮之容。卜筑岭外,若将终身焉,则其在困穷,不改其操矣;晚岁逢恩南还,徜徉里,意趣超然,至于疾病易箦,了无遗恨,尚能哦诗,有“身如过鸟在云边”之句,则又不惑于死生之际矣。公之始末,既见于此。声名虽暴于一时,道业不显于当世,君子惜之。若乃发为词章,虽数千万言,特公之馀事耳。公之生平著述,类多散逸。公之孙嘉正毫联缕缉,仅得十之三四,其孜孜孝诚,不忍遗坠之意可尚也。学者傥能由斯文以究先生之学之守,诚可为末俗无特操者之戒云。先生讳侠,字介夫。西塘,盖其所居之地名也。隆典二年十月朔日,檗山黄祖舜序。《元孙郑元清跋》先大父隆兴甲申守盱江,以行藏高大父教授朝奉西塘遗文叙缉成编,蒙乡枢大资黄公为之序,遂刊置公府。今四十七年矣。乾道丁亥,简肃侍郎林公出镇九江,就集中删其代人作者,又录高大父之言行附于末,锓板郡斋。淳熙改元,太师左丞相史公出帅乡邦,复取斯集,亲为题跋而刊之,皆以大资黄公所为序冠之篇首。嘉定庚午,元清备数金陵酒掾,因思盱江所刊之本,欲见之而未能致。一日,会同官府判郑秘阁忽谓于郡侯张寺簿有畴昔之好,特为贻书及之。未几,果得旧本。开卷敬诵,其他篇秩不紊颠末,但其序已不复存,得非岁久而遂亡之耶?元清敬取箧中所藏副本缮写,命工镂之,亟附便邮,还置盱江书库,以补集中之脱简云。三月二十一日,元孙承议郎充提领建康府户部瞻军酒库所主管文字赐绯鱼袋元清拜手谨书。《涪父及翁跋》:士自一命以直,官无高卑,皆有天下国家之责,策名委质,臣后归田乞骸。臣肯此身本是报国之物,王臣蹇蹇,匪躬之故。若自有区区之躬,则必无蹇蹇之节。知乎此,则杀身成仁,舍生取义,闻道夕死,致命遂志,皆职分之当然尔。介公哉,郑介公之节也!熙宁大臣,知公于未仕之时浓雪寒斋之诗,击节称赏;及兴已仕,曰:吾縻尔好爵,公眠如鸱得腐鼠,而吓鸾也!低簪抱关,监安直门,会流民图交亲法疏,擅发马通银台司,裕陵览奏,惕然感悟,夜不安枕。翌日,敕罢不便于民者十有八事。公之摈斥至死,岂裕陵之心哉!群忄佥笑啸呼,必欲置公死地。噫嘻!公岂畏死者?每直书不曰:“乞斩臣宣德门外。”则曰:“乞斩臣众人之前。”所谓蹇蹇匪躬之故,非公,吾谁与归!公冠而字曰介,殁而谥曰介,知死必往曰介,非公吾谁与归,前太学博士林伯常甫生郑公坊,慕介公节义,兴贰郡亏漳也,以公常侍亲宦游,援引古谊,列祠学宫,刻公父集,昭示不朽。使漳士闻风兴起,知势利鸿毛之轻,道义泰山之重,关击岂小补哉泊常甫俾予为之跋不谢不敏又念诵兴诗读兴书不知兴人可乎迁述介公之所以为介书者告望古涪父及翁谨跋。《廖挺识》:先生忠于君、孝于亲、仁于民,知为国而不顾其家,知为民而不顾其身。独立有守,不以贫富贵贱死生动其心。刚大之气,充塞天地;切直之言,为时蓍龟。北斗以南,一人而已。挺晚出,稔闻先生之风,而恨未见其文也。隆兴甲申,先生之孙出守盱江,挺承泛泮宫。一日辱宠示家集,挺伏读至《望阙台记》,乃知先生于流离困踬之馀,而忧国爱君之心有加无已。其视遗佚则怨,厄穷则悯者,贤否何如也?既而贰车龚侯览之,谓先生之文,浑全博雅,片言单辞,悉存教诫。乃白使君,请镂版以垂不朽。公从之,属挺参订舛讹,仍输赀鸠工。越三月告成,命以所刊版置之学,俾诸生获观前辈之言,知典刑之大略,而有所矜式。岂曰小补之哉!十一月朔日,延平廖挺谨识。
范忠宣公集
【文献通考】
《范忠宣集》二十卷。
陈氏曰:丞相忠宣公吴郡范纯仁尧夫撰。文正公之次子也。文正子四人,长纯佑尤后有贤行,早年病废以死。富文忠志其墓。近时礼部尚书之柔者,其四世孙也。次纯礼、纯粹,皆显用至大官。
【范忠宣公集】
《楼钥序》:惟昔贤者,皆后世之师表,而学者之慕古人,则自各有不同。如汲黯之慕袁盎,司马长卿之慕蔺相如,若有不可解于心者。本朝先正,名德相继,如泰山乔岳,景星凤凰,事近而易考,嘉言善行,皆当取则。而区区之愚,少而读元佑丞相宣范公言行录,反复终始,正学大节,伟识宏度,赞叹不足,于诸钜公间,尤愿执鞭,欲追逐其万一而不可得也!如奏议国论等书,如责人责己,助廉成德之训,又若避好名之嫌。则如为善之路等语,皆当终身诵之。每恨未见其家集也。嘉定五年三月甲戌,公之从元孙中书舍人之柔见过,谓钥曰:《忠宣文集》未行于世,晚而谪居永州三年,邦人至今怀仰。比因沈史君圻赴郡,以家藏本属之,既已刊就,而旧无序引,经以见委。钥谨谢之,且曰:托名不腐,岂非晚进之幸?岂非平日之愿?顾年衰学落,何足以此。三辞不获,则取而伏读;读越两日,而尽得之。盖公天资诚确,笃志学问,承文正公之亲传。博之以泰山孙明复,徂徕石守道、盱江李泰伯三先生师友之益。发为词章,根柢六经,切于论事,无一长语,而一出于正。文忠苏公《序文正公集》,有曰:“其于仁义礼乐忠信孝弟,如饥渴之于饮食,欲须更忘而不可得。”又曰:“虽弄翰戏语,率然而作,必归于此。故天下信其诚,争师尊之。”公真是似者哉!而钥之所尊敬者,此又其馀事。自其立朝出镇,庙谟相业,具载史册,不侍赘言。惟公本于忠恕,得二者之功用,深入吾夫子阃域,非浅丈夫所能窥者。温恭惟谨,无异稠人,遇有当为,勇决过于贲育。此其大过人者。然亦尚可勉也!心平而宽,虑周而远,喜怒哀乐所发而必中,克伐怨欲不止于不行。包含太虚,无所适莫。姑以其见于外者一二言之。邓绾尝奏罢公襄州。及言者攻绾,则极力争之,谓已经先朝责降,不应再有所贬。公亦非有意于以德报怨,自谓上惜朝廷事体,下以安人情反侧;苏黄门诵杨畏弹章,而公去相位,他日,哲宗面斥黄门,从容为解。黄门谓公为佛地位中人;章子厚得罪,父年九十,议与一便郡。公言当置往咎,而念其亲;公本以议新法不合而去,及温公将尽改熙丰之法,公谓特当去其太甚,又须徐徐经理,差役一事,尤不可暴。操心类如此。公既丧明,而责知随州,寻窜永州,答子厚必欲置之死地。而公素安义命,无一语怨之,家人犹未平也。风雨中覆舟于江,以救仅免,拭面而语家人曰:“此亦子厚所为耶?”呜呼!使之从夫子于陈蔡,当亦有不容何病之言!此非他人所及也。蔡新州负罪至重,公力救之,上忤帘中,下违同列,贤如刘元城,亦以吴处厚为义存君亲,诋公不遗馀力。公不为动,卒贯其死,一时不以为快。及事之变,吕汲公、刘忠肃等,虽终于贬所,其得免于已甚者,始知公之不置新州于死之力也。汲公辈初窜岭表,郊赦未颁,先谓难从恩宥。公斋戒奏大防等年老疾病,何以自存?迹其所罪,亦因持心失恕好,恶任情,以异己为怨雠,以疑似为讪谤,误国害公,覆车可鉴。此不惟欲寤泰陵,正欲感动子厚辈,使之革心而从厚也。呜呼!自熙丰元佑以至元符绍圣之间,世事屡变,翻覆非一。徽皇践祚,改元建中靖国,流人悉归,四海望太平于朝莫,钦圣宪肃皇后与徽皇待公而为政,至遣中使远至湖外,好赐牵复迎劳不绝。公时在瞽废风,痹中,知上果用我,亦欲感激自奋,而病不可为矣!呜呼!天乎!傥延以三数年之寿,使再得政,则必能调一天下,可以仰副建中靖国之意,岂复有后日之祸哉!公既已矣,而蔡吕俱召。吕又为蔡所排,而任蔡愈专矣。此所以抚卷长怀,而继之以太息流涕也!后之君子,欲多识前言往行以蓄其德者,于此书可不熟复而力行之,以代弦韦之佩乎?文正四子,长监簿,以疾早没;忠宣与二季俱显,衣冠蝉联。然自忠宣以来一百二十有四年,而后中书舍人始诏世科。实监簿之元孙,范氏之兴未艾也。四月丁丑朔正奉大夫参知政事兼太子宾客。四明楼钥谨序。《陈宗道跋》:昔范宣子尝问穆叔以何谓死而不朽?穆叔对以太上立德,其次立功,又其次立言。鲁臧文仲既没,其言立,君子谓之不朽。呜呼!士君子一言之善,犹足以诏后世而贻方来;况夫功与德炳炳然在人耳目,非专于立言者欤!元佑丞相忠宣范公,道德事业,载在国史,出处大节,见于国论,奏议言行录,学者朝夕敛襟肃容,起敬起慕。独其文集,世所未见。今侍读修史紫微先生,克绍先烈,以其家藏二十卷,属零陵史君锓板郡庠,俾宗彳首亍是正讹舛,而又得今大参楼公为序引,以冠篇首。天下学者,玩绎此书,佩服忠恕诚一之学,属厌正直剀切之论。终身诵之,皆为君子之归。此其用心广大宏博可为千百年不朽之传矣!嘉定壬申六月既望,门生从政郎永州州学教授清源陈宗彳首亍再拜谨跋。
刘忠肃集
【文献通考】
《刘忠肃集》四十卷。
陈氏曰:丞相忠肃公东光刘挚莘老撰。凡四举于乡试,礼部为第一。登嘉佑四年甲科。刘元城为集序。述其出处大概。
【刘忠肃公集】
《刘安世序》:宣和四年七月六日,宣教郎知开德府临河县丞刘路寓书于元城刘安世曰:先人平生为文,方弃诸孤,仅存一箧,类次之,已成编集。念当有序引以信于后。晚年迁谪,事同诸公。身后怨家诬谤,又蒙朝廷核实,已赐昭雪。然而元佑大臣不幸亡殁者,类皆不敢纳铭于圹,植碑于隧。始终大节,不应无闻于后世。愿因集序,并载一二,使他日有考焉。顾惟哀拙,自少受知于先丞相,素叨国士之遇;中荷荐引,浸阶禁从;晚岁迁谪,复同忧患;而又被谴以来,行三十年,固穷守道,俯仰无愧,似不为知已之辱。虽怀自顾不足之羞,而莫敢辞者,盖义之所在,不可得而避也。公讳挚,字莘老,永静军东光人也。幼而敏悟,有成人风。年未弱冠,被荐于渤海,声誉藉甚。凡四预乡贡,礼部奏名为第一。复中甲科。初治南宫,已著风绩。英宗诏二府各荐士充馆阁,忠献韩公琦以公应诏,补馆阁校勘。王文公安石初秉政,搜择人材,擢为中书检正。居月馀,议论多不合,会除监察御史,欣然就职。语家人曰:“趣装,无为安居计。”即上疏论亳州狱起不正,小臣意在倾故相富弼以市进。今弼已责,愿宽州县之罪。神宗皇帝励精求治,奖进臣下。公既对,面赐褒谕,且问:“从学王安石邪?安石称卿器识。”公对曰:“臣东北人,少孤独,不识安石也。”因论人物邪正,奏对移时。上意响纳。公退益感遇,思所以称,因上疏,论率钱助役,官自雇人,其事有不可胜言者,略陈十害,切中时病。会御史中丞杨公绘亦论新政,并公章下司农。司农条件疏交,遂劾绘与公险讠皮。中怀向背。有旨分析。公奏曰:“臣有言,责采士民之说,敷告于陛下,是臣之职也。今有司交奏,遽令分析,交口相直,无乃辱陛下耳目之任哉!所谓向背,则臣所向者义,所背者利;所向者君父,所背者权臣。愿以臣章及司农所奏宣示百官,考定当否。”奏入,不报。明日,复上疏极论时政。遂罢御史,落馆职,拟窜岭外。上不听,乃贬衡州。哲宗皇帝嗣位,宣仁圣烈太皇太后以祖母共政。见连年水旱,西鄙未宁,百姓劳弊,而国有大故,当务休息。遂散遣京城役夫,减皇城司觇者废物货场,罢户马等事,皆从中出。又戒敕内外,无敢苛刻扰民。已而进退大臣,选用台谏,擢公为御史。公受命之始,即具以熙宁告神考之语,复陈于哲庙之前。两宫听纳,尽行其言。曾未期月,人情于变。使天下有泰山之安,而无一朝之患者,公之力也。公既被遇,知无不言。奸佞刻薄之吏,事状显著者,公皆正色弹劾,多所贬黜。中外肃然。时人以比包希仁、吕献可。上察其忠义诚信,可属重任,未几,遂大用焉。公在中书,一日内降尽可二状,其一裁节宗室冗费,其一减定六曹吏额房。吏请封选尚书省。公曰:“常时文书录黄过门,今封送,何也?”对曰:“尚书省以吏额事,每奏入,必径下本省已久。今误至此。”公曰:“中书不知其他,当如法令。”遂作录黄。初尚书令史任永寿精悍而猾,与三省吏不相能,数以奸弊告诸宰执。吕丞相大防信任之。时户部裁节浮费,后省裁定吏额,皆逾年未就。吕丞相专权狠愎,尽取其事,置吏额房于都省。射司空府为局,召永寿辈领之,未尝谋及同列也。永寿见录黄,愕曰:“两省初不与,今乃有此。”即禀丞相,命两省各选吏赴局,同领其事。以是白公。公曰:“中书行录黄,法也。岂有意与吏为道地?今乃使就都省分功,何邪?”他日又持奏藁以丞相旨禀公曰:“吏额事,本欲慎密而速,故请径下。然未经立法,欲三省同奏,依致仕官文书法。”公曰:“似非其类也,更当聚议。”明日,吕相又袖藁厉色示公曰:“势不可不尔。”公不欲立异,勉应曰:“诺。”其后事毕,永寿以劳进官,时忱苏安静时恽皆迁秩有差。于是外议喧然不平,台谏交章论列,以谓事在后省,成就已十八九,永寿等攘去,才两月,而都司不用司勋格,擅拟优例,冒赏徇私。章数十上。时公已迁门下,每于上前开陈吏额本末,此皆彼省者鼓怨,言章风闻过实,不足深遂。吕丞相亦以语客曰:“使上意晓然者,刘门下力也。”然自此忌公益甚,阴谋去之。遂引杨畏在言路,谏官疏其奸邪反覆,章十馀上,竟不能回。士大夫趋利者汹汹交讧其事。于是朋党之论起矣。公语丞相曰:“吾曹心知无他,然外议如此,非朝廷所宜有,愿少引避。”丞相曰:“行亦有请。”是岁八月一日,奏事毕,少留,奏曰:“臣久处近列,器满必覆,愿赐骸骨避贤者路。”上遣中使召公入对。太皇太后谕曰:“侍郎未可去,须官家亲政,然后可去。”使者数辈趋入视事。公不得已受命。顷之,吕丞相亦求退,不许。明年,公继为丞相。不满岁,前日汹汹者在言路诋公,竟去位。朋党之论遂不可破。其本末如此。公辅政累年,刚明重厚,达于治道。朝廷赖之;及为相,益总大体,务守法度,辅佐人主于无过之地。其于用人,先器识,后才艺,进拟之际,必察其人性行厚薄,终不轻授以职任。故才名之士,或多怨公。公知之,不恤也。取人不问识与不识,或多南士,有以萧望之、郑朋事谏公曰:“楚士奈何?”公笑而不答。论者谓元佑以来,能以人物为意,知所先后,而无适莫者,公为之首。奏事上前,言直事核,不为缘饰,多见听用。与同列语,公平不欺,未尝以私属人,人有所欲,多惮公闻之。公闻之亦为尽力。然终不以语也。精力绝人远甚。一见宾客,及闻其语。终身不忘。事无剧易,临之晓然。省吏每以事试,公不以久近。区处如一,言皆可复。故三省事经公所裁定者,后皆遵用,莫能改云。赵彦若子败官下狱,彦若奏与监司有嫌,乞移狱他路。言者论彦若罔上不实;王巩除知宿州,言者论巩前在杨州不法。彦若、巩,皆公姻家也,语稍及公。公请辞位,章七八上,遂迁就外舍。诏遣近侍宣召公入,既对,谕曰:“彦若、巩辈事,何预也?言者皆谓交通邢恕及章椁之子,牢笼小人,为异日计。”公心知为言者所中,不复自明。谢曰:“臣愚暗,招致人言,愿就贬责。”既退,固请益坚,乃罢相,以殿学士守郓。给事中驳奏,谓刘某忠义自奋,力辨邪正,有功朝廷,擢之大位,一旦以疑而罢,天下不见其过。并给事中罢之。于是中外疑骇,莫知所谓。久之,乃知言者虽多,专以章邢事为媒孽。初,公家子弟与章椁之子相识,因入都应举,而公家子弟亦游科场,尝至府第,而言者指为交通之迹。刑恕谪官至京师,以书抵公,公答以手简,其末云:“为国自爱,以俟休复。”茹东济为东排岸官,数有请求,而公不之许。蓄怨甚久,适见公简,阴录其语,以示言者。言者缴上之,且解释云:“休复语出周易,以俟休复者,俟他日太皇太后复辟也。刘某所怀如此。”盖媒孽之语不一,而此最为甚,朝野愤之。其后杨畏遂升从官,缙绅共恶,甚于虺蜴。东济亦除提举常平,谏官复论其素行士论不齿,不宜任以监司,除命遂寝。人情更以为快。公天性高明,不以已长格物。既贵,恭俭好礼,不改平素。淳静嗜书,自幼至老,未尝释卷。家藏书多,皆自雠校,得善本或手抄录,孜孜无倦。平居不亲妾媵,家事有无,不以经意。虽在相府,萧然一室。其后南迁,不知者谓公不堪其忧,亲族门人乃知公谪居自奉简约,与在相府无以异也。凡有议论,惟尚中道,不习异说,不贵苟难,务在谨名教而已。少好礼学,讲究三《礼》,视诸经尤粹。晚好《春秋》,考诸儒异同,辨其得失,通圣人经意为多。公文章雅健清劲,如其为人,辞达而止,不为长语。表章书疏,未尝假手。凡奏议论说记序铭志诗赋诸文,总千馀篇,次第著集为四十卷,藏于家。公自青社罢职知黄州,又分司徒蕲州,语诸子曰:“上用章丞相,吾势当得罪。若章君顾国事,不迁怒百姓,但责吾曹,死无所恨。第恐意在报复,法令益峻,奈天下何!”忧形于色,初无一言及迁谪也。岭表之谪,公拜命,即日就道。惟从一子,家人涕泣愿侍,皆不听。水陆奔驰,见星乃止。至贬所,屏迹不交人事,亦无书自随,宴坐静默。家人具馔,告之食,则食。喜怒不形,意澹如也。公年未五十,即屏嗜欲,晚岁南迁,气貌安强,无哀悴之色。居数月,得微疾。公自谓将终,戒饬后事,精神不乱,安卧而薨。公既殁于岭外,所属为公请归葬于朝,不许,已而诸子坐废,家属再徙他郡,而不著罪状。人无知其故者。虽公家亦不知也。今上登极,大赦天下,公既归葬,而文及甫蔡渭皆贬湖外。然后人稍知其事起于此。初,及甫持丧在洛阳,邢恕责永州未赴,亦以丧在怀州。数通书,有怨望语。及甫又以公任中司,尝弹罢其左司郎官,怨公尤深。以书抵恕,其略曰:“改月遂除,入朝之计,未可必。当涂猜怨于鹰扬者益深。其徒实司马昭之心,路人所知也。”大意谓服除必不得京师官,当求外补,故深诋当路者。绍圣初,恕以示蔡硕、蔡渭。渭数上书讼吕丞相及公而下十馀人陷害其父确及谋危宗社,引及甫书为验。朝廷骇之,委翰林学士蔡京、御史中丞安椁究治焉。遂逮及甫就吏,而所通初无事证,但托以亡父曾说之。究治所问司马昭谓谁,及甫对意谓公也。问其证据事状,则曰:“无有。但疑其事势心意如此。”朝廷照知其妄,狱事遂缓。会公薨闻,犹用蔡京奏以不及考验为辞,但坐诸子而已。时绍圣五年五月四日也。其后诸子叔复护丧还乡里。公嗣子径伏阙下,上疏诉其事。又持副封诣都堂,叩宰相韩忠彦、曾布等,皆取实封案牍阅视。知其谬妄明白。具以语。至建中靖国元年二月二十五日,有旨文及甫、蔡渭所陈,显无实状,已行贬责。绍圣五年五月四日指挥更不施行,然后公殁。后谗谤所坐,皆得解释。渭今改名懋云。崇宁元年正月癸酉,葬公于郓州须城县大谷山之原,先茔之东,曹国夫人任氏马。有诏特依前宰臣例,又除公婿通直郎蔡番知阳谷县,应副葬事。送终之礼,极其哀荣,四方观者,莫不叹息。呜呼!公之厚德高行,追配古人,嘉谟伟绩,播于天下士民者,固不可胜数。今特取大节载之。其馀非公出处所,皆略而不书。八月一日,承议郎提举南京鸿庆宫赐紫金鱼袋刘安世序。
范子功集
【文献通考】
《范子功集》五十卷。
晁氏曰:范百禄,字子功,镇之侄也。终于中书侍郎。
画墁集
【文献通考】
《画墁集》一百卷,《奏议》十卷。
晁氏曰:张舜民芸叟,州人。庆历中,范仲淹帅,见其文,异之,用温公荐为谏官。仕至吏部侍郎。后羁置房陵。政和中卒。其文豪重有理致,而最刻意于诗。晚年为乐府面馀篇,自序称:年逾耳顺,方敢言诗。百世之后,必有知音者云。自号浮休先生。唐张称浮休子,芸叟盖袭之。
陈氏曰:舜民初用于元佑,至元符末,为谏大夫,居职七日。所上事六十章。崇宁初,坐谢表言绍圣逐臣有云:“脱禁锢者,何止一千人,计水陆者,不啻一万里。”又曰:“古先未之或闻,毕竟不知其罪。”以为讥谤,坐贬。
【周紫芝大仓禾弟米集】
《书画墁集后》:政和七八年间,余在京师。是时,闻鬻书者忽印张芸叟集,售者至于填塞衢巷,事喧,复禁如初。盖其遗风馀韵,在人耳目,有不可掩盖如此也。前此当靖康间,天下共然皆歌东坡南迁词,所谓“回首夕阳红尽处,应是长安”者是也。今临川雕《浮休全集》有此词,乃元丰间芸叟谪郴州时,舟过岳阳楼,望君山所作也。今日读公《南迁录》见之。前二事,皆恍然在数十年之外矣。绍兴辛未,余来江西,至九江太守李中行置酒庚楼,楼上独有芸叟一诗,其后云:“万里秋风吹鬓发,百年人事倚栏干。知他落日能多少,偏照淮南几处山。”然后知《东坡集》中所载二诗,为不止于此也。
范太史集
【文献通考】
《范太史集》五十五卷。
陈氏曰:翰林学士成都范祖禹淳夫撰。《朱子语录》曰:范淳夫文字纯粹,下一个字,便是合当下一个字。东坡所以服他。东坡轻文字,不将为事,微时只胡乱写去。又曰:四六语佳,莫如范淳夫。
【真西山集】
《跋范太史集后》:诸葛武侯文采不艳。然其《出师》二表与《开府作牧教》至今为学者脍灸。有志之士,击节读之,有至吁流涕者。六朝隋唐文人动百数十篇,华纤巧。极其雕饰,或卒无一语可传。然则文之为文,岂必多且丽乎哉!秘阁太史范公之学,得于其舅氏胡氏定公。立朝行已,大略相似。其见于议论,必尊《春秋》古经,必排王氏别说,必明夷夏大分,必和议、必诋权臣。今其集中,班班可睹。上思陵谏,屈已封事,责秦桧忘雠辱国书,尤所谓光明绝特者也。使公平生无他文,独此二篇,亦足以贯虹霓而摩星斗矣!呜呼!伟哉!某年月日夜读公文,不胜叹仰,书于集之后,以归于公之孙某。
【汪王山集】
《书范太史集后》:太史范公家所藏书,有曰《韩休词草》者,自元佑六年七月止,绍圣改元,其间往往公手笔改定。然公元佑八年四月始为翰林学士,不知前此者谁所作也。恐或有故。今皆存之。《乐语》则得于成都宇文氏所编次《纶言集》中,亦附于卷末。
灌园集
【宋史】
《吕南公传》:南公于书,无所不读。于文,不肯缀缉陈言。尝一试礼闱,不偶,退筑室灌园,不复以进取为意。所著有《灌园先生集》传于世。
【文献通考】
陈氏曰:乡贡进士吕南公次儒撰。熙宁初,试礼部不利,会以新经取士,遂罢举。欲修《三国志》题,其斋曰“衮斧”。书将成而死。其书亦不传。元佑初,诸公欲荐进之,不及。
【吕南公灌园集】
《符行中序》:刘梦得尝称潇湘间无土山,无浊水,民秉是气,往往清慧而文。吾乡麻源,地气殊异,江山炳灵,视潇湘间为不足道。近时人物,磊落相望,其位于朝光显者固多,而隐于韦布,卓立杰出于灌园先生者,世未必知之。曾子固独爱重其文,谓姑山秀气,世不乏人,岂虚言哉!先生幼而警敏,力学不倦,于书无所不读。发为文章,精深浩渺,自成一家。羞同肃子辈。缀缉陈言,气象萎,迎合有司之好。熙宁初,尝预乡荐,既试春闱,不利,退而筑室灌园,不复以进取为意。益务著书讲道,发挥圣贤妙旨,且借史笔褒善贬恶,垂世立训,遂以“衮斧”名所居斋。先生所养如此。视一第得失,奚足为轻重耶?元佑中,在朝诸公交口称荐,欲命以官,而先生不幸早世,咸用尽伤。余先君昔与之游,备知其贤,每叹南城豪杰之士,如李泰伯、王补之及先生,其才皆有大过人者,而所亨皆不永。泰伯、补之,虽得卑位,则旋而死。先生且未及仕。造物者何夺之速?殆难以理推,盖命也夫!先生姓吕氏,讳南公,字次儒。其子郁,亦有学问,能世其家,收拾先生遗藁,编成三十卷。绍兴壬戍,余领漕江右,循行到乡。郁携见访,且属为序,欲传不朽。因循久未暇作。后二年,移宪浙部,不远千里,以书来请益坚。义不得辞,于是乎言。时甲子孟冬旦日,左朝奉郎权发遣两淅西路提点刑狱公事兼提举常平等事借紫金鱼袋符行中序。《宋崔绍序》宜兴蒋公之治建昌,以勤劳率僚属,以廉平决庶务。取于民有制,曰奉公上而已,未尝扰也;施于刑有威,曰守法律而已。无所私也。用其至诚,而比岁丰稔,抱鼓稀鸣,园扉草出,人以乐生。公私富实,为善之应,讵不信哉!公曰:民既富矣,何以教之?会今天子诏郡国兴庠序,公于是创为新学区宇,仪物品式条章,皆法治古,冠缨峨峨,弦歌洋洋,风化以行,遐迩改观。既又建唐抚州剌史鲁郡颜公祠堂于麻姑,写乡先生李泰伯之像于郡学,以厉名节,以敦道义,以崇学业。又以为未也,则又访灌园先生吕次儒之文,编摩校勘,刊定镂板以传永久。次儒,好学能文,出于天性。苦节自守,不肯妄求。前辈乡先生皆爱其文,而服其行。呜呼!公之刊此文也,岂直为好事哉!将以劝千里士君子笃于学,而志于文,周旋于道,而不改其操者。公于政术既如彼,于教化又如此,可谓贤矣!绍兴十三年四月初一日,右修职郎建昌军司法参军崔绐书。《国朝贝廷臣序》《灌园集》者,秦溪马君文璧之所著也。文璧蚤岁从铁崖杨公授《春秋》学,尤工诗与书画。每遇佳山水,必托之毫素。有董北苑米南宫之法。辄自题其左,时号三绝。余尝讲学云间,文璧自杭来过,相与放舟三女岗下,登野王读书台,酒酣,慷慨歌魏武帝《短歌》,旁若无人,观者疑古豪侠士也。别去十五年,中连兵棘,意其涉艰蹈危,壹郁无聊之气,胸中必不能受;而且灌园三泖之上,一欣戚,齐得丧,益昌其诗,类以成编,凡五伯馀首,出以示余。讽诵之,不啻鼓空桑,以破瓦缶之音;进大羹玄酒,而撤刍豢之味。信其发于天机,不待雕肝琢肾之为工也!且求余序。余惟唐自李白杜甫以降,作者非一人,撷秀于《开元间气》《河岳英灵》会昌《搜玉》《国秀》诸集,识者犹病其乏风雅之遗,徒以蒿天下之目,聒天下之耳,矧其下者哉?吁!诗亦难矣。文璧脱去九近,雄词丽句,或得之一花一草之微,犭员啸鼯呻之夕,野桥风雪之中,行役别离燕游登眺之夕,两金朝岚暮霭变态之时,五茸猎场髑髅烟草伤心堕泪之地。羁人之愤、思妇之哀、神仙隐者之趣,曲尽摹写之妙。婉而不迫,奇而不僻。盖有唐人之风裁矣。使其翱翔上国,览黄河太华之胜,大篇短章,又不止于是也。呜呼!气化之盛,非复混一之初,而文章日趋于,获见文璧之诗,得不亦击节乎?遂书以冠其篇端云。
伐檀集
【文献通考】
《伐檀集序》一卷。
陈氏曰:知康州豫章黄庶亚夫撰。自为序。廷坚其子也。世所谓山魈水怪,著薜荔之诗,集中多此体。廷坚诗律盖有自来也。庆历二年进士。
【黄庶伐檀集】
江夏黄庶,字亚夫,其少而学也,观诗书以来,至于忠臣义士,奇功大节,常恨身不出于其时,不得与古人上下其事。每辄自奋,以为苟朝得位,夕必行之,当使后之人望乎己,若今之慕乎古也。既年二十五,以诗赋得乙第,历佐一府三州,皆为从事。逾十年,郡之政巨细无不预。大抵止于簿书狱讼而已。其心之所存,可以效于君,可以补于国,可以资于民者,曾未有一事可以自见。然而月廪于官粟,麦常两斛,而钱常七千。问其所为,乃一常人皆可不勉而能。兹素餐昭昭矣!暇日发常所作藁草,得数百篇,览初省末,散亡居多。其存者或失首与尾,或窜乙断裂,不可读。因取其完者,以类相从而编焉。题之曰《伐檀集》,且识其愧。然其性嗜文字,若有病癖,未能无妄作,后来者皆附于篇之末云。皇佑五年十二月青社自序。
豫章集
【文献通考】
《豫章集序》三十卷,《外集》十四卷。
晁氏曰:黄庭坚鲁直也。幼警悟,读书五行俱下,数过辄亿。苏子瞻尝见其诗于孙莘老家,绝叹,以为世久无此作矣。因以诗往来。会子瞻以诗得罪,亦罚金。元佑中,为校书郎。先是,秦少游、晁无咎、张文潜,皆以文学游苏氏之门,至于同入馆,世号四学士。鲁直之诗尤奇,世又谓之“苏黄”云。绍圣初,责置戎州,至徽宗即位,召还。尝因戏谑忤赵正夫,及正夫为相,谕部使者以风旨所作《承天院塔记》中语以为幸灾谤国,遂除名,编颖宜州以死。崇宁四年也。《家传》:曰:公既孤,从舅尚书李公公择学。公择尝过家塾,见其书帙纷错,因乱抽架上书,问之,无不通,大惊,以为一日千里。苏公尝荐公自代,其略曰:“瑰玮之文,绝妙当世;孝友之行,追配古人。”世以为实录。公学问文章,天成性得。落笔妙天下。晚节位益黜,名益高,世以配眉山苏公。谓之“苏黄”。公尝游皖,乐山谷寺石牛洞之林泉,因自号“山谷道人。”史赞曰:自李杜没,而诗律衰。唐末以及五季,虽有以比兴自名者,然格下气弱,么么,无以议为也。宋兴,杨文公始以文章泣艹盟,然至为诗,专以李义山为宗,以渔猎掇拾为博,以俪花厨果为工,号称“昆仑体”,嫣然华靡,而气骨不存。嘉佑以来,欧公称太白为绝唱,王文公推少陵为高作,而诗格大变。高风之所扇,作者间出,班班可述矣。元佑间,苏黄并世,以硕学宏材,鼓行士林,引笔行墨,追古人而与之俱。世谓李杜歌诗高妙,而文章不称;李翱皇甫古文典雅,而诗独不传;惟二公不然,可谓兼之矣。然世之论文者,必宗东坡;言诗者,必右山谷。其然岂其然乎!山谷自黔州以后,句法尤高,笔势放纵,实天下之奇。自宋兴以来,一人而已。《豫章别集》一卷。
陈氏曰:皆集中所遗者,如《承天塔记》、《黄给事行状》、《毁璧》,盖其显显者也。诸孙菪子耕集而传之。后村刘氏曰:山谷文不如诗,诗律不如古,古不如乐府。其文则专学西汉,惜其才力褊局,不能汪洋趋趄。如其纪事立言,颇时有类处。《山谷集》十一卷,《外集》十一卷,《别集》二卷。
陈氏曰:黄庭坚鲁直撰。江西所刻诗,即豫章前后集中诗也。《别集》者,庆元中莆田黄汝嘉增刻。《山谷编年诗集》三十卷,《年谱》二卷。
陈氏曰:山谷诗文,其甥洪氏兄弟所编,断自进德堂以后。今外集所载数卷,有晚年删去者,故任子渊年注,亦惟取前集而已。监丞黄黉子耕者,其诸孙也,即会粹别集,复尽取其平生诗,以岁月次第编录,且为之谱。今刊板括苍。
【黄庭坚豫章集】
《魏了翁序》:山谷黄公之文,先正钜公称许者众矣。江制闽蜀间,亦多善本。今古戎黄侯又欲刻诸郡之墨妙亭,以致怀贤尚德之意,而属了翁识之。顾浅陋何敢措词。昔者幸尝有考于先民之言行,切叹夫世之以诗知公者,末也。公年三十有四,上苏长公诗,其志已荦荦不凡,然犹是少作也。迨元佑初,与众贤汇进,博文蓄德,大非前比。元佑中末,涉历忧患,极于绍圣,元符以后,流落黔戎,浮湛于荆鄂永宜之间,则阅理益多,落华就实,直造简远。前辈所谓黔州以后,句法尤高。虽然,是犹其形见于词章者然也。元佑史笔,守正不阿,迨章蔡用事,摘所书王介甫事,将以瑕众正而殄焉。公于是有黔戎之役,鼠生犭穴之所嗥,木石之与居,间关百罹,然自今诵其遗文,则虑澹气夷,无一毫憔悴陨之态。以草木文章,发帝杼机;以花竹和气,验人安乐。虽百岁之相后,犹使跃跃兴起也。至其闻龚邹冠豸,张董上坡,则喜溢词端。《荆江亭》以后诸诗,又何其恢广而平实,乐不至淫,怨不及怼也。然而犹为小人承望时好,捃摭《承天院记》语,窜之宜阳。虽离险艰,而行安节和,纯终不疵。呜呼!以其所养若是,设见用于建中靖国之初,将不弭蔡邓之萌,而销崇观之纷纷乎?是恶可以词人目之也?国朝以记览词章哗众取宠,非无丁夏王吕之俦,而施诸用则悖。二苏公以词章擅天下,其时如黄陈晁张诸贤,亦皆有闻于时。人孰不曰此词人之杰也。是恶知苏氏以正学直道周旋于熙丰佑圣间,虽见愠于小人,而亦不苟同于君子。盖视世之富贵利达,曾不足以易其守者。其为可传将不在兹乎?诸贤亦以是行诸世,皆生废弃,无所悔恨。其间如后山不予王氏,不见章厚于邢赵姻娅也。亦未尝假以词色。褚无副衣,匪燠匪安。宁死无辱,则山谷一等人也。张文潜之诗曰:黄郎萧萧日下鹤,陈子峭峭霜中竹。是其为可传,真在此而不在彼矣!余惧世之以诗知山谷也,故以余所自得于山谷者,复于黄侯。侯其谓然,则刻诸篇端,以补先儒之偶未及者焉!侯名申,余同郡人。《陈长方序》立言非君子之本心,然古圣贤常由此以见于后。故世之士,不知其因人而传也,遂谓言为足恃。疲精神,穷目力,为书邀名,以荣朽骨。败笔纸,动千万计。而言之有补于人,能传于后者,百无一二也!亦果何为哉?先君豫章公,少有经世之意,闻一善士,千里从之,胜已则师,类我则友。虽不如已者,亦各以其长而录之。一有未见,又勤勤焉记其名氏州里。尝有大匠营室之论,谓梁栋桶,兼收毕取,然后夏屋可成。适当道消之时,志不克就,退敛所有,以善其身。故事业无见于世者。不刻意于文字语言,而遇事应用,亦时为之。其兄弟掊拾遗藁,为上下二卷。来者倘能观澜而知海,则公之梗概亦或于斯见之。若夫负高才、蕴智术,不用,而耻为直寻诡遇之事;急行道,忧斯世,不达,而无愤怨悲叹之辞,盖所学者然也。呜呼!唯天下善类,知非父子之私言。
《宋张皋序》:鲁直诗文,誉者或过其实,毁者或损其真,皆非真知鲁直者。或有所爱憎而然也。大抵鲁直文不知诗,诗律不如古,古不如乐府。盖鲁直所学诗,源流甚远,自以为出于《诗》与《楚词》,过矣!盖规模汉魏以下,而得其仿佛者也。故其往处,往往与《乐府》《玉台新咏》中诸人所作合;其古律诗,酷学少陵,雄健大过,遂流而入于险怪。要其病在太著意,欲道古今人所未道语尔;至其文,则专学西汉。惜其才力褊局,不能汪洋趑趄。如其纪事立言,颇时有类处。其诗虽特妙于乐府,然惜乎择之不精,用古今语颇杂,遂有害骚雅处。昔柳子厚读《冠子》,以“贪夫徇利,烈士徇名,夸者死权,品庶每生”数语为非《冠子》,何以知之?曰:“不类。”况古语之与今语其类耶?至其为黄夫人碑文,似左氏,辞以屈原,可以阔步古今矣。虽使柳柳州复生,不能出其右也!《宋洪舜俞序》天降时雨,山川出云。故嵩高丞民之咏,不于人物之盛,而于其生我列圣,以人文陶天下。学问议论文章之士,莫盛于熙丰元绍间,其生也,类在神文朝。如诗家曰“苏黄”,曰“黄陈”,苏公生于景佑,陈公生于皇佑,而豫章生于庆历。天地清宁,日月正明,禀于气者全也。公得清宁正明之全气,气全而神王,挟丰隆,骑倒景,飘飘乎与造物者游,放为篇章,超轶绝尘,独立万物之表。坡翁盖心服之,而后山师焉。其集尝拟《庄子》,分内外篇。集如韩淮阴侯驱市人背水而战,暗与兵法合;内集如诸葛武侯八阵奇正相生,鬼神莫窥其奥。汇分之意严矣。君子之学,日进而日新,日新而日化。进则人,新则道,化则天。逝者如斯,不舍昼夜,正以是也。文与诗亦然。论诗者不沂其始,无以知其进而新;不极其终,无以知其新而化。《内集》断自入馆以后,极其终矣;外集起初年《溪上吟》,诉其始也。眉山任处士骥天成,摆落科举之累,真积于学,书无不览,爱公诗若嗜欲然。以《内集》有任子渊注,因注《外集》十二卷,改年谱以推出处,用事必求其意,用字必操其原。勤且博至矣。或以诗尝经公手删,而疑其多爱,然使学者尽见前辈少壮至老之作,以观日新日化之功,虽多不厌也。子逢博习有家法,方注诗时,两髦耽耽,捡书捧研,领退而学诗之意。今以名乡守蜀,白首矣。权父书无传,力自雠校,锓而公诸世。万里信来,俾序之。某晚出,未闯其樊,何敢赘楼攻魏?谓宋过儒摘阮歌戴道士弹琴诗,不知何以分内外,当有能辨之者。余闻李卫公好惠山泉,置驿取水,有僧言长安昊天观井水与惠山泉通,杂他水十馀缶试之。僧指其二曰,此惠山泉也。文饶为能罢水驿,欲知内外之辨者请以是观之。《宋陆游跋》。
予集黄帖,得赠元师及王周彦三诗,甚爱之。有黄淑者,家三荣,见而笑曰:绍兴中再刻本也,旧石方党禁时,已磨毁矣。乃出此卷曰:是旧石本,其笔力精劲盖如此。因录藏之。淳熙之元二月二日,务观书。
【宋林光朝诗】
《读韩柳苏黄集》苏黄之别,犹丈夫女子之应接。丈夫见宾客,信步出将去,如女子,则非涂泽不可。韩柳之别,则犹作室。子厚则先量自家四至所到,不敢略侵别人田地。退之则惟意之所指,横斜曲直,只要自家屋子饱满,初不问田地四至,或在我与别人也。
【蒙隐诗】
《读豫章集·成柏梁体》元佑平超治古,诞布人文化寰宇。道山翰苑郡仙处,一代文章继周鲁。斯道盟寒谁是主,眉山二老文章虎。眉山鉴裁高难与,纲罗九万搏风羽。晁张超然鸿鹄举,秦郎继作翘翘楚。馀子纷纷谩旁午,韩门籍何须数。豫章诗律加严苦,洗空万古尘凡语。后来鲜俪前无伍,真是江西第一祖。锦绣陆离缠肺腑,宝唾珠玑终日吐。儿颖烟煤骤如雨,混然天成绝斤斧。骚经抑怨知何补,白雪阳春空媚妩。囊括鲍谢包徐庾,下视谪仙平揖甫。近时作者宗燕许,入社投名仰成矩。残膏馥争探取,别枝分已难御。专党同门伐异户,陈言糟粕弃如土。宗门不绝仅如缕,究竟畴能踵前武。遗编璀璨琼瑶谱,八珍间列罗樽俎。诵之琅琅中宫吕,心清何止头风愈。古人纯全嗟莫睹,徒味篇章想簪组。铺张盛美夸才,自笑雷门持布鼓。
【徐衡仲诗】
《次韵陈云翼借余士衡山谷集》:一代风骚黄豫章,残编久矣落书坊。重参要与宣城合,发秘仍须李氏藏。更写不妨知古定,借秉宁复叹今亡。馀灯续自江西出,并仗铢分别正旁。《再次士衡韵》:照眼珠玑诗一章,携持误入菩提坊。羡君才大足进取,如我病多甘退藏。济济后生真可畏,纷纷前辈亦云亡。主盟莲社有公等,固愿挂名灵运傍。
【宋李庄简公诗】
《与善借示鲁直集,雕刻虽精,而非老眼所便,戏成小诗还之》:墙角年来弃短檠,捐书默坐眼方明。知君欲嗣江西氵不,净几明窗付后生。近日吕居仁舍人作《江西宗派序》,以鲁直为宗主也。
【熊朋来诗】
《黄元翁云间长笑集》不见云间长笑人,但闻云间长笑声。未知长笑笑何事,我亦仰天为绝缨。君家鲁直更善笑,出门只见大江横。何如云间立脚高,浊世尔黄河清。包希仁笑如黄河清,言罕见。月来远想禅僧应,电过曾闻玉女惊。上棚下棚弄傀儡,东楼西楼射明琼。云间仙人笑局局,下界俗子走营营。我老烟江无笑疾,不看司空须下锦囊盛。陆机入洛,见张华,华令云来。机曰:云有笑疾。华以锦囊盛其须。云至,一见,遂大笑不止。
柯山集
【文献通考】
《柯山集序》一百卷。
晁氏曰:张耒,字文潜,谯郡人,仕至起居舍人。尝为宣润汝颖衮五州守。又尝谪居黄州复州,最后居陈以没。元佑中,苏氏兄弟以文章倡天下,号长公、少公,其门人号“四学士”。文潜,少公客也。诸人多早没,文潜独后亡。故诗人传于世者尤多。其于诗文兼长,虽同时,鲜复其比。而晚年更喜白乐天诗体,多效之云。《石林叶氏集序》曰:元佑间,天下论文多曰晁张。晁,余伯舅无咎;而张,则文潜也。文潜之文,殆所谓若将为之而不见其为者欤?雍容而不迫,纡裕而有馀,初若不甚经意;至于触物遇变,起伏敛纵,姿度百出,意有推之不得不前,鼓之不得不作者;而卒澹然而平,盎然而和,终不得窥其际也。君与秦少游同学于翰林苏子瞻。子瞻以为秦得吾工,张得吾易。而世谓“工可致,易不可致”,以君为难云。又曰:无咎雄健峻拔,笔力欲挽千钧;文潜容衍靖深,独若不得已于书者。二公各以所长名家。
【宋汪藻浮溪集】
《柯山张文潜集序》:右文潜诗千一百六十有四,序记论志文赞等又百八十有四,第为三十卷。余尝患世传文潜诗文,人人殊。屏居毗陵,因得从士大夫借其所藏,聚而校之,去其复重,定为此书,皆可缮写。文潜,名来,谯郡人。仕至起居舍人。尝为宣润汝颖衮五州太守,又尝谪居黄州复州,最后居陈以殁。其集以鸿轩,柯山为名者,居复、黄时所作也。元佑中,两苏公以文倡天下,从之游者,公与黄鲁直、秦少游、晁无咎,号四学士。而文潜、少公之客也。公于诗文兼长,虽当时鲜复公比。两苏公、诸学士,既相继以没,公岿然独存。故诗文传于世者尤多。若其礼制敷腴,音节亮,则后之学公者,皆莫能仿佛。公诗晚更效白乐天体,而世之浅易者,往往以此乱真,皆弃而不取。其采获之遗者,自如《别录》云。宣和五年五月日,新安汪某序。
淮海集
【文献通考】
《淮海集》:三十卷。
晁氏曰:秦观,字少游,高邮人,登进士第。元佑初,除校勘黄本书籍。绍圣中,除名,编颖横州。遇赦北归,至藤州,卒。苏子瞻尝谓李曰:“少游之文,如美玉无瑕。又琢磨之功,殆未有出其右者。”王介甫谓其诗新精婉丽,鲍谢似之。少游亦自言其文铢两不差,但以华丽为愧耳。《吕氏童蒙训》谓少游过岭役诗,严重高古,自成一家,与旧作不同。
文潜张氏曰:予见少游投卷多矣。《黄楼赋》《哀锺文》卷卷有之,岂其得意之文欤!少游平生为文甚多,而一一精好可传。玉山汪氏曰:居仁吕公云,秦少游应制科,问东坡文字科纽。坡云:但如公《上吕申公书》足矣。故少游五十篇,只用一格,前辈如黄鲁直、陈无已,皆极口称道之。后来读书,初不知其为奇也。吕丈所取者,盖以文章之土,固不待言,而尤可为后人模楷者,盖篇篇皆有首尾,无一字乱说。如人相见接引应对茶汤之类,自有次序,不可或先或后也。李方叔《师友谈记》:少游言,邢和叔尝曰:“文铢两不差,非秤上秤来,乃等子上等来也。”某曰:人人文章阔达者,失之太;谨严者,失之太弱。少游之文,词虽华而气古,事备而意高,如锺鼎然。其体质规模,质重而简易,其刻画篆文,则后之铸师莫仿佛。宜乎东坡称之为天下奇作也!非过言矣。少游论赋至悉,曲尽其妙,盖少时用心于赋甚勤。而专常记前人所作一二篇,至今不忘也。陈氏曰:秦观撰。晁无咎方少游词如“斜阳外,寒鸦数点,流水远孤村。”虽不识字人,亦知是天生好言语。
【秦观淮海逆旅集】
《自序》余闻居有所闻,辙书记之。既盈编轴,因次为若干卷,题曰《逆旅集》。盖以其智愚好丑,无所不存,彼皆随至随往,适相遇于一时,竟亦不能久其留也。或曰:“吾闻君子言欲纯事,书欲纯理,详于志常,而略于纪异。今子所集,虽有先王之馀论,周孔之遗言,而浮屠老子卜巫梦幻神仙鬼物之说,猥杂于其间,是否莫之分也,信诞莫之质也。常者不加详,而异者不加略也。无乃与所谓君子之书言者异乎?”余笑之曰:“鸟栖不择山林,惟其木而已,鱼游不择江湖,唯其水而已。彼计事而处,简物而言,窃窃然去彼取此者,缙绅先生之事也。仆野人也,拥肿是师,懈怠是习,仰不知雅言之可爱,俯不知俗论之可卑。偶有所闻,则随而记之耳。又安知其纯与邪?然观今世人,谓其言是,则矍然改容;谓其言信,则适然以喜。而终身未尝信也。则又安知彼之纯不为,而吾之不为纯乎?且万物历历,同归一隙;众言喧喧,同归一源。吾方与之沉、与之浮,欲有取舍而不可得,何暇是否信诞之择哉?子往矣。”各去,遂以为序。
【淮海闲居集】
《自序》:无丰七年冬,余将赴京师,索文藁于囊中,得数百篇。辞鄙而悖于理者,辙删去之。其可存者,古律体诗百十有二,杂文四十有九,从游之诗附见者四十有六。合二百一十七篇,次为十卷,号《淮海闲居集》云。
右学士秦公元丰间自序云耳。故存而不废。今又采拾遗文而增广之,合为四十有六卷,大概见于后序,览者悉焉。
【淮海丛编集】
《宋祁序》:诗为天地缦,予常意藏混茫中,若有区所。人之才者能往取之。取多者名无穷,少者自高一世,顾力至不至尔。然造物者吝之,其取之无限,则辙穷踬其命而怫戾所为。予略记其近者。王摩诘颠于盗,愁苦仅脱死;杜子美客巴蜀,入沆湘,寒饥不自存;李太白踣于贬;白乐天偃蹇不得志,五十馀分司,元微之为众排迮,终身恨望;刘梦得流摈,抵老弗见容。是皆章章信验者。惟山林方外之人,亟索亟用,天不能扼其数,以无求于世,与道仿洋者耶!予友梵才吉公其人欤。公资能诗,始来京师,以高言警章与士大夫相酬谢。士大夫争从之游。名彻天子,故锡命服师号。师亦以宠为侈,遂以南方庵天台凡三十年。年愈高,学愈精。自浙东西山溪鸟鱼草木风云人事法集灵所怪区,一物一兴,赡公之思,不能给而告疲焉。可谓取其蕴多矣。公又挟惠力自在,天果不能执之乎?故前后所著逾千篇,分目数集。所谓《淮海丛编》,其第三集也。属予以叙。公之得诵人口、贵人纸者固多,不待仆赞既显矣。虽然,愿一言焉。公之徒若有辨如净名者,或呵公以外学自鄣,公云何而默其呵,使子释然云。《邵辑书》:右秦学士淮海集前后四十六卷,文字偏旁,间有讹缺。读者病焉。雩以蜀本校之,十才得一二,或者谓初用蜀本入枝也。遂兴同事诸公,商榷参考,增漏字六十有五,去衍字二十有四,易误字三百有奇,订正偏旁,至不可胜计。其文之不敢臆决者,存之。其字之琐碎,如“齐”为“斋”,“群”为“群”,“教”而从“孝”,“戏”而从“虚”,“真”不从“匕”,“戚”不从“戊”,此类甚多,不可悉改。乃以其法授同事诸公,俟他日重刻则正之。长短句三卷,非止点画讹也。如“落红万点愁如海”,以“落”为“飞”,“两行芙蓉泪不乾”,以“两行”为“两打”,皆合订正。又其间有下俚不经语,几于以笔墨劝淫,疑非学士所作,然又不敢辄删去。亦并存之,以贻好事者。绍熙壬子上已,从事郎军学教授永嘉谢雩跋。
【喻良能诗】
《读淮海集》:五言未数韦应物,八面须还秦少游。花气湖光吟鉴水,雷推雨电赋黄楼。
后山集
【文献通考】
《后山集序》:二十卷。
晁氏曰:陈师道无已,彭城人,少以文谒曾南丰。南丰一见,奇之,许其必以文著。元佑中,侍从合荐于朝,起为太学博士。绍圣初,以进非科而罢。建中靖国初,入秘书为正字,以卒。为文至多,少不中意,则焚之。
石林叶氏曰:世言陈无已每登览得句,即急归卧一榻,以被蒙首,谓之“吟榻”。家人知之,即猫犬皆逐去,婴儿稚子亦皆抱持寄邻家。徐侍其起就笔砚,即诗已成,乃敢复常。盖其用意专,不欲闻人声,恐乱其思,故诗中亦时时自有言吟榻者。天下绝艺,信未有不精而能工者也。《朱子语录》曰:陈后山文有法度,如《黄楼铭》出,当时诸公皆敛衽。便是今人都无他柳扬顿挫。如仁宗《飞白书记》,大段好,曲折甚多,过得好。墓志亦好,有典有则,方是文字。其他文亦有太局促不好者。后山文字简洁,极有法度,做许多碎句子,是学《史记》。
刘夷叔曰:陈无已作文最苦,要是晁张诸人所不及。恨其稍俭急,非谓文字简劲为俭急,其词气自俭急耳。韩退之文字,多少自然雄浑!
《复斋谩录》曰:子瞻子由门下客最知名者,黄鲁直、张文潜、晁无咎、秦少游。世谓之“四学士”。至若陈无已,文行虽高,以晚出东坡门,故不及四人之著。故无已作《佛指记》云:“余以词义名次四君,而贫于一代。”是也。而无咎诗云:“黄子似渊明,城市亦复真。陈君有道举,化行乡井淳。张侯公瑾流,英思春泉新。高才更难及,淮海一髯秦。”当时以东坡为长公,子由为少公,无已《答李端叔书》云:“苏公门下有客四人,黄鲁直、秦少游、晁无咎、则长公之客也,张文潜,则次公之客也。”又《次韵黄楼诗》云:“一代苏长公,四海名未已。”又云:“少公作长句,班马安得拟。”谓二苏也。然四客皆有所长,鲁直长于诗辞,秦晁长于议论。鲁直与秦观书曰:“庭坚心醉于《诗》与《楚词》,似若有得,志于议论文字,今日乃当付之少游及晁张无已,足下可从此四君子一一问之。”其后文潜《赠李德载诗》亦云:“长公波涛万顷海,少公峭拔千寻麓。黄郎萧萧日下鹤,陈子峭峭霜中竹。秦文倩丽纾桃李,晁论峥嵘走珠玉。”乃知人材各有所长,虽苏门不能兼全也。陈氏曰:《后山集》十四卷,《外集》六卷,《谈丛》六卷,《理究》一卷,《诗话》一卷,《长短句》二卷。师道一字履常,蜀本但有诗文合二十卷。按魏衍作《集记》云:离诗为六卷,类文为十四卷。今蜀本正如此。又言受其所遗甲乙丙藁诗曰五七,文曰千百,今四明本如此,此本刘孝韪刊于临川云,未见。魏全仍其旧十四卷为《正集》,盖不知其所谓十四卷者,止有文,而诗不与也。《外集》诗二百馀篇,文三篇,皆《正集》所无。《谈丛》《诗话》,或谓非后山作。后山者,其自号也。又曰:陈师道无已撰《后山集》六卷,《外集》五卷,亦于正集中录出入诗,江西宗之说,出于吕本中居仁前辈,固有议其不然者矣。后山虽曰见豫章之诗,尽弃其学而学焉。然其造诣平澹,真趣自然,实豫章之所阙也。
【陈后山集】
《谢克家序》:孔子曰:有德者,必有言;有言者,不必有德。言之错综而奥美者为文,文之锻炼而幼眇者为诗。儒者以学成德,以德辅言,未之茂者本必深,委之广者源必远。盖即古之名世之士而观之哉!棘子成曰:郡子质而已矣,何以文为?虽有见于一篇,于吾孔子之意,未大相远也。子贡以言语列于四科,其病之也,则宜。不曰:皮之不存虎豹之文安附哉?余犹意其古之遗言也欤!抑亦有为而言之也欤?彭城后山居士陈无已师道,苦节厉志,自其少时,蚤以文谒南丰曾舍人,曾一见奇之,许其必以文著,时人未之知也。元佑中,侍从合荐于朝,起为徐州教授,除太学博士。言者谓当官。尝私至宋谒眉山苏公,改教授颖州。绍圣初,以进非科第而罢。退居彭城者累年。复教授隶州。入秘书省为正字,以卒。实建中靖国元年也。未仕,贫无以养,寄其孥妇氏。当权者或召见之,顾非其好,不往。此岂易衣食者哉?在颖赋六一堂诗,有“向来一辨香,敬为曾南丰”之句,而太守则苏公也。其罢而归彭城,家益穷空,至累日不炊。妻子愠,见而不愠。诸经皆有训传,于诗礼尤邃。为文至多,少不中意,则焚之。存者财十一也。世徒喜诵其诗文,乃若奥学至行,或莫之闻也。余于是概见之,以信夫孔子之言,尚俾来者知所先后云尔。绍兴二年五月十日,汝南谢克家序。《宋陈仁子序》:文历邃古之初,典谟雅丽,盘诰聱屈,近古如汉,犹难之,班杨而降,云谲涛诡,悴为唐,丰为宋,唐文悴,虽经韩柳匕剂,气脉奄奄,到今犹泉下人;宋文丰,异时欧苏袒左,海内士若渥洼堕地,不易絷。文,小技也,抑果关大气会耶?黄峻截、秦浩荡、晁张深沈,游眉山门,人具一体。黼黻藻大,章施庆宇,最后山翁,缜密细腻,时人尤未易识度。偃息南荣,荷风袭人,抽卷读,记序则灵榆古桤,偃蹇而苍秀也;策论则泰宗封登,屑然有景光也;谈丛理究,又幽兰之自芳,美璞之小试也。人言杜陵诗高于文,世称公诗必曰“陈黄”,至妙处不堕杜后。独于公文厌饫思亭记,参寥序馀,未觌大方。因刊本谂,四方操觚士,知杜陵公盖兼之,持较苏门。甚矣,轲之似夫子也!轲之似夫子也!《孙觌跋》秦会之尝跋后山居士集云:曾南丰辟陈无已、邢和叔为英宗皇帝实录检讨,初呈藁,无已便蒙许可。至邢乃遭横笔,微声称乱道。余按曾子固著亡兄行述,而南丰尝为英宗录检讨官,不逾月而罢,通判越州,而类藁中有《鉴湖序》,则熙宁二年也。其后守齐襄洪福明亳六州,九十三年,还朝为中书舍人,才数月,丁母忧,忧未除而卒。是元丰四年也。按谢克家《叙后山居士集》,元佑苏东坡率诸侍从荐无已,繇布衣特起为徐州教授,则无已之仕,在南丰之没已七八年矣。南丰为检讨官不逾月,安能辟二公?自熙宁至元佑二十馀年,陈无已始入仕,南丰墓木拱矣。会之乃抵牾如此。故事实录有修撰检讨官,国史编修官,以首相监总一代大册典,朝廷除授,极天下文章之选,非辟阙也。试官考卷与乡先生课试诸小生之文,则有横笔,邢和叔造宣仁太后之谤,排王,附蔡确,至今人闻其名,往往缩颈。南丰虽作者,敢加横笔于邢和叔之文乎?会之为宰相,乃不知史官非辟阙。既知尊称南丰无已,而不知二公之先后。又云病起闻鸡唱,寝不寐,书付埙堪。余曰:幸付埙堪,若以示识者,则横笔作微声,如公所云矣。
【周孚蠹斋铅刀编】
《题后山集后,次可正平韵》嶷嶷陈夫子,高名天壤间。读书能妙断,行已有深闲。句法窥唐杜,文章规汉班。九原埋玉树,遗简仰高山。
可正平诗甚美元多恶,嗟公堕此间。真为四君次,可厌七年闲。汴泗空千载,晁叔用何斯举仅一班。凄凉大阳履,埋没若何山。
济南集
【文献通考】
《济南集序》二十卷。
陈氏曰:乡贡进士华山李荐方叔撰。又号《月岩集》。东坡知贡举,得试卷,以为方叔也,置之首选。已而不然。赋诗有“平生谩说古战场,过眼还迷日五色”之句,后竟不第。
【李方叔济南月岩集】
《宋李之仪序》:吾宗方叔,初未相识,得其文于东坡老人之座。读之,如泛长江,溯秋月,直欲拿云上汉,不知其千万里之远也。为之愕眙久之而不能释目。东坡笑相谓曰:“子何谛观之不舍耶?斯文足以使人如是。谢安蹈海,至于风涛荡而不知返,徐问舟人曰,去将何之?子岂涉是境界以追谢公乎?”又曰:“吾尝评斯文如大川湍注,昼夜不息,不至于海不止。”余曰:“不腆所得亦几然。”东坡曰:“闻之欧阳文忠公曰,文章如金玉,固有定价,不能异人之目也。”已而曰:“或者患其多,子颇觉乎?”余曰:“觉则殆矣。惟其不觉其殆,所以为斯文也。”比从其游,稍吃,至于论事,则不穷,而语亦不甚才。信乎其呐于言而富于文也!从容既久,赋目所更体制,不得而一,乃杂举而争长随定,若不出一人之手。伟丽璀璨,无异入秦府库,千奇万骑,目为之眩瞀而不能已。又若泛剡溪,交流竞秀,几应接不暇。退之谓人皆劫劫,我独有馀者,渠不谅哉!间与之即席分韵,余方点笔据纸,则已烂然满幅,倾坐赏叹,为不可及矣!未论其工,其敏妙绝伦,殆天赋也。方天下承平,讲明六艺,招来一时人物,宜得过秦罢珠崖之议论,上林广成之赋颂,以绘藻形容,铺张扬厉,为一代之所华焕。昔王当仪具众集之际,五吏分授册词,灿然皆给。刘敞下直且就马,命遽出,乃倚马却座,一挥九制,此皆方叔之任也。不幸不及禄以卒。天下知为文者,莫不惜之。柳子厚谪死穷荒,独退之祭之以文曰:“子之文章而不用世,乃令吾徒掌帝之制。”呜呼,后之视今,犹今之视昔也!当有读其文,或至掩卷流涕,重叹前人一何幸,而退之之言为不妄发也!方叔没后八年,其子颖秀川集其文为若干卷,号《月岩》,以书抵余,曰:愿有以序之。余得方叔之文多矣,集之成,则恨未见也。姑道畴昔之所欣慕与夫闻之先生长者之言以报之。秀川卓特英发,甚似其先人。盖其未已也。政和六年八月十一日,赵郡李之仪序。《周紫芝书》:《月岩集》,太华逸民之所作。而太华逸民,则李麈方叔之自号也。端叔序其文,谓东坡尝言:吾评斯文,如大川东注,昼夜不息,不至于海不止也。今诵其诗,读其文,然后知此老之言为有旨焉。然而自非豪迈英杰之气,过人十倍,则其发为文词,何以若是其痛快耶!绍兴壬申春,滑台刘德秀借本于妙香寮,乃书以还之。
【密斋笔记】
李方叔,号济南先生,《月岩集》,晁无咎,号济北先生《鸡肋集》,蜀中有极小字本,又有中字本,奕恭所藏者小字本。余尝云,早起睡小寝,极有味。作文必先读古文,令口吻熟。奕恭曰:二事暗合东坡。今阅《月岩集》,信然。余经史之外,复列欧苏黄陈秦张晁李八集于座右,朝夕属餍焉。
李文叔集
【文献通考】
《李文叔集序》:四十五卷。
后村刘氏曰:李格非,字文叔,济南人,诗文四十五卷。文高雅条鬯,有义味,在晁秦之上。诗稍不逮。元佑末,为博士,绍圣始为礼部郎。有挽蔡相确诗云:“邴吉勋劳犹未报,卫公精爽仅能归。”岂蔡尝荐引之乎?挽鲁直五言八句,首云:“鲁直今已矣,平生作小诗。”下六句亦无褒辞。文叔与苏门诸人尤厚。其没也,文潜志其墓,独于山谷在日,以诗往还,而些词如此,良不可晓。其过临淄绝句云:“击鼓吹竽七百年,临淄城阙尚依然。如今只有耕耘者,曾得当时九府钱。”试院五言云:“斗暄成小疾,亦足败吾勤。定是朱衣吏,秉时欲舞文。”亦佳作。文叔,李易安父也。文潜志言:“长女能诗,嫁赵明诚。”又曰:“李文叔笔势略与淇水相颉颃。”
鲍吏部集
【宋汪藻浮溪集】
《鲍吏部集序》:括苍鲍钦止既卒若干年,其子延祖始裒钦止之诗文,为小集若干卷。属藻序。藻为之言曰:古之作者,无意于文也,理至而文则随之。如印印泥,如风行冰上,纵横错综,粲然而成者。夫岂待绳削而后合哉?六经之书,皆是物也。逮左氏传春秋,屈原作离骚,始以文章自为一家,而稍与经分。汉公孙弘、董仲舒、萧望之、匡衡,以经术显者也;司马迁、相如、枚乘、王褒,以文章著者也。当是时,已不能合而为一,况陵夷至于后世,流别而为六七,靡靡然入于流连光景之文哉?其去经也远矣!本朝自熙宁元丰,士以谈经相高,而黜雕虫篆刻之习,庶几其复古矣!然学者用意大过,文章之气日衰。钦止少从王氏学,又尝见眉山苏公,故其文汪洋闳肆,粹然一本于经;而笔力豪放,自见于驰骋之间,深入墨客骚人之域,于二者可谓兼之。自黄鲁直、张文潜没,钦止之诗文独行于世,而诗尤高妙清新。每一篇出,士大夫口相传以熟。余尝恨未见其全书。晚得此集,读之曰:嗟乎!钦止于斯文,可谓毫发无遗恨矣!钦止讳慎由,钦止,其字也。风度凝远,如晋宋间人。谈笑风生,坐者皆屈。家藏书万馀卷,率手下雌黄,非雠得其真不止。故当时诸公交口称誉,且论荐之。崇宁中,天子召见者数人,止独伟视钦止。即日,除尚书郎。居无何,不合,去。出为郡守部使者。久之,方响用钦止,而钦止以疾废于家矣。故士大夫莫不惜其才不克施,而见于世者,特诗文而已也!故录钦止之平生大概而并见之。绍兴十年六月二十八日,新安汪某序。
永乐大典
卷之二万二千五百七十
卷之二万二千五百七十
九缉集
大方等大集经四
【陀罗尼自在菩萨品第二之四】
尔时世尊,举身顾盼,观诸大众,如象王迥。而作是言:诸善男子,谁能守护如是供具及此宝坊,令不毁坏灭没损,以待弥勒成正觉已,十六年后,供养彼佛及贤劫中五百如来。是时会中,有一菩萨,名诸法神通自在王,即从座起,胡跪合掌,而作是言:“世尊,我能守护如是供具及此宝坊,令不毁坏,灭没损减,以待弥勒成正觉已,十六年后供养彼佛及贤劫中五百如来。”尔时众中,有一魔王,名曰神通,其所住国,名四天下,语诸法神通自在王菩萨言:“善男子,汝今安置如是供具并及宝坊置何器中,而守护之,令不毁坏?”诸法神通自在王菩萨言:“善男子,凡言器者,性是无常,而我此身,常住无变。善男子,汝今应当谛观我身。”尔时魔王,闻是语己,如教谛观。见其脐中,有一世界,名水王光,有佛世尊,号宝优钵罗。其世界中,有大宝山,如来处中,结跏趺坐,与诸菩萨宣说正法。尔时魔王见是事已,心甚奇讶,即礼诸法神通自在王菩萨,赞言:善哉善哉,大士,我今始知汝有妙器,堪任护持如是供具及此宝坊,令不毁灭。”尔时魔王,即白佛言:“世尊,我往来见如是菩萨,未闻如是微妙时,欲学声闻,入于涅。我今既见诸法神通自在王菩萨威神之力,即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世尊,假使我身,恒沙劫中,受地狱苦,然后乃成无上道者,亦终不舍菩提之心。”佛言:“善哉善哉,善男子,汝能善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汝亦当得如是无量神通之力。”是时会中,复有菩萨名师子幢,语陀罗尼自在王菩萨言:“善男子,菩萨摩诃萨,获得何等陀罗尼门而能受持一切佛语,凡所演说字句及义无有穷尽。”陀罗尼自在王菩萨言:“善男子,有八陀罗尼,菩萨摩诃萨若有得者,则能受持一切佛语,凡所演说,字句及义而无穷尽。何等为八?一者净声光明陀罗尼,二者无尽器陀罗尼,三者无量际陀罗尼,四者大海陀罗尼,五者莲华陀罗尼,六者入无碍门陀罗尼,七者四无碍智陀罗尼,八者佛庄严璎珞陀罗尼。是名为八,若有菩萨安住如是八陀罗尼,则能受持一切佛语,凡所演说字句及义而无穷尽。”师子幢菩萨言:“善哉大士,唯愿广说,菩萨闻已,当得受持一切佛法。”陀罗尼自在王菩萨言:“善男子,谛听谛听,当为汝说。净声光明陀罗尼者,菩萨摩诃萨若得住者,能于无量无边,佛所具足,成就无量功德,得净四大,以是因缘,其声微妙,宣说法时,其音遍满一佛世界,二佛世界,五佛世界,十佛世界,二十佛世界,三十佛世界,四十佛世界,五十佛世界,百佛世界,千佛世界,万佛世界,乃至百千万佛世界,不可称,不可数,随所说法,即得遍闻。其说法时,所坐法座,师子之床,或一由旬,或如须弥,或如梵处。坐如是处,设有十方无量诸佛,讲宣道化,普得闻之,受持不忘。善解字句及其义味。自说法时,及听佛说,于是二事,各无妨碍。于一字中,说一切法。一字者,所谓为阿,阿者,诸字之初。菩萨摩诃萨,说阿字时,即能演说一切诸法。阿之言无,无者,诸法无根,诸法无生,诸法无初,诸法无边,诸法无尽,诸法无作,诸法无来,诸法无去,诸法无住,诸法无性,诸法无出,诸法无行,诸法无增,诸法无高,诸法无减,诸法无主,诸法无用,诸无法无愿,诸法无戏论,亦无觉观,无说无听,无处无入,诸法无我,及无众生,无净无命,无名无主,无有士夫,无内无外,无常无相,无忆无量,无为无迹,无句无字,无碍无共,无随他,无随己,无收无放,无取无舍,无数无身,无净无秽,无转无变,无受无声,无相无结,无污无狂,无漏无有,无覆无浊,无对无色,无受无想,无行无识,无因无果,无阴入界,无因缘,无境界,无受无欲,无色,无无色,无诱导,无黑无白,无滓,无思惟,无时无归,无净无杂,无烧无习,无屋无支,无动无住,无坚无脆,无可见,无可触,无光无暗,无曲无罪,无实无虚,无痴无观,无证无修,无见无闻,无觉无智,无触无识。善男子,菩萨摩诃萨,获得如是净声光明陀罗尼时,于此一字,说一切法。菩萨于此一字之中,说无量义,无有错谬,不坏法界,不失字义。菩萨得是陀罗尼,已身口意净,举动进止,众生乐见,是名身净;凡所演说,众生乐闻,是名口净;修习慈悲喜舍之心,是名意净。菩萨得是陀罗尼已,能净二施,财施,法施;能净于戒,见毁戒者不生恶心;能净于忍,见害众生,不生恼;能净精进,修行善法,无有休息;能净禅定,坏骄慢故;能净智慧,除无明故;能净于业,坏恶因故;能净于眼,得三明故;能净于耳,获得天耳,闻佛声故;能净于鼻,悉嗅诸佛,净戒香故;能净于口,于甘露,不贪著故;能净于身,得化身故;能净于意,善思惟故;能净于色,三十二相故;能净于声,说妙法故;能净于香,戒闻施等,得清净故;能净于味,得无上味故;能净于触,修习无上诸三昧故;能净于法,观诸法界,无分别故;能净于念,如所闻法,不忘失故;能净于意,永不系属诸魔党故;能净于行,观察甚深,诸法界故。善男子,菩萨住是陀罗尼已,随说音声,所至之处,身之光明,亦如是照。善男子,是陀罗尼,成就如是无量功德。无量器陀罗尼者,菩萨住是陀罗尼已,说色无常,不可穷尽,说色是苦亦不可尽,说色无我,说色如沫,如幻,水月,梦,响、影,焰,亦不可尽,说色无性,亦不可尽。说色相无,空不可说,不可愿求,不可造作,不生不灭,非是过去、未来、现在,非内非外,非净非秽,非我我所,非去非来,非对非碍,非一非二,非是众生,亦非寿命,亦非丈夫,非贪痴,非有非无,非漏非无漏,非有为,非无为,非盲非聋,非跛非足辟,非狂非乱,非草木石,非树非地,非水火风,非舍非宅,非城非郭,非大村落,非山,非圆非方,非四大造,非作非受,非声非闻,非是可说十二因缘,不可穷尽,非常非断,无业无果,非阴入界,非住欲界、色界、无色界,非同非异,亦非烦恼,非净非污,非平非凹,菩萨摩诃萨,说色如是不可穷尽,善男子,是无尽器陀罗尼者,有无量无边不可说分。分此一分以为千分,我于如是千分之中,唯说一分,犹不能尽。无量际陀罗尼者,际者,所谓常见,断见无量者,谓十二因缘。际者,所谓无明行识,乃至老死,众苦聚集。又无量者,所谓生死。又复际者,谓无始终。又复际者,谓无取舍。又复际者,无出无灭。又复际者,无污无净,其性净故。又复际者,所谓可见。又复际者,所谓名色。又复际者,有为无为。又复际者,所谓三世内外业果,无业无果、善及不善、有漏无漏、业及恼恼,我以无我,生死涅。善男子。又无量者,所谓微尘际者,所谓地水火风。是名无量际陀罗尼。菩萨住是陀罗尼已,无量劫中,为众说法。而其所说,字句义味,不可穷尽。是陀罗尼,成就如是无量功德。大海陀罗尼者,善男子,犹如大海,四天下中所有诸色众生,卉木,药树,谷子,日月星宿,云气雷电,国邑聚落,城郭殿堂,园池山河,如是一切诸种种色,悉于中现。菩萨住是陀罗尼已,亦复如是。一切众生身口意业,各各于是菩萨身中,一一印现。十方世界,所有众生,所有口业,悉于菩萨口中印现。是故菩萨,有所言说,皆悉真实。印者,名无怕有,谓诸法无有觉观,无说无边,无作无贪,是名第一真实之义;复有遮印,遮之言眼,眼即无常,可净可见;复有那印,那之言名,一切诸法流布,故名真实无名;复有逻印,逻之言世,一切世间,属爱无明;复有陀印,陀之言十,佛具十力,能化众生;复有波印,波之言五,如来远离除灭五欲,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复有杀印,杀之言六,如来具足六念处故,得大自在;复有杀印,杀之言六,如来具足六神通故,能以神通,教化众生;复有婆印婆之言左,如来世尊难左道,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复有多印,多之言实,如来善觉真实之性,故名正觉;复有那印,那之言彼,如来等知此彼平等;复有婆印,婆之言结,如来远离诸烦恼故,名阿梨呵;复有印,言生老,如来已过生老之分,故名世尊;复有昙印,昙之言法,如来说法,清净无垢;复有奢印,奢之言奢摩他,如来成就,修奢摩他;复有印,之言虚空,如来知见,一切诸法同于虚空;复有迦印,迦言苦行,如来远离一切苦行;复有婆印,婆之言实,如来所说,四真谛者,即是真实;复有摩印,摩之言道,如来能说八正之道;复有伽印,伽之言深,如来所说,其义甚深;复有羼印,羼之言忍,如来具足忍波罗密;复有呼印,呼之言赞,如来常赞十方诸佛;复有若印,若之言遍知,是故如来名一切智;复有婆印,婆之言有,如来已脱一切诸有;复有车印,车之言欲,如来欲于一切善法;复有波印,波之言前,如来常为一切众生现前说法;复有颇印,颇之言果,如来常说四沙门果。善男子,因如是字,演说诸法,所有诸字,悉于菩萨口业印现,是名大海陀罗尼也。莲华陀罗尼者,菩萨住是陀罗尼已,所说法处,常出七宝净妙莲华以为法座,菩萨坐上宣说法化。又复多两无量莲华,是诸莲华,亦出种种清净法音,其音深广,多诸方喻,十二部音,清净之音,断烦恼音。尔时菩萨默然而住,是诸莲华皆能演法,亦出种种无量光明。一切众生,皆见菩萨坐诸华台,施作佛事,是名莲华陀罗尼也。入无碍门陀罗尼者,菩萨摩诃萨说一法时,无有挂碍,若说二法,三法四法,乃至百千无量无边恒沙等法,如四大下微尘等法,乃至三千大千世界微尘等法,乃至恒河沙等诸世界微尘等法,于字句义,亦无挂碍,是名入无碍门陀罗尼也。四无碍智陀罗尼者,所谓法无碍智,义无碍智,词无碍智,乐说无碍智。东方无量世界众生,有问法者,菩萨随以法无碍答;南方无量世界众生,有问义者,菩萨随以义无碍答;西方无量世界众生,有问辞者,菩萨随以辞无碍答;北方无量世界众生,问乐说者,菩萨随以乐说智答,是名四无碍智陀罗尼也。佛璎珞庄严陀罗尼者,若有菩萨获得如是七陀罗尼,其顶髻上,有佛像现,其色真金,有大光明三十二相,八十种好,尔时菩萨,身口意等,悉作佛业,其所思念,如佛所念。菩萨具足如是佛业,能知大众种种之心,知已随意而为说法。若一日若二日,乃至无量百千万岁,不能尽其所知法门。文字句义又复具足四种智慧,何等为四?一者知众生心;二者知诸字句;三者知所说无尽;四者知于真实。菩萨具足如是四智,能调众生,为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善男子,是名佛璎珞庄严陀罗尼也。善男子,是八陀罗尼,其分无量,于是分中,分其一分,以为千分,于是分中,唯说一分,独不能尽。是陀罗尼成就如是无量功德。”尔时陀罗尼自在王菩萨即说颂曰:“如来说八陀罗尼,若有菩萨具得者,能解诸经种种义,其辞句义不可尽。具足善业得妙声,能令无量世界闻。众生闻已修善法,修已获得于解脱。无量劫中说无法,因一法根说无尽。亦因一字解多义,是名如来说际持。人中牛王断二际,说中道义无有边。具足智慧平等观。虽成是持无得者,四方色等现大海,一切字印印菩萨。说法之时无障碍,成就大海陀罗尼,坐宝莲华演说法,亦雨天华散大众,莲华亦说无量法,是名寂静莲华持。说于一字无障碍,无量字中亦如是。说无量义无有滞,具足如是无碍持。说法深义无有尽,辞及乐说无有边。能破众生疑网心,获得无上智总持。顶髻常出如来像,身口意业佛无异。若具如是八持者,穷劫赞叹不可尽。具足是八陀罗尼,处世不污如莲华,在世最高如须弥,不可称计亦如是。世邪不动亦复然,是人具足如是持。能坏世道诸邪见,犹如师子兽中吼。若得无上陀罗尼,能达世间清净行,能增无量诸善法,亦能教化多众生。具足如是陀罗尼,能坏众生无明暗,作大光明如朝日,亦能除破诸黑暗,说法无碍如虚空,为众生行如猛风。施于法药坏烦恼,如世良医救病者。若得具足无上持,有赞功德不能尽,能作清凉如秋月,增长善法亦如是。菩萨成就如是持,能化无量诸众生。若具如是陀罗尼,获得自在如天王。能化众生于大乘,能施法财破贫穷,能降法雨如龙王,摧灭烦恼如恶雹,若得如是陀罗尼,能化众生于菩提,无能说过如帝释,字义无尽如虚空。若得成就陀罗尼,一切大众乐见闻,其意不散常在定,修习无量慈悲心。清净梵行游神通,是四皆如大梵天。若得成就陀罗尼,即能供养十方佛,了了观见十方界,于其世界化众生。若具如是陀罗尼,即得具足佛功德,常为千方佛所念,亦如父母念一子。若有菩萨得是持,能赞功德无量曼髟,具足成就戒念慧,能解众生心所行。若得成就陀罗尼,无有骄慢及悭贪,善知方便调众生,修习慈悲坏烦恼。若得成就陀罗尼,烦恼不污如虚空,善解众生随意语,亦能随意演说法。若具如是陀罗尼,悉能了知众生根。能解众生种种解,随其所解而说法。随时治门为说法,三十七品调众生。若得如是陀罗尼,修奢摩他无有边。若得如是陀罗尼,具足六度如诸佛,了知一切烦恼界,通达寂静而坏之。身口意业悉寂静,行住坐卧亦如是。若得成就如是持,无复烦恼诸习气,得净法身无有边,非生所生常化生。身口意业随智行,所有定念亦如是。若得成就如是持,有赞叹者不能尽”。尔时世尊,赞陀罗尼自在王菩萨:善哉,善男子,汝已久得是陀罗尼,是故能善方别解说,所有无量功德之义,不但今日,已于过去无量佛所,亦作如是分别解说。善男子,过去无量阿僧祗劫,尔时有佛,号净光明,世界名净劫,亦名净纯,净琉璃以为世界,犹如明镜,地平如掌,所有林树,七宝所成,妙宝莲华,大如车轮,清净鲜洁,人所乐见。其土人民,悉处七宝楼殿堂阁,如天无异。贪欲恚痴,渐已轻微,土无日月,唯有佛光,青莲华开,则知是夜,赤莲华敷,则知是昼。时彼佛有六百万亿大菩萨僧,出家之人,不可称计,悉皆志乐,无上大乘世界,乃至无二乘名,一切皆是不退菩萨,其佛寿命,具足半劫,人之与天,无有差别。在地为人,处空为天,无有王者,除佛法王,其土人民,无有宗事,诸天邪神,及归依者,亦无女身。毁戒之名,具足三戒,何等为三?一从戒戒,二从心戒,三从慧戒。发菩提心,厌悔生死,名从戒戒;修三昧慧,名从心戒;修习智慧,得大智慧,名从慧戒。尔时众中有一菩萨,名曰光顶,从坐而起,头面礼足,右绕恭敬,长跪合掌,而白佛言:世尊所言陀罗尼者,云何名为陀罗尼耶?菩萨住何陀罗尼中,能持一切诸佛名号,为诸众生分别解说。佛言:善男子,有陀罗尼名曰宝炬,菩萨住是陀罗尼中,能持一切诸佛名号为诸众生分别解说,随诸众言,种种语言。光顶菩萨复白佛言:唯愿世尊分别广说,我等闻己,当得修持。佛言:善哉善哉!善男子,至心谛听,吾当为汝分别解说。尔时世尊,即说颂曰:远离一切诸烦恼,清净无垢独真宝,其心能作大光明,是名宝炬陀罗尼;身口意业悉寂静,独如秋月之明净,修习大慈心平等,是名宝炬陀罗尼;其心无有诸觉观,悉得远离于二见。亦非有想非无想,是名宝炬陀罗尼;具足成就念意慧,能入无上大法门,清净无垢如虚空,是名宝炬陀罗尼,远离三种尘劳垢,成就三种清净慧,已于三有得解脱,是名宝炬陀罗尼;,能悉破坏贪恚痴,亦得远离烦恼浊,除灭无明诸邪暗,是名宝炬陀罗尼;众生音声上中下,一切悉能了了知,能随从生意说法,是名宝炬陀罗尼;具足甚深无量义,亦复具足诸字句,远离于我及我所,是名宝炬陀罗尼;具足成就四依法,亦复具四无碍智,其心常在于四禅,是名宝炬陀罗尼;能广分别第一义,具足而得四梵行,修习具足五神通,是名宝炬陀罗尼;受持专忆四念处,精进获得四正勤,庄严成就四如意,是名宝炬陀罗尼;成就五根及五力,一切邪风不能动,修习无上七觉分,是名宝炬陀罗尼;成就定慧二翅翼,游翔平坦八正路,趣向无上智解脱,是名宝炬陀罗尼;能践菩萨之道地,及住无上真解脱,永断一切烦恼习,是名宝炬陀罗尼;能作无量大光明,独如世间之日月,能净三种清净眼,是名宝炬陀罗尼;能净一切诸烦恼,亦得远离诸魔业,观察五阴味过咎,是名宝炬陀罗尼;善知调伏诸众生,永离六根之因缘,为众说法令得念,是名宝炬陀罗尼;住于如是陀罗尼,能到十方佛世界,见佛至心听受法,亦能广说如是法。既闻法已至心持,能为众生说字义,以大念力因缘故,能解诸佛微妙语。能说无常苦无我,诸法悉从缘得果,了了观察诸法界,是名宝炬陀罗尼。成就乐说无碍智,三明三慧亦如是,若有住是总持者,乃能得八解脱义。佛说无量陀罗尼,悉来摄在此持中,若得如是陀罗尼,是名成就无量持。若入无量诸禅定,及得无量诸神通,皆由如是总持力,是故名为持中王。如四大海无障碍,一切河泉皆投之,诸法众流亦如是,皆悉归趣是持海。得身无边意无尽,能广分别说法界,成就无量功德者,乃能独是陀罗尼。若得如是微妙持,即得三十二相好,其色殊胜上种性,多饶财宝得自在。于诸有中得无生,能广分别诸法义,安住不动不退地,皆由得是陀罗尼。菩萨若欲修菩提,当修如是陀罗尼。得是持已修道场,能演说法调众生。于无量劫说法时,字义二法不可尽,能净众生诸烦恼,以得如是陀罗尼。能转无上正法轮,能令众生脱众苦,能进众生无上道,以得如是陀罗尼。若有众生千万口,一口而有千万舌,不能宣说成持者,所得无量之功德。善男子,尔时净光明佛说是法时,光顶菩萨,及与三万二千菩萨,悉皆获得是陀罗尼,善男子,汝知尔时光顶菩萨,岂异人乎?即汝身是,是故汝今能广分别,是陀罗尼,是大具众中,得是持者,汝最第一。尔时会中,有一菩萨,名曰慧聚,白佛言:“世尊,云何菩萨,得宝炬陀罗尼,得已不失,能以此法。调伏众生”?“善男子,若有菩萨安住慧根,造作慧业,如是菩萨,能得是持,得已不失,能以此法,调伏众生。”慧聚菩萨,复作是言:“善哉世尊,唯愿演说,云何慧根?云何慧业?”佛言:“善哉,善男子,至心谛听,吾当为汝分别解说。善男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未闻智慧而得闻之,是名为根。闻已广说,名之为业。始观诸法,名之为根。观已广说,名之为业。初观善根,名之为根。转以化人,名之为业。观不放逸,名之为根。转以化人,名之为业。住于寂静,名之为根。净身口意,名之为业。知于一乘,名之为根。为众生说,名之为业。修奢摩他,名之为根。具三种慧,名之为业。修三解脱,名之为根。证得三慧,名之为业。修四念处,名之为根。不念于念,名之为业。修四正勤,名之为根。离烦恼性,名之为业。修四如意,名之为根。知无如意,名之为业。修习信心,名之为根。放舍一切,名之为业。修无所畏,名之为根。能广说之,名之为业。修习三昧,名之为根。知定次第,名之为业。修习智慧,名之为根。知一切法,名之为业。庄严菩提,名之为根。得菩提时,名之为业。证苦集道,名之为根。证尽灭时,名之为业。不依不了义,名之为根。依了义经,名之为业。初听受法,名之为根。依止其义,名之为业。不依于人,名之为根。依止于法,名之为业。见法无常,名之为根。法无生灭,名之为业。知诸法苦,名之为根。知法无作,名之为业。知法无我,名之为根。知法性净,名之为业。知涅净,名之为根。知法本净,名之为业。闻义不畏,名之为根。依止于义,名之为业。闻真不怖,名之为根。依止真法,是名慧业。知字不畏,名之为根。知已乐说,名之为业。闻说如来,无碍智力,不生怖畏,名之为根。依止如来,无碍智力,名之为业。生法二缘,名之为根。无缘之慈,名之为业。怜愍众生,名之为根。能为坏苦,名之为业。思善得喜,名之为根。心不著法,名之为业。无爱恚舍,名之为根。无一无二,名之为业。念佛名根,念于法身,名之为业。念法名根,知法性净,名之为业。念僧名根,知僧无为,名之为业。念戒名根,知无持者,名之为业。念施名根,能舍烦恼,名之为业。念天名根,独得净天,名之为业。闻已思惟,名之为根。不著世间,名之为业。知本无今作,名之为根。无作无受,名之为业。知于涅,名之为根。得大解脱,名之为业。自利名根,自利利他,名之为业。受持八万四千法聚,名之为根。通达其义,名之为业。能演说法,名之为根。解无明等,名之为业。劝诸众生,于菩提道,名之为根。劝修智慧,方便不退,名之为业。不畏诸有,名之为根。愿生诸有,名之为业。从闻得忍,名之为根。思惟得者,名之为业。随意得忍,名之为根。因不生得,名之为业。馀一生在,名之为根。最后边身,名之为业。坐菩提树,名之为根。了知诸法,名之为业。说是慧根慧业之时,十方诸佛世界,及此宝坊,六种震动。尔时慧聚菩萨摩诃萨白佛言:“世尊,何因缘故,十方世界,及此虚空七宝坊庭,如是震动?”“善男子,是慧根慧业,亦是过去诸佛所说,是故此地为大震动。”尔时具足四无碍智菩萨白佛言:“世尊,何因缘故,慧聚菩萨名之为聚?”佛言:“善男子,过去无量阿僧祗劫,有佛出世,号功德藏如来应供正遍知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土名善生,劫名无垢。其土众生,一切纯善。尔时佛有三万二千大菩萨众,八万四千声闻大众。尔时世尊,欲试菩萨以百亿事,问诸菩萨:诸善男子,于是众中谁能解说如是等义?其中有言:我当思惟。经一月日,乃能解之。或复有言:我过半月。复有言曰:我过七日。或言:我过一日一夜,乃能解之。尔时众中有一菩萨,名曰念意,白佛言:世尊,我今不起此坐,能解是义。尔时菩萨于大众中师子吼已,其地即时六种震动,放大光明,劝诸地神,乃至阿迦尼吒诸天,一切悉来诸如来所。尔时大众,所坐之处,从广满足,百万由旬。念意菩萨,见诸大众悉以集会,以神通力、智慧念力、陀罗尼力、四无碍力、无所畏力、佛神力故,于是百亿一一事中,解百亿义,不豫思维,无有停滞。说是义已,六万众生,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四万众生,得无生忍;从地神诸天,乃至阿迦尼吒天,一切悉闻说法之声。善男子,汝知尔时念意菩萨岂异人乎?即慧聚是。以是因缘,名为慧聚。”尔时世尊即说颂曰:“闻说法故名为根,演说法故名为业;思惟诸善名为根,解说深义名为业;如法而住名为根,随意说法名为业;修奢摩他名为根,具三种慧名为业;四种念处名为根,四正勤法名为业;信等五根名为根,信等五力名为业;七菩提分名为根,八正道分名为业;不依止字名为根,依止于义名为业;不依于人名为根,依止于法名为业;不依不了名为根,依止了义名为业;不依于识名为根,依于智慧名为业;了知无作名为根,通达无生名为业;生法二慈名为根,无缘之慈名为业;无所畏慎名为根,能宣正法名为业;六思念处名为根,六念之义名为业;能自利益名为根,自利利他名为业;受持正法名为根,能为人说名为业;馀一生在名为根,最后边身名为业。若菩萨心得不退,即能了知慧根业,能得无生之上忍,能开无上菩提门”。尔时陀罗尼自在王菩萨白佛言:“世尊,佛所说法,不可思议,无上菩提,亦不可思义,何以故?非字说故,非字摄故,如来所说,无量无边故,入无量无边法门故,十二因缘深难解故,著二法者不能知故,利智之人渐渐知故,非是六情所知见故,亦非二乘智境界故。世尊,如是菩提,悉是一切诸法之印,不可造作,犹如虚空,非是屋宅,离屋宅故。知一切行,一切众生,所有因果,一切智慧,广大无边,庄严一切,无量善法,能为善法,而作应器,能以神通,显示于人,住二道者,示以无二,示一切佛,平等无差。无字无义,不可宣说,不可听闻。能示众生,三宝正聚及三脱门,解脱三界。示三种慧,金刚定因,住于一切,诸佛正法,悉闻一切,诸佛智慧,刊一切众生,亦能宣说一切诸佛。世尊,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能作如是赞叹菩提所有功德,得开如是方等经典,受持读诵、书写、演说,是名能报诸佛之恩”。佛言:“如是,如是。善男子,如汝所说,得无量功德。善男子,一切十方,诸佛世界,满中七宝,以献如来。若有人能受持是经,书写读诵,解说其义,所得功德,无有差别。”尔时世尊,告诸菩萨:善男子,于此众中,谁能于我灭度之后,护持如是无上菩提,广说是义,令法久住?”尔时众中,有诸菩萨及诸天人,各六万亿,同声而言:“我等能于如来灭后,护持如是无上菩提,广说是经,令法久住。唯愿如来,加之愿力。尔时世尊,即说偈言:“若我实同十方佛,永渡生死大苦海。如是功德无上法,应当久住无毁灭。若我无量世修慈,真实为于诸众生,观众平等无有二,是故正法得久住?”。若我具足二庄严,无量世中利众生,以是二法化众生,是故正法得久住。若能破坏烦恼结,并及除灭诸邪见,具足一切诸善法,故能善发是愿力。善男子,不独汝等,一切人天,一切魔梵,于我灭后,悉能护持如是正法。善男子,虚空可作色,色可同虚空,我愿神通力,不可得令异。”尔时四天王作如是言:“若有人能于佛灭后,受持是经,读诵书写,解说其义,我等常当随逐守护。”诸梵天言:“我等当舍禅定妙乐,守护是人。”兜率天言:“我等亦当守护如是持经弟子’。时魔波旬复作是言:“世尊,若有人能受持是经,我于其人,终不造作魔业魔事”。功德藏天子言:“世尊,一切诸佛所得菩提,悉在是经。若有人能受持读诵,书写解说,当知是人,即得菩提”。弥勒菩萨言:“世尊,我当于彼兜率天上,广宣如是无上经典”。大德迦叶复作是言:“世尊,我声闻人,智慧虽微,要当任力,受持读诵,宣说其义。”阿难复言:“世尊,我于此经,真实受持,乃至不失一字一句,如佛口出,无有异也。若有众生发菩提心,我亦能为是人广说”。佛言:“善哉,善哉!善男子,汝等悉能于我灭后,护持正法,不令毁灭。善男子,若有众生,求于大乘,未得法忍,受持是经,当知是人,不过七佛,便得受记;若声闻人,有受持者,弥勒成佛,在初会中;若缘觉人,有受持者,于我灭后,得成道证。”说是法时,无量众生,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无量众生,成就忍辱;无量众生,得不退心;无量世界,六种震动;十方世界,诸来菩萨,以好香华,妓乐幡盖,供养于佛。咸作是言:“我等来此七宝坊中,得大善利。若我脱有少福德力,愿以此力,令释迦如来久住于世。如是正典,流布遍满十方世界,无有毁灭。若有优婆塞优婆夷等,持是经者,令离一切忧愁怖畏,无诸病苦。”尔时陀罗尼自在王菩萨言:“世尊今所说法,无量无边,不可思议。一切邪法不能倾动。乃是一切善法之本,三乘根栽。复是一切诸法初门。若有众生来问我言:是法何名?云何受持?当云何答?唯愿说之”。佛言:“善男子,是名大悲,说大悲法,名如来业,受菩萨记。当如是持。”说是经已,人天大众,欢喜顶戴,信受奉行。
永乐大典
卷之二万二千五百七十一
卷之二万二千五百七十一
九缉集
大方等大集经五
【宝女品第三之一】
尔时世尊,故在欲色二界中间大宝坊中师子座上,与诸大众,围绕说法。尔时会中有一童女,名曰宝女,即从座起,右手执持白真珠贯,而作是言:“若我真实,能于十方无量世界,受持如是大集正典,读诵书写,演说其义,广流布者,愿此珠贯,著佛顶髻,及诸菩萨。”说是语已,即掷珠贯,以佛神力,及以诚言,珠贯即在如来顶上,亦遍一坊诸菩萨首。而诸菩萨,各各自于首贯珠中见其来世成佛之时,所有世界,菩提之树,众生调伏,及往愿力,了了见知。见已,各各生奇特想,白佛言:“世尊,是宝女者,云何乃有如是无量大功德耶?我于无量阿僧祗劫,所有誓愿,今于一念,悉见了了”。佛言:“善哉善哉!善男子,实如所言。是宝女者,已于过去九万六亿那由佗佛种诸善根,发大善愿。所生之处,常得真实。是故是女,凡所思念,言无虚发。若欲令此大千世界满中宝华,即言而有;若言欲令满此三千大千世界种种妙香,言已即有;若欲示现种种形色,转轮王色、天帝释色、梵天王色或沙门色、婆罗门色或比丘色、比丘尼色、优婆塞色、优婆夷色,如言即得;若风灾起时,转为火灾,火灾起时,转为水灾,水灾起时,转为风灾,如言即转;若有魔王,将诸兵众,执持刀杖,弓弩箭矢,锋鞘戈盾,欲令转变成宝华者,如言即成;若于空旷,无水多乏,为诸众生,发大誓愿,其中即有城邑聚落,人民大小,浆水无乏;若愿三千大千世界所有诸色,如如来色,即如其言,成佛妙色;若言一切所有大众,悉住虚空,言已即住;善男子,若是宝女,欲于此处虚空之中,遍闻十方,诸佛所说,如言即闻。善男子,宝女童女,成就如是无量无边诸大功德。”尔时宝女,即于佛前说偈叹曰:“我今成就大宝聚,故能赞叹无上尊。远离一切诸烦恼,具足大宝助菩提。如来具足无上宝,大光能照无边世。无上宝幢佛世尊,我今献宝以供养。砗磲码瑙青琉璃,金刚真珠日月宝。以如是宝供养佛,为令众生成菩提。世尊身光胜诸宝,众生乐见无疲厌。处在一方见十方,令众各见前有佛。有见如来身行住,或见坐卧及说法,或见默然无所宣,或见入定修智慧。如来一一毛孔光,能照十方诸世界,光明清净最无上,犹如秋月净莲华。”尔时宝女偈赞佛已,复作是言:“世尊,我今于此大集经中,欲少问义,如来若许,乃敢谘启。”佛言:“善哉善哉!宝女,随意发问,若有疑网,我当为汝而除灭之。”尔时宝女,即白佛言:“世尊,云何实语?云何为实?云何法语?云何为法?云何为义?云何毗尼语?云何毗尼义?佛言:“善哉善哉!至心谛听,吾当为汝分别解说。宝女,菩萨摩诃萨,有三种实,何等为三?一者不诳诸佛;二者不诳己身;三者不诳众生。云何名为不诳诸佛、己身、众生?宝女,若有菩萨,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已,贪著声闻辟支佛乘,是则名为欺诳诸佛、己身、众生。云何不诳?宝女,若有菩萨,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已,若在地狱,受大苦恼,若遇魔业,邪见同止,若生恶国,起恶烦恼,遇刀鞘矛肖,斫剌烧炙,于如是时,终不舍离菩提之心,不休,不息,不畏,不悔,令菩提心,遂更增广,为诸众生,受大苦恼。见受苦者,心更增广,勤修精进,欲得菩提。不为邪语之所诳惑,一切邪风不能倾动,是名菩萨不诳诸佛、己身众生。宝女,若有菩萨,不诳诸佛、己身、众生,是名菩萨真实之实。宝女,不诳诸佛,复有四事:一者其心坚固;二者住于至处;三者具足势力;四者勤修精进。不诳己身,亦有四事:一者净心;二者至心;三者不诳;四者不曲。不诳众生,亦有四事:一者庄严;二者修慈;三者修悲;四者摄取。宝女。是名菩萨第一之实。菩萨实者,初发愿时,不舍众生;复次,宝女,菩萨实者,不多语,守护语,不粗语,真实语。若在独处大众王边,发言诚实,非为财货而故妄语,非为自在而故妄语。若有三千大千世界,满中七宝,尚不为之而生妄语,况馀小事而妄语也?宝女,如是实者,有三十二净。何等三十二?一者惭语;二者功德语;三者愧语;四者柔软语;五者不虚语;六者无讥呵语;七者不贪著语;八者不畏语;九者闭诸恶道语;十者开诸善道语;十一者圣行语,十二者微行语;十三者内净语;十四者外净语;十五者乐受语;十六者乐听语;十七者不涩语;十八者微妙语;十九者分别语;二十者妙音语;二十一者纯善语;二十二者不诳语;二十三者不执语;二十四者欢喜语;二十五者自劝谕语;二十六劝谕佗语;二十七者不失语;二十八者安隐语;二十九者福田语;三十者如佛语;三十一者实围绕语;三十二者净口语。复次,宝女,菩萨实者,凡所言说,口意相称。云何名为口意相称?修习施故,获得菩提,非因悭贪,而能得之,是名意口相称而语,能施一切,名之为实;修习净戒,获得菩提,非因毁戒,而能得之,是名意口相称而语,如戒而住,名之为实;修习忍辱,获得菩提,非因恚而能得之,是名意口相称而语,具足修忍,是名为实;勤行精进,获得菩提,非因懈怠,而能得之,是名意口相称而语,修精进故,名之为宝;修习禅定,获得菩提,非因乱心,而能得之,是名意口相称而语,修习定心,名之为实,修于智慧,获得菩提,非因愚痴而能得之,是名意口相称而语,修智慧故,名之为实;三十七助菩提之法,四无量心,亦复如是。复次,宝女,夫真实者,所谓圣行;圣者,苦无常行。又复圣行,所谓知苦,远集证灭修道。知于五阴,无出生相,是名知苦;五阴因者,所谓爱结,毕竟远离,不贪不著,不赞不求,不去不来,是名离集;灭一切相,然其灭时,无一法灭,不平等法,作平等法,是名证灭;观奢摩佗,毗婆舍那,其相平等,无觉无观,无有平等,无系无取,无作无变,是名修道。真实了知如是等谛,又能分别广说其义,是名菩萨摩诃萨实。说是真实法时,十千菩萨,得真实忍。复次,宝女,法语者,凡所演说依法而语,观法念法,奉行于法,行至处法,求法欲法,乐法修法,法幢法仗,庄严法器,法灯法明,法念法意,法有法所,庄严璎珞,法床法仪,法护法财,法无穷尽,广大无边,法事法身,法口法意,菩萨摩诃萨,具足成就,如是等法,是名法语。法语者,真实之语,守护法语,教人供养父母,和尚耆旧,有德赞叹菩提及菩提道。令人不舍菩提之心,至心系念,不忘菩提,不离庄严。修菩提法,亲近贤圣善知识等。修习信心专念听法,慕求正法,勤于精进。不贪著法,知恩报恩,乐于寂静,不断圣种,教化头陀,劝行十善,赞叹惠施,一切善法,顾向菩提,至心受持,清净戒律,修习忍辱,除去懈怠,修净禅定,智慧方便,慈悲喜舍。修四真谛,趣向于谛,四无碍智,得大神通。随顺法施,修四念处,乃至修习,八圣道分,定慧二法,得智解脱。如法解说,声闻缘觉,菩萨诸乘,赞说一切,所有福德,当观十二甚深因缘,分别空门,无相无愿,无所畏惧。说五阴如幻如化;说十八界如虚空相;说诸入性,同于空性。常说七财、六念、六敬,解说具足六波罗蜜;说六常行,修六神通,具足五眼;说第一义,流布世间,成就业语,一切众生其心平等,赞叹佛语。宝女,若有菩萨,具足如是法语,口终不说我语,不说众生语,不说寿命语,不说士夫语,不说断语,不说常语,不说有见语,不说无见语,不说两断语,不著中语,不说聚语,不说灭语,不说诤语,不说偏语,不觉知语,不颠倒语,不增疑心语,不逆法语,观法界语,破骄慢语。说法菩萨,如法而住,如法而说实语法语,不断语,不折语。说法菩萨,一切世间,不能共论,见者怖畏。法语菩萨,能演说空,无相无愿,不著三界,及以诸有,则不受生,本性清净,义在寂寞,不从他乞。宝女,法者则不可获,无有文学,而无言说,亦无辞,无色无见,亦无所趣,无言诲,亦无所教,无心意识,无有尘垢,无明无暗,不系属他,不系属自,无有高下,不切境界因缘,清净寂静,无有导首难知难觉,不可思议,不可思惟。行清净智者,乃能知之,无受受者,永断诸受。过于三世,不灭无灭相,不生无生相,无有丰俭,无断无增无减,无当有,无已有,非修非见,非魔见,非真实见,非相非非相,非一相而亦一相,非有屋宅,远离屋宅,非近非远,非离非别,非缚非解,非有漏,非无漏,亦非相似,非苦非乐,非具足,非不具足,非名非色,非著非脱,非破非完,虽非金刚不可坏相真实如金刚,非近非远,无色无因,亦非顽嚣,非此非彼,非内非外,非自非佗,非见非闻,非忆非忘,非识非知,非识境界,非知境界。宝女,是名为法。若能广说如是等法,是名说法。复次,宝女,法语菩萨不与一切世间诤竞。不轻不慢,于佗未学,心不轻笑,不生高心。不自赞叹,不谤他说。不以饮食,为他说法。不遮佗善,令生疑惑,见佗犯罪,终不说之。于佗法中,不生轻贱。不遮止佗,所修行法。凡所说法,不离于空,无相无愿,终不分别。一切法界,不动法界,不动实性,不依字识,人不了义,虽不依止,亦不诽谤。于自他众,不生分别,亦不诽谤。十二因缘,非在世间,净于世间,非法净法,无贪无悭,无有毁戒,不舍破戒,无无垢,无有懈怠,不失道心,不忘菩提。为欲庄严,无上智慧,不休不息,心不生悔。于他法中,心无妒嫉,不以著于非修多罗谤修多罗,毗尼摩,得勒伽,亦复如是。于正法所,终不见非,不因于慢,而增长慢,不谤因果,及业果报。于正法中,心无退转,知恩念恩,报之不忘。终不怀抱,恨之心。不著我见,不嫉他利。于怨亲中,无有二想。得他讥刺,终不报之。不作两舌,斗乱彼此。不怀谄曲,显异惑众,不为他喜,受菩萨戒,比丘戒,比丘尼戒,式义摩那戒,沙弥戒,沙弥尼戒,优婆塞戒,优婆夷戒。住空闲处,思惟寂默。勤心受读,十二部经,不为胜他故,受持守护。如是等戒,不为供养,现作知足,不为显他,不知足故,自修知足,不言诸佛,无上菩提。他之所作,不造恶业,邪恶活命,不舍七财,不贪于食,不断圣种,不诽谤他,不自赞叹。于佛法中,不作数量,赞叹大乘,心无厌足,是名法语。”尔时世尊,复告宝女:“菩萨义者,云何名义?所谓信心修庄严时,无有虚诳,为欲庄严一切善根,至心专念,修行善法。破众生疑,不求果报。施诸众生,安隐快乐。护持禁戒,不失忍心。勤修精进,增长善法。修寂静定,摄诸散乱。具无上智,破无明暗。修习慈心,等诸众心。修习悲心,随众所作,亲往营理。修习喜心,施众法喜。修习舍心,不观苦乐,舍财法已,心无诲吝。所言柔软,坏众恶心。利益于他,具足甚深。修行同事,劝发大乘,以是四摄,调伏众生,见一切行,皆是无常,苦空无我,净诸烦恼。依止于义,不依于字;依止于智,不依于识;依了义经,舍不了义;依止于法,不依于人。说义无碍,无有穷尽。而于法界,无所分别。说辞无碍,获得解脱。说乐说字正确,保留无碍,如法而说,庄严惠施,不知厌足。庄严于戒,善愿成就。庄严多闻,如法而作。庄严功德,具足相好。庄严知慧,知诸众生,上中下根,差别之相。庄严于定,为心清净。庄严于智,得三种慧,修四念处,为心不散乱。修四正勤,为得善根。修四如意,往来诸方。修习五根,辩分别句。修习五力,为坏烦恼。修七觉分,为知诸法。修八正道,不为恶动。修习神通,为不退失。菩萨摩诃萨,解如是义,是名为义;若有菩萨,能说是义,是名说义。复次,宝女,又复义者,修习空定,坏诸有法,修习无相,坏诸法相,修习无愿,不求三界;若能演说如是三空,是名说义。一切诸行不可修行,是名为义;菩萨说是不可修行,是名说义。断一切生,是名为义;菩萨若说,诸法无生,是名说义。诸有无出,是名为义;如是说者,是名说义。四真谛者,名之为义;如是说者,是名说义。无我我所,名之为义;如是说者,是名说义。字不可说,名之为义;如是说者,是名说义。真实之义,名之为义;如是说者,是名说义。一切菩提之法,不可称计,是名为义;菩萨摩诃萨,如是说者,是名说义。多闻之人,如法而住,是名为义;如是说者,是名说义。一切诸乘,大乘为最,是名为义;能如是说,是名说义。复次,宝女!无所分别,名之为义;无有众生,亦无寿命,一味不动,不尽一事,不生不出,不来不去,不灭不二,不可睹见,无有造作,无为无作,心不谄曲,三世平等,三分无差,不失不得,不热不冷,不净不秽,不行如尔,不取不舍,非道示道,非常非断,亦非中道,不不浊,不观于法,及以非法,非一切字音声词语,无心意识,于贪痴,不生分别。一切诸法,作相有相,空无相愿,是三即空。真实入法,等与不等,皆悉平等,因于智慧,获得解脱。宝女,菩萨若能具如是义,是名为义。说如是义,是名为义。宝女,云何菩萨,说于毗尼?佛说毗尼,凡有二种,何等为二?一者犯毗尼,二者烦恼毗尼。云何为犯?云何毗尼?犯已寻觉,不善思维、因于无明,颠倒虚妄,欺诳烦恼。著我众生,疑网之心,不得解脱。悼悔骄慢,放逸寡闻,因如是等,是名为犯;若破疑心,获得解脱,得解脱故,见有犯处,即是非处,亦非非处,非身口意,不取不舍,不可睹见,非是身作,及心口作。若是三作,即是灭法。若是灭法,谁作谁犯,如犯一切诸法,亦复如是。诸法无根,无住无处。若能破坏,如是等疑,是名为净,是名不热,随师教作,是名有信,是名有定,是名毗尼。云何烦恼?云何毗尼?十二有枝,所谓无明,乃至老死,是名烦恼;性能调优,一切烦恼,是名毗尼。何以故?空无相愿,能调诸法,若法是空,无有性相,不可愿者。云何而有贪恚痴等,无作能调一切诸法,若一切法,不可作者,云何而有烦恼诸结?一切诸法,从因缘生,若从缘生,云何可见?见如是等,十二有枝,亦知烦恼,及烦恼相,若是空智,能观菩提,即以此空,空于烦恼。若能观察,如是平等,是名毗尼。若能如是,演说义者,是名菩萨,能说毗尼。若是毗尼,能知我者,即是了知烦恼毗尼,云何名为知我毗尼?谓观无我,观于我性,知我诤我知,实我分别,我空我修,知我不动,不说不著,不生不灭,若能如是,知于我者,即是了知烦恼毗尼。若实无我,而作我想,于无烦恼,作烦恼想,亦复如是。若我本无烦恼亦尔。若有具足,毗婆舍那,则能如是,观察了知,是名知我烦恼毗尼。烦恼者,非过去未来现在,若能不作,不念不求,是名知于烦恼毗尼。毗尼亦非去来现在,如心非色,非内非外,亦非中间,烦恼亦尔,非色非内非外,及以中间。何以故?无觉知故,无诤竞故,无清净故,无造作故。若能如是,知诸烦恼,不出不灭,是名了知烦恼毗尼。宝女,菩萨若得如是等知烦恼毗尼,亦为众生,说如是法,是名菩萨演说毗尼。说是法时,十千菩萨,得无生忍。”尔时宝女,心大欢喜,前白佛言:“世尊如来所说,真宝法义,及以毗尼,不可思议。若有菩萨,能如是说,是人则能实知实见。”尔时舍利弗,语宝女言:“汝今已具如是等法,能演说不?”宝女答言:“大德舍利弗,实名无贪,无贪即义。如是义者,即不可说。不可说者,即是毗尼。大德若如是者,云何可说?复次,舍利弗,实者即灭,灭者即法,法者即净,净者即义,义者即毗尼。如是等法,无有文字。若无文字,云何可说?大德,实者即如,如者即法,法即无二,无二即义。夫无二者,亦不可调,若不可调,云何名调?如是等法,悉无所有,若无所有,云何可说?”舍利弗言:“汝今成就何等宝故,立如是名,名宝女耶?”答言:“大德,有三十二菩萨宝心,如是心中,悉无声闻,辟支佛心。何等三十二?一者发心,为度一切诸众生故;二者发心,为令佛种不断绝故;三者发心,为持佛法不灭尽故;四者发心,守护僧故;五者发心,为施众生圣法之乐;六者发心,为诸众生,修习大慈,令众远离烦恼诸苦;七者发心,修习大悲,舍内外物;八者发心,护持禁戒,调毁戒故;九者发心修忍,破坏不忍骄慢恶心,颠心,醉心,狂心,放逸自在心故;十者发心精进,为破懈怠畏退悔心,调伏懈怠诸众生故;十一者发心修定,为破乱心,狂心妄念,为令众生,获得四禅及八解脱,调伏欲界诸众生故;十二者发心修智,破一切暗,真实知见,入于法界;十三者发心为知众生,平等无二,皆一味故;十四者发心,为得无贪无,利衰毁誉,其心无二,安住善法,苦乐不动,为如是等,护众生故;十五者发心,为得无怖无畏,欲解甚深十二因缘,离一切见;十六者发心,为欲庄严智慧,及以功德,无有厌足;十七者发心,为欲不离见佛,常闻法故;十八者发心,为欲如闻而说;十九者发心,为得广大法聚,心无贪吝;二十者发心,为欲赞叹净戒,如闻而住,教化慰喻毁禁人故;二十一者发心,为破一切众生七种慢故;二十二者发心,为知一切众生上中下根;二十三者发心,为破诸魔恶业;二十四者发心,为施众生安乐;二十五者发心,为欲破坏众生所有众苦,心不生悔;二十六者发心,为欲具足成就,得佛法故;二十七者发心,为知有为之法,一切无常,苦无我故,知已不离,心无厌悔;二十八者发心,为乐修习一切助菩提法;二十九者发心,为见空无相愿,以众生故而不取证;三十者发心,为于虽畏诸有,亦护诸有;三十一者发心,为于见生死过,而不厌悔;三十二者发心,为于若近菩提,受无上乐,舍是妙乐,为众生故,受贫穷苦。舍利弗,是三十二发心之宝,悉无声闻辟支佛心,是故菩萨,名为宝聚。”尔时世尊,赞宝女言:“善哉善哉!汝真实说菩萨摩诃萨发菩提心,而菩提心,成就无量无边功德,不可齐说三十二事,何以故?非声闻宝,能得佛宝;非缘觉宝,能得佛宝;以菩萨宝,能得佛宝。得佛宝已,则得声闻辟支佛宝,菩萨佛宝,是故菩萨,名为宝聚。”尔时舍利弗,白佛言:“世尊,宝女所说,不可思议。我观其说,是女似得四无碍智。”佛告舍利弗:“汝今方谓是女未得四无碍耶?是女久已成就具足。”宝女说法,字不可尽,文句义味,亦不可尽。时舍利弗,语宝女言:“仁者今当广分别说四无碍智。”宝女言:“大德,四无碍智,于一切法,悉成其事。大德,菩提心者,名无碍句,何以故?菩提心中,摄诸义故,是名义无碍智;一切法界,入菩提心,是名法无碍智;实无文字而说文字,是名辞无碍智;不可说法,说不断绝,是名乐说无碍智。义不可说,名义无碍;一切诸法,皆如幻相,名法无碍;无言说业,名辞无碍;于六入界,无有障碍,名乐说无碍。了达于义,名义无碍;乐于寂静,名法无碍;字不合法,法不合义,名辞无碍;说即是声,名乐说无碍。如来正觉,即菩提义,名义无碍;菩提义者,能生于法,名法无碍;法可作句,名辞无碍;说已得义,名乐说无碍。法义者,名义无碍;解脱者,名法无碍;演说法相,非有法性,名辞无碍;分别法界及非法界,名乐说无碍。僧即无为,名义无碍;诸僧一味,名法无碍;和合僧故,名辞无碍;说僧功德,名乐说无碍。大德,是四无碍,遍一切法。”时舍利弗言:“世尊,是女人者,发心已来,为久近耶?在何佛边,种诸善根?”佛言:“舍利弗,过去无量阿僧祗劫,尔时有佛,号分别见如来,应供正遍知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土名大净,如兜率天,与菩萨僧七万六千,一切皆是清净梵行,得不退转陀罗尼门,尔时有转轮圣王,名净德报,王千世界,而得自在,后宫彩女,八万四千,千子具足,其力皆等莲华力士。尔时圣王,于三万六千亿岁,种种供养佛及菩萨,所谓房舍卧具,衣服饮食,病瘦医药。”舍利弗言:“世尊,不审彼佛,寿命几时?”“舍利弗,其佛寿命,满十中劫。时转轮王与其后宫眷属彩女及外人民九万二千亿,那由他,赍持种种无量无边供养之具,往至佛所,以八千亿上妙珍宝,而散佛上,头面作礼,长跪合掌,口宣是言:世尊,我今所设供养之具颇复,更有殊胜供养胜我者不?时佛答言:大王,有异供养,胜诸供养,如是供养,于此供养,百分、千分、万分,百千万分,不及其一。王言:世尊,是何供养?愿乐欲闻,唯愿说之。尔时世尊即说偈曰:如恒河沙等世界,满中妙宝持用施,虽有如是无量福,不如怜愍发菩提。无量亿等恒沙佛,净妙华香以供养。如是福德犹不如,发菩提心七不退。如是发心即为施,戒忍精进禅智慧。若为怜愍发大心,其福无量不可尽,上色力财上族性,是人乃能发菩提。主千世界至梵天,得大自在乃能发。若乐喜发菩提心,如是乃能断恶有,能为人天开正路,能闭八难邪险径。诸根具足不盲聋,皆由至心发菩提。能见十方诸世尊,能开天上甘露味。若能至心发菩提,是人能破疑骄慢。无量智慧得自在,能为众生说法界。众生见之如父母,亦如良医师友想。能疗众生烦恼病,教诲令趣菩提道。尔时圣王闻佛说是发菩提心所得功德,其心欢喜,踊跃无量,与其眷属,内外人民,悉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即于佛前,而说偈言:我今怜愍于众生,是故发此菩提心。若欲获得大自在,不应于此生退转。生死无量受苦恼,而于自他无利益。宁发此心受大苦,非以不发受安乐。若有众生发菩提,即得人天圣王乐。及得无上菩提乐,最上慧忍三昧定。具四无量及六度,三种净慧六神通。四无碍智大自在,无上十方力四无畏,及三念处及大悲。成就具足十八法,如是皆由发菩提。能动十方诸世界,亦知十方众生心。能度无量诸众生,皆由发于菩提心。舍利弗,说是偈时,四万天人,无量众生,皆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尔时圣王,复于万亿年中,供养彼佛。供养佛已,厌世出家。既出家已,思惟四句:一者实句;二者法句;三者义句;四者调句。于一亿年,常思如是四句之义。舍利弗,汝知尔时转轮圣王,岂异人乎?即宝女是也。”舍利弗言:“世尊,何业缘故,受是女身?”佛言:“舍利弗,一切菩萨,不以女业而受身也,乃以神通智慧之力示女身耳。为欲调伏诸众生故。舍利弗,汝今实谓宝女菩萨是女身耶?莫造斯观!何以故?受女身者,即是慧力神通之力。舍利弗,是女久已于无量劫中离男女身。如是身者,非是过去,亦非未来现在,此身即方便身,化此世界九万二千诸女人等,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是故,示现是方便身。”尔时宝女,语舍利弗:“大德,汝今能以女人之身,说正法耶?”舍利弗言:“我于男身,尚生厌悔,况女身乎?”“舍利弗,汝于男身,生厌悔耶?”舍利弗言:“如是如是!”,“大德,是故菩萨胜诸声闻辟支佛等。何以故?汝诸声闻所厌悔处,菩萨于中受乐不悔;声闻之人,不求诸有,菩萨于中,甘乐受之;声闻之人,于诸功德,生知足想,菩萨之人,无有厌足;声闻之人,厌离烦恼,菩萨之人,处而不惧。”,舍利弗言:“宝女,菩萨之人,有何等力?以是力故,心无厌离。”宝女答言:“大德,菩萨摩诃萨,有八种力,处之无厌。何等为八?一者慈力,心无碍故,二者悲力,为调伏故;三者实力,不诳诸佛、己身、众生故;四者慧力,离烦恼故;五者方便力,心不悔故;六者功德力,无所畏故;七者智力,坏无明故;八者精进力,破放逸故。是名八力。菩萨具足如是八力,其心不悔。”舍利弗言:“宝女,汝今已具是八力耶?”答言:“大德,言具足者,即是颠倒;颠倒者,即是二相;二相者,即是有为;有为者,即无所有;无所有者,即是平等。大德若平等者,云何有力?云何无力?云何可说一二之数?大德,一切诸法,皆如虚空;而是虚空,不可说内,不可说外,不可说明,不可说暗。一切诸法,亦复如是,若一切法,同虚空者,云何可说有力无力、一二之数?大德,菩萨摩诃萨亦有力,亦无力。云何有力?云何无力?无烦恼力,有智慧力;无悭吝力,有惠施力;无破戒力,有持戒力;无恚力,有忍辱力;无懈怠力,有精进力;无乱意力,有禅定力;无无明力,有智慧力;是故菩萨,无恶法力,有善法力。”尔时世尊,赞宝女言:“善哉善哉!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能如是说,即是实说。”宝女菩萨,说是法时,五百菩萨,成就忍心。
永乐大典
卷之二万二千五百七十二
卷之二万二千五百七十二
九缉集
大方等大集经六
【宝女品第三之二】
尔时宝女,复白佛言:“世尊,如经中说,如来具足十神力者,为即十力是世尊耶?为离十力有世尊乎?若即十力是世尊者,是名二法,若是二者,即是无常;若离十力有世尊者,云何如来说诸法等?世尊,若一力中具十力者,何故如来不说百力?若不说百,当知一力,非十非百。”尔时世尊,赞宝女言:“善哉善哉!如来世尊,非一非二,若非一二,云何言十?云何言百?菩萨摩诃萨,远离一二,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如来世尊,非即十力,非离十力。能说十事,故名如来,具足十力。如来虽说如是十力,而一力中,具无量力。为流布故,说言十力。”宝女复言:“善哉,世尊,唯愿广说如是十力。”佛言:“宝女,至心谛听,吾当为汝分别解说。宝女,菩萨修行菩提道时,求声闻乘及造恶业,无有是处,以是坚心,得菩提时,成就初力。如来成就如是力故,于大众中作师子吼,能转法轮,如是法轮天人魔梵沙门婆罗门,所不能转;复次,宝女,菩萨修行菩提道时,了知诸业悉是一业,以是力故,了知过去未来现在一切诸业,业因缘处,及以非处,得菩提时,成第二力。复次,宝女,菩萨修行菩提道时,了众生根,知己,说法,以是力故,得菩提时,成第三力。复次,宝女,菩萨修行菩提道时,观众生界,观己随界而为说法,以观界故,得菩提时,成第四力。复次,宝女,菩萨修行菩提道时,观诸众生上中下根,观已随解,而为说法,以知解故,得菩提时,成第五力。复次宝女,菩萨修行菩提道时,观至处道,若有为道,若无为道,若声闻道,若缘觉道,若菩萨道,以观道故,得菩提时,成第六力。复次,宝女,菩萨修行菩提道时,恭敬尊重,修诸禅定,为调众生,而说法要,以修习故,得菩提时,成第七力。复次,宝女,菩萨修行菩提道时,于过去善根,不生诽谤,成就念心,不作放逸,不放逸故,得菩提时,成第八力。复次,宝女,菩提修行菩提道时,见未学者,不生轻心。自既学已,不生骄慢。能施众生,智慧光明。以施明故,得菩提时,成第九力。复次,宝女,菩萨修行菩提道时,教诸众生,远离漏法,不合增长,赞叹解脱,修无漏道,亦为众生说无漏道,以修无漏,故得菩提时,成第十力。宝女,菩萨修习如是十力,能具如来十种之力。”宝女复言:“世尊,菩萨摩诃萨,修行何法,得四无畏及十八法?”佛告宝女:“菩萨修行菩提道时,所得妙法,不生贪恪,不作是念:“若我教彼,彼则胜我。”于诸众生,其心平等,能舍内外,施于一切,观察法界,无种种相。以是因缘,得菩提时,成初无畏。复次,宝女,菩萨修行菩提道时,诸遮道法,了了而知,以了知故,不行不随,如是遮法,亦不称赞,不以教人,知遮道已,而远离之。以是因缘,得菩提时,成二无畏。复次,宝女,菩萨修行菩提道时,常修净道,常说净法,修治庄严,得净法故,如是庄严,亦自修治,亦教众生。以是因缘,得菩提时,成三无畏。复次,宝女,菩萨修行菩提道时,终不起于骄慢之心,终不自说我知我见,覆藏功德,显露罪过。以是因缘,得菩提时,成四无畏。复次,宝女,菩萨修行菩提道时,失道众生,示以正道。除去道路瓦石恶剌。津途险绝,施作桥梁。暗冥之处,为设灯明。见犯罪者,能令调伏。能除众生所有疑悔。于非犯者,不强言犯。除坏众生疑法之心,施法光明,劝请说法,见说法者,称赞善哉,恭敬尊重,不生轻心,欲解一切众生言音,不正语者,心不轻之。以是因缘,得菩提时,成初无失。复次,宝女,菩萨修行菩提道时,宝语、法语、义语、时语、调伏语,不错语、离诸恶语、圣人之语,若闻法已,转为他说,为于自利及利他故,说时不轻,不生诤讼,信佛法僧。亦令众生,信佛法僧。观诸法界,不可宣说。以是因缘,得菩提时,知一切语,得无量门,总持方便。是故其身,一切相好,一一毛孔,悉出如来微妙音声。复次,宝女,菩萨修行菩提道时,常修六念,亦化众生,令修六念,以是因缘,得菩提时,不失念心,亦得法证,总持方便,无量众生,于无量劫,思惟深义,一时来问,如来不假思惟之力和,而能一时各随问答。复次,宝女,菩萨修行菩提道时,常护一切众生之心,不与众生作万乱心因、诸苦恼因。见诸众生,行善法时,不遮不乱,善知诸法,悉如幻相,于诸众生,其心平等,知诸法界,同于一味。以是因缘,得菩提时,其心常定,得无边闻总持方便,得是持已,心常在定,而作佛事。复次,宝女,菩提修行菩提道时,想不颠倒,心不颠倒。以不倒故,于无我中,不作我想,众生命人,士夫男女,骄慢烦恼,常断有无善恶、垢净、有漏无漏、世间出世间、生死、涅等想,一切众生,有颠倒故,有如是想。若无颠倒,则无是想,行于中道。以是因缘,得菩提时,成就一想,无有二想,修是定故,得无尽器,总持方便。以是持力,心常修习无想三昧,怜愍众生,修习大悲,说法不息。复次,宝女,菩萨修行菩提道时,修习舍心,不苦不乐,不喜不愁,不爱不。以是因缘,利衰毁誉,心无有二,常观无常,苦无我等,亦化众生,修如是舍。以是因缘,得菩提时,名为大舍。得是舍已,得大海印,总持方便。以是持力,虽得人天阿修罗、乾闼婆、迦楼罗、紧那罗、摩喉罗伽、释天梵天,恭敬供养,不以为欣。邪见恶人,轻慢骂辱,不以为戚。其心平等,如地水火风,不上不下,不动不浊,修大慈悲。复次,宝女,菩萨修行菩提道时,至心求菩提甚深之法,种种善根,不求声闻乘,修习大悲,如是等心,无有退转。以是因缘,得菩提时,成如来故,无增无减,得金刚幢,总持方便,得大自在。知云何说,知说何事,知何时说,知何处说,知为何众生。复次,宝女,菩萨修行菩提道时,常勤精进,于诸善法,不知厌足,恭敬供养,和上善友,亦常亲近乐听正法,随闻而持,如是精进,为调众生,为欲供养无量诸佛,为令无量无边众生得无上道,亦令获得如是精进,入于法门。以是因缘得闻佛法,总持方便。是故菩萨得菩提时,成就如来精进无减。以精进故,具足神通。复次,宝女,菩萨修得菩提道时,具足念心,修四念处,观内外身无常苦无我,受心法念,亦复如是,修空无相无愿三昧,为如来身观身念处,不证解脱。以是因缘,得菩提时,成就如来,念心无减,得知心通,知诸众生,根界解业烦恼行习,心处善根,恶根果报,生灭诸有。次第诸佛,世界诸乘,大众菩萨诸行,得受记别艹,父母亲族,师长和尚,知如是等,心不失念。复次,宝女,菩萨修行菩提道时,常修智慧,利慧,疾慧,无边慧,甚深慧,解慧,净慧,不动慧,无碍慧,无胜慧,了知声闻缘觉乘慧,无上慧,不知足慧。具足如是等慧,求慧,求法持法说法,甘乐于法,以乐法故,于内外物不生贪著。三于师和尚,能忍众苦。以所须物,奉献贡上。为于一字一句之义,能以十方世界珍宝,奉施法主,一偈因缘,舍于身命。虽于无量恒河沙等劫修行布施,不如一闻菩提之事心生欢喜,于正法所,乐闻,乐说,常为诸佛诸天所念。以念力故,世间所有经典书论,悉能通达。以是因缘,得菩提时,成佛智慧,无增无减。如是等智,名为无碍。知众生心善不善,无记有漏无漏,世间出世间,垢法净法,生死涅,一切法门,一切菩提事,一切菩提道,一切世界,一切劫,一切微尘,去来现在,于如是事,通达无碍,说时无尽。以是因缘,如来能于一法之中,说无量法。复次,宝女,菩萨修行菩提道时,不乐在家求受五欲,乐处空闲修出家法,乐修深义及三脱门。以是修力,得无碍法门,无挂碍智,过魔境界,庄严具足,远离烦恼及诸恶见,说甚深义,破众疑心,除去一切诸恶觉痴观,破于欲界、色无色界。为贪众生,演说正法,令离贪心。为喜者,演说慈心,令离恚。为愚痴者,说十二因缘,令离无明。为悭贪者,说檀波罗蜜。为破戒者,说尸波罗蜜。为恚者,说羼提波罗蜜。为懈怠者,说毗梨耶波罗蜜。为乱心者,说禅波罗蜜。为无智者,说般若波罗蜜。为凡夫人,说四真谛。为颠倒者,说无常、无净、无乐、无我。为结缚者,说三十七助菩提法。菩提具足,如是等法。以是因缘,得菩提时,成就解脱,无增无减,如是解脱,无能动者,毕竟清净,毕竟解脱,能知能见一切声闻辟支佛乘,亦得清净总持方便。以持力故,能说解脱,于一切法,得大自在。复次,宝女,菩萨修行菩提道时,恭敬智慧,得智势力,得智光明,知眷属智,知无贪心,知无心,知无痴心,知无爱心,知无垢心,知无诤心,知无食心,知无贪心,知无上心,知无碍心,知无记心,知善心,知不善心,知恶心,知净心,知不净心,大心小心,狭心广心,遍知心,不遍知心,贪心舍心,持戒心,破戒心,忍心,不忍心,懈怠心,精进心,定心乱心,痴心慧心,凡心圣心,正定聚心,邪定聚心,不定聚心,声闻心,缘觉心,菩萨心,苦谛心,集谛心,灭谛心,道谛心。虽知如是,而不取证。为调众生,常说正法,谓四真谛,十二因缘,远离断见。及以我见,说因缘果,从缘而生,非因于我众生命等。了知无明因缘于行,行因缘识,识因缘名色,名色因缘六处,六处因缘触,触因缘受,受因缘爱,爱因缘取,取因缘有,有因缘生,生因缘老死忧悲苦聚。无明灭故行灭,行灭故识灭,识灭故名色灭,名色灭故六处灭,六处灭故触灭,触灭故受灭,受灭故爱灭,爱灭故取灭,取灭故有灭,有灭故生老死忧悲苦恼灭,大苦聚灭。作是观已,复作是念:如是等法,实非我作,众生寿命士夫等作,非常非断,若非众生士夫等作,是名为空,如其空者,即是无众生寿命,及以士夫,无常无断。若无常断,即无生无灭。无生灭者,三世不摄。三世不摄,即名为无。如其无者,不可算数。无算数故,即第一义。第一义者,即如来语。如来语者,即无斗诤。无斗诤者,名沙门法。沙门法者,即是虚空。若能了知如是等法,名真实知。若观思惟,诸恶因缘,则生无明,至大苦聚。恶思惟灭,则无明灭,乃至大苦聚灭。作是观已,不着常见,不着断见,知一切法从缘而生,从缘而灭,知一切法,无我众生寿命士夫,不见此彼,及以中间,何以故?若无彼此,云何有中?是故菩萨如是说法。以是因缘,得菩提时,成解脱智,无增无减,亦得无边总持方便。以得持故,依于法界,观虚空界,说是处非处,至漏尽力四无所畏,大慈大悲,宣说甚深秘蜜之藏,兼以是法化于众生。是名不与二乘共之身口意业,具足神通。复次,宝女,菩萨修行菩提道时,一切身业,随智慧行。不欺众生,而作妨碍。不贪不悭,无有害心。梵行清净,勤修精进,集助道法,不惜身命,为诸众生,起大慈悲。以是因缘,得菩提时,名为如来。一切身业,随智慧行,得一切光,总持方便。以是持力,能作种种方便之身,所谓天身,龙身,阿修罗身,迦楼罗身,乾闼婆身,紧那罗身,摩目侯罗迦身,梵身,释身,四天王身,刹那身,婆罗门身,毗舍身,首陀身,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身。示现如是种种身已,为诸大众,随意说法。说法既竟,即灭不现,令一切众不知所在。或身灭已,而故说法,一切众生,六情瞻对,而无厌足。若不见时,心常缘念。复次,宝女,菩萨修行菩提道时,一切口业,随智慧行,不欺众生妄语,两舌、恶口无义语,常安隐语、法语、毗尼语、不热语、佛语、义语、喜闻语、乐见语。以是因缘,得菩提时,名为如来。一切口业,随智慧行,获得三分,总持方便。以是持力,善解一切众生语言,说诸众生所有之业,佛所出言,是真实语、十二因缘语、随解脱语、不贪语、寂静语,因缘语。复次,宝女,菩萨修行菩提道时,一切意业,随智慧行,不欺众生,不妒、不害、不作邪见。修于正见,起大慈悲。于诸众生,其心平等,终不忘失菩提之心。具足智慧,捐除骄慢。以是因缘,得菩提时,名为如来,一切意业,随智慧行,获得无垢,总持方便。以是持力,住一心中,能知一切众生诸心。观众生心,悉皆平等,如幻化相,本性清净,观诸众生。身业平等,皆如水月。见诸众生,悉在己身,己身亦在众生身中,犹如影现。能令众生悉作佛身,亦令己身作众生身,一切无有能动转者。复次,宝女,菩萨修行菩提道时,信过去世诸佛智慧善身口意业,无有疑网。若闻佛事,不可思议,不惊不怖。信过去佛世界众生,已得调伏。信如来身,游十方界,往返无碍。能解一切众生言语,随其种种而为说法,一切三世智慧无碍。了知过去一切法界、一切诸乘,知诸众生业果神通,知他心智,于如是等,心信无疑,亦化众生,令同己信。以是因缘,得菩提时,名为如来。知过去世,智慧无碍,因往修习勇健三昧,获得健行,总持方便。以是持力,能知过去诸佛世尊寿命种姓。亦知过去菩萨、声闻辟支佛等一切众生,业果神通。亦知过去所有诸劫,有佛出者,无佛出者,及其名字,净以不净,若广若狭,若粗若细,若微尘等,若倒若顺,于如是等悉得了知,如观掌中庵摩罗果。复次宝女,菩萨修行菩提道时,信未来世诸佛智慧善身口意业,无有疑网。若闻佛事,不可思议,不生惊怖。信未来佛世界众生,悉当调伏。信于如来,游十方世界,往返无碍。能解一切众生语言,随其种种而为说法,一切三世,智慧无碍,了知未来一切法界,一切诸乘,知诸众生,业果神通,知他心智,于如是等,心信无疑,亦化众生,令同己信。以是因缘,得菩提时,名为如来。如未来世,智慧无碍。因修悲定,得师子吼,总持方便。以是持力,能知未来诸佛世尊寿命种姓。亦知未来菩萨、声闻辟支佛等一切众生,业果神通。亦知未来所有诸劫,有佛出者,无佛出者,及其名字,净以不净,若广若狭,若粗若细,若微尘等,若倒若顺,于如是等,悉得了知,如观掌中庵摩罗果。复次,宝女,菩萨修行菩提道时,信现在世诸佛智慧善身口意业,无有疑网。若闻佛事,不可思议,不惊不怖。信现在佛世界众生,悉得调伏。信如来身游十方界,往返无碍。能解一切众生言语,随其种种而为说法,一切三世,智慧无碍。了知现在一切法界、一切诸乘,知诸众生业果神通,知他心智,于如是事,心信无疑,亦化众生,令同已信。以是因缘,得菩提时,名为如来,知现在世,智慧无碍,因修净定,获得金刚总持方便。以是持力,能知现在诸佛世尊寿命种姓。亦知现在菩萨、声闻辟支佛等一切众生业果神通。亦知现在所有诸劫,有佛出者,无佛出者,及其名字,净以不净,若广若狭,若粗若细,若微尘等,若倒若顺,于如是等,悉能了知,如观掌中庵摩罗果。宝女,是名十八不共之法。如来复有不共之法,谓无见顶,何以故?无边身故;无能胜者,名不共法,何以故?一切事具故;见者除恼,名不共法,何以故?身如药树故;处众无畏,名不共法,何以故?一切清净故;处众无怯,名不共法,何以故?四无畏故;知众生心,名不共法,何以故?随意说法故;徒众寂静,名不共法,何以故?随师教故;出言清净,名不共法,何以故?不说无义语故;凡所宣说,闻者欢喜,名不共法,何以故?离怨亲想故;说法之声,齐众而闻,名不共法,何以故?馀无利益故;各各见佛,正在己前,瞻对之时,目未鲁目旬,名不共法,何以故?身不可思议故;闻佛所说,要生善芽,名不共法,何以故?成就无量诸功德故;见者无厌,名不共法,何以故?觉一切法;举身回顾,如象王亲,名不共法,何以故?威仪清净故;大师子吼,名不共法,何以故?具足大力故;威仪纯善,名不共法,何以故?所有身业随智行故;口业纯善,名不共法,何以故?所有口业随智行故;一切眼目,名不共法,何以故,所有意业,随智行故;众生乐闻,名不共法,何以故?语微妙故;受上供养,名不共法,何以故?无上福田故;无尽功德,名不共法,何以故?不求果报故;无能坏者,名不共法,何以故?一一节中有那罗延力故;说事不虚,名不共法,何以故?知诸根故;为一切师,名不共法,何以故?通达一切故;寿命无尽,名不共法,何以故?得法身故;有亲近者,得大利益,名不共法,何以故?成就一切诸善法故;所得智慧,无能浊者,名不共法,何以故?知三世智,性清净故;出身血者,得五逆罪,名不共法,何以故?成就一切诸善根故;烦恼习尽,名不共法,何以故?了知一切烦恼因故;知一切行,名不共法,何以故?觉一切法故。宝女,是名如来不共之法。”尔时宝女,复白佛言:“世尊,如来所得三十二相,是何业因之所成就?”佛告宝女:“如来成就无量功德,是故得成三十二相,我今于是无量事中,当略说之:如来至心护持净戒,得足下平相;修行种种惠施业故,得千辐轮相;不欺一切诸众生故,得足跟月庸相;护正法故,得指纤长相;不坏他众故,得网缦相;妙服奉施故,得手足软相;净饮食施故,得七处满相;喜闻佛法故,得鹿王月而山相;覆藏他过故,得阴藏;修善法故,得上身如师子王相;常以善法化众生故,得缺骨平满相;救护怖畏故,得臂肘月庸相;见他事业乐佐助故,得手摩膝相;常修十善故,得清净身相;常施病药故,所食之物,至喉悉现相;常发庄严修善法故,得师子颊相;于诸众生,其心平等故,得四十齿相;和合诤讼故,得齿密相;珍宝施故,得齿齐相;身口意净故,得二牙白相;护口四过故,得广长舌相;成就无量功德故,得味中上味相;于众生中,常柔软语故,得梵音相;修习慈心故,得绀色目相;至心求于无上菩提故,得牛王睫相;赞叹他人所有功德故,得白毫相;恭敬父母师长和尚故,得肉髻相;乐说深法故,得身柔软相;施敷具故,得金光相;远离聚说世间事故,得一一孔一毛生相;乐受善友师长教敕故,得身毛上靡相;不以恶事加众生故,得火髟色金精相;常劝众生修三昧故,得身圆满如尼拘陀相;生生之处作佛像故,得那罗延力相。宝女,菩萨摩诃萨成就如是无量功德,获得如是三十二相。”宝女复言:“世尊,菩萨摩诃萨,不可思议。快哉如来,善说佛法。”尔时世尊,赞宝女言:“善哉善哉!如汝所说,一切众生闻是义者,即得具足无量功德;闻已信者,亦得成就无量功德。说是法时,十方无量无边世界,六种震动;无量众生,发菩提心;五千菩萨,得无生忍;虚空诸天,雨种种华;鼓众伎乐,以供养佛。若有众生,已于无量无边佛所,植众德本,乃得闻是如来十力、四无所畏、不共之法、三十二相。是人间已,能生深信,信已能于大众之中作师子吼,说如是法。何以故?下劣之人,不能得闻如是正法假使得闻,未必能信。上人持戒,智慧具足,乃能得闻;闻已敬信;信已不久,当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宝女复言:“世尊,佛不可思议;法僧亦尔不可思议;闻信是经,亦不可思议。若有信者,是人定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世尊,云何菩萨修行法行?”“宝女,菩萨摩诃萨,不舍亲旧,知恩报恩,怜愍一切,有归依者,终不舍弃。至心念于菩提之道,修于忍辱,难施能施,摄取众生,慈心护戒,思惟善义,护持正法。乐法念法,持法乐静,独处空闲,心无悔退。善护众生,净身口意。为四无量,发大庄严。常劝众生,于菩提道。凡所讲论,先赞大乘,不先许人,后生悔心。清净其行,知足少欲,不悭不妒,不断圣种。心无诤讼,了知因果,信闻戒施,惭愧智慧。亲近善友,随师长教,心无骄慢,恭敬礼拜,长老有德,离贪恚痴,我及我所,常念佛法僧,施戒天,得供养时,其心不高,常勤修行,六波罗蜜,空无相愿,诸善方便,不见我常,众生寿命,士夫之相。修四念处,乃至八正道分,是名菩萨修行法行。又法行者,无眼无色,无色想行;无耳无声,无声想行;无鼻无香,无香想行;无舌无味,无味想行;无身无触,无触想行;无意无法,无法想行。非色行,非色非非色行;非色苦行,非色非非色苦行;非色我行,非色非非色我行;非色空行,非色非非色空行;非色无相行;非色无愿行;非色无行行,非色性行;非色实行;非色寂行;非色生行;非色出行;非色因缘行;非色聚行。是名法行。受想行识,亦复如是。宝女,若无如是阴入界行,是名法行;无欲界行,色界行,无色界行,无住无脱,是名法行;无去无来,无有住处,无心意识,无见无闻,无知无识,无有身业、口业、意业,非法,非非法,非一非二,非去来、现在,非垢,非净,非聚,非散,非我众生寿命士夫,非常非断,非我非我所,非始非终,是名法行,是名我法,是名住处,是名法性,是名法处,是名空处,非处,名毕竟处。不动不住无有相貌,无出无灭,无所修行,无取无舍,无受无施。若能知见如是等法,是名真知,是名实知,是名法知。若有菩萨,能作是学,为诸众生行于生死,而于涅,无所动转,是名菩萨真实法行,说是法时八千菩萨,成就忍辱。”少时宝女复以种种珍宝杂物,供养于佛,而作是言:“世尊,若有菩萨行是法行,即是修行一切佛行,即得受记,坐菩提树,成就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尔时舍利弗语宝女言:“汝知菩萨不退印耶?”尔时宝女,即说偈言:“诸众生界及法界,若能平等观无异。不生分别一二数,是名菩萨不退印;过去未来及现在,十方世界诸世尊,皆悉平等观法界,是名菩萨不退印;观有为界皆无常,有漏无漏亦如是,知一切法本性净,是名菩萨不退印;观于生死无有量,不可称计知其数,若能一念通达知,是名菩萨不退印;一切世间诸法界,及以出世诸圣法,若能平等悉真实,是名菩萨不退印;若能了知诸法界,及以诸魔波旬界,通达是二无差别,是名菩萨不退印;贪欲恚愚痴等,一切众生诸烦恼,知从颠倒因缘生,是名菩萨不退印。生死之法及涅,无上正道及菩提,观察是法无差别,是名菩萨不退印;知见五阴如菩提,如菩提性入界然,观是诸法无有二,是名菩萨不退印;地水火风及造色,观之犹如虚空等,如是即得真实印,亦如十方诸佛印;如眼界等菩提然,是二平等无差别,自能受持为他说,是名菩萨不退印;知诸众生所有心,能为一切心因缘,如是因缘无障碍,是名菩萨不退印;能遍观察诸众生,所有诸根上中下,能观生死尽彼岸,是名菩萨不退印;所有字义句无尽,于无量劫而演说,无能破坏作障碍,是名菩萨不退印;虚空边际尚可尽,世间猛风可系缚,菩萨所有不退心,一切世间不能转。成就无量陀罗尼,于诸法中不失念,次第演说诸法义,如佛口出无有异。十方世界佛世尊,为度众生说无量,悉能受持解深义,是名菩萨不退印;无量劫中所闻法,犹如现闻而演说,无量世学陀罗尼,获得如是无尽印。成就具足如是持,及以无上真智慧,若得菩萨不退印,则能宣说如是法。若观一切诸法空,亦不亲近不远离,若有成就不退心,当知是人有空印。一切诸法虚空印,其性本来无生灭,若能了知是法界,是名菩萨不退印;诸法皆从因缘有,离于众缘无法界,若能了知如是者,当知是有不退印;所有威仪诸色声,能于一念悉示现,为欲教化诸众生,即是菩萨不退印;惠施之心如虚空,无量劫中不可尽,成就无量诸功德,即是菩萨不退印;修习净戒为佛戒,获得佛戒如虚空,成就如是无上戒,即是菩萨不退印;一切众生所有戒,及以学戒无学戒,虽有如是无量戒,不及不退十六一。若得最上无生忍,成就无量无有边,若得如是无生忍,如过去佛之所得。为众生故善庄严,无量世中不休息,当勤修习精进行,即是菩萨不退印;常乐修习诸禅定,亦为众生宣说法,虽复示现诸威仪,而其内心不离定。具足无上正知见,远离一切烦恼习,若有成就不退心,则能近于佛境界。具足三种之神通,及其如来善方便,若有成就不退心,是人欲得正觉印。一切众生不能知,是人心行及境界,为诸众生无量行,即是菩萨不退印。其实未得无上道,而能示现如来身,生及成道转法轮,处众示现大涅,未舍菩萨不退印,亦能获得如是印,犹如虚空无有边,所得佛印亦如是。”说是偈时,三千大千佛之世界,六种震动,五千菩萨,得不退印。尔时世尊,赞宝女言:“善哉善哉,快说菩萨,不退转印。”尔时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宝女定得不退转印,是故能作如是宣说,若不证者,何能如是?”佛告须菩提:“如是如是,如汝所说,宝女久已得不退印,忍辱成就,已尽大乘甚深边底。”尔时宝女,白佛言:“世尊,何故名大乘?”佛言:“其乘广大,故名大乘;于诸众生,无挂碍故,故名大乘;是一切智,善根根本,故名大乘,无有烦恼,诸结黑暗,故名大乘;所有光明,无处不遍,故名大乘;周遍其边,有眼目故,故名大乘;本性常净,初无玷污,故名大乘;断诸烦恼,一切习气,故名大乘。护持禁戒,故名清净;修习定故,名为安住;修智慧故,名为无漏;修解脱故,名无系缚;示一切法等无二故,名解脱智;摄十力故,名无能动;具四无畏故,名无怖惧;摄取十八不共法故,名为无碍;修习大慈故,名平等;破坏一切诸魔众故,名为最胜;摧烦恼魔故,名寂静;坏阴魔故,名不可数;破死魔故,名为常住;具足檀那波罗蜜故,名为富足;具足尸罗波罗蜜故,名为无热;具足羼提波罗蜜故,名为无怨;具足精进波罗蜜故,名为无动;具足禅那波罗蜜故,名无漏无转;具足般若波罗蜜故,名胜一切世间出世间;具是方便波罗蜜故,名为摄取;一切诸乘断诸有故,名无有有;因八道故,得名为安;具定慧翼,所往无碍,调诸根故,名大神通。修正勤故,能见一切诸佛世界;修念处故,远离恶法,亲近善法;修七觉分,远离一切诸烦恼结,无为无漏,无胜无上,无能见顶,无能知者,无有遮障,无有听闻,无入出处,大众大堂,一味不作,不作数量,平等无二,得大名称,十方无碍,一切人天之所恭敬,成就无量无边功德,永断一切悭吝破戒害心,懈怠乱心无明,能令众生,获得多闻,为作安乐,断一切苦,令作善业,佛智,无碍智,无上智,平等智,一切智,是名大乘。说是法时,万二千众生,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既发心已,复作是言:“若有众生,能发如是大乘心者,即得无量善法利益。”尔时宝女,白佛言:“世尊,何障碍故,不令众生,疾得大乘?”佛告宝女:“有三十二事,以是因缘,为作障碍。何等三十二?一者,乐声闻乘;二者乐缘觉乘;三者,乐释身故;四者乐梵身故;五者,乐为世乐受持禁戒;六者,乐修一善;七者,常怀嫉妒;八者,多财贪者悭吝;九者,不乐劝化众生令修善法;十者,心骄慢故;十一者,不求菩提心故;十二者,畏菩提心故;十三者,于一法中生著心故;十四者,不善思惟故;十五者,不能亲近师长和上善知识故;十六者,诽谤馀部故;十七者,不能净于身口意业故;十八者,不能护持无上法故;十九者,得少法味,吝不说故;二十者,少解法义,生大慢故;二十一者,远离四摄故;二十二者,不能恭敬同师同学故;二十三者,不乐念于六波罗蜜故;二十四者,远离三聚故;二十五者,不发愿故;二十六者,少善根故;二十七者,倒解义故;二十八者,不叹三宝故;二十九者,诽谤大乘菩提事故;三十者,自不解义,诽他说故;三十一者,不觉了知诸魔事故;三十二者,乐生死故。是名三十二事,障碍大乘,不令众生疾得大乘。宝女,如是障碍,其事无量,我于今者,但略说耳。大乘所有功德无量,障碍之事,亦复如是。亦如涅功德无量,障碍之事,亦复无量,如生死过无量无边,即是大乘之障碍也。宝女,若有人能远离如是无量恶法,当知是人,即得大乘;宝女,若有菩萨能得净心,是人即能获得大乘。”世尊,众生云何速得成就无上大乘?”“宝女,有三十二事,众生修习,能速得之。何等三十二?一者众生不请,而往亲附二者见他福德,不生妒心;三者至心修习,无量善根;四者营他事业,不生愁恼;五者其心不浊,身口意净;六者不为利养,改四威仪;七者如说而住;八者于诸众生,其心清净;九者终不放舍菩提之心;十者清净庄严檀波罗蜜;十一者清净尸波罗蜜,怜愍毁禁故;十二者净忍波罗蜜,不惜身命故;十三者净精进波罗蜜,得十力无畏故;十四者净禅波罗蜜,远离烦恼故;十五者净般若波罗蜜,除烦恼习故;十六者修勇健定,坏诸魔业故;十七者至心度脱诸众生故;十八者修四摄故;十九者心平等故;二十者不舍一切诸众生故;二十一者知恩报恩故;二十二者护持正法故;二十三者修助道法,不休息故;二十四者于诸善法,无厌足故;二十五者破骄慢故;二十六者供养三宝故;二十七者于一切法不生谤故;二十八者善解十二深因缘故;二十九者具七财故,三十者于一切法,得自在故;三十一者修六神通故;三十二者修习定慧故,是名三十二事,众生修习,疾得菩提。”说是法时,七万二千众生,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万二千菩萨,得无生法忍;一切诸天,以诸华香,种种伎乐,供养于佛,尊重赞叹,作如是言:“若有得闻如是等经,当知是人,定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尔时梵天释天,四天王天,白佛言:“世尊,如来今者演说如是无限量义,了了之义,坏烦恼义摧诸魔业,破诸邪见,能持一切无上正法。我等亦能受持读诵,书写解说。若佛弟子,有能受持读诵书写广说之者,我等亦当为作卫护;若有恶鬼,欲为是入作娆害事,我当遮止,不令成就。”佛言:“善哉善哉!善男子,汝于尔时若能护我诸弟子者,即是护持我之正法。如是护者,法则久住。”尔时世尊,告阿难言:“阿难,汝当受持拥护演说如是经典。若有菩萨于无量劫乐修惠施;复有菩萨,受持是经,读诵书写,为人广说,修大慈悲,兼以此义,劝人令学,其人所得福多于彼,亦能速疾获得大乘。”阿难白佛言:“世尊,是经何名?云何奉持?”佛言:“阿难,是经名为真实法义,毗尼方便,成就发心,无量宝聚,无量陀罗尼,十力四无所畏,不共法聚,菩萨摩诃萨不退转印,广说大乘,宝女所问。如是等名,汝当奉持。”少时阿难及诸人天,闻经欢喜,信受奉行。
永乐大典
卷之二万二千五百七十六
卷之二万二千五百七十六
九缉集
大方等大集经十
【海慧菩萨品第五之三】
尔时世尊,复告海慧菩萨言:“善男子,有二法利益大乘:一者,乐念佛法,二者,乐离声闻;复有二法:一者拥护解脱,二者能演说法;复有二法:一者求菩提心,二者调伏众生;复有二法:一者观音菩提心,犹如幻相,二者观诸众生,悉无有我;复有二法:一者不舍菩提之心,二者观法平等;复有二法:一者净于善根,二者无作无净;复有二法一者为善法故,而修庄严,二者毕竟;复有二法:一者自身毕竟,二者众生毕竟;复有二法:一者内净,二者外净;复有二法:一不作罪,二作已悔;复有二法:一能布施,二不求报;复有二法:一平等施,二能回向;复有二法:一者持戒,二者不求善果;复有二法:一不自誉,二不毁他;复有二法:一者忍辱,二者濡语;复有二法:一者于贪不贪,二者于不;复有二法一者为于善法勤行精进,二者不轻懈怠;复有二法:一身寂静;二心寂静;复有二法:一求禅枝,二调伏心;复有二法:一者乐在禅定,二者不厌欲界;复有二法:一者求法,二者乐法;复有二法:一者观法,二者欲法;复有二法:一者乐求善友,二者恭敬供养;复有二法:一至心听,二至心受;复有二法:一数谘问,二如法住;复有二法:一者知法,二者知义;复有二法:一者闻已无厌,二者知已无厌;复有二法:一者修善,二者离恶,复有二法:一者乐说正法,二者于受法者生怜愍心;复有二法:一者于法无悭吝心,二者说时无有贪想;复有二法,一至心听,二至心受;复有二法:一离五盖,二修七觉;复有二法:一者喜,二者乐;复有二法:一者知己,二者知时;复有二法:一信果报,二作善业;复有二法:一者不断圣性,二者实语;复有二法:一者如说而住,二者不藏如来功德;复有二法:一者净身,二者远离,三不善根;复有二法:一者观身犹如草木;二者为净心故,修行善法。复有二法:一者净口,二者远离四过;复有二法:一者观一切法悉不可说,二者观声如响,复有二法:一者净心,二者远,离无明,嫉妒邪见;复有二法:一者内净,二者外无行处;复有二法:一者修慈,二者,远离亲怨之想;复有二法:一观众生犹如虚空,二者修慈;复有二法:一者不舍悲心,二者求善不悔;复有二法:一者能调不调,二者调时不悔;复有二法:一者持法,二者护持法者;复有二法:一者乐法,二者护法;复有二法:一者称扬人善,二者乐藏他过;复有二法:一者离贪,二者离听;复有二法;一者不舍众生,二者修舍;复有二法:一者念佛,二者知无念处;复有二法:一者观身无常,二者求三十二相;复有二法:一者念法,二者化诸众生令住法中;复有二法:一者观无贪处,二者于贪者生于悲心;复有二法:一者念菩萨僧,二者依无退僧;复有二法:一者观于无僧,二者拥护四沙门果;复有二法:一者念戒,二者知菩提心不可宣说;复有二法:一者观戒无作,二者护毁禁者;复有二法:一者念施,二者施已无悔;复有二法,一者远离烦恼,二者难烦恼故演说正法;复有二法:一者念天,二乐寂静;复有二法:一者具足念心,二者拥护乱心;复有二法一者功德庄严,二者智慧庄严;复有二法:一者观无造作,二者乐修善法;复有二法:一者无缚,二者缚著解脱;复有二法一者远离诳心,二者至心修净;复有二法:一者知恩,二者念恩;复有二法:一者说一切过,二者而远离;之复有二法;一者自修圣行,二者化他今行;复有二法:一者愿求善法,二者心无厌足;复有二法:一者远离恶法,二者亲近善法;复有二法:一者请佛说法,二者至心听受;复有二法:一者知一切法不生不灭,二者说字句义;复有二法:一者知无众生,二者以己善根与众生共;复有二法:一者远离诸相,二者深求三十二相;复有二法:一者观空,二者将护众生;复有二法:一者修习无愿,二者愿及众生;复有二法:一者修一切善,二者愿诸众生同修善根;复有二法:一者智慧无碍,二者受诸有身;复有二法:一者不动,二者不悔;复有二法:一者惭,二者愧;复有二法:一乐寂静,二求静法;复有二法:一者修习无诤三昧,二者观无众;复有二法:一者少欲,二者知足;复有二法:一者覆藏他罪,二者显露已过;复有二法:一者观十二因缘,二者深信;复有二法:一者无我,二者无众生;复有二法:一者防自烦恼,二者坏他烦恼;复有二法:一者观无作无受,二者乐修善法;复有二法:一者观生死过,二者不断生死;复有二法:一者自乐生死,二者化诸众生令度生死;复有二法:一者求波罗蜜,二者求己无处;复有二法:一者求知,二者化他令同己知;复有二法:一者不求供养,二者为供养故,造作诸业;复有二法:一者于有恩处常欲报之,二者于恩无恩等而报之;复有二法:一者修不放逸,二者修无缘慈;复有二法:一者入于出家,二者既出家已心生爱乐;复有二法:一者自成功德,二者于无德者生怜愍心;复有二法:一者修于身念,二者无有念处;复有二法:一者念于受处,二者无有念处;复有二法:一者念于心处,二者无有念处;复有二法:一者念于法处,二者无有念处;复有二法:一者远离不善之法,二者亲近能生善法;复有二法:一者远离已生恶法二者护持已生善法复有二法一者为令未生善法得生,二者为令增广而拥护之;复有二法:一者获大神通,二者得教化众生;复有二法:一者安住法界,二者遍见诸佛世界;复有二法:一者信心不动,二者化不信者令同己信;复有二法:一者净心,二者教化狂乱之人;复有二法:一勤精进二化懈怠;复有二法:一者具足无碍智慧,二者化彼无明众生;复有二法:一者观界,二者观缘;复有二法:一者求智庄严,二者其心不悔;复有二法:一者观诸烦恼二者出烦恼已,了知解脱;复有二法:一者一切法解脱,二者烦恼不合三界;复有二法:一者庄严菩提,二者修学菩提;复有二法:一者尽智,二无生智;复有二法:一者观圣道方便;二者观生死方便;复有二法:一者毕竟道,二者知退转道;复有二法:一者如法而住,二者于诸法中不生著见;复有二法:一者从缘生灭,二者从缘解脱;复有二法:一知魔业,二知己离,复有二法:一者于恚生忍,二者于忍生爱;复有二法:一者为菩提欲而修庄严,二者虽修庄严心无贪著;复有二法:一者不舍烦恼,二者不舍修善庄严;复有二法:一者知处非处,二者以诸善根回向菩提;复有二法:一者观菩提心犹如幻相,二者修向无上菩提庄严;复有二法:一者观诸众生及以菩提等无差别,二者知诸众生,因缘菩提而得解脱;复有二法:一者知法无生,二者为生善法而修庄严;复有二法:一者不可说法而能宣说,二者一切众生悉同一乘。复有三法:一者初发菩提之心,二者亲近善友心不生悔,三者修习大悲心不退转;复有三法:一者破坏悭吝,二者惠施一切,三者摄取菩提;复有三法:一者具足净戒,二者调毁禁者,三者回向菩提;复有三法:一者心无恨,二者调恚者,三者回向菩提;复有三法:一者于生死中心无悔退,二者甘乐营他所作事业,三者回向菩提;复有三法:一者得三昧定,二者不生骄慢,三者回向菩提;复有三法:一者求于多闻,二者得已,不生骄慢,三者回向菩提;复有三法:一者生缘二者法缘,三者无缘;复有三法:一者自悲,二者悲他,三者离自他悲;复有三法:一者为于自利修习智慧,二者以是智慧转化众生,三者自利利他;复有三法,一者知过去已尽,二者知未来无生,三者知现在无住;复有三法,一者为正定者修习慈心,二者为邪定者修习悲心,三者为不定者修习解脱;复有三法:一者净身,二者净口,三者净意;复有三法:一者修不净观,为坏贪欲,二者修慈,为坏恚,三者观十二因缘,为坏无明;复有三法:一者安,二者乐,三者知足;复有三法:一者闻已能持,二者能广分别文字向义,三者观察罪过;复有三法:一者具足七财,二者能大法施,三者能施众生;复有三法:一者实义,二者真义,三不诳义;复有三法:一者自知,二者知他,三者知时;复有三法:一者五阴,法阴平等,二者诸界,法界平等,三者诸入,法入平等;复有三法:一者修空,二者无相,三者无愿;复有三法:一者不谤因果,二者方便生法皆从因缘,三者和合因缘,而得名字;复有三法:一者信佛,不可思议,二者信法,不生诽谤,三者信僧,良佑福田;复有三法:一者远离贪欲,二者远离恚,三者远离愚痴;复有三法:一者世谛,二者第一义谛,三者不著二谛;复有三法:一者远离烦恼,二者远离骄慢,三者于福田所礼拜供养;复有三法:一者不染欲界,二者不著色界,三者于无色界不生骄慢;复有三法:一者供养不喜,二者毁辱不恚,三者离世八法;复有三法:一者藏覆诸根,二者解了诸根,三者寂静诸根;复有三法:一者趣向善地,二者离善地障,三者观善地德;复有三法:一者至心,二者净心,三者净庄严;复有三法:一者学戒戒,二者学心戒,三者学慈戒;复有三法:一者受乐不生贪逸,二者受苦不生恼恚,三者不苦不乐修习于舍;复有三法:一者转因不造作故,二者转于烦恼不观相故,三者转于三世无愿求故;复有三法:一者眼空,二者色寂静,三者受无作处;复有三法:一者藏戒,二者护定,三者观慧;复有三法:一者忆持念法,二者思惟观法,三者如法而住;复有三法:一者音声因缘,声闻解脱,二者十二因缘,缘觉解脱,三者六度因缘,菩萨解脱;复有三法:一者施,二者大施,三者毕竟施;复有三法,一者护法,二者护持法者,三者护持大乘;复有三法:一者行于生死,二者观其罪过,三者知已远离;复有三法:一者至心听法,破除五盖,二者常乐寂静,三者如法而住;复有三法:一者依义,二者依法,三者依智;复有三法,一者求多闻已,乐于寂静,二者乐寂静已,思惟善法,三者善思惟已,知法平等;复有三法:一者亲近智者,二者谘问多闻,三者护于善人;复有三法,一无贪心,为人说法,二见听者慈心视之,三者一心观于菩提;复有三法,一者视诸众生其心平等,二者观心平等,三者观佛平等;复有三法:一者过去不尽,二者未来不合,三者现在不住;复有三法:一者观苦无常,二者诸法无我,三者涅寂静;复有三法:一者闻已坚持,二者三昧坚持,三者智慧坚持;复有三法:一者犯已不覆,二者悔先所犯,三者至心护戒;复有三法:一者破坏疑心,二者破坏悔心,三者破障碍心;复有三法:一者善欲,二者,离谈世事,三者乐于寂静;复有三法:一者忍甚深法,二者说甚深义,三者解种种义;复有三法:一者具足声忍,二者具思惟忍,三者具于顺忍;复有三法:一者智慧方便,二者大慈,三者精进坚牢。善男子,菩萨具足如是等法,能利大乘,善男子,有四法障碍大乘。何等为四?一者听不应听,二者不欲听受菩萨法藏,三者行诸魔业,四者诽谤正法;复有四法,一者贪欲,二者恚,三者愚痴四者不乐求法;复有四法:一者嫉他得利,二者于财悭贪,三者乐诳法师,四者不乐亲近见善知识;复有四法:一者于善知识生恶友想,二者于恶知识生善友想,三者非法法想,四者法非法想;复有四法:一者不乐惠施,二者施已生悔,三者施已观过,四者不念菩提心;复有四法:一者为欲而施,二者为而施,三者为痴而施,四者为畏而施;复有四法:一者为名字施,二者为本而施,三者为善友施,四者为胜故施;复有四法:一者不至心施,二者不自手施,三者现见施,四者轻慢施;复有四法:一下物施,二少物施,三不至心施,四者轻慢施;复有四法:一者毒施,二者刀施,三者不净施,四者无利益施;复有四法:一者见持戒者生恚心,二者见毁禁者生爱念心,三者随恶友语,四者不念施戒;复有四法,一者非法求利,二者如法得财不与人共,三者断他供养,四者心不知足;复四法:一者为利养故,摄持威仪,二者为利养故,下声而语,三者其心谄曲,四者邪命自活;复有四法:一者于同学所生恚心,二者于同乘者生恚心,三者不知魔业,四者乐说他过;复有四法:一者骄慢,不听正法,二者不能恭敬法师,三者不能礼拜父母师长善友,四者意随恶业;复有四法:一者覆他功德,二者广说他过,三者增长骄慢,四者恚坚固;复有四法:一者懈怠,二者不乐听闻善语,三者不随顺语,四者住于非法;复有四法:一者不调,二者不净,三者不藏,四者不忍;复有四法:一者不喜闻受无上善法,二者乐在城邑聚落村营,三者毁破禁戒乐受供养,四者不能调伏根门;复有四法:一者不能摄取众生,二者不能调伏众生,三者不能护持正法,四者乐说法师过罪;复有四法:一者不修信心,三者不能观察生死罪过,二者不观恶知识过,四者不观疑心罪过;复有四法:一不观内,二不观外,三者无惭,四者无愧;复有四法:一不知恩,二不背恩,三者背恩,四乐邪见;复有四法:一者诽谤圣人,二者将护世人,三者不信福田,四者呵毁施法;复有四法:一者不净身业,二者不护口业,三者不舍意业,四者厌悔大乘;复有四法:一者为破和合而作两舌,二者于师和尚出怼语,三者为坏利益作无义语,四者欺诳人天而生妄语;复有四法:一者不护戒因,二者乱禅定因,三者不信后世,四者乐著世事;复有四法:一者粗犷,二者骄慢,三者乐说世事,四者常乐睡眠;复有四法:一者假菩萨名而受供养,二者不能瞻视病苦之人,三者不种善子,四者不向菩提;复有四法,一者自轻,二者轻法,三者轻福,四者数念声闻辟支佛乘;复有四法:一者贪身,二者贪心,三者贪命,四者贪戒;复有四法:一贪房舍,二贪檀越,三贪邪见,四贪破戒;复有四法:一者多作,二者多语,三者多受,四者多视;复有四法:一者我见,二者邪见,三者断见,四者常见;复有四法:一者不作,二者作已转,三者心悔,四者不乐;复有四法:一者不向道地,二者不修禅定,三者退失智慧,四者不乐方便;复有四法:一者障碍于法,二者障碍善业,三者烦恼障碍,四者魔业障碍;善男子,如是等法名障大乘。”说是法时,四万四千人天,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二万八千菩萨,得无生法忍;三千大千世界,大地六种震动虚空之中,无量天人异口同音作如是言:“善哉善哉!世尊,今日如来大师子吼,怜愍众生,开大乘门。世尊,若有众生,于是法中得少分者,即得断除三恶道苦,渐渐当得无量法宝。世尊,譬如有人于村邑外,见太宝门,阿者言无,一切诸法皆悉无常;波亦一切法门,波者即第一义;那亦一切法门,那者,诸法无碍;陀亦一切法门,陀者,性能调伏一切法性;沙亦一切法门,沙者,远离一切诸法;多亦一切法门,多者一切法如;迦亦一切法门,迦者一切诸法无作无受;娑亦一切法门,娑者一切诸法无有分别;伽亦一切法门,伽者如来正法甚深无底;暗亦一切法门,暗者远离生相。昙亦一切法门,昙者于法界中不生分别;奢亦一切法门,奢者具奢摩他,得八正道;亦一切法门,者一切诸法犹如虚空;叉亦一切法门,叉者一切法尽;若亦一切法门,若者诸法无碍;口他亦一切法门,口他者一切诸法,是处非处;蛊亦一切法门,蛊者观五阴已,得大利益;荼亦一切法门,荼香得一切诸法,无有毕竟;迦亦一切法门,迦者身寂静故,得大利益;至亦一切法门,至者心寂静故,离一切恶;优亦一切法门,优者受持拥护清净禁戒;虫他亦一切法门,虫他者言善思惟;替亦一切法门,替者住一切法;修亦一切法门,修者一切诸法性是解脱;毗亦一切法门,毗者一切诸法悉是毗尼,毗尼者,调伏己身;时亦一切法门,时者一切诸法性不染污;阿亦一切法门,阿者一切诸法性是光明;婆亦一切法门,婆者修八正道;娑亦一切法门,娑者一切诸法非内非外。善男子,是名门句,能净念心,能净其心,知众生根。法句者,一切诸法解脱印,一切诸法无二印,一切诸法无常断印,一切诸法无增减印,一切法等如虚空印,一切诸法五眼通印,一切法如虚空印,一切诸法无有分别如虚空印,一切诸法八法界印,一切法如印,一切诸法无去来现在如印,一切诸法本性净印,一切法空印,一切法无相印,一切法无愿印,一切法无处无非处印,一切法苦印,一切法无我印,一切法寂静印,一切法性无过咎印,一切诸法第一义摄取印,一切诸法如法性住印,一切诸法毕竟解脱印,一切诸法无时印,一切诸法过三世印,一切诸法味同一印,一切诸法性无碍印,一切诸法性无生印,一切诸法性无诤印,一切诸法性无觉观印,一切诸法非色,不可见印,一切诸法无屋宅印,一切诸法无对治印,一切诸法无业果印,一切诸法无作无受印,一切诸法无出灭印。善男子是名法句。如是法句,即是过去未来现在诸佛菩提如是法印句,摄取八万四千法聚。善男子,若能如是观法聚者,即能获得无生法忍。善男子,若有未种善根之人,闻是法己即得种之,坏于魔业。善男子,若如是观,即能获得无尽器陀罗尼。如是等法,悉能摄取八万四千三昧,八万四千众生行性,是名法句。金刚句者,其身不坏犹如多刚。何以故?法性不坏故。智慧之性能破无明,是故智慧名金刚句;五逆之罪坏一切善,是故五逆名金刚句;不净之观能坏贪欲,是故不净名金刚句;慈心之观能坏恚,是故慈心名金刚句;观十二因缘能坏愚痴,是故观缘名金刚句;一众生心,摄取一切众生之心名金刚句;一众生心,一切众生心,悉皆平等名金刚句;一佛,一切佛,皆悉平等名金刚句;一一福田,一切福田,无尽平等名金刚句;一切诸法如虚空等名金刚句;一切诸法等同一味名金刚句;一切诸法,及以佛法,平等无二名金刚句;金刚三昧,能坏一切诸魔恶业,名金刚句;如来如音,坏诸恶声名金刚句;观无生灭,过生老死名金刚句。善男子,如是等法,名金刚句,名坚牢句,名不坏句,名不破句,名平等句,名为实句,名无二句,不退转句,大净寂静句,无能作过句,不增不减句,无有有句,无有法句,真句,有句,不谤佛句,依法句,共僧句,如尔句,分别三世句,勇健句,梵句,慈句,心句,虚空句,菩提句,不低句,法相句,无相句,心意识无住句,破魔句,无上句,无胜句,广句,行己境界句,入佛境界句,无觉观句,于法界所不分别句,无句句。善男子,若有菩萨,能解如是等句义者,必当坐于菩提树下,金刚师子法座之上。”说是法时,八千菩提得入法门陀罗尼,亦获一切众生平等三昧。尔时十方诸来菩萨,以妙香华,种种妓乐,供养于佛,说偈赞曰:“我今敬礼无上尊,能知一切众生声,说相无相实一相,而得妙相三十二。若有众生一一心,平等摄诸众生心,说行无行实一行,是故我礼无上尊。如来真实知因果,故为众生说业报,真如法界非有无,是故我赞无上尊。一切众生无觉观,其心本净无有贪,从因缘故生贪欲,是故我礼真智因。我见佛身种种色,而如来身实无色,愍众故现无色色,我礼人中师子王。一切福田入一田,而是一田无增减,不动法界不转移,是故我礼人象王。观诸众生心如幻,诸法菩提亦复然,知一切法皆平等,是故我礼无平等。观诸法界悉平等,故说诸法无一二,非有非无是解脱,是故我礼断二见。日月可说坠落地,猛风可说索系缚,须弥可说口吹动,不可说佛有二语。实语真语及净语,身心清净如虚空,世法不染如莲华,是故我礼无上尊。若有能赞如是德,即获如是之功德,我为如是诸功德,敬礼如是功德聚。时诸菩萨,即赞叹已,白佛言:“世尊,夫大宝者,所谓佛也。佛出世者即是乐出;佛出世者即是信出;佛出世者即是念出;佛出世者即是智出;佛出世者即是施出;戒忍精进禅定慧出;佛出世者即是慈出,悲喜舍出;佛出世者,即是十二因缘法义智出;佛出世者,即是念处正勤如意根力觉道一切善法出。”尔时众中,有一菩萨名曰慧聚,白佛言:“世尊,生老病死出于世者,即是佛出;无明爱出,即是佛出;贪恚痴出,即是佛出;一切疑网烦恼出者,即是佛出。何以故?若如是等法不出世者,佛以何缘出现于世?”佛言:“善哉善哉,善男子,实如所言。”尔时海慧菩萨言:“世尊,若有不见如是等法,是时如来为出于世,不出于世?”“善男子,菩萨初发菩提心时,真实不知如是等法,是故我为而宣说之。善男子,菩萨有四种:一者初发菩提之心,二者修行菩提之道,三者坚固不退菩提,四者一生当补佛处。发心菩萨见佛色相,见己而发菩提之心;修行菩萨见佛具足一切善法,见己即发菩提之心;不退菩萨见如来身,及一切法,皆悉平等;一生菩萨不见如来所有功德及一切法,何以故?所得慧眼了了净故,断二见故,净智慧故。若不见净,不见不净,不见净不净,不见非净非不净,是人即能明见如来。善男子,我昔如是见燃灯佛;见己即得无生法忍,亦能了了知得无得;得已即时上升虚空,高七多罗树;处空住己,了了得知一切法界;了了知己。心无所住;无所住己,得六万三昧门。时燃灯佛即授我记:摩纳,汝于来世当得作佛,号释迦如来应供正偏知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我于尔时,都不闻是授记音声,亦无佛想及授记想。我于尔时,三种净慧:不见我想,不见佛想,及授记想;复有三净:不见于我,不见众生,及以正法;复有三净:不见名,不见色,不见因;复有三净:见一切阴悉入法阴,见一切界悉入法界,见一切入悉入法入;复有三净:过去已尽,未来不生,现在不住;复有三净:观身如水月,观声不可说,观心不可见;复有三净:空无相愿,若如是见,即是真实见于受记。善男子,若有菩萨作如是见者,是名实见。
永乐大典
卷之二万二千五百七十七
卷之二万二千五百七十七
九缉集
大方等大集经十一
【海慧菩萨品第五之四】
尔时海慧菩萨白佛言:“世尊,菩萨摩诃萨,若有具足如是等见,发何等愿?”佛言:“善男子,如是之人,如本发愿。菩萨摩诃萨,若心在定,若不在定,为众生故,如本发愿。善男子,譬如人有甘蔗稻田,具满一顷,其地平正,欲溉灌时,开其水口,纵之令去,更不施工,自然周遍。善男子,菩萨摩诃萨亦复如是。若在定中,系心思惟。若不在定,不思惟时,为众生故,如本发愿。所作善根,悉皆愿与众生共之,共已,回向无上佛法。菩萨心净,戒忍定慧,亦复清净。观于佛法,及诸众生,平等无二。虽有是愿,初无有心,是故菩萨,虽复无心,于诸众生,而誓愿力,未常不及。所有善根,悉与共之,共已,回向无上菩提。善男子,如娑罗树有人斫伐,根既断已,随斫而倒。善男子,菩萨摩诃萨亦复如是修习三昧,常向菩提。假使有人,唱言是树,莫斫处坠,是树犹故,随斫处倒。菩萨摩诃萨,亦复如是,所修善法,欲令不向无上菩提,则无是处。何以故?法性尔故。菩萨摩诃萨,所修善法,唯为不断三宝种性,为净佛土。为庄严身,三十二相,八十种好;为庄严口,说法之时众生乐闻;为庄严心,观诸众生平等无二,为得佛法诸佛三昧,菩萨虽不贪如是法,而能自然得如是法,何以故?誓愿力故。善男子,譬如陶师,泥在轮时,不得物名;既成器已,名随物立。菩萨善法,亦复如是未发愿时,则不能得波罗蜜名。是故菩萨,一切善法,要当发愿。善男子,譬如金师,金未成器,亦不得名;及其成已,得璎珞名。菩萨善法,亦复如是未发愿时,则不能得波罗蜜名。善男子,譬如比丘欲入灭定,先立誓愿,我今入定,若椎鸣,乃当起出,而是定中,无椎音,以愿力故,鸣椎时,则便出定。善男子,菩萨摩诃萨,亦复如是,怜愍众生,作如是愿:诸未度者,我当度之;诸未脱者,我当脱之。修菩提时,入深三昧,以大悲力故,念诸众生,不证声闻辟支佛乘。是故菩萨,难复修习三十七品,而不得果。善男子,菩萨所行不可思议,虽入深定,亦不证得沙门道果。善男子,譬如二人,欲过猛火,其一人者,著金刚铠,即能过之;其一人者,身被乾草,为火所焚。何以故?草则易烧,金则坚故。菩萨摩诃萨,亦复如是,怜愍众生,专念菩提庄严甚深无量三昧,以三昧力,能过声闻缘觉正位,不取果证,从定起已,得正觉道,如来三昧。被乾草者,喻于声闻,声闻之人,厌悔生死,于诸众生,无慈悲心,是故不能过于声闻缘觉正位。何以故?二乘之人,于福德中生知足想,菩萨之人,于福德中心无厌足。金刚铠喻空无相愿,大猛火者喻诸行法,菩萨摩诃萨,观一切法空无相愿,而能不证沙门道果”。“世尊,菩萨摩诃萨,具足是事,不可思议,修是三昧而不取证,行生死火,不为所烧。菩萨摩诃萨,成就方便,入一切定,亦不为定之所诳惑,具方便故,虽行诸行,心无染著;虽为邪见说沙门果,亦自不证沙门道果。”佛言:“善哉善哉,实如汝说。善男子,如三染汁盛以一器,所谓罗若郁金青黛,染三种物,所谓毳毛,及骄奢耶衣。毳以浆浸,则成青色;毛净浣故,成于黄色;骄奢耶衣,先以灰浸,则成赤色。如是三物,虽同一器,受色各异。善男子,三乘之人亦复如是。器者,喻于空无相愿;三种色者,喻于声闻缘觉菩萨;随衣受色,喻三种菩提,空无相愿,亦不生念,与如是果,不与是果。善男子,毳喻声闻,毛喻缘觉,骄奢耶衣喻菩萨乘。菩萨摩诃萨,见一切法,如聋如盲,无有众生,如是见时,心无染著,无有悔退。是时心中,其实了知,我于众生,非有利益,非无利益,亦为众生,修习大悲。善男子,譬如微妙净琉璃宝,虽复在泥,经历百年,其性常净,出已如本。菩萨摩诃萨,亦复如是,了知心相,本性清净,客尘烦恼之所障污,而客烦恼实不能污清净之心,犹珠在泥,不为泥污。菩萨摩诃萨,作如是念,若我心性,烦恼污者,我当云何能化众生?是故菩萨常乐修习福德庄严,乐在诸有供养三宝,乐为众生趋走供使。于生贪处不起贪心。护持正法,乐行惠施。具足净戒,庄严忍辱。勤行精进,庄严禅枝。修习智慧,多闻无厌。清净梵行,修大神通,三十七品。善男子,菩萨摩诃萨,行如是法,不为烦恼之所染污,不著三界。菩萨摩诃萨,行善方便功德力故,虽行三界,身心不污。善男子,譬如长者,唯有一子,心甚爱念。其子游戏,误坠圊厕。时母见已,秽恶不净。父后见之,呵责其母,即便入厕,牵之令出,出已净洗,爱因缘故,忘其臭秽,善男子,长者父母,喻于声闻缘觉菩萨;厕喻三界;子喻众生;母不能拔,喻声闻缘觉;父能拔济,喻诸菩萨;爱因缘者,喻于大悲。菩萨摩诃萨,具善方便,入于三界,不为三界之所染污。是故道有二种,一者声闻,二者菩萨。声闻道者,厌于三界;菩萨道者,不厌三界。善男子,菩萨修习空无相愿,虽行诸有,不坠于有;既不坠有,复不取证。行三界者,是名方便;不取证者,是名智慧。善男子,菩萨摩诃萨观一切法,无有二相,若观法等,众生亦等,如是等者,涅亦等,是名智慧;若能如是等观众生,不证涅,是名方便;清净惠施,是名为慧;发愿回向,是名方便”。“世尊,云何施名为清净智慧,清净方便?”“善男子,菩萨若见无我众生寿命士夫,是名为慧;若修习空无相无愿,以诸善根,愿及众生,回向菩提,是名方便。复次,善男子,知诸众生,下中上根,是名为慧;知已随意而为说法,是名方便。净智慧故,虽行诸有,心无染著;净方便故,虽修二乘,不证其果。善男子,若能不为一切烦恼之所染污,是名为慧;能调众生,悉令趣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是名方便。菩萨发愿,悉令众生,得无尽财、无尽福德,增长善根,诸学无学,声闻缘觉,一切菩萨,随意得法,名净方便。若能受持一切佛法,广分别说,无穷尽说,无障碍说,不空而说,随乐而说,是名净慧。菩萨摩诃萨,生生之处,不失无上菩提之心,是名净慧;生生之处,所作善法,愿及众生,名净方便。净慧因缘,知菩提心,无住无根;净方便故,化诸众生,趣于菩提。世尊,菩萨摩诃萨,若具如是二净,所作诸业,无非菩提,何以故?一切法中,悉有暗障;坏暗障故,即是菩提。是故菩萨,常不远离于菩提也。菩萨若作如是念言:我离菩提,当知是人不得菩提,若念我今有菩提者,是人菩提,有净不净,若能如是观诸法者,即得菩提,即是净智方便也。善男子,过去无量阿僧祗劫,有佛出世,号无边光如来应正遍知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土名不日旬,劫名光味,尔时世尊,初坐道场菩提树下,未成佛时,十方世界,一生补处,不退菩萨,悉共观见,来至其所,以种种华,而供养之,华处空中,高七多罗树,成佛道已,放大光明,遍照十方。十方世界多有诸天,见佛光已,各作是言:无边光佛,真实出世。彼佛世界,庄严丽饰,如彼他化自在天宫。彼劫初时,过十千年,有佛出世,号曰光味,是故此劫,名曰光味。善男子,光味劫中,有十四亿诸佛如来,出现于世。其佛世界,有九万六千小国。一一国土,纵广八万四千由旬。一一国,有八万四千城,其城纵广满一由旬。一一城中,居止人民,八万四千。彼土具足如是等事,其土纯以四宝校饰,所谓金银琉璃玻璃,多饶饮食,无所乏少。其土人民,无我我所,犹如北方郁单越土。其佛寿命,满十中劫。声闻大众,九万六千亿。菩萨大众,万二千亿。土有二城:一名乐,二名净。其佛世尊,生于净城,住于乐城。其土有王,名曰净声,七宝具足,统领三千大千世界,后宫彩女,三万六千,姿颜端严,如天无别。有十万子,雄猛勇健,悉皆具半那罗延力,各各成就二十八相,一切皆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有八万女,清净无秽,形容王贵异,如天无差,一切亦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其王尔时,经二劫中,供养如来及声闻菩萨大众。为如来故,造作宝坊,满五由旬。是宝坊中,复有宝楼,其数十万,为供养僧,尔时圣王,与其眷属,一切皆修清净梵行。时佛教化无量众生于大乘法,复化无数于声闻乘。尔时其王,供养佛已,与诸眷属,俱至佛所,头面礼足,右绕恭敬,长跪合掌,白佛言:世尊,云何菩萨修得大乘,不随他语?云何菩萨生得毕竟?云何菩萨得无所住?云何菩萨得无动慧?云何菩萨得清净慧?云何菩萨力能远见?云何菩萨诸根猛利?云何菩萨具足佛土?云何菩萨行不放逸?云何菩萨闻甚深法,心不怖畏?云何菩萨,得名菩萨?佛言:大王,有四事法,修行大乘,不随他语。保等为四?一者具足圣信,出于世界;二者具足智慧,观诸法性;三者具诸神通;四者修净精进,为化众生。大王,菩萨具足如是四法:修行大乘,不随他语。复有四法:生得毕竟。何等为四?一者知于善法为调伏心;二者不贪已乐;三者为诸众生,修习慈悲;四者常乐大乘,是名为四。大王复有四法:得无所住,何等为四?一净于心;二净庄严;三离虚诳;四修坚慧为具福德,足名四法。大王,复有四法,得净智慧。何等为四?一者净眼;二者以四摄法,摄取众生;三者净身,三十二相,八十种好;四净佛土,观净法界,是名为四。大王,复有四法:能得远见诸根猛利。何等为四?一者念菩提树下,不舍菩提心;二者念佛智慧,亦不著智;三念法身,修习于空无相无愿;四者念佛涅,于生死中心无厌悔,是名为四。大王,复有四法:具足佛土,行不放逸。何等为四?一者受帝释身,为化诸天,命不放逸;二者受梵天身,为化诸梵,令不放逸;三者受转轮王身,为化众生,令不放逸;四者受于大臣长者之身,具足珍宝,为化众生令不放逸是名为四。大王,复有四法:闻甚深法,心不怖畏。何等为四?一者亲近善友,二者善友,为说甚深佛法;三者善能思惟;四者如法而住,是名为四。大王,复有四法:得菩萨名。何等为四,一者求波罗蜜,二者为诸众生修习悲心,三者乐求佛法,四者化众生时心不厌悔,是名为四,善男子,时净声王从彼如来闻是法已,及诸眷属,一切皆得无生法忍,舍其国土于佛法中,出家修道。尔时世尊,告彼王言:大王,汝今出家,即是报佛,若能如是生信舍离,是名大报,是大功德,多所利益。大王,菩萨出家,有二十四利益之事。何等为二十四?一者舍于世事,得大自在;二者舍于烦恼,获得解脱;三者身服染衣,得无染道;四者具足四事,得四圣种;五者乐于头陀,远离一切大欲恶欲;六者不舍戒聚,受人天乐;七者不舍菩提获得佛法;八者常乐寂静,离世谈语;几者不著法故,得大净心;十者具足禅枝,得禅定故;十一者求于多闻,得智慧故;十二者破坏骄慢,得智慧故;十三者破除邪见,得正见故;十四者不生觉触,为真实知诸法界故;十五者等观众生,得大慈故;十六者化诸众生,心无疲倦,得大悲故;十七者不惜身命,为护法故;十八者寂静其心,为得神通故;十九者念于如来,为见佛故;二十者修善思惟,为得十二缘。深智慧故;二十一者得顺忍;二十二者得无生忍;二十三者信一切功德;二十四者得佛智慧,是名二十四。善男子,尔时圣王,闻是法已,转以教化一切男女,眷属臣民。时彼国中,有九万九千亿众生,悉共出家。善男子,净声比丘既出家已,复白佛言:世尊,我今云何得名出家?佛言:比丘,汝名净声,当净自界;自界既净,则名比丘,则名出家。尔时比丘,闻佛说已,心乐寂静,作是思惟:界者即眼,观眼空者,即是净界;夫净界者,即是佛土;耳鼻舌身,亦复如是。意者即界,若观意空,即是净界。夫净界者,即是佛土,即是一界,即是空界,即众生界,即无相界,即无愿界,即无作界,即无为界。善男子,净声比丘,如是观已,即时获得身轻心轻;身心轻已,得无量神通;得神通已,得乐说无碍陀罗尼门。善男子,汝知尔时,净声比丘岂异人乎?即汝身是;男女眷属,即汝所将来菩萨听法众是。说是伊帝目多伽时,万八千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八千众生,得无生忍。善男子,若有欲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者,当如法说,如说而住。云何名为如法而说,如说而住?善男子,若有人言:我当作佛,请诸众生,许以法味。请已,不能受持赞诵、分别解说微妙经典,不能护持清净禁戒,勤修精进,不修知足,于善法中,少得知足。是名欺诳,不如法说,不如说住;若有人言:我当作佛,请诸众生,许以法味。请已,受持,读诵演说护持禁戒,勤修精进,少欲知足,多得善法,不生足想。是名不诳如法而说,如说而住。善男子,譬如国王,多请宾客,请已,不设供宾之具,宾客既至,方云未办,于是宾客,各作是言:昨受王请,家不设食,今赴王信,复无所得。呵责愁恚怨叹啼泣。善男子,菩萨摩诃萨,请诸众生,许以法食,不求多闻持戒精进,不修三十七助道法,众圣呵责,人天涕泣,善男子,菩萨摩诃萨,若能如作,应如作说,不应欺诳一切众生。复次,善男子,复有众生,请求菩萨为我说法,菩萨许言:当为汝说。许已放逸。众生既见菩萨放逸,即便劝喻;既劝喻已,方为说法;说时或问甚深之义,以放逸故,而不能答;不能答故,心生惭愧,护于身心,诳于众生,而便舍离。善男子,菩萨若欲如说而住,无惜身心,以护众生。善男子,过去世有一师子王,住深山窟,常作是念:我是一切兽中之王,力能视护一切诸兽。时彼山中,有二猕猴,共生二子。时二猕猴,向师子王作如是言:王若能护一切兽者,我今二子以相委付,我欲馀行,求觅饮食时师子王即便许可。时彼猕猴,留其二子,付彼兽王,即舍而行。是时山中,有一鹫王,名利,见师子王眠,即便搏取猕猴二子,处险而住。时王寤已,即向鹫王,而说偈言:我今启请大鹫王,唯愿至心受我语,幸见为故放舍之,莫令失信生惭耻。鹫王说偈报师子王:我能飞行游虚空,已过汝界心无畏,若必护是二子者,为我故应舍是身。师子王言:我今为护是二子,舍身不惜如枯草。若我护身而妄说,云何得称如说行。说是偈已,即至高处,欲舍其身。尔时鹫王,复说偈言:若为他故舍身命,是人即受无上乐。我今放汝猕猴子,愿大法王莫自害。善男子,时师子王,即我身是;雄猕猴者,即迦叶是;雌猕猴者,善护比丘尼是。二猕猴子,即今阿难、罗目侯罗是;时鹫王者,即舍利弗是。善男子,菩萨为护是依止者,不惜身命。善男子,云何名为如说而住?菩萨若言,我当惠施,即便大施,是名菩萨,如说而住;菩萨若言,我能持戒,即化一切同已护戒,是名菩萨如说而住;菩萨若言,我修忍辱,即化众生,同修忍辱,是名菩萨,如说而住;菩萨若言,我勤精进为于佛法,即化众生,同修精进,为于佛法,是名菩萨,如说而住;菩萨若言,我修禅定即化众生,除去乱心,修习禅定,是名菩萨,如说而住;菩萨若言,我修智慧,如法分别,是名菩萨,如说而住。善男子,菩萨若言,我当坏破一切恶法,即便修习一切善法,是名菩萨,如说而住。善男子,能庄严者,名为如说;能毕竟者,名为如住。能发心者,名为如说;得果证者,名为如住。能净心者,名为如说;能至心者,名为如住。能发心者,名为如说;不退心者,名为如住。至心听法,名为如说;闻已如住,名为如住;能净口者,名为如说;能净身者,名为如住;初受戒者,名为如说;至心护持,名为如住。发菩提心,名为如说;行菩萨道,是名如住;得住忍施,名为如说;住不退地,名为如住。得一生身,名为如说;得后边身,名为如住。趣菩提树,名为如说;得菩提果,名为如住。善男子,是名菩萨如法而说,如说而住。说是法时五百菩萨,住无生忍地”。尔时会中,有一菩萨,名曰莲华,白佛言:“世尊,如佛所说,如说如住,不可思议。如佛所住,即是如说,即是如住”。“善男子,汝于是事,能了知不?”“已知,世尊,若知正法,是真实者,名如法住。”山王菩萨言:“世尊,无所住法,名如法住。何以故?见一切法,无有觉故。以无觉故,不见一法,名之为觉,若无一法,云何有住?若如是见,名如法住。”福德王菩萨言:“世尊,若随心者,非如法住。若有菩萨,观意如幻,名为无住。若无住者,名如法住。”燃菩萨言:“世尊,无有贪心,名如法住。云何贪心?谓于法中有损有益。若无贪心,名如法住。”日子菩萨言:“世尊,若有菩萨,有所著者,是名为动;若于法中,心无所著,是名无动;若无有动,名如法住。”勇健菩萨言:“世尊,一切世间,皆随心行。若知心行,名如法住。”乐见菩萨言:“世尊,如佛所说,因受受苦。若能不受,诸受则断。若能不取,诸取则断。虽不受受,不舍众生,名如法住。”香象王菩萨言:“世尊,一切众生悉有重担,所谓五阴。若有虽知五阴真实,为坏阴见,弃捐重担,而于诸法,亦无担想,名如法住。”持世菩萨言:“世尊,若行世间,非如法住;若正庄严,名如法住。正庄严者,见一切法,等如虚空。”坚意菩萨言:“世尊,若有菩萨,不生于生,不灭于灭,亦复不见生灭之性,名如法住。”光明遍照高贵德王菩萨言:“若能知见,真实涅,见法是灭,及无生灭,一切众生,悉有佛性,为趣菩提,而修庄严,名如法住。”光无碍菩萨言:“世尊,若有行处,即是魔业,非如法住;若无行处,则坏魔业;若坏魔业,名如法住”。净进菩萨言:“世尊,若作念言,我当得法。为是净法,勤行精进。如是精进,是空精进。若能观察,诸法不定,以是不定,勤修精进,名如法住。”过三恶道菩萨言:“世尊,一切诸法,无作无变,无觉无观。无觉观者,名为心性。若见众生,心性本净,名如法住。”不可思惟菩萨言:“世尊,知诸众生一切心性,不作心想,名不可思惟而思惟也。若能于是不思惟中而思惟者,名如法住。”乐寂静菩萨言:“世尊,若有菩萨,净诸心界,是则能离一切诸漏;若能远离一切漏者,是名正行;若正行者,名如法住。”商主菩萨言:“世尊,菩萨若有清净菩法,福德庄严,智慧庄严,观二庄严平等无二。以功德等,观智慧等;以智慧等。观功德等,无差别者,名如法住。”维摩诘菩萨言:“世尊,不观于二,名如法住。若于法界,不坏不别,名如法住。”依义菩萨言:“世尊,若有菩萨,依于正义,不依于字;为正义故,受持读诵,广说八万四千法聚,无失无动,名如法住。”净意菩萨言:“世尊,若有菩萨发菩提心,至心拥护是菩提心。修菩提时,知诸法性。夫法性者,非处非非处,名如法住。”毕竟净意菩萨言:“世尊,若有菩萨,远离垢秽,如浣去垢,能令烦恼,不污其心,名毕竟净。其心净己,随菩提行,名如法住。”海慧菩萨言:“世尊,若有亲近恶知识者,非如法住;不修圣法,非如法住。若近恶友则行魔业,坠于魔处。世尊,若有欲离一切魔业诸魔行处诸恶法者,当近善友。”佛言:“善男子,汝今真知魔业行不?”“已知世尊”。“善男子,汝今当为无量菩萨大众而说”。世尊,夫魔业者,即是眼色。若人见色,生贪著心,即是魔业,乃至意法,亦复如是。复次,世尊,菩萨修行檀波罗密时,不爱之物,持用惠施;所爱财货,贪吝不舍。爱者则施,惠者不与。分别受者,及以财物,若有分别,如是二者,是名魔业。复次,世尊,菩萨修行尸波罗密时,护持禁戒,近持戒者,赞叹己身,毁皆破戒,是名魔业。复次世尊,菩萨修行忍波罗密时,于大力者,能生忍辱;于少力者,不能生忍。见大力者,软语谦下;见少力者,粗语轻蔑,是名魔业。复次世尊,菩萨修行精进波罗密时,说声闻乘,说缘觉乘,说菩萨乘,修菩提时,轻慢声闻辟支佛乘,口不宣说;乐于世行,不乐供养恭敬三宝,所谓华香,幡盖妓乐,尊重赞叹,不求多闻,见多闻者不能亲近,是名魔业。复次,世尊,菩萨修行禅波罗密时,获得禅定,不能调伏一切众生心生悔厌,贪著禅乐,呵说法者,不乐讲论,赞叹寂静,贪著禅味,呵毁二界,爱无色身,寿命极长,不见诸佛,不闻正法,远离善友,不知方便,受舍修舍,是名魔业。复次,世尊,菩萨修行般若波罗密时,知于因果,不以四摄,摄取众生,而调伏之,不知众生上中下根,是名魔业。复次世尊,菩萨若乐空闲寂静,乐寂静已,受寂静乐,不乐听法、说法、问疑。以寂静故,烦恼不起。以不起故,不知知想,不离离想,不证证想,不修修想,不得实义,是名魔业。复次,世尊,菩萨若有修习多闻。好语乐语微妙之语,软语喜语,若为衣食,卧具利养,而演说法;若有信解,能至心听,而不为说;若有放逸,致供养者,便为说之。可为说者而不为说,不可说者反为说之,是名魔业。复次,世尊,若有菩萨说法之时,秘藏深义,有诸天人,得他心智,知已不悦,即作是念,我为如来真正法来,不为世间浅近语来。是人欲毁如来正法,不能增长。若人有毁佛正法者,我不乐见,闻其所说,即便舍去,是名魔业。复次,世尊,若有菩萨,于恶知识,作善友想,恶知识者,不以四摄摄取众生,不修多闻,不化众生,不说出法,乐说世语,不知法,不知时,不知义,是名魔业。复次,世尊,恶知识者,不能开示、分别解说声闻缘觉菩萨佛法,不化众生令修慈悲,远离八难,修行施戒,柔软语言,亲近平等教忍,无力说言,佛道甚为难得,无量世中,勤苦乃获,是名恶友,名为魔业。复次,世尊,菩萨若有骄慢之心,以骄慢故,不能供养佛法众僧,师长和上,父母长宿;同学同师,若见胜已,不能亲近;听法问疑,是故虽闻,闻已便失;见已下者,亲近爱念。是故恶法,渐渐增长。恶法增故,远离善法。世尊,譬如大海,渐渐深故,一切诸流,悉共归之。菩萨坏骄慢,亦复如是。渐渐增长,一切善法。菩萨若不坏骄慢者,是名魔业。世尊,譬如有人,高原陆地种瞻波树,水常行处复作堤塘,地既高燥,又不得水,渐渐枯黄,不能增长。世尊,菩萨摩诃萨,亦复如是。骄慢增故,不亲善友,不闻正法,虽闻复失。复次,世尊,菩萨摩诃萨,身色具足,端正自在,多有眷属,福德庄严,未能具足,智慧庄严。以是因缘,生于骄慢。以骄慢故,若有菩萨,具智庄严,思惟正法,身体赢瘠,见已轻慢,不能供养。以是因缘,复增骄慢,无明放逸,不调魔业。如是菩萨,为色生慢,是名魔业。”尔时世尊,告海慧菩萨言:“善哉善哉,善男子,善能分别、宣说魔业。善男子,至心谛听,吾今当说坏魔业道。善男子,一切诸法,其性空寂,若知诸法,其性空已,亦知一切众生皆空。即知空已,而修慈心,调伏自身,是名菩萨破坏魔业;若观诸法,性是无相,而为众生修习慈心,是名菩萨破坏魔业;若观诸法,性是无愿,为诸众生至心求有。既求有已,随而调伏,是名菩萨能坏魔业;观一切法,性是无贪,众生之性,亦复无贪,为调伏贪而摄取之,是名菩萨能坏魔业;若观诸法,性是无恚,众生之性,亦复无恚,为调伏恚,而摄取之,是名菩萨能坏魔业;若观诸法,性是无痴,众生之性,亦复无痴,为调伏痴,而摄取之,是名菩萨能坏魔业;观诸法性,无生无灭,坏生灭故,宣说正法,是名菩萨能坏魔业;观一切法,性是平等,虽说三乘,不舍大乘,是名菩萨能坏魔业;若不贪著心意识等,亦能远离一切因缘,为诸众生,得解脱故,修治庄严,虽过诸行,终不舍离菩萨所行,是名菩萨能坏魔业”。说是法时,天魔波旬,庄严四兵,来趣宝坊,如先趣向菩提树时。如来见已,告海慧言,汝说魔业:“我说坏魔,以是因缘,魔王波旬,庄严四兵,而众至此。欲设何计,以当卫之?”海慧菩萨言:“世尊,我今欲持魔王波旬及其眷属,置庄严国,我身当住魔所住处”。尔时舍利弗言:“善男子,庄严世界,去此远近?佛号何等?”“舍利弗,在此东方,过于十二恒河沙等世界,其土有佛,号破疑净光。今现在世,为诸菩萨说净菩萨行。彼国三千大千世界,有一亿魔,一一魔王,有十千亿人兵眷属。其佛初坐菩提树时,如是诸魔,悉共庄严,至菩萨所。尔时菩萨先为诸魔讲宣正典,令其得住不退转地,然后乃成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转正法轮。彼佛世尊,其大弟子,及侍使者,亦悉是魔。如是等魔,悉能教化,调伏众生。是故我今,取魔波旬,安置彼土。为欲坏其所行魔业,庄严如来无上正法。”时魔波旬闻是语已,心生恐怖。四望顾视,欲求退处,四方障碍,不得从意;复欲灭身,亦不能得。方计不立,倍复生虑。白佛言:“世尊,唯愿大慈,少见救护。”佛言:“波旬,我于此事,不得自在,汝当归向海慧菩萨,求哀忏悔。”时魔波旬,即向海慧合掌而言:“善男子,我从今日,不敢复作如是魔业。唯愿仁者,听我忏悔。”海慧菩萨言:“我于汝所都无目真心,菩萨之法,常应忍辱一切众生。波旬,汝可往彼,礼觐彼佛,汝身当得无量利益。”尔时菩萨即以右手摩其顶上,作如是言:“若诸菩萨于诸法中无贪吝者,以我神通,令汝必至彼佛世界。”言已,波旬即至彼土。既至彼土,见佛敬礼,却住一面。彼诸菩萨白佛言:“世尊,何等国土,有如是等不净之人,而来至此?”佛言:“善男子,西方过十二恒河沙等,诸佛世界,彼有世界名曰娑婆,佛号释迦牟尼,为过数量诸菩萨等说大集经。彼有菩萨,名曰海慧,说魔业时,是魔庄严四种兵众,来至会所。海慧菩萨以神通力,移来至此。”彼世界中诸菩萨等,语波旬言:“善男子,汝今宜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远离魔业,我当与汝共为同学。”时魔波旬闻是语已,即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时诸菩萨即请波旬升师子座,问波旬言:“承彼如来为诸大众说大集经,斯有何事?唯仁说之。”时魔波旬以海慧菩萨神通力故,宣说所闻,乃至不失一句一字。彼诸菩萨即白佛言:“我等愿乐欲见彼佛释迦牟尼及众菩萨。”彼佛即告诸菩萨言:“且待须臾,自当得见。”此宝坊中诸菩萨等复白佛言:“世尊,我等欲见魔王波旬,于彼世界为何所作。”尔时世尊观此彼界众生心已,告海慧菩萨言:“善男子,汝今当以此佛世界,示彼菩萨。”尔时海慧菩萨,即于十指,放大光明。其光即过十二恒河沙等诸佛世界,遍照彼土。此间大众悉见彼土佛及菩萨,魔王波旬,处师子座,说大集经。时诸菩萨,即从座起,向彼如来,头面敬礼,散种种华,而以供养。所散诸华,当彼佛上,变成华台。彼诸菩萨,见是花台,即白佛言:“世尊,如是华台,从何处来?”佛言:“善男子,娑婆世界诸菩萨众,所散供养。”诸菩萨言:“世尊,云何令我得见彼土娑婆世男”?佛言:“善男子,汝等今当敬礼是光,至心念持,自当得见彼佛世界。”时彼菩萨,如佛所言,敬礼光明,至心念持,即得见此娑婆世界。见已,即起礼释迦牟尼佛,以诸香华遥供养之。又见三千大千世界,净水澄满犹如大海。彼所散华,至此世界大宝坊中,当如来上,变成宝盖。时魔波旬白彼佛言:“世尊,我当云何还彼世界?”佛言:“善男子,若欲还者,应当至心念于海慧。”时魔波旬至心念于海慧菩萨,念已,即得还此世界。时舍利弗见魔波旬,即作是言:“波旬,汝得见彼佛世界不?”波旬言:“舍利弗,我已见之,及见彼土清净菩萨所住之处。”舍利弗言:“汝于彼土作魔业不?”“大德,我至彼土,至心勤求无上菩提,何缘复得造作魔业?若有主心求菩提时,见魔业者,是人则得勤修精进。”此界大众见魔波旬还来至此,六万众生,十千魔众,同共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作如是言:“愿我等辈,所受身形,如彼菩萨身形无异。”海慧菩萨言:“世尊,为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多有怨敌,善哉世尊,为护法故,建立神通,以神通力故,是经当得久住于世。”佛言:“善男子,我今所立善愿神通,为诸众生种于善根。”尔时世尊告四天王:“汝等当知,若我弟子,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受持读诵书写广说如是等经,汝等四王当深护助,无为欲乐而作放逸。吾今出世,为坏放逸,护正法故。”而说咒曰:“所谓三咩(一,免尔切)三摩三咩(二)沫顿祢(三)婆罗跛坻(四)陀祢(五)陀那跋坻(六)投弥陀那跋坻(七)阿婆散提(八)阿摩矣籴(九)毗摩矣籴(十)毗罗提(十一)迦逻提(十二)迦罗那(十界,是谓平等心。以菩萨心平等故,不取于色,去离眼色二法:而修于禅;以心平等故,不取声香味触法,去离意等二法:而修于禅。善男子,喻如虚空,火灾起时,不能焚烧,水灾起时,不为所漂;菩萨不为诸烦恼火之所焚烧,不为诸禅解脱三昧所漂,受生自无定乱,乱心众生能令得定,自行已净,不舍精进与平等等,示现差别,而不见平等及不平等之相,善能遍观智慧真性,其心不为爱见所覆,于诸行中,行无所著,与虚空等。善男子,是为菩萨行禅波罗密与虚空等。善男子,云何菩萨行般若波罗密,与虚空等?善男子,若菩萨成就四法:行般若波罗密与虚空等。何等为四?善男子,若菩萨以我净故,知众生亦净;以智净故,知识亦净;以义净故,知文字亦净;以法界净故,知一切法亦净。是为菩萨成就四法,行般若波罗密与虚空等。善男子,若菩萨摩诃萨,成就八法,能净般若波罗密。何等为八?善男子,若菩萨精勤欲断一切不善法,而不著断见精勤欲生一切善法,而不著常见;知一切有为法皆从缘生,而不动于无生法忍;善分别说一切字句,而常平等无有言说;善能辨一切有为无常苦法,于无我法界寂静不动;能善分别诸所作业,而知一切法无业无报;善能分别垢法净法,而知一切法性常净;善能等量三世诸法,而知诸法无去来今。是为菩萨成就八法,能净般若波罗密。善男子,喻如虚空,非行无行;菩萨行般若,离一切行,亦复如是。喻如虚空,无能破坏;菩萨行般若,一切诸魔,无能坏者,亦复如是。喻如虚空,性常寂静;菩萨行般若,觉见寂静,亦复如是。喻如虚空,性常无我;菩萨行般若,了知无我,亦复如是。喻如虚空,性非众生;菩萨行般若,离一切众生见,亦复如是。喻如虚空,性无有命;菩萨行般若,离一切命见,亦复如是。喻如虚空,性无有人;菩萨行般若,离一切人见,亦复如是。喻如虚空,非物,非非物,不可名字;菩萨行般若,离物非物见,亦复如是。善男子,般若是寂静句义,无微觉故;是不作句义,自相净故;是无变句义,无行相故;是真实句义,不发动故;是不诳句义,无有异故;是了达句义,入一相故;是通明句义,断习气故;是满足句义,无欲求故;是通达句义,能正见故;是第一句义,无所得故;是平等句义,无高无下故;是牢固句义,不可坏故;是不动句义,无所依故;是金刚句义,不可摧故;是已度句义,所作办故;是真净句义,本性净故;是无暗句义,不恃明故;是无二句义,不积聚故;是尽句义,究竟尽相故;是无尽句义,无为相故;是无为句义,离生灭故;是虚空句义,无障碍故;是无所有句义,真清净故;是无处句义,无行迹故;是无巢窟句义,无所倚故;是智句义,无识别故;是无降伏句义,无群匹故;是无体句义,不受形故;是知见句义,知苦不生故;是断句义,知集无和合故;是灭句义,究竟无生故;是道句义,无二觉故;是觉句义,觉平等故;是法句义,究竟不变故。善男子,此般若不从他得,自证知见,如性行故,知一切文字句义,其犹如响,于语言音随应而报,其辨不断,亦不执著文字言说。菩萨摩诃萨,如是能于一切言说中,善能报答,知诸音声言说如响,解不可得故,不生执著,亦不戏论。善男子,是为菩萨行般若波罗密与虚空等。尔时世尊,欲重明此义,而说偈言:离著而行施,普及适众性。终已无碍心,亦不生分别。我净故施净,施净故愿净。愿净菩提净,道净一切净。无我我所想,离爱及诸见。舍除彼我想,施心如虚空。去离诸想施,无有望报心。舍嫉妒心结,施心如虚空。空非色无倚,无受想分别。亦无行及识,施时心亦然。如空益一切,始终无穷尽。解法施无尽,利益一切众。如化人相施,不望所施报。慧者施亦尔,终不望其报。以慧断结习,方便不舍众。不见结及众,如是施如空。知身如镜像,知声犹如响。知心如幻化,法性如虚空。不舍胜菩提,不求于二乘。于过去诸佛,常敬慎护戒。不舍本愿故,能与诸趣中。善成就本愿,摄意护净戒。如空无希望,无热恼高下,无浊无变易,净戒者亦尔。如空受一切,水月不持戒。护戒者如是,净戒如虚空。骂打目真怒等,忍力故不目真。无我及彼见,以去离二想。内纯至善净,外行亦清净。纯至故无目真,顺如法能忍。离诸见忍空,舍觉而离想。无愿无希望,舍诸行所取。无爱如虚空,不戏不怀恨。无戏不求报,无漏忍者尔,无忍无骂者,彼人声如响。非是及无常,无如是戏论,彼愚及我智,无生而示生。亦无是分别,是修无生忍。如斫娑罗枝,余枝不分别。断身无分别,此忍净如空。勤修无所依,供佛无佛想。持法不著文,度众无众想。净身净法身,净口无言说。净心无意行,具诸波罗密。具助菩提法,净土如虚空。成就辨总持,求如是佛法。如空度无倦,故能生丛林。遍至无形色,精进亦如空。常净如虚空,无始亦无终。人精进亦尔,无始无终成。如机关木人,所作无分别。行者无二想,其进如虚空。知止住内心,摄外境界心。自心彼心等,依止无心禅。诸法性常空,以无漏智知。不依阴界入,亦不依三界。不依于三世,不依界道果。如空常无依,修禅者亦尔。空无爱见慢,修禅者亦尔。空无退坏变,修禅者亦尔。平等寂解脱,智者不缘界。无结无禅等,是故禅如空。我净众生净,智净识亦净。义净文字净,法净界亦净。断不善及习,大士集诸善。知有为缘生,无生不著灭。善分别文字,说无常苦法,示现受业报,言有垢及净。知法性常净,而筹量三世。空无行非行,慧无行亦尔。如空无能坏,无我人寿者,非物非无物,拔断二边见。知句假不染,不变真实句,满足通达句,达义慧等句,等不动牢句,金刚度净句,明尽无尽句,无为虚空句,处巢识别句,降伏体智句,断集灭道句,法觉智慧句,如响随声应,无尽辨亦尔,说法无所依,此慧净如空。
制作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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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大典》现存八百余卷,本电子书所收只是其中四分之一,却是至今网上所能收集到的全部了。